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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于是,她们就沿着那条沥青马路,往前走去,我和我妈就在一条小路拐了进来。
远远的,我看到两个比我高大些的男孩在三舅家的东灿聊天,他们也看到我们了。他们说:“快看,我们海边的小姑姑来了,和我们最小的那个表弟也来了。”他们就朝我们走来。我妈对我说:“那个高一点的是二舅家的,那个矮一点的是三舅家的。你都得叫表兄。”我点头说:“知道了。”
三舅家的表兄说:“姑姑,那个扁担给我,我来扛。”我妈说:“不用不用。”担还是被抢了过去。那个高一点的表兄说:“姑姑,大伯和三叔让我和堂弟在这里等你们。你现在在三叔家坐着歇息下,我去和伯伯还有我爸说你们到了。”我妈说:“好好,你就去和你伯还有你的爸妈说我们已经到了。”我妈立即问他:“外公身体怎么样,在家没有?”。他说:“外公身体比以往差了很多,但是他说不用去见他,免得他伤心。”我妈说:“既然这样,我就暂时不去打扰他吧,免得他伤心过度。”二舅家表兄就转身离开,快步走着去告诉大舅他们,他那远在海边的小姑到来了。
于是,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我们就和三个舅舅舅妈,还有很多个表兄就一起启程去我的大姨父家,他们的肩膀上也扛着一个扁担,挑着一个个红色的麻袋,胸前挂着白色的毛线。一路走着的人浩浩荡荡,非常的多,大概有二三十人,非常的庄重肃穆,大人和小孩都没怎么的说话。
我们沿着那条沥青马路往前走,在一个路口拐弯,走在了沿着一条河流的小路,那条小河非常的清澈,非常的长,四周都是绵延起伏的小山,那一块一块的田地种着绿油油的水稻,稻穗已经开出毛茸茸的白色花朵,那修长的稻叶像剑一样挺拔。一眼望去,那是绿色稻田的海洋,在微风的吹拂下,那叶子高低起伏,就像是大海上那绿色的波浪在一浪高过一浪在追逐。
在那个山脚下,那一排六间木瓦房最西边的那两间就是我大姨父的家,他家的门口已经摆着很多的桌子和椅子,那些吹号角的人提着或背着那笨重的乐器在试音色。有人在姨父家前面那口巨大的石井里打水,那口石井有三个人的肩膀围成一圈那么大,深有十米许,里面还有鱼在井底瑟瑟发抖,它们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在干什么,但它知道,一定是发生了比较重要的事情。
山里的很多人都说,我姨父家前那口井里打出来的井水比小店卖的那些矿泉水还要干净,比水龙头流出来的自来水还要干净,他们说那口井的水不需要用火烧开,渴了可以直接喝进肚子里,不用害怕拉肚子,还说那井水虽然没有放糖但尝起来有点甜。
那天,当我的大姨被人从床上放进棺材的那时,那哭声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我的妈妈也忍不住放声大哭,我那个二姨哭得是死去活来,旁边的人都拦不住,盖棺材盖子的人都很难下手,最后,好几个人合力,才把我二姨给拉出来。
那天,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前面那蓝旗黄旗迎风招展,那吹号子的人,吹得是凄迷缱绻,那响声和队伍后面的哀嚎声在山峦和广阔的稻田上方盘旋,把那些在天空飞的麻雀和燕子,惊得飞到更远的地方,它们看到那悲伤的人群,也不忍多看一眼。
送丧的队伍走了很多的路,穿过很多的村庄和稻田,走过很多的石子路和沥青路,在快要到达那块我大姨最终的住地时,这时发才现,绕了大半圈,最后却走在了我大姨家前面的那条小路,难道是那个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走错了道路?可前面的人并没有站住脚步,还在往东边那座小山走去,在铜锣那砰砰的敲击声中,送葬的人在山腰停下,大姨的棺材最后就被放进山腰的那座坟墓里面。这个坟墓成了她最终的归宿,和她生前居住了大半生的老宅遥遥相望,和她相伴了大半生的古井遥遥相望。
在这青山绿水之间,时光流逝,而她已成永恒。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三十七章 送外公一程
大姨出殡后的第二天,我和我妈还有三个舅舅表兄他们吃完了午饭就赶路回家,我的二姨还有舅妈在大姨父家帮忙。大舅让我们在他家住个一天两天再回,我妈说建芬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于是大舅想了想,埋怨我妈没有带建芬一起来,也同意我们回家。舅舅他们还打算用自行车给我我们送一程,我妈对三个舅舅说:“你们看,我的儿子建业已经长大了,他昨天一路走来,没有喊一声累。”
三个舅舅听到了,都高兴的笑了,说:“建业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比上次来的时候都高出一个脑袋了。”我听了,在一旁嘿嘿的傻笑。
妈妈问我:“建业,告诉你三个舅舅还有五个表兄,你现在还能一路走回家不喊疼吗?”
我说:“妈,我,我不累,也不疼。”
三舅说:“男孩子嘛,本来就要也适用,只见那只鸡高马大的大公鸡,煽动着脖颈那金黄的羽毛,朝那只母鸡靠近,那只母鸡也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东西,在那么多只鸡还有它们才十岁的主人面前就扒了下去,这两只淫雌淫雄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干起了苟合之事。那只雄鸡把那只母鸡干怀孕之后,又转向了其他的母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然后一只一只地往鸡笼里面赶,当我把所有的公鸡母鸡赶回笼里后,抓出那只气焰嚣张的公鸡,抓住它的翅膀,右手给它左右拉弓,它被我揍得是嗷嗷直叫。
我妈看到了,说:“你这是在干嘛,打这么重,会把它给打死的。”
我感觉揍得差不多了,往鸡笼里面使劲一扔,然后把上面的出口用砖头给盖上了。
半个月后,我的外公也走了,在我的印象里,我只记得一次和外公有比较亲密的接触,就是那次在那棵非常高大的乔木下做礼拜遇到的那次,还记得当时他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买瓜籽吃。当他把钱递给我时,旁边的大爷问他:“这是你的什么人?”当他们得知我是他的外孙时,他们感到非常的惊讶。
那时,我的外公已经很老了,已经差不多七十多岁,,和我相差了整整六十多岁。而我的外婆在我妈出嫁前就已过世。所以,每当我听到《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时,我就非常的向往我的外婆家,我非常想看一看我外婆的模样,想看一看我外婆家的前后左右有没有像澎湖湾一样美丽的景色。
后来,终于有一次,我来到了我的外公的家里,他家四周的景色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外公家也是两层木瓦房,楼上那层不是很高,是用来当卧室的,一排有六间。他家的前面种着一堆竹子,竹子那修长的竹竿,绿油油的竹叶随风飘动,发出嘶嘶——的响声。外公是在那一排六间中最靠西的那间,在外公的西侧,种着一堆生机勃勃的芦苇。而在芦苇和竹子的外面就是一条弯折的小河,那个小河不是很宽,大概七八米的样子,小河上面有一座石桥,河水不是很深,但是碧绿碧绿的,在河的对岸就是我二舅的家。
我外公的死,其实早在我妈和三个舅舅他们的意料之中,因为他的身体一直很差,现在他的大女儿也先离他而去,不免更加的伤感。外公生前本来是信基督教,还时常会去教堂。但是我那三个舅舅信的是佛教。最后,那丧事就被办成了佛教的那个样子。
当我舅舅那边来人报信外公的死讯时,我的妈妈比上次大姨死时哭的更为伤心。那个出殡的早上,我妈带着我和我姐,让我和我姐扛着那个扁担篮子,一直从家里哀嚎着走出狮盘村,狮盘村那些好心的阿婆也被感动的落下眼泪来,安慰她说:“不要哭,不要哭,人老了,总是会死的,你要看看你那两个孩子,你这样子会吓住他们的。”
当我们走出狮盘村时,我妈也停止了哀嚎,她的嗓音已经嘶哑,说话时的声音完全变了,她用那嘶哑的嗓音对我们说:“建芬建业呀,妈没事,妈好着呢,这可是我们这里的习俗,爸死了,嫁出去的女儿就得从家里哭着走出自己的村庄,然后还要哭着走回自己的村庄。”
我妈这句话的意思有两层的含义。第一是安慰我们,第二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们,他给外公送丧回家,还得哭着从村庄入口回到家里,在让我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一家三口,像以前几次一样,走在那条充满回忆,充满感情,充满酸甜苦辣的那条道路上,那条路线已经牢牢地刻进了我们记忆深处。那棵高大的乔木和那个长长的路廊已经成了我们记忆中的路标。后来我长大后,我再次沿着那条道路,去寻找乡愁时,我发现,那条在宽阔的菜花地中间的那条泥路已经被杂草覆盖,那棵高大的乔木也被台风刮折了腰,从乔木到路廊那段路已经变得荒芜,中间的石桥也断了。有一条新修的水泥路可以直达我舅家前面的沥青路。只是失去了儿时的那种味道。
我外公出殡时,作为外公最小的外孙女,她要给他挑灯笼,而我作为最小的外孙要给他捧遗像。我就跟随着他们把我的外公家周边又转了一遍。那周边方圆十公里就是我外公我舅舅生长的地方,是我妈小时候生长的地方,让我充满了好奇,我很想知道他们和这块土地上的人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可是,那也只能自己去想象了。
外公去世的那个晚上,在他家的前面摆放了三个晚上的电影,还有很多的和尚给他做法事超度。不知我的外公生前有知,会有怎样的想法。
这次,我们在我大舅家住了两个晚上,那个傍晚,当我们从狮盘村入口处快要走到家里时,我姐提醒妈说:“妈,你忘记嚎哭了,你说过要从村口哭嚎着回到家里,好让村里人都知道你悲痛欲绝,你还说这是我们这一带的习俗,你可不能破了我们这一带的习俗啊。”
我妈抬头看了看,又转回头看了看,这时天色已黑,我妈就开始像去的那个时候一样,哭嚎了起来,声音都是一抽一抽的,让我们不忍听之。我狠狠地瞪了我姐一眼,姐也觉得是自己多嘴,不该多说话,她默默地垂下了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三十八章 太公也幽默
我的大姨和我的外公就这样相继离去,我的妈妈也变得神情恍惚,有时候看到她的眼睛湿润,眼眶里含着热泪,脸颊上留有泪痕。她总是对我们说:“孩子啊,你们长大后一定记住,要互相扶持,特别是你这个当姐姐的。”
姐姐说:“妈,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单单今天就是第七遍了。”
妈妈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说:“噢,这已经是今天第七遍了,那你可要牢牢记住呀。”
姐说:“哎呀,我记住了。以后我有什么好吃的,一定会分一半给弟弟的。”
建业非常好奇的问妈妈:“妈妈,你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觉得你像是在把我托孤给姐姐了一样。”
妈妈摇摇头说:“你说的不对,建业啊,你想想你的大姨是怎么死的,她不是好好的,就突然犯病,一命呜呼了吗?所以,人是不知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的,所以你们更应该努力读书,早日成才呀。”
妈妈这番话和以往她说过的话完全转变了风格,这番话我们是第一次听到,大概是她经过大姨和外公之死后受到了比较大的刺激后,反复思考得出的道理。
至于如何让我我妈从悲伤的情境走出来,如何让她像以往那样振作,这都交给了时间来抚慰她那受伤的心灵。
有一天下午放学后,我像以往那样背着书包,从虎盘河河边那条小路走回家,在经过我姑婆家时,我的姑婆把我叫住了。她向我招手说:“建业,过来,过来,姑婆叫你有点事情。”
我前后左右地看了看,确定姑婆确实是在叫我,我就在她家路边停住,我说:“姑婆,你是在叫我吗?”
姑婆说:“对对对,我在叫你呢。”
姑婆也朝我走来,当我走到她前面时,她往我的口袋里塞了二十元钱。我大惊,赶紧把二十元钱给退回去。姑婆硬要往里塞,她对我说:“建业,这钱不是我白白给你的,姑婆央你做件事情。”
我把那二十块钱我在手里,眨了眨两只大眼睛,我问她:“姑婆,你央我做什么事情?”
姑婆说:“是这样的,你看你那个老太公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已经我床不起了,让他去医院看病他不肯去,这不,有一个游走的江湖郎中给看了一下,他给写了一个药方,上面写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说只要拿着这个药方去医院给医生看,医生会知道。我就打算让你去医院给抓点药。”
姑婆这番话让我的心顿时五雷轰:“医生呢,医生在哪里,我要找医生。”
里面那些看病的人这时把眼神转向了屋外,她们没有说话,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告诉我一切,那个医生正在给病人听诊,你如果是来看病的话,就得在后面排队等着。
我那时也知道,那些靠着墙壁挨着坐的大人小孩大多是来看病的,只不过当时我过于着急,我也忘记了排队等候的那种礼节性的问题。我赶紧把裤兜里面的二十块钱和那张药方递给那个在听诊的医生。医生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他在用眼神阻止我那胆大包天的干扰。于是,我就站在了白大褂的医生旁边,我得等他听诊完后再把钱和药方递给他。有个上了年纪的阿婆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后面的长凳,她在示意我到后面排队看病。我没有理她,依然站在白大褂的医生旁边。
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让正在看病的阿婆张大嘴巴,说啊——那个阿婆非常配合地说了一声啊——医生看了看她的嘴巴,又看了看她的舌头,非常满意地把听诊器放下问他:“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的,头孢拉定有吗?”在得知没有什么过敏史后,他在一张纸签上面画花般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些字,然后让她去药房买药,说:“吃个五天,差不多就不咳嗽,不胸胀了。”
当那个离得最近的那个妇女抱着一个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娃娃要和医生说病情时,我把那张药方和那二十块钱使劲递给医生,那个医生戴着一副厚眼睛,对我这种粗鲁的做法感到有些吃惊,旁边那些在等候看病的人望着我在嘿嘿地笑,他们都说:“那娃看起来比较的着急,医生,你不要管我们,就给他先看看吧。”甚至刚轮到的那个妇女也抱着她娃朝另一边坐,特意给我留点空间让医生检查用。
医生看到大家都同意给这个小孩先看病,于是让我做在他身边的板凳上面,问我:“孩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啦?”
我摇摇头,一向不结巴的我,看到那么多大人在注视自己,又看到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拿起我的手臂要给我把脉,我结巴地说道:“医医医生,我我我,我不是,来来来,来看病的,我我我,我是是,来来,来买药药药药的。”
大家看到我那紧张而又焦急的神态都在嘿嘿地笑,好心的阿婆说:“孩子啊,你别急,慢慢说,说清楚了,医生好给你开药。”
这时,医生听清楚了,这个孩子是来买药的。他把我手上的纸签拿了过去,把眼睛凑到那张纸上,他盯了十秒钟,问我:“你这药是给谁吃的呀?”
我稍稍地适应了那种众目睽睽的情景,我回答说:“我我我我是给我太公买药,是是是我姑婆让让让我买的。我姑婆让我买买买给太公吃吃的。”
那些看病的人听了哈哈地笑,都说这娃是太着急才这样,问我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结结巴巴说话的额,也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议论这小孩是谁家的,那些人还真议论出来了,说这是郑启岩家的孙子,还说这娃的爸在很远的地方打工。
那个医生听出来了,当他问我说:“你知道你的太公生了什么病,都有一些什么样的症状?”时,我说:“我不知道,我的姑婆知道,是她给我这个条子来抓药的。”他知道从我的嘴里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把那副厚眼睛放在桌角,然后拿出他自己开药方用的纸签,用一支粗大的水笔在上面画花似的写下了一些字,然后把纸签给我说:“你去药房抓药吧。”
我左张右望,有人在用手指给我指了指方向,于是我在那个打针房间的隔壁找到了那个抓药的窗口,里面那个穿白衣服的护士收了我那二十块钱,又找给我十六块钱,在两瓶药的纸盒上写了一些字,然后递给了我。
我把那十八块钱和两瓶药放在了裤兜里面,把那两张纸签放在了另一个裤兜里。然后就离开了那个诊所。诊所里面那些看病的人说:“原来他是在给他太公抓药,我还以为是他在给他自己抓药呢。”也有的说:“哎,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啊。”
当我一路从诊所返回到姑婆家旁边时,我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双脚都走疼了。姑婆在家里看到了我,她问我:“建业,抓到药了吗,医生把药卖给你了吗?”
我把裤兜里面的十八块钱和两瓶药递给了姑婆,又把两张纸签也递给了姑婆。姑婆拿着那两瓶药,非常的高兴,问我:“这就是医生给你开的药?”
我点了点头。姑婆拿出一块钱,说要犒劳犒劳我。我一手拒绝了。
过了五天后,我的太公又开始走在从叔叔郑耀亮的家到姑婆家,再从我家到他自己家的那个路线上。我那个九十多岁的太公除了耳朵聋,听不到别人的小声说话,只有大声地喊叫,他才能听出来。
有一次,我和胡永锋大声地喊叫:“太公太公——”
他老人家大声地说了一句:“我饭吃了。”
我和胡永锋相视而笑,说太公听是听到了,但是没有听清楚。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三十九章 二姨来相邀
金秋十月金风送爽丹桂飘香。我们田坝乡上的农人脸上挂满了丰收的喜悦,稻田上的谷子熟了麦子黄了,稻叶也金灿灿的。农人手上拿着镰刀在稻田里割稻,踏着打稻机的踏板,把稻穗放在打稻机的齿轮上面,那齿轮就呜呜——地把稻谷打落在麻袋里面,农人把打光了稻穗的稻秸扔在了一旁,稻秸已经堆积成一座座的小山。
在江南地带,一年三次大大小小的台风是比较正常,而今年仅有的两次台风刮的不大不小,刚好祛除了炎热,带来了雨水,使得我们田坝乡所有的庄稼大获丰收。
我的二姨周夏梅骑着一辆三轮车远远地从山里来到了她那远嫁海边的妹妹家。我的二姨还给我们带来了非常好吃的干薯片,她说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干薯片,她让我和我姐还有我妈尝,问我们:“味道怎么样?”
我和我姐建芬说:“真好吃,甜甜的,脆脆的。”
我妈对她的二姐说:“姐,你来就来嘛,不要带什么好吃的,你自己家也有娃,留着给他们吃。”
我的二姨生气地说:“你说这话干啥,我那两女儿两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嫁的嫁娶的娶,那刚生出来的孙和外孙都还小,在吃奶呢。”
我总觉得,我的大姨二姨和我的奶奶的年纪不相上下,而实际上大概也是如此。我二姨走的时候,说要让我妈我还有我姐一起到她家小住几日。当我妈妈借口说家里有事,脱不出身来时。我的二姨看来是有备而来,她对我的妈说:“妹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你帮忙来的,你看现在田里的稻谷都已经黄灿灿的,别人都已经在割稻晒谷了,我家也有五亩稻田等着我和你姐夫去收割,但是人手不够,听说马上就要刮台风了,我可要在刮台风前把稻谷给割了给晒了,不然那满田的稻谷就要打水漂了。你看你和一双儿女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
二姨说这话算是说对了,可见她们一对姐妹真是心有灵犀,都知道对方的软肋在哪里。听我妈妈对我和建芬说过,她本来还有一个三姐,但是三姐在很小的时候掉进了外公前面的那条小河里面,当人们把她捞上来时,她三姐就失去了呼吸。现在只剩下了这一对姐妹,感情未免更为亲切。
我的妈妈见说二姨要我们去帮忙割稻,虽然心知她二姐是找借口,也知道她的良苦用心,于是就应承下来,说:“二姐,既然你要我们一家三口去帮忙割稻,那给我们可义不容辞,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和我家两个孩子可干不了多少的活,也许还会给你们帮倒忙。”
二姨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抢着说:“妹呀,你可在说什么外话呢,都是一家人,你们可得今天明天就得过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二姨说完了话,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吻,不容反驳的语气,我妈答应了下来说:“好的,那我和我一双儿女明天就去你家。”
二姨在当天的下午就骑着她的三轮车回家了。
第二天,我妈从李双兰家借了一把自行车,又从郑耀亮家借了一把自行车,一家三口人就朝二姨家骑去,这大概是我和我姐学会自行车后第一次上路,两个人刚刚学会骑车,就开始带起人来,幸亏我的妈妈比较瘦,她坐在后面大概就我我姐那么重。一路上,我和我姐轮流着让我妈坐在车后面,这样竟然感觉也不是怎么的吃力。
其实在去我二姨家的路上,还是会经过我舅舅住的那个村庄,但是这次我们没有停留,直接往二姨家赶路。过了我舅舅家后,我们就不熟悉道路了,我的妈妈坐在后面不停地给我们指引方向,所往这边转往那边转,最后把我们搞得也是晕头转向,最后走到了一片金黄的稻田之间的田埂上,那些在稻田上干得热火朝天的人,没空多看我们一眼,踏着那打稻机呜呜——地转。天空不时的有一群群的麻雀在稻田上面跳蹿,还有一行大雁在天空飞过。
由于泥路坑坑洼洼,还是紧靠小河,而我们又不识路,我妈干脆从后座下了车,于是我们就推着自行车慢慢地走,河里面的芦苇丛已经蔓延到了岸边上面,不时的阻挡了我们的行进。我妈指着远处一个依山傍水的村庄告诉我们说:“你们看,那个村庄就是二姨的家。”
二姨的家是三面环山,朝南的那一面没有环山,但是环水,我不是风水先生,我不知道在风水先生的眼里,这样的村庄是不是风水宝地,但是在我的眼里,这简直是天上人间。
我们沿着河边的小路走着,还走了很多座小石桥,由于是第一次来,我和我姐都觉得有些远。我看到村里庄里的人似乎在打量我们,在小声地议论,对我们指指点点,说:“这是我们村哪里来的亲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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