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次日。
南宝衣心情很美妙地起床了。
认真梳洗打扮后,她戴上漂亮的金步摇,对着镜子美美地照了照。
今天也是要去找二哥哥背诗的一天呀!
她抱上那本《乐府诗集》,正要往外走,余光忽然注意到挂在檐下的墨玉竹节。
她如同往常那般,踮起脚尖查看里面有没有书信。
意外的发现了一封!
她双眼亮晶晶的,小心翼翼地打开。
露水沾湿了信笺一角,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遒劲如游龙。
——昨日之事,娇娇勿要误会,哥哥只是逗你而已。
简简单单的一句解释,却犹如当头一棒,令南宝衣呆若木鸡。
权臣大人这是……
什么意思?
昨日对她表现出来的暧昧,只是刻意逗她玩儿?
少女握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唇瓣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昨夜……
她昨夜,还梦见了他……
也是,就像荷叶说的,权臣大人只会娶门当户对的官家贵女,又怎么会对她这种小野花动心思呢?
更何况,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妹……
这么想着,少女的眼圈迅速染上绯红,瞳孔处渐渐蓄了泪,觉得昨夜的自己像极了笑话。
“娇娇!”
外面传来南宝珠清脆的声音。
她欢欢喜喜地蹦跶进来,温柔地牵住她的手,“咱们一块儿去给祖母请安吧,人多热闹!”
南宝衣急忙将信纸藏在背后,努力睁大眼睛,不叫眼泪掉落。
她害怕自己一说话就哽咽,因此只是乖乖地笑了笑,跟着去花厅。
到了花厅,却发现萧弈也在。
他在喝茶。
即使注意到她进来,也并没有给她多余的目光。
她抿了抿小嘴,依旧如往日般,活泼乖巧地向老人请安。
因为萧弈身份高,所以府里的晚辈还需要向他请安。
南宝衣跟着南宝珠转向萧弈。
她福下身,“二哥哥万福金安……”
耷拉着眉眼的姿态,远远不如平日热情。
老夫人看得饶有兴味。
这对小儿女,怕是吵架了。
萧弈缓缓抬眸。
小姑娘打扮得娇美精致,眉眼间满是委屈。
果然,她嫌弃他昨日唐突了她。
他朝她招招手,“娇娇过来。”
南宝衣有点抵触地走过去。
萧弈先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又掏出一盒糕点,“拿去吃。”
他观察过了,南承礼平日待娇娇,就是这般模样。
既有威严,又有宠溺,完全符合兄妹之间的相处方式。
为了不吓到这娇弱胆小的姑娘,他打算还是从兄妹做起,再一步步攻略她的心。
南宝衣抱着那盒糕点,久久无语。
萧弈,这是摸狗呢?
故意撩拨她,又说是逗她,现在又端出兄长的架子,简直可恶!
她似笑非笑:“多谢二哥哥赐糕。季嬷嬷,劳烦把二哥哥的茶水换成玉米汁,他爱喝那个,要大壶的哦!”
萧弈:“……”
四目相对。
南宝衣无辜歪头。
难道她不知道,权臣大人根本不爱喝玉米汁吗?
看他喝的时候那压抑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了呀。
她只是懒得拆穿而已。
既然他自己说喜欢,那就让他喝个够好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39章 叫她生气,更叫她心乱
在萧弈的复杂的注视中,南宝衣稳稳落座。
她捧起一盏杏仁茶,听见祖母他们在议论城西之事。
南宝珠倾过半个身子,低声道:“薛家大姑娘要做善事,结果却叫城西百姓雪上加霜。我听我娘说,咱们府里许多丫鬟仆役的家都在城西,他们十分为亲人难过呢。”
锦官城富家权贵都住在城东,贫家百姓都住在城西。
南府的丫鬟仆役,在城里置办的产业,也都集中在城西。
南宝珠接着说道:“我娘的意思是,都是府里亲近了一代又一代的下人,他们家里遭难,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南宝衣明悟:“咱们家要出资,替他们修缮房屋?”
南宝珠点点头。
南宝衣若有所思。
即使如此,城西也还是有很多百姓住不上温暖的屋子,若是在乍暖还寒的季节染上风寒,无钱求医,对他们而言是灭顶之灾。
要帮,就该一起帮。
只是这笔巨款,却不该由南家出。
上回薛媚拿到几十万两白银,都是依靠别人的捐赠,不能叫她一个人独吞挥霍,总要花到该花的地方去,解决雪灾问题。
她心思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她望向上座,祖母正和二伯说话:
“开了春,你和承礼要去打理盛京城的生意和商铺,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家。这几日你们就在府里好好歇着,哪里也别去。监工的活儿,叫管家去做就好。”
“祖母!”
南宝衣脆声:“监工的活儿,能不能交给我呀?”
老夫人笑了:“你这孩子,哪有姑娘家跑出去当监工的道理?也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整日抛头露面,像什么话?”
“这是行善积福的好事,菩萨看见了也会高兴,怎么算是抛头露面呢?”南宝衣撒娇,“祖母,您就答应我吧!”
老夫人向来宠她。
而且她吃斋念佛,也觉得这是行善积福的好事。
于是她笑道:“那你和珠丫头一块儿去吧,也好有个伴。”
“谢谢祖母!”
南宝衣笑盈盈地福身行礼。
南宝珠正啃着花糕,闻言顿时满脸一言难尽。
天可怜见,她不想去当监工啊!
为啥娇娇做什么都要拖上她!
她看着南宝衣坐回来,真诚道:“娇娇,我这几日想学《牡丹亭》的折子戏,可不可以不去当监工啊?”
南宝衣睁着水润润的丹凤眼:“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到时候我们家还会施粥布善,会有很多馒头包子的。”
南宝珠沉默了。
半晌,她试探道:“是那种很大很香的肉包子吗?”
……
花厅的茶话会散了以后,南宝衣在游廊处被萧弈叫住。
她低头转身,朝他福了一礼。
萧弈负手而立,“生气了?”
“哪敢生侯爷的气……”
萧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脸都皱成一团了,还说没生气?昨日之事,是我一时唐突,娇娇别往心里去。今后,我还是你的二哥哥。”
他觉得自己真是相当温柔了,而且也很有兄长的样子。
应该能叫小姑娘回心转意,如从前那般粘着他吧?
南宝衣却别扭地避开他的手。
她盯着廊外风景,嗓音清冷:“既然知道是我二哥哥,那么也该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今后,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叫人生气。”
叫她生气,更叫她心乱。
她拂袖离去。
穿廊而过的长风,轻轻吹拂着萧弈的外氅,露出腰间佩戴的荷包。
是一枚黑色荷包,针脚粗糙,荷包面上绣着凌乱的图案,宛如鸭肠子搅合到了一起。
他轻抚荷包,指尖透着几分难耐的缱绻。
丹凤眼中,藏着旁人难以察觉的戾气。
“南娇娇……”
午后,南宝衣与南宝珠结伴去了城西。
南家花重金请来的工匠队伍,办事效率极高,将屋舍修缮得又好又牢固,引得不少百姓来看热闹。
路边搭了施粥的凉棚,一大屉一大屉的包子和馒头运过来,揭开蒸笼盖子,香喷喷的米面味道十分诱人。
只是百姓们被薛媚的宴席吓到,生怕南家的食物里面也有死老鼠和死蟑螂,因此远远徘徊,不敢上前。
荷叶生气:“小姐,他们那是什么眼神,仿佛咱们要害他们似的!”
南宝衣微微一笑。
她友善地把南宝珠牵过来,温声道:“珠珠你看,我没有骗你吧,这里真的有很多包子,豆沙馅儿、肉馅儿,应有尽有。”
“想吃……”
南宝珠馋得舔了舔小嘴。
南宝衣叫荷叶拿了一盆热包子来。
南宝珠迫不及待地坐到小凳子上,搂着那盆包子,吃得十分欢喜。
南宝衣望向凉棚外。
百姓们议论纷纷:
“快看,那位是南家四姑娘!连她都敢吃,想必食物没有问题!”
“南家毕竟是积善之家,和薛家不是一路货色,不会坑害咱们!”
“南家四姑娘吃得好香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抢肉包子了!”
“大家都赶紧着啊,万一被她吃完了,咱们可就亏大发了!”
一大群被雪灾压垮了房屋的百姓,急急忙忙地排队领膳食。
南府跟来的婆子侍女们,立刻忙碌起来。
荷叶看得目瞪口呆,暗暗朝自家小姐竖起大拇指。
南宝衣撩了撩小辫子,望一眼南宝珠。
珠珠,真是她的福星呀!
南家的施粥摊子前排了长长的队伍,街头薛家的施粥铺子,却是门可罗雀。
薛媚坐在马车里,听了侍女的禀报,很是不悦:“南宝衣什么意思,故意要跟我作对嘛?!我盖房子,她也盖房子。我施粥,她也施粥,真是东施效颦,沽名钓誉!”
“不如把她叫过来问问。”夏明慧提议。
南宝衣被侍女叫过来,站在马车外,规规矩矩地福了一礼。
她注视着马车,嗓音清润似水:“薛家姐姐。”
薛媚挑开窗帘,不忿道:“南宝衣,你为何要学我做善事?莫非是为了抢我的名声?”
“薛家姐姐多虑了。我南家帮的,都是府中奴仆的亲戚家人。薛家姐姐菩萨心肠,宝衣不及您十分之一。”
少女姿态谦虚,令薛媚很是满意。
她轻哼一声,又凭窗问道:“我昨日叫你带给你哥哥的信笺与荷包,可有带到?他是怎么说的,有没有叫你捎带回信?”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0章 宝衣姑娘主动跟陌生男人搭讪
回信……
南宝衣眨了眨眼。
这个真没有。
她面不改色:“二哥哥说,他喜欢心地善良的姑娘。我寻思着,若是薛家姐姐能将城西一带的房子全部修缮妥当,再安排好因为雪灾而挨饿受冻的灾民,二哥哥肯定要对你刮目相看。说不定,蜀郡百姓都要称颂您为‘赈灾娘子’呢!”
薛媚以赈灾之名,要求锦官城贵女们捐赠藏品,最后拍卖的几十万两雪花纹银,也尽数落入她的腰包。
所以这份钱,本就该由她出。
薛媚若有所思。
原来那个英俊潇洒的靖西侯,喜欢善良的姑娘。
至于“赈灾娘子”这个称号,她本人也十分喜欢。
她父亲是手握兵权的镇西大都督,权势不亚于异姓王,曾想过为她请封郡主称号,却被朝廷驳回。
理由是她没有过人的功绩。
所以这两年,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立功,比如做善事。
如果“赈灾娘子”的名声能弘扬出去,将来父亲再为她请封郡主,或许要简单得多。
思及此,她坐回马车,吩咐侍女:“把稀粥撤了,命人去酒楼订宴席,我要在城西大摆流水宴邀请灾民。再把整座锦官城的工匠都请来,让他们在七天之内修好所有房屋!”
“媚儿真是善良,这得花不少银子呢。”
夏明慧笑着给她添茶。
薛媚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上次拍卖藏品得来的银钱,我本欲放进自己腰包,如今拿来换取声望,好得很。”
夏明慧笑而不语。
因为与夏家是表亲关系,所以她的容貌与夏晴晴有两分相像。
她偏头望向窗外,南宝衣正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她捏了捏宽袖里的信笺,微微一笑。
……
南宝衣带着荷叶,往南家的施粥凉棚处走。
她低声吩咐:“叫人盯着薛媚,一旦她开始认真做善事,就派人宣扬‘赈灾娘子’这个称号。我要整座蜀郡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大善人。”
“奴婢不明白,薛媚她哪里善良了,怎么担得起这般荣耀?”
“是荣耀,也是枷锁。”
南宝衣两靥甜甜,意味深长。
一旦薛媚被所有百姓视作救苦救难的大善人,那么今后一旦发生灾祸,百姓们都会向她求助。
她为了维持“赈灾娘子”的称号,必然要费心帮助他们。
今年旱灾严重,势必是蜀郡最难过的一年。
既然薛媚想当赈灾娘子,就让她当个够好了。
荷叶又道:“可是奴婢瞧着,真正行善之人,分明是小姐您。好好的善名让给薛媚,您甘心吗?”
“真正行善之人,不求名,不求利。”
荷叶嘟囔:“那求什么?”
南宝衣想了想,认真答道:“问心无愧。”
她回答完,就帮着府里的婆子丫鬟施粥布善。
沿街酒楼。
萧弈盘膝坐在窗畔,看着那个小姑娘。
她在脑袋上包了一块碎花小头巾,叽叽喳喳地和灾民们说话,和妇人讨论好看的衣裙样式,和老人讨论哪些菜松软不伤牙口,和孩童讨论哪家的冰糖葫芦最好吃……
她笑容乖甜,眼睛里洒满了细碎星辰,亮的惊人。
他看着,薄唇弯起。
赈灾娘子算什么,南娇娇,她就是个小太阳啊!
他心绪宁静,提笔舔墨,淡然落笔。
对面,姜岁寒不耐烦地跷着二郎腿。
本来他们在府里处理军务,萧弈却非得跟过来盯着南小五,仿佛一刻也不能让她离开视线!
为了不耽误正事,还把亟待处理的文书册子也一并搬了过来。
大老远的搬来搬去,也不嫌累!
萧家哥哥瞧着是头血性极重的狼,可是一旦碰上南小五,那就是驯服后的狗,比谁都要粘人!
跟着这样的东家,前途堪忧啊!
暮色将晚。
解决了城西雪灾之事,南宝衣心满意足地乘马车回府。
萧弈的马车,以保护的姿态,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南宝珠趴在车窗边,好奇地注视长街夜市。
夜市的摊子都摆了出来,各种小吃看得她眼花缭乱垂涎三尺。
看得起劲儿时,她忽然指着街头,笑道:“娇娇你看,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人都有,那个汉子,居然蹲在街边售卖镜子,还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南宝衣好奇望去。
是个穿着破旧细铠的男人,铠甲缝隙里,陈年血渍早已泛黑。
他看起来年近四十,容颜深邃俊朗,眸子里尽是沧桑。
南宝衣对他起了兴致,叫马车在路边停了。
隔着轻纱窗帘,她听见有人问价。
许是抱着奇货可居的心态,那大腹便便的商人道:“我给你五两黄金,你把这半面镜子卖给我。”
男人面无表情:“千金不换。”
“千金不换?有病吧?”
商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南宝衣挑开窗帘,只见那售卖镜子的男人发髻蓬松,面色始终冷峻如山。
她问道:“大叔,你的镜子怎么卖?”
男人哑着嗓子回答:“以另外半边交换。”
南宝珠打量了一眼他的镜子。
她嘀咕:“描金的铜镜,虽然贵重,但破碎了,就没有价值了。娇娇,这人别是个疯子,咱们还是回府吧?”
南宝衣摇摇头。
这位大叔腰佩宝剑,虎口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
眼神沧桑深邃,一看就知道曾在战场厮杀,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她身边正好缺个护院打手,若能收服他,将来在外行走,也能多一重保障。
她捧着一荷包的银子,温声道:“我买不起大叔的镜子,但想以百两纹银,买大叔这半面铜镜的故事。”
男人诧异抬眸。
车窗后的小姑娘,豆蔻之年,娇美稚嫩。
虽然年幼,却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里面,唯一尊敬他的人。
他难得微笑:“我的故事,同样千金不换。”
南宝衣嗅了嗅小鼻子。
顺着夜风,她闻见男人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儿。
而他腰上还挂着酒葫芦,大约是个爱喝酒的人。
她温声:“我家有三十年的女儿红,醇厚绵香,能否换大叔的故事?”
不远处。
萧弈的马车静静停在路边。
薛家重返锦官城,他怕南娇娇出事,因此才始终尾随。
十苦坐在车夫位置上,一边朝前方张望,一边向车厢里的萧弈进行实况解说:
“宝衣姑娘主动跟陌生男人搭讪!”
“宝衣姑娘拿出了银子,似乎是要包养他。”
“他们孤男寡女,打算深夜喝酒互诉衷肠!”
“我的天,宝衣姑娘邀请他上了马车!”
,
大叔故事有历史原型,徐德言和乐昌公主“破镜重圆”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1章 就当一辈子哥哥吧
车厢里,气氛诡异。
姜岁寒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萧弈。
萧弈托着热茶,漫不经心地轻抚茶盖。
薄唇似笑非笑,丹凤眼暗潮翻涌,表情十分瘆人。
……
夜空澄明,轻风絮絮。
南宝衣把捡来的大叔安置在前院厢房,又偷偷抱来一坛三十年女儿红。
两人坐在廊庑下,共对园林花影。
男人揭开酒坛封泥,深深嗅了一口酒香,感慨道:“这般好酒,得有十年没喝过了。”
南宝衣递给他一只青瓷小盏。
她看着男人斟了半盏,饮酒的姿态风雅入骨。
她断定,这位大叔绝非寻常百姓。
却不知为何混成这般落魄潦倒模样,出现在锦官城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惬意地喝了半坛酒,眼眸微醺。
他道:“喝了你的酒,该告诉你铜镜的故事了。”
南宝衣手肘撑着小几,托腮笑道:“洗耳恭听。”
远处树影婆娑。
萧弈负手立在树后,冷漠地盯着檐下。
那就是南娇娇带回来的野男人?
那野男人都年近四十了,她到底有没有眼光?
他狠狠捻着压胜钱,丹凤眼底酝酿着风暴。
半晌,他吩咐十言:“去把三叔请来。”
南娇娇与他闹别扭,不肯搭理他。
总得叫三叔出面,好好管管这个姑娘。
廊庑下,酒香弥漫。
男人嗓音沧桑:
“我少年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彼此相爱,矢志不渝。我迎娶她不到五年,家国突然遭难。她取出铜镜摔成两半,我与她各执一半,约定将来哪怕国破家亡彼此失散,哪怕生死经年容颜老去,也定要凭借这半面铜镜,找到对方……”
南宝衣怔了怔。
她看着小几上的那半面铜镜,没料到小小的镜子,竟然承载着这么重大的情意。
她轻声道:“大叔这般模样,定然是还没有找到她。”
“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人,何其困难?”男人唇角弧度苦涩,眼圈渐渐泛红,“十年了,我周游列国,却始终未曾得到关于她的点滴线索。我常常想,至少,至少在有生之年,确认她还活着,确认她过得很好……那么哪怕无法破镜重圆,我也知足了。”
南宝衣拿起铜镜,轻轻抚摸。
一个人,在不知爱人生死的情况下,愿意花十年时间走遍天下山川,耽误青春年华,只为得到爱人的点滴线索……
这样的爱情,实在令人感动。
她沉吟片刻,认真问道:“不知大叔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或许,她可以利用玉楼春,为这位可怜的大叔找到妻子。
远处。
十言没在寝屋找到南广,南广自己从府外回来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伸手去拍萧弈的肩膀,笑道:“哟,这不是我们家了不起的二侄子嘛?告诉三叔,你在看什么呀?”
他喝了酒,因此格外大胆。
他看着萧弈面无表情的模样,突然幸灾乐祸:“莫非是二侄子的心上人,有了别的相好?来来来,三叔瞅瞅!”
这一瞅,就不得了了。
他酒醒大半,不敢置信:“深更半夜的,娇娇这是在干什么?她旁边怎么坐了个男人?!还是年近四十的男人!”
萧弈唇角轻勾。
他嗓音无辜:“三叔,这个男人是娇娇从街上捡回来的,她还特意为这男人,偷拿了你酒窖里的三十年女儿红。”
“什么?!”
南广炸毛。
他卷起袖管,“这丫头,不狠狠揍她一顿,她怕是要上天了!”
他抄起一根树枝,冲向廊庑,“南宝衣,深更半夜的,你私会到家里来了,你是不是想活活气死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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