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俗之扎纸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雁风
但是越界扎纸人,又不懂其中的禁忌,很容易祸灾缠身,招惹到脏东西。
“以后不敢了!”吴涂飞脸色难看,有些怕他这位大伯,目光不敢正视,低着头回道。
随即,在吴大伯带领下,我们往回走去。
走在吴大伯身后,凉飕飕的,让人有一种错觉,这位吴大伯似乎不是人?
不过他是有影子的,也就打消了念头。
进入镇里,我们分开了,往寿衣铺回去,我消失一天了,师父也不出来找一找,算起来,还是吴大伯更有人情味。
寿衣铺的门虚掩,师父没有睡觉。
听到声音,师父直接走出来,道,“小子,你身上怎么一股鬼味?”
我道,“师父,还有吃的吗?”
随即,我将今天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听完后,师父脸色凝重问道,“小子,你真遇到吴大同了?”
我道,“要不是吴大伯出现,恐怕今晚,我和吴涂飞都回不来了。”
师父站在一旁,道,“以后,没事别去河边,更别去找吴大同。”
我道,“为什么?”
师父道,“因为吴大同,已经不是人了。”
啊?
我手里的筷子都坠地,惊讶道,“不会吧?虽然站在他身后感觉阴森,不过吴大伯是有影子的。”
师父道,“你没发现,他只有半个影子吗?”
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我瞪大了双眼,道,“吴大伯过来时,夜里黑森森的,他好像没有带手电筒?”
一个人,在那种崎岖山地,没有光源,怎么可能走得到石桥湖?
唯有一个可能,吴大同不是活人?
我又道,“师父,那他为什么有影子?”
师父道,“因为他没死,自然有影子。”
我追根到底道,“师父,你别卖关子了吧?”
师父道,“半人半鬼,与鬼有别,与人也有异,处于一种很神秘曲折的状态,以后你会明白的,要谨记以前师父说过的话。”
说完,师父不会理我的错愕表情,踱步回房间睡觉了。
“半人半鬼……捞尸人?”
“鬼捞尸?”
关上了门,面带沉思的我走上二楼,想起一些话,师父以前说过……说世界之大,能人辈出,捞阴门多出歪邪之术,虽天下同门,却不可深交。
原来赚死人钱一行……这趟水那么深?
以后,还是少招惹那些捞尸人,打棺匠、丧乐手等等高人了。
陋俗之扎纸人 第17章 纸婴鬼娃
一大早,早餐都来不及吃,师父就匆忙忙出去了。
坐在寿衣铺里,百无聊赖。
没有太阳,阴天,今天依旧闷热,尤其是狭窄的铺子里,汗流浃背,让人有一种压抑的窒息。
“呼呼!”
一阵凉风从门外贯入,扑面而来,缓解了一丝燥热,没有声音,就看到一个女孩,走入了铺里,她穿一件整洁黄衣,牛仔裤,笑吟吟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铺子里望了望,这女孩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看到她,就闻到一股沁人的花香,隔着几个花圈看过去,我说道,“你好!”
女孩唇红齿白,道,“你好!”
我问道,“美女,有什么事情吗?”
寿衣店,做死人生意,平时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壮汉或者老人,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望着她,又想起了初恋女友凝月。
女孩站在门里,也不过来,亭亭玉立在门口道,“你师傅不在家吗?”
里边光线略暗,而且木梁上,挂着一些金银纸钱,显得有些杂乱,她不走进来也很正常。
我道,“刚好有事出去了。”
女孩抬起手,指了指道,“我是来拿货的,前些天,我让余师傅扎一个纸人!”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角落里,的确孤零零放置着一个纸人,一个绿纸童男,这个童男,还没有扎好,只完成了大半,师傅并没有嘱咐我啊?
我好奇问道,“你……就要一个纸人?”说实话,无论办丧拜祭,都没见过单独卖一个纸人回去的,尤其是这种童男,一般都要成双成对。
文静的女孩,道,“是的!”
走过去,看了看绿色童男,童男的头了吗?”
“什么?”
“明叔的孙子,昨晚夭折了。”
“怎么会这样?”我惊道,怪不得明婶进铺买了一些东西。
“昨晚打雷下雨,听说小孩睡着睡着,后半夜,大概夜里三点钟,突然没了呼吸,好像魂魄被人吸走了一样!”罗胖子回道,这家伙胆小,不过就是喜欢八卦。
“阴生冥娃?”我愕然念道。
“咯吱!”
师父推开门走了出来,再回头,罗胖子溜得没影了,师父道,“林三,发生什么事了?”
我道,“昨夜三点钟,明叔的孙子夭折了!”
师父皱着眉头,老脸升起一种落寞,感慨道,“还是发生了,孽债啊!”
这时候,康老大匆匆忙忙跑进来了,“哐”的一声,脚拌上门槛,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没疼痛一般起身,“余师傅,大事不好了。”
师父道,“你家里有事?”
康老大咽了一口唾液,精气神显得很紊乱,“昨夜,你们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了吧?那个声音,就是在我康家老宅里边发出的。”
我道,“在你家的老宅?”
康老大一个劲点头,心有余悸道,“昨天,我一夜没睡,婴儿哭声一整晚在耳边嗡嗡嗡哭个不停,有一阵子,我感觉有一个小孩,在院子里爬来爬去,后来甚至推开房间门,在我床头玩耍了一阵子……”
康老爷子诈尸的事,过去没多久。
老宅又发生这种事,不得不说,这康家的老宅风水有问题。
师父没有给他好脸色,没有一点怜悯,语气生硬道,“康成栋,你应该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康老大装傻道,“余师傅,我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清楚呢?”
哼!
一脚踏地,师父冷哼道,“康成栋,还在这插科耍浑,要不是你弄了一场陋俗冥婚,将甄小琴硬生生逼嫁给你那死去的儿子,怎会有这么多狗屁事情。”
此刻的师傅,怒目圆睁,口中喷涂白雾,看着有些吓人。
康成栋噤若寒蝉站着,脸色铁青,不敢反驳。
师父又道,“金半仙呢?有难有灾了,你怎么不去找他处理?”
那场搭尸骨的阴婚,真正的主持者是“金半仙”,康家三兄弟参与了此事,现在却个个活蹦乱跳,可以看出,金半仙的本事不小。
康成栋唯唯诺诺道,“金半仙……他……失踪几天了。”
“失踪?”师父捋了捋胡子,说道,“那家伙该不会是跑路了吧?”
康成栋回道,“不是,他的一切家当还在,就是莫名其妙失踪了。”
师父又道,“什么时候的事?”
康成栋道,“就是纸马引魂那天,金半仙自己独自回去后,然后整个人就不见了,或许,是半路上,被什么阴魂野鬼缠上了吧?”
师父不说话了,踱步几圈,才又说道,“你回去后,立马搬出老宅,今晚我和林三过去看一看。”
“站住!”
康成栋没跨出门槛,师父又道,“康成栋,这种事可不是免费帮忙的,该出多少钱,你心中有数吧?”
康成栋回头,露出一个比死还难看的笑脸,“余师傅,这点我明白。”
等他走远,我才问道,“师父,他不是个穷光蛋吗?”
师父道,“康老爷子的遗产,应该被他找到了,你看他一身的穿着,尤其是左手拇指上,那颗成色上佳的翡翠戒指,宰他一顿,够给你攒老婆本了。”
看来我和凝月分手的事,师父还惦记在心。
不多时,师父坐下来,找一些材料,开始扎纸,是做一些纸婴。
小小的纸婴,看着和婴儿无异,更奇怪的是,扎好一个后,师父居然给它们开眼了?
我疑惑道,“师父,纸人点睛,不是犯了扎纸匠一行的禁忌吗?”
师父回道,“特殊时期,需用特殊办法!”
陋俗之扎纸人 第18章 老宅惊魂
十点钟,明叔却是过来了,还抱着一个小女孩,不理会寿衣铺的禁忌,径直闯了进来。
“出去!”
师父一起身,发出猛虎一般的雷音,明叔只得识趣退出去,师父走出去,重责语气说道,“不是早和你说过吗?寿衣铺这种地方,阴气太盛,体质弱的小孩不可入。”
明叔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几乎是哀嚎着,“余师傅,求你出手救救小孩。”说话时,就差跪下来了,他的眼球发红,眼圈很重,昨晚应该熬了一整夜。
他抱着的,是孙女晶晶,昨夜夭折的是小孙子。
看过去,睡得很熟的小女孩脸色异常发白,皮肤呈一种病态的苍白,不见血色,看过去跟死了似的,我忍不住伸过去一探呼吸随弱却又是正常的。“咚”的一声,师父给了我一个爆栗,“小子,就你多手。”
明叔急得脸上显出一条条青筋,着急上火道,“余师傅,小孩是从前天夜里出事的,一到晚上就哭的异常地厉害,不管怎么哄都只是大哭不止,一连两天下来都是这样,晚上哭到都发不出声音来了,却还是大张着嘴巴不会停,然后一到白天就开始睡觉,抱去医院检查,查不出原因,医生只说受了惊吓,可是这两天,我和老婆子一天都不离孩子旁边,他们如果受惊,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师父站着观望几眼,道,“这事很怪,处理好夭折的小孩,你们带她去亲戚家避一避,等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明叔又道,“余师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关于“食婴鬼胎”的事,师父闭口不提。
现在说出来,也只是引起镇、村的恐慌,没有什么证据,师父估计不想多生事端。等明叔离开,我问道,“师父,要不要通知其他人,暂时抱小孩离开一段时间?”
师父道,“不用了,如果真有更多小孩夭折,恐慌之下,他们会自己离开的。”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我和师父离开寿衣铺,赶往康家老宅。
出门时,还有落日霞光,小镇安静得如一潭死水,没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
可是走到大半,夕阳沉落,天空一下昏暗下来时,街道两旁的居民楼,立即传来小孩大哭大闹的声音,不是一两个是全部,那种抽泣声带着凄厉,带着绝望,让人觉得很诡异。
师父没有说话,显得很忧虑,眉头皱地能夹死一只苍蝇。
康家老宅前,一左一右,生长着两株茂密的槐树,本就昏暗的大地,被两株槐树摇曳的树叶遮掩,望进去,康家宅门更加漆黑了。
站在这里,也觉得空气更阴冷。
我喃喃道,“康家人有病吧?平白无故的,家门口弄这么大的树堵在门口,夜里看过去,就和进坟头一样,这种风水能好才怪了。”
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会让宅子变得阴森。
师父不理我,绕着槐树转圈,四处查看。
“事情比我预想地还要糟糕啊。”师父一刻也没有耽搁,他赶紧在槐树四周撒了一圈的白灰后,又在树干隆起的凸起上贴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符咒一贴上去,两株槐树似乎痛苦地惨叫了起来,周围刮起的风更猛烈了一些,“哗啦啦”响音中,树杈摆动,上万片叶子摇曳,抬头看去,漆黑中,好像一对对鬼手在对着我们使劲拍掌……
“咯吱!”
康家老宅的大门被推开,康老大走了出来,“余师傅,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师父道,“不是让你今晚搬走吗?”
康老大干笑道,“余师傅,这件事,关乎我康家未来的气运财运,所以我想留下来。”老宅子里,值钱的老物件不少,恐怕康老大是担心我和师父作祟。
师父道,“随你吧!”
进去后,发现不止康老大一人,他的老婆莲姨也在,原本中年发福的莲姨,因为儿子康华的过世,整个人变得异常消瘦,脸上无肉,皮肤泛黄。
康家老宅,二层,占地很宽,四处查看,跟着师父的脚步,不多时走到楼梯口。
楼梯口的布置格局,有些奇特,往外延伸,这里有一个向西的窗子,探头出去,斜着目光,居然能看到大门口外边的两株槐树。
康成栋开口了,“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时,那个小孩爬动的声音,就是从这里楼梯口开始时的。”
师父道,“你仔细说说。”
康成栋道,“忘记多少点了,当时夜深,外边下着大雨,那时还没打雷,只有很大的雨落音,突然,我被一阵声音惊醒,以为是是老三回来了,开灯出去看,没人,躺床上没多久,楼梯口咚咚作响,我当时有些气,大步跑了出去,还是没看到人,只是这扇朝西的窗户被风吹开,有雨飘进来,关窗关灯,才十几分钟,房间传入了小孩哭泣的声音,我一转身,朝黑乎乎的门外看去,就看到一堆绿幽幽的眼睛,正往房里望来,吓得我全身毛都炸开了,突然间,那对眼睛变为了红色,忍着头皮发麻的恐惧,我猛地打开灯,蓦然间,好像看到一个穿绿衣裳的小孩,从船户爬了出去……”
我走了一下,从康成栋睡的房间,的确能看到朝西的窗子。
师父问道,“你老婆呢?”
康成栋道,“昨夜休息不好,做噩梦了,正在一楼的房间休息。”
师父道,“她没有遇上什么诡异?”看师父的表情,似乎能猜测出什么?
康成栋摇头,“昨夜,她只是有一阵子胸闷难受,没有看到其他。”
“胸闷?”师父往窗外看了看,有风贯入,又说道,“今晚,你们两个待在房里,尽量别走出外边,即便听到婴儿大吵大闹的声音,也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康成栋只得答应。
不多时,这里就剩下我和师父,我问道,“师父,食婴鬼胎已经出生了?”
师父道,“出生了,不然的话,康成栋怎么会见到一个绿衣裳的小孩。”
童男童女,绿男红女,当时我扎好的纸人,确实是绿衣服的。
我问道,“该怎么办?”
师父道,“等着!”
为了避免意外,师父又给了我一个护身玉坠,我留在一楼,师父在二楼。
十点多,我坐在椅子上眯眼随着。
“哐哐!”
外边传来一阵锅碗碰撞的声音,惊了一跳,我连忙起身去查看,原来是莲姨在外边洗头,师父吩咐过,整栋老宅都没有开灯,因而四处显得昏暗。
莲姨旁边,放着一盏手电筒,在井旁边低头洗发,湿漉漉的水滴落在地面,我说道,“莲姨,我师父不是让你们待在屋里吗?而且三更半夜洗头,对人很不好的。”
晚上阴气重,会有寒气侵体。
莲姨低着头,侧脸看了看我,语气温柔道,“林三,不碍事的,我们家这口老井,井水冬暖夏凉,你看看,这不是冒着热气吗?”
我道,“莲姨,洗完了快点回房间吧!”
因为光线的缘故,折射黑影,微弱的电筒光中,莲姨看着更消瘦。
“啊啊……”
我还没转身,老水井那里一阵尖叫,再看去,莲姨似乎不小心绊到了脚,往前一倒,上半身坠进井口里,只剩下两只脚在上边挣扎晃动。
井口,我记得是有井盖的?
七八百斤重的井盖,两个壮汉都推不动,怎么会被人移开了呢?
“不好!”顾不上多想,我连忙冲过去,接着电筒光,双手急忙扯住莲姨的双腿,让我觉得不妙的是,莲姨瘦弱的身体,感觉比头牛还重,连我也要被拽入井内。
更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莲姨的脚很冰,很湿,隔着裤子,摸上去全是骨头,感觉不出一点皮肉。
莲姨的头,没入了水中,双手挣扎个不停,长长的黑发铺满了井口,在他晃动时,及其一阵阵水花,井水没有冬暖夏凉,而是刺骨的阴寒。
“你……你不是真的莲姨!”想到此,我连忙松开了手,往后退走。
“嘭嘭!”
井里突然炸开了一般,水花四射,下一刻,一根根两米多长的头发卷起,密密麻麻的,将我的头、胸口、双手、腹部全部缠住,而且猛力将我往老水井里拖去。
一股恶臭味袭来,死尸的味道,融在井水里,我张口呼喊时,还被呛了好些口,这滋味,好像将一条肥茸茸的蠕虫放在口里咀嚼。
“咔咔!”
一阵黑影蹿了出来,见他手臂一沉,缠住我全身的长发被砍断,我往后跌倒去,随即听到声音,“阿莲,阿莲,你没事吧?”是康老大在喊叫。
老水井旁,顿时乱成一片,我起身时,就见一道黑风往围墙外冲出去,师父叹了口气道,“坠井而亡,没想到你的怨念这么重?”
康老大抱着莲姨,见他探了探呼吸,说道,“还有气。”
师父道,“回去再说。”
莲姨没有大碍,呛进肚子的水都吐了出来,至于昏迷不醒的原因,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借着房里灯光看去,这一张脸,发白得可怕,好像涂了一层石灰,看不到一点血色。
师父道,“她被东西上身了。”
康老大一副着急上火的表情,“余师傅,你要救救阿莲,我们是二十年的夫妻了,她不能死啊!”
师父道,“放心,等明天太阳一出,她就会好了!”想了一下,师父又道,“那口井被污染了,三年内,都不能再饮用,否则整个小镇都要遭殃。”
我擦干了身体,心有余悸道,“师父,她不会再来吧?”
师父道,“小子,你真是猪脑子,碰到事情,喊人都不会喊吗?”
我嘟哝道,“谁知道会有这种怪事。”
这一夜,没有再发生不详,第二天一早,我和师父离开了,多待没有意义。
走出去,听到了婴儿哭声,看来昨晚没有“鬼胎食婴”的怪事,我猜测说道,“师父,你说是不是下雨天,那个鬼胎才会偷偷跑出去害人?”
陋俗之扎纸人 第19章 挂白灯笼
一连四天,都是骄阳高照的天气,干燥闷热。
典型的南方湿热气候。
小镇里,没有再出现小孩夭折的情况,不过每到夜里,康家老宅那边,还是会传出婴儿啼哭的凄厉声音。
那种声音很怪,是小孩哭泣,声音里又好像夹杂着女人的笑声,似笑似哭,重音回荡,搞得附近人心惶惶,一些带小孩的家庭,为了避祸,都暂时搬去其他亲戚家住了。
今天,又是一个阴雨连绵的雨天。
外边淅沥沥下着雨,坐在屋子里,面容已经年迈的师父,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唉声叹气。
雨夜。
代表了不详,食婴的鬼胎,在潮湿阴寒的夜里,可能又要出来害人了,这是师父担心的事情,我除了在一旁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
五点多,我和师傅出发了,我扛着八个纸婴,四盏白灯笼,师父则拿上自己的宝贝木箱,里边装着不少东西,尤其是一把二十厘米处的大红剪刀,麒麟印、朱砂、铜镜也在。
铜镜、红绳等东西,我一直认为是道士、阴阳师等等使用的,不知道师父怎么会?
到了空无一人的康家,放下东西,看着师父翻出一些老旧的工具,我好奇问道,“师父,你除了是个扎纸匠,也是一个捉鬼的道士?”
师父道,“天下术同流,只是名称分而已,阴纸阳火烧,阴人得阴福,要不是当年兵荒马乱,断了传承,也不至于连一头恶鬼都收拾不了。”
我又问道,“当年的祖师爷,他们都很厉害?”
师父一脸感慨道,“据说是,但是我也没见过,到我成年时,也只是学了最基本的扎纸手艺,其他的,还是向其他同道请教学得的。”
杂学不精,这是我总结师父的现状。
“哇哇哇……”
就在这时,楼顶上,突然响起一阵婴儿的哭泣声,凄厉悲鸣,仿佛从地狱传出的鬼音。
回回荡荡,许久不消。
透过漆黑,我死死盯向外边紧闭的大门,“师父,好像是从槐树那里?”
师父道,“康家老宅的格局,也太离奇了,难道当年修建宅子时,康家惹了风水师?”
我道,“什么意思?”
师父解释道,“这老宅的坎正北方、兑正西方、两边有道路横过,这种地形属于先吉而后凶。住在这种地方哪怕初时曾一度人口多,而且资财足,但不超过十年必定会败散一空,现在这种《凶》,看康家人的境况就知道,已经逐渐显现,若不改变格局,恐怕康家最后人丁丧亡!”
漆黑的夜里,婴儿哭声还在继续,伴随着阴风、小雨,更让老宅增添一抹悚然。
“小子,挂起四盏白灯笼!”师父四处看了一下,道,“正门脸一对,楼梯口朝西的窗子一对!记住了,绑缚的红绳,每一根挂满三枚铜币……”
我在忙碌时,师父则带上八个纸婴,走进了宅子里。
“呜呜呜……”
婴儿抽泣声消失,整个老宅子里,升起一种女人沉重的喘息声,难道是亡人新娘甄小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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