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和阿蛮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映漾
他很奇怪, 每次被吓到发出的声音都是唔而不是啊。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阿蛮傻了。
他这是抱着枕头哭了一晚上么?
简南揉着眼睛,努力睁大眼。
他没那么傻, 不会掐自己一下才能分辨出现实和梦境, 阿蛮确实是回来了, 刚才摸他额头的手心触感, 就是阿蛮, 手心有茧手指有力温度带着夜风的微凉。
他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
“你……怎么回来的?”凌晨三点钟, 这一路过来黑漆漆的还都是山路。
“我叫了车。”挂了电话她就直接叫了车,那么多天了气本来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简南电话里的鼻音,她回来的路上都在思考她有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搞的那么严重。
虽然她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她觉得这件事如果不解决,她以后心里面可能会存一个疙瘩, 简南没有同理心这个问题在这件事上变得非常突出,她觉得她有可能会失去和简南分享喜怒哀乐的动力。
但是简南那个电话仍然让她非常迅速的缴械投降了。
没有气了,就很难对他硬起心肠。
毕竟,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别扭仍然存在, 问题没有解决,她一时冲动回来了,现在看着简南,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
他刚睡醒反应总是很慢,现在还是木呆呆的看着她,眼睛是肿的,鼻尖还是红的,衣服领口仍然很大,滑下来一大半露出了大半边的肩膀。
但是却没有她走的时候那么白了。
“你最近没擦防晒?”阿蛮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很烂,但是,她尴尬。
简南的回答是往边上让了让,让出了阿蛮平时睡觉的那半边床。
“我还没洗澡。”阿蛮咕哝,却言行不一的脱了鞋,爬上了床。
还是她走之前的姿势,简南从后面抱住她,搂得很紧,也不怕热。
“我没洗头。”阿蛮继续咕哝。
虽然简南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洗漱完准备上床,但是这一路颠簸过来,她现在身上的细菌实在是不符合简南平时的检验标准。
“我想你了。”简南的话仿佛带着水汽,湿嗒嗒粘乎乎的。
阿蛮瞬间不动了,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一路麻到心里。
“我们这样不好。”被抱着太舒服了,阿蛮继续言行不一的一边往简南怀里钻,一边抱怨,“这样吵架不会有结果的。”
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可能还是会气得天没亮就走人,多气几次,她怕以她的脾气,她会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头了。
但是该死的,简南身上真的太舒服了。
熟悉的味道平和安宁,由着她在他怀里泥鳅一样的动来动去,偶尔安抚的摸摸她的头发。
太舒服了。
她会眷恋,会上瘾,会被男色所惑。
“我的思维逻辑和别人不一样。”简南搂着她,没关灯,所以能看阿蛮脸上别扭的表情。
阿蛮还在生气,但是,从抱住她的那一刻开始,他脑子里面的喧嚣和刚才还在进行的噩梦就都远了,明明还在,却被固定在过去的这条界限里,压进了玻璃罩。
“听到你找到原户籍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之前定的那些让你和我能有牵扯的规则都没有用了。”
阿蛮一愣,不动了。
“因为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所以我的大脑就会很迅速的列出能让你留在我身边的方法,然后把所有有可能让你离开我的原因,都放到敌对的那个区域。”
他说的很绕,但是很慢。
“正常人都会知道,用合同、利用她的同情心、刻意的投其所好和用物质把一个成年人永远留在身边,是病态的,是不对的。”
阿蛮转身,抬头看他。
“正常人在做事的时候,会先判断这件事是不是正确的,然后才会决定要不要做。”
“但是我不会。”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去考虑这件事是不是正确的。”
这就是反社会人格可怕的地方,他所有的想法在成为行动之前,都不会经过道德衡量的门槛。
所以人性的自私贪婪欲|望,在成为想法之后,就会变成行动。
“我为了不要被打成异端不要被烧死,在做其他事情前会停顿一下,强迫自己去背诵道德标准,所以很多时候,我的行为看起来会像一个正常人。”
甚至比正常人更善良一点。
“但是我对你不会这样。“
所以他把阿蛮气跑了。
“而且我也不想对你这样。”他强调,任性并且狂妄。
哪怕经历了这一次,哪怕他现在眼睛肿成核桃,但是不想就是不想,而且以后也不会改。
阿蛮没说话。
她在等下文。
这六天时间她都在工作,什么都没想,这些复杂的事情,不是她擅长的。
但是简南肯定想了,他能这么说,代表他有办法了。
“所以我想复盘。”简南终于说出了他的办法。
阿蛮张着嘴:“啊?”
“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重来,一点点找到你会不开心的点,我会改掉。”他解释。
阿蛮:“……啊?”
“我想记住你的情绪,你会不高兴的地方会生气的地方,像道德标准一样,在做行动之前先想一想。”
他决定要做个阿蛮独有的道德标准,反正他脑容量大,都能记得住。
阿蛮:“……”
天才的脑子里其实应该也是有浆糊的吧,她绝望了。
“就从我把普鲁斯鳄赶出去开始。”他甚至坐了起来,“你拿着那张户籍证明站在那里,我在院子里。”
“我会把我当时脑子里的想法都告诉你,你如果觉得不开心的,就打断我。”他开始穿鞋子。
兴致勃勃,凌晨三点。
而且看他的样子,他还打算每次吵架都这样玩。
复盘……
真是难为他了,一个专家学者,上哪找的这种听起来就很想打人的词。
“你给我躺好!”阿蛮没好气的把他拽回床上,把他手摆回原来的姿势,她也重新躺回去。
“再乱动揍你。”她威胁他,扬了扬拳头。
“可是我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了。”简南并没有被威胁到,复盘,他是认真的,“事情如果没解决,我们之间就会有阴影。”
原来他也知道。
“我没有那么多生气的点。”阿蛮语气缓和了很多,“只是找到原户籍这件事真的发生了,我的心情比我之前预期的要复杂很多。”
她并不擅长讲心事,这样面对面抱着床上聊天,四目交接的时候会尴尬。
所以她翻了个身,让简南从后面抱着她,她自己一边说,一边心不在焉的玩简南的手指。
这家伙,连指甲都修剪的刚刚好。
“我当时其实很无助。”阿蛮想了很久,想出一个形容词,让简南意外的形容词。
“我以为你很高兴。”简南从来没想到无助这个词会从阿蛮嘴里说出来用来形容她自己。
“是很高兴,但是高兴之后,就变得有点复杂。”阿蛮笑笑。
“我并不是真的没有能力找原户籍,我记得我被领养的地点,苏珊娜抛下我周游世界的时候把之前那张领养证明也给我了,这些东西真要花功夫去找,我自己也能找到。”
“但是我只是托人找了几次,对方跟我说福利院不在了,我也就算了。”
就像一开始简南说要帮她找那样,到后来简南没声音了,她也没再催过。
“我以为是近乡情怯,因为那些东西不会变,等我真的想找的时候,总是可以找到的,所以我也一直拖。”
“但是其实不是。”
“被我养父领养,在武馆的那几年,可能是我生活最幸福的那几年。”
“回想起那几年,会让我很想知道我到底缺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么命苦的孩子。”
“所以你说你不喜欢我有其他东西时候,我才会生气。”她说完了,开始专心的玩简南的手指。
她非常生气。
她凭什么不能有其他的东西,凭什么连简南也要这样说,哪怕她知道简南这样说的原因,她也仍然无法接受。
她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所以那天凌晨走了,还真的就想过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既然有了其他东西,那她就不要简南了。
可是到了晚上,她还是没忍住给简南发了一句晚安。
他应该被吓着了,他就是单纯的觉得她为了其他事情那么高兴所以他不喜欢,单纯的因为占有欲太强烈所以病态了,她这样的反应,他肯定会吓着。
他没有同理心,所以他根本无法体会她那么复杂的心情。
她在外面一直在给自己找原谅他的理由,找了六天,却因为简南一句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兵败如山倒。
现在躺在他怀里,把这些都说了出来,突然就觉得这六天来的委屈,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场撒娇。
她不习惯撒娇而已。
也就仗着这个人绝对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抛下她,所以她第一次撒娇,用力过猛了而已。
“睡吧。”都说完了,她突然就困了。
可是身后的男人不困了。
他从她说了无助开始,就开始流眼泪,一直到她说睡吧,他才因为快要憋死了,很轻的吸了一下鼻子。
可是耳力很好的阿蛮还是发现了,转过头去发现眼睛肿成核桃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一条线了。
“对不起……”简南也不知道是在对不起什么。
他难受死了,不明原因的哭,心里面绵绵密密的痛,想到他这六天来居然因为她不给他打电话,他居然就不敢主动了。
他一个神经病为什么要跟正常人一样,他不敢主动有什么意义??
“你要不要现在就找吴医生。”阿蛮慌了。
这不是正常人的哭法,简南憋的脸都紫了。
“不要。”哭的太难看了,简南索性把阿蛮脸埋到他怀里,他自己仰天对着天花板,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只是太聪明了。
为了复盘,他把吵架那天晚上的所有小细节都刻到了脑子里,所以刚才阿蛮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对应到那天的场景里。
他把阿蛮一个人丢在院子里丢了很久,那时候他在忙着藏她的行李箱。
他对阿蛮一次又一次探头出来跟他聊过去的时候,都保持了沉默,并且脸很臭。
他在对阿蛮说出不喜欢她有其他东西之后,晚上还抱着她睡了。
阿蛮居然没有甩开他。
他真的是……
因为憋,他呼吸声都带着咕噜。
“要不要去医院啊?”阿蛮被他摁着又不敢太用力,只能闷声闷气。
没有人会这样哭。
他这样子像是把这二十几年来没哭的眼泪都要流光了,她都担心他虚脱。
“我只是……”说话了会更喘,“不知道哭的时候应该怎么呼吸。”
他没哭过。
“我也不会啊!”阿蛮怒了。
她也没哭过啊!
“我自己调整。”他也没指望她。
“哪有我们这样吵架的。”阿蛮闷了半天,吐槽了一句。
好不容易摸索出怎么在哭的同时吐气的简南因为她这句话一口气吐了一半,又呛又咳。
“你要不要纸巾,要不要喝水,要不你干脆去洗个澡吧。”他的女朋友手忙脚乱,从担心到看到他这一脸的液体,十分嫌弃的往边上躲了躲。
“真的没事么?”他的女朋友站在厕所外面,三分钟敲一次门。
她是真的喜欢他,连他说出那么过分的话,都没有选择走。
他也真的就是个怪物,第一次吵架,哭到他觉得他可能真的得去挂一瓶生理盐水,要不然可能会脱水。
她不嫌弃他。
她真的不会离开她。
她真的,喜欢他。
阿南和阿蛮 73|第七十三章
普鲁斯鳄蹲在简南面前, 距离非常近, 近到简南想要有辱斯文的啐他一口痰。
“啧啧啧。”毫无眼力见的普鲁斯鳄已经这样啧了好久了。
“你有没有兴趣去做人体研究?我认识好几个大学都在找实验对象。”普鲁斯鳄很认真,“你这种哭到脱水挂盐水的, 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很感兴趣。”
简南拿出纸巾擤鼻涕, 顺便在卫生所的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普鲁斯鳄。
他还没有完全止住哭, 小村庄的卫生所没有镇定剂,说实在的就算有他也不敢随便用。
于是就只能自己调节呼吸, 幸运的是虽然止不住哭, 但是流眼泪的速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 他总算不用因为止不住哭天还没亮就得叫救护车送到镇上去, 虽然他不觉得丢人, 但是他毕竟是简博士……
刚来的时候他逢人就自我介绍的简博士……
“普鲁斯鳄你不要惹他!不然我揍你。”阿蛮在卫生所外面探出半颗脑袋,看简南扭头想要看她, 就迅速缩了回去。
她不能被简南看到,要不然他好不容易快要止住的哭又会加重。刚才就是这样都快要止住了, 结果两人四目交接,他眼泪就又开始哗啦啦的。
她被吓到了。
她刚才都觉得简南是不是快要哭死了,连一大清早被阿蛮从床上挖起来的卫生所的医生,都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偏偏吴医生的电话还关机, 按照简南的说法,吴医生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她去瑞士参加研讨会了,这两三天估计都在飞的路上。
这肯定不是正常的哭,也不是什么情绪宣泄, 更不是她错觉的简南想要把这二十几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流干。
这就是生理上的,不知道触动了简南大脑的哪个开关,他前额叶区出现了故障,所以就算他们架早就吵完了,简南抱着她甚至都有反应了,他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我没事了。”简南在卫生所的床上第n次冲着门外喊。
阿蛮探出了半颗脑袋,用手比了个五:“再等五分钟!”
她才不相信他的没事。
鬼才会相信他的没事。
“你快要把她吓死了。”普鲁斯鳄继续啧啧称奇,“我还从来没见过阿蛮这么慌的样子。”
“你不要惹我!”简南捂住鼻子。
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就又快要忍不住了。
“我叫你不要惹他!”阿蛮捂着脸冲进来,反绞住普鲁斯鳄的胳膊,把他往屋外拽。
普鲁斯鳄一边嗷嗷叫着痛,一边拽着卫生所病床的拦档,作为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他实在不想那么快就被清除出场。
“我们可以聊工作啊!”到底是天才的脑子,“我就不信对着溃疡的烂鱼和王建国都能哭得出来。”
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阿蛮动作停住,看向简南。
“可以试试。”简南的目的是无论如何都想要看到阿蛮,反正挂着盐水,呼吸也通畅了,小乡村的卫生所抗生素充足,他还真不怕停不下来。
阿蛮犹犹豫豫的放开普鲁斯鳄。
还在流眼泪的简南十分开心的让出半张病床。
“……这里是公众场所。”普鲁斯鳄惊呆了。
“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医生在确定他生命体征平稳,整个人没有大碍之后就去补眠了。
简南虽然还在哭,但是摸索出怎么呼吸的他已经可以话痨了:“而且只有一张凳子,而且阿蛮很累。”
她舟车劳顿连夜赶回来的,连夜!
普鲁斯鳄心灰意冷的挥挥手。
阿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特别嚣张的爬上床,只是坐到了床边。
她还是怕他又止不住,所以只给他留了半张侧脸,又怕他会一边哭一边嘀咕,所以把手塞到他手上,十指紧扣。
拿捏的死死的。普鲁斯鳄感叹。
“查的怎么样?”普鲁斯鳄终于放弃自虐。
他不想试探他们两个恋爱是不是真心的了,热恋期,简南又是这样的性格,说多了都是泪。
“王建国的儿子有问题。”阿蛮倒是很迅速的就进入了状态。
“王建国在三个月前提交过一次dna鉴定,查了他儿子和他的亲子关系。”阿蛮笑了笑,“结果他一直以来每个月寄钱养着的儿子其实不是他的亲儿子。”
“你怎么查到的,我怎么没查到!”普鲁斯鳄不服了。
“因为提交dna鉴定的申请人是王建国现在的女朋友,并不是王建国本人。”
所以普鲁斯鳄错过了。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去查王建国儿子的dna。”普鲁斯鳄皱眉,“如果是为了钱,王建国已经有九个月没有给他儿子寄钱了,为什么要在三个月前突然要查他儿子的dna?”
时间不对,逻辑也不通。
不是他查出来的,统统存疑。
“你找资料的时候都没去看过本人吧。”阿蛮笑,用手比了比肚子,“王建国的女朋友肚子都这么大了。”
普鲁斯鳄:“啊?”
“王建国女朋友怀孕了,五个多月了。”阿蛮扭头看了简南一眼。
谈工作是有用的,他的眼泪又止住不少。
所以她一反常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解释的非常清楚。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般家庭的狗血剧,王建国前妻的儿子不是他的,王建国断了他儿子的经济供给,决定和现在这个女朋友再生一个孩子。”
“三个月前,王建国女朋友怀孕两个多月,为了彻底断绝王建国和前妻儿子的往来,去做一份白纸黑字的dna鉴定,这也很符合逻辑。”
“所以我本来以为这条线应该没什么值得挖的了,王建国的私事和养殖场应该没什么关系,去看看王建国的儿子,只是为了走走流程。”
顺便离简南远一点。
简南感觉到了,很轻的哼了一下。
阿蛮低头笑。
“我有眼睛。”普鲁斯鳄字字泣血。
“你每次反应不要那么大说不定早就已经习惯了。”阿蛮很真心的给他一个很好的建议。
“谢谢。”普鲁斯鳄翻着白眼道谢。
“我跟了他儿子两天。”阿蛮继续她的工作汇报。
简南又哼了一声。
走流程,她跟了两天……
“我当时在生气。”阿蛮被他连着哼了两次,脸都快要红了。
她很少这样孩子气的。
简南翻身,弓着身体躺到了阿蛮旁边,头枕着她的腿。
“不流眼泪了?”阿蛮发现他脸上几乎已经干了。
“嗯。”简南抱住她的腰,点点头。
普鲁斯鳄:“……”
他去他祖奶奶的王八羔子!
“然后?”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殴打病人了。
“然后我发现王建国前妻现在的老公每天固定时间点都会去一家酒店开|钟|点|房。”阿蛮脸真的有点红了,因为简南鼻子不通气正在用嘴呼吸,她肚子好痒。
她觉得他们两个在白日宣淫。
说真的,普鲁斯鳄好可怜。
“开开开什么房?”普鲁斯鳄结巴了。
千古宅男突然听到女孩子当着他的面说这两个字,他脸迅速的涨红了。
简南这回有反应了,他伸手把挂盐水的那根铁杆子拿过来,砰得一声敲在普鲁斯鳄的脑门上。
普鲁斯鳄脑门迅速红了一块:“……”
“我他妈……”普鲁斯鳄想骂脏话又不知道应该骂什么,“我脸红一下都不行么!”
“不行。”简南回到病恹恹的状态。
脸红,就代表普鲁斯鳄想到了龌龊的东西。
该打。
“他每天都会在那个时间点和人视频。”阿蛮无视这两个人的幼稚行为,说得更加劲爆,“视|频|裸|聊。”
千古宅男普鲁斯鳄捂住鼻子,怕又被简南打,站起来跑到简南打不到的地方,继续捂住鼻子。
“这么刺激的么!”普鲁斯鳄瞪大眼。
阿蛮很淡定的丢下最后一颗炸|弹:“视|频|裸|聊的对象就是王建国的女朋友。”
普鲁斯鳄:“???!!!”
连一直在努力让鼻子里的眼泪都流光的简南,都忍不住抬头一脸震惊。
“所以我跟踪还是有用的。”阿蛮低头,笑嘻嘻。
“王建国女朋友不是怀孕么!”惊呆了的普鲁斯鳄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抓住哪个重点,“和孕妇裸|聊????”
不是,和老婆的前夫的女朋友???
不是。
“他就这么喜欢王建国的女人?”一个前妻不够现在还要现女友?
兴趣爱好这么高度重合?
而且……
“这和黑鱼养殖场有什么关系?”普鲁斯鳄终于从八卦震惊中回过神,想起来他们其实只是治鱼的。
“王建国前妻的老公,姓林。”阿蛮这六天调查的硕果累累,“工作是水生生物检疫检验员,王建国的黑鱼养殖场也在他的检疫范围内。”
黑鱼养成后需要抽检合格才能投放市场,尤其是王建国这样的大型养殖场,检疫流程是必须的。
这么复杂狗血又刺激的关系,普鲁斯鳄这样自诩人间计算机的大脑都有点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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