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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钟离烨道:“我是来问问你的看法。”
虞绍筠做出沉思状,片刻后给出个等同于没有的看法:“臣妾觉得,太后做主的事,总不会出错。”
钟离烨似笑非笑,“母后听了这话,定然欣慰有加。”
“太后不曾问过臣妾此事。”
钟离烨追问:“若是问起呢?”
虞绍筠对答如流:“臣妾说辞不会因人而异。”
“你倒是孝顺。”
虞绍筠嫣然一笑,“夫为妻纲。”
钟离烨目光微凝,由衷笑了起来,“如此,日后关乎前朝官员诸事,我就不来询问你的看法了。”
谁要你来询问?谁又愿意从你口中得知这些事?虞绍筠欠一欠身,“臣妾多谢皇上。”
“……”
虞绍筠仍旧笑盈盈看着他。
钟离烨渐渐敛去的笑意又一点点回到唇畔,他让她到了自己面前,和声询问:“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在跟我赌气,还是要与我各过各的?”
“臣妾该做的事,一样也不会落下,至于别的事,臣妾说与不说都是错,既如此,不如不说。”这是事实,她和他站在一处,不会得到他丝毫感激,反而会惹得太后不悦,如此,便不如不闻不问。虞绍筠说完这些,依然恭敬有加,“皇上朝政繁忙,臣妾告退。”
**
过了几日,皇上给康王与井之然赐婚,命两人择期成婚。康王与井家领旨谢恩。
叶昔昭听到消息之后,请太夫人照看忻姐儿半日,又去了定远侯府一趟,前去道贺。井夫人心情愉悦,井之然则还是忐忑不已。
午间,井之然执意留了叶昔昭在她房里用饭。席间遣了下人,与叶昔昭嘀咕道:“都说康王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终究是皇族中人。这说起来,我要真嫁入王府,太后娘娘就是我的婆婆,皇后娘娘就是我的嫂嫂……真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要真嫁入王府?”叶昔昭将这几个字咬得很重,眼中笑意深浓,“你该不会以为这件事还会有变数吧?”
“我……”井之然嘟了嘟嘴,道,“我是还觉得云里雾里的。”
叶昔昭温声提醒道:“你也知道嫁的是什么人了,就该一心想着日后该怎样为人处事,到时候方寸大乱,苦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我明白。”井之然虽是这么说,可此时的理智终究是不能战胜忐忑,又嘀咕道,“皇上倒是看得起我,前后不过一个月的事,便已两次给我赐婚,却是哪一桩都让我有惊无喜。前一个干干脆脆抵死不娶,这一个倒是一百个愿意,门第也太高了些……”
事情被井之然这样说来,便让叶昔昭忍俊不禁了。她知道,井之然只是跟自己发发婚事不由己的牢骚,也就含笑聆听。抱怨完了,这女孩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真是自心底生出怨怼的话,就不会是这番情形了。
用罢饭,叶昔昭回到家中,先去了太夫人房里,听说祖孙两个在午睡,便没进内室,回了正房。
在路上便觉出了倦怠,连打了两个呵欠,转而吩咐风岚:“去请太医过来一趟。”有喜的话,从这时候就该谨慎些了,没有喜脉的话,还要继续细心调理。
自从怀了忻姐儿到如今,两年多了。这两年多的岁月,半数日子在服药,半数日子在服药膳。时日今日,也不知这种日子到没到尽头。
想到这些,她不由无声叹息。
虞绍衡在寝室的美人榻上看书,看到她进门,温柔一笑。
叶昔昭走过去,摸了摸他脸颊,转到床前。她最近每日都会午睡,丫鬟已经铺好了床。她和衣躺下,唤他:“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虞绍衡放下书,转而到了她身边,倚着床头,“去了定远侯府?”
“嗯。”叶昔昭顺势问道,“依你看,康王的孩子气和游手好闲,是真的还是装的?他执意与井家结亲,为的是佳人还是权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太晚了,差点儿不好意思更新了,抱歉抱歉~





重生之媚授魂与 122
“不论怎样,他不会与我们为敌,而且于我们有利。”虞绍衡给出让她心安的答案之后才问道,“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
“我关心的是绍筠会不会因之平添烦扰。现在放心了。”叶昔昭透了口气,又道,“我方才命人去请太医了。”
“早些有个定论也好。”虞绍衡为此逸出微笑。
“陪我一会儿,等太医走了你再出门。”
虞绍衡俯首吻了吻她唇瓣,又握了她的手,“不论怎样,我们相守才是最重要。”
“嗯。”叶昔昭轻轻点头,依偎到他怀里,“我不是忐忑不安,只是需要你陪着我。毕竟,这是我们两个的事。”
“没错。”
**
忻姐儿午睡醒来之后,闹着要去找虞绍衡与叶昔昭。太夫人见天气不错,便亲自领着忻姐儿去往正房,权当由孙女陪着自己散散心。
进到正房院中,恰好看到太医进了厅堂,太夫人以为是叶昔昭身子不妥当,忙将风岚唤到近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风岚低声道:“太夫人放心,夫人只是要太医来把把脉……夫人近来总是有些倦怠。”
太夫人听了,双眼一亮,继而就示意不必惊动房内夫妻二人,转而带着忻姐儿去了厢房,让乳母先哄忻姐儿一会儿。转到厅堂门外时,便听到了太医的高声道贺:
“恭喜侯爷!夫人是喜脉!”
虞绍衡语声平静:“多谢。”
这一次,太夫人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闻言唇畔勾出笑的纹路,眼角却已微湿,之后便急着去看叶昔昭。
鸳鸯连忙紧走两步,在前面打了帘子,通禀道:“侯爷,太夫人过来了。”
虞绍衡与太医就在厅堂说话。
太医上前见礼,太夫人只是敷衍地点一点头,径自去往寝室。
方才太医的话,叶昔昭听得清清楚楚,亦听到了鸳鸯的通禀声,此刻正要下地。
“别动,别动,好生躺着。”太夫人上前拦下了叶昔昭,连声叮嘱时,才意识到自己语声已有些哽咽。
“娘……”叶昔昭看到老人家眼角已有泪光,一时间百感交集,红了眼眶。
“好孩子。”太夫人拿过大迎枕,给叶昔昭垫在背后,落座后,抚了抚叶昔昭眉宇,“这是天大的好事,不哭,高高兴兴的。”
“嗯!”叶昔昭用力点头,心头酸楚却更重了,转而拿了帕子,给太夫人拭泪。
太夫人漾出了慈爱的笑容,转头吩咐鸳鸯,“快命人去相府,给亲家报喜。”
“是!”鸳鸯笑着转身出门。
太夫人握住叶昔昭的手,“我就说你是个有福的,定能心想事成。”
“娘与侯爷处处照拂,我才能有今日。”叶昔昭再明白不过,若不是太夫人与虞绍衡一点负担也不给她,让她心境开朗,她想有今日恐怕是难上加难。
“你值得。”太夫人情绪平复下来,笑眯眯问道,“只是觉得乏?没有什么想吃的?”
叶昔昭抿唇微笑,“可能是时日还短,只是容易乏。”说着话,想到怀着忻姐儿初时的光景,“有忻姐儿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是孩子懂事,不折腾你。”太夫人思忖片刻,又道,“日后我每日带着忻姐儿,让你三弟妹帮你分担些内宅的事情,头三个月最要紧,你可不能再每日劳累了。”说到这里,不由戳了戳叶昔昭眉心,“今日还跑去看井家道贺了?早就该让太医来把脉。日后去哪里都要先知会我,我说行你才能出门。”
“好好好。”叶昔昭摇了摇太夫人的手,“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
“这就对了。”太夫人满意的笑着,站起身来,“我先回房,跟你三弟妹说说这件事。你别动,安心躺着。”
叶昔昭笑着说声好。
虞绍衡送走了太医,又与太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寝室,坐在床畔。
叶昔昭挂着舒心的笑,投入到他怀里,轻唤他名字。
这样的一刻,虞绍衡在前几日想象过,觉得她也好,他也好,都会陷入狂喜之中。
事实却非如此。
她到此时,唯有平静淡然;他到此时,唯有满腹辛酸。
这几年,着实苦了她。
静静相拥片刻,叶昔昭和他拉开距离,“不早了,你去兵部吧。我也有些乏了,想睡一觉。”
“我多陪你一会儿。”
“不用,晚间早些回来就是。”
虞绍衡安置她躺下,松松环住她,“等你入睡我再走。”
“也好。”叶昔昭除去头上簪钗,和衣躺下。
过了一会儿,忻姐儿由乳母带着,唤着爹爹、娘亲走进门来,转过屏风,到了床榻板上。
叶昔昭勉强打起精神,笑着撑肘,握住了女儿的小手,“想娘亲了?”
“嗯!”忻姐儿绽出甜美无辜的笑容,“想娘亲,想爹爹。”
“你倒是不偏不向。”叶昔昭柔声问道,“你是想让爹爹陪你玩儿,还是想跟我一同睡一觉呢?”
忻姐儿想了想,“让爹爹陪。”
叶昔昭笑着躺回去,对虞绍衡道:“听到没有?去吧。”
虞绍衡也笑起来,见她的确是倦得厉害,便抱了忻姐儿,“你睡。”
“嗯。”
叶昔昭醒来之后,夏荷告诉她,虞绍衡哄了忻姐儿一阵子才去了兵部。此时乳母与风岚送忻姐儿去了太夫人房里。
叶昔昭点一点头,之后让夏荷命人去知会乔宸一声。乔宸理应及时获知这件事,她知道了,乔安也就知道了。
更衣梳妆之后,三夫人过来了。
叶昔昭到了东次间和她说话。
三夫人语声诚挚:“给大嫂道喜了。”
叶昔昭道谢之后,道:“日后就要烦你帮衬着我了。”
三夫人则是慧黠笑道:“不止我,还有二嫂——方才我与太夫人说了,等二嫂坐完月子,就让她与我一起帮衬着大嫂。二嫂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也该下凡了。”
叶昔昭忍俊不禁,“看你这样子,太夫人答应了?”
三夫人点一点头,笑容愈发璀璨,“太夫人双手赞成。”
叶昔昭愈发欣赏三夫人了——有二夫人一起打理府中事宜,就能避免她被疑心重蹈覆辙,且是一派妯娌齐心协力的局面,再圆满不过。
要说随遇而安的能力,一般人都比不得三夫人。
三夫人又道:“方才我已经去了二嫂房里,说了此事。二嫂连声说那怎么行呢?反反复复说她不是那块料,又说现在两个孩子就够她忙了。”
叶昔昭轻易就能想到二夫人的反应。
随即,三夫人不以为然地扯扯嘴角,“我就跟她说了:你怎么就不行呢?大嫂要照顾忻姐儿,要孝敬太夫人,你有孕之后又是大事小情地照顾你,主持中馈就不需说了——这总比照顾两个孩子更忙吧?”说到这里,促狭地笑了,“她被我这么一通说,找不到推脱的借口了,反过来警告我小心些,可别让她抓到错处。我说咱们彼此彼此。”
叶昔昭眯了眸子轻笑,“你也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人一通说,也不怕她被气出个好歹,伤了和气。”
“不会。”三夫人笑容变得温和起来,“我会气她,可我也会哄她高兴。我出门的时候,她已是眉开眼笑的了。”啜了口茶,又道,“太夫人等着你呢,我陪你过去吧?”
“好啊。”
太夫人见到三夫人,便笑着指向她,“我是该说你伶牙俐齿,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方才你二嫂房里的丫鬟过来,打听你要她坐完月子就帮衬你大嫂的事,我就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你将你二嫂质问得险些发火——那么个没脾气的,都被你气到了。”
三夫人笑应道:“我自然是没心没肺的,若是带了心计前去,如何也不会这么开罪二嫂的。”
“难为你还知道。”太夫人拍拍身侧,唤两个儿媳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侧,又看一眼暖阁,“忻姐儿跟昊哥儿在一起玩儿呢。”又对叶昔昭说道,“不论怎样,玉笙与四娘日后就能替你一段时日了,你只管安心养胎。”
“是啊。”叶昔昭笑容明媚,“我也能心安理得地偷懒了。”
对于二夫人与三夫人这种无伤大雅地斗斗嘴,太夫人与叶昔昭态度一致。说起来,三夫人不论将话怎么说,让二夫人不再做甩手闲人也不是坏事。二夫人迟早也要独力打理自己的一份日子,年轻时积累些经验,到时也不至于毫无章法。
第二日,孟氏过来了。
孟氏与太夫人一样,对于这件事的反应,远比叶昔昭这当事者还要高兴,也有着诸多感慨,拉着叶昔昭的手絮絮叮嘱半晌。
叶昔昭一一笑着应下。
之后,孟氏说起了二姨娘的病情,“怕是没有几日了。”
叶昔昭为之沉默片刻,“我二哥……”
孟氏道:“我与你爹已经尽全力了,不时去二姨娘房里坐坐,与她说说话。尽人事,听天命。她与你二哥都是明理人,况且还有芳菲时时宽慰着他们两个,没事。”
“这样就好。”叶昔昭又问起许氏,“我大嫂最近怎样?”
孟氏苦笑道:“正月里病了一场,你大哥请了乔宸去诊治,尽心照顾着。痊愈之后,我也与她细说了说轻重,也让她每日照看涛哥儿些时候,这几日已打起精神来,与芳菲一起打理内宅。”语声顿了顿,又道,“等二姨娘的事情过了,你大嫂真正想通了这些事,我再让她主持中馈吧。眼下不行,我对她还不放心——私受贿赂,你爹是一提起来就厌烦不已。”
叶昔昭知道,如今母亲对府里的事心里都有数,心疼地道:“娘还是要忙碌个一二年才能落得清闲。”
“能忙得你大哥家里家外井井有条,再忙也高兴。”孟氏笑着紧握了叶昔昭的手,“如今对你我是一百个放心。”
“如今我当真是没什么烦心事了,娘只管将心放宽。”叶昔昭说完这句,在心里加了一句,除了虞绍筠。
**
虞绍筠得知叶昔昭的喜讯之后,忙遣了蔚公公去侯府道喜。
天气一日日暖和了起来,午后百无聊赖,她去了御花园漫步,迎面遇到了淑妃。
淑妃屈膝行礼。
虞绍筠居高临下打量着淑妃。将养了一个月,整个人也没恢复过来,施了厚重的脂粉,也无法掩饰那份憔悴失色。后宫女子,有一部分,是因着那个男人的恩宠、冷落而得意、失意的。沉了片刻,她才漠声让淑妃平身。
淑妃起身时,视线落在虞绍筠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虞绍筠没再理会她,缓步走向别处。
御花园里的花,经由花匠潜心打理,总是比宫外的花开得早一些、艳丽一些。一处的花凋零了,另一处的花又开了。赏花人总有得看,花却难有常开不败的。
这情形多像这后宫里的女子。
转过一道弯,看到了钟离烨的身影。他面前有一个面生的侍卫,正在低声回禀什么事。
虞绍筠站定身形。
钟离烨一摆手,命侍卫退下,缓步到了她面前,“难得你也有这份心情,我陪你走走。”
虞绍筠笑着道谢。
钟离烨一面走一面道:“有人向我举荐了几名女子,已送至京城。”
“是么?”虞绍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钟离烨商量她,“都是出挑之人,我却没甚兴致,不如打发给重臣吧?”
虞绍筠目光微凝,“皇上的意思是——”
“永平侯子嗣艰难,你一直记挂此事——”
虞绍筠目光转冷,“皇上这话到底是何意?”
“你或是母后传道口谕,将看着合眼缘的人赐给永平侯。”
虞绍筠微微挑眉,现出一丝凌厉,“皇上若是为了永平侯子嗣艰难之事,赏赐大可不必。永平侯夫人已有喜脉。”之后眉目舒展开来,“臣妾倒是觉得,后宫嫔妃终究是少了些,若有佳人,皇上不如留为己用。”
话很不中听,可是,她持续太久的平静如水的情绪有了起伏,却没来由地让他有了一丝愉悦,“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着实不易。”
虞绍筠语带轻嘲:“臣妾意在提醒皇上,天子为朝臣赐婚再常见不过,为朝臣赐侍妾却实属罕见。这等事皇上做不得,臣妾更做不得。”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昏君行径——这话她没说出,眼角眉梢却已流露出来。
钟离烨闲闲问道:“我执意如此呢?”
“臣妾万不敢从命。”
“若是将永平侯换成别人呢?”
“有何差别?”
钟离烨笑起来,携了她的手,“与你说笑几句而已,不需当真。永平侯夫人有喜之事,我已有耳闻。难得一对有情人,我怎么会让他们平添烦扰。”
虞绍筠半信半疑,认定他这话是个引子,必是有了什么打算,敷衍一笑,静待下文。
果然,钟离烨话锋一转,“永平侯夫人是贤妻,使得永平侯心无旁骛为国尽忠。毅勇侯夫人却是大相径庭,使得毅勇侯无心尽忠,愈发懈怠。既如此,我也只能找个明白事理的女子去服侍他,时时提醒他恪尽职守才是正道。”
虞绍筠惊讶不已,“皇上……”思忖片刻,猜测道,“你请太后为毅勇侯赐了侍妾进府?”
“没有。如你所言,这等事你做不得,母后也做不得,谁若听闻,就晓得是朕的主意。与其连累你们被言官诟病,倒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那女子已随密旨进了毅勇侯府。”
虞绍筠沉默下来。原来他已有定夺。也许萧旬只是个开端,下一个就是她的大哥,她其实无从阻止。
想想记忆中懒洋洋的萧旬,想想自己入宫后萧旬与大哥同时暗中扶持自己,再想想听闻到的萧旬与乔安几年走来亦属不易,不由无声轻叹。
钟离烨与她道别,返回养心殿的时候,她望着他的背影,笑意苦涩。待他本无二心的人们,正在一个一个被他怀疑被他伤害。他是不是要落到孤家寡人的地步,才会明白自己不该听信谗言,才会明白所做一切都不应该。
**
萧府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子,且是随着皇上密旨入府的,乔安震惊之后,啼笑皆非。这不是赐婚,是让人连抗旨的理由都找不出的荒唐事,总不能说府中安置不下一名女子吧?
叶昔昭在这同时得到了消息。
不论是谁赏赐的女子,都可不闻不问。
那么,皇上本意是不是让那女子刺探萧旬诸事。
而若这么推测的话,意味的是不是皇上不再相信萧旬了?又是因何而起?
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萧旬出事,就是杀身大祸。
念及此,不由入骨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再更大概又是半夜,不用等哈,明天看。




重生之媚授魂与 123
下午,佳年到了正房,为的是叶昔寒、叶昔朗送到侯府的四个丫鬟,“正月里,四个人随一众丫鬟到了侯府,侯爷命人详查之后,无可疑之处。只是有两个年龄稍长,已过二十,送到了府外当差,余下的两个就在院外。”
经由萧旬、虞绍衡先后命人详查都无可疑之处的人,那就的确是可以留为己用了。
叶昔昭吩咐佳年将人唤到厅堂。
片刻后,两个妙龄少女进门来,容貌娟秀,眼神举止透着敏捷,行礼时规规矩矩,透着恭敬。
叶昔昭打量之后,和声询问她们的年龄、名字。
两个人恭声答了,一个叫沉星,十七岁,一个叫落月,十六岁。
“愿意留在我房里当差么?”叶昔昭问道,“平日里你们少不得要做些内宅琐碎之事,可要想清楚了。”
沉星恭声答道:“奴婢两个幸得两位叶大人出手搭救,才能留得性命,本就发誓一世为奴仆报恩,而两位叶大人曾吩咐过,奴婢两个若真心报答,便尽心竭力服侍夫人。”
落月在一旁补充道:“奴婢两个这些日子已学了朱门内的规矩,还望夫人不嫌弃奴婢两个资质蠢笨。”
叶昔昭微一颔首,思忖片刻,唤来新竹、夏荷,又对沉星、落月道:“日后你们各自跟着新竹、夏荷当差,拿二等丫鬟的月例。日后有事,我再唤你们来说话。”
沉星、落月齐声称是道谢,语声中有着感激与喜悦。
之后,叶昔昭让新竹、夏荷去给两个人安置住处与衣饰。
新竹、夏荷的婚期定在了今年秋日,新来的这两个若是伶俐的,日后大可长期留用,反之就只能另寻人手。
晚间,歇下之后,叶昔昭与虞绍衡说起了皇上的荒唐行径,她暗自生出的猜测,也与他和盘托出,末了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虞绍衡沉吟片刻,道:“那名女子身怀绝技。”
这回答,自然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叶昔昭又问:“萧旬、乔安可知此事?”
“我已告知萧旬。”
叶昔昭难掩忐忑,抓住了他手臂,“只是晓得防备还不够,如何应付皇上才是最要紧的。皇上是为何对萧旬起疑的?”
“你别提心吊胆的,有我们呢,没事。”虞绍衡安抚地吻了吻她唇瓣,又道,“萧旬这个人,即使对我这过命的弟兄,偶尔也让我陷入云里雾里,对皇上,他也是如此。遭叛乱,再到如今安稳,皇上不会由此高枕无忧,只能是愈发疑心重臣。况且,萧旬如今来往的人太多,又因着家事对公务有所懈怠,落到皇上眼中,便是知情不报。”
叶昔昭静静聆听,赞同的点一点头,之后便又想起了他曾提及萧旬有所懈怠的话,更想起了他说过会全力帮衬,斟酌之后道:“你全力帮衬萧旬,还是出了这等事——你们是没料到,还是无从避免,亦或是由着皇上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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