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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对呢。”另一人板着脸,显得很严肃,声音也是带着不悦:“治病救人,岂容儿戏?原本这张学候,尚可以多活几日,至少还可交代一些后事,而今只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这些御医,方才没怎么吭声,现在却一下子原地满血复活一般,更有人捏着胡须道:“原本老夫还想试一试,或许真的有一线生机也是未必,可现在……”
下面的话,不用说,大家自是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都是你陈凯之害的,若不是你乱开药,这张学候还能多活几日呢,今日恐怕就要归西了。
太后已是避了出去,而这里,只有赵王陈贽敬在场。
陈贽敬也是皱着眉,面色阴晴不定,现在……似乎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开始升起,陈凯之乃是学子,也算半个衍圣公府的人,假若……假若说是陈凯之害死了张学候,如此一来,衍圣公府……
他面上不露声色,却只坐在一边,轻描淡写地道:“先不要急着责怪陈修撰,陈修撰也是好心,眼下就烦请诸位先生好生的看看,看看能否想想办法。”
文太医倒不打算放过这个时机,显得很生气,怒冲冲地道:“而今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殿下,我等已无能为力,就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这等人,现在巴不得一股脑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陈凯之的头上。
这样就算张学候死了,他们也不用担责任,还能博得美名,若是他们,张学候就不会这么早归天了。
面对众人的抱怨,谴责,陈凯之却依旧置之不理。
他自然是不理会他们,因为他很明白,这时候和他们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他只专注着心思,仔细地观察着张学候身体上的任何一点变化。
可是,这学候的气息却是越渐微弱了,陈凯之皱眉,心下一沉,难道是真的没有效果?
这不可能啊,那道人的解散方,陈凯之也曾对比过一些更早之前的解散方,有一些药是共通的,这种药一定对解散有帮助,否则不会互通。
道人的药方出自隋唐,针对在解散的方子,已有数百年的研究和心得,没有理由,这个在当时的医界里首屈一指的名医,会写出这么个无用的方子。
陈凯之在几部当时的古医书中都有人提过这位道人,说是‘江左有道弘道人,深识法体,凡所救疗,妙验若神’,这样的赞誉,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而这样的神医,更不可能弄出一个方子来糊弄后人。
陈凯之沉着眉头,继续认真的观察着张学候的一举一动。
耳后,则是几个太医的窃窃私语,更有那文太医的抱怨。
陈凯之只不做声,心里想着哪里出了问题,这解散方,确实不只是一个方子,而是二十八个方子组成,根据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应对之法,方才陈凯之查过张学候的病情,应当是对应了现在开的这个方子,莫非……是这里错了,药不对症?
陈凯之的脸上满带狐疑之色,眉头却皱得越发甚了,整个人陷入了沉思,脑海里都是各种方子。
“陈修撰。”
就在此时,身后有人厉声的叫了一声。
这一声,把陈凯之的思路打断了,陈凯之顿时给拉了回神,下意识地猛地回眸。
却见那文太医气冲冲的样子,一脸愠色的说道:“你自己说了,一切都是你负责的。”
陈凯之的目光沉了一下,对这家伙是厌恶到了极点,治不好病其实情有可原,甚至推卸责任,也可以理解,因为推诿本就是人性的本能,这是人性之恶,许多人都无法避免。
可这位据说有神医之名的文太医,开始的时候就为了推卸责任,想要陷害陈凯之,这就禽兽都不如了,陈凯之和他,无冤无仇,可他转眼之间,便想寻个替罪羊,不得不说,这文太医简直就是斯文败类,阴险奸诈之人。
真以为他陈凯之是软柿子,很好拿捏吗?
“住口!”陈凯之突然厉声喝道。





大文豪 第四百三十六章:绝地反击(4更求月票)
这句话,声震瓦砾,从陈凯之的口中,猛地爆喝出来。
文太医完全没有预料到陈凯之突然反目,方才这小子,还是很温和的样子来着,而现在竟……
文太医不禁身躯一震,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凯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本来,一个小小修撰,这样爆喝,文太医是不该畏惧的,大家互不统属,谁怕谁来着?
可文太医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他猛地看着陈凯之,竟见这陈凯之的面容虽没有声色俱厉的扭曲和可怖,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可怖感觉,只见对方的目光,锐利得如一柄刀,像是随时都可以杀死自己。
方才还很是淡定的文太医,此时心里竟很不争气的咯噔了一下,一脸恍然。
一个少年翰林,怎么会有如此可怖的眼睛?这眼睛,宛如幽谷,深不见底,那自幽谷中所掩藏的东西,那震慑人的气魄,令文太医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凯之的嘴角泛出冷笑,他历来的温良,现在在身上已是一扫而空,面上是无以伦比的冷漠,他语气渐渐的放轻了一些:“文太医是何人,也敢这样和我说话?我陈某人乃衍圣公府学子,更为翰林,贵不可言,你不过是个医者,你以为进了太医院,就可以乱了上下尊卑吗?”
这是很严厉的斥责了,说清楚一点,就是你文太医再如何是太医,也只是医生,你也配和我陈凯之说这样的话?我陈凯之再怎么样,也是有官品的官,身份、地位都比你高,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乱吼乱叫,对我怒气腾腾的?
陈凯之的话,并非没有道理的,这些太医在宫中行走得久了,是以人人对他们尊敬,便是连内阁大学士见了他们,多少也会微笑以对,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身份有什么不同,实际上,翰林乃是清流,最是尊贵,是人中精英和龙凤,而太医,说穿了,不过是一群有编制的大夫罢了,其实和这宫中的宦官,没什么不同。
文太医顿时恼羞成怒,想要反驳,可陈凯之眼眸依旧直视着他,这眼眸如刀,锋利异常,令文太医的心忍不住的猛地跳动起来。
文太医鼓起勇气,忍不住与陈凯之对视,只这四目对视的刹那,他突的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杀机涌来,他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感到发寒,心底深处,冒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这个时候,他才突然的意识到,这个少年……竟像是当真会杀人的,这绝不是寻常人愤怒的表情,就像是蓄谋已久的猎豹,平时不露声色,但可能下一刻,便要取人首级。
“这……这……老夫倒要看看……看看你如何救人……”文太医战战兢兢的,却还是有些不甘,发出了无力的嘲讽:“不管怎么说,医死人可是要负责任的,不要以为自己是学子,就可以安然无事。”
陈凯之方才的表现,尽收陈贽敬的眼底,陈贽敬猛地凝视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平时的时候温良有礼,文质彬彬,可今日突然爆发出来的锋芒,给他的感觉是,这少年平时的表现,就如未出鞘的剑一般,今日虽然长剑依旧没有出鞘,可只轻轻的拉出了一点剑身,顿时有一种锋芒毕露之感。
他下意识地露出了不喜之色,皱着眉头,忍不住呵斥陈凯之:“陈修撰,你要注意大臣……”
他本想说,要注意大臣之礼,这本只是借机敲打一下,谁料这个时候,床榻上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吼。
“啊……”
呃……
这一个声音,如鬼哭狼嚎,夹杂着无尽的痛苦。
方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凯之的吸引了去,可现在,这突然起来的一道声音,竟吓着了不少人,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床榻上的张学候看去。
只见张学候已猛地张开了眼睛,这布满血丝里的眼里,没有半分的疲倦,他猛地,直接坐了起来,却是一脸呆滞的样子。
身边照料的太医,也是给吓得不知所措。
“热……”张学候大吼道:“好热。”
就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时候,他已疯了似的赤足落地,接着要撕开自己的衣衫,那外衣很快被他撕了下来,而他便像一个疯子一般,赤足在这殿中疯狂地疾走起来。
散热了……
不!理论上来说,是热已散去了大半,可即便如此,五石散的药效还在,所以张学候依然感觉到了无比的燥热。
他快步地疾走,其实就是想借助着疾走时的风力给自己降一些温而已,堂堂学候,此刻已经完全不顾任何的斯文和体面,只赤着身,来回的走动,他猛地看到了案牍上一杯冷茶,也不管这茶水是谁喝过的,疯了一般,一口将它饮下。
呼……
终于,他感觉到舒服了一些,此刻,他浑身已被热汗所浸透,便连长发也已是湿漉漉的,一滴滴的汗水滴落下来。
发汗之后,反而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舒适感,张学候微微地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其中,他的浑身,依旧是通红的,面上白皙的肤色里更是透着一股红晕。
可现在,他只感觉到浑身都很痛快,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
他全然不在乎,此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陈凯之看着他,心里不禁有些庆幸,卧槽,这个家伙,总算是活过来了,现在看来,那道人果然称得上‘深识法体,凡所救疗,妙验若神’的评价,而自己,似乎也可松一口气了。
某种意义来说,虽然张学候是个烂人,可陈凯之依旧还有一种救人一命的喜悦感,于是方才的怒气顿消,如释重负。
可文太医却是呆住了,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回光返照吗?
只是……看上去不太像啊,怎么说呢……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这张学候,居然奇迹一般的散热了。
本来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这是体虚,那么就没有人可以质疑。
可现在,这分明就是五石散散热的特征啊。
也就是说,当张学候翻身而起,在这里脱衣服的时候,这张学候的症状就再明白不过了,莫说是大夫,便是小宦官,都晓得这和五石散有关系。
这时候,文太医已经深知这纸已包不住火了,自己堂堂太医,会连这症状都看不明白,一个陈凯之,尚可以直接断定,这是体内燥热有关,自己会不明白?理由只会有一个,那就是……
文太医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他不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他很明白,自己这一次要被坑死了。
当然,他现在倒是可以矢口否认,想办法将这事圆过去,只要赵王殿下还肯通融自己,那么……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是……
他猛地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书信……
那一封书信……
那一封书信已经快马加鞭的送走了,不日就要送到衍圣公府,这封书信,现在就算是拍马也追不回来了啊,快马加急是什么意思?任谁都明白,何况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遭了,这下真的完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当书信送到了衍圣公府,衍圣公府那儿还以为这张学候当真是因为寻花问柳,伤了元气而突然的暴毙,可接着,一个大变活人,这张学候又活了,那么……是谁冤枉了张忠,是谁冤枉了陈凯之,是谁将这恶名栽赃在一个学候和学子的身上?
届时,衍圣公府会善罢甘休吗?难道……不会指责吗?
到那时……
全完了,这是一丁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了啊。
文太医越想越是心惊,此时甚至双膝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整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已散了热,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张学候。
而这个时候,张学侯已经完全恢复伸直了,他甚至穿回了衣衫,似乎这时候终于注意到自己失仪了,于是露出怪异的脸色,他忙是掩饰,接着朝赵王陈贽敬行了礼。
看着安好的张学侯,显然奇迹已经发生,绝不是回光返照了!
其他几个要医,已是一个个魂不附体,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么容易诊视的病,身为太医不可能看不出来的,于是他们六神无主地纷纷看向文太医,想看看着文太医有没有转圜的办法。
可当他们看到文太医一脸的面如死灰,顿时心沉到了谷底。这文太医误人啊!
于是他们可怜巴巴地又看向赵王陈贽敬,此时,能救他们的,也只有这位赵王殿下了,若是连赵王殿下都不肯相救,凭着这个另有图谋的罪责,他们绝对是一个人都逃不过的。
他们心惊得气喘吁吁的,突的,有一个太医猛地倒地,拜在赵王的脚下,战战兢兢地道:“殿下……小人……小人死罪!”
他魂不附体的样子,只希望求得赵王的怜悯。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陈贽敬也是有点发懵。
竟真的,活了……
几个御医都没有法子,可这个陈凯之……居然真的将人救活了。




大文豪 第四百三十七章:玩火自焚(5更求月票)
本来必死的人,竟又活了过来,陈贽敬实在是始料未及!
原本当那封书信发出去之后,张学候的生死,其实陈贽敬已经无所谓了,死就死了吧,反正已经找到了替罪羊,也已经修书去解释过了,理应不会再有什么后患。
可真正可怕的问题就在于,特么的已经修书解释过了啊,可是……现在,人又活了!
陈贽敬目瞪口呆,因为他发现,这根本是无法解释的事。
这边说是因为体虚,还暗示着这张忠是因为声色犬马而死,本来嘛,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且御医们是权威,这么多御医一口咬定,衍圣公府就算是有所怀疑,可也是死无对证。
至于陈凯之,不过是一个冤大头而已,只要他将事情扛下来,那么大家就都相安无事了。
可如果人还活着呢?
张忠又不傻,难道不会为自己辩护?
何况救活他的人,一口咬定是体内燥热,热散不出去,而且人家按照散热之法,还真把人救活了,你大陈这么多御医,即便再如何权威,再如何一口咬定,可是又能如何?
陈贽敬看看诸御医,又看看陈凯之,此时已有宦官去通报了好消息,太后疾步入殿,见了活蹦乱跳的张忠,瞬间诧异,眉色不由掠过丝丝喜色。
起死回生了!
凯之这个孩子,到底背后藏了多少手段啊。
一个将死之人居然都被他救活了。
她一时也是哑口无言了。
可很快,她就察觉出了这里的怪异。
她眯着眸子,似在等赵王进行善后,此时,她似乎不愿意干涉。
陈贽敬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显然无药可医的不是张忠,而是……
可不等他做决定,陈凯之便一脸正色道:“殿下,方才太医们口口声声说,张学候乃是因为声色犬马体虚而染上重症,臣希望他们能给一个解释。”
把事情说清楚了,到底是庸医信口开河,还是另有的阴谋。
张忠闻言,瞬间一愣,方才他在榻上,虽是迷迷糊糊的,可也略知一些身边发生的情况,只是那些信息并不完整,而今陈凯之一语道破,他瞬间就完全明白了。
张忠的脸色变得极难看起来,他虽不敢在太后和赵王面前放肆,却还是忍不住道:“殿下,学下乃衍圣公府家臣,也略有一些薄名,声色犬马?却是不知太医们为何如此冤枉学下?”
因为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儒家所倡导的不只是学,更重要的是德,所以德在才先,所谓德才兼备,有德,这才方才有用,若是无德,这才学再好,反而可能会祸害天下。
所以曲阜的儒生,即便暗地里做什么,可在台面上,却是将名誉视若生命的,若是传出去,张忠还有脸做学候吗?
何况,他乃是家臣,经常出入衍圣公府,若他是一个声色犬马、寻花问柳之人,岂不是连衍圣公也被抹黑了?
那他以后还能抬得起头做人嘛?
所以虽不愿破坏与大陈的关系,张忠更不敢在太后和赵王面前放肆,可这关系到了自己荣辱,虽对赵王陈贽敬恭恭敬敬的,可语气之中,却还是夹杂着兴师问罪的态度,更透着丝丝的不悦。
陈贽敬微微皱眉,自然明白,事到如今,已是无法挽回了,不管怎么样都得给张学候一个交代,因此他冷冷地看向文太医道:“文斌,你可知罪?”
文太医此时已是万念俱焚,都怪自己出这个馊主意,现在呢,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呀。
他一时像是如鲠在喉,嘴角微微翼动着,嚅嗫着道:“知……知罪!”
“来人,拿下去!”陈贽敬当机立断,他左右看了其他御医一眼,随即又到:“统统拿下,如此误诊,几误大事,本王……本王……决不轻饶。”
“殿下……”太医们依旧是乞求着,带着可怜巴巴的样子,望向陈贽敬。
陈贽敬却是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很干脆地大手一挥道:“滚出去!”
陈凯之目光闪了闪,不由提醒陈贽敬:“殿下,下官记得殿下和文太医还修了一封书信。”
陈贽敬的脸色就更差了,他目中带着凛然。
他明白陈凯之的意思,这时候想要包庇文太医都不可能了,若是继续包庇,这不等于是说,这文太医是自己所指使的吗?说这一切的事情都跟他有关?
他微微怔了怔,目中掠过一丝杀机,不耐地开口:“唔,本王知道了。”
几个侍卫,已将文太医数人拿住,要拿出去,文太医也意识到了什么,那封书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的,至少赵王殿下无法解释,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赵王到时要金蝉脱壳,撇清任何关系,必须毁尸灭迹……
自己这些人,才是今日的替罪羊。
可怜他一开始还想着讨好赵王,给赵王出主意,想找陈凯之做替罪羊,而如今却是玩火自焚。
赵王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文太医大叫起来:“殿下,救我,救我啊,殿下,救救我……”
他没有喊殿下饶命,也没有喊恕罪,而是大喊救我……
张忠眯着眼,心下已是了然,只是……他面色却是铁青,虽不敢在陈贽敬面前放肆,却露出了怨愤之色。
太后的眼眸也微微眯起,仿佛一下子熟谙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书信……那封书信一定很有趣吧。
陈凯之此时却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就算是揭发了这事儿和赵王有关系又如何?此事只能到此为止。赵王不可能承认自己的所做作为,所以今日的事,这些太医才是罪魁祸首。
这便是身份悬殊的缘故啊,很多时候,位高权重,真的可以很任性!
陈凯之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便只略一欠身,行礼道:“娘娘,殿下,臣告辞了。”
见陈凯之要告辞而去,陈贽敬的脸色却是稍稍缓和一些,因为他分明看到张忠所表现出来的不满。
陈贽敬便笑了笑道:“这一次,多亏有了陈修撰,否则几误大事,张学候是奉衍圣公府之命而来,他的安危,皆代表了衍圣公,娘娘,臣弟以为,一定要重赏陈凯之才好。”
太后见他想要就坡下驴,不由抿嘴嫣然一笑,深深地看了陈凯之一眼,随即目光放到赵王身上,淡淡问道:“赵王希望赏他什么?”
“这……”其实陈贽敬的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明明被人坑了,现在还要感谢别人:“臣弟得想一想,才敢奏报。”
太后露出微笑道:“那么,哀家就拭目以待。”
陈凯之却不愿意多留了,很安静地行了礼,告退出去。
那张忠此时已无恙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不过心里大致的了解了前因后果,依旧愤恨难平,很努力地压抑着火气,亦是告辞。
这大殿中,顿时寂静了起来。
太后使了个眼色,宦官和宫娥们便都退了下去。
陈贽敬脸色很不好看,只是一直隐忍,现在却见太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自己,他心里莫名的感到沉浮不定,便道:“娘娘,这些御医,实在是越来越放肆了,真是岂有此理。”
“嗯。”太后只颔首,点了点头,随即道:“赵王想如何处置?”
陈贽敬道:“此次误诊的,尚且只是一个学候,假若诊视娘娘,尚且如此粗心,这是何其可怕的事,所以臣以为,这些人,绝不可以姑息,是该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了,不妨统统杀了,一来,给衍圣公府一个交代,二来,也可作为警示。”
太后又是颔首,似乎觉得有理:“卿家说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不久前,还称呼他为赵王,现在,一句卿家,不免令陈贽敬觉得有些刺耳。
而他则表露出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似乎没有体察到这称谓的变化:“至于衍圣公府,只怕要修好一二,所以以臣之见……”
“这些,以后再说吧。”太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道:“先处理干净手头里的事。”
陈贽敬点点头道:“娘娘所言甚是,既如此,臣弟告辞了。”他行了礼,准备出殿而去。
“卿家……”太后却是突的叫住了他。
陈贽敬驻足,抬眸,却发现太后冷冷地看着他,陈贽敬也不甘示弱,依旧用眼神回敬。
沉默了很久,太后才冷冷地道:“卿家该记得自重才是,切不可得意忘形了。”
陈贽敬脸色微变,想要反唇相讥,却猛地意识到什么,笑了笑,温和地道:“娘娘教训的是。”
太后旋过身,边道:“不要自误,毕竟皇上还小着呢,将来还需依仗着卿家鼎力支持才是!”
陈贽敬忍不住怨毒地看着太后的背影,等太后旋过身来,他这怨毒立即化为了温顺的模样,他抿嘴笑了笑,才道:“是啊,娘娘字字珠玑,臣弟一定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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