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因为黄氏对她好,所以他也肯对她好,对她大方了许多,愿意送她一些珠钗首饰、绫罗绸缎。
甚至就连这次前往都安堰,都愿意带她一起。
这是受宠的表现啊!
南胭摇着团扇,享受着侍女端茶倒水的伺候。
这一次都安堰之行,她定然要让南宝衣亲眼看看,她如今过着怎样富贵快活的日子。
黄昏时分,车队抵达了灌县。
都安堰位于灌县,是一座巍峨宏大的水利工程。
南宝衣等人歇脚的地方,在都安堰宝瓶口以南的玉石街。
说是街,实际上却像是繁华古镇,在西南茶马古道上赫赫有名。
这里的百姓受旱灾影响很小,镇上丝绸、蜀锦、茶叶、骏马、玉石等商业贸易非常繁荣。
玉石街最豪奢的客栈,名为千秋雪,与西岭雪山那座千秋雪是同一个老板经营的。
南胭扶着侍女的手,故意看了眼南宝衣,柔声道:“程哥哥,咱们要最好的一间客房吧?沿途疲惫,想好好休息。”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8章 可以为您侍寝
程德语也看了眼南宝衣。
他有意让她知道,做他的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于是淡淡道:“既然胭儿喜欢,那就住最好的。”
南宝衣蹭了蹭鼻尖。
她也想住最好的客房……
掌柜的笑道:“咱们千秋雪最好的客房,名为幽山雅居,住三晚得一千两纹银!押金两千两,住后再退。”
南胭和程德语同时陷入沉默。
住个客栈,居然要一千两纹银?!
他怎么不去抢!
掌柜的打开账本,温声:“二位这就入住吗?”
半晌,程德语面无表情道:“这趟出来,乃是有公差在身。若是住得太好,回去向官衙报销时,账面未免不大好看。我们住次一等的。”
南胭附和:“是啊,程哥哥两袖清风,我们不占公家便宜的。”
掌柜的悄悄翻了个白眼。
那间上房,本就是给茶马道上的大富商准备的。
不就是嫌贵住不起嘛,也好意思拿两袖清风说事。
两袖清风得罪他们了?
南宝衣趴在柜台上,递出一张折叠整齐的千两银票,甜甜道:“掌柜的,把那间上房给我们吧。”
身为蜀郡首富家的宝贝明珠,一间上房她还是住得起的。
她回头望向萧弈,笑容甜濡:“二哥哥要讨伐山贼、找回赈灾银,接下来的几天会很辛苦,要住好点的客房。”
少女的双眼弯如月牙,像是洒满了细碎星辰。
萧弈犹如饮尽一瓢春水,心中很是甘甜清润。
掌柜的拿钥匙去了。
程德语低声讥讽:“住客栈还要女人掏银子,靖西侯也不嫌丢人。”
“有的人想,却没有机会。”萧弈似笑非笑,“娇娇喜欢为本侯花银子,本侯也很享受被她养着的滋味儿,碍到程公子的眼了?”
程德语气得无言以对。
哪有男人被女人养,还如此高兴的?!
活到这么大,他就没见过萧弈这么厚脸皮的!
客栈里的小厮,帮忙把行李搬进了各自的客房。
“幽山雅居”在客栈五楼,可以俯瞰整座都安堰的风光。
玉垒山重峦叠嶂,岷江奔流往东,水鱼嘴、飞沙堰、宝瓶口等水利工程共同组成都安堰,偶有白鹤掠过长河与蓝天,更显波澜壮阔。
南宝衣凭栏而望,觉得这般景致,便已值得客房价钱。
推开幽山雅居的门扉,入目是小桥流水的屋中景致,甚至还有一座巧夺天工长满苍苔的假山。
这是一座两间寝屋的套房,甚至还设有书房、盥洗房、小花厅。
屋中一水儿的金丝楠木家私,绸面儿的床套被褥都是崭新的,南宝衣甚至在妆镜台前,发现了一套没拆封的彩云间面脂、口脂、香胰。
她又打开衣柜。
柜子里准备了新的寝衣、襦裙,真是相当对得起客房价钱。
她欢喜地跑到小花厅,萧弈坐在圈椅上,正随意吃着茶点。
而他面前,赫然侍立着六名姿容秀美的丫鬟。
为首的丫鬟福了一礼,微笑道:“给小姐请安了!奴婢负责伺候幽山雅居的贵客,洗漱更衣,捏肩捶腿,奴婢都可以做。”
南宝衣不习惯用别人的丫鬟。
她正要打发她们走,那丫鬟又笑道:“另外,如果这位公子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为您暖床侍寝,安抚您身体和灵魂的双重疲惫。”
南宝衣:“……”
这服务,可真是太周到了!
她望向萧弈。
权臣大人品着香茶,侧颜冷峻淡漠。
南宝衣知道他一向不爱搭理外人,于是委婉道:“我们这边不需要人伺候,你们回去吧。”
侍女们对视一眼,只得行过礼后退下。
南宝衣替萧弈添了些茶,小脸正经:“程太守摆明了是在给二哥哥设套,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真的要去调查山匪吗?可是附近山头众多,山匪窝也是有名的多,三天之内,如何查的清楚呢?”
屋里没有碍眼的人,萧弈独对南宝衣,薄唇抿起些许笑容。
他伸手,替她别起一缕细发,“先从张侍郎查起。”
南宝衣若有所思,“张侍郎是唯一的生还者,确实应该从他查起。只是听说他如今昏迷不醒,二哥哥恐怕要再等些时辰。”
她抚了抚襦裙,笑道:“一路行来,满脸都是灰,我先去沐个身。”
萧弈目送她小跑进盥洗屋。
没过多久,屋子里传出浅浅的水声。
她向来很爱干净。
萧弈想着,起身也朝盥洗屋走去。
屋里热气蒸腾。
一副绣花鸟屏风隔开了屋子,少女襦裙搭在屏风上,一双嫩柳黄的绣花鞋规规矩矩地搁在屏风边。
萧弈单膝蹲下,随手翻开鞋垫。
鞋垫底下是厚厚一沓银票。
他看着,忍不住扬了扬嘴角。
这般会藏钱,也不知随了谁。
他取出一千两银票,悄然放进原本的银票里。
跟小姑娘出来开房间,自然没有叫她出银子的道理。
这点子钱,他萧弈还不缺。
他起身,听见屏风后传来少女豪放的哼歌声:“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洗呀么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恩呀么恩泽时!”
她自己乱哼的调调,听着很是可爱。
萧弈喉结微微滚动。
丹凤眼晦暗如墨,藏着黑夜般的危险。
总有一天,要让小姑娘切身体会,什么叫“始是新承恩泽时”。
南宝衣梳洗打扮妥当,对着落地铜镜照了照。
镜中姑娘稚嫩娇美,豆绿色轻纱襦裙令人耳目一新。
檀发梳成灵蛇髻,显得脖颈纤长如天鹅。
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肌肤白里透粉,又嫩又润。
她抿了抿淡粉口脂,心情美美哒。
来到小花厅,正碰上十苦过来禀报正事:“张侍郎已经醒了,在楼下客房躺着,主子可要过去瞧瞧?”
“我也去、我也去!”
南宝衣兴致很高。
萧弈看她一眼。
不管危不危险,这小姑娘对热闹总是很感兴趣。
确切来说,所有南家人都对热闹感兴趣。
如果哪天南府发生火药爆炸,南家人一定是先留下来看个仔细,全家人兴奋地讨论几句,再考虑逃命的事。
傻狍子似的。
他带着南宝衣来到楼下客房。
张侍郎直挺挺地躺在榻上,全身缠着纱布,颤巍巍地朝萧弈伸出手。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49章 去买漂亮襦裙,晚上穿给哥哥看
他睁着一双浑浊老眼,连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押送赈灾银,途径深山,猛然窜出来九十多个山匪……吓死老夫了,吓死老夫了!”
萧弈淡淡道:“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张侍郎老泪纵横,“九百多个山匪,老夫生平从未见过这等架势,可把老夫吓坏了!”
萧弈默了默,缓声道:“究竟多少个山匪?”
“活活九千多个!漫山遍野都是人啊!幸好老夫的坐骑跑得快,才侥幸逃出生天……靖西侯,你要帮助朝廷夺回赈灾银啊!”
老人执着萧弈的手,泪如雨下。
客房静默。
南宝衣把玩着团扇,忍不住面露鄙夷。
还户部侍郎呢,连多少山匪都说不清楚。
这般糊涂,也能当官?
她府里的老账房,都比他能干。
余光扫视过张侍郎的包扎绷带,她不动声色:“既然张大人的坐骑跑得快,想必不该受伤才是。”
“小女娃子懂什么?”张侍郎不悦,“本官的马跑得太快,下山时,本官不小心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因此摔折了骨头。本官乃朝廷命官,岂能被山匪所伤?”
南宝衣“哦”了声,望向站在角落的男人,“你是大夫?”
背着药箱的男人,操着一口灌县口音,恭声道:“回姑娘话,小人正是灌县的大夫。钦差大人只是手肘、膝盖等处摔伤了,并没有伤及要害。”
南宝衣点点头。
她很温柔地转向张侍郎,“伤筋动骨一百天,大人得好好养着。叫客栈多炖些骨头汤,能滋补身体哩。”
从客房出来之后,萧弈吩咐了十苦几句话,又带着南宝衣去大堂用午膳。
临窗的鸡翅木方桌雕琢精细,白瓷描金的器具很是考究,六菜一汤,全是都安堰的特色菜。
萧弈替南宝衣盛了一碗白果炖鸡汤,“看娇娇的神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南宝衣捧住白瓷小碗,嗅了嗅汤香。
她斩钉截铁:“张侍郎在撒谎。”
“何以见得?”
“张侍郎说,他摔折了骨头。那个大夫又说,张侍郎伤在手肘、膝盖这些地方。可如果真的是关节处骨折,稍微有点常识的大夫都知道,不能像他那般直挺挺地包扎。手肘得用纱布吊在胸前,膝盖也应该弯曲些。否则痊愈以后,关节处会丧失应有的弯曲功能。这是我从姜大哥那里学来的。”
萧弈看着她。
小姑娘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眉眼间都是神采。
轻风透窗,几缕漆黑碎发拂过她的面颊,更显小脸精致白嫩。
他抿着笑,温柔地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
哪怕早已识破张侍郎的谎言,他还是问道:“还有呢?”
“那个大夫连包扎都不会,可见是个假大夫,他在帮张侍郎圆谎。而他操着一口灌县口音,所以应是本地人。由此推断,张侍郎在和本地权贵勾结。”
南宝衣细细推敲,“所以那笔赈灾银,并不是被山匪劫走的……我想,他们将山匪推出来,第一是为了让山匪来当替罪羊,第二是为了转移二哥哥的视线,好为他们转移赈灾银争取时间。”
一番推论,堪称漂亮。
她眨了眨眼,似乎再没什么可分析的,于是低头喝汤。
萧弈看着她喝了小半碗汤。
他拿着帕子,仔细为她擦了擦唇角汤渍,故意问道:“娇娇这么聪明,不如教一教哥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南宝衣双眼一亮。
权臣大人,居然向她请教问题!
他可是帝师啊!
如今,她竟然成了指导帝师的人!
她应该封一个“帝师之师”的称号!
她忍不住大笑几声。
落在萧弈眼中,活像是翘起尾巴的小狗。
少女得意地蹭了蹭鼻尖,“二哥哥算是问对人了!我以为,应当尽快封锁官道和渡口,不给贼子转移赈灾银的机会。”
“娇娇好厉害。”
萧弈顺势夸奖。
他有意培养小姑娘掌事的能力,想多给她一点信心,因此正要吩咐暗卫照她的话去办,十苦突然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他拱手:“主子,卑职已经派人守住了官道和渡口,这三日,绝不会有人敢带着赈灾银离开灌县!”
这么回禀着,表情里很是得意。
瞧瞧他办事效率有多高,主子该奖赏他一锭黄金才对!
桌上气氛却有些诡异。
南宝衣抱着白瓷小碗,怔怔看着萧弈。
原来,二哥哥早就知道张侍郎在撒谎了呀……
萧弈面无表情。
他冷冷睨向十苦:“回南府运腊肉去。”
十苦:“……”
他目瞪口呆。
不是,他完全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的,为啥拿不到奖赏也就罢了,还要回家运腊肉?!
他不想回家运腊肉啊!
十苦哭着离开了。
南宝衣盯着小碗,好半晌,才悄悄抬起眼睫毛,望向对面的青年。
他穿着本黑色箭袖锦袍,革带军靴,发束金冠,十分矜贵。
那张俊美英挺的面庞上,却透着几分恼。
权臣大人肯陪她演戏,代表他把她放在了心上。
她又怎能怨他呢?
她咬了咬唇瓣,忽然起身,小心翼翼坐到萧弈身边。
她拿起公筷,往他碗里夹了一只葱油鸡腿。
她细声道:“我明白的,二哥哥不是故意骗我,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我好。我喜欢这样的二哥哥,特别喜欢!”
萧弈垂眸望向她。
小姑娘眉眼恰似新月,两靥甜的像是红豆。
这种甜甜的笑容,很戳他的心。
胸腔里对十苦的那点不满,忽然间烟消云散。
一大一小并肩而坐,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午膳。
萧弈净过手,从怀里取出厚厚一沓银票,“玉石街的东西还不错,去逛逛,随便买。赈灾银的事,哥哥会处理好。”
看见那么厚一沓银票,南宝衣眼睛都绿了!
她接过银票,姿势比接圣旨还要虔诚。
她财迷似的数起来:“二哥哥,你真的给我花银子?!”
越数,嘴角越是疯狂上扬。
萧弈摸摸她的头:“上次在薛家别庄时,就曾与你说过,要给你买漂亮襦裙。拣喜欢的买,晚上穿给哥哥看。”
两人说着话,程德语和南胭从楼梯上下来了。
南胭摇着一把团扇,隔着老远,柔声道:“娇娇,程哥哥给了我五十两银票,让我与你去买襦裙首饰。你可要与姐姐一道?”
五十两?
南宝衣好想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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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们明天见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50章 他是舍不得南娇娇做妾的
程德语和南胭走了过来。
程德语从袖袋里取出一张五十两银票,微笑着递给南宝衣:“虽然南家不缺银子,但这张银票是我当姐夫的一点心意。娇娇拿着,跟你姐姐一起去逛街吧,买些糖果或者买身襦裙,都可以。”
他听说,小姨子很容易亲近姐夫。
只要他对娇娇展现出姐夫的关怀,她定然要倾倒在他的温柔里。
然而,剧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料的发展。
“姐夫?”
南宝衣嗤笑一声。
旋即,她开启了滔滔不绝的嘲讽:“程公子莫非忘了,第一,南胭是庶女,而我是嫡女。第二,南胭并非你的妻,她只是你的妾。有这两层关系在,你也好意思自称是我姐夫?论姐夫,我只认宋世宁,才不认你。”
程德语的表情,很是僵硬。
递出银票的手,更是僵在了半空。
南胭端出当姐姐的架子,冷声道:“娇娇,不得对程哥哥无礼!他好心给你零花,你应该收下,再好好道谢。这般没有教养,传出去,别人要误以为爹爹教女无方!”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大堂里的食客都听得一清二楚,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南宝衣笑得更加讥讽。
南胭没什么本事,就知道颠倒黑白,坏人名声。
“瞧姐姐说的,好像爹爹教女有方似的。”她从容不迫地反击,“如今锦官城谁不知道,昔日南三爷的外室女,自奔为妾?姐姐都自奔为妾了,也好意思管教我?若是把我也教的自奔为妾,我找谁说理去?”
萧弈低笑。
他把玩着猫眼石戒指,想象着南娇娇打包一个小包袱,深更半夜自奔为妾的情景。
若是她奔到他府上,他定会给她留门,留床。
不过……
他是舍不得南娇娇做妾的。
食客们兴致盎然。
还有什么谈资,比富家贵女自奔为妾更有意思?
各种目光在南胭和程德语身上逡巡,令两人无比羞恼。
南胭咬牙切齿,无言以对。
小半年没见,她发现这个小贱人更加伶牙俐齿了!
程德语脸色同样青白交加,对南宝衣束手无策。
但不知为何,越是对她束手无策,他越是觉得这个姑娘有趣。
他紧紧盯着南宝衣,脑海中各种心思百转千回。
而南宝衣似乎嫌弃给他们的羞辱还不够,继续道:“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姐姐邀请我去逛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故意晃了晃那一沓厚厚的银票,“正好,二哥哥给了我五千两银票,可以买许多首饰和襦裙呢。程公子,你那五十两银票,还是自己留着买糖果吧。”
轻蔑的话,如同清脆的耳光,狠狠扇在程德语和南胭脸上。
程德语复杂地盯向萧弈。
原以为是个吃软饭的,没想到居然还有点家底。
五千两并非小数目,萧弈,又能挥霍几回呢?
他暗暗冷笑,期待萧弈挥霍完家底的时候。
许是觉得继续呆在这里实在丢人,南胭勉强笑道:“玉石街店铺众多,娇娇,咱们快些去逛吧,得赶在傍晚前回来的。”
南宝衣回眸望向萧弈。
他朝她微微颔首。
她稳了稳心神,暗道权臣大人是厉害的大人物,查赈灾银这种小事,定然不在话下。
她放心地和南胭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和南胭逛街。
长街店铺鳞次栉比,各种玉石铺子、丝绸茶叶铺子比比皆是。
除了本地商人,还有川藏那边的商人前来互市。
两姐妹全程无话,也都没有带婢女,因此气氛格外诡异。
她们一起逛街,对彼此而言本就是很煎熬的一件事。
走到长街拐角处,南胭干巴巴地提议:“去这家成衣铺看看吧。”
南宝衣:“哦。”
成衣铺很宽敞,除了有中原女子的襦裙,还有边疆民族的服饰。
南宝衣瞧着新鲜,伸手拿起一顶金边窝窝帽,往头上比划。
“妹妹真是可爱,你梳着灵蛇髻,怎么可能戴得下帽子呢?”南胭抱臂站在旁边,温柔开腔,“妹妹做事之前应该多动脑子,省得叫人笑话。”
她又友好地拿起一朵绢花,“比起窝窝帽,妹妹明艳动人,更适合戴这种绢花。”
南宝衣嫌弃。
这朵大红绢花又土又丑,南胭真是讨厌啊!
她不悦时,瞥见南胭拿起一件牡丹红襦裙。
低胸仿唐式仕女图的设计,用料考究飘逸,裙摆非常宽大。
南宝衣毫不留情地奚落:“虽然姐姐十四岁了,但却瘦的像根竹竿,毫无身段可言,是穿不上这种襦裙的。姐姐,你也是读圣贤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吗?”
南胭:“……”
她盯着铜镜。
镜中人清瘦纤弱,胸前该有的起伏一点儿也没有。
即使已经十四岁,可是比起十三岁的南宝衣,居然没什么差别。
南宝衣,这是故意往她伤口上撒盐!
南宝衣又微笑着拿来一套女童襦裙,“姐姐应该穿这种,完全贴合你的身段,绝不会走着走着裙摆就掉了下来。”
“你——贱人!”
南胭再度被戳到痛处,恼羞成怒地抄起布匹砸向南宝衣。
“你才是贱人!”
南宝衣不甘示弱,跟着抄家伙。
侍女们目瞪口呆。
这俩姐妹,从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眨眼间就变成了气急败坏的“贱人”,简直是翻脸不认人,前世有仇似的!
眼见着她们开始互相拽头发,掌柜的终于站了出来。
他是个没有表情的中年男人,抬手就朝两人的侧颈劈下去。
南宝衣和南胭,同时软倒在地。
侍女惊讶:“掌柜的?”
“我最讨厌聒噪的女人。送进山寨。”掌柜的继续坐在柜台后算账,“今夜寒老板要来山寨密谈,这两个小娘皮容色不错,正好送进玉楼春唱曲儿。”
侍女利落拱手。
她很快安排人手,把南宝衣和南胭抬进马车。
她注视着马车离开熙攘繁华的玉石街,轻声道:“从先祖开始,咱们一辈人接着一辈人,老实本分地窝在蜀郡,已经两百多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重回故国呢?”
掌柜的拨弄算盘的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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