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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安康2019
这时,教堂前面石板铺成的平地上,已经摆放好了一张张的桌子,桌子上摆好了两大盆的菜。一盆是粉丝大白菜,一盆是虾米豆腐,快吃完时,有人专门负责加菜。大家从屋子里面出来,都在找桌子坐,一个阿公声音可是大嗓门,大声说:“诶——你这个小羔羊,坐到那个桌子上去,那个桌子全部都是一群小羔羊。”
我看到了萧聪勇刚罗郑松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大家都很高兴。
说:“你怎么来了?”
“你是第一次来吗?”
“我们很早就来了。”
“你以前怎么不来呀?”
“我们经常来。”等等。
然后大家约定吃完中饭,到前面玩游戏啥的。
在教堂周边我们可不敢玩独脚斗,因为这个比较剧烈。第一次玩,就有婶婶说:“真是吃饱了撑的,撞到老太太老爷爷,你们可怎么办?”她虽然说的不是很客气,但是说的在理,于是我们就不玩独脚斗了。我们也不玩丢沙袋,我们玩跳绳、捉迷藏、跳远、踢小石子、敲啤酒盖、打纸卡、打弹珠等。
特别是那个捉迷藏,真是带劲。教堂周边有很多的老瓦房,有很多的稻草垛。我们藏遍了所有这些角落。那些鸡呀鸭呀,被吓得从鸡窝里飞了出来,飞到了瓦房的屋脊上,有些老母鸡飞到了那条长河里,鸭也嘎嘎——地拍着翅膀跳进了水中。
大概到了三点半,教堂唱了赞美诗和祷告后,就要散了。
于是大家约定:“下个礼拜天一定要再来。”
“肯定要来,这么好玩的。”
“这么好玩,谁不来谁是傻子。”
“真是太好玩了,比我们在自己家还要好玩。”
“我们玩成这样子都没人说我们,这里的人真好。”
“什么这里的人好,这里的人都没在家,去外面做生意了。”
“没在家好呀,那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玩了”
“如果在家里也这样玩,肯定会被大人骂的。”
“在家这样玩,想都不要想。”
“下礼拜一定要再来呦。”
“对,一定要再来。”
“我也会再来的。”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十六章 快乐地赚钱
自从那天我们把玩的花样和技法带到莲塘村的时候,那里的小朋友们对我们是刮目相看,他们都看呆了,居然捉迷藏能够藏到屋脊上面去,居然能够藏到鸡窝里面猪圈里面,能够把稻草垛里面的一捆捆稻草给拉出来,然后自己钻进去。居然能够藏到河边的芦苇丛中去。居然还能够把捉迷藏进行创造性的改造。
普通的捉迷藏就是,分成两方甲方和乙方,甲藏乙捉或者乙藏甲捉。现在我们——是被我们称作智多星的勇刚改的——不那样玩了。当宣布开始时,两方都去藏起来,这个过程大概一分钟,一分钟后,就进入战斗了。如果甲方a看到了乙方b,大喊一声:“乙方b你死了,我看到你了。”然后乙方b就出局。直至某一方完全出局,那么另一方则获得胜利。这个玩法后来被智多星萧勇刚称为“地道战”。
那些小朋友看到后是瞪着大大的眼睛,他们说,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地道战可比捉迷藏要好玩一百倍呢。后来来的小朋友就越来越多,这引来大人们的一些担忧,他们不是担心莲塘村的那些老房子或者稻草垛或者鸡窝鸭窝,他们担心的是那些小孩子会一不小心掉进河里井里。每当有小孩在洗衣板旁溜达时,那些大人就会让他们走开:“去别的地方,这里水深,有蛇。”小朋友一听见有蛇,哪个不怕,就乖乖地走远一点。
我的爷爷家有一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机,是我叔叔郑明买的,而我叔叔一家去了外地,很少回家。爷爷舍不得看电视,因为那个时候电视可是三大件之一呀,他以为电视和衣服鞋子一样,应该藏起来,才能使它不被磕磕碰碰。后来好多人都说,电视如果长久不使用,屏幕容易坏。于是,爷爷和奶奶就把电视机从箱子里面拿出来,放在了柜台上面。他们打开电视,电视还有声音和画面,他们才放下心来。
暑假两个月毕竟是漫长,双轩有时会去他外婆家,有时会去帮他堂哥李双杰去杀猪,而胡永锋每天跟着他的爸妈下地干活。我和我姐也没有闲着。
我们村的孙木根是个豆贩子,每天早上他去豆地买刚摘好的青豆角,然后用三轮车把四五百斤的青豆运到他自己家里。村里的人一个个踊跃的很,早早地在上狮盘村的小店前面村口打望,看见孙木根的三轮车来了,赶紧抢了一大袋的青豆角放在路边,意思是这代青豆就是她们的了。
那个孙木根还不给她们呢,说:“你们几个人呀,这一大袋的,你们来得及剥吗,我下午五点钟吧就要上路了。”
两个女人说:“来得及来得及,下午五点钟包你能够全部剥好。”
“你们可要早一点的,下午四点就要送过来,我们整理还要时间呢。”
“哎呀,知道知道,你就放心吧,我们你还不放心吗?”
孙木根可不能让她们全部拿走呀,他自己家里还有十几二十号人等着他的豆角呢。当然他家里的一些强壮一点的女人也会走到路口等他,然后抢着把一袋袋的青豆角给预定了。那个时候把青豆角剥成的豆粒是五毛钱一斤。而在地里从豆杆里摘出来的青豆角是一毛钱一斤。
我的妈妈周冬梅一大早的,天还没有亮就和村里人一起下地去摘豆,因为是夏天,要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这样凉快一点。等太阳出来了,她们就撑起一把大雨伞,挡住阳光,继续摘豆,直到那块地的青豆被摘光为止。青豆少的话,午饭前就能完成,多的话,一般要摘到一两点,过了一两点就不能摘了,因为会来不及剥这些新摘的豆。
孙木根和他老伴是我们村最早干起这个贩卖青豆的人,他们把剥好的都拉到城里,然后再转手卖给城里的贩子。这样子,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是一个夏秋季节,他们一天都能赚上千块的钱。贩卖青豆这个活儿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大多在六七八九这几个月份。后来很多人就依葫芦画瓢,也干起了贩卖青豆的生意,他们都赚到了大钱。有的因此而盖起来了三层立地房。
胡永锋的老爸胡启明就种了十多亩的青豆。我的二爷郑启山家也种了八九亩的青豆。我的姑婆家也种了五六亩的青豆。他们种青豆的也承担着很大的风险。种庄稼本来就是靠天吃饭的,到了夏天,如果有什么台风光顾我们田坝乡,而且来势汹汹刮大风下大雨的话,这十多亩的青豆算是泡汤了,浸了水的青豆会有一股非常刺鼻的带有水汽的味道,卖出的价格打个三折都不一定会有人要。那肯定就是要赔本的。按照这样看来,贩卖青豆的比种青豆的风险小了很多。
刚开始,我妈带着我和我姐还有李双兰一起到孙木根家剥豆,他家里已经有很多的人,在地板上放着一大堆的青豆角,四五个人围着这堆豆角坐下,有的坐在麻袋上,有的坐在小板凳上。那个时候,我姐建芬来的不是最早的,但最后这么多人,总是她剥的最多,有时候能够剥个十斤八斤的。而我大概能剥五斤就算很好了。那里的人都夸奖建芬,说她心灵手巧,说我的妈妈生了一个好女儿,长得美,读书好,手脚勤。我妈在旁边也偷着乐,嘴巴却说:“哎,哪里哪里,你们的女儿也不差呀。”
后来,来孙木根家剥豆的人越来越多,人太多也热,于是就把一袋一袋的豆角扛到家里去剥。剥好了,给他送过来,当时就称好,然后把钱算好给我们。当然我们的钱都被充公了。
如果是我的二爷和姑婆家的青豆成熟了,我们自己家的人就会去帮忙摘豆,比如我的奶奶爷爷,以及我三爷和四爷他们家的人。当然亲戚归亲戚,钱还是照样要给的。
那年我姑婆家的青豆收获时,她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叔,他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于是把家里一头胖猪给斩喽,请我们吃了杀猪酒。
我的爷爷奶奶和白梅也会从王木根家扛一大袋的豆角在家里剥。白梅是我大姑的大女儿,大姑去外地做生意了,把白梅交给了奶奶带大。我的大姑家也在我们的下狮盘村,走路一两分钟就能到。
爷爷非常高兴地对我们说:“今年真是好事连连,是我们郑家的好运年。姑婆家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堂叔郑耀亮也要结婚,他娶了王委的妹妹王媚,婚礼就在年底举行。三爷四爷家的四个堂叔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郑家将会迎来非常光辉的前程。我们家族将人丁兴旺,后继有人。”
我爷爷高兴的时候,就会喝一杯杨梅酒,他把浸过白酒的杨梅给我和白梅吃,当然也会让我们喝几口。这玩意不能喝多,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我爷爷说:“你的太公真是有福气,现在可是四世同堂,如果我和你奶奶在世也能看到你们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我们也就知足了。”
我奶奶赶紧纠正说:“如果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和建芬白梅成家立业生儿育女,那我们的牙齿都会笑个精光。”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十七章 学习灭苍蝇
自从胡永锋跟着他的爸妈下地干活后,他来我家的频率已经下降了七成。不知怎的,他还是经常被他的老爸胡启明用扫帚打,打的哇哇大哭,有时候他的老妈看到儿子被打,心疼不过就会劝他爸不要打。不劝还行,一劝,那个胡启明打的就更加的重,更加的狠,那个哭声也就更加的响亮,更加的凄惨了。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就曾经暗地里问过他:“胡永锋啊,我说你那里经常在中午和傍晚传来的哇哇声是怎么一回事,刚开始我以为是你家那两头老母猪的叫声,可是后来听听也不对劲呀。我妈说那是你老爸打你时,你的哭喊声,是不是这样子的啊?”
胡永锋没好气地说:“你知道还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嘲笑我吗?”
我说:“我怎么会嘲笑你,你老爸为什么打你,是你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胡永锋说:“哎,还是你好呀,老爸在外面,可以不用下地干活。我家那个老子,无缘无故就发脾气,一发脾气就打人。”
我知道,再问下去无非是揭他的伤疤,让难堪,于是我就不深问下去了。
胡永锋看着老成了许多,身子骨也结实了很多,说的话也少了很多。
他在我家呆个二三十分钟的就算比较长的了,没到十分钟,他的老妈就会远远地叫他,一叫他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胡永锋会说:“来了来了,慌什么?”
如果是他老爸叫的话,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你给我下地干活你不知道的?都几点了?给我快点。”
胡永锋如果听到了,会赶紧前面朝他家看看,是不是他老爸在叫,然后说:“我得走了,那个老不死又在叫我了,不赶紧去又会被揍了。”
后来,我也经常去胡永锋家。他家的前院有一间小房子,是专门用来养猪的。里面有围成了两个猪圈,一个猪圈一头老母猪。猪圈前面放着一捆捆的棉花杆,棉花杆上放着一只鸡笼,鸡笼里面养着四五只母鸡。在小房子的东面有一块地,里面种着葱和韭菜,还种着一棵非常大的葡萄树。在那块地的上方是用竹竿搭起来的架子,那个架子和那个小房子的墙壁紧紧相连。蒲塘藤就沿着竹架子往上攀沿,一直爬到了那个小房子的上面。
一天我听到胡永锋家不时地传来狗叫声,我觉得奇怪我家这附近也没有人养狗呀。后来我妈告诉我说永锋家刚养了一只小狗。于是我打算趁着他老爸没有在家,去会会那只小狗。我远远地看到永锋在用钉耙耙里面的猪粪,他一堆一堆地往外面耙,把猪粪堆在了葡萄根的旁边,越堆越高。我想,难道这是在给葡萄施肥。我刚到他家前面路口时,他家那只小黄狗就“汪汪——”地叫,幸亏它被绳给拉住着,不然它要跑过来咬我。
这时永锋耙着一耙的猪粪出来,看到了我。我说:“要不要帮忙?”
他说:“这个臭的很,你走一边去。”
于是我就走去玩他家的那只小黄狗,它是一只土狗。看它的样子非常的凶,连我都感到有点害怕。永锋不时地提醒我说:“这狗被我爸剪掉了尾巴,很凶的,不要靠太近,咬出血来会死人的。”
那个时候我还小,我还不知道被狗咬一口居然会死人。于是我就远远地逗那只狗,我想去摸它的脑袋,摸它的脊背,可是它吠个不停,恶狠狠地不让我摸。这时永锋过来了,他说:“狗都这样,陌生人是不让摸的。等你熟了后,它就让摸了。”说完,他就示范给我看,他摸那只狗的脑袋,那只舔着永锋的手,非常享受的样子。
我当时也非常的羡慕,我也希望能有这么亲近的一只小狗。我问永锋:“你这只狗哪里来的,会生仔吗?”
永锋说:“是我舅那边拿过来的,是个公的,你说会不会下仔。”
于是我知道这只狗是不会下仔,心里有些可惜。
永锋说:“你不要走,等下沙河村会来人到我家,给我家两头母猪配种。”
果然,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赶着一头黑毛的猪来了,那头黑公猪非常地乖,那个老头举着一支长长的竹条,把那头黑猪赶进了猪圈,后来我们就听到了非常激烈非常惨痛的猪叫声,“哞哞——哞哞——”
永锋说:“这样一次就得给那老头十块钱,两头是二十块。你看养公猪也是挺赚钱的。”
那我就问了:“那你家干嘛不养公猪,反而养了两头母猪呢?”
永锋这时有点得意地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母猪一年就能出栏被斩了卖猪肉,而且母猪生下了猪仔,也能赚钱,但那公猪要养好几年。”
那天永锋告诉我说:“你家的老太公天天拿着一根细丝线在小腿上捉苍蝇,我们等下一起去看看吧。”
那个时候,我的太公已经九十一岁的高龄,在我们的整个狮盘村都算的上最高龄的人了。而且我那个太公,他除了耳朵背,身子骨还健朗着呢,他去的时候经常会从二爷启山家经过去姑婆家,回的时候会从我家经过来后再到他自己家。我的太婆在的时候,他们老两口经常坐在前院门口的长凳上晒太阳。但是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那不是说他们老两口吵架了,而是他们已经非常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心领神会。而我的太婆也是在一个下午,晒着太阳,晒着晒着,就永远的睡着了。
严格说来,我太公算的上是清朝的遗老了,他们那代人生活的年代是兵荒马乱,当时是国家是内忧外患都有,吃的东西肯定也不怎么好,甚至是吃不饱,饿肚子。在太公他老人家的眼里,韭菜炒年糕应该就算美食了,他就经常往姑婆家送,往我家送。好像怕我们不曾吃过一样。
那个下午,永锋家那两头母猪已经哞哞——地配好了种,我们俩就去我太公家看看,他老人家到底是怎么消灭四害之一的苍蝇的。
太阳在天上晒着,白云在半空中飘荡着,我们慢悠悠地走过去,那时永锋的爷爷也还在,不过他去海边捡木块去了。我们远远地看到,太公正拿着一根白色的丝线,他外面穿着灰色的五寸短裤,露出了小腿,有两只苍蝇正落在了腿上。他两手拉起丝线,慢慢的往上移动,那两只苍蝇傻乎乎地站着,不时地小步走动,它们也察觉了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最后一只苍蝇就被那条白色丝线把脚给缠住了。太公把两头的丝线牵在一起,然后用右手去抓那只可怜的苍蝇,再把那只苍蝇的两只翅膀给折个精光,如果是想让它立即死掉其实很简单,只需用脚去踩死它,但是太公没有这么做。他把没了翅膀的苍蝇放在了地上。这倒引起了我们的疑惑。走进一瞧,原来地上已经有了好几只没有了翅膀的苍蝇,还有非常多的蚂蚁,那些蚂蚁正在一口一口地慢慢地吃它们。
太公也看到了我们,我们远远地叫了声:“太公。”而永锋比我大一辈,应该叫爷爷的。其实我们叫和不叫效果是一样的,他老人家听不大清楚,太小声了甚至听不见。我们去太公家里拿出两条小凳,坐在了太公的两边。太公家不缺凳子,他老人家就是木匠出身,据说还能做鸟笼,鸡笼啥的更加不再话下。
太公把绳子递给了我,我知道他是让我学着样子去捉苍蝇,那时我也穿着短裤,我把腿给伸直了,我在等着那些苍蝇落在我的腿上,然后学着样子,慢慢地拉,但是我那个慢是相对而言的,那个苍蝇居然察觉到,然后就飞走了。试了两次,都惊走了,胡永锋可耐不住性子了,他咕哝着:“你这样不行,太快了,来,让我来试试。”
胡永锋也把腿给伸直了,然后也有苍蝇傻乎乎地落在了他的腿上,一连落了四五只,看来苍蝇比较喜欢他的脚,他发现两只苍蝇在同一水平线上,于是那两只苍蝇就被白色线给压住了大腿。永锋非常着急地说:“建业,快,快把那两个苍蝇给捉住,不要让他给跑掉喽。”
我用这次我把两只苍蝇都给抓住了,抓住时,它们已经断掉了几根腿。然后我们把它们的翅膀给折了,放在地上,让那些蚂蚁去当刽子手,把它们就地正法。在我的记忆里,太公就没有笑过,也没有生气过。他从来都是一副的模样。所以我们捉到了苍蝇,他也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这些苍蝇,偶尔地往外面望望。
后来,我和胡永锋把消灭苍蝇的技法发扬光大,我们利用凸透镜聚光性,在太阳底下把它们活活烤死,甚至烤出烟味来。我们用蚊香烧死它们。还用蜡烛把它们给活活定成标本。还让它们在纸上爬,然后点燃那张纸。后来我们把范围给扩大了,我们对那些蚂蚁也看着不爽,我们把针对苍蝇的凸透镜用来对付蚂蚁,那些蚂蚁发现有个光圈笼罩在它们头上,火辣火辣的,于是撒了欢地跑,可是走到哪里,那个光圈罩到哪里,最后被活活给烤死了。有些聪明一点的蚂蚁爬进了洞里,我是蝇赞不绝口,说这只蚂蚁大概是物理博士研究生毕业的,有非常深厚的科学素养。但是这时是永锋拿着那个凸透镜呀,这不是说他的科学素养居然奈何不了一只苍蝇吗?于是他去拿来一盆水,往那个洞里面灌,然后那只蚂蚁不是被烤死,而是被淹死的。那次一下子淹死了不下二十只的蚂蚁。
再后来,我们去树上抓了知了,抓了金龟子,抓了螳螂,也把它们的的翅膀给折了,然后交给那些蚂蚁,最后它们被那些不起眼的蚂蚁给折磨的死去活来。我们在旁边是乐呵呵地看乐呵呵地笑,不时地给它们加油助威。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第十八章 为教友送行
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在每个周日也就是礼拜日必须放下手头的一切事情,在这一天,他必须去教堂听礼拜,向上帝祈祷并忏悔他所犯下的过错。
而我的妈妈说:“这还不够,你不仅要去做礼拜,你还要为归天的教友送葬。”
建业心想:“妈妈你这不是得寸进尺吗?你把我忽悠去做礼拜,你还想把我忽悠去为死去的教友送葬。”于是建业说:“妈,我不想去,我脚疼。”
知子莫如父嘛,我的老爸一年回家呆个九天十天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妈周冬梅也担任了至少半个的父亲的角色。我妈说道:“你这样不是正真的虔诚,你应该向萧聪萧颖兄妹学习。他们就会给那些教友送最后一程。”
我第一次去给教友送葬是和萧聪萧颖勇刚勇强他们一起去的。那一天,我们坐在了其中的一条大船上,同去的一共有两条船。来的人非常多,把那两条船都坐满了。当然其中大多是老年人。他们坐在了船的两边,中间摆了很多的小板凳,很多的人坐在了小板凳的上面。
有人说:“早知道有那么多的人,我们就应该多叫一条船。”
也有人说:“两条船就两条船嘛,大家挤一挤。”
我听到他们议论纷纷,说:“这个人到了吗?”“那个人到了吗?”“谁还没有到,到齐了早点开船,那么远的路程,在三泉山村呢?”“去三泉山最好的方法就是坐船,大卡车到不了,都是小路。”“可不是嘛,老远了。”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坐这样的木船,这时,两条船就停靠在这条江的大桥下面,太阳还刚从东方升起来。轻风吹拂在我的脸上,感觉到凉飕飕的。萧聪萧颖和她们的奶奶坐在一起,我和我妈坐在一起,我们小伙伴们彼此相望,眨眨眼,做一些鬼脸。在大人面前,我们不敢大喊大叫,也不敢随处走动。大人们也不敢随处走动,因为这样船就会左右摇摆,容易晕船。船主还要求左右两侧的人要一样多,这样船行起来会更加平衡。
沿着这条江一直往南前进的话就是镇田村,再继续往南就到大海了。但是我们是一直往北行驶。当船的马达响起时,那滚滚的黑烟从一米高的烟囱里冲出来,那个声音就好比是大鞭炮放出来的声音。有个阿公安慰说:“马达发动时都是这样,就和拖拉机是一样的,等它发动好了,声音就不会那么响亮了。”
两艘船一前一后地行驶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沿江两岸,正在种庄稼的农人驻足打望我们。不久,又有一座桥横在前面,那座桥东面两侧有两个个路廊,在路廊里以及连接路廊的大路上,有很多的人摆着摊位在卖肉卖菜卖水果,也有很多的人提着篮子在东看看细看看,在寻找着什么。我甚至看到卖肉的和一个妇女在争执,大概是为了缺斤少两或者价格那些事情。有个大男人推着自行车在卖拨浪鼓。也有人大声吆喝着卖老鼠药蟑螂药,蟑螂死光光,老鼠死光光的。也有在用一种我不知道的语言,但我能看出,他是在卖麦芽糖。也有大喊修鞋修裤脚补衣服的。有的人远远地打望着我们,有的人用惊奇的眼神,有的人是习以为常的眼神,有些人忙着做他自己生意,没空看我们一眼。
我们从桥下穿过,北边绵延起伏的山脉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爷爷所说的那个牛头一样的山峰,那座山在我们这边很多人的眼里,是守护我们这片区域的神山。前面那艘船向西拐,在北岸是一排排沿江而建的两层的瓦房和三层的立地房。有很多人正在江边的岸上洗衣服,有人在江水里面漂洗裤子,所激起的波浪和我们两艘船所激起的波浪在江面上相遇,好像我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在打招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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