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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而我的妈妈居然能认出一些人来,当我的妈妈叫一个老人姨妈时,她非常惊喜地说:“这难道是夏梅的四妹吗?”
我妈说:“是啊是啊。”
她说:“这两孩子可都是你的儿女。”
我妈连声说:“是的是的,你们快叫姨婆。”
那个姨婆周围的女人就向她打听,姨婆告诉她们是这么这么一回事,是这么这么一回事。那周围的女人点头恍然大悟似地说:“哦,原来是夏梅婶的妹呀。”
我的二姨这时正在路口的一户人家翻眼镜袋,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传的消息,她远远地就走到村口那个必经的石桥,笑呵呵地来迎接我们,我们看到二姨当然也高兴。二姨领着我们往她家赶去,路边不时地有人打听这我们是何方人士,二姨非常耐心地介绍着。
我妈问二姨:“姐啊,那姐夫身体可好?”
二姨说:“好着呢,天天上山下地干活,他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已经去集市给你们买菜去了。”
我妈说:“买什么菜呢,你看,又让你们破费了。”
二姨说:“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一路上,二姨给我们指了指两个表兄的家。我那大个表兄都已经和二姨分开住,小表兄和二姨住,但在城里贷款买了套房子,也不怎么回家。
当我们来到二姨家时,二姨父也买菜回家了。二姨父看到我们也都非常高兴,说我们早就该来,还说以后要经常来。
二姨妈的家是二层木瓦房,她家这一排都是这样的房子,一连看去,前后两排各有三四十间。那三四十间房子的前面全部是水泥铺得平平整整的,有很多小孩子在水泥面上面抽陀螺,啪啪——的响。
二姨父看到我似乎对那些陀螺很感兴趣,就对我说:“喜欢玩陀螺吗,喜欢的话,我让他们借你玩玩。”
我摇摇头,违心地说:“我不喜欢玩陀螺。”
二姨父看着我笑着说:“那你们一起上楼去看电视吧,那电视是闭路电视,能收五六十台呢。”
二姨和二姨父就领我们上了楼,他打开电视,把遥控板给我们说:“你们自己按,喜欢看哪台就看哪台。我和二姨下楼给你们做菜,一路骑着,肯定饿坏了肚子。”
我们又违心地说:“不饿不饿。”
我和我姐就在二楼看电视,我姐挑了一个武侠片,兴致勃勃地看,而我经常走到阳台上,远远地看那些人在玩陀螺。我的妈妈也下楼帮二姨做饭。我听到二姨和我妈又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这时,我的肚子咕咕地叫,感觉是要大便了,我找不到二姨家的马桶放在哪里,于是就急冲冲地下楼。
二姨问我:“建业,你捧着肚子是怎么了?”
我说:“我要大便了。”
二姨对我说:“你看后面山上最中间的那个茅厕就是二姨家的,你就去那里大便吧。”
我看到了那个中间的茅厕,我说:“但是我没有厕纸。”
二姨说:“茅厕的石头缝里塞满了很多的厕纸,是我们自己塞的,你可以直接拿来用。”
于是我就打开后门,捂着肚子小跑走去。留下了我妈她们在咯咯地笑。
后面这座山不是很高,但是面积很大,山上面种满了非常多的毛竹,沿着山脚1盖有不少的茅厕,山坡不是特别的斜,大概三十度的倾斜。我费力的爬到了茅厕旁,然后就能坐在了粪缸上面的木架上,我看到墙角上果然有不少的黄厕纸。于是就放心地拉起屎来。
在这半山腰,微风轻拂,吹得山上的毛竹叶沙沙地响,山上的乌鸦哇哇地叫,反衬出这里是如此的幽静,仿若无人之境,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如此的幽静反而让我突然感到非常害怕,难道这世界上只剩下我郑建业一个人了,我越想越害怕,急忙忙地擦了屁股下山。一路上慌慌张张地跑下山,我似乎听到我的背后有老虎狮子在追赶我,至少有野猪狐狸或者狼在追赶我,或是野兔黄鼠狼毒蛇在追赶我。我不敢回头看,当我终于下了山,可在我眼前居然是一排非常一致的构造,都是二层瓦房后面有一个养猪用的猪圈,我居然看不出哪间是我二姨的家,这时后面也没有声响,没有一点人说话的声音。
当我犹豫不决,不知该敲哪个门时,我听到了有人在喊叫我。谢天谢地,原来是我的二姨和我的妈妈慌慌张张地在喊叫我。她们看到我后才放下心来。我二姨说:“建业,你可把你妈和我给吓了一跳,后面的那座上上可真的有野狼野猪,能吃人的,你在山腰上茅厕可以,但不能一人上山里面去,知道没有?”
当时的我真的是惊魂甫定,没想到悄无人息的寂静居然比电闪雷鸣还要吓人,我暗暗地和自己说:以后打死我也不一个人上山腰的茅厕去拉屎,要去也得把我姐忽悠着一起去。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十章 割稻有一套
在我们一家人到达姨妈家的那个晚上,我的二姨就带着我的姐姐去她们村看社戏,大概戏台也不远,因为我能清楚地听到唱戏传来的声音。而我就在彩色电视机旁看电视。那个傍晚,在前院那片狭长的水泥地上传来非常嘈杂的声音,玩陀螺的人是越来越多,拍陀螺的啪啪声也越来越杂乱,我看到三个大概我这般年纪的孩子在比赛谁转的陀螺更长久,在前面那条石子路上,不时的有自行车铃铃地声音。很多的老人,扇着扇子在纳凉。那个晚上,数不清的星星像宝石一样镶嵌在深蓝的夜空。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跟随着二姨一起下地割稻,我和我姐负责把割好的稻秸搬到打稻机的旁边。我们踏在稻田地上,就像踏在了海边的泥滩上一样,软软的,凉凉的。稻田里面那些躲在草丛下的蛤蟆被我吓得纷纷逃蹿。我们的脸上背上胸膛上都浸透着大片大片的汗水,汗水从额头一直流到了我的嘴巴旁,我用舌头舔了舔,感觉像是紫菜汤那么咸,我就把一口的口水吐了出来。
当我们把那五亩的稻田全部收割完毕时,已是傍晚时分,我姐又和二姨一起去看戏。第三天,我们一家三口就骑着两辆自行车回家了。
我们回到家时,白梅就跟着我们后面到了我家。她问我们:“你们这三天去哪里了?我到你家时,你家的门都是关着的。”
我说:“我们去干大事去了,我和我姐我妈一起去帮我二姨割稻谷,你知道吗,那稻谷一大片一大片的,有我们学校的操场那么大,但是我们还是把它给全割掉了。你来闻闻,我们身上还有稻谷的味道呢。”
当我的奶奶得知我们去二姨家割稻后,她就派白梅把我叫了过去。爷爷问我:“你这三天去干嘛了?”
我回答:“爷爷,我和我姐去帮二姨家割稻了,你看,我手上还被稻叶割了一下,还流出了血。”
我把右手递给爷爷看,爷爷嘿嘿地笑着说:“嗯嗯嗯,我已经看到了,那建业,你觉得这受伤的手臂还疼不疼?”
我说:“流血的时候有点疼,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
爷爷问我:“那你喜欢割稻吗?”
我眉飞色舞地说:“我可喜欢割稻了,光着脚丫在泥地里踩着,凉飕飕的,踩在稻茬上,就像挠痒痒一样。我本来想要踩踏板给稻秸打稻,可是姨父和姨妈都不让我踩,他们说这个小孩子干不了,等我长大了才让我踩踏板。”
“嗯嗯,你姨父和姨妈这个做法是对的,小孩子踩踏板可是很危险的。”我的爷爷把嘴巴里面的假牙吐了出来,又吞了回去,他非常高兴的问我:“你既然这么喜欢割稻,还千里迢迢地跑到你二姨家去割稻,我们自己家就有四亩的稻谷等着收割,你可愿意和你奶奶还有白梅一起去呀?”
我的眼睛张得大大的,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家种有稻谷,我问爷爷:“我们家哪来的稻谷,我一点都不知道。”
“这是你奶奶种的,你奶奶还种了很多的桔树和棉花,还有青豆甜瓜,只是你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
“那你可愿意去和奶奶白梅一起去割稻?”
我非常认真地说:“愿意,当然愿意,在田地里干活可好玩了。”
爷爷似乎想说什么,微微地张起嘴巴,又合了上去。我的奶奶在一旁坐在板凳上,她听到我说愿意后,非常高兴地说:“看不出来建业如此喜欢下地干活,以前我也想过让你跟着我们下地干活,但是总觉得你年纪太小,担心你会干不了,也担心你会弄伤自己,现在看来,你已经长大了,能帮大人分担劳动了。”
奶奶的一番话简直把我给捧到了天上,我洋洋得意,说:“那当然,我已经长大了,我能抱那么一大堆的稻秸,那么一大包的谷子。”我用双手比划了一下。
在一旁的白梅看我吹牛吹成那样子,心里不爽,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你丫的,不要吹牛皮,让你干了两天三天的,管保你累的哭爹喊娘,到时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我这时正觉得自己已经长大,能够帮大人下地干活,正是信心满怀的时候,听到白梅饱含玄机的预言,有些吃惊。而爷爷和奶奶却在嘿嘿地笑,他们那种笑,有点神秘,我猜不出他们在笑什么。
正在那个时候,由于我们田坝乡很多的庄稼人都种有稻谷,有家长甚至给学校提建议,让学校在他们稻谷成熟收割的时候,给在校学生特别是那些高年级的学生放几天的假。因为在那些天,他们非常的繁忙,无暇顾及自己子女的上学,那些高年级的学生还能帮上不少的忙。于是学校最后决定给全校的学生放三天的稻黄假。
既然是稻黄假,那肯定是要过出稻黄假的一些样子出来,那些少数学生家里没有种的,像郑建业这样的,就得往亲戚那个方向想想办法。
在给我奶奶那四亩的稻谷收割时,我那个最小的叔叔也来帮忙,以前奶奶帮过摘青豆的阿婆现在也来帮忙。那么多的人站在着四亩的稻田上,反而觉得有些拥挤。我的奶奶递给我一把镰刀,指着那一小块的长方形田对我说:“这小块就交给你和白梅来收割了,你们俩可以一人一头,一起往中间割。”
我看了看那一小块的稻田说:“好嘞,我十分钟就能完成。”然后卷起衣袖,卷起裤脚,蹲下身子,像一个非常老练的农人一样。阿婆和叔叔看到了,说:“建业这架势还真有点样子。”
我奶奶看着我嘿嘿地笑着说:“他这是从他二姨家学来的。”
奶奶这话说的可谓是一针见血,她确实说对了。而且我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把偷偷学来的把式付诸实践了。
我和白梅就一人一头的开始割,我没有和那些大人一样,他们是往前一排一排全部割掉,而我就别出心裁,我嫌这样割的太慢,我就从一排的中间割,两边给剩着五六茬等下过来再割,我割的时候,还忽多忽少,忽左忽右,我这样的速度肯定很快,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和白梅碰头了。
白梅看到我在她面前出现时大吃一惊,她站起身子看了看,非常不高兴地责备我:“你这是再干什么,你这是在割迷宫吗?”
我看到那被我割掉部分还真像一个迷宫,然后骄傲地说:“对,我割的正是迷宫,你来走走。能不能走出这个迷宫。”
当我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迷宫时,白梅已经去向奶奶和阿婆告状,说我到这里不是来帮忙的,他纯碎是过来玩耍帮倒忙的。
她们直起腰,朝我这边看了看,阿婆说:“虽然割的确实有些奇形怪状,但那也是割,等下再来从头割一边也是可行的。”
于是我又掉过头来再割一遍,当我把那一捆捆的稻秸抱到打稻机旁边时,在踏着踏板打稻的叔叔看到我的手背上有一道血痕,他喊了我好几声,由于那打稻机发出的响声太大,我没听到,他下了打稻机,一手抓住我的左手,他拿了一块毛巾擦了擦我的手背,果然是一道伤口,应该是被镰刀或者稻叶给划出来的。
他问我:“你划伤了都不知道的吗?”
我说:“刚刚是感觉手背有些痒,我以为是蚂蚁在怕,也就没有细看。”
阿婆和奶奶远远地看到了,她们说:“你这个做叔叔的就先带建业和白梅回家吧,反正这四亩稻也只剩那么一点了。”
于是,我那个叔叔就骑着一辆非常大的自行车,一前一后地坐着,慢慢地把我们载回家。稻田离我们家也就三里路那么远。
一路上有很多的农人迎面而来,他们有扛锄头的,也有挑着担子的,有用手拉车拉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稻谷的,也有在吹着最大风的路口扬稻的,有些农人在空地上翻晒稻谷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稻谷的气息。
当小叔叔在路上用自行车载我们回家时,坐在前面的白梅一不小心,把右脚给伸进了前轮的钢丝里面,钢丝把她的布鞋给缠掉在了路上。白梅就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叔叔发现后立即停了下来,他查看了一下她的脚踝,脚掌还能自由的转动,大概是受到一些皮肉之伤,一块肉已经翻了出来。叔叔手忙脚乱的也不知怎么办,他想了想,让白梅坐在后座上,然后推着自行车回家。
当我们回到家时,爷爷已经做了很多好吃的,是炒糯米圆,还煮了一大锅的鸡蛋丝瓜汤给我们喝。我和白梅两个人最先回家来,当爷爷知道我们两个都受伤后,说:“这些皮肉之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你们要小心,能避免的就要想办法小心。”
我和白梅两个人就像上了战场挂彩回来的士兵一样,骄傲地坐在小桌子旁边,一人一大碟的糯米圆,一人一大碗的鸡蛋丝瓜汤,我们像三天没有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地大口吃饭,大口喝汤。
当爷爷让他的小侄也来吃糯米圆来和丝瓜汤时,他说他还得回去打稻,喝了一碗丝瓜汤后就走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四十一章 牛犊不怕虎
当那四亩稻谷被全部割完时,已是午后一点钟,当帮忙割稻的阿婆还有小叔叔要回他们自己家时,奶奶说什么也不肯,非得让他们吃点饭再走,他们急冲冲地挖了几口饭,喝了一碗丝瓜汤,就借口说家里还有事情去做就回家了。奶奶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连声说:“如果不是你们来帮忙,我那四亩稻谷到晚上都割不完呢。”他们回答说:“哎,闲着也是闲着,都是亲戚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当他们走后,奶奶就和爷爷商量起事情来了。奶奶说:“这种稻的就是辛苦,若不是他们娘儿两来帮忙,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累趴了,现在都腰疼呢。”
爷爷说:“你说的对,他们确实帮了一大半的忙了,我看这种稻的太苦了,又要给稻田灌溉打水,又要插秧你,还得踩着半尺水深的稻田打农药,还得割稻,拉着打稻机去打稻,你骨头越老了,光是扛水车和拉打稻机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我看明年就不种水稻了,种些别的,轻松一点的吧。”
奶奶也邹着眉头,喝了一口丝瓜汤说:“哎,可不是呢,种水稻真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能扛下来的,可你看该种些什么好呢?”
爷爷说:“就种一些青豆甜瓜西瓜吧,或者棉花吧,至少这样可以不用扛水车拉打稻机之类的。”
奶奶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是,那明年就不种水稻了。”
在旁边的我和白梅听说不种水稻,改种青豆甜瓜西瓜了,她是高兴的直拍手,说:“我也不要种水稻,我要种甜瓜和西瓜。”
我瞟了白梅一眼,说:“种水稻不是也挺好的嘛,可以藏在高高的稻秸下面,还可以玩迷宫,当然种甜瓜西瓜也很好,干活累了渴了,可以去田地里面摘个熟的拿来吃,又新鲜又甜。”
爷爷和奶奶继续议论着,好像并没有受到我和白梅谈话的干扰。爷爷说:“我们那三分地的早桔大概也可以摘了,你去邻居打听打听收早桔的贩子有没有来了。”
奶奶说:“我听人说,已经有很多的桔贩子已经上来收购了,光是在田坝乡的就有两个收早桔的贩子,还有一个就在虎盘村下去的那个石桥旁,那里离我们的桔地比较近,不过听说价格要便宜些,差了有一两毛呢。”
爷爷说:“那就这样,你先担两担去桥头旁卖给桔贩子试试,如果有个八九毛一斤的,就全部卖给他,如果只有六七毛一斤的,那后面的就挑到乡里卖,你嫂子家的桔子没有我们家的好,她拉到乡里卖,都能卖七毛五一斤呢。”
奶奶说:“对,如果她们家的桔子能卖七毛五一斤,那我们家的肯定能卖个八九毛了。”
爷爷说:“对对,那你就这么办吧,先扛一小袋去桥头看看,不顺意就拉着手拉车去乡里吧。”
爷爷转过来问我们,说:“你们俩的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和你奶奶外婆一起下地摘桔子。”
我听说摘桔子,那当然愿意,连忙说:“我那只是划了一点,没什么碍事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白梅说:“我也愿意下地摘桔子,我的脚也不怎么疼。”
奶奶和爷爷说:“你们两个真懂事啊,能帮大人排忧解难了。”
奶奶就去找摘桔子用到的三把剪刀,一大堆的麻袋,三个摘棉花用的竹箩,还有三个扁担,就一起下地摘桔子了。
当我们祖孙三人走在去桔地的路上时,有很多拉着手拉车的农人,还有在家里吃饭的那些村里人远远地和我的奶奶打招呼。有人远远地说:“你这是要带着你的孙子和外孙女下地干活吗?”
奶奶说:“可不是嘛,我下地摘桔子,他们非要跟着来。”
他们赞叹地说:“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这说明你对他们教导有方呢。”
奶奶摆了摆手,说:“你可不要给他们戴高帽,一带高帽,他们就飘了。”一说完,她们都嘿嘿地笑。
当我们走出我们的狮盘村,走过一座石桥,我指着远处的坟地对白梅,吓唬似地对她说:“你知道吗,那里可是坟地。”
白梅爱答不理地说:“谁不知道那是一块坟地,我和外婆还在那块地里种过棉花呢。”白梅往河对岸的一块棉花地指了指。”
当我们到达继续往前走时,就进入了一大片的桔树地,只见那些桔树上面长满了桔子白梅对我说:“那些经金黄金黄的是早桔,那些还是油的是晚桔。”她还告诉我说:“你看,那些早桔的树枝大多比较的矮小,而那些晚桔的树枝大多比较粗大。”
我没想到白梅会知道那么多的知识,为了核实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有问了问奶奶,奶奶说白梅的话没错。
于是我疑惑地问白梅:“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知识。”
她说:“那还不是因为我经常和外婆下地干活。你不要看现在那些桔子一个个圆溜溜金灿灿的有拳头那么大,你可知道这是要花多少心血在上面吗?要给它们剪纸条,打农药,还要给它们施化肥,最费劲的就是打农药,以前我和外婆一打就是一整天,从早上一直打到下午。农药气味非常刺鼻,一整天下来,胳膊都会抽筋麻痹掉。”
这时,外婆咳了咳。白梅就没有继续说打农药的痛苦,而是指着前面的一块桔地问我说:“你知道这块桔地是谁家的吗?”
我当然不知道这时谁家的桔地,只见上面挂了不少的黄色的桔子,但和旁边的桔树比起来,桔子比较的稀疏,而且桔子有黑色的斑点。我说:“我不知道,可能是胡永锋家的吧。”
许白梅哈哈大笑说:“外婆外婆,你看建业真傻,他连自己家的桔地都不知道,真是笨蛋。”
外婆为我解围说:“他没来过当然不知道了,你第一次来不是也不知道你家桔地在哪里,最后还不是我告诉你的。”
白梅对我说:“你妈也不怎么管你自己家的桔地,所以那些桔子长的比较小,结成的果子也比较的稀疏,我和外婆打完我们那三分的桔地,经常剩下一些农药洒在了你家的桔树上,否则你家的桔子早被那些毛毛虫给吃光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白梅继续说道:“你知道你家前面那块桔地是谁家的吗?”
我问她:“谁家的,是你家的吗?”
白梅说:“怎么可能,如果是我家的,那就要遭殃了。那是我们村杀猪那户人家的。他经常和外婆抱怨,说在你家的隔壁,他家的农药都是白打了,你家桔地里面的虫子又会爬到他家去了。”
我嘿嘿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外婆说:“谁家都一样,谁都希望自己挨着一户勤劳的人家。”
我们一路往前走,我们这片桔地大概有七米宽,有一百米长,在这片桔地的两侧是一条三米许的河沟,岸边的杂草已经有齐腰那么高,长得非常的茂盛,杂草茂盛的那户一定是不怎么管桔地的人家,比如说我家。当我们穿过那片长有茂盛杂草的桔地,来到一块不怎么长杂草的桔地时,白梅告诉我说:“到了,这块桔地就是外婆家的了,再往前面那块就是我家的,不过全部包给外婆去种了。”
我看到眼前有很多高大的桔树,都是绿油油的,而那些矮小的桔树比较少些,外婆说:“我们的早桔不怎么多,任务也就比较的轻,但是过些时日,等到晚桔也成熟时,那任务就加大好几倍了。”
外婆让白梅带着我转转,让我对桔地的范围有个大致的了解,不能让我摘到隔壁别人家的桔地去。
我们转了一圈,然后又走了回来,我看到有一个桔树非常高大,在这棵高大的桔树两根粗壮的纸条间,横架着一根扁扁的木条,这根木条被尼龙绳牢牢地捆绑住。我指着那根木条问白梅:“这个干嘛用,非常像粪缸上面的支架。”
她告诉我说:“那个是用来给外公用的,以前剪纸条我们不会,然后爷爷就拄着锄头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教我们,累了就坐在这根木条上面。”
我见白梅说这木条是用来坐的,我紧忙来到那棵树下,我吹了吹木条上面的灰尘,坐了上去,然后用屁股使劲地压了压,感觉这木条绑的还真够结实的。我看到那两根尼龙绳已经牢牢地勒进了树枝内部,成为了这棵树的一个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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