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萧永刚的妈妈说:“不是还有三天时间吗,我还想最后那天去登记呢。”其他两个女人点头说自己也是这一个意思。
李双轩心想:“千秋大业在此一举了。”他说道:“不不不,村长让你们现在就过去,万分火急。”
她们远远看着李双轩,见李双轩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们三个人就边走边说着桔子稻谷的收成如何的,然后朝着村长家走去。李双轩装作还在叫其他人的模样,在路边朝其他人家张望,当看到这三个女人已经走远看不到人影时,李双轩就跑了过来,两只手招呼我们赶快过去。我们就偷偷摸摸地小跑过去。
李双轩说:“快,胡永锋,轮到你表演的时机了。”
胡永锋弯腰捡石头,他捡石头的右手在颤抖,他改用左手去捡石头,捡起石头后,两只手都在颤抖。可以这样形容胡永锋当时的状态,惊恐的时候,握不住一粒石头。
李双轩说:“胡永锋,你怕什么,现在四周无人。”
胡永锋一连扔出去五颗小石,三颗落在了电话柱的半腰,两颗落在了不远处瞎逛的一群鸭子里,那一群鸭子被惊地嘎嘎直叫,四处逃窜。
这时,李双轩也急了,他怕会有什么大人过来,一过来,这只灯泡就大概率砸不了了。于是他下令说:“快,我们三人一起上,一起砸这只灯泡。”
我害怕地问李双轩:“我我我也上吗?”
李双轩捡起四颗大石头,放在我的手掌里面,对我说:“砸,快砸,往死里砸。”
我和胡永锋两人就捡起地上那些小石子大石子,往灯泡上扔去,好几次都砸在了电话柱和灯罩上,我们把灯罩都给砸变形了。李双轩就用他的弹弓射小石子,好几次都射到家住前面的陈学兵还有萧聪家的屋檐上,那些小石子落在屋檐的瓦片上面,发出嗒嗒的响声。
最后,那个灯泡就被我拿起前面的竹竿给搞掉了。他们看到我拿起路边那根长达十余米的竹竿时,两个人的脸上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们偷偷笑着,极力控制他们那像是火山爆发般冲动的笑意。我抡起那个长竹竿就往灯罩上面胡捣,胡永锋和李双轩两人都要过过竹竿捣灯泡的手瘾。我用两只肩膀把他们挤开,说:“你们不要来帮忙,他妈的,我就不信搞不死这只灯泡。”
我好几次把那只长竹竿捣在了灯罩的上面,那个灯罩被我鼓捣的歪了脑袋,而那个灯泡也被我给捣成了一地鸡毛。当我成功地把那只灯泡捣碎后时,我突然从泄愤之后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惊恐地问他们俩:“这是我捣掉的吗,这灯泡是我捣掉的吗,不是我捣掉的吧?”
李双轩和胡永锋都用钦佩的眼神看着我,他们说:“我们都用石头砸,你却用竹竿砸,真有你的,你也是个智多星。”
当我用竹竿把灯泡从天上给整到地上时,李双轩说也要过过手瘾,他挥舞起那根竹竿,猛烈地抽打那个歪斜的灯罩,胡永锋伸手要夺那根竹竿,说:“让我也搞几下。”
正在这时,我们听到陈学兵的妈妈把她家的吱呀打开,她在门口大喊:“哪个挨千刀的往我家扔石头,谁,快给我出来,是不是要把我家给掀喽,哪个挨千刀的,快给我出来。”而萧聪的奶奶也打开她家后门,她对陈学兵的妈妈说:“我以为屋顶啪啪的声音是什么呢,原来是有人在砸石头呢?”陈学兵的妈妈说:“可不是嘛,一定是小孩子干的,哪个大人会干这种事情?”
这时,我们都听到她们两人的喊声。我们立即停止一切军事行动,趴在稻草垛旁边,不让她们看到。李双轩说:“这样,我们把竹竿和小石头都放在萧永刚家门口,故意让其他的人看到。”他小声地在我耳朵里面说了一遍,我眯着嘴笑,他又在胡永锋的二面小声说,胡永锋也是眯着嘴笑。
我们三人把竹竿和二十颗石子放在了萧永刚家的门口,小心翼翼地绕过萧永刚家后门,然后逃之夭夭。
陈学兵的妈妈走到后面来,看到了地上那灯泡碎片,又看到萧永刚家前面的竹竿和二十颗小石子。
于是在那个晚上,几乎在同一时刻,被萧聪成为狮盘村三兄弟的我们就听到了从萧永刚家传来的杀猪一般哀嚎的声音。
李双轩后来告诉我们说,这是他跟着他堂哥杀了上千头猪以来,听到的最悲惨最响亮最绝望的声音。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十五章 三砸路边灯
那次李双轩耍计谋把萧勇刚整了一顿后,李双轩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他带领我们两个兄弟,发誓说要把下狮盘村所有电话柱上面的电灯泡全部砸光。萧聪曾经这样说我们兄弟三人:“如果现在是兵戈马乱之际,那李双轩一定就是刘备那样的人物,我一定像赵云或者马超一样,跟随李双轩,做他的股肱之臣,可是现在歌舞升平,太平盛世,不需要打仗,所以我也就追逐自己逍遥快活,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了。”
当李双轩手里拿着他自己制作的铁弹弓带领我和胡永锋要去砸胡永锋家前面的电灯泡时,胡永锋他老爸正骑着三轮车从天地干活回来,我们下狮盘村谁不知道胡永锋他老爸的脾气,他老爸平常说话的声音就要比普通男人高出一倍,更别说他生起起来,那声音全下狮盘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他家隔壁的那个由于年纪过大,和他本来就有一些宅基地遗留的问题,那老太已经老年痴呆,那老太在家门口嘟嘟囔囔地骂:“这天杀地剐的,在我家底盘盖茅厕,你家生孩没**,走路被车给撞死。”那老太就这样在她家门口嘟囔了一上午,她家那几个儿子儿媳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怎么管他们的老娘。
胡永锋他老爸胡启明忍了一个上午,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他声如洪钟,大声喊着:“你家的儿子全死光了,没人管了吗?”他的喊声把我家那只正在下蛋的母鸡,吓的从鸡笼里面跳了出来,那只鸡蛋挂在鸡屁股上面,掉在地上,破了。我的阿婆,也就是我叔叔郑耀亮的老娘,从屋里跑出来说要收衣服,外面打雷了,可当她走出来时,傻了眼,说:“我以为是晴天霹雳,要下大雨了呢。”
李双轩看到胡永锋老爸来了,对我们说:“撤,立即撤回大本营。”李双轩嘴巴里面的大本营其实就是我的家,我们撤退时有条不紊,队伍齐整,大概没有被胡永锋他老爸发现。于是李双轩说:“胡永锋家前面的电灯泡先让它再在电话柱上挂几天,我们另外再找目标。”
我和胡永锋唯李双轩马首是瞻,他就像带领我们打江山的刘邦项羽那样的领导者,我们就是他麾下大将。他说:“虽然郑建业家前面电话柱上的灯泡非常的重要,是兵家必争之要地,但是为了提高我们砸电灯泡的水平,提高我们砸电灯泡的效率和本领,也豁出去把它给毁灭喽。”
李双轩的话说的不错,我家前面的电灯泡是我们下狮盘村三分之一人都要用到的,就连李双轩也不例外,下狮盘村的主干道路在我家前面一共分出了三个分支,在这三个分支里又分出八个分支,所以是战略要地。
这时,有几只小鸟一排一排正站在我家前面的电线上面,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飞来飞去,跳来跳去,似乎心情非常的愉悦。李双轩看了非常地不爽,捡起地上一棵石子,放在弹弓的橡皮上,啪——的一声,朝那群小鸟弹去,小鸟受到惊吓飞走了,飞到了我姑婆家后院的桔树上,飞到了我家的屋电力公司的人来了。这个时候,我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地跳,我也听到胡永锋和李双轩的心脏也是扑通扑通地跳。三个人的心脏一起像敲锣打鼓一样跳动,我们神情紧张地忘记了逃跑,古人的话说对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那辆皮卡车在我家前门停下,从驾驶室里面走出两个大男人,腰间挂满了电力工具,他们两人在电话柱下面打量一番,说不用长梯,他们从后车厢拿出了两个半圆似的铁鞋,一个电力工人穿着铁鞋,用铁鞋的半圆夹住电话柱就往上爬,我们觉得他们可能是来修电线线路的。
可那个电力工人在电话柱的顶部安装了一个铁架,另一个工人从皮卡车里面拿出一个长方体的木箱,我们都在猜这个木箱是干嘛用的。
这时电话柱周围的人都翘首张望着他们安装木箱,后来我们都看出来了,两个电力工人是在安装广播呢。
陈学兵的妈妈骑着三轮车从家里出来,她在电话柱旁经过时问道:“你们这是在安装广播吗?”
他们说:“是的,这样市里面省里面甚至国家里面世界上所有发生的大事都能让村里面的人知道,村里有什么事,也不需要挨家挨户上门去通知,直接在广播上面播放就可以知道,广播里面还会播放歌曲,开讲座。可以说这可是一桩关乎民生的大好事啊。”
四处张望的人都觉得这两个电力工人说的非常正确,有了广播,我们这些农村人,也能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了。
当安装广播的两个工人用铁鞋站在电话柱上方时,萧勇刚的妈妈从家里赶过来,他对两个工人说:“你们看看,能不能到我家前面把路灯重新安装一个?那个灯泡和灯罩全部被我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给砸破了。”
两个电力工人说:“我们是过来安装广播的,不是来安装灯泡的,这个,你可以找你们村长反映,看看能不能重新安装一个。”
萧勇刚听到他们的回答,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就走回了家里。
两个电力工人在我家前面的广播后,就来到了李双轩家前面,也安装了一个,当有人问他们:“为什么有些电话柱上面安装广播,有些电话柱又不安装广播呢?”
他们说:“你们没有听过所以不知道,那个广播声音还是比较响的,我们是根据广播之间的距离选择是否需要安装,有些人家不喜欢家门口安装广播的,因为那个声音太吵闹了。”
村里人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十六章 钢丝遭蹂躏
我们兄弟三人见两个电力工人和村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我们在偷偷砸灯泡,那像敲锣打鼓似得跳动的心脏慢慢地平复下来。当我们听到萧勇刚他老妈在央求电力工人给她家门口的电话柱重新安装灯罩和电灯,并在斥责她自己的儿子时,我和胡永锋都手指着李双轩笑弯了腰,好不容易地忍住笑声,但脸上还是笑开了花,而李双轩一再让我们不要笑出声音。当萧勇刚的妈妈走远时,我们三人实在忍不住了,大家都一起开怀大笑,笑弯了腰,笑歪了脑袋,李双轩笑得咳嗽不止,我笑的直打喷嚏,胡永锋笑得直拍肚子。
那两个电力工人安装好了两个广播,往回走时,他们看到我们三人在捧腹大笑,一个电力工人非常得意地说:“我就说给农村安装广播就是一桩大好事嘛,你看看,那些小孩子多高兴啊。”
另一个说:“我们省已经做到了村村通电,村村通自然水,现在我们省正村村通广播,这已经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将来还要村村通水泥路,村村通抽水马桶,那些路边的茅厕将被全部拆除,届时农村就不会臭气熏天了。”
李双轩看到两个电力工人走来,在他的嘴巴前竖起食指,朝我们说:“嘘——”于是我们就强忍笑声,故作正经。
当他们安装好广播后,一个工人说:“我上去把广播开关打开,试试能不能响。”说完,他就穿着一双半圆的铁鞋,夹着电话柱往上面爬,他爬到广播旁边,伸手打开广播的开关后,又爬了下来。这时,我们听到广播正在播放流行音乐。两个工人似乎并不满意,说:“这声音太低了,第一排也许能听到,第二排不大能听清。”
于是,一个工人走到从电话柱斜拉着的钢丝走去,那根钢丝直径大概一厘米,一头连着电话柱,一头深深地扎进了泥土里面。我们一直以为它只是为了使电话柱更加的牢固。可当那个工人用脚狠狠地踢了一脚这根钢丝,突然之间,这广播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另一个工人说:“再踢一脚,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那个工人就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下声音比开始时要高一点了,那个工人说:“响是响了一点,但还是不够响。”
于是,在钢丝旁的那个工人又踢了一脚。这下,两个工人都对那个广播的声音非常的满意,一个工人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含在自己的嘴巴里,又抽出一支递给了他的同事。他把自己的香烟点着,又用打火机把他同事嘴巴里的香烟也点着。一个工人对他同事说:“这个广播的地线有点不好,居然要踢三四脚才能发出正常的响声,后面那个广播的底线就很好,踢了一脚,声音就达到了正常的标准。”
另一个人说:“我们又不是什么太平洋警察,我们只负责安装广播,至于广播的声音响不响,广播里面播出的是什么节目,几点开始播放,几点停止播放,这都不关我们屁事。”
另一个工人说:“对对,你说的对,走,我们去上狮盘村再安装两个广播,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另外两个广播就明天再来。”
这两个电力工人在我家电话柱前面抽完了那两支香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用双脚使劲地踩了踩,把用到的钳子钢丝等电力工具扔到后车厢,然后发动起皮卡车的马达,皮卡车发出沉闷的唔——唔——声。皮卡车一直行驶到萧聪家的前院,在那里调转头来,就驶出了我们的下狮盘村。
当我们兄弟三人看到电力工人往电话柱斜拉出的钢丝身上一连踢了三下,才把广播的声音踢出正常的响度时,都感到非常的神奇,我们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在家门口杀鲫鱼的郑耀铁也在目不转睛地看,他也想不到,居然踢那根粗粗的钢丝就能调节广播的响度,正剖着鱼肚子的那把刀割破了他的左手,鲜血从他左手流出来时,他才发觉。
李双轩问我们:“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广播的响度和踢脚次序之间的关系?”
我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说:“那个人踢第一脚时,声音消失了,踢第二脚时,声音响了点,再踢一脚时,声音就最响。”
李双轩又往他的另一个股肱之臣眨眼睛,似乎在问胡永锋。胡永锋说:“对对对,我和郑建业是一样的想法。”
李双轩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说:“我也是这样的想法,看来英雄所见略同,我们真的是不谋而合。”
他非常神秘地对我们说:“伟大领袖***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实践实践?”我和胡永锋都不知道这句话,更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伟大领袖***说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在李双轩的舅舅家就藏着三本厚厚的《***选集》,所以觉得大概这句话真是***说的。
李双轩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实践实践时,他其实是自问自答,没等我们说应该还是不应该,他就把手里的弹弓以及几块小石子扔到地上,大摇大摆地朝前面的电话柱走去。这时广播里正播放着田震的流行歌曲《风雨彩虹铿锵玫瑰》,很多村里的人走到了我家前面的电话柱旁边,他们抬起头,盯着那个广播,那些人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们说:“以后不管什么晴天雨天,微风台风,酷暑结冰,温度高低,热空气冷空气,都能通过广播的天气预报,提前知道,他们就能很好的给庄稼施化肥打农药,以后庄稼的收成就会一年比一年好了。”
这时,我的姐姐和李双兰,还有我的妈妈,李双兰的妈妈,以及那些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玩耍的萧聪萧颖还有罗郑松罗郑虹都走了出来,他们也在盯着那个新装的广播,他们觉得那首田震唱的歌真是太好听了。后来广播里面又播出了韩红和那英唱的歌曲,那首歌还刚刚播出了前奏,他们就心急火燎地猜测这是什么歌,这是谁唱的,然后,剩下的人就选边站队。最后,当歌手唱出声音,唱出歌词时,他们都意见一致了,都说是韩红唱的《喜马拉雅》。因为这首歌的开头第一句就是“我来自喜马拉雅”,所以记起来比较容易。
这首《喜马拉雅》歌曲,把在电话柱周围围观的听众立即带到了西域高原,那片充满骏马的地方,那个让我们神往的拉萨,那一条条洁白的哈达。
李双轩看到那么多的人在欣赏广播里面播放出来的流行音乐,虽然他天性顽皮,但他也知道这时去给斜拉着的那条钢丝实践实践有些不妥,万一把声音整没了,他还不引起公愤呢?更何况他的妈妈和他的姐姐也在用欣赏的眼光盯着那个广播。于是他往他两个股肱之臣看了看,他从我们的眼神里面也看出了此刻时机尚未成熟,不宜轻举妄动的意思。于是他走到广播下面,绕着电话柱转了一圈。
正当那首韩红的《喜马拉雅》结束,正要播放下一首歌曲,那些围着的小孩子洗耳恭听之时,过了一分钟,广播还是没有发出声音,那些等着抢答,等着第一个说出下一首歌的名字和歌手的孩子们,愣是没听到一点的响声,有些孩子着急了,他们互相对视,唯恐别的孩子比自己早早地听出个一二来。过了两分钟,那个广播还是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有人说:“是不是这广播出问题了,还是广播节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另一个人说:“什么节目播放需要两个分钟没有声音,不大可能。”“不会是到了停播的时间了吧?”另一个人说:“对对,我也觉得到了广播停播的时间了,播音员也是需要休息的。”
那些围在电话柱旁边欣赏音乐的人和观赏广播的人都失望地摇头,都说:“正听得起劲呢,可就停掉了,太可惜了。”
这时,我和胡永锋用手指指电话柱上面的广播又指指那根钢丝,嘴巴还在不停地摆出“试试踢那根钢丝,死马当活马医。”的形状。好不容易才让李双轩看到我和胡永锋那举起的手臂,他当然察觉到我们肯定在说什么比较机密的话,但是他当局者迷,不过最后还是在我们的提示下明白了——这是让他开展“实践”的最好时机。
当他明白我们的意思后,他是非常的兴奋,他兴奋地用双手往上提了提那个下沉的裤子和里面的三角内裤。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钢丝旁边,当他抬起右脚,朝那根钢丝像踢仇人萧勇刚一样绝情时,那个广播居然就响了,这把那些准备回家吃饭的听众们愣住了,他们又听到了广播播放的歌曲,可是不太响亮,他们用惊奇的眼光看了看上面的广播。当李双轩再踢出那绝情的一脚时,广播就放出了正常的声响。
在场的听众都看到李双轩踢出最后一脚时,那个广播的声音就响了一倍。萧聪嘻嘻哈哈地笑着走到钢丝旁边,他一把把李双轩从钢丝旁给拉了出来,嬉皮笑脸地说:“哎呦呦,你这混球,居然还会这一招,快滚开,让老子我也来试试。”
萧聪也朝那根斜拉着的钢丝狠狠的踢了一脚,然后就像弹棉花似地踢了起来,那个广播也随着踢脚的节拍,不停地变换着响度。李双兰的妈妈一直在喊:“你个天杀地剐的,不能这样踢,这样踢,会把钢丝踢断的。”但是萧聪没空去搭理。
于是,我们都知道了那根长长的钢丝并不是一根普通的钢丝,它能够控制广播的响度,但是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内在规律性联系的东西。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十七章 美妙的构想
家门口的那个长方体的广播给郑建业的童年时代带来了无限的乐趣。就像如今的电脑或者智能手机带给那些小孩子的乐趣一样。它在每天的早中晚三个吃饭的时间段播放,每天早上,它开播时放出的古筝或者二胡乐曲让我陶醉,它在每个晚上都会有一个点歌的节目,就像当年我在郑耀亮家看到的点歌节目一样。它在每个早上,用那优美的旋律时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让我早睡早起,元气满满的一天就在这样如诗如画的情境中开始,如果遇上那面面不休的下雨天,那窸窸窣窣的下雨声与广播的音乐声交相辉映,如梦如幻。
只从有了这个广播,我们村那些打鸣的公鸡们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毕竟那些上学的学生只要在广播响起时,就知道自己该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上学,这样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到学校时刚好不早也不迟。只有那些庄稼人,遇到农忙时节,他们在四点就起床,如果没有公鸡的打鸣就很容易睡过头。
广播里面播放的新闻拓宽了我年少对于田坝乡之外的认识,从新闻里面,我把视野放到了很远的地方,我知道了很多遥远的地方,什么非洲欧洲拉丁美洲,还有大西洋北冰洋太平洋,还有月球水星金星火星木星,我知道了,如果从我们靠海的镇田村驾一叶扁舟出发,一直往东,就会到达东海,继续往东就会到达夏威夷,继续往东就会到达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我还能如数家珍似的说出联合国秘书长的名字,还能一口说出美国总统、英国首相、南非总统、埃及总统等那些政坛领袖的名字,当我们在学校上历史课时,每当老师说现在的美国英国要比中国好几百倍时,我就兴冲冲地打断老师的话,说起美国总统英国首相的名字,还说起了联合国秘书长的名字。
当我说出那些一连串的名字时,那个名字太长了,班上很多的同学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说我无知,说我是一只笨到极限的蠢驴,世界上哪有人的名字那么长,居然有十个字。我那个忠厚老实视我如兄弟的同桌孙立林看到全班同学用鄙夷的眼神聚焦到我的脸上,顺便也聚焦到了孙立林的身上,他非常不安的,非常好心的,小心翼翼地奉劝我说:“建业呀,你不知道就少说一句吧,不要这样口无遮拦,祸从口出病从口入,少说一句也不会死人的。”
我知道他那是好意,但是由于小孩子爱炫耀自己爱标榜自己的天性,每当老师说起离太阳最近的是水星时,我马上脱口而出,我说:“第二近的是金星,第三近的是地球,第四近的是火星,第五近的是木星。”由于我的声音过高,教室里所有的学生都听到了,上课的老师也听到了,老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他把放在讲桌上面,严厉地说:“我一再强调,上课时必须先举手再发言,可还是有同学在下面随随便便说话,下不为例。”这已经是这个老师在这节课上说的第五次的“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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