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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可是,只依靠两个年轻人的爱,支撑不起一场白头偕老的婚姻。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
大雍长安的门第观念,比南越国严重千百倍。
哪怕她可以忍受被大雍皇族瞧不起的滋味儿,但是她的家族呢?
她在乎的亲人,会不会被那里的皇亲贵胄嬉笑嘲弄?
她的长辈,会不会被冠上卖女求荣、攀高枝的骂名?
重活一世,比起自己的幸福,她其实更盼望家族有尊严、有体面地活着。
萧弈凝着她:“娇娇?”
南宝衣抬起头,从容镇静:“二哥哥,咱们的亲事,或许还要再仔细考虑。我细细想来,同意娶我的只是你自己,你的父皇母后,还有你的许多长辈,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成亲了。”
萧弈眸色渐深:“你这是何意?”
“你曾当着我家长辈的面,说在我及笄之前,可以重新考虑是否嫁给你。如今,我想使用那个机会。”南宝衣镇静得过分,“萧弈,我想重新审视,你我的亲事。”
寒风透窗而来。
萧弈唇线绷得很紧,宽袖底下的双手,更是一点点握紧成拳。
没有冬阳的光线,晕染开冷冽的苍白。
他的面容笼在那样苍白的光线里,破天荒地透出几分冷意,以及被遗弃后的倔强与凉薄。
自幼,就孤独地活在偏僻陈旧的枇杷院。
没有亲人,没有手足,没有朋友。
他看着别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而他磕磕绊绊地长成少年,心性在那样漫长的过程中,逐渐被磨砺得阴冷而睚眦必报。
那么坏的他,却遇上了那么温暖的南娇娇。
可是如今,这唯一的温暖也将弃他而去。
萧弈,手掌兵马,权倾朝野,人人艳羡。
可是,他稀罕的,当真是那些俗物吗?
他的瞳孔里翻涌着血色,手掌犹如铁钳般箍住南宝衣的腰身,霸道的占有欲悄然涌出,他恨不能将这个小姑娘藏进他的金屋子,不许她逃跑,不许她被任何男人窥视……
南宝衣蹙了蹙眉尖,丹凤眼悄然涌出泪意。
萧弈箍得那么紧,箍得她腰肢生疼……
萧弈慢慢回过神。
他念着她脚踝受伤,念着她涌出的泪花,终究是先败下阵来,在她的眼泪面前心软得一塌糊涂。
指尖拂拭开她额间碎发。
他轻声:“我真想拒绝你的要求,我恨不能现在就把你掳回去占为己有……可是怎么办呢,一看见南娇娇掉眼泪,我就心疼得厉害。”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伸手刮了下少女挺翘的鼻尖。
“我本不想答应,可是南娇娇掉眼泪了啊。”
似叹息,似宠溺。
他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朝堂波谲诡异,不怕战场血肉厮杀。
他只怕,南府的小娇娘掉眼泪。
他的铮铮铁骨,在她的眼泪面前,皆可化作绕指柔。
……
此时,前院。
南府的长辈,正招待楚怀南。
还没说上一刻钟的话,南慕和南承礼被钱庄掌柜请走,急于处理一笔复杂账目,而南承书又不擅长交际,只闷头闷脑地坐在那里。
屋子里,只余下以老夫人为首的女眷。
楚怀南尴尬地与她们聊了片刻,久久不见南宝衣出现,也知道大约是萧弈不肯给他们见面的机会,于是只得起身告辞。
行至游廊,正好撞上遛鸟回来的南广。
楚怀南认得他。
他眼前一亮,温声:“南伯父。”
南广愣了愣。
乖乖,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把太子殿下吹到他们府里来了?!
他连忙把鸟笼子交给侍从,要对楚怀南行磕头大礼。
楚怀南亲自扶住他:“因为南充容的缘故,孤与南府也算沾亲带故,伯父不必如此。”
这话,可真叫南广长脸。
充容虽是三品位份,可终究是妾,太子殿下把胭儿放在眼里,可见是很看重南家的。
他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太子殿下这是要走了吗?怎么也不留下来用晚膳?草民与你父皇也算有交情,自然要好好照顾你这后辈。太子殿下,你该留下来吃一顿晚膳!”

南帽帽:好了,我要卖女求荣了
啊啊啊终于有cp名啦,“弈生衣世”,谢谢小可爱取名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95章 南帽帽想当国丈
南广说着话,眉梢眼角充斥着喜悦。
以前,锦官城那些杂碎都看不起他,甚至还给他乱取绰号。
可是如今,就连当朝太子都恭敬地称他一声“伯父”,那些杂碎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楚怀南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忍不住噙起笑容,他道:“用晚膳的话,怕是要叨扰贵府。”
“不叨扰,不叨扰!萧弈登门才叫叨扰,太子登门,那叫蓬荜生辉!”南广高兴坏了,“走,我先领殿下去花园转转,我在那里养了一群斗鸡,我带你斗鸡。若是咱爷俩喝酒,若是喝高了,殿下干脆就歇在我们府里,人多,高兴嘛!”
楚怀南笑吟吟跟着他往花园走。
他试探道:“小郡主和萧弈,自幼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想来感情一定很好。”
“小时候也不算好……”
南广倒豆子似的,把南宝衣和萧弈的事儿一股脑交代了个干净。
楚怀南道:“伯父似乎很不喜欢萧弈。伯父是害怕他吗?”
南广脸色微变。
他朝四周看了眼,确认萧弈不在,才嚷嚷道:“我怕他?!我可是他三叔,我怎么可能怕他?!我就是厌恶他专横擅断,小气冷漠又睚眦必报。我怕他?简直是笑话!”
楚怀南温声:“也是,伯父正当壮年,又是他的长辈,自然不应该怕他。说起来,孤真羡慕萧弈,能迎娶小郡主为妻,还能拥有伯父这么豁达开明、胸有千秋的岳丈。如果孤是你的女婿,定然搜罗天下斗鸡,都送给伯父逗乐。”
豁达开明,胸有千秋。
这般夸赞,南广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过。
他高兴的快要飞起来,红着脸道:“殿下真是,好好的说什么大实话,怪叫人害臊的。”
“伯父气度通透儒雅,想必是读过书的人。”楚怀南温声细语,“萧弈也算权倾朝野,就不打算给伯父安排一官半职吗?哪怕只是不入品的闲差,说出去也是官家人,体面。”
这话,真是说到南广的痛点上去了。
他摇头喟叹:“太子殿下,我跟你说实话吧,萧弈他真不是个东西,在我家吃住多年,不报恩也就罢了,还要迎娶我的掌上明珠!官职之事,我刚到盛京城不久,就曾恳求过他,可他却置之不理。你来评评理,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楚怀南同情:“如此看来,当真是很不孝顺。”
两人行至花园。
忽起寒风,积雪从枝头簌簌滚落。
楚怀南摘下斗篷,细致地披在南广的肩头:“起风了,伯父注意别染上风寒。”
南广感动得红了眼圈。
好人啊!
原来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好人!
“说起官职,”楚怀南认真,“孤手上倒是有个闲差,可以推荐伯父前去任职。官衙在太府寺,平日里点个卯也就成了,无需做太多事,每月还能领取朝廷俸禄,逢年过节时甚至还能拿到朝廷的贴补。”
南广眼前一亮。
竟然有这种好事?
他起了兴致:“太子殿下,你对我这么好,我无以为报啊。”
“举手之劳罢了。”楚怀南笑容和煦,“如果伯父是孤的岳丈,太府寺的闲差算什么,孤甚至愿意为伯父封侯。”
封侯……
南广眼睛发绿。
他记得,萧弈在和夜郎国的战争中大获全胜之后,也才勉强被朝廷封了个侯位,没想到,他也能有封侯的那天!
他搓了搓双手,望向楚怀南含笑的侧颜,忽然之间领悟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这是看上了娇娇。
他不禁心思荡漾。
比起萧弈那个高冷凉薄又吓人的家伙,太子多好啊。
平易近人,气度温润,还总是一口一个“伯父”地唤他。
连官位都给他准备好了,他上哪里去找这样好的女婿?
说句大不敬的,将来皇帝百年之后,继承皇位的就是太子,那个时候,他南帽帽就是国丈,他的娇娇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啊!
他女儿要当皇后了!
南广想象着南宝衣穿上凤袍、戴上凤冠的模样,恨不能立刻跪倒在地,口呼娘娘千岁!
楚怀南把他的狂喜,尽数收入眼底。
他明知故问:“伯父在想什么?”
南广回过神,擦了把嘴角的哈喇子,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在担心,那萧弈欺负娇娇。如果是殿下迎娶娇娇就好了,殿下仁德,定然不会欺负娇娇。”
“那是自然。”楚怀南微笑,“孤若能迎娶小郡主,定然用心爱她,定然保南府满门富贵荣华。”
彼此说话间,悄然确定了盟友关系。
南广早没了斗鸡的心思,意味深长道:“再过几日,就是娇娇她祖母的六十大寿,娇娇平日里一向很听她祖母的话……殿下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
楚怀南轻笑:“自然。”
南伯父的意思是,借着六十大寿,向南老夫人献好。
搞定了南老夫人,就等同搞定了小郡主。
……
另一边。
靖王府。
姜岁寒坐在檐下,一边嗑瓜子儿一边赏雪。
院门被重重推开。
他抬眸,萧弈冷若冰霜地跨进门槛。
男人大约受了刺激,在这寒冬时节直接褪去大氅,拿了兵器百宝架上的陌刀,在雪地里挥舞操练,神情极尽阴郁。
他吐掉瓜子壳儿,好笑问道:“哟,谁惹我们萧家哥哥生气啦?”
萧弈白衣猎猎,九尺陌刀锋利地斩开雪幕。
他玉白发带在寒风中翻飞,冷眼回眸,沉声:“她说,要重新考虑与我的婚事。”
姜岁寒一怔。
他抖了抖袍裾上的瓜子壳,好奇:“还是因为你上回搬出南府的事?我以为,你俩已经和好如初了。”
萧弈冷着脸。
他在雪中的身形翻飞如残影,陌刀迎面带来的劲风,比冬天的寒意更加冷厉摄人。
姜岁寒托腮。
他磕着瓜子儿,懒懒吐槽:“要我说,你也是。你皇兄被诛,你心情不好,实话跟她说也就是了,何必非要去歌楼消遣?还偏偏去了榴花夫人的歌坊。
“我听人说,南小五和榴花夫人在宫中打过架,摆明了有过节,你这不是故意和南小五作对吗?再说了,你去就去,干嘛还要点个美人,在那里弹琴助兴——”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96章 萧弈和楚怀南同时送上寿礼
“唰!”
一声呼啸。
九尺陌刀,携着雷霆万钧之势,骤然袭向姜岁寒!
在即将刺破姜岁寒的脑袋时,萧弈及时握住刀柄。
刀刃偏转方向,堪堪从姜岁寒的脸颊擦过,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劲风拂过,悄然斩断了姜岁寒的一缕额发。
他抱着瓜子盘,呆若木鸡,呼吸停滞。
他不敢置信地盯向萧弈。
萧弈眼瞳泛红,一字一顿:“她不是,给人助兴的美人。”
“你有病啊!”
姜岁寒终于醒过神,气急败坏地起身退后:“不是就不是,你杀我作甚?!萧弈,我与你少年相识感情甚好,你为了个姑娘这样对我?!你还为了她和南小五吵架,你到底有没有心?!”
萧弈收刀。
白衣如雪,玉带翻飞。
他垂着睫毛站在风雪里,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他没想杀姜岁寒,也不想与南娇娇争执。
长嫂如母。
他只是,无法接受旁人用轻佻的态度对待她。
皇兄出事之后,皇嫂投河自尽,却侥幸被榴花的人捞起,将她藏进了歌尽桃花,又替她伪造了泡胀的尸体。
他们的母亲,那所谓的大雍皇后,不信皇嫂落水身亡,暗中派遣无数顶尖暗卫摸查皇嫂的下落,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样的高压危险之下,榴花将所有参与保护皇嫂的人,尽数诛杀,以杜绝泄密的可能。
如今知道皇嫂就在歌坊的,世上只有他和榴花两人。
姜岁寒见他不说话,顿时恼火得很。
他放下瓜子盘,掸了掸锦袍,瞥一眼萧弈。
到底念着他没了亲兄长,他的心稍稍软和了些:“你我是兄弟,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可是萧家哥哥,你总该和南小五说清楚的。
“女儿家天生敏感,哪怕是做梦梦到未婚夫去逛窑子,她们醒来之后都要对未婚夫甩脸子。你这可是真真切切地去逛了歌楼,南小五心里没疙瘩才叫奇怪。”
萧弈注视着漫天落雪,丹凤眼晦暗深沉。
姜岁寒又建议道:“再过些日子,是南家祖母的六十大寿,萧家哥哥,那可是你表真心的好机会。趁着那天喜庆,好好哄哄南小五,也就没事儿了。”
寒风迎面,细雪伶仃。
萧弈闭了闭眼,认真道:“多谢。”
“你我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言谢。”
“沈议潮呢?”
“自打你把他抛弃在雪地里,他就负气去了玉楼春,现在还没回来呢。”姜岁寒笑得不怀好意,“最难消得美人恩,想来,他在玉楼春过得极好……”
萧弈轻哂。
他才不管沈议潮过得好不好,只要确保他没有返回长安就成。
否则,给那个女人知道他掌控了天枢,定然会想方设法从他手中夺取,所以羽翼未丰之前,他不愿和她对上。
冬夜渐长。
终于到了南老夫人过寿的日子。
江氏和程叶柔商量着,原本打算办一场隆重些的宴会,可是老人家坚持要办得清静些,只弄一场家宴即可。
南宝衣明白祖母的心思。
南家才吞并金家的生意不久,不知道被多少牛鬼蛇神盯着,若是大肆铺张,反而会落人口舌。
她与南宝珠商量,合作送祖母一件礼物。
祖母并不缺金银之物,于是她俩亲自绣制了一副“寿”字图,虽然比不得绣娘绣制的精美漂亮,但也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是她们作为孙女儿最真心诚意的祝福。
清晨起,松鹤院就传出阵阵欢声笑语,是晚辈们在哄老人家高兴。
南宝衣穿桃花粉绣金枝芙蓉花的袄裙,搭配墨绿金织金膝襕马面,发髻间佩戴红宝石钗饰,小脸笑盈盈的,整个人犹如含苞欲放的芙蓉花,顾盼间是压不住的明艳。
她注视着厅中众人。
前世这个时候,阖府上下都在为她备嫁,导致生意上疏漏频出,家族其实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而祖母的身体也渐渐很不好。
可是这一世……
祖母康健开朗气色红润,家族生意也蒸蒸日上,甚至破天荒成了南越首富。
她的目光落在程姨身上。
听祖母提起,程姨已经怀了身孕,明年就能为她添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父亲也没敢再出去寻花问柳,反而被程姨治得服服帖帖。
许是注意到她的目光,程叶柔握住她的手,坚定道:“若是个妹妹,就让她跟着娇娇学琴棋书画,让她听姐姐的话。若是个弟弟,就让他长大以后保护姐姐,好不好?我有预感,会是个小弟弟的。”
南宝衣弯着丹凤眼。
程姨平日里,待她真的很好。
所以她一点儿也不生气妒忌,反而为程姨感到高兴。
小弟弟那么可爱,祖母逗弄孙儿颐养天年,是很好的事情呀!
她又望向对面。
四哥南承书没考中进士,却因为检查金家账簿立了大功,被萧弈举荐去户部,当了个六品小官。
二伯母鼓起勇气,去程大学士府上为他提亲,没想到程大学士竟然爽快答应,同意将掌上明珠嫁给他。
今日祖母过寿,程一墨也来祝寿,正和四哥谈史论今。
南宝衣心里温暖而柔软。
她的家族不断添人,想来再过两年,会更加的热闹……
就在她高兴时,侍女进来禀报:
“老夫人,靖王世子到了……还有,还有太子殿下也登门祝寿。”
厅堂静了一瞬。
老夫人沉吟:“太子殿下怎么来了?我们没有请他。”
南广笑呵呵地站起身,邀功道:“母亲,是孩儿请的。太子仁德,很愿意为母亲大人祝寿庆生。多一个人就多一点热闹,高兴嘛!”
众人:“……”
表情都有些微妙。
以南宝珠为首的晚辈,忍不住面露嫌弃。
这位三叔,当真是干啥啥不行,捣蛋第一名。
都说了是家宴,请陌生的太子登门,这不是毁气氛嘛?
然而太子登门,总不好直接把人家撵出去。
老夫人狠狠剜了眼南广。
她再如何不情愿,也只能示意丫鬟把人请进来。
萧弈和楚怀南同时跨进门槛。
两人都带了寿礼,落在众人眼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种针尖对麦芒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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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497章 他这老丈人,是想换女婿了
互相见过礼。
萧弈率先打开十苦抱着的锦盒,温声道:“祖母六十大寿,我特意提前两月,请能工巧匠雕琢了一尊白玉观音。”
众人望去。
白玉观音莹润剔透,无半点儿瑕疵,竟是用一整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神态慈眉善目,造型端庄典雅,称之为价值万金也不为过。
“知道祖母信佛,所以才寻思着送您一尊观音雕像。”萧弈沉稳拱手,“今日祖母大寿,我祝祖母福如东海水,寿似不老松!”
老人家笑容如常。
心里面,却是不怎么舒坦的。
她听三媳妇提起过娇娇脚踝的伤,细细打听,才知道是在皇家狩猎场上受的伤。
她的娇娇锦衣玉食了十二年,可是自打和萧弈沾上关系,就隔三差五地受伤,她瞧着都心疼。
她甚至很想专门请一位高人,再为萧弈和娇娇测一测八字。
总觉得萧弈是专门克娇娇的……
面对萧弈这份贵重的寿礼,她连眼皮都没怎么抬,只淡淡笑道:“你有心了,坐吧。”
萧弈垂着眼帘。
他敏锐地捕捉到老人的情绪变化,可是在寿宴上,他到底不方便说什么,只得佯装无事地找座位。
从前来松鹤院时,大家都心有灵犀地为他留出娇娇身边的座位,可是今日,程叶柔和南广一左一右地坐在小姑娘身边。
无论他怎么盯着他们,两人都眼观鼻鼻观心,毫无让位的意思。
“萧弈,你不赶紧入座,杵在那里干什么?”老夫人正色,“是等不及要开饭吗?”
萧弈:“……”
他像是那么着急吃饭的人吗?
他窝着火,只得憋屈地坐在了角落。
他望向南宝衣。
小姑娘今日打扮得很好看,垂着蝶翼似的睫毛,细白娇嫩的指尖从缎面桃花粉袖管中探出,正把玩一只金丝小手炉,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显然,她仍旧不想搭理他。
萧弈压抑住烦躁,低头整理箭袖,余光落在楚怀南身上。
这厮,是来跟他抢南府女婿的。
只可惜太子府向来不算富贵,有他送的白玉观音在前,他倒想知道,楚怀南又能拿出什么宝贝与他打擂台。
楚怀南打开锦盒。
锦盒里盛着一副卷轴。
他温声:“知道老夫人不缺金银之物,因此晚辈特意提笔,为您绘制了这副祝寿图。”
他打开卷轴,干干净净的宣纸上,绘制了鹤飞南山松的水墨画,还用优雅的篆书题写了“寿”字。
“画得妙啊!”南广立刻赞不绝口,“看看这棵松树,它是如此的遒劲,如此的茂盛,如此的……绿油油!再瞧瞧那只白鹤,虽然瘦了点,但文人不都以瘦为美嘛?这叫什么,风骨,对,风骨!母亲,您瞧瞧太子殿下送的礼物多好呀!”
“伯父过誉了。”
楚怀南笑容谦和,郑重地对老夫人道:“晚辈恭祝老夫人松鹤长春,春秋不老。风风雨雨六十年,您为南家付出了毕生的心血。因为有您,南家才有今天的盛大辉煌;因为有您,南家才能培养出这么多优秀的后辈。
“您高风亮节,宽厚待人,您是南家最值得敬重的人,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晚辈衷心祝福,往后的年年岁岁,您都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他是太子。
却朝老夫人敬重地拱手行礼。
厅堂里,众人神情各异。
他们都不笨,目光在楚怀南、萧弈和南宝衣三人身上逡巡,已经能大致猜出,这应该是一段狗血又精彩的三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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