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他敲了敲书案,也不说话,只是定定盯着她。
南宝衣抿了抿小嘴。
这厮眼睛里,写满了“我看你就像个奇案大案”、“要不要把司隶的位置让给你坐啊”等等刻薄言语,鄙视的情绪不要太明显。
她只得磨磨唧唧地站起身,出去找扫帚。
她在司隶衙门待了七天。
萧弈让她和周聆书、唐骁,扫了整整七天的地。
三人混熟了,时常溜到官衙后院,蹲在墙根底下吃鸡。
周聆书从福味斋买来的卤鸡,特意把鸡腿分给南宝衣,好奇道:“锦官城是什么样子的?我的祖籍虽然在江南金陵,但我自幼在长安长大,从没出过方圆百里,好羡慕妹妹去过那么多地方哦。”
鸡腿又酥又香。
南宝衣“唔”了声:“有机会,我带周家哥哥去锦官城玩啊。”
唐骁啃着鸡脖子,羡慕道:“我也想去。妹妹生得好看,想来锦官城是出美人的,人杰地灵,定然还有许多灵山秀水。”
三人畅谈山水之际,老主簿过来了。
他捋了一把胡须:“蹲这儿干啥呢?下午轮到你们去街上巡逻,还不快去?”
三人狂喜!
终于不用继续扫地了!
长安繁华。
南宝衣带着两个比她还不着调的纨绔,在街上闲逛,既盼望能遇上大案,又害怕遇上。
毕竟,若是打起来,这俩货甚至还不如她——
“抓小偷!抓小偷啊!”
前方突然传来呼喊,打断了南宝衣的思绪。
少女定睛望去。
一个小毛贼偷了大娘的钱袋子,正拔腿朝街边巷弄逃去。
她连忙高呼:“追!”
三人追着小毛贼跑进巷弄,四面八方都是看起来差不多的小宅院,很快就找不到小毛贼了。
南宝衣扶着膝盖喘气儿,抹了抹额头细汗,忽然听见一阵泠泠琴音。
这琴音……
她曾在玉楼春听过,是寒老板最喜爱的曲子。
南宝衣盯向高大的院墙。
迟疑片刻,她对周聆书和唐骁打了个手势。
两人会意,立刻在墙根底下叠罗汉。
南宝衣踩着唐骁的膝盖,小心翼翼爬上周聆书的肩头,趴在围墙上,朝院子里张望。
院子里,种着几株美人蕉。
乌青屋檐下,木质地板古朴干净,穿一袭轻纱襦裙的少女,容貌美艳妩媚,慵懒地跪坐在箜篌旁,正信手撩拨琴弦。
她长发如堆云般垂落在地,并没有穿鞋袜,纤细白腻的脚踝上,锁着一根细细的铁链,向屋内蜿蜒而去。
“寒老板?”
南宝衣惊诧呢喃。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25章 沈议潮大婚
她记得,寒老板被沈议绝带来了长安。
没想到,她竟然被锁在了市井间的小宅院里。
她正要挥手打招呼,院门那边突然传来响动。
沈议绝推门而入。
他年纪轻轻,却已是金吾卫的首领,战功卓绝,黑衣凛冽,身姿极为高大,面容英俊而深邃,左眼下一道刀疤,为他平添冷漠血腥,像是深冬的寒风,令人不敢直视。
他拎着食盒,径直走到屋檐下。
他把食盒递给寒烟凉:“已是深秋,你穿这么少,不冷?”
寒烟凉没去接。
白如凝脂的纤纤玉手,慢条斯理地拨弄琴弦。
她嗓音娇媚:“将军把我当成金丝雀,锁在这小小的宅院里。我每日看着金乌西坠,月兔东升,实在无趣。将军与其关心我是否会着凉,倒不如放我出去……”
琴音泠泠,犹如溪流。
沈议绝与她隔着半丈远,淡漠跪坐。
他淡淡道:“姑母判断,天枢的势力,已经渗入朝堂和后宫。你曾是天枢首领,只要你交出人员名单,本将军自然会放你离开。”
“哦?”
寒烟凉放下箜篌,膝行至他身后。
涂着丹蔻的纤纤十指,轻柔地搭在沈议绝的肩上。
她倾身覆到他耳畔,红唇微启,呵出的热气又暧昧又酥麻:“我怎么瞧着,是将军舍不得放我走呢?关了我这么久,连刑都不肯对我用……算什么威逼利诱?所谓名单,对将军而言,想来不过是留我的借口。”
沈议绝面色沉沉。
少女的红唇,若有似无地抵着他的耳后根。
随着她倾身,乌发如垂云,轻轻掠过他的脸颊。
她身上有荼蘼花的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明明被铁链锁在这里的人是她,可他的心却像是被那荼蘼花香缠勾住,哪怕身在九重皇宫,也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这座小宅院。
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幸好,阿弟询问他这个女人被关在何处时,他没告诉他。
沈议绝神情冷漠:“本将军从不对女人用刑。”
“那将军,还真是怜香惜玉……”
寒烟凉勾唇。
她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太浓。
沈议绝并不想被她轻视。
他盯向她精致美艳的小脸,不肯放过她细微的表情,冷淡道:“明日,是我阿弟大婚的日子。”
墙头上,南宝衣呆住。
明日,是沈议潮大婚的日子?!
她紧张地握住双拳,急切地想看寒烟凉的反应,可是寒老板背对着这边,她什么也看不到。
屋檐下。
寒烟凉垂下眼帘。
修长卷翘的睫毛倾覆下来,遮住了她水泠泠的瞳珠。
就连沈议绝,也捕捉不到她瞳中的情绪。
寒烟凉一手撑在地板上,一手剔弄着涂满丹蔻的指甲,红唇逐渐弯起弧度:“那很好呀。只可惜我被锁在这里,无法亲自到场,为他送上一份贺礼。”
沈议绝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少女不施粉黛,下巴却又嫩又滑。
手感极好。
沈议绝想着,面上情绪却丝毫没有外露。
他口吻阴冷,像是审问犯人:“你爱慕我阿弟,是不是?阿弟告诉我,他的初次,便是栽在你身上。”
寒烟凉笑出了声。
她笑了很久很久,才抬起笑红了的眼眸:“你们兄弟感情真好,连这种事,都要分享。他是初次,我又何尝不是?你的语气,好像他吃亏了似的。还是说,将军是在嫉妒?”
“我不缺女人。”
沈议绝沉声。
寒烟凉轻笑。
她抬手,用指腹勾勒出沈议绝下唇的弧度,又暧昧地游移到他的唇峰上,“是这样吗?可是我观将军,似乎未曾尝过情事呢。”
美人的手,细白凝润,透着些许微凉。
可是,却令沈议绝生出烦躁热意。
脑海中,掠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可是那画面里的男人,却是他的阿弟。
沈议绝眉目阴鸷,突然冷漠地拂开寒烟凉的手。
他冷冷道:“我与你没有丝毫情分,我阿弟更是如此。他要娶的女子,是太傅嫡女魏楚楚,自幼长在书香门第,锦衣玉食,端庄自持。你这辈子,也不及她半分。我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警告你,我阿弟即将成婚,你不许再想念他。”
他起身命令:“进屋去。”
寒烟凉不肯。
她坐在檐下,面色淡漠,慢悠悠晃着双脚。
沈议绝眼中掠过冷意,忽然扯住一截铁链,不顾少女的惊呼挣扎,直接把她拖进了屋里。
他反锁了屋门:“囚犯,就该有囚犯的样子。今后没有本将军的允许,不准你踏出屋门半步。”
说完,自己坐在廊下,吃起了带来的食盒。
他侧脸冷漠,左眼下的刀疤平添阴鸷凶残。
南宝衣见没有机会跟寒烟凉打招呼,只得扶着唐骁,小心翼翼地跳回地面。
周聆书好奇:“你看见什么了?”
南宝衣瞟了眼这两位同僚。
他们虽然是世家郎君,可天性单纯,这些天相处下来,不仅没有架子,还跟她成了称兄道弟的关系。
她想了想,带两人去了茶寮,把事情讲了一遍。
周聆书拍桌,大呼过分:“枉我从前还爱慕过沈小郎君,没想到,他竟然是始乱终弃之人!”
唐骁关切:“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南宝衣茫然:“咱们?”
唐骁特别仗义地勾住她的肩背:“咱们可是司隶衙门里,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妹妹的朋友遇到了困难,难不成要我们袖手旁观?”
南宝衣心中很暖。
她想了想,认真道:“我先去问问大人。”
……
南宝衣回到官衙,萧弈正在书架上翻找卷宗。
她站在他身后,说了寒烟凉的事:“寒老板武功被废,你要派天枢去救她才行。明日沈议潮大婚,寒老板定然很难过的。”
萧弈口吻淡漠:“你也说寒烟凉武功被废。既然成了没有价值的废人,我为何还要冒险去救?”
南宝衣不可思议:“可她是天枢首领——”
“现在不是了。”
“你要放弃她?”
“我不养废物。”
南宝衣盯着他修长的背影。
无论他的皮囊是怎样的英俊深艳、金相玉质,可到底身在皇家,郎心似铁,何等薄情。
她垂在腿侧的双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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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晚二十分钟的样子,还在检查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26章 外室那种话,请你今后不要再提
良久,她小脸清寒,毅然转身离去。
萧弈的指尖,停顿在书脊上。
他望向少女。
南娇娇的背影充满了怒意,像是一只气揪揪跑走的小斗鸡。
他失笑。
角落里,十苦很不解:“主子,既然已经有了寒老板的消息,为何……”
“不必管她。她那里,本王另有安排。”
“可是王妃很生气,如果她擅自插手,恐怕会打乱主子的计划,可要提醒她?”
“不必。王妃的所有筹谋,都在本王的算计之内。”
……
南宝衣咬牙切齿地跑回厅堂。
周聆书和唐骁正好从外面进来。
周聆书不忿:“我们去了趟沈家,可是沈家仆役说,沈议潮忙于准备明日的大婚,今日不见客。”
南宝衣在矮案前坐了,先在心里狠狠问候了萧弈,才咬牙切齿地抽出一张宣纸,开始画图。
同为女子,她知道寒老板是心仪沈议潮的。
而沈议潮虽然嘴上嫌弃,可他心里,分明也在意寒老板。
这两人别扭得很,总要旁人撮合才成。
她想让他俩在成亲之前,最后见一面,不要给彼此留下遗憾,也省得那位魏家姑娘,嫁过来之后才发现夫君另有所爱,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南宝衣在纸上划出许多框框。
周聆书好奇:“这是啥?”
南宝衣脆声:“沈家府邸。明日大婚,宾客众多。周家哥哥,你要在沈议潮出府迎亲之前,想办法把他约到偏僻无人的后院角落,然后唐郎事先埋伏,负责打晕他。我会带人在后门接应,咱们偷偷把他送去那处小宅院。”
周聆书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点头:“这活儿简单。”
唐骁也满不在乎地应下。
南宝衣杵着下巴,想了片刻,觉得可以喊尉迟来当帮手。
次日。
沈家和魏家是长安城最显赫的世家,两家联姻,惹得街头巷尾都跟着热闹起来。
周聆书和唐骁抢在迎亲之前,把沈议潮打晕,藏在箱笼里,从后门弄出了府,宾客来来往往,礼物一箱箱地抬来抬去,谁也没在意他俩。
南宝衣和尉迟等候在后门,见他俩抬着箱笼出来,急忙搭了把手,一路往小宅院飞奔而去。
好在今日沈家办喜事,沈议绝并不在那处宅院。
南宝衣等人破门而入。
她直奔屋舍,撞开槅扇:“寒老板!”
屋舍光影昏暗,寒烟凉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地板上。
她抬手遮住刺目的阳光,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坐起身:“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那不重要。”南宝衣招招手,示意尉迟他们把沈议潮带过来,“你看,我把谁抓来了?”
四目相对。
寒烟凉静静打量沈议潮。
名门沈家的小郎君,今日娶亲,罕见的穿了正红色圆领织纱袍服,红缎带束发,容貌锦绣灿烂,顾盼之间绝世独立高贵优雅,不再如当年锦官城中那般落魄。
沈议潮也看着她。
寒烟凉坐在屋舍的阴影之中,明明是寒冷的深秋,可她只穿着单薄的轻纱襦裙,她看起来比在锦官城时清瘦许多,因为长期囚禁,就连肌肤都透出病态的苍白。
最惹眼的,是她脚踝上的锁链。
锁链很紧,她白皙的脚踝被磨出伤口,已有凝固的血痂。
想来,这大半年以来,他阿兄始终把她囚禁在这里。
南宝衣小声道:“那什么,你俩慢慢谈,我们且先出去。”
说完,紧张兮兮地带着尉迟等人退出屋舍,不忘贴心地给他们掩上槅扇。
屋舍寂静。
良久,寒烟凉轻笑:“小郎君坐。”
沈议潮垂下眼帘,沉默地坐在了矮案前。
寒烟凉挽袖,为他斟茶:“往年你在我身边,总是白衣胜雪,我原以为你穿白衣就已经很好看,没想到,你穿喜服,更加好看。”
沈议潮接过茶盏,并没有饮用。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寒烟凉的情景。
那时,她还是玉楼春的老板。
倚在楼上的花窗后,云髻高耸,斜插着三根金钗,明明是清寒的早春,她却穿得格外单薄,恨不能不穿似的。
她手指莹白纤细,指尖犹如深粉花瓣,托着一把长长的朱砂红烟管,吞云吐雾间,朝他妩媚眨眼。
一看,就知道不是良家女。
她朝他吐出一口烟圈,唇语暧昧:“小郎君,来玩儿呀……”
沈议潮至今仍旧忘不掉,刹那间的悸动。
后来她是茶马道上的山匪,要求萧弈拿他换南宝衣,她把他关在山中的小屋子里,极尽勾引,像极了强抢良家妇男的女匪头。
那时他常常想,这个女匪头又讨人厌,又令他移不开眼。
或许,他曾经是爱慕过这个女匪头的。
可他是名门沈家的嫡子,他绝不可能迎娶一个出身下九流的女匪头,哪怕只是为妾,也都是抬举她……
沈议潮摩挲着茶盏,目光掠过寒烟凉受伤的脚踝。
思虑半晌,他沉声道:“是你指使南宝衣,把我带过来的?我今日娶亲,你不该如此没有分寸。楚楚等不到我,她会着急。她与你不一样,她是正经世家嫡女,她很爱惜脸面和尊严,她值得我敬重。
“寒烟凉,我怜惜你在阿兄的手底下受尽委屈,我曾经也确实占了你的清白,所以我愿意在娶妻之后,让你当个外室。如果你能生下孩子,我甚至会想办法带你进府为妾。可你今日,确实不该故意耽误我的吉时,身为女子,应当贤良,最忌讳吃醋妒忌。”
寒烟凉看着他。
她记得耳鬓厮磨时,他曾信誓旦旦地说想娶她为妻。
她也记得他和萧弈吵架无处可去时,是她收留了他,甚至放任他每晚来到她房中,与她做那些最亲密的事。
她开玩笑,说他们是露水情缘你情我愿,他便也当了真,并且为不必对她负责而松了口气。
她坐在阴影中,眼眶渐渐泛红。
她叩了叩矮案,忽然就笑了。
她没有反驳他的任何言辞,更不曾解释今天的事。
她的语气仍旧如当年那般洒脱不羁,淡淡道:“沈小郎君请回吧。外室那种话,请你今后不要再提。”
那是对她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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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么么哒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727章 只是我的心,却有点疼
沈议潮默然。
寒烟凉这般反应,倒是令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新娶娇妻,最近半年是不可能亲近别的姑娘的,更别提养外室,否则便是打魏家的脸面,传出去有损世家名声。
他垂眸,目光落在寒烟凉的脚踝上。
她肌肤苍白,铁链磨出的血痕相当刺目。
他笼在宽袖中的双手,紧了又紧,低声道:“萧弈没派人救你吗?他若不管你,我可以请求阿兄给你自由。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帮你找夫家。不敢说大富大贵权势滔天,起码——”
“沈小郎君。”
寒烟凉微笑着打断他:“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在我身上耽误时间?”
沈议潮脸色逐渐清寒。
是了,寒烟凉何等傲骨,又怎么肯向他低头,承认她如今过得艰难?
他起身,居高临下:“如果忍不下去,就去沈府找我。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我会帮你。”
说完,转身推门而出。
靠在门上偷听的南宝衣等人,险些栽倒在地。
南宝衣难为情地咳嗽一声,拦住沈议潮的去路,认真道:“你们这算什么开诚布公,一个孤傲,一个清高,好不容易见个面,根本什么都没谈出来嘛!”
沈议潮冷眼以对:“你是什么东西?”
南宝衣被狠狠呛住。
白嫩的小脸,又青又白又红。
她太清楚爱而不得的滋味,她只是希望这两人不要留下遗憾,得,到最后她竟成了恶人,还被阴阳怪气地嘲讽!
“放他走。”
屋舍里,传出寒烟凉冷淡的声音。
南宝衣迟疑着,终于认命般慢慢退到旁边。
沈议潮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并未回头,沉声道:“寒烟凉,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只是我如今已是有妇之夫,烦请你自重,别再做出像今天这样,让南宝衣绑架我的事。”
南宝衣捂住胸口。
她只恨手上没有铁锤,否则她真想一锤子锤爆这男人的脑袋!
她正要解释这事是她自作主张,屋舍里传出低笑。
寒烟凉漫不经心:“放心,不会了。”
沈议潮正要拂袖离开,院子外面忽然响起马蹄声。
沈议绝黑衣凛冽,策马疾驰进小宅院。
他的目光率先落在屋舍里。
美人身影朦胧,坐在背光的地方,脚上的铁链还在。
阿弟站在廊下,脸色不大好看,似乎已经和寒烟凉交谈过,但并没有带她走的意思。
也不知怎的,他暗暗松了口气。
他翻身下马:“在闹什么?”
“阿兄。”
沈议潮行了一礼,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沈议绝点头,吩咐道:“把这几个人抓起来,本将军倒要问问萧道衍,他放任部下绑架世家郎君,是何居心。”
南宝衣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是我一个人——唔!”
话音未落,就被金吾卫拿帕子堵住了嘴。
南宝衣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和尉迟、周聆书、唐骁,一块儿被绑了双手,押出小院。
她着急寒烟凉。
最后一眼回眸,寒老板依旧孤零零跪坐在阴影中,长睫倾覆,实在看不清楚她的情绪。
院子里。
沈议绝上前,替沈议潮整理衣衫:“阿弟今日大婚,已经在这里耽搁不少时辰,宾客们都等着,想来楚楚也等得着急了,快去吧。”
沈议潮道:“想求阿兄一件事。”
“嗯?”
“寒烟凉与我有过露水情缘,可否请阿兄放过她?”
“她曾是天枢首领,她知道萧道衍的机密。放过她,不可能。”
“那……阿兄不要伤害她。等将来有机会,我会送她远远地离开长安,给她寻一门亲事,再不让她掺和进是是非非里。”
沈议绝眼眸微闪。
然而他很擅长掩藏情绪,沈议潮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从容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放心。”
沈议潮离开了小宅院。
院子里,只剩下沈议绝和寒烟凉两人。
他信步走进屋舍,居高临下地擭住寒烟凉的下巴,迫使她高高仰起头:“萧道衍的人,是如何发现你藏在这里的?萧道衍根本就没有放弃你,是不是?你,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暗探。”
“疼。”
寒烟凉低声。
美人脸颊苍白,漆黑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扑闪,瞳珠水泠泠的,像是随时会滚落一颗泪珠,她看起来只是个脆弱害怕的寻常少女。
沈议绝松开了手。
他冷冷道:“我从不对女子用刑,只不过捏了捏你的下巴,你又何必怕我?”
寒烟凉轻轻靠在他的膝上。
她闭上眼,低声:“并非是下巴疼……”
她弯起唇瓣:“他穿喜服极好看,只是我的心,却有点疼。”
沈议绝垂在腿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悄悄握紧。
他沉声道:“他不是你能觊觎的人。”
屋舍寂静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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