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文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千户的命令传达到百户,百户的命令传达到了伍长,伍长们直接带队,开始在各个街坊冒头。
寻常的百姓见了,似乎觉得今日有些蹊跷,可到底蹊跷在哪,却又说不上来。
只见时不时,有三五成群,数十人一队的五城兵马司官兵和京兆府差役匆匆而过,有人,竟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杀意。





大文豪 第六百六十三章:格杀勿论
霏霏细雨,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使得整座洛阳城都湿哒哒的,这阴霾的本是令人犯愁,至少对于许多讨生活的人而言,因为下雨,却不能去上工了。
不过正因为这个关系,在内城的开胜赌坊,现在却是人满为患。
这里的地段好,最重要的是,名字取得也好,开胜开胜,旗开得胜。
不少手痒的人,都不免要来此,先是几文钱几文钱的掷骰子,可慢慢的,无论是赢了还是输了,赌局就不免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
人嘛,只要赌兴上来,赢了的愿赌更大挣得更多,可输了的,却希望一把能够连本带利挣回来。
开胜赌坊经营了二十多年,享誉京师,是老字号,此时赌坊里的荷官,敢来玩耍的赌客,自然还有专门负责放贷的掮客,以及护院混杂在一起,各种吆喝,显得极是嘈杂。
“开了,开了,要开了。”
“大、大、大……大啊……”
“恭喜九爷连胜三场,九爷今儿手气好,定要大杀四方。”
“无妨,无妨,程公子,输了不打紧,咱们这里有的是银子,只要程公子开了口,画了押,怕个什么?”
“老子不信了,为何总输,来,再来。”
吵杂的声音起此彼伏,格外的刺耳。
这只是外厅,寻常赌客的地方,才是上午,已来了上百人。
在这赌坊里,最是容易看出众生相的,赢了的,自是欣喜若狂,说话都免不得粗上几分,若是输了,顿时面无血色,双目无神,蜷在赌桌上,目光游离,额上冷汗淋淋,完全是一副狼狈神色。
一群专靠赌坊吃饭的人,则穿梭其间,宛如猎豹,寻觅着‘猎物’。
偶尔,总会有人滔滔大哭,大叫什么,可还没等影响到其他赌客,早已被护院提了,拎到后巷里去了。
若是在二楼,就显得没有这般嘈杂了,严加新此刻架着脚,摇着扇子,和几个‘朋友’在此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马牌,他倒不在乎输赢,玩的很随意,边上有女婢专门斟茶递水,其他几位公子一面下牌,一面看着他,笑着说道:“严公子,听说了吗?现在风声可紧着呢,京兆府不是要收平安钱,不交钱,便不得平安,真真是口气大的吓人啊,现在自那护国公声名鹊起,连赵王殿下都触了眉头,京兆府还有五城兵马司,都抖了起来,严公子小心才是。”
“小心?”严加新微微眯起来眼眸,嘴角轻轻一挑,很不屑的冷笑起来:“没什么可小心的,若是小心,早二十年,这赌坊也开不起来。能开赌坊的,有惹得起的人吗?嘿……京兆府的差役,从前压根到了我这门前,都得趴着走,为什么,怕被我瞧见,本公子不顺心,给他几个耳刮子,他能如何?”
说着,他竟是肆无忌惮起来,面容里满是轻蔑的笑意。
“放心,其实只是吓唬罢了,即便是那护国公,至多也就杀鸡吓猴,到时候你看着,十之八九,是找个软柿子捏一捏,其实他这样,我反而放心了,开胜赌坊是常青树,没什么妨碍,可一些不够硬的赌坊,肯定要倒霉的,这倒好,省了本公子的心,说不准,还能多招徕一些客人呢。”
严加新完全不将陈凯之放眼里了,因此他说完,很是轻松的摇着手中的扇子,显得极其的惬意。
“哈哈,这倒是,谁不知道,严家一门三进士,令尊更是部堂大人。”
几个公子连忙奉承起来。
这使得严加新越发得意了。
正说着,身侧一个小厮快步过来,低声道:“公子,来了个生客。”
严加新顿时停止了摇扇子,一下子变得兴致盎然起来。
所谓生客,就是外乡人,来到了京师,被人引来这里凑热闹,这等人,是赌坊最大的财源之一,因为京里本身的赌客,要嘛比较节制,要嘛,早就倾家荡产了的,而外乡人不一样,没什么背景,也有钱财,赌坊里最喜欢这种人了。
严加新闻言,立即来了兴趣,挑起了眉宇,一脸兴奋的问道:“哪里人?”
“说是关中来的,来头不小,似乎家里是做丝绸买卖,此番来京,本是来查一下洛阳的帐,是癞六引来的,这家伙在客栈里住,癞六见有机可趁,于是……”
“这倒很有意思。”严加新嬉皮笑脸起来,这等外乡人,往往是抓住了,就往死里宰,一般要做局,起初让他挣一点,边上再有人一副为他好的模样,给他出主意,等到后来,便是收获的时候了,往往逼他签下赌债,这放贷的利息也是高的吓人,足以教人倾家荡产,至于收账,严加新这样的人,自然有办法,靠着家族的关系,下一个条子,还怕你不倾家荡产的还钱?
“先别急。”严加新眯着眼,淡淡道:“先让癞六跟着他,让他多赢几把,边上得让人哄着他……”
伙计忙是点头:“规矩癞六和小人都懂,只是癞六想邀功,非让小人知会公子一声。”
严加新冷笑:“不就是想都讨一点喜钱吗?告诉他,做好了,本公子多分他一些,可别出了差错,否则打断他的狗腿。”
伙计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却不肯走,又道:“前日白莲楼来问,咱们这里有没有年轻貌美一些的姑娘……”
严加新不耐烦的挥挥手:“我还想寻呢,现在也不知怎的,输了银子卖妻卖女的人竟是少了,滚,滚!”
刚谁一个滚字,嘈杂的楼下,竟是一下子没有了声息。
严加新觉得奇怪,不禁道:“出了什么事。”忙是探头朝着梯口往下看,竟见几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出现在了门口。
严加新皱眉,这可是破天荒的事,以前这些人可是不敢当他的主意,他微微眯着眼眸,一脸不屑的勾出笑了起来,等下给他们颜色瞧瞧。
此刻楼下的赌客、护院也有点懵。
却见一人站出来,厉声道:“奉护国公命,今日起,所有赌坊、青楼停业,护国公要捉拿钦犯!”
这一喊,赢了钱和输了钱的赌客们还是不甘心走,依旧呆呆的看着。
严加新怒了,眉宇竟是冷冷挑了起来,一张脸阴沉起来,妹的,岂有此理,这还了得。
他火速收了扇子,匆匆的下楼,高呼道:“是谁,是谁说的,你们是什么东西,让领头的人来说话!”
他疾步走到了门厅前,关门停业?笑话吗?知道不知道,关了门,是多少银子流出去,何况,今日还有一个生客呢,这么大的肥鱼,你们说关就关。
他是怕赌客们吓跑,所以显得极不耐烦,必须得镇住场面。
先前说话的人上前:“我便是领头的,内东城千户所百户,姓王,奉命……”
他话说一半,严加新冷笑的打断道:“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这是谁的买卖吗?你瞎了狗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叫你们护国公来,我要看看,是谁借你们的胆……”
口气很大。
赌客们听了,一下子松了口气,还以为会惹来什么麻烦,现在听了有人出来撑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纷纷又活跃起来,有人忍不住调侃:“这是开胜赌坊,别走错门了。”
“这里哪里有什么钦犯,你们还是去别处找吧。”
话音一落,众人便是嘻哈哈起来,完全是不将官兵放在眼里。
“来!”王百户此时,已经杀气重重,沉声道。
陈凯之给千户下达的是死命令,开了一家,就要千户的脑袋,自然而然,千户给百户也是死命令,一样还是开了一家,就要百户的脑袋。
护国公既然说要掉脑袋,能不掉?
不听命令就是死,那还有什么情面可讲的。
这王百户冷笑起来,目光幽幽的环视了众人一眼,嘴角便轻轻一扬,厉声道:“都听好了,将这赌坊给我砸了,砸个稀巴烂,谁敢阻止,便是对抗官差,格杀勿论,将这里带头的人,也一并拿下!”
“谁若是不从,我要了谁的脑袋!”
这杀气腾腾的一句话之后,身后数十个兵丁眼睛也都红了,娘的,当初可是闯过赵王府的,你们的靠山大,我们的靠山就小了?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是护国公摆平,他们才不用怕呢,赵王都在护国公手里败下阵了,你们这些人又算什么东西,于是一个个人眼睛发红,嗷嗷叫道:“砸。”
数十人冲上去,见了赌桌便踹翻,那严加新气得要吐血了,因此他竟是高声大叫,却早被两个兵丁扑倒了。
严加新大怒,奋力挣扎着,厉声喝道:“瞎了你们眼睛,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谁?”
啪,早有人直接给他一个耳光。
一个忠心的护院想要上前救援。
百户眼睛发红,于是直接挺刀,狠狠朝护院肩头劈去。
嗤……
金铁入肉的声音传出,鲜血四溅,一时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随即,赌坊里,已传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
…………
求月票




大文豪 第六百六十四章:大搜捕
护院的胳膊,生生截断,露出森森白骨,鲜血沾满他的衣裳,看着格外吓人,他拼命的嚎叫,痛苦的求饶。
“官爷饶命。”
百户冷笑,狠狠将护院推开,那手中长刀还淋淋带血,眼眸微微环视了四周,只见一片凌乱,眉宇不屑的挑了挑,下一刻他厉声道:“听好了,顽抗者,格杀勿论,现在我怀疑这里藏着钦犯,弟兄们,给我搜!”
一声令下,数十个官兵顿时精神抖擞,那些赌客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毕竟只是来寻乐子,不是来自找麻烦,于是乎,一个个仓皇而逃,不敢逗留。
赌坊里的护院个个被人押着,靠墙蹲下,那严加新直接被押住,他心在淌血,一张脸都抽搐起来,这下完了。
今日闹出这样的事,以后谁还敢来自家的赌坊?
他口里想叫什么,百户却是走上来,朝他森然一笑,二话不说,先给他两个耳刮子,严加新面上,顿时多了一道猩红的掌印,他疼得眼泪直流,可是他依旧不甘,有些愤然的吼道:“我姓严,叫严……”
“你姓什么都没有用,今日嘛,现在本官怀疑你私通钦犯,来,带走。”
“还有……”王百户目中杀气腾腾,所谓有什么将,便有什么兵,跟着护国公,当初冲进过赵王府,此后又四处捉拿钦犯的人,自然面貌焕然一新,王百户厉声道:“将这里统统砸了,今日开始,不再有开胜赌坊!”
“遵命!”
随即,这里便传来乒乓的声音,只小片刻功夫,整个开胜赌坊,便已是面目全非。
“我……我要见我爹,我……”严加新不甘大吼,可他的声音,早已被这哐当的声音所淹没,其实呢,即便是听到了,也没人敢理会他,只会当他这个人是空气。
看着自己经营的赌坊,被砸了,严加新很绝望,蜷缩着身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
内西城如意坊。
一座幽静的大院,小巷里阴森可怕,可此时,已有数十个差役蹑手蹑脚而来,带头的都头手一招,立即有差役猫着身子上前。
“人还在里头,同心门的掌舵刘岩,还有其他几个匪首一直没有出去过。”
都头眯着眼,这刘岩他是认得的,乃是附近码头的一伙会众,这些浪荡子组成的会众,大多靠讹诈店铺为生,或是欺负外乡人,就如这刘岩,就聚众数十人,在这一带很是张狂,此人平时和官府的关系还不错,据说和京兆府里的某个主簿是远亲,所以平时都头们巡查见了他,大多时候,都会嘻嘻哈哈的打声招呼,此人倒也识趣,总会送上一点茶钱。
可今日……
都头眯着眼,突然手握成拳头,沉声下达命令:“动手。”
一声令下,早有一个健壮的差役助跑,狠狠一脚,将这门生生撞开,口里大叫:“拿贼,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宅中之人,统统拿下!”
方才的寂静,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四处的街巷,立即传来了急促的脚步,粗重的呼吸传来,明晃晃的长刀亮起,宅里传出狗吠声,随即有人大喝:“什么人。”
而接下来,便是惊惧的声音:“官……官爷,我等是良民,是张都头,张都头,好久不见,今日怎的……张都头,咱们平时……可是朋友,吴主簿……吴主簿他老人家好……好吗……”
啪……
一巴掌生生打下去,接着人被踹翻:“狗一样的东西,今日,再没有什么吴主簿了,还有,谁和你这等钦犯是什么朋友!”
………………
夫子庙。
这里人流如织。
大量的五城兵马司官兵提着长矛列队快步冒雨而来。
他们的靴子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踩着砖缝的苔藓,踩在水洼里,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这夫子庙显得有些混乱起来,许多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而盘踞于此的斧头帮帮众穿着褐衫,在这码头来回巡走。
这里的货郎多,而且靠着码头,脚夫要搬运货物,商贾要装卸货物,因此油水最是丰厚,此时这些徒众,或是纠集脚夫包揽脚力,进行垄断,又或者,是勒索货郎,而此时,官兵一到,这些人还没反应,更多的人却是不在乎,毕竟有时候五城兵马司的人也会来,不过多是朋友,想来这一次,肯定是五城兵马司上头有什么交代,下头的官兵来做做样子,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徐徐自一旁的茶楼里下来,他显得很是懊恼,这些该死的丘八,十之八九,又要借故来讨要一些茶水钱了,可等他冒雨下了楼,迎着那些丘八们徐步行过去,面上便换了一个笑容,远远的,他作揖行礼。
“原来是刘百户,刘百户今日来有什么公干?”
他笑的有些假,其实真假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准备孝敬了,斧头帮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着,固然背后也有靠山,不过偶尔,还是得打发一下这些来往的官兵和差役,他正预备从褡裢里取出银钱来,冷不防,那百户已一下揪住了他的头发,冷漠的瞪着他。
“来做什么?来拿你,杨晨志,你东窗事发了,你在此组织会党,聚众滋事,平时里逼良为娼的勾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吗?来,带走,给我狠狠搜,将他的余党统统都搜出来。”
“刘百户,这是什么意思,平时小人可没少……”
百户冷笑:“今时不同往日了,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
“我……我……刑部的……”
“看来还有同党,刑部的谁,竟和你有勾结,来,带回去,好好的审问。”
…………………………
一个个青楼和赌坊,突的遭受了突袭,随即官兵们开始赶人,抓人,招牌直接取下,直接摔个稀巴烂。
各处人口密集之处,大量的差役亦是开始拿捕,与此同时,一张张新的安民告示开始张贴。
护国公奉旨缉拿宵小,维持洛阳平安,今日起,抓捕奸邪宵小之辈!
这消息,一个时辰之后,立即震惊了京师。
长街上,到处都是押着人犯的官差,偶尔,会传来打斗的声音,一具具的尸首,从某个院子里抬出来,与此同时,京兆府大牢,突然人满为患。
阴森幽暗的牢房里,到处都是人流穿梭,负责录入人犯信息的书吏,此时手脖子已经酸了,笔下,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信息。
在这地牢的深处,时不时的,传来各种的惊叫惨呼。
因为人手不够,吴副总都头亲自带着人,此时已在一个牢房里,将一个蓬头垢面的人犯吊起,他拿着戒尺,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手,眼睛眯着,一旁的差役,低声汇报:“叫严加新,是严部堂的庶子,没什么出息,所以就任他在外胡闹了,赌坊就是他开的,对五城兵马司的人大呼小叫的也是他,平日里……”
吴都头坐下,点点头,示意不必再说下去。
此时心里不由在感慨,若是在几日之前,自己见了这等公子哥,不乖乖赔笑就不错了,今日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见面。
有人给他斟了一副茶来,吴都头结果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茶,便幽幽的抬眸,冷冷的瞅着严加新。
“严公子平时没少发财吧,开胜赌坊的账上,可是搜出了七八千两现银,这还只是现银而已,严公子倒是生财有道,不过……有人倒是招供了,说是严公子逼良为chang,除此之外,还打死过两个赌客,这事,是有的吗?”
“我……我……胡说,是谁招的。”严加新奋力反驳。
吴都头皱眉,越发冷漠的看着严加新,嘴角轻轻一勾,淡淡笑了起来。
“是吗?”
一旁的差役会意,提着鞭子,在严加新的身上狠狠抽挞。
啪啪……
连续两声响鞭,严加新顿时疼得哀嚎起来,口里忙道:“是,是,是有。”
吴都头低头喝茶,随即抬眸凝视着严加新,慢条斯理的吐出话来:“还犯了什么事,一并说了吧。”
“没……没……”严加新连忙摇头。
吴都头似乎并不恼,只是再次抿了一口茶,完全是一副不愿多问的样子。
那差役见状,再次卷起袖子,又要动手。
“别打,别打……”严公子此时眼泪鼻涕俱出,整个人吊在半空,绸衣也早就被打的稀烂,露出的肌肤有条条狰狞的伤痕,此时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哆嗦着开口:“我爹……我爹……”
“噢?你爹还犯了事?”吴都头冷笑起来,目光一抬,幽幽的看着严加新。
“我……我……我叫严加新,我爹是严正,是严正,当朝工部尚书,我……我……我……”
吴都头冷笑,他陡然站了起来:“我们既然抓了你来,当然知道你是谁,不但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爹是谁,便是你爹的爹,你爹的爹的爹,我们都清楚,我们敢拿人,会很在乎你爹吗?”




大文豪 第六百六十五章:洗冤
吴都头嘲讽的看着这严加新。
还是太年轻啊,难怪严家让他放任自流,堂堂部堂的儿子,竟背后做这等营生。
可见这严大人没想这严加新能什么气候。
他手中的戒尺拍了拍,一双眼眸浅浅的眯着,冷冷看着严加新:“既然拿了你来,就绝对敢保证,你是出不去的,想出去?你爹没用。”
“好了。”吴都头发现自己竟都已经不认得自己了。
这种全新的改变,或者是说现在的角色,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这不打紧,慢慢的,似乎就可以习惯了。
他对这严加新已是索然无味,轻轻看了眼旁边的差役,交代道:“狠狠的审问,将他交代的东西,统统记录下来,还有,若是还交代了什么人,立即去拿。”
“是。”
说着,吴都头便动身出去,在这潮湿幽暗的地牢甬道,一股霉味和shiniao的味道扑面而来,即便是吴都头,也觉得很是不习惯。
何况是这些每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呢,应该很快就有结果的。
他匆匆到了京兆府,求见陈凯之,等有人请他进去,便见陈凯之手头已得到了无数的供状。
每一个人供状都触目惊心,陈凯之听到脚步声,便抬眸,看到了吴都头,便淡淡一笑,问道:“噢,怎么样?”
“地牢已经人满为患了,小人已让人准备将一些犯了小事的,直接带枷在京兆府外头跪几日,便行释放,其余的,则继续在审问,今日的收获颇丰,抓住的一些重犯,足有一百三十多人,从犯有九百之多,还有,赌坊和青楼,有十几个是抗命的,直接砸了,人也带回来审讯,其他的青楼和赌坊,似乎是听到了风声,所有忙是关张,现在都已经停业。”
“还有,许多商户,都跑来想要买平安牌子,很是踊跃。”
陈凯之闻言,秀雅的眉宇微微扬了扬,便轻轻笑了笑:“有些人就是如此,不见棺材不落泪,敲打一下,他们才晓得厉害,平安钱乃是锦衣卫未来的基础,没有钱粮,怎么让弟兄们安心做事?单靠朝廷的那点俸禄是不成的。所以,平安牌子,要尽快的挂出去,洛阳城没有挂牌子的商铺,不允许他们开门。”
“是,是,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吴都头心里想,若是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那么自己就当真是猪了。
现在他已摸透了这位护国公的脾气,说穿了,就是少**,操家伙就干,没啥好说的,若是警告没有用,那就勒令关张,这样若是还没有用,那就拿人,拿人还没有用,那就砸铺子,负隅顽抗,也没什么好说的,杀!
反正现在必须都给这些商户颜色瞧瞧,不然就不会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因此他心里还是很佩服陈凯之的。
陈凯之看了吴都头一眼,随即又道:“拿到的人犯,俱都要审,不但要审,而且要审个水落石出,许多事,一个人犯不了,肯定会有党羽,那怎么办呢?审出来,继续抓,宵小之徒就是如此,肯定是聚众的,一个萝卜能带出一层泥,既然已经昭告四方,咱们锦衣卫,要打击洛阳城里的恶棍、罪犯,要使这洛阳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那就得用重典,不用担心得罪人,该得罪的人,我们早就得罪了,反正都已经得罪了,还怕什么,得罪一次,和得罪十次一百次,有分别吗?”
1...249250251252253...3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