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南宝衣睁大眼睛。
她和这大叔好好说着话,她爹怎么来了!
好像还造成了十分严重的误会!
她提起裙裾正要跑,那位大叔放下青瓷酒盏,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弹到了南广的脚踝上。
南广惊呼一声,狼狈地跌了个狗啃泥。
南宝衣轻抚胸口,从朱漆廊柱后探出小脸,无辜道:“爹,您误会啦!这位大叔是我新请的护院打手,功夫一流,并非您想的那般。”
南广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不爽地瞪向中年男人。
他上下打量他,嘀咕道:“家里又不是没有护院,干什么又请一个回来。瞧着面相凶狠,怪瘆人的……”
他仗着主人家的身份,还想再骂那人两句,在看见他把玩的石子之后,又默默闭上嘴。
南宝衣转向中年男人,“锦官城有个百晓生,通晓百事,我会请他们为你打探你妻子的消息。你暂且在府里住下,把你妻子的名字写给我就好。”
中年男人看看她,又看向远处的萧弈。
视线掠过萧弈的腰带,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抱着酒坛子回厢房了。
院中只剩三人。
南广恨铁不成钢,用手指头戳了戳南宝衣白嫩的额头,“不认识的人也敢往府里领,你祖母真是把你宠坏了!万一他是坏人怎么办?你哥哥成了那样,你姐姐又不知去向,爹爹膝下,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
南宝衣抱住额头,小脸委屈。
她悄悄望向权臣大人。
从前爹爹打骂她的时候,他都会出面帮她。
可是这一次,对方只是不近不远地站着,全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她咬了咬唇瓣,乖巧道:“爹,我错了。但那位大叔功夫极好,而且愿意不要月钱为咱们看家护院,只求一个容身之所,何乐而不为呢?”
“不要月钱?!”南广惊喜地收起树枝,“如此说来,倒是爹爹错怪你了。不要月钱好啊,今后遇见这种傻子,娇娇还要继续往府里领,知道了吗?”
南宝衣笑容甜甜:“女儿知道啦!”
她爹真是太好骗了。
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傻子,他才是傻子。
南广走后,南宝衣走到萧弈面前。
她仰起头,认真注视他。
权臣大人的眉骨很高,鼻挺唇薄,身形高大,更像是北方的男儿。
她朝他伸出小手指,“拉钩。”
萧弈挑眉:“拉钩?”
南宝衣主动勾住他的尾指。
月色如墨。
少女的心抑制不住地轻颤,赌气道:“你曾说,今后还是我的二哥哥。既然这么想当我哥哥,那就当一辈子哥哥吧!”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2章 我喜欢二哥哥,好喜欢好喜欢
萧弈注视着他们的尾指,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姑娘尾指紧紧勾着他的尾指,大拇指按上他的大拇指,如同约定般重重摁了一下。
南宝衣松开手,依旧是眉眼弯弯的神情:“夜已深,我回屋睡觉啦。二哥哥也早些睡,明日还要处理军务呢。”
她摆摆小手,提起宽大的裙裾,活泼地往松鹤院而去。
萧弈立在原地。
月下身影与松柏融为一处,半张脸隐在阴影之中,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过了半晌,他才往朝闻院而去。
他走后不久,南宝衣从游廊拐角悄悄探出小脸。
她注视着他在视野中走远,丹凤眼渐渐流露出失落。
前世今生,她从未对一个人,这般患得患失。
当年嫁给程德语时,更多的是高兴和骄傲,却从未患得患失过。
哪怕替程德语迎娶南胭当平妻,哪怕看着程德语亲近妾侍通房,她更多的是面子上难堪,而非拈酸吃醋。
可是在薛媚叫她给权臣大人送荷包和信笺时,她竟然十分的不情愿,仿佛权臣大人就该是她的私有物,绝不能被别的姑娘染指。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做不到容忍他三妻四妾的。
哪怕别的姑娘稍微亲近些,她都会格外生气。
原来,这就是喜欢……
萧弈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南宝衣缓缓收回视线,趴在扶栏边,望向水面。
水波粼粼,灯火朦胧。
少女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眉眼很美。
她对着水面扮鬼脸,水中那十三岁的小姑娘,幼稚又娇气。
诚如荷叶所言,权臣大人不会喜欢她这般幼稚的小姑娘,与他般配的,该是才貌双绝的官家贵女。
“可是怎么办呢,我似乎真的很喜欢二哥哥,好喜欢好喜欢……
“要我眼睁睁看他迎娶别家姑娘,要我眼睁睁看他像宠我那样宠别的女人,我已经再也做不到了。
“不是每一个姑娘,生来就门第高贵、才貌双绝。我喜欢上了那般惊才绝艳的少年,我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愿意为了他,成为比官家贵女更好的姑娘。哪怕要我为此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吃更多的苦,我也甘之如饴。
“二哥哥,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吧!
“总有一天,我要携满身荣耀,不卑不亢地站在你身边,坦坦荡荡地告诉你,我心悦你!”
少女眨了眨眼。
晶莹的泪珠子滚进水面,漾开温柔涟漪。
她抬袖擦了擦小脸,努力朝水面绽出甜甜的笑容。
当今南越,女子若是立了功绩,也可请封爵位,如县主、郡主之类,是受朝堂认可的勋贵。
她记得前世,薛定威就曾屡屡为薛媚请封郡主。
但薛媚并无功绩,请封多次也都无疾而终。
后来蜀郡大旱,薛定威将南家赈灾的功绩记到了薛媚头上,才得到朝廷认可,封薛媚当了个郡主。
看来这一世,她要求名了。
……
一连数月,天干无雨。
南宝衣坐在廊庑下读书,荷叶端来茶点,忍不住絮叨:“这都四月天了,自打上元节后,一场雨也无。奴婢听人说,田里的作物都活不下去了,那田地都裂开了!也不知何时能落雨,真叫人忧心。”
南宝衣翻了一页书。
因为提前向二哥哥预警过,再加上沈议潮的卦象,所以二哥哥以靖西侯的名义,要求所有蜀郡百姓打井储水。
再加上二哥哥一手掌控米粮,特意在名下所有米铺前贴了告示,称今年粮食绝不涨价,叫百姓们心安很多,没有出现大肆抢购米粮哄抬粮价的行为。
比起前世,现在情况已经算是很好了。
荷叶把茶点放下,抱着茶盘蹲在台阶上,“那位沈公子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提前占卜到今年大旱。现在蜀郡人都称,沈公子是天师现世,府里的小丫鬟们都喜欢往朝闻院跑,想请沈公子替她们占卜姻缘呢。”
南宝衣盯着书卷,轻笑一声。
“小姐笑什么?”
“姻缘是自己筹谋来的,与占卜又有什么关系?如果心仪一个人,卦象却显示不合适,难不成还要否定这份喜欢不成?”
荷叶点点头,“小姐说得好有道理!”
她又迟疑:“小姐,您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这几个月以来,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玉楼春都不怎么去了,整日闷在屋里读书,真叫奴婢担心。”
南宝衣拈了一块核桃酥,“没有的事……”
荷叶捧着脸,暗道她家小姐没机会接触外男,确实不会喜欢谁。
想起什么,她忽然眼前一亮,“对了小姐,听闻朝廷特意拨了赈灾款,多达上百万两纹银,由户部侍郎张大人押送,已经抵达锦官城郊外了!负责接待张大人的,是咱们侯爷呢。”
南宝衣小口小口吃着核桃酥。
这些天来,权臣大人日理万机,渐渐连家都不回了,只住在军营。
细细算来,他们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见面。
她心里不禁有些惦念。
谁知,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季嬷嬷笑着从游廊走来,“宝衣姑娘安好。”
南宝衣起身,微微福了一礼,“嬷嬷安好。”
“老夫人听说张钦差从盛京而来,特意备了些薄礼。正好宝衣姑娘和侯爷亲厚,就请您走一趟军营,把礼物交给侯爷,也好请他转交给张钦差。”
南宝衣颔首,表示明白。
京官出使蜀郡,南府作为蜀郡第一大富商,自然要有所表示。
她当即吩咐荷叶为她重新梳妆打扮,准备午后就去军营。
季嬷嬷回到花厅,向老夫人禀明了情况。
老夫人正和江氏、程叶柔、南宝蓉玩叶子牌。
闻言,笑道:“他们闹别扭闹了几个月,一个整日闷在后院,一个干脆住进了军营,可把我急坏了。叫娇娇儿走一趟军营,两个人都不亏。”
其他人笑着称是。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3章 要不要本侯,亲自为你跳舞助兴啊
花厅的牌局热热闹闹的,而南宝衣已经坐上了马车。
几个月前在街边捡到的那位魏大叔,亲自为她驾车,他功夫很好,因此南宝衣并不怕半路出事。
却在府门前,碰到了南宝珠。
她刚从玉楼春回来,招手道:“娇娇,你要去哪里玩?我也要去!等等我!”
她带着宁晚舟一道登上马车。
得知南宝衣是要去军营,南宝珠十分欢喜:“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军营呢!咦,娇娇,你今日打扮得格外精致漂亮。这套点翠头面,还是头一回见你戴。”
宁晚舟一针见血:“女为悦己者容。”
“悦己者?”南宝珠好奇。
南宝衣复杂地望向宁晚舟。
这十三岁的小少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窥破了她的心事。
她白嫩的脸蛋渐渐洇开胭脂色,随手拔下点翠金步摇,认真道:“什么悦己者,没有的事。我只是很久没出门,因此才特意打扮。”
南宝珠“哦”了声。
表情里,显然是不怎么信任的。
南宝衣咬牙,仿佛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干脆连小簪、耳铛等饰物,一并取了下来。
南宝珠吃着花糕,小声道:“娇娇,你不必如此的。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这般姿态,真是像极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南宝衣:“……”
谁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好气啊!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终于赶到城郊军营。
十苦老远迎了出来,拱手道:“四姑娘、五姑娘,主子听说你们过来,特意来辕门接你们,请二位姑娘下车。”
南宝珠头一回来军营,欢天喜地地跳下马车,带着宁晚舟撒丫子跑进了辕门,眼中处处都是新鲜,处处都是热闹。
南宝衣依旧坐在车厢里,紧紧捏着绣帕。
快要见到权臣大人,心中明明是欢喜而急不可耐的,却不知为何,又仿佛更加胆怯。
她悄悄挑开丝织窗帘一角。
辕门巍峨。
权臣大人身穿玄色箭袖常服,腰间勒着十二块嵌金皮革腰带,静静立在长风中。
三个多月没见,他的轮廓似乎更加血性英俊,丹凤眼底暗潮涌动,看一眼便觉得危险。
似乎看见了她,他薄唇忽然抿起浅淡的笑容。
钢铁般的血性,在对视的刹那,皆都化作绕指柔。
南宝衣脸颊发烫,急忙坐了回去。
她摸了摸云髻,取出掌镜,仔细将点翠步摇、小簪、耳铛等物一一戴好。
荷叶拿着香粉和口脂替她补妆,笑着称赞:“小姐越发美貌,肌肤白嫩吹弹可破,扑上香粉,更显精致娇贵,奴婢看一眼都要倾倒!”
南宝衣满意地对镜轻笑。
荷叶挑开车帘跳了下去,正要扶自家小姐下车,却见侯爷来了。
萧弈把手伸给南宝衣,“下来。”
南宝衣娇矜地扶着他的手,款款下了马车。
她低下眉眼,规矩地福了一礼:“二哥哥万福金安。”
萧弈看着她。
数月未见,小姑娘恰似枝头的嫩柳,似乎又抽条了些。
因为临近暮春,所以穿着嫩青上襦,搭配浅黄轻纱襦裙,低头行礼时,露出光洁雪嫩的后颈,干净清新。
她已有些姑娘家的样子了。
萧弈收回视线,带着她往军营走,“今夜营中设宴,你若喜欢,可以留下参加。多见识些世面,于你有益。”
若能多留一夜……
他也能多看看她。
南宝衣应着好。
权臣大人腿长,一步抵她两三步,她小跑着才能追上。
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动声色地放慢步伐。
南宝衣鼓起勇气仰头看他,细声道:“二哥哥,我这几个月读了好多书,诸国史书,南越地理志,还有各种游记。我每次读完一本,就去朝闻院找余味,请她在大书房替我拿新的。她拿的书都是你批注过的,看着你的批注,我很容易就能弄懂那些复杂晦涩的句子。”
萧弈想象着小姑娘三五日就往朝闻院跑,想象着小姑娘乖乖坐在廊庑下,读着他批阅过的书,心中不禁暖暖的。
他认真道:“这很好。”
南宝衣看着他唇边的弧度,暗道他该是欢喜的。
暮春,吹过军营的长风透着暖意。
寂寥空阔的蓝天上,偶有掠过的纸鸢。
南宝衣试探着,用小手指轻轻勾了勾萧弈的指尖。
萧弈垂眸看她一眼,半晌,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
南宝衣垂下眼睫,掌心渐渐沁出热汗。
数月前的隔阂,随着春风过境而烟消云散。
夜里,营地热闹。
南宝珠对接待钦差大臣的宴会毫无兴趣,仗着靖西侯妹妹的身份,带着宁晚舟到处晃荡,马厩,粮仓,哪里都要逛一圈,恨不能把这座驻扎着十万人的军营看个够。
南宝衣就乖多了。
她跪坐在萧弈席案旁,看着他和那位钦差大人,还有帐中其他将军、副将们说话。
许是长期待在军营,他们喝酒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喝,豪放得很。
她数着,权臣大人一共喝了十二碗酒。
别人都喝得上脸了,他却脸色如常,半分醉意也无,可见酒量是很好的。
一位老参将喝多了,忽然大笑着转向她:“南五姑娘远道而来,也该喝几杯才是!不然,就是不给我们这些人面子!”
南宝衣不愿意在这么多男人面前喝酒。
她垂着眼帘,更靠近萧弈一些。
萧弈漫不经心:“舍妹不会饮酒。”
“不会饮酒,唱个小曲儿,跳一支舞,总会吧?”老参将放肆地打量南宝衣,笑容里多了些下流,“靖西侯往日不许我们招妓也就罢了,可是今夜钦差大人驾临,总该有人助助兴吧?这里就你妹妹一个姑娘,为咱们助个兴怎么了,大家说,是不是啊?”
满帐参将,一大半的人哄笑称是。
南宝衣越过萧弈的肩膀,偷眼望去。
这些赞同的将军,她在薛家别庄那场夜宴里见过。
想来,都是薛定威的心腹。
二哥哥统领十万军队,明面上位高权重,可是这支军队效忠的却是薛定威,平时肯定很难管辖。
风光的背后,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她正琢磨要不要转几个圈息事宁人,却听见一声低笑。
二哥哥慢悠悠把玩着手中酒盏,嗓音慵懒而挑衅:“要不要本侯,亲自为你跳舞助兴啊?”
,
看了下评论,娇娇不是活了三十岁啊,她前世是十七岁走的,重生到十二岁,捂脸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4章 他舔了舔唇角血渍
热闹的大帐,寂静了一瞬。
那位老参将酒劲儿上头,笑道:“瞧侯爷说的,不过是跳支舞助个兴而已,您何必这般小气?南五姑娘,你细腰长腿的,这副好身段不跳舞简直可惜,来给叔叔跳一个——”
话音未落,一把长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魏剑南潇洒地饮了一口酒,笑着睨向那名老参将,“我家小姐,容不得旁人羞辱。”
南宝衣怔了怔。
她没料到,捡来的魏大叔居然这么有胆魄!
剑指参将,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干出来的事!
萧弈眯了眯眼。
往日,他很厌恶这个被南娇娇捡到的男人。
不过今夜这番作为,倒还勉强看得过眼。
老参将哈哈大笑,许是存着故意羞辱萧弈,好向薛定威邀功请赏的心思,继续口不择言道:“助兴的事,怎么能叫羞辱呢?没瞧见钦差大人很没有兴致吗?为大家助个兴,也算南五姑娘的——”
话音未落,一道血柱猛然从颅腔里喷涌而出!
老家伙的脸上保持着一半笑容、一半愕然,头颅就这么骨碌碌滚落在地。
满帐寂静。
魏剑南又潇洒地饮了一口酒,淡定地朝南宝衣拱手:“禀报小姐,辱您名声的登徒子,已经斩杀。”
南宝衣:“……”
她咽了咽口水。
那可是参将,有品阶的参将!
擅自诛杀朝廷命官,是死罪,牵连九族的死罪!
她究竟捡了一个怎样的护院打手啊!
她心中抓狂,惊恐地望向萧弈,连声音都在发抖:“二二二哥哥,魏魏魏大叔,不不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满帐参将,几乎全部站起身来。
他们拔出长刀,剑指萧弈:
“放任仆役诛杀朝廷命官,靖西侯是要造反吗?!”
长刀在灯火下,折射出凛冽的寒芒。
南宝衣瑟瑟发抖,更想哭了。
她知道的,薛定威和二哥哥一直在暗中博弈,今夜斩杀参将,这是在给薛定威送把柄。
她好像帮二哥哥,招惹来了很大的麻烦。
她揪住萧弈的袖角,满脸都是豁出去的表情:“二哥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一力扛下,绝不会牵连你的官位前途,更不会牵连家族!劳烦你帮我转告祖母,娇娇此生不能在她膝下尽孝,来世当牛做马,定要报答她!”
萧弈看着她。
小姑娘惶恐得要命,整个人都在哆嗦。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蛋,“斟酒。”
“斟酒?”
南宝衣愣了愣,旋即明悟。
大约,是她临死前喝的断头酒了。
她悲壮地斟了一盏热酒。
烈性的文君酒,酒香浓郁。
她哆哆嗦嗦地端起来,正要饮用,却被萧弈按住手。
金相玉质的青年,唇畔带笑,“等我回来喝。”
十苦恭敬地呈上陌刀。
九尺陌刀,通体乌黑,锋利摄人。
萧弈轻轻合上南宝衣的双眼,“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睁眼。”
他提起陌刀。
南宝衣闭着眼跪坐在原地。
细白双手紧紧捏着裙裾,她听见帐中厮杀,惨烈至极。
二哥哥他……
莫非是为了她,打算斩杀帐中所有参将?
纤细的双肩止不住轻颤。
她好想睁开眼看一看帐中情势,但她不敢。
不知过了多久,那厮杀声逐渐平息。
南宝衣舍不得萧弈受伤,忍不住呢喃:“玉皇大帝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佛祖观世音菩萨,请保佑我二哥哥平安无恙……”
萧弈单膝跪在她跟前。
帐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薛定威在这十万军队里的心腹,被他一口气杀了个干干净净。
他舔了舔唇角血渍,含笑看着灯火里的小姑娘。
他温声:“旁人只信一个教,你倒好,道家和佛家一并求上了……所以南娇娇究竟信哪一个教派呢?”
南宝衣缓缓睁开眼。
倒映在瞳珠里的青年,浑身浴血,邪肆而野性。
对她笑起来的样子,却十分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忽然扑上去抱住他的脖颈。
她闭上眼,不争气地哽咽:“道也好,佛也罢,谁能保护二哥哥平安无恙,我就信谁!”
萧弈微怔。
心底蔓延开暖意。
像是苦心孤诣种下的花种,终于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端起她斟好的热酒,浅浅饮了小口。
“酒尚温。”
他笑着称赞。
南宝衣望了眼数十具尸体,小脸皱成一团:“这些人都是薛定威的心腹,二哥哥杀起来痛快,可有考虑过后果?”
萧弈睨了眼抱刀站在远处的魏剑南。
他正色道:“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没什么分别。杀了他们,正好接收这十万军队。”
他觊觎这支军队,已经很久了。
今夜魏剑南的行为,倒是激了他一把。
南宝衣又望向那位钦差大人。
这货全程就是个棒槌,早在魏剑南诛杀那名老参将时,就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萧弈要处理接下来的一系列琐事,南宝衣不想打搅他,因此提前回帐。
她和南宝珠就寝的帐篷就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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