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授魂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月轻歌
叶昔昭笑着点头,“爹只管放心,我一直都是好端端的。”
叶舒玄又道:“你二哥那边,也一直安安稳稳,凡事都为相府考虑。”说着话,想起了二姨娘,目光黯然,片刻后才又道,“二姨娘病故之后,我是想着昔朗年纪也不小了,便只让他守孝一年。”
叶昔昭听得出这话中深意,认同地点头一笑,“二姨娘地下有知也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二哥的日子美满,才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孝期若是三年,意味着的便是叶昔朗与芳菲要在三年之后才能考虑子嗣的事。
叶舒玄怅然一笑。他这一生,辜负的人太多了。平心而论,他自知不过是个薄情人。只是,这感触不能对女儿谈及罢了。之后他岔开话题,问及萧旬近况。
此刻的萧旬,盘膝坐在正房厅堂的大炕上,冷眼看着他的三弟、四弟。
乔安从里间走出,将两个雕花木匣放在萧旬手边。
萧旬抬手拍了拍木匣,漠声道:“你们以往总是记挂爹娘留下的那些物件儿,总是记恨我将那些价值连城之物送给了永平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在各地的产业,全是虞家人帮我经营起来的,我手里多少店铺、田产亦是永平侯相赠——自然,这也怪我,懒得与你们说,使得永平侯也被你们非议这么久。”
兄弟两个闻言看向木匣,俱是眼前一亮。
萧旬微不可见地一蹙眉,“我手中财产,本该平分为四份,只是萧莫已被我扫地出门,萧家一草一木都与他不相干了,财产便平分为三份。店铺、田产量你们也不会打理,我将手中现银全部兑换了银票,另与人摘借了些银两,此刻交给你们两个。你们带上银两,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别在京城惹我嫌恶。若是对账目有所怀疑,去前院问管家、管事。”
兄弟两个全没料到,对视一眼,太过意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了。
“今日一别,便不再是我萧旬手足,自此山长水阔,永世不再来往。”萧旬下地,负手缓步走向门外,语声未停,“来日你们富甲天下,算是对得起爹娘;来日你们沿街乞讨,与萧家无关。若能体谅我这些年来有意让你们成材,尽可考取功名。若是借我名号惹是生非,休怪我让他去与萧莫做伴。”语声一顿,终是不能再掩饰心头苍凉,“便是手足也要讲个缘分,如今看来,我与你们无缘,尽心竭力仍不能被体谅,如此,便各奔前程。”
话至末尾,他已到了院中。
兄弟二人追出门时,已不见萧旬身影。
三日后,周柒招出同谋,萧旬收到虞绍衡列出的一份名单之后,连同周柒一一发落,这些人下场相同——死,腰斩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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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日渐炎热的时候,侯府为太夫人办了寿宴,前来侯府贺寿的皆为皇亲国戚、朝堂重臣、京城名流,不输宫宴。
钟离烨与虞绍筠亦是锦上添花,分别命宫人携带旨意、贺礼前来。
过了端午节,便是公主的满月酒。太夫人与叶昔昭同时前去宫中。
这事情之后,叶昔昭不再出门走动,安心留在家中。
而钟离烨则是在公主满月酒之后便有了惊人之举——他以龙体抱恙为由,迁入御花园芙蓉苑,自此再不上朝。另,册封虞绍衡、秦安槐、叶舒玄、罗元华为辅政大臣,有要事便去芙蓉苑通禀,无足轻重之事,四人尽可代他做主。
初时,满朝文武真以为皇上身染重疾,忧心不已,甚而有人怀疑之前皇上急着立太子也是因为身体不适所致。可是,慢慢的,就没人再为皇上担心了,只剩了咬牙切齿或是啼笑皆非——皇上在芙蓉苑过的日子,说好听些是逍遥自在,说难听些就是沉迷于酒色,出自秦家的静嫔、惠嫔常伴君侧,日日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有言官骂秦安槐教导出了狐媚之人,有言官则斥责是萧旬与虞绍衡专权跋扈才使得皇上心灰意冷无心政务,其余言官较为冷静,觉得前两种言论都是导致皇上如今情形的导火索——上奏折将秦安槐、萧旬、虞绍衡一并骂了去。
只是可惜,再怎样激烈难听的话语,钟离烨都不会看的——已对四位辅政大臣言明,只是不是有切实证据弹劾官员贪赃枉法的奏折,皆不需给他过目。
自登基之后便勤政爱民的帝王,一朝懈怠,竟做到了这地步。
谁都没想到,自此之后,钟离烨再不曾现身于金銮殿——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虞绍衡在切身目睹、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叶昔昭看得出他心境荒凉。因着如今夫妻两个对彼此再不设防,在她面前的他,是不会掩饰情绪的。她看得出,而他从不曾说为何,她也就没问过那日君臣二人畅饮时到底说过什么。
除了这件事,他们的时日愈发惬意。
因着不需再上大早朝,虞绍衡处理公务的时间便多了些,从而也就愈发清闲,每日陪伴家人的时间更多。
他陪着她感受着胎儿一日日成长,感知一次次胎动,这种情形下的他,总是满怀憧憬,满心愉悦。
叶昔昭也说,这孩子比忻姐儿要调皮。他便因此而浮想联翩——若是个女孩儿,少不得又是个让他爱不释手的;若是个男孩儿,他在孩子几岁的时候就少不得要亲自传授文韬武略。
一句话,对于两个人来说,怎么样都是好的。
**
进入盛夏,宫里角角落落都放了冰块,使得人一走出室内便似进了蒸笼。
虞绍筠在这样的日子,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凡事只在宫内给出裁夺。
这日早间,康王趁着天气还不热得让人发狂就来面见虞绍筠,落座后便喜笑颜开地道:“王妃已确诊,是喜脉。”
“那可是好事。”虞绍筠由衷地为他高兴,“你若是怕她出闪失,眼下就去选个稳婆照料她。”
“多谢皇后娘娘隆恩。”谢恩之后,康王看着眼前愈发明艳照人的女子,再想想听到的传闻,不由疑惑——皇上在芙蓉苑的时日已久,从未踏足正宫,皇后倒是沉得住气,甚至于,是一点也不在意。难道说,她从未将皇上放在心上,曾得到的盛宠也只视为过眼云烟?
虞绍筠则道:“去为你的王妃张罗吧,有什么短缺的就去内务府说一声,太医也要选个踏实可靠的,这些与我宫里的宫女去说即可。”
康王这才敛起心绪,再度道谢之后离开。
虞绍筠又想起了叶昔昭,算算日子,再想想叶昔昭有喜之后也不见丰腴的小身板儿,难免有些担心,吩咐贴身服侍的宫女去选好医婆、稳婆送到侯府去。凡事谁都不想出意外,却不能不防着,到时因为一时疏忽让孩子甚至于叶昔昭出了闪失,可就不亚于要了大哥、母亲的半条命……那代价,怕是谁都付不起。
宫女刚奉命离开,久不相见的钟离烨竟然来了。
他步履有些虚浮,他面色分外苍白,一看就是宿醉未醒。
虞绍筠抚额叹息。别跟她耍酒疯才好。
钟离烨径自去了床上躺下,随即唤她:“虞绍筠,你给我过来。”
居然连名带姓地唤她……这是醉到了什么地步?
虞绍筠先吩咐宫女去做碗醒酒汤来,之后才转去床前落座。
钟离烨握住了她的手。
炎炎夏日,他指尖竟是带来微凉触感,再不是记忆中的温热——这人糟蹋自己身子骨的功力倒是无人能及。
“每一日,我身边都环绕着莺莺燕燕,你都无动于衷……”钟离烨闭了闭眼,又凝眸看向她,“你待我如此,我为何还要想起你这可恶之人?你告诉我。”
虞绍筠忍俊不禁,笑了笑,却没说话。通常情况下,这人真假难辨的话不答最好,答了就是自找罪受。何苦。
“放心,不论怎样,我也不会让你背上失德的罪名,这本就是我的事,拉你下水又何苦来……再说了,你们兄妹是什么人?哪里容得了我想怎样就怎样。”
我们兄妹固然算得厉害,可你也不差——虞绍筠腹诽着。这厮在宫里不论是假意还是真心放纵,却从没忘记过正事,近来服侍过他的女人,多数都是他可能利用到的官员的亲眷。只是,这些事都是暗卫先一步获悉,他能否成功,可想而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钟离烨坐起身来,甩了甩头,他看不清眼前人容颜,随即苦笑,“我的天下,已非我能做主。否则,如今也不会假戏真做一味沉沦放纵。萧旬几乎拿捏着所有官员的软肋,你大哥与叶舒玄则掌握着朝政……我这皇上,已是可有可无。”
这是实话。若非他在酒意驱使之下,断不会对她道出。
虞绍筠其实也明白他如今为何沉迷酒色。他已失去了支撑,陷入了此生深渊。人到了一定地步,总需要一些事情来缓解心中空茫虚无。男人的堕落,是因着前程不如意或是无望的,不在少数。而如今的钟离烨,怕是绝望时多。
如今情势,绝非任何一位帝王可以承受。
之后,钟离烨做出了一个让虞绍筠意外的举动——
他倾身过来,抱住了她。
虞绍筠片刻僵滞,才忍住了将他推开的冲动。
满身的酒气,甚至不知才要过哪个女人,着实让她抵触至极。
“一句话都不肯答,一句话都不愿说。”钟离烨语声低缓,稍显模糊,“绍筠,你怎么会是这般狠心的女人。”
是啊,虞绍筠怎么会是这般狠心的女人?她眯了眸子,轻轻地笑。
钟离烨忽然话锋一转:“还记不记得,上次我只身离宫去永平侯府?”
虞绍筠答道:“当然记得。”那次可是真把太后气得不轻。
“我与你大哥,终夜饮酒,却只是稍有醉意。”钟离烨语声平静了一些,“我与他畅饮,从来如此。他是绝佳的酒友,让人畅饮而不至忘形。可知我最后跟他说了什么?”
虞绍筠如实答道:“不知道,大哥不曾与我提及。”
“我猜他就不会与你提及。”钟离烨语声中隐有一丝得意,此时的他,一如一个心无城府的小孩子。说完这些,他放开了她,躺回去。
虞绍筠看着他,又是忍不住笑。以往从没想过,还会看到这样的他。
钟离烨没卖关子,如实道:“我跟他说,我们立个三年之约,三年之后,若他能使得天下愈发富足太平;三年之后,若我仍不能将他与萧旬势力铲除——这天下姓钟离还是姓虞,都无关紧要。”随即,他缓声解释道,“他征战时手法太过残酷狠辣,缘于他嗜杀好战。我便总是担心,他早已不是昔日心怀天下怜悯苍生的将帅。有着赫赫战功的将帅,来日不是百世流芳的英雄,便是枭雄。”
虞绍筠闻言缓缓摇头,“你错了。我大哥不要百世流芳,也无意成为枭雄。”
“但愿如此。”钟离烨缓缓漾出笑容,“如此一来,这天下事尽可交给他,我也不在乎所有举措是出自谁手。说到底,你们兄妹情深,他总不会刁难你,让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为笑柄。”
虞绍筠有些同情地对他道:“这件事,本就是你自寻烦恼。”
“兴许是。”钟离烨呼出一口气,“可我做的,都是分内事。”随即,他看住虞绍筠,“你定是觉得我已烂醉,其实还没有。我真醉得深了,说话反倒一如平时,半醉不醉时,反倒似个醉鬼。”
但愿如此。虞绍筠想,有些话,若不是他的醉话,真是再好不过。当然,她也不得不往反面想——那些让她动容的话,兴许就是他的计谋。不论怎样,不要当真就是了。
“我何尝不知,帝王该一生知人善任,该是驾驭良才。可是虞绍衡萧旬那般的人才,非任何人可驾驭。”钟离烨又握住了她的手,“我想过与你白头偕老,可惜,因着你家族势力,这已成奢望。”
“……”
“经年流转,你们已化为我不可驾驭驯服的猛虎,我只能绝杀亦或屈服——不能绝杀,是我无能,愧对先祖;若是臣服,仍是钟离氏之耻辱。绍筠,我们……且看来日。”钟离烨起身下地,身形晃了晃,托起她的脸,“我情意甚少,却都给了你,便是曾欺骗曾食言,却从未打算放弃你,可你呢?”
“我?”虞绍筠想了想,“我兴许是比你情意还少的人,若是得不到值得一生相随甘苦与共的良人,便只想活着,活得好一些。我的情意,到如今已所剩无几。我自然明白你对我的照拂,一直感激,可也只有感激。我不是为男女之情活着的人。”
钟离烨笑得有些讽刺,“这话真该让你大哥大嫂听听。”
“不必,他们早就明白。他们也不只是为情意活着,若是那样,去隐居起来做同命鸳鸯即可。”
“……”钟离烨向外走去,“我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虞绍筠扬声唤宫女陪他前去,之后细细回想他方才言语,情绪变幻之后,最终唯剩一声叹息。
可惜,他生在帝王家。
可惜,她最先只是他一枚棋子,后来才得到他情意。
可惜,她到如今能回报给他的,只有漠然、远离。
自开始便是错。这世间鲜少有人能将错误变成佳话。
终究是两个生性凉薄之人,走至如今,相见不曾唇枪舌剑,已是难得。
到如今,仍是觉得他有好的一面。
可恨同在帝王家,可恨都是将枕边人放在最后一位的人。
谁都没有错,错的是这本性、命途。
如他所言,且看来日。且看三年后,谁胜谁负。
夏逝秋来,后宫平宁如常。唯一让虞绍筠在心里思量过几次的,是不少宫女私底下议论,皇上宠幸之人何其多,可是这么久了,硬是没见哪个人诊出喜脉。
让虞绍筠推测的话,原因不外乎两个。或者是钟离烨认定她如今已心如蛇蝎,与其让嫔妃经历有喜、小产之痛,不如先一步赐药,让嫔妃平安度日。或者是钟离烨这一次决定守诺,只打算让她生的孩子继承皇位,未免生出日后波折,提前避免这种可能。
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两个可能性,却又总是觉得两者都不大可能。
另外,让虞绍筠不安的是,太后一直一如往昔,对她态度温和慈爱,对太子、公主疼爱有加,硬是没有任何举措——前面朝堂的事,太后了如指掌,如今这么久都毫无动静,谓之诡异。
她这位婆婆可不同于任何人,按兵不动时稳如泰山,若一朝有举措,恐怕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要知道,当初护着钟离烨坐稳皇位的可是太后。
怎么也想不通,太后与钟离烨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这些也只是独自一人时才会去想的事情,平日里她还是有着太多事情要忙。
井之然过了初期害喜的阶段之后,不时与康王来宫里,或是给太后问安,或是来陪她说话。
说的多了,虞绍筠也就知道了井之然的衣饰打扮为何似曾相识——全是按照叶昔昭的习惯在打扮,只是大同小异。
一次,井之然抱怨道:“上次去了永平侯府,嫂嫂得知我有了喜脉之后,忙不迭地劝我不可再四处乱跑,若是闷得慌,便唤娘家人去王府说话,或者来宫里陪着太后与皇后娘娘说说话。如此一来,臣妾就再不好登门探望了。”
虞绍筠听得直笑,“你去哪里,哪个都会这么劝你,你也不想想康王待你如何,也是少见的痴情人了,你要惜福才是。”心里补一句:若是你在谁家出点儿闪失,康王不与人拼命才怪,谁会愿意担上这种风险。
井之然闻言便红了脸,之后又道:“只盼着嫂嫂这一胎能得个小世子,如此一来,便是圆圆满满了——嫂嫂身体也不是太好,两个孩子也是刚刚好。”
“是啊。”虞绍筠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平日里没少为大嫂上香祈福。”
进了九月,虞绍筠亲自去了nai子局,选了几名模样出挑的乳母送到了侯府,让叶昔昭自己选择,若是暂时不能定下来,就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到了叶昔昭产期临近的时候,朝堂有了一件喜事:历时四年多,唐鸿笑与几千文人呕心沥血夜以继日之下,修书一事终于告成。
这次修书,涉及四书五经、星象占卜、诗词歌赋、医学、佛学等方方面面。
范本送至宫中,太后与皇后大喜过望。
皇上琢磨着如何嘉奖唐鸿笑。
太后则下懿旨,将唐鸿笑召进宫中说话,连续几日皆如此。
虞绍筠越想越觉得蹊跷——太后与唐鸿笑哪来的这么多话可说?更蹊跷的是,大哥明知此事,竟也不闻不问。这葫芦里都是卖的什么药?
唐鸿笑这人,细细想想他这几年来的作为,已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这厮如今性情隐忍,当初弹劾安国公的时候果断,谢绝皇上赐婚时绝决,而修书需要的则是惊人的才华与耐力……
虞绍筠终于明白,太后在之前为何毫无举动了。太后之前是安心等待唐鸿笑修书告成,如今必是要将唐鸿笑拉拢到身边委以重任。
太后历年来,要么什么都不做,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谁都无从阻拦。若是唐鸿笑这样的人才为她所用,那……
虞绍筠暗自心焦,对虞绍衡毫无举措愈发不解。大哥这是料定唐鸿笑不会为太后所用么?可是如今的唐鸿笑又是谁能看得透的?自云端跌入深渊,再从深渊抵达云端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不能承受的?
有着那般才学、那般性情的人,在如今而言,谁敢说他不会成为她家族的劲敌?
在这样的不安之下,虞绍筠命人请太夫人进宫询问此事。
太夫人进宫之后,虞绍筠直言不讳,说了关于唐鸿笑的种种事宜。
太夫人却是摆手笑道:“你尽管将心放回原处,什么事都不会有。”
虞绍筠就不明白了,“这话怎么说?”
太夫人笑意更浓,“我也不瞒你,就在我来宫中之前,唐大人才去了家里找你大哥,说是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虞绍筠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应该是永远敌对的两个人,如今居然能到一起商议要事了?“是大哥将他收服了,还是大哥被那厮的障眼法骗了?娘,这件事可不能等闲视之。有些事我们侯府可以忘记,可唐鸿笑却不见得能忘记。”
“你啊……”太夫人的笑转为心疼。是因为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久了,女儿也开始变得多疑了吧,连兄长的举措都不能深信。之后,她解释道,“唐鸿笑如今不是任何人能左右的了,他对自己来日去处早有定夺。”
“……”虞绍筠的困惑非但没有因此减轻,反倒更重了,“唐鸿笑的去处,他自己怎么可能有定夺呢?便是皇上如今不上朝,却不代表不能决定这件事。再说了,若是太后也出面,那这件事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太夫人笑眯眯的摆了摆手,“你就别理会这件事了,等些时日就知道了。再说了,我只是自心底信你大哥,并不是太清楚个中缘由。等过些时日就会有结果,你我尽管拭目以待。实在不放心的话,我让你大哥进宫来与你细说。”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母亲又不是糊涂的人,虞绍筠也便笑着点一点头,“那我就与您一起等着。”
太夫人并没逗留太久,记挂着叶昔昭,“昔昭虽说脉象一直稳健有力,可身体底子终究是差了些,我还是守着她更踏实些。”
虞绍筠道:“就该如此,我这也是关心则乱,太心急了才将您请进宫来的。”之后笑着送太夫人出门,“就是这几日了吧?”
“是啊。”太夫人笑着点头,“这次不论怎样,孩子是足月出生,又是第二胎,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落下什么病根儿。坐月子好好将养着,以前的病痛也能将养好了。”
“是这个理。”虞绍筠不由想到了叶昔昭以往受过的苦,暗自唏嘘:大哥大嫂算是这世间有情人的典范了,可不也还是屡经波折?便是到如今,午夜梦回怕是也少不得为将来提心吊胆。人哪,其实真就是负累越少越好。所谓男欢女爱,在她看来,是离得越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连写了好几天皇上皇后,下章开始甜蜜戏和小包子登场,都不耽误哈~
ps:这几天都是严重失眠,这章万更是昨晚失眠无所事事的产物。
再ps:万更明天可以继续,祝福我失眠结束吧,不然文没结我先崩溃了(⊙o⊙)
重生之媚授魂与 129
129
这日上午,新竹、夏荷结伴前来看望叶昔昭。
是在秋日,两个人先后出嫁。原本都是想将婚期延后,等到叶昔昭生子之后再出嫁,叶昔昭却是婉言拒绝了两人好意。永鑫、杨阔不同于长安,一直是欢欢喜喜地筹备着,平白将婚期延后,少不得让男方提心吊胆。新竹、夏荷听叶昔昭这么说,又见沉星、落月也是伶俐之人,如期出嫁。
两人进门时,叶昔昭刚去散步回来,芷兰正帮她将斗篷取下。
看到新竹、夏荷,叶昔昭愉悦地笑开来,唤两人到东次间说话。
芷兰亲手上了茶点,之后笑道:“你们两个服侍夫人吧,我去向二夫人、三夫人通禀些事情。”
“快去吧。”新竹、夏荷异口同声,随即,夏荷惑道,“侯爷呢?”以往每次上午前来,虞绍衡都在正房。
叶昔昭道:“出去了。”
夏荷欲言又止,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叶昔昭看得出她是替自己抱不平,笑道:“萧府的事你们总不会没听说吧?侯爷去见毅勇侯了。”
“是毅勇侯将三个兄弟全打发出府的事吧?”新竹接话道,“这种事也只有毅勇侯做得出。”说完话,叹息一声。
“事情做得出,心里却着实不好过,有两日了,都在酒楼喝酒……”
叶昔昭的话未说完,太夫人过来了,进门也是先问:“绍衡呢?”
叶昔昭便又解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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