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她幼时也曾犯过许多错呢。
她挽住男人的手臂,娇声道:“二哥哥陪我回王府用晚膳,咱们已有三日不曾一起用膳。”
萧弈摸了摸她的头,应下了。
两人往殿外走时,南宝衣瞥了眼被吊在半空中的壮年男人。
她还记得这厮在闹市上,是如何羞辱二哥哥的。
更记得,他刚刚夸赞金秀烈生得美,劝二哥哥纳了金秀烈。
少女的丹凤眼中掠过腹黑,指着他道:“血淋淋地挂在这里,真是吓人得很。二哥哥,罚他十鞭子吧。”
萧弈想都不想,直接递了个眼神给十言。
十言立刻拿起鞭子。
壮年人简直惊呆了。
血淋淋被挂在这里,难道是他的错?!
这女人也太小心眼了!
眼瞅着南宝衣即将踏出殿槛,他急忙高声大呼:“王妃我错了,和金秀烈比你才是好女人!你美你美你最美,你别叫人打我呀!”
南宝衣懒得搭理他。
和萧弈穿过宫中回廊,却在回摄政王府的必经之路上,遇见了一群花枝招展的美人。
这里临水,初夏的莲叶娉娉婷婷,偶有莲花苞隐在叶间,更显风姿秀丽,景致宜人。
精心打扮的美人们,或泛舟池塘,或临水吟诗,或挥毫泼墨绘制莲花,笑闹间姐姐妹妹一派和气,像是一幅缓缓展开的深宫仕女图。
为首的三个美人,是陈宵雪、庄夏和庄秋,其他美人大约也是楚怀南曾经的妃子。
南宝衣敏锐地注意到,这些美人一边说话,一边偷看萧弈。
眼神之火热,恨不能把萧弈吞吃入腹似的。
显然,她们是得到了萧弈会途径这里的风声,刻意提前赶来此处埋伏等待,好挣一把富贵前程。
她心中不爽,拖着萧弈快步穿过这里。
众女摆弄了一番才艺,眼瞅着正主要走,连忙“哎哟”一声。
陈宵雪“惊讶”道:“雍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臣女未曾远迎,失礼了!”
说完,敛衽福身,行礼的姿态极尽娇媚。
其他美人跟着行礼,娇滴滴地齐声道:“臣女失礼了。”
正是初夏好时节,美人们姿态窈窕、举止优雅,一眼望去环肥燕瘦,赏心悦目。
南宝衣的脸色更加难看。
争宠!
这是赤果果地争宠!
陈宵雪本就心仪二哥哥,如今楚怀南倒台,她就顺杆子往上爬,趁着同住宫中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勾引二哥哥!
她鼓着腮帮子,不爽地盯向萧弈,看他怎么说。
萧弈始终牵着她的手。
带着薄茧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少女的掌心。
他眉眼如山,沉沉开口:“既然知道失礼,还杵在这里作甚?去找掌事嬷嬷领罚。”
陈宵雪:???
众女:???
领罚?!
她们精心打扮跑来献殷勤,结果连雍王的衣袖边儿都没碰到,却要去领罚?!
什么失礼,她们不过是故作谦虚随口一说啊!
雍王萧弈,当真是冷酷狠戾,不近人情!
南宝衣却嫌不够。
这群女人一心想上位,留她们在宫中,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她道:“楚怀南已经被贬入冷宫,你们是他的妾侍,如果想继续伺候,可以一起搬进冷宫。如果不想,殿下宽仁,愿意放你们出宫,另外挑选佳婿。”
她仰起头:“二哥哥,是不是这样?”
萧弈颔首:“是。”
众女怔住。
她们之中的大部分,本就不是自愿进宫。
她们并不想待在高高的宫墙里,费尽心机跟别的女人争宠。
她们想陪伴在爹娘身边,想和知心人共度一生。
有年幼的少女,突然就哭出了声:“谢王妃恩典,臣女愿意出宫……臣女好想娘亲和妹妹!”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66章 楚怀南之死
她一哭,其他女孩儿便也忍不住啼哭起来。
一时间,想出宫回家的姑娘竟然占了大多数。
剩下的几个,以陈宵雪、庄夏姐妹为代表,迟疑不决地站在原地,一双双美眸仍旧偷偷窥视萧弈,似乎是在衡量自己能否在他的后院占有一席之地。
南宝衣惯来小气。
丹凤眼中盛满腹黑,她解下妆点襦裙的淡粉系带,认真地绕在萧弈的手腕上,大大方方地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冷眼睨向陈宵雪等人,倨傲地抬起白嫩下颌:“这个男人,是我的。你们若是想抢,尽管来抢就是。能抢得走,算你们有本事!”
说完,拉着系带,牵狗似的把萧弈牵走了。
陈宵雪眼睁睁看她走远,满脸的不敢置信。
南宝衣如此胆大妄为,她就不怕雍王殿下生气吗?!
偏偏雍王殿下一副宠溺温柔的表情,真是气人!
她们窝了满肚子的火,在黄昏的轻风里站了良久,终于渐渐清醒地意识到,萧弈,并非她们可以染指的人。
那个男人与别的权贵不一样,他不爱三妻四妾,更不爱莺莺燕燕。
他是真心想和南宝衣,一生一世一双人……
庄夏拧巴着小脸,语气难掩酸意:“南宝衣命真好,明明出身商户,却能得雍王殿下宠爱……咱们可就惨了,陛下被废黜,咱们要么去冷宫,要么回家嫁人。真不甘心啊!”
陈宵雪揪着手帕。
直到萧弈的背影从她的视野中消失,她仍旧没有收回视线。
谁能甘心呢?
倾慕过那么惊才绝艳的男人,又如何再去倾慕寻常书生?
庄秋怯怯道:“姐姐们,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陈宵雪难过地低下头。
泪珠子一颗颗砸落在绣花鞋面儿上,她擦了擦泪水,轻声道:“我不想再待在宫里了,我打算回家嫁人。哪怕嫁不到合适的,守着春花秋月,念着雍王殿下,也是好的。”
众女面色凄然,赞成地点点头。
一时间,楚宫中的嫔妃尽数散去。
宫女们也都得到了一大笔补偿银钱,可以各自回乡。
宦官们拿着银钱,念着从前的西厂总督顾崇山,于是纷纷结伴前往北魏,打算继续效忠他。
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昔日繁华巍峨的皇宫,再无丝竹管弦的热闹,很多位置偏僻的宫殿,甚至人迹罕至杂草丛生,如同废弃。
南宝衣却清闲得很。
要么待在摄政王府陪阿弱玩耍,要么出宫去参加盛京城贵女们举办的诗茶花宴,因为性子活泼,结交了不少手帕交,人缘极好。
这日黄昏。
她乘坐马车回到摄政王府,荷叶伺候她在花厅用晚膳。
她拿起筷箸:“二哥哥今夜不回来用膳吗?”
“西南地区来了几名官员,正在御书房议事。”荷叶替她布菜,“奴婢听说,现在南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各种大小官制都在进行更替,殿下忙得很呢。”
南宝衣理解地点点头。
世上已无南越。
昔日南越的十二个大郡,尽数并入大雍版图,盛京城作为陪都,已经不再担负起都城职责,这些郡守将来是要和长安直接接触的,二哥哥安排好他们,无可非议。
她独自用过晚膳,又洗漱沐身。
坐在贵妃榻上,往小腿处涂抹珍珠膏时,荷叶端了花糕进来:“王妃饿不饿?厨房送了新做的点心,还热乎着呢。”
南宝衣望去。
高脚描金莲叶瓷盘精致繁复,盛着排列漂亮的各色花糕,瞧着很是贵重美味。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其中一块上。
她伸手拿起,凝视良久,却未曾入嘴。
荷叶笑道:“这是大厨做的龙须糕,奴婢特意吩咐他们,王妃怕生龋齿,叮嘱他们少放糖。您尝尝喜不喜欢?”
南宝衣没尝。
她把龙须糕放进莲花瓷盘,起身穿好襦裙,笑道:“看见龙须糕,倒是想起一位故人,不知他现在如何……”
说着话,云袖从外面匆匆进来。
她恭声道:“王妃,冷宫那边传了消息过来,楚怀南不见了。如今满宫都在找人,十苦侍卫那边传话回来,说楚怀南可能记恨殿下和王妃,叮嘱王妃夜间别轻易出门。”
南宝衣怔住。
荷叶跺了跺脚,骂道:“他都成了丧家之犬,怎么还不安分?!如果他敢对王妃乱来,我,我要他狗命!”
她气愤不已,顺手抄起一把金蛟剪,对着空气咔嚓咔嚓。
南宝衣抬手按住荷叶的手,示意她放下剪刀。
她理了理垂落在腰下的如瀑青丝,丹凤眼中多了些计较。
是夜。
初夏之夜,星辰满天,凉风似水。
南宝衣提着宫灯,独自离开摄政王府,悄悄往藏经阁方向而去。
深宫寂寥。
宫女和宦官散去大半,整座皇宫在深夜里犹如坟冢般冰冷,一座座巍峨的宫殿如怪物般伫立在黑暗中,再也不会有环肥燕瘦的宫娥,成群结队为它们点燃檐下宫灯。
西南方向,藏经阁早已被烧成漆黑废墟。
远远的,南宝衣看见有人影坐在废墟之上,正仰头望月。
走近了,她举起宫灯照去。
那人穿月白锦袍,玉簪束发,形容清瘦。
仅剩的右眼中倒映出一轮明月,格外清润孤独。
是楚怀南。
她提起宽大的轻纱裙裾,慢慢登上高高的废墟。
楚怀南凝视明月,低声道:“我随父皇前往蜀郡,依稀就在昨日。那年蜀郡的明月,似乎比今夜更加光辉灿烂。”
“明月一直是那轮明月。”南宝衣轻声,“变的,是殿下的心。”
“是这样吗?”
楚怀南抬手,轻轻放在心口位置。
良久,他摇头笑了笑,又转向南宝衣:“我闻到了龙须糕的味道,可是小郡主带来的?”
南宝衣从宽袖里取出牛皮纸包。
楚怀南接过。
拆开纸包,龙须糕呈现出金黄色泽,看起来十分精致细腻。
他看了片刻,拣起一块,轻轻放进嘴里。
龙须糕入口即化。
楚怀南吃完半块,面露自嘲:“我这一生,做错过很多事,伤害过很多人……小郡主,我这样的人,死后,是不是会下地狱?”
南宝衣回答得斩钉截铁:“会。”
楚怀南静默片刻,眼泪便流了出来。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67章 明日,叫二哥哥扶腰而出
深宫之中,长夜静寂。
楚怀南深深低下头,又吃了两口龙须糕。
须臾,他的脸色逐渐发青发白,殷红血液从他的嘴角渗出,黏黏稠稠染红了他的月白锦袍。
腹部绞痛。
他整个人宛如虾子般慢慢栽倒在废墟上,四肢不停抽搐。
他透过朦胧泪眼,定定凝视着宫灯旁那娇美的少女。
他依旧紧握着那包龙须糕,因为腹部过于疼痛,手背上青筋暴起,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他呢喃:“小郡主……”
南宝衣眼眶微红。
这几块龙须糕,被她放了砒霜。
楚怀南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
他既做不到东山再起,也不敢擅自逃出皇宫。
与其让他后半辈子圈禁冷宫遭人耻笑凌辱,还不如送他一程,既算是为满城百姓报仇,也算是与国同葬,不枉楚氏皇族这两百年来称霸称雄。
她坦诚道:“对不起。”
乌云蔽月,夜空上滚起闷雷,初夏雷雨欲来。
楚怀南痴痴凝着南宝衣。
她素白的轻纱襦裙被大风吹得鼓起,繁复裙角翻转飞扬,容貌一如当年娇美动人,神情却比当年坚定太多。
他记得那年秋天,锦官城书局初逢时的惊艳。
也记得上元佳节,她陪他坐在藏经阁外,对着满宫白灯笼,与他分食龙须糕时,他刹那间的心动。
她还是她,一直都是她。
可他自己,却从人,变成了野兽。
楚怀南声线发抖,却还是努力微笑,喃喃道:“小郡主,这一回的龙须糕,没有上回的甜……可是孤,依旧好喜欢……”
男人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
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在宫灯的光影中,呈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眉目间甚至还藏着解脱之后的喜悦。
南宝衣沉默着,阖上了他的眼睛。
军靴声从背后传来。
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在少女身后站定。
雪白闪电割裂天际,刹那间雷声轰鸣。
狂风骤起,四面八方暴雨如注,瞬间浇灭了皇城远处的几点宫灯。
南宝衣的宫灯也随之湮灭,四周陷入混沌黑暗。
萧弈默然而立,替南宝衣撑伞。
雨珠顺着纸伞梢头滚落,溅湿了少女的绣花鞋。
她坐了很久,才站起来,转身抱住萧弈的腰身,小脸依赖地贴在他的胸膛上,轻声道:“二哥哥,咱们回家好不好?”
萧弈与她十指相扣。
两人穿过冗长的宫巷。
南宝衣凤眸清润,伸出手,去触碰伞外的雨丝。
对楚怀南而言,他的沉浮一生已然结束。
可是对她和二哥哥而言,他们还没有踏进长安,还没有去接触那座浮华繁荣的古老国都,还没有开始窥视那些清高孤傲的大雍名门。
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四周光影昏惑,暴雨被狂风吹进伞下,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萧弈揽住南宝衣的细肩,将纸伞大半往她那边倾斜,低声道:“怕不怕?”
南宝衣安心地窝在他怀里:“有二哥哥在,我什么也不怕。”
她与楚怀南又怎会一样。
她有勇气,有魄力,还有爱她入骨的萧弈。
前路如何,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回到王府,两人都已经湿透。
萧弈早些日子在王府偏殿里弄了个沐身的白玉莲花池,荷叶率领侍女,已经在池子里放好了沐身的热水。
萧弈抱着南宝衣来到偏殿,伸手去解她的衣裳。
少女乖乖站在池子旁,伸开双臂,任由萧弈褪下她的襦裙和里衣。
她很快只剩两件单薄精致的亵衣,被雨水黏糊在身上。
萧弈正要给她解开系带,她忽然开始闹腾了。
少女斜倚到屏风前的贵妃榻上,撩了撩如瀑青丝:“我美吗?”
萧弈没接话,拿了厚实宽大的浴巾,认真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又单膝蹲在贵妃榻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哄她道:“别闹了,再不沐身,得染上风寒。娇娇素来不喜吃药,又何苦为难自己?”
南宝衣不悦。
虽然吧,她从前是挺不耐烦跟萧弈同房,可是自打这厮自封雍王之后,就三天两头宿在御书房,都没怎么碰过她。
如今她都这样了,他竟然不为所动。
她那个蠢蠢欲动的二哥哥去哪里了?
她怀疑地扫视过萧弈:“你那里,不会坏了吧?”
萧弈绷着脸。
他不过是在为她的身体着想,她整日瞎琢磨什么?
他不顾小姑娘的挣扎踢踹,将她打横抱起,哑着嗓子道:“先沐身,再喝一碗热姜汤。我行不行,过会儿你就知道。”
南宝衣从他语气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
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顺势挽住萧弈的脖颈,撒娇般亲了亲他的下巴,又直起上身,附在他耳畔诱惑呢喃:“明日,叫二哥哥扶腰而出,好不好?”
扶腰而出……
萧弈脸色古怪。
他时常弄不明白,南娇娇究竟是从哪里学会这些个词语的。
更何况就南娇娇这小身子骨,弄半刻钟就开始哭哭啼啼地求饶,能有本事让他扶腰而出?
给她能的。
他扯了扯唇,俯首,在南宝衣耳畔暧昧低语:“只怕扶腰而出的,另有其人……”
南宝衣禁不住臊。
她小脸羞红,捏着拳头捶了他一下,小声嘀咕:“瞧不起谁呀……”
结果嘴上放狠话要让萧弈扶腰而出的人,刚上榻不久,就因为淋雨之后不肯及时泡热水澡,发高烧病倒了。
萧弈坐在帐中,那叫一个不上不下。
他盯着南宝衣,小姑娘病来如山倒,穿牙白丝绸寝衣,可怜巴巴地躺在被窝里,小脸儿苍白清瘦,泪凝于睫,格外惹人怜惜。
他面无表情:“南娇娇,我这辈子,算是栽你身上了。”
南宝衣意识还算清醒。
她抬起细白小手,翘着尾指,娇滴滴搭在发烫的额头上,心虚地瞅一眼萧弈,嘴上不忘病弱娇吟:“哎哟,哎哟……”
“别‘哎哟’了。”萧弈把她的手放进锦被,“我又不会强迫你。”
南宝衣乖乖闭嘴,心里却甜丝丝的。
萧弈又打发人去请姜岁寒,让他看诊煎药。
谁知随姜岁寒进宫的,竟然还有一个大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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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668章 不凶他,他能跟你掰扯一晚上
“娇娇!”
还隔着珠帘呢,清越年轻的声音就急切地传了进来。
南宝衣哪里还娇弱了,扯下覆在额头上的白帕子,一骨碌爬起来,惊喜地望向帘外:“四哥?!”
南承书快步而来。
男人气度如松竹,周身书卷气浓,比从前更加温润儒雅。
他正欲和南宝衣亲近,余光瞅见端坐在榻边的萧弈,急忙敛衽行礼,恭敬地拱手作揖:“二哥。我是今日才到盛京的,进宫的路上遇见了姜神医,就与他一起过来了。”
打过招呼,他便朝南宝衣笑道:“去年冬天,娇娇让我们回锦官城避难,如今劫难过去,咱们又能团圆,为兄甚是欢喜。”
南宝衣却忍不住望了眼他身后。
姜岁寒背着药箱,正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侍女放下珠帘,再没有其他人进来了。
她迟疑:“四哥,只有你一个人吗?祖母呢,我爹爹呢?他们是不是还在赶赴盛京的路上呀?”
“哪里。”南承书摇头,眼睛里满是欢欣,“祖母他们商量过后,决定前往长安经商买卖,置办产业,等将来娇娇去长安时,就能有娘家就近照顾。余味和尝心对长安颇为熟悉,先过去为你置办闺房了。”
他羞怯又崇敬地瞅一眼萧弈,笑道:“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二哥是大雍皇子,娇娇这门婚事很是高攀,祖母他们觉得压力很大呢。”
南宝衣想着祖母一把年纪,还在为自己奔波,不禁红了眼眶。
她哽咽:“都是我不好……”
南承书心疼妹妹。
正欲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萧弈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
那眼神,委实有点可怕。
他连忙缩回手,换成温柔安慰:“娇娇不必自责,宝珠妹妹也在长安,祖母他们搬过去,也能方便照顾她。”
南宝衣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她又道:“那四哥怎么来盛京了?”
“是二哥写信给我,召我来当官的。”南承书笑容腼腆,“正好墨儿的家就在盛京,我在此处当官,她每日也能在娘家照顾。”
南宝衣想想也是。
她四嫂程一墨,出身书香门第,往上数几代都是史官。
四哥在她的祖宅里住着,和岳丈一家定然能愉快相处,也能学到很多东西。
兄妹两人又寒暄良久,南承书邀请道:“墨儿说刚回盛京,想在府里举办一场家宴。虽是以程家宗族的人为首,但娇娇若爱热闹,也可以过去玩。家宴过后,我在南府设小宴,咱们兄妹好好聚聚。”
南宝衣欣然应允。
萧弈已是不耐烦。
南承书全然是个书呆子,看不见南娇娇发着高烧等着看诊。
他催促般咳嗽两声。
南承书深感他眼神可怕,本欲先告退,想起什么又连忙道:“对了,我给娇娇带了好些锦官城的土特产,全是你爱吃的。还有蜀锦,今年咱们家织成的最漂亮的几匹蜀锦,四哥都给你送过来了,娇娇定然喜欢的——”
“咳。”
萧弈冷漠咳嗽。
南承书只得收了话头,悻悻告辞。
他走后,南宝衣忍不住捶他一下:“我四哥本就胆小,你还凶他。”
“不凶他,他能跟你掰扯一晚上。”
姜岁寒看着这两人打情骂俏,心里一阵骂娘。
原本他很早就睡下了,睡得好好的,却被萧弈的人弄醒。
南小五不就是淋了雨染了风寒嘛,又不是什么大病,也值得萧弈深更半夜把他召进宫……
他的出诊费很贵的。
姜岁寒黑着脸,替南宝衣细细诊过脉,开了一副温和的方子。
临走之前,他不忘撂狠话:“萧弈,你再敢动不动把我喊进宫吃狗粮,我跟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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