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半晌,他面无表情道:“令牌出现之日。”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51章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走他的人
南宝衣醒来时,侧颈痛得厉害。
她睁开眼,墙壁上挂着一盏昏暗油灯,四周堆满了柴禾。
铁窗肮脏破旧,隐隐能看见窗外悬着几粒星辰。
狼嚎声远远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她想揉一揉酸痛的侧颈,却发现双手被麻绳绑在了身后。
她皱巴着小脸。
附近有狼嚎声,这里应该是深山老林。
被这般捆着扔在柴房,应该是山匪做的……
赈灾银不在山匪窝,她和南胭倒是被劫持到山匪窝来了!
对面柴堆边,南胭还昏迷不醒着。
“喂!”
她踹了南胭一脚。
对方毫无反应。
南宝衣压低声音:“南胭,醒醒!都被绑到土匪窝来了,你还睡!”
可对方依旧没反应。
南宝衣忍不住抬脚往她脸上踹,踹出几个小脚印,她还是不醒。
她只好自己想办法。
注意到地上放着一只残破的盛水小碗,她正琢磨着把小碗弄碎,再用瓷片割开麻绳,外面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她急忙照原样躺好,闭上眼睛。
有人打开了锁头。
“寒统领,虽然咱们没有劫到赈灾银,但是却劫到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娘皮!你带去玉楼春好好调教,保准将来能卖个好价钱!”
灯笼的光打了过来。
阴暗的柴房,立刻亮如白昼。
寒烟凉穿轻纱襦裙,外面系着一件玄黑斗篷,整个人透着肃杀的轻寒之气,像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她挑眉看着南宝衣。
这天下,可真小。
在这种深山老林,都能碰上故交……
瞧南家小女这模样,眼睫抖动得厉害,怕是早就醒了。
她轻轻嗤笑。
“寒统领,你笑什么?莫非是嫌弃她们不够美?洒家瞧着,明明很美了呀!”
“蠢货。”寒烟凉睨了他一眼,“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属下不知!”
“她,是靖西侯的妹妹,南家的掌上明珠。”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啊!便是南越国的郡主公主,咱们也不是劫不起。遥想当年,咱们先祖号称‘天枢’,效忠大雍帝王,那是何等辉煌!可是两百多年前过去了,咱们却沦落成山匪,窝在这小小的蜀郡,真是可悲可叹呐!”
寒烟凉沉默。
两百多年前,天下归一,号称大雍。
天枢效忠开国皇帝,上探臣子机密,下知百姓动向,势力涵盖天南海北,高手如云,令人闻风丧胆。
甚至有人称,得天枢者,得天下。
后来,大雍的开国皇帝命令天枢待在蜀郡休养生息。
号令天枢的令牌,则不知去向。
两百年多年了,他们在蜀郡一代又一代地繁衍,刻意藏起杀戮与血性,像是利剑入鞘,虽然锋芒依旧,却无法在世人面前展露光华。
而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少年。
寒烟凉闭了闭眼。
睁开眼时,瞳眸冷淡如烟。
她沉声道:“天枢称不上劫富济贫,但也做不出拐卖姑娘的事。把她们送下山。”
南宝衣走丢,玉石街那边已经乱了套。
靖西侯疯狗似的,连赈灾银也不查了,调集了所有暗卫搜查南宝衣的下落,挨家挨户地盘问,再盘问不到,恐怕得带着军队上山剿匪。
她不想对上靖西侯。
那名小统领很是遗憾:“南府是蜀郡首富,既然劫到了他们的掌上明珠,不如用她勒索南府,若能敲诈些银钱,咱们十里八寨的弟兄,这几年的吃穿用度就不愁了……”
寒烟凉看他一眼。
若是从前的南府,敲诈也就敲诈了。
可如今的南府,被靖西侯纳入了羽翼之下。
勒索南府……
恐怕不等拿到银子,就得提前被靖西侯剐下一层肉来。
富贵虽好,却也要看有没有命享。
这么想着,她正色道:“如今天枢虽然落魄,却也不做敲诈勒索的事,都给我有骨气些!”
一众小弟纷纷称是。
寒烟凉朝柴房外面走,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驻足。
她抬手拨了拨青丝,“派人下山转告靖西侯,让他拿沈议潮,来换南宝衣。”
一众小弟:“……”
说好的不做敲诈勒索的事呢?
说好的有骨气呢?
寒烟凉走后,南宝衣悄悄睁开眼。
她望着掩上的柴门,努力消化寒烟凉的那些话。
她早就猜到寒烟凉有些背景,却没料到,她竟然跟茶马道上的山匪是一伙的!
还有她话里提到的“天枢”,不知道又是何物?
她沉思间,南胭悠然转醒。
打量过周遭处境,她急忙坐起,“咱们被山匪抓了?!”
南宝衣“嗯”了声。
南胭更加慌张,急忙低头检查衣襟袄裙。
还好,除了佩戴的珠钗首饰和银票被顺走了,衣襟盘扣之类的倒是没被碰过,她的清白还在。
她松了口气,“定是那家成衣铺捣的鬼,没想到他们和山匪是一伙的。对了,山匪可知道咱们的身份?程哥哥何时来救我们?”
南宝衣靠在柴垛上。
她盯着油灯,淡淡回答:“不知道。”
有寒烟凉在,山匪不会伤害她,所以她并不担心。
她担心的是……
二哥哥会拿沈议潮,换她吗?
沈议潮,毕竟是他的亲表弟呀。
此时,玉石街。
处处都是火把和军队,整座长街闹闹哄哄、鸡飞狗跳,十言面无表情地指挥军队,仿佛掘地三尺,也要把南宝衣给掘出来。
千秋雪客栈大堂。
掌柜的和小二们,瑟瑟发抖地蹲在角落。
因为端坐在大堂中间的那个男人,气场实在太可怕了!
萧弈面色冷漠,始终注视门外,等待十言那边的消息。
他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走他的人。
沈议潮笼着宽袖,白衣胜雪,倨坐在他对面。
他轻笑一声:“侯爷这副架势,简直比搜查赈灾银还要仔细。南家小五,也不过区区下八品姑娘,怎值得侯爷一往情深?”
萧弈睨他一眼,“你在幸灾乐祸?”
“岂敢?”
沈议潮这么说着,唇角却不加掩饰地弯起。
程德语从楼上下来,沉声道:“还没有消息吗?既然玉石街搜不到,那么也可能是被山匪劫走了。胭儿毕竟是我的贵妾,山匪怕我新官上任拿他们杀鸡儆猴,因此妄图用胭儿威胁我。至于娇娇,恐怕只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个。”
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52章 萧弈,你这薄情寡义的男人!
萧弈和沈议潮同时安静。
见过脸大的,没见过脸这么大的。
不过是靠着父亲的荫蔽,在官衙当个主簿历练,也好意思称新官上任?
大堂气氛诡异时,十言拿着一封信匆匆而来。
他拱手,将信笺呈给萧弈:“主子,这是山匪派人送来的。”
萧弈展开信笺。
“我猜的果然不错,确实是山匪劫走了胭儿和娇娇。”程德语满脸凝重,“靖西侯,他们是不是要求用我来替换她们?以人质换取人质终究不妥,兹事体大,不如请我爹过来一趟。我爹毕竟是蜀郡太守,他们还是要忌惮几分——”
“十言。”
萧弈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卑职在!”
萧弈烧掉信笺,“准备一下,送沈议潮上山。”
沈议潮沉默了几瞬,心中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他试探道:“送我上山做什么?”
萧弈似笑非笑,“山匪写信,要求用你交换南娇娇。”
预感成真!
沈议潮炸毛:“萧弈,我是沈家郎君,二品公子!她只是个下八品的姑娘,凭什么拿我换她?!”
萧弈仿佛没听见。
他径直朝客栈外面走,“备马,本侯要亲自去接娇娇。”
“萧弈!”
沈议潮抓狂。
十言抬手:“沈小郎君,请?”
“我不去!我堂堂二品公子,怎么能去土匪窝?!”
“得罪了。”
十言毫不留情,示意侍卫把他抓起来。
沈议潮好想哭。
南家小五被山匪劫持,怎么能牵连到他身上?
来都安堰之前,他应该卜一卦的!
听说土匪一向霸道不讲理,甚至会对貌美的少年起心思,那土匪头子定然是相中了他的皮囊!
他被活生生拖向马车,脸都气红了,滔滔不绝地怒骂:
“萧弈,你这薄情寡义的男人!你眼里只有南家小五,没有我这个幕僚了嘛?!你怎么能用我换南家小五!”
“萧弈,你这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你猪油蒙了心、你昏了?!你这狼心狗行的东西!“
咒骂声不绝于耳。
十言侍立在马车边,暗道,事实证明,读书人也是会骂人的。
他偷看主子。
主子翻身上马,薄唇性感翘起,正温柔地注视着深山方向。
甚至还抬手抚了抚袍裾,俨然是去接心上人回家的模样。
十言又望向沈议潮。
这可怜的沈家小郎君,没有功夫在身,全然只是个文弱书生。
他双手死死抠着车厢门,骂着骂着就哭了:“萧弈,我错了,我不去土匪窝呜呜呜!侯爷!靖西侯!表哥!表哥!”
然而这种时候,叫“爹爹”都没用了,更遑论“表哥”。
萧弈一挥马鞭,“走!”
今夜明月皎洁。
山中无需火把,也能清楚地瞧见栖息在枝桠间的寒鸦。
萧弈带着一支军队待在山脚,十言把沈议潮送上山没多久,就有山匪押送着两个姑娘,沿青石山阶蜿蜒而来。
隔着老远,南宝衣激动挥手:“二哥哥!”
天知道,当她得知权臣大人肯拿沈议潮换她时,心里有多么欢喜!
虽然很对不起沈议潮就是了。
她跑得太快,以致跑到萧弈面前时,连绣花鞋都跑丢了。
她紧紧抱住萧弈的劲腰:“二哥哥!”
萧弈一手牵着缰绳,垂眸看着埋头在他胸膛间的小姑娘。
许是被关在柴房里了,她浑身脏兮兮的,发髻上还有几片枯树叶。
但并没有闻到血腥气,可见她没有受伤。
“没事了。”
他安慰般摸摸她的脸蛋。
南宝衣一点儿也不害怕。
一来,山匪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二来,因为知道这山匪窝是寒烟凉的地盘,所以她更加无所畏惧。
她腼腆地捡回绣花鞋,从鞋垫子底下掏出一沓银票。
她得意地朝萧弈晃了晃,“二哥哥,虽然我的首饰没了,但我的银票藏在鞋子里,所以没有被山匪拿走。”
萧弈又好气又好笑。
这小姑娘被山匪劫走,却还惦记着银子。
他以为,今夜会看见一个哭哭啼啼的南娇娇的。
南宝衣捏住萧弈的袖角,有点幸灾乐祸:“南胭就惨了,她的首饰和银票都没了呢!”
她望向南胭。
南胭红着眼睛走到程德语跟前。
“程哥哥……”她泪珠滚落,“那些山匪好可怕,如果你没来救我,他们一定会对我见色起意的!”
南宝衣暗暗翻了个白眼。
救她们的明明就是权臣大人,跟程德语有什么关系?
还见色起意,人家明明就是为了银钱!
南胭又哽咽道:“程哥哥,这些山匪为非作歹、掳掠良家女子,就该把他们全部剿灭才是!”
程德语没什么反应,萧弈却眯了眯丹凤眼。
这伙山匪怠慢了他的娇娇,确实死不足惜。
南宝衣注意到他的表情,暗道不好。
那些山匪是寒烟凉的人,也算是自己人,怎么能被剿灭呢?
她立刻道:“这些山匪常年盘踞在这一带,数量多达上万人,与茶马道上的商人也多有交易往来。围剿他们得不偿失,因此官府很少管辖,这些年都维持着难得的平衡。今夜有惊无险,可见他们没有伤人的意思。依我看,与其两败俱伤,还不如诏安,叫他们别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南胭却咽不下这口气。
“程哥哥,我今晚受了好大的惊吓,不杀光山匪,我寝食难安!”
她哭哭啼啼,也学着南宝衣的样子,朝程德语抱去——
却被程德语避开。
他瞥了眼她脸颊上那些凌乱的脚印,轻声道:“有什么话,回客栈再说。你这么脏,得好好洗洗才是。”
南胭:“……”
她的眼泪顿在眼眶里。
什么叫“她这么脏”?
难道程德语觉得,她被山匪玷污了?!
同样都是男人,怎么萧弈就不嫌弃南宝衣脏?!
她双眼通红,不甘心地跟随军队返回玉石街客栈。
闹了半夜,南宝衣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她踏出浴桶,拿出珍珠膏,仔细抹过每一寸肌肤,又很有耐心地用指腹晕开,让膏体渗透到肌肤里。
这是她每晚临睡前必做的功课,绝不能马虎的。
灯火幽微。
少女解开汗巾,让洗涤过的青丝披散在腰间。
乌青的长发,衬得那身肌肤犹如珍珠,格外润泽白嫩。
她羞答答地站在落地青铜镜前,对着镜子问道:“谁家的小娇娘,这么美呀?”
屏风外传来低低的哂笑。
萧弈抱臂靠在屏风后,好整以暇地回答:“我家的小娇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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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掌中娇 第253章 二哥哥,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南宝衣吃惊!
她急忙后退两步,紧张地左顾右望,却没瞧见萧弈的身影。
她匆匆取下挂在木施上的寝衣,手忙脚乱地穿好。
趿拉上绒布木屐,她绕出屏风,噔噔噔地跑到小花厅,一眼看见权臣大人坐在灯火下,正翻看灌县山川舆图。
她不悦:“我刚刚在沐身呢,二哥哥闯进去做什么?”
“你在耳房待了整整一个时辰。”萧弈头都不抬地提醒,“我怕你溺死在浴桶里。”
南宝衣咬牙。
虽然权臣大人是好意,但是……
被他听见自己对着镜子问那种话,还是好羞耻啊!
她放低了声音,解释道:“女儿家沐身都很慢的,而且若是耳房里恰好有一面镜子,无论如何都要照一照的。”
萧弈唇角轻轻挑起。
他知道小姑娘都爱照镜子,可是好意思对着镜子问出那种话的,恐怕只有南娇娇一人。
他懒得嘲笑她,放下舆图,起身往耳房走。
南宝衣急忙拦住他:“你要去哪儿?”
“娇娇洗完澡,该哥哥洗了。洗澡,自然是要去耳房……”萧弈伸出手,捻了捻她半干的一缕青丝,嗓音透着特别的低哑,“难不成,去娇娇的寝屋洗?”
南宝衣面红耳赤。
萧弈视线下移。
小姑娘出来得匆忙,寝衣盘扣全部扣错了。
衣襟歪斜,能看见里面藕荷色的主腰。
萧弈喉结微微滚动,瞳眸深沉晦暗。
半晌,他伸出指尖,灵巧地挑开她的一粒盘扣。
南宝衣急忙捂住衣襟后退,“你做什么?!”
“盘扣扣错了。”萧弈微笑提醒,“不然,娇娇以为哥哥要对你做什么?”
南宝衣睁圆了丹凤眼。
她脸颊爆红,就连脖颈都透着淡粉深红。
她嗫嚅:“我当然,当然没有以为你要对我做什么……”
好在权臣大人没有继续说什么,哼着小曲儿去了耳房。
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又低头望向衣襟。
果然,六粒盘扣,全扣错了!
她羞恼地扎进寝屋,打定主意,今晚绝对不要再见萧弈!
夜渐深,幽山雅居格外寂静。
南宝衣在榻上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有些口渴。
她眯着眼睛望向滴漏。
竟已过子时了。
她起身下榻,端起茶盏喝了些凉水,忽然有了尿意。
她来到小花厅,厅中空无一人,只剩下静静燃烧的烛火和摊开的舆图。
二哥哥,大约已经睡了。
她替他收拾好那些舆图,走到耳房外,推开门。
站在恭桶边的权臣大人,慢悠悠回过头。
手里,还提着袍裾和绸裤。
显然,他正在小解。
四目相对。
南宝衣白嫩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洇出血色,连睫毛根都染上了深深浅浅的红。
垂在袖管里的双手,更是狼狈地紧紧攥成拳头。
她很努力地保持淡定:“好巧啊,你也来小解……”
萧弈懒洋洋地系好绸裤,放下锦袍。
他微笑:“我好了。”
南宝衣保持淡定:“哦。”
萧弈不紧不慢地离开耳房,还不忘贴心地为她带上门。
他背对着门扉,听着里面传出抓狂般的捶墙声,不禁邪肆地舔了舔嘴角。
南家的小娇娘,真可爱呀……
他坐回花厅,翻了半个时辰的舆图,却还不见南宝衣出来。
“南娇娇,”他合上舆图,抬高声音,“你掉恭桶里去了?”
南宝衣蹲在耳房门后,羞恼交加。
他才掉恭桶里去了,他全家都掉恭桶里去了!
她是想等他回屋以后,再出去的。
否则见了面,多尴尬呀!
外面久久没有传来动静。
南宝衣咬住唇瓣,小心翼翼推开一条门缝。
她做贼似的探头望去。
权臣大人盘膝坐在门外,正眉目含笑。
她惊骇,猛然关门——
却被萧弈及时扣住门扉。
萧弈注视着她。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藏着水雾,俨然是要羞哭了。
看一眼就羞成这样,将来可怎么得了?
也不知她那一眼可有看仔细,是否满意……
他琢磨着,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哥哥面前,不必害羞。”
南宝衣呼吸略重。
她眼圈红红地看着他。
他薄唇挑起的笑容又邪又痞,可是眉眼却那么干净,透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宠溺。
她睫毛染上了细碎的泪珠,很难启齿:“可是……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萧弈:“……”
他得有多脏,才叫她眼睛都不干净了?
就这样单纯的小姑娘,还整日嚷嚷在梦境里嫁给了程德语。
难道她嫁给程德语整整一年,连同房都未曾?
他懒洋洋起身,朝小姑娘伸出手:“回屋睡觉。”
南宝衣可怜兮兮:“腿蹲麻了……”
要抱抱的意思,呼之欲出。
“娇娇真爱撒娇啊。”萧弈哂笑着,要去抱她。
南宝衣赶紧避开他的手。
她眼神躲闪:“那个,二哥哥,你刚刚,是不是,是不是没洗手?很脏的……”
萧弈:“……”
我谢谢你提醒啊!
净过手的萧弈,把南宝衣抱回了寝屋软榻。
他替她掖好被角,似是随口问起:“娇娇认识那些山匪?”
南宝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
她知道,以权臣大人的敏锐,一定会注意到她为山匪开脱。
“不认识。”她不愿出卖寒烟凉,因此回答得十分干脆,“只是觉得他们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萧弈看着她。
半晌,见她依旧没有说实话的意思,他解开金钩,放下床帐。
南宝衣捏住他的袖角,“二哥哥就不担心沈公子吗?”
“祸害遗千年,他不会有事。”萧弈目光落在她粉嫩嫩的指尖上,意味深长,“娇娇拽着我的衣袖,莫非是想留我夜宿?”
“没有的事!”
南宝衣急忙松手,扭头钻进被窝。
萧弈吹灭烛火。
他回首望向低垂的床帐,在心底浅浅地叹息。
这般容易害羞,将来新婚,该怎么办呢?
此时,深山。
寨子里灯火通明。
沈议潮白衣胜雪,盘膝坐在寝屋的罗汉榻上,表情很是纠结。
这座寝屋收拾得格外干净,角落点着几盏青铜鱼灯,高低错落,精致风雅,不像是土匪窝,倒像是姑娘家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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