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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丙
“王云山,白云的云,一座山的山。”
沈大爷摇摇头:“没这人吧,没什么印象。”
戴着耳钉的那人走了过来,蹲下递了根烟,说:“大爷,您再仔细想想,我们要找的那人,他爹当年是个富商,叫王镛,娶了五个,王云山是五姨太生的。王家应该是这里的大户人家。”
沈大爷听他说完,“啊”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是那家人啊,听说当年我们这半条街的铺子都是他们家的。”
“那您知道这家人现在在哪儿吗?”
沈大爷说:“不知道啊,我小的时候王家就落魄了,那家没剩几个人……”他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那边有间屋就是王家的,几年前王家来人,把那屋卖了,现在是家饭店,他们家肯定知道你要问的人!”话音刚落,就见小孙子突然抓住了那人的耳朵,他唬了一跳,去抓孙子的手,“快拿下来!”
小孙子抓了抓那枚耳钉,想把它揪下来,贺川握住那只小胖胳膊,笑道:“这可不能给你。”
道了谢,贺川和阿崇朝大爷说的那间房子走去。路不远,就在街尾,这片正面临拆迁,前前后后很萧条,昨晚下了一场大雪,雪堆东一块西一块,只有两家小店还开门。
饭店两层楼,木质结构,底楼四扇木格子门紧紧阖着,左上方架着一只空调外籍,二楼拉着窗帘,窗户紧紧关着。
这里没人。
阿崇又去问了那两家邻居,烦躁地说:“说是去旅游了,起码过了除夕才回,离除夕还要好几天呢!”
贺川说:“先回酒店。”
阿崇叫苦:“真麻烦!”
他们昨天傍晚下了飞机,在机场外叫了辆出租车,三更半夜才抵达白通镇,计价器上的数字让阿崇看了直心疼,匆忙间随便找了家酒店入住,酒店收费五星级,服务还不如明霞山的农家乐。
阿崇说:“换个地方住,那地方太烂了!”
贺川说:“我先去吃饭,你退房。”
阿崇喊:“我也要吃饭!”
“二选一。”
“先吃饭再退房!”
这里拦不到出租车,走出西大街,才看见了一辆人力三轮车,车夫见到贺川和阿崇的块头,没有多说什么,三轮车骑出几百米后,车夫喘着气,颓败地说:“两位啊,你们还是叫出租车吧,我实在载不动你们啊!”
阿崇一脸苦相。
贺川扔了一张钱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才找到一家饭店吃饭,阿崇边等菜边玩手机,抱怨道:“你说说,这县城这么大,他老家怎么偏偏在这么穷酸的一块地方?王云山是不是生来跟咱们作对的?”说着,又把手机凑到贺川跟前,“哎,你看看。”
贺川没兴趣,阿崇硬是要他看:“看看,我觉得我这张照片拍得最好!”
贺川随意瞄了一眼。
照片上,他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对面的人穿着白色羽绒衣,脸被一张斗笠遮住了。
他正抓着她的手腕。
贺川说:“哪里看出拍得最好?”
阿崇说:“抓拍到位啊,看这环境,看你们俩的站姿,还有你们这手,你趁机偷抓别人的手,别当我没看出来!”
贺川冷笑:“还看出什么了?”
阿崇把手机收回去,说:“不告诉你!”
吃完饭,两人回酒店把房间退了,再次回到西大街,就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
***
蒋逊大清早出发,去医院附近载上王潇一家,中午的时候停车吃了一顿饭,直到下午4点才到达白通镇。
王潇家人不停道谢,王潇的表姐带着她去自己家里。
车上只剩了她们两人,王潇表姐说:“我们家是开饭店的,以前我们就住在饭店二楼,现在二楼空着,我们家上个月才搬的新房子。我房间还是干干净净的,床单什么都在柜子里,你就睡我的房间吧,怎么样?”
蒋逊不介意。
王家的饭店是木头结构的,看起来古色古香,但位置不佳,平常没有什么生意,饭店里只有六张桌子。
王潇表姐带着蒋逊去二楼,二楼的房间不大,左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是窗户,另一边是只黄色的衣柜。
王潇表姐说:“我以前睡这里,我爸妈住隔壁,他们的房间很小,里面也空了,我这里算是主卧。”
她拧了一块抹布要擦家具,蒋逊说:“不用擦,就睡一个晚上而已。”
王潇表姐说:“没事,稍微擦一下就行了,你看看缺什么,楼下厨房冰箱里还有很多菜。”
蒋逊说:“不缺,都挺好的!”
“我房间空调坏了,这里有两个热水袋,床上有电热毯,你看看哪个合适就用哪个吧。”
“好。”
王潇表姐又客气地说:“其实你也可以多住几天,我们这里是古镇,有很多玩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蒋逊说:“谢啦,我明天早上就回去。”
“好吧,我明天也早点过来。”
房间很干净,虽说小半个月没住人,可这里是饭店,每天都要开门,王潇表姐家人偶尔也要上楼休息,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灰尘,被褥也是香喷喷的。
王家人十分客气,晚上请蒋逊吃了一顿饭,饭后蒋逊自己回来了。
这条老街□□静,没什么人气,街上大半的屋子都是黑漆漆的,已经没有人住。
屋子里有点阴冷,蒋逊不爱用电热毯,她泡了一个热水袋,又洗了一个澡,换上带来的睡衣,早早地睡下了。
***
贺川烟瘾犯了,旅馆里没烟卖,他出门去买烟。西大街的店都已经关了门,他走出街尾,瞥了眼那家饭店,仍旧大门紧阖,不过边上多了一辆白色的suv。
他的脚步缓了缓,眼前落下一颗棉絮。
是雪。
他抬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走出了西大街。
***
蒋逊失眠,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才11点。
她玩了会儿游戏,电池电量告急,直到快撑不住时,她才准备下床去拿充电器,刚刚掀开被子,她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了声音。
两条黑影撬开小饭店的门,带进一地雪水和泥巴。黑影一前一后直奔柜台,柜台上了锁,柜台后面的架子,摆了满满的烟酒。
楼下传来讲话声。
“放心吧,这里没人,我看了好几天了,这里一个礼拜了都不见人!”
“你轻点儿,万一有人呢!”
“屁!刀子拿上,有人怕啥!”
蒋逊没开灯,再按手机,自动关机了。她屏息坐了会儿,看了眼自己放在凳子上的包。
一条黑影上楼了。
楼梯质量不好,踩上去总会发出声响,对方尽量小心。过了没多久,楼下同伴听到声音,“上来吧,真没人!”
听到喊话,那人跑上了楼。
窗户紧闭,窗帘不严实,路灯的光线隐隐约约透进来,半明半暗中,对方嘀咕:“还真没人?”掀开床底,只有几只纸盒,果然没人。
***
雪花断断续续飘落,黄橙橙的光洒在屋顶,落在地面。
路灯下翻滚的雪粒,光秃秃的树干,白墙黑瓦的旧房子,灯火辉煌的对河岸。
像童话世界,万籁俱寂。
贺川手上夹着香烟,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烟灰张牙舞爪的在风雪中叫嚣,顷刻就被白雪覆盖。
他停下脚步,对面是那家饭店。
饭店大门还是关着,不远处多了一辆面包车,车顶没有积雪,另一边还停着那辆白色的suv,他看了眼车牌,不是江苏的。
贺川吸了一口烟,烟头只剩短短一截。
吐烟圈的时候,他抬起了头,烟雾缭绕中,二楼窗外,空调外机上,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薄薄的睡裤,披着白色羽绒服,双腿悬空,光着两只白白嫩嫩的脚,双手抱着一只热水袋和一只牛皮纸袋,稳稳当当坐着。雪花携着风,吹起她一头长发,她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看着他,眼神在黑夜的光照下显得朦胧幽深。
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那个小心眼子……
那个赖了她100的……
谁闯进了谁的童话世界?
两人对视着,没有人开口。
直到有人打破。
两个男人抱着四个纸箱从饭店里走出来,见到街对面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人,他们一愣,立刻跑向边上停着的一辆面包车。
贺川扔了烟蒂走向他们,一手拽住一人衣领,捏住他挥来的胳膊,一脚踹向朝他冲来的人,烟酒洒了一地,他一手提一个,像拎小鸡似的,把两人拖进了饭店。
蒋逊吹着寒风,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这武力值……
贺川在柜台后面找到几捆绳子,是用来捆箱子的,有点细,但不妨碍绑人。两个贼疼得缓过来了,想要逃,贺川揪着一个给他上绑,脚下踩着一个脖子,那人痛得叫不出声。
楼上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喂——”过了会儿,又连喊几声,声音有点沙哑,又像是从外面传来的。
贺川没理。
过了会儿又听见一声:
“贺川——”
贺川笑了笑,站了起来。
蒋逊扒住窗户,站在空调外机上。她爬得出去,但是爬不进来,窗台到她胸口,她冻得双腿发麻,没有力气。
贺川上了楼,看了眼被扔在屋子中央的热水袋,还有她抱在怀里的牛皮纸袋,没有动。
蒋逊说:“拉我一把。”
贺川走到窗前,没拉她,问:“风景怎么样?”
“挺好的。”
“那继续看会儿?”
“换个地方再看。”
贺川笑了笑,抽出她的牛皮纸袋,蒋逊紧紧攥住:“你干什么!”
贺川用力抽了出来,把纸袋扔到了床上,嗤一声:“极品!”
蒋逊看向床上的纸袋,胳肢窝突然一热。
贺川架着她的胳肢窝,把她提了起来,提到半截,他没再动。
蒋逊扶住他的肩膀,光脚踩着外墙往上蹭,她蹭一下,两人贴得更近,她闻到了他呼出来的烟味。
胳肢窝又是一紧。
贺川一个用力,终于把她提进了窗户里。
蒋逊双脚悬空,贺川没放开她。
贺川贴着她的脸颊,笑了声:“你真矮!”





屠路 第22章 (第一更)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像是在说悄悄话,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钻进了她的耳里。
明目张胆,嚣张至极!
蒋逊脸黑了,推他的肩膀:“放开!”
贺川架着她,慢慢退后一些,脸正对着,视线落在她脸上:“不道谢?”
“你要我这个姿势道谢?”
贺川笑道:“那换个姿势?”
蒋逊踢着脚,用力踹着贺川的小腿,她挣扎得越厉害,胳肢窝的手就收得越紧。
嘴唇相对,蒋逊不动了。
窗户敞着,一丝丝的风灌进屋里。也许是在明霞山呆久了,吹惯了山上冰冷的风,在这里,风反而带了温度,热热的。
蒋逊抵着他的肩膀,说:“谢谢。”
她道谢了,贺川还是没放开。
贺川看着她的嘴唇,说:“没诚意。”
蒋逊踹他:“你还没完了?”
贺川笑了笑:“先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蒋逊隐忍着:“你松开我再说!”力量悬殊,这姿势太羞辱人。
贺川说:“你不说就继续这样。”
蒋逊说:“我送王潇一家回来。”
“王潇?这里是王潇家的?”
“王潇表姐家。”蒋逊冷着声,“可以放开了?”
贺川认真道:“我挺不喜欢你这么听话。”
他转了个身,手一抛,把蒋逊摔到了床上,又弯下来想抓她。
木板床,底下垫了两张褥子,摔得蒋逊屁股疼,她想也不想,一脚踢了过去,踢太高,踹到了贺川脸上。
贺川抓住了面前的这只脚,咬了下腮帮,那里刚吃了一记,还隐约碰到了嘴角,他气笑了:“韧性不错啊!”
蒋逊恼羞成怒:“你他妈真变态啊!”
贺川使劲扯了下她的腿,把她拖到了床沿:“你试过变态么!”
他挤进了她的腿中间,肩膀上架着她的那条腿。睡裤很薄,又宽松,她腿细,裤子滑了下去,贺川松开她的脚,改握她的小腿。
像是蚂蚁爬了上来,蒋逊又去踢他。
贺川顺手接住了她另一条腿,伏下了身。
“嘭——咚——”
楼下传来碰撞声。
蒋逊喘着气,贺川也喘。
屋里没开灯,窗帘被吹起来,路灯的光洒在蒋逊身上,忽明忽暗。
蒋逊又挣了下,小腿挂在他背上。
贺川扶住她的大腿。
只有喘息声,没人说话。
过了会儿,楼下又传来无法让人忽视的碰撞声。
贺川笑了笑,终于直起身,粗鲁地把肩上那条腿摔了下来,说:“纽扣开了。”
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蒋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低头看向胸口。
睡衣纽扣开两颗,露出了她白花花的胸。
半遮半掩,欲语还休,招摇过市……
还不如全露了!
你万千祖宗!
她脱下睡衣,把衣服穿齐整了,平复了一下才走下楼。
***
楼下。
贺川扯出一张椅子坐下,看着那两个贼滚来滚去,哭爷爷告奶奶的,他没理。
他咬了咬腮帮,心思慢慢转着。过了会儿,他又舔了下嘴角。
没味。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贺川望过去。
蒋逊穿上了毛衣,戴上了围巾,腿上穿着牛仔裤,脚也包进了白球鞋里,她神情冷淡,像个没事人。
贺川又咬了咬腮帮,笑了笑:“报警?”
蒋逊扫了眼那两个贼:“嗯。”
贺川拿出手机,拨了110。
他跟那边说着话,眼睛一直注意着蒋逊。
蒋逊翻了翻两个小偷的口袋,那两个贼之前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现在看见她,还是像活见鬼。
两个贼求饶:“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们是第一次啊!”
蒋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
手机没电,钱包里只有身份证、银|行卡和200元现金,一样没少,她收进了口袋。
贺川打完电话,举着手机指了指那两个贼,说:“就你们这智商还来当偷儿?这女的刚揣着好几万,没看见?”
两个贼愣了愣,又哭了起来。
蒋逊看着贺川:“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贺川靠着椅背:“再跟你叙会儿旧。”
“刚不是叙过了?”
贺川似笑非笑:“你喜欢那样叙旧?……也挺好。”
蒋逊冷哼了一声,上楼去给手机充上电。过了会儿她下去,贺川还在。
派出所还没来人,两个贼知道今天注定是自己的死期,也不挣扎了。
贺川问蒋逊:“饿不饿?”
蒋逊说:“没吃的。”
贺川笑了下,起身去了厨房。
他在厨房找出一把挂面,下到锅里,又打了两个鸡蛋,切了根香肠进去。
蒋逊抽出一张椅子,盘腿坐了下来,盯着那两个贼看。
两个贼被她看得后背生凉,战战兢兢说:“大……大姐……”
蒋逊说:“我看着比你大?”
贼改口:“小……小姐……”
“嘴巴放干净点!”
两个贼欲哭无泪:“姑娘……”
“要叫你们公子吗?”
两个贼扭过头,闭嘴了。
贺川端着两碗面出来,好心情地说:“嗬,聊得开心?”
蒋逊瞥了他一眼,心里窝火,没理他。
贺川把一碗面摆到她跟前,坐回自己位子,低头大口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吸面声,抬眸看去,蒋逊正粗鲁地吃着,嘴巴油亮油亮的。
贺川笑了笑,把剩下的面全舀进了嘴里。
两人吃完宵夜,派出所的民警才姗姗来迟,他们前脚到,王潇表姐一家人后脚也到了。
民警问清情况,把两个贼带走了。
表姐父亲冲贺川握手,道:“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你了,之前也是你救了潇潇,今天又帮我们家抓住了小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明天中午我做东,你一定要赏脸来吃饭!”
贺川说:“太客气了,真不用。其实这次也是巧合,我刚巧来这里找个人,听说这人当年就住这儿,结果就让我碰见了这桩事。”
“找人?你找谁?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
贺川说:“一个叫王云山的人,今年70多岁。”
“王云山?”对方惊讶,“我们这饭店,当年就是跟他买的啊!”
“他现在在哪里?”
“这倒不清楚,这房子是王家的祖产,以前一直空着,王云山几十年没回来过,他9年前……还是10年前,记不准了,反正他那会儿回来,就卖了这房子,拿到钱就走了。”
贺川问:“他可能去哪里?”
对方想了一会儿:“我记得是有那么一提,我想想啊……我记得他还是少数民族……啊,我记起来了,木喀,他妈妈老家在木喀,他有过一提,应该是回那里养老了。”
***
贺川问完话就走了。
他住的小旅馆就在附近,几步路就到,阿崇还没睡,说:“你买包烟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贺川说:“那家人回来了。”
“哪家?”
“你说呢?”贺川瞟了他一眼。
阿崇兴奋:“啊,你说那家饭店?怎么样,你们说上话了?”
贺川大致讲了一下,阿崇拍着腿懊恼:“原来这么有缘,你说我们吃饱了撑的跑到这个镇上来,当初在明霞山的时候就该多跟他们家聊聊,他们家那个表妹,叫王潇的那个,还对你有意思呢,那会儿就该套个近乎。”
贺川凉凉地说:“真可惜你那会儿没套。”
阿崇笑嘻嘻地说:“开玩笑,开玩笑!”过了会儿又疑惑,“木喀是哪里?不会又是哪个山沟沟吧?”
贺川说:“查一下。”
阿崇开了客房的电脑查找“木喀”,地图上显示的最近距离是2600多公里,阿崇叫起来:“我滴乖乖,这么老远,木喀还真是个山沟沟!我们到了那儿还得弄辆车,否则范围这么大,还真没法找人。”
贺川说:“那就去弄。”
阿崇叫苦:“那里路不好啊,说是以前都没修公路,只有土路,我晕车怎么办。”
“吃药。”
“那边海拔很高啊,我从来没去过高海拔的地方,万一高原反应呢?”
“没让你去西藏,海拔能有多高!你死了我给你收尸。”
阿崇垂头丧气:“我牙疼还没好呢。”
贺川说:“给你两天时间,去把你那颗蛀牙拔了。”
阿崇背过身,斩钉截铁:“不!”
贺川嗤一声:“明天准备准备,我们后天出发。”
***
昨晚闹贼,蒋逊睡得迟,早上醒得也晚。起床的时候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走错了洗手间的方向。
进了洗手间,她先冲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刷着牙,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走到门边上。
洗手间小,镜子里能看到门,蒋逊站在门框前,和门比了比身高。
挺高的。
她哼了一声,狠狠吐出嘴里的泡沫,使劲漱了漱口。
换下睡衣,她把衣服揉成团塞进包里,扎了一个辫子,下楼的时候饭店已经开门,王潇表姐说:“你吃过午饭再走吧,很快就开饭了。潇潇知道贺先生他们在这里,说待会儿也要过来,大家都认识,一起吃顿饭吧。”
蒋逊说:“我跟他们不熟。”
***
贺川和阿崇出了旅馆,往饭店走。
阿崇说:“他们家也太客气了,还要请我们吃饭,王潇说她待会儿也过来。”
贺川说:“你什么时候给了她电话?”
阿崇“嘿嘿”笑了下:“就救她那回,我把号码留给了她爸妈。怎么,想不想要她电话?”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饭店门口,阿崇正要往里去,突然又顿住脚,往后退了一步,盯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子看,奇怪地嘀咕了一声。
饭店里的讲话声传了出来:
“我跟他们不熟。”
阿崇一愣,瞅了眼饭店,又看了眼那辆覆盖着积雪的白色suv,他勾住了贺川的脖子,喊:“好啊,你昨晚怎么没说这小心眼子在这里?避而不谈心里有鬼!”
贺川冷笑:“你有病。”
阳光落在雪上,越过地上高高的石头台阶,穿进敞开着的四扇木门里,洒进了屋中,光影斑驳。
陈旧的墙壁,古朴的木门,灰扑扑的窗户,半明半暗的内堂。
蒋逊站在堂中央,穿着白,背着包,一眼投向屋外。
像画中美人。
阿崇的小心脏噗通跳了下,身边的贺川也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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