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那女子戴轻纱幂篱,扶着侍女的手,步态风流端庄,身姿纤弱如仙,寒风偶尔掀起她的幂篱垂纱,能看见精致白嫩的下颌,和浅浅泪渍。
萧弈护着她,直到她登上靖王府的马车。
南宝衣心跳极快。
合着不是萧弈和歌坊美人勾搭成奸,而是他一厢情愿,逼着歌坊美人回靖王府伺候他?
瞧瞧,都把人家姑娘弄哭了!
南宝衣心中火烧火燎的悲愤,踏出马车,隔着长街呼喊:“萧弈!”
萧弈:“……”
得,早知小姑娘要误会,没成想这么快就误会上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娇娇怎么来了?”
南宝衣指着车厢:“她是谁?”
萧弈耐心道:“情况复杂,我们回靖王府慢慢说,好不好?”
“不好!”南宝衣委屈得厉害,“靖王府是你的地盘,回去之后,你又要欺负我敷衍我!”
萧弈无奈:“我几时欺负过你?”
“如何没欺负?我哪里对不住你,叫你在外面寻花问柳?我们还没成亲,你就背着我养女人。若是我将来年老色衰,你岂不是要养上满满一屋子的小妾?!”
萧弈头疼。
他不喜女子聒噪,养上满满一屋子的小妾,他还活不活了?
四周渐渐聚集了围观的百姓。
啧,靖王世子逛歌楼拐带美人,却被未婚妻当场抓包,天底下再没有比这种事儿更有趣的了。
酒楼歌坊里,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权贵富商,也纷纷兴致勃勃地从窗后围观。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争相议论道:
“多好的姑娘呀,生得这么俊这么乖,世子爷也舍得欺负!”
“老娘就说男人有权有势不是好事,瞧瞧靖王世子的作风,呸!”
“老子单方面决定,以后卖给靖王府的菜涨价三成!”
“……”
四面八方都是鄙夷和唾弃。
萧弈承受着谩骂。
皇嫂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无法当众解释……
榴花倚靠在屋檐下,同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岂止是养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呢。只是世子爷觉得歌坊这地方三教九流的不干净,不适宜养胎,因此决定将人带回靖王府,锦衣玉食,好生照顾。”
不明不白的一番话。
没有明说那孩子是萧弈的,却又像是印证了萧弈的不忠。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1章 小郎喜欢的南小娘子
连孩子都有了……
南宝衣浑身的血,骤然涌上了头!
她瞳孔缩小,脊背一阵阵发寒。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萧弈。
心脏疼得厉害,像是被人用铁钳搅合。
那个在告白时,曾说过要为她盗取天下的男人,如今竟然另寻新欢,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那么她算什么?!
她南宝衣,算什么?!
她扶住脑袋,摇摇欲坠。
萧弈脸色阴沉似水,冷冷瞥了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榴花。
他转向南宝衣,快步朝她走去:“娇娇——”
“你别碰我!”
南宝衣拍开他的手,满脸是泪地迅速后退。
她喘息得厉害,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腿发软,狼狈地朝地面跌倒——
却被楚怀南及时扶住。
楚怀南复杂地看向萧弈:“萧卿,你过分了。”
萧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掌上。
他用掌心扶着南娇娇的腰身,小姑娘竟然没有抗拒。
他按捺住滔天的醋意和妒忌:“南娇娇,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何必把外人牵扯进来?”
南宝衣胸脯剧烈起伏,泪珠一颗颗滚落。
她满脑子都是萧弈有儿子了,萧弈竟然有儿子了!
正室夫人还没进门,他就有儿子了!
这狗男人不仅诓骗了她的青春年华,还险些骗了她的身子。
她不能嫁给有儿子的萧弈。
她哽咽:“你害怕被人看笑话是不是?可我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端,我什么也不怕!萧弈,我幼时对你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从十二岁就努力地讨好你,可是你呢,你嘴上说着甜言蜜语,转身就宠幸别的女人……萧弈,你好虚伪啊!”
她几度腿软。
她紧紧扶着楚怀南的手臂,才勉强站稳,才勉强维持住那一丁点体面。
萧弈心脏生疼:“娇娇,咱们先回家——”
南宝衣忽然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
她本欲割发断义,可是她的头发都是精心保养的,她舍不得割。
于是她走到萧弈跟前。
萧弈:“……”
她是想杀他吗?
他举起双手,轻声:“娇娇,你冷静点。”
“你没资格叫我冷静。”南宝衣拽住他的一缕长发,神态冷绝,“我与你的情意,与你的婚约,誓如此发!”
那缕漆发被她割断,轻飘飘地坠落在萧弈脚边。
萧弈:“……”
众人鸦雀无声。
这小郡主,割发断义你倒是割自己的啊!
南宝衣转身,娇滴滴地哭着奔进马车。
楚怀南正色:“此事是萧卿有错在先,小郡主退婚,无可厚非。退婚文书,想必很快就会送到靖王府上。”
萧弈嘲讽:“楚怀南,你虚不虚伪?”
“孤是当朝太子,你不该直呼孤的名讳。”
“我直呼了,你又能如何?自身尚且难保,还敢肖想美人?”
“孤能不能得到美人,尚未可知。”楚怀南反驳,“可是萧卿失去她,却已是注定。”
萧弈看着他拂袖而去,很想拿刀削了他脑袋。
他压抑着怒意,余光瞥向屋顶,捕捉到几道迅速消失的残影。
南越,北魏,大雍,各家的探子都在。
最重要的是……
金吾卫的暗桩也在其中。
男人耷拉着眼皮。
经南娇娇这一闹,估计所有势力都相信他萧弈是个寻花问柳之人,就连金吾卫那边都不会对皇嫂产生怀疑。
只是……
他揉了揉眉心,沉着脸登上马车。
得先把皇嫂安全送回靖王府。
马车朝元和街驶去。
私底下,萧弈待温彤是非常敬重、非常恪守规矩的,就连车厢都设了屏风,以便将两人里外隔开。
温彤坐在屏风后,低声:“只是,委屈了南家小娘子。”
萧弈把玩着一只紫檀匣子。
匣子里有很多小玩意儿,她送他的墨玉竹筒,她写给他的信笺,还有红发绳、压胜钱和猫眼石戒指等小东西。
他把玩着它们,丹凤眼里的戾气,逐渐被温柔取代。
皇兄离世已过一个月,他不必再忌讳太多。
他拿起发绳,慢慢缠戴在腕间。
温彤婉转道:“等事情安定下来,我想请南小娘子登门,亲自向她解释。再者,小郎心仪的小娘子,我是很想与她说说话的。”
萧弈戴上猫眼石戒指。
他道:“皇嫂身份特殊,世上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的身份。南娇娇……在没有给你安排好新的身份以前,暂时还是别告诉她。”
基本上南娇娇知道的秘密,转眼南宝珠就会知道。
南宝珠知道了,宁晚舟就会知道。
宁晚舟知道了,沈议潮就会知道。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冒不起半点风险。
“可是……”温彤迟疑,“榴花夫人也知道我的身份啊。”
萧弈不置可否。
温彤回过味儿来,惊讶:“你要杀她?!”
“皇嫂,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萧弈嗓音淡漠,显然并不在意榴花的生死。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
温彤沉默半晌,忽然释怀:“你皇兄若是有你一半手段,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她揩了揩泪水,温柔道:“与嫂嫂说说南小娘子吧?小郎喜欢的女郎,大约是极好的。她喜欢吃什么,也与我说说,等她登门时,我做给她吃。”
萧弈抿着薄唇笑,把南宝衣幼时的趣事儿都说给她听。
冬阳透过织花窗帘。
温彤听着,失去挚爱的哀绝悲愤,逐渐缓解平和,心情随着萧弈的故事起伏而往来跌宕。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南小娘子幼时的事儿他仍旧记得那么清楚,小郎,当真是爱极了她啊。
她很为萧弈和南宝衣欢喜。
……
南府,朝闻院。
南宝衣回到闺房,趴在榻上抹眼泪。
街上的事情惊动了府里的长辈,以老夫人为首,纷纷前来探望,瞧见她这副模样,心都要疼碎了。
老夫人把她抱到怀里:“娇娇儿不哭,都是萧弈那混不吝的错,莫哭,莫哭……你再哭,祖母也要心疼哭了。”
南宝衣靠在她胸膛里,抽噎得厉害。
她仰起哭红的小脸,哽咽道:“祖母,我不嫁他了好不好?我是个小气的人,我不愿意自己才十五岁,就给别的孩子当母亲,我自己都还没有孩子……”
幼稚又心酸的话,叫江氏等人跟着抹眼泪。
“不嫁了。”老人家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脑袋,“我这就派人把婚书送去靖王府,哪怕得罪靖王爷和萧弈,我们也不嫁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2章 萧弈看着她:退婚,我不同意
南宝衣在闺房躺了两日。
她听小堂姐提起,这两日萧弈拿着婚书数次登门,却都被南府家丁拒之门外。
“口口声声说爱你,却背着你在外面养女人,什么玩意儿!”南宝珠气得要命,“枉我从前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娇娇,你别难过,两条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找不着嘛?”
南宝衣靠坐在拔步床上。
漆发披散在身前,衬得小脸苍白清瘦。
她这两日没怎么吃东西,平日里总是亮晶晶的眼神化作黯然,再无往日纯真娇憨的神态。
她垂着睫毛,盯着锦被上的金绣芙蓉花出神。
南宝珠忍不住轻叹。
她家娇娇,就是个痴情种。
情深不寿,她付出了真心,却被萧弈辜负,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暮色将晚。
天际堆积着厚厚的乌云,笼去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光华,院落里充斥着清寒冷意,眼见着入夜便是一场鹅毛大雪。
南宝珠替她掖了掖被角,哄她道:“等你痊愈了,我带你去观凤台月老庙求姻缘,听说那里很灵验的。娇娇乖,不要再为萧弈伤心了,好不好?”
南宝衣绞着细白双手,不说话。
南宝珠怜惜的要命。
她温柔地抱了抱南宝衣,起身去小厨房催晚膳。
窗外飘起了大雪。
已是深夜,朝闻院的闺房依旧点满灯火。
圆桌上的膳食丝毫未动,燕窝粥已然冷却。
余味照顾着南宝衣,担忧道:“郡主水米不进,只坐在床上发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您既不肯吃东西,那您先睡会儿好不好?您昨夜一宿没睡,再这样下去,身体要熬坏的。”
她见南宝衣没反应,于是转身吹熄烛台火光。
南宝衣哑声:“不许。”
余味怔住,回头看她:“火光这样亮,不吹熄几盏灯,如何睡得着?”
“不许。”少女倔强。
余味拗不过她,只得叹息着离去。
闺房温暖如春。
南宝衣翻身朝向拔步床里侧,对着墙壁偷偷抹眼泪。
前世今生,她的姻缘总是格外不顺。
他明明说好了只爱她一个,却又偏偏背着她养女人。
甚至连儿子都有了。
他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辜负了她,还叫她沦为盛京城的笑柄……
少女泪湿枕巾。
几缕鸦青鬓发黏在面颊上,更衬得她小脸苍白脆弱。
朔雪几度。
南家人在深夜怨怼萧弈时,南承礼偷偷摸摸地来到侧门,用好酒好菜贿赂了看门的婆子,哄着她们进屋吃酒之后,悄悄打开了门栓。
夜风携着大雪迎面而来。
屋檐下,十苦撑着伞,十言提着灯笼。
穿一袭黑色狐裘的男人,姿容清贵妖冶,丹凤眼更添雍容。
他跨进门槛:“她怎么样了?”
南承礼默然摇头。
片刻,南承礼又提醒道:“祖母特意在朝闻院安排了众多丫鬟婆子,就是为了防止你夜闯香闺。我的人已经调开一部分,你小心些。”
萧弈道了声多谢。
他潜行进朝闻院,熟门熟路地摸到南宝衣的闺房。
菱花槅窗后灯火通明,小姑娘大约还没睡。
他打晕了两个值夜的婆子,动作极轻地进入香闺。
桌案上的晚膳早已冷却,竟是一口未动。
金钩挽着织金帷帐,小姑娘穿松松垮垮的牙白寝衣,朝墙壁侧躺着,锦被只堪堪盖到腰际,巴掌似的细腰纤弱可怜。
满头青丝散落在卧榻上,她纤细的肩膀微微抖动,抽噎声夹杂在风雪呼啸声里,明明那么细弱,却又是那么惊心动魄。
萧弈心脏抽痛。
他想唤她,却又不敢。
他害怕小姑娘看见他,会更加伤心难过。
直到烛火燃了一半,他才迟疑上前。
小姑娘已经哭睡过去,眼尾绯红如花瓣,睫毛上沾着细碎泪珠,枕巾早已湿透。
她紧紧抱着被角,仿佛这一点点被子,就能在冬夜里带给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萧弈在拔步床边坐下。
他凝着少女,丹凤眼藏满心疼。
他很想告诉她,他没有对不起她。
歌坊里的女人,是他敬重的皇嫂,是他皇兄平生最爱的太子妃。
那个孩子,也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他的侄儿。
可他不能冒险,也不敢冒险。
所谓的真相,在他没有掌控绝对的权势以前,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情义”二字,他皆都不愿辜负。
萧弈拉起锦被,小心翼翼地为南宝衣盖好。
可是南宝衣睡得很浅,他稍微一动,她就惊醒过来。
屋子里的灯火还在燃烧。
少女双眼红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在起初的惊愕过后,便涌出浓烈的愤怒。
她坐起身,甚至不愿意和他说话,朝帐外呼喊:“云袖——”
萧弈及时捂住她的嘴。
他的手掌很大,力气也很大。
南宝衣拼命挣扎,脚丫子使劲儿往萧弈身上踢,可是她两天没怎么吃东西,踢人时软绵绵的,对萧弈半点儿威胁也没有。
男人轻而易举箍住她的双脚。
他大半个身子都探进了暖帐,把南宝衣牢牢摁在拔步床里。
他没碰过女人,动作略有些糙,活像是摁着一尾活鱼。
南宝衣气得想挠他脸。
帐中光影昏惑。
萧弈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低声道:“退婚,我不同意。婚书上,你我都摁了指纹,衙门甚至还盖了官印。南娇娇,戳了印章,你就是我的。”
南宝衣终于挣开他的手掌。
她小脸憋得微红,长发凌乱地绕在男人的狐裘上。
戳了印章,她就是他的?
那她往他脑门儿上戳个印,他这辈子是不是就属于她了?!
她质问:“当初说好了给我反悔的机会,你现在不认账了吗?!”
萧弈慢慢坐正。
他替少女捋开额前碎发:“嗯,不认账了。”
“你卑鄙!”
“娇娇幼时,不就骂我是卑鄙货色吗?既然一早就知道我不是善类,又何必对我抱有期待?”
南宝衣语噎。
她幼时,确实骂过萧弈是卑鄙货色。
可是……
“更何况……”萧弈把玩着她的一缕漆发,斜睨向她,“你曾反复提起那个未卜先知的梦境,扪心自问,如果你没能提前得知我会有今日的权势,当初你还会对我好吗?”
,
朝代杂糅,大雍那边想试试魏晋风
我发现我很喜欢用宋朝的节日风俗,事实上宋朝的娱乐风俗好像是最接近现代的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3章 萧弈啊,老子是你亲亲的三叔
这番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直直扎入南宝衣的心脏,令她无话可言。
她起初接近萧弈,确实是动机不纯。
她咬牙:“但是——”
“没有但是。”萧弈扣住她的后脑,“南娇娇,你骨子里,藏着逐利的心思。你为了权势而对我好,至于爱上我,纯粹只是意外。可我,我很喜欢这场意外。”
他歪头,吻了吻她的脸蛋。
南宝衣浑身发抖。
她凝着这个男人,心底生出一丝害怕。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从不拆穿她。
而今,他们双方的遮羞布都被扯下。
她是美貌乖巧,却也虚荣腹黑,一心想嫁高门大户,一心想让家族盛大繁荣。
他是权势滔天,却也刻薄霸道,不仅想要位高权重,还想要早就惦记上的娇娘……
萧弈把婚书好好放在她枕下:“好好吃饭,别饿瘦了。等春暖花开时,我娶你过门。”
南宝衣抱着被子,很努力地反抗:“你出了那种事,我家里人不会让我嫁给你的。萧弈,我会向祖母告状的!”
“告吧。”萧弈不以为意地站起身,“如果有用,尽管去告。”
南宝衣看着他往外走,气得心肝肺都生疼:“你,你这是强抢民女!我明日告御状去!”
“强抢民女?”萧弈失笑,“你还擅自悔婚呢。南娇娇,做人方面,你我半斤八两,就谁也不要嫌弃谁了。”
他推门而出。
冷风灌进了闺房,他从外面掩上槅扇,屋子里才又恢复温暖。
南宝衣气得双手发抖。
这厮在外面养女人,甚至还有了孩子,结果还有脸跑来告诉她,他是一定要娶她的!
谁给他的脸?!
南宝衣抚了抚乱跳的心脏,忽然之间生出了无限勇气。
这厮从根子就烂透了,她干嘛还要为了他不吃不喝?
嫁是不可能嫁的,她得振作起来,将来才好与他缠斗到底。
思及此,少女战意十足,立刻唤了侍女进来,让她们去把膳食热一热,她要马上吃饱喝足,攒够力气。
结果,她和萧弈的战斗还没有拉开帷幕,她爹就出事了。
正是黄昏,她坐在妆镜台前,正欲拔下发髻上的珠钗。
荷叶啼哭着从松鹤院跑回来:“小姐!三老爷进大理寺衙门了!他在太府寺官衙犯了错,太府寺卿大怒,派人把他扭送进衙门候审。老夫人气晕了过去,二老爷和二夫人正到处托关系询问呢!”
南宝衣:“……”
她咬了咬牙。
她那日听说太子殿下给她父亲安排官职,就觉得不靠谱。
哪怕是闲差,也总得做做样子,稍微干点儿事不是?
可她爹那个鬼样子,任何事都是干不好的。
估计他还会撺掇同僚,与他一道斗鸡逛花楼。
她本想问候她爹的祖宗十八代,但是想到她爹的祖宗也是她祖宗,于是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她转向荷叶:“究竟犯了什么错?”
“奴婢也不清楚。”荷叶抹眼泪,“好像是弄错了一笔账……”
太府寺掌管钱谷金帛货币,是要经常和账簿打交道的。
她爹是只会出不会进的吞金兽,哪里会弄账啊!
南宝衣头疼。
“郡主,”荷叶灵光一闪,神来一笔,“大理寺不是世子爷的地盘嘛,正好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如你拿那件事要挟他,让他放了老爷?”
她提起这一茬,南宝衣就更头疼了。
是啊,大理寺是萧弈的地盘。
想在她父亲的事情上下功夫,是绝不可能绕开他的。
少女捧着小脸,既不愿意去找萧弈,又不愿意爹爹受委屈。
纠结了两刻钟,她道:“替我拿斗篷和小手炉。天寒地冻的。衙门牢房阴冷潮湿,哪儿能住人,再准备一床被子和一件裘衣,咱们去衙门探望爹爹。”
她老爹今日是穿着官袍出府的。
据目击者称,她老爹四更天爬起来,穿着官袍在每座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务必确保所有人都亲眼看见他穿官袍的威风模样。
官袍薄得很,她老爹已不再年轻,总得照顾着些,不能叫他冻坏了身子骨。
她在垂花门外登上马车。
正要往府外走,程叶柔匆匆赶来。
她焦急道:“娇娇可是要去大理寺?我与你一道可好?”
南宝衣望向她,程姨已经哭了一场,眼睛颇有些红肿。
她迟疑:“程姨,牢房阴冷,您怀了身子,不能去那种地方。我会为父亲想办法,您好好养胎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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