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程叶柔又气又急:“你说他一个棒槌,当什么官?现在好了,当差第一天就捅出篓子,叫全家人都为他着急!”
南宝衣抿了抿唇瓣。
她爹能安生下来,那才叫见鬼。
“这是我叫厨房炖的鸡汤,还热乎着,娇娇给他送去好不好?牢房里的伙食,哪是人吃的……”
南宝衣点点头。
程叶柔从侍女手里接过紫檀食盒,递给荷叶。
马车稳稳地朝大理寺官衙驶去。
南宝衣嗅着车厢里浓郁鲜香的鸡汤,咽了咽口水。
她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骤然闻见这味儿,馋。
荷叶很有眼力见儿:“鸡汤多得很,奴婢给小姐盛一碗尝尝鲜?”
结果南宝衣一气喝了两大碗鸡汤,还叫荷叶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主仆俩盯着剩余的小半盅鸡汤。
南宝衣:“兑点儿热水吧。”
荷叶:“好的。”
大理寺官衙,建造的巍峨端严。
南宝衣向小卒言明是来探望父亲的,又使了赏钱,那小卒没肯要赏钱,引着她穿过游廊,往牢房走。
他道:“郡主别到了衙门就使赏钱,我们大人有铁律,不许我们私自接受别人的银钱。”
荷叶脆声:“你们大人是谁呀?”
“乃是靖王世子,郡主的未婚夫。”
南宝衣打量着游廊墙壁。
粉墙不见尽头,用端庄的墨字写满了一行行南越律例。
穿行而过时,给人一种大理寺独有的庄严之感。
南宝衣知道的,那个狗男人在官场一向认真严谨。
终于来到牢房。
南广盘膝坐在角落稻草堆里,正高声咒骂:“萧弈啊,老子好歹也是你岳丈,是你亲亲的三叔!你把老子关在这里,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4章 他如今,还有颜面吗?
小卒赧然。
他低声道:“您的父亲被太府寺送进来以后,大人提审过他一次。可他仗着身份,在审问堂攀亲戚耍威风。大人不耐烦,就又把他送了回来。他很不满,因此越骂越凶。”
南宝衣:“……”
真是有够丢脸的。
小卒打开牢房门。
“娇娇!”
南广激动,“你来看望我了?你快去告诉萧弈,让他赶紧放我出去,亏他还是大理寺卿,怎么半点儿用处也没有?我是他岳丈,是他亲亲的三叔,他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南宝衣从荷叶怀里抱过棉被,给他铺在地上。
她又拿过裘衣:“爹,把你送进来的人是太府寺卿,不是萧弈。纵使提审,你也得配合着来,哪儿有一上堂过审就攀亲戚的?当心萧弈再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南广不悦。
他坐了,端起荷叶盛给他的鸡汤,嘟囔:“那他也得帮我不是?”
南宝衣好奇:“你与我说说,你究竟犯了什么错,叫太府寺卿那么恨你?”
盛京城各大衙门,都有些被塞进去混日子的权贵子弟。
父亲是太子殿下亲自塞进太府寺衙门的,对方不可能不顾太子脸面,直接把父亲扭送进大理寺。
“就……算错了一笔账。”
南广嘀咕。
南宝衣深表怀疑:“你又不会算账,太府寺的官员,会叫你帮忙算账?再者,如果只是算错账,你拿府里的钱补上就是了,至于进大牢?”
南广:“……”
这个女儿太精明了,可怕!
他一世纯真,怎么生了个这么精的女儿?
怕是宋氏给他戴了绿帽子哦。
南宝衣见他眼神飘忽,就知道事情不对劲。
她正色:“爹!”
“好啦好啦,我说就是,你干啥那么咄咄逼人!”
南广无奈,“我在太府寺当闲差,无事可干,于是在衙门里面溜了一圈儿,恰好见到一位美人。为父一时情难自已,就摸了她的小手。可我怎么知道那美人是太常寺卿的娇妾……”
南宝衣:“……”
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
她深深呼吸,强压住愤怒:“就只摸了手?”
“还,还亲了嘴。”
南宝衣:“……”
“娇娇,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与她只亲了嘴,其他什么也没做!”
南宝衣似笑非笑:“那娇妾,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肚兜儿?”
“桃花红!好家伙,别提多艳——”
南广正回味着,忽然止住话头。
他这女儿,居然在话里给他下绊子!
南宝衣面无表情地站起身:“祖母被你气晕过去了,程姨担心你担心得直掉眼泪,二伯父和二伯母更是为了你往来奔走,你倒好……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永远别回家才好!”
她气愤地拂袖离去。
南广急了。
他趴在栅栏上,努力地朝外面伸出手:“娇娇,我错了,为父错了,快年底了,你不能不管我啊!念在你死去母亲的份上——”
“闭嘴!”
南宝衣歇斯底里。
她走到游廊里,靠在扶栏上,险些哭出了声儿。
萧弈靠不住,父亲又是个不着调的。
都是姑娘家,怎么偏她命途多舛……
荷叶小心翼翼:“小姐,咱们真的不管三老爷吗?奴婢刚刚听狱卒说,三老爷犯的这叫‘通奸罪’,还说什么,‘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宫,宫刑,很可怕的,会叫三老爷颜面尽失……”
“他如今,还有颜面吗?”
南宝衣反问。
荷叶讪讪。
南宝衣嘴上是不愿意搭救南广的,可到底是自己生身父亲,又如何舍得真叫他去受那等折辱颜面的酷刑。
更何况,有一位受过宫刑的父亲,她和家族也将颜面扫地。
她心酸地整理过仪容,对小卒道:“领我去见你家大人。”
小卒殷勤地领着她往审问堂走。
南宝衣原以为审问堂是个怎样端严的地方,结果站在门口,才瞧见这里布置的阴气森森。
墙壁上不仅写满南越律例,还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老虎凳、血滴子、各种大小不同的锉刀、一排排钢针、倒刺鞭子、水缸等等,件件儿都泛着用久了以后才会出现的深褐血色。
恐怖程度,直逼西厂。
萧弈,不愧是顾崇山的老对头……
南宝衣暗道,若是萧弈和顾崇山联手审讯,那犯人得有多悲惨啊!
此时,萧弈正在拷问一个女犯。
他穿一袭暗红官袍,散漫地端坐在书案后,正欣赏一副水墨画。
女犯虚弱地跪在地上,狱卒拿着专门用于拶指的竹夹子,紧紧夹住她的十指,十指在竹夹子挤压之下,几乎变形。
她的尖叫声撕心裂肺,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般大汗淋漓。
狱卒去了竹夹子。
女囚犯趴倒在地,哭着说自己是冤枉的。
萧弈翻弄着水墨画,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只淡漠拂袖。
狱卒把她提起来,重新给她上了竹夹子。
那女子终于招架不住,哭着道:“我招,我全招……”
萧弈睨向女囚,正要问话,余光却注意到门槛外,露出的墨绿织金膝襕马面裙。
他抬眸。
小姑娘娇娇俏俏地站在那里,脸色很有些苍白。
他放下水墨画,低声吩咐:“把人弄走。”
两个狱卒急忙把女囚拖走。
南宝衣跨进门槛,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轻声道:“她犯了什么罪?”
“与情郎合谋杀了夫君和婆母,还霸占了夫家的田产和商铺。”萧弈声音平静像是在讨论夜宵吃什么,“证据确凿死不承认,因此上了刑。”
十苦端来香茶和肉脯:“郡主,您是没瞧见,那女人狠着呢,和情郎把夫君剁成一块块儿的,砌进了院墙里。后来还是邻居闻到味儿,才来报官。我们把院墙砸开的时候,您是没瞧见,那肉块儿都长——”
萧弈瞥向他:“要不要我把你嘴巴缝起来?”
死亡威胁面前,十苦咳嗽一声,乖乖退了出去。
他贴心地为两人掩上槅扇。
南宝衣看了眼书案边缘的肉脯,生理不适地抚了抚胸口。
萧弈示意她坐:“我知道你为谁而来。”
南宝衣本欲坐到圈椅上。
只是那圈椅黑乎乎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她想了想,先拿手帕仔细铺在圈椅上,才嫌弃又矜持地坐下,还只小心地坐在边缘一点点。
萧弈翻开案卷,睨她一眼:“只坐那一点屁股尖儿,不难受吗?”
屁股尖儿……
南宝衣羞愤。
也是读书人,“屁股”这种词,怎么能挂在嘴边?
,
“男女不以义交者,其刑宫”,出自《尚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5章 南小娘子,我是小郎的皇嫂嫂(1)
南宝衣深深呼吸,按捺住抄起砚台砸他脑袋的冲动,正色道:
“你我已是陌路人,我自知不该来找你。只是我父亲的事,也只能求你。只要你能让太府寺卿不再追究我父亲的刑责,无论需要花多少银钱,我都愿意给。”
萧弈挑眉:“娇娇这是想……行贿?”
南越律例还在墙上写着呢。
行贿,也是犯罪,也可量刑。
南宝衣不自然地别开小脸,脊背绷得直直的,很有气势的模样:“或者可以称之为,双方友好的协商。”
双方友好的协商……
萧弈在衙门办公时,一向比较严肃。
可是小姑娘的话太可爱,他紧抿着薄唇,却终究没忍住,笑了。
笑罢,他正经点头:“成吧,友好的协商。我可以提条件了吗?”
南宝衣:“……”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萧弈。
行贿诶,这厮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他果然不是个两袖清风的官!
她琢磨着,以谈判的口吻道:“说吧。”
萧弈直言:“你,去靖王府小住几日。”
他想与她朝夕相处。
皇嫂,也很想见见她。
南宝衣咬牙。
靖王府里面,住着歌坊里的小妖精,甚至还怀着萧弈的骨肉。
她住进去做什么,给他们一家三口添堵?
萧弈轻叩书案:“娇娇害怕?”
“我有什么可怕的?”南宝衣炸毛,再加上也确实很想见见那个女子,便梗着脖子道,“小住就小住,但你得答应我,必须保我父亲平安。”
萧弈颔首。
太府寺卿重利,想让他不再追究南广,好处给到位就是。
他思虑半晌,又道:“只是,我还想多关三叔一段日子。不叫他吃点苦头,下一次,他还会再犯。”
南宝衣赞成地点点头。
依她的意思,也是要多关父亲十天半月的。
萧弈收拾了书案,起身道:“回府吧。”
南宝衣微怔:“现在?”
“嗯。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靖王府都备着,不必另行收拾。你家里那边,我会派人禀报,就说靖王妃邀请你登门小住。”
他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南宝衣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跟着他往外走。
夜色很浓,官衙两侧挂满灯笼,许多小吏聚集在游廊里朝他们张望,笑嘻嘻地喊南宝衣世子妃,还请她今后多来官衙玩耍。
南宝衣羞窘。
她跟在萧弈身后,低声道:“你快告诉他们,咱们如今已没有关系。你是个负心汉,而我是被你辜负的可怜少女。”
萧弈才不肯说。
寒风四起,夜空细雪伶仃。
萧弈撑开纸伞,牢牢牵住她的小手。
纸伞朝她那边倾斜,他垂眸看她,薄唇噙着浅笑:“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当初剑门关外,娇娇亲口说,一看见我就心生欢喜,还说想嫁给我。莫非那些话,都是你诓骗我的?”
南宝衣急了:“此一时彼一时——”
“娇娇欺骗我的感情,让我与你订下婚约,你若敢反悔……”萧弈撑伞俯身,丹凤眼情深似水,“我就逮捕你,治你一个骗婚之罪。”
南宝衣气急了。
谁骗婚了?
到底是谁骗婚了?!
这厮巧言善辩,她说不过他。
她干脆扬起拳头,重重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萧弈垂眸看了眼。
小姑娘的拳头圆润娇小,连力道也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疼。
他顺势握住她的小手:“雪大了,回府。”
南宝衣泪兮兮的。
这厮是铁打的嘛,她的手好痛……
来到靖王府,南宝衣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暂居的厢房,就被萧弈领到院落的偏僻处。
一座闺楼掩映在细雪之中,菱花窗在寒夜里透出几点橘色灯火。
清凌凌的琴音从楼中传出,诉说着悲伤和哀绝。
南宝衣讥讽:“怎么,这是带我来看你的娇妾?”
萧弈漫不经心:“娇娇一路健步如飞,似乎确实很想看她。”
南宝衣:“……”
谁健步如飞了!
两人争执着踏进闺楼。
两名侍女守在楼下,见他们进来,福了一礼,立刻上楼通传。
南宝衣面露古怪。
这地方,规矩还挺大。
不就是个娇妾嘛,萧弈过来探望,竟然还要事先通传?
她琢磨的功夫,侍女笑吟吟下来:“姑娘说,请郡主上楼说话。”
南宝衣更加纳闷儿。
这娇妾,竟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她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是要背着萧弈给她下马威吗?
可她如今已经不爱萧弈,她才不会吃醋……
这么想着,她拎起裙裾,随侍女登楼。
侍女不时瞅她一眼。
宝仪郡主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仿佛随时要吃人,怪瘆人的。
表情里的醋味儿,隔着两步远都能感受到。
她默默收回视线,战战兢兢地领着南宝衣踏进闺房。
南宝衣踏进门槛。
闺房陈设是她从未见过的文雅。
书案整洁,宝炉里并未熏香,屋子里只漾着清冽好闻的墨香。
幽窗明净,透过高丽纸可见屋外细雪簌簌,更有梅影倒映在墙壁上,平添几分闲情雅致。
纸屏风横陈内室。
南宝衣看见一道跪坐的丽影倒映在屏风上,跪姿端庄婉约,屏风底下隐约露出曳地的素色禅袍。
她心里不禁打起小鼓。
这姑娘一点儿也不像烟花之地的女子,难怪会被萧弈看上。
“南小娘子,进来说话。”
屏风后传出温柔的声音,如林中溪水般动听。
南宝衣鼓起勇气踏进屏风。
跪坐在矮案旁的女子,容貌端丽温婉,五官十分柔和,举止间如明月照水,有种越看越舒服的特别感。
女子抬手:“请坐。”
南宝衣慢吞吞在她对面跪坐。
她自诩举止仪态也算万里挑一,可是萧弈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却比她更加仪态万方,只是笑吟吟坐在那里,就带给她莫大的压力。
南宝衣向来不服输。
她挺直了腰背,垂眸瞟了眼矮案上的热茶,粗声粗气道:“这是你沏的茶吗?不知用的什么水,什么茶?我只喝露水煎的茶,寻常茶叶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温彤惊奇地打量南宝衣。
十四岁的小姑娘,丹凤眼里盛满了不服输,白嫩嫩的双颊像包子似的鼓起来,在她面前全然是戒备的姿态。
余光,甚至还悄悄瞄向她的肚子。
瞄完肚子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双颊也更加的鼓,像是一只鼓起来的小河豚。
会情不自禁流露出吃醋的神情,证明她是真心喜欢小郎的。
温彤由衷地为萧弈感到喜悦。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506章 南小娘子,我是小郎的皇嫂嫂(2)
这世间,终于又多一个人爱他。
温彤柔声道:“这是雪水煎的茶,我亲自拿麈尾从梅花瓣上拂拭下来的,统共只有一小罐。茶叶是君山银针,料想应能入南小娘子的口。”
南宝衣暗暗磨牙。
这小妖精,还挺有品味。
她装模作样地端起青玉茶盏,挑剔地抿了一口。
香气扑鼻,齿颊留香。
沏茶是很讲究的事,她身边没有擅长煎茶的大师,她从未喝过味道这么好的茶……
“如何?”温彤笑问。
南宝衣咳嗽一声:“也就那样吧,与我侍女手艺相当。”
说着,又情不自禁地饮了一口。
温彤掩袖轻笑。
南家的小娘子,误会她是小郎的娇妾,却并不因此而对她百般怨怼或者打骂责怪,只噘着嘴冷言冷语,这份心胸其实已经十分难得。
小娘子娇憨可爱,怨不得小郎喜爱。
待南宝衣品完茶,温彤又指了指桌上的糕点:“我用梅花瓣和糯米粉做的花糕,掺了蛋黄、牛乳与红糖,南小娘子尝尝。”
南宝衣瞥向矮案。
这娇妾可真讲究,矮案上垫一块竹篾编织的圆垫子,圆垫子上放桃花形状的白釉瓷盘,瓷盘里排列的花糕精致玲珑,瞧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南宝衣拈起一块,试着放进嘴里。
她怔了怔。
这味道……
也太好了吧!
比余味做的点心更好吃!
她忍不住又吃了两块儿。
吃完,见温彤笑盈盈地注视着自己,她连忙缩回再取花糕的手。
她小脸正经:“我有个侍女,也很擅长烹饪。她比你做的花糕好吃多了,形状也比你的好看。”
温彤快要憋不住笑。
南家小娘子,比她见过的所有娘子都要可爱直率。
她的纯真,真是难得。
温彤拿了油纸,将碟子里剩余的梅花糕包起来:“我为人服丧,三年不食肉,三年不食瓜果糕点。听小郎提起,南小娘子爱食甜食,这些梅花糕原就是我专门为了招待你制作的。你既喜欢,带回去慢慢吃。”
她拿起细麻绳,认真地捆好油纸包。
南宝衣简直不知道说什么。
这女人登堂入室,抢了她男人,还在这里假惺惺地对她示好……
她白眼快要翻到天上。
余光正好扫到挂在墙上的字画。
应是名家手笔,簪花小楷比她幼时临摹的帖子还要漂亮清隽,雪落园林的水墨画也很有风骨。
她嘲弄:“这些字画一看就是大师手笔,花了萧弈不少银钱吧?”
“是我自己的手作。”温彤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南小娘子若是喜欢,我取下来送给你?”
南宝衣:“……”
不行了,快要哭了。
这女人琴棋书画样样顶尖,还擅长煎茶烹饪。
每一样单拎出来,都把她衬托得体无完肤啊!
她鼻尖酸涩,又忍不住望向温彤的肚子。
禅衣宽大,再加上月份小,暂时还瞧不出异样。
可是她知道,那里正孕育着萧弈的骨肉。
才相处一刻钟,她却已经明白,萧弈为何会把她接到府里。
她若是男人,她也喜欢这般美人啊!
一想到萧弈和这美人,在高床软枕上,做着不曾与她做过的亲密之事,南宝衣就心酸得要命。
她泪珠盈面,捂住小脸,认命般哽咽道:“你是个好女人,我衷心地祝福你们……”
温彤吓的脸色苍白。
这是个怎样奇怪的祝福!
她握住南宝衣的手,轻言细语:“你误会了。我请你来,是为了亲口向你澄清,我不是小郎的娇妾,我腹中骨肉,也不是他的孩子。南小娘子,我是大雍的太子妃,是小郎的皇嫂嫂。”
如惊雷炸响。
南宝衣泪凝于睫,呆若木鸡。
这女子,不是萧弈的娇妾,而是大雍太子妃?!
她竟是萧弈的皇嫂嫂?!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消化了很久,她才把所有线索串联在一起。
那夜承乐殿上,榴花告诉萧弈的,大约就是他皇嫂嫂的事吧?
后来萧弈频繁进出歌尽桃花,也是为了探望皇嫂嫂。
大雍的皇太子造反逼宫罪无可赦,大雍皇后悬赏天下要取太子妃首级,为了逃避追兵和暗卫,萧弈才把皇嫂嫂接回府里好生保护……
所以,那日荷叶与她辱骂皇嫂嫂是妓子,萧弈才会那么生气。
如果是珠珠被人骂做妓女,她也会很生气啊!
一切都想通了。
南宝衣的眼眶却更加湿润。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萧弈背负了那么多责任。
她又有些委屈:“这样大的事,他为何不告诉我?可是不信我?”
“掉脑袋的事,如何告诉你?”
温彤细细替她擦去眼泪,“小郎是个坚韧的少年,幼时写信回长安,从来只报平安,从不与我们说他过得不好。我的事会连累大家,他只愿一力担下。不告诉你,何尝不是对你和你家族的一种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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