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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盛京沧海

    若真是那样,倒也走得干净利索。怕就怕老来百病缠身,没了养活自己的能力,又无人奉养,那才真是让人绝望。

    不过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家,依旧每日乐乐呵呵地撑船摇桨,还不解风情地为肖俞开解心事。

    也许这才是做人该有的心态。

    肖俞的思绪在这一刻放飞得很远,很远

    二百多里的水路,又是逆流,小船直到天色擦黑才抵达洛阳水门附近。除了中午靠岸打尖吃饭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老艄公竟是一直没停歇。中间好几次肖俞过意不去,要帮老艄公摇一会儿桨,老艄公执意不肯,说是既然拿了这份钱,办事就要足斤足两,不能打折扣。

    见老艄公很是固执,肖俞也不好过于坚持。想着下船的时候多给些船钱,谁知老艄公也是一个铜钱都不肯多要——“讲好的价钱,要是变了卦,那就是耍无赖。”吹胡子瞪眼,一副“你多给钱我就跟你翻脸”的架试。末了还感慨了一番:“你这小哥儿胆子倒是不小,遭了劫匪,身上还敢藏钱不怕人家搜出来,一生气给你一刀本来你说被劫了,我是打定主意白送你这一趟。不过既然你身上还有余钱,我老汉收下也就收了,可是万万不能多要。”

    肖俞尴尬地笑笑,摸摸鼻子,道:“我遇到的那劫匪,不精细”

    回了城,肖俞并未耽搁,直接来到漕帮总舵。

    此时这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肖俞心知,既然老帮主事情败露,漕帮定然会有一场地震。那些本以为老帮主回来便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老兄弟,一个个如丧考妣。没了最后的指望,骨头硬的,回家闭门不出,静等孙趋庭那一派的反攻倒算;心思活泛的,便放下身段向那边递和气——大家毕竟兄弟一场,面子什么的,不重要,不重要。

    孙趋庭那一派的舵主、堂主们自然弹冠相庆——这一场风波之后,势必空出不少位置,到时候提携一下自己人,多方便

    虽然自己这边的大哥孙帮主也驾鹤西游了,未免美中不足,众人不好将喜色挂在脸上,但眉梢眼角间,还是掩饰不住心底的蠢动。

    几位位高权重的帮中大佬下了严令,这两天帮中发生的变故,一律不得外泄。除了亲眼目睹老帮主崩溃吐露真相的那些人之外,不许再多一个人知道事情真相。即便最后老帮主真的不得不以死谢罪,对外也要说是暴病身亡。

    见“徐客卿”回来,众人纷纷凑过来问好。一些不知就里的低阶帮众自然是很尊敬这位年轻高手,而那些知道内情的老家伙,更知道徐客卿此时是漕帮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要不是他智勇双全,亲手擒杀下毒之人,又深入敌营,赚得老帮主入彀,最后在花园中设下“孙夫人显灵”的连环套,老帮主焉能轻易就范孙帮主岂能沉冤得雪

    这也意味着,在接下来漕帮内部的权力分配中,这位首席大客卿的态度,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第四百五十七章 富贵险中求
    但肖俞可没心思和他们一一寒暄,只能对那些炽热的目光视而不见。匆匆在前院打完招呼,肖俞径直去找了孙夫人。

    孙夫人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这是可以公开孙趋庭的死讯了,不过死因也只能含糊其辞,只说被江湖仇家下毒所害,凶手已经伏法,孙帮主也可以瞑目了。

    肖俞直奔主题:“曲老头儿如何了”

    孙夫人皱皱眉,一脸不屑:“大伙儿给他体面,可他自己偏偏不是个体面人——任凭别人说什么,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自个儿在花园里坐了整整一日,也不知道什么章程。”

    肖俞一笑,千古艰难唯一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老帮主不不愿意自绝,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种局面之下,跑是肯定跑不了了,两下里耗着,也挺让人头疼。他就是不自尽,谁会做这个出头鸟,亲手了结了他即便孙夫人真真切切与他有着杀夫之仇,可也不能亲自动手。

    肖俞自然更不能。

    那就拖着吧。反正这老家伙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只要安排人妥善看管,别溜出去就行了。要是老家伙心一横,活活把自己饿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肖俞忽然又想起一事:“祝言同如何了”

    孙夫人道:“那个莽汉,酒醒了之后,闹腾了一番,后来也被制服了,现在单独押在刑房。”说完,叹了口气。

    肖俞知道,如何处理祝言同,孙夫人肯定也很很头疼。老帮主谋害孙趋庭,祝言同事前并不知情,虽说后来有知情不报的情形,但人家那是师徒啊,做徒弟的出面指证自己的师父,就算师父十恶不赦,做徒弟的也会因为指证之举而抬不起头来,故而祝言同其实并无多大过错,对他也不宜有太重的惩处。可这厮头脑简单一根筋,本来就因为师父被软禁多年而心怀愤懑,如今要是师父被逼自尽,祝言同还不得闹翻天

    可怎样才能让祝言同不闹呢

    似乎也没法子。

    肖俞沉吟半晌,终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骆希夷来调教祝言同吧。”

    孙夫人一怔:“骆执事祝言同怎么会听他的”

    肖俞道:“孙夫人有所不知,其实骆希夷,暗中也是老帮主的人。”

    孙夫人这回是真的怔住了。她没法儿想象,那个整天跟在自己丈夫身后轻摇纸扇一脸笑容的骆执事,居然也是老帮主的人。这些年自己被骗得好苦,自己那死去的丈夫被骗得好苦!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心思深沉的人她一脸的不可思议,直勾勾盯着肖俞,半晌没说出话来。

    肖俞苦笑道:“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骆希夷心有山川之险,确实将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不过挨对付我的时候,有些操之过急,这才被我发现了些许破绽,但也是没有真凭实据。后来我诈了曲老头儿一下,他亲口承认,骆希夷是他的人。我想,以骆希夷的心性,很难对某个人死忠到底。他之所以选择暗中效忠曲老头儿,不外乎是想着将来曲老头儿杀回来,他能再攀个高枝儿。就这一条,您就能将他拿得死死的。用人嘛,有的时候是用人之长,有的时候是用人之短。用好了,也是获益无穷。您将他召回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再加上我敲敲边鼓,我想他是能识时务的。接下来,曲老头儿这边的人,都可以交给他去安抚。”

    孙夫人眼光闪动:“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冒险”

    肖俞笑道:“富贵险中求,当下可是您掌控漕帮的良机,这个时候,当家人就要有当家人的胸怀气度。”鬼使神差地,肖俞瞟了一眼孙夫人胸前,又飞快地将目光转移开去:“这步棋走好了,才能让外面那些舵主、堂主们服气,孙帮主打下的基业,才能不被旁人占了去。”



第四百五十八章 招降纳叛
    肖俞这一瞟,虽然堪称羚羊挂角,几乎无迹可寻,但女人天生就有对男人的目光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敏感,俏脸微微一红,暗道:“这人看上去正正经经,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心底反而有些熨帖。一来漂亮女子总是愿意活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中,二来她自觉没有能耐拿住这年轻的高手,若是他对自己有了想法,那就能“用人之短”了。当然,虚与委蛇可以,若是让孙夫人放下自家兄弟的恩怨,那是万万不能的。

    肖俞哪里知道短短一瞬间,孙夫人心里转过这许多念头,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若是您不反对,我这就修书一封,让骆希夷即日返回洛阳。”

    孙夫人收起那些旁逸斜出的念头,正色道:“若是骆希夷做贼心虚,直接跑了,你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

    肖俞道:“我会在信中说明,曲老头儿已经将他招了出来,但咱们宽怀大度,可以既往不咎。孙夫人您知人善用,又感念他这些年对漕帮的功劳,决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孙夫人见肖俞说得如此笃定,一时有没有别的主意,便依了他。

    肖俞虽然在孙夫人面前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但其实心里是没底的。骆希夷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并不十分清楚。否则,又哪里会让他蒙蔽了这么久,最后要在老帮主口中才知道骆希夷的真实立场。肖俞这一瞟,虽然堪称羚羊挂角,几乎无迹可寻,但女人天生就有对男人的目光有一种近乎直觉的敏感,俏脸微微一红,暗道:“这人看上去正正经经,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心底反而有些熨帖。一来漂亮女子总是愿意活在男人炽热的目光中,二来她自觉没有能耐拿住这年轻的高手,若是他对自己有了想法,那就能“用人之短”了。当然,虚与委蛇可以,若是让孙夫人放下自家兄弟的恩怨,那是万万不能的。

    肖俞哪里知道短短一瞬间,孙夫人心里转过这许多念头,自顾自地往下说道:“若是您不反对,我这就修书一封,让骆希夷即日返回洛阳。”

    孙夫人收起那些旁逸斜出的念头,正色道:“若是骆希夷做贼心虚,直接跑了,你的谋划岂不是落空了”

    肖俞道:“我会在信中说明,曲老头儿已经将他招了出来,但咱们宽怀大度,可以既往不咎。孙夫人您知人善用,又感念他这些年对漕帮的功劳,决意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戴罪立功。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孙夫人见肖俞说得如此笃定,一时有没有别的主意,便依了他。

    肖俞虽然在孙夫人面前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架势,但其实心里是没底的。骆希夷到底是怎样的人,他并不十分清楚。否则,又哪里会让他蒙蔽了这么久,最后要在老帮主口中才知道骆希夷的真实立场。



第四百五十九章 河南尹
    肖俞正在胡思乱想间,方才那名书办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在肖俞身旁微一躬身:“徐郎君,随我来吧。”

    肖俞欠身站起,书办便疾步引着他向外走去。

    河南尹的官署果然很大,比肖俞方才在外面的估算还要大一些。足足走出半盏茶的时间,才算是到了会客厅。肖俞正在胡思乱想间,方才那名书办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在肖俞身旁微一躬身:“徐郎君,随我来吧。”

    肖俞欠身站起,书办便疾步引着他向外走去。

    河南尹的官署果然很大,比肖俞方才在外面的估算还要大一些。足足走出半盏茶的时间,才算是到了会客厅。肖俞正在胡思乱想间,方才那名书办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在肖俞身旁微一躬身:“徐郎君,随我来吧。”那就拖着吧。反正这老家伙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只要安排人妥善看管,别溜出去就行了。要是老家伙心一横,活活把自己饿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肖俞忽然又想起一事:“祝言同如何了”

    孙夫人道:“那个莽汉,酒醒了之后,闹腾了一番,后来也被制服了,现在单独押在刑房。”说完,叹了口气。

    那就拖着吧。反正这老家伙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只要安排人妥善看管,别溜出去就行了。要是老家伙心一横,活活把自己饿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肖俞忽然又想起一事:“祝言同如何了”

    祝言同,孙夫人肯定也很很头疼。老帮主谋害孙趋庭,祝言同事前并不知情,虽说后来有知情不报的情形,但人家那是师徒啊,做徒弟的出面指证自己的师父,就算师父十恶不赦,做徒弟的也会因为指证之举而抬不起头来,故而祝言同其实并无多大过错,对他也不宜有太重的惩处。可这厮头脑简单一根筋,本来就因为师父被软禁多年而心怀愤懑,如今要是师父被逼自尽,祝言同还不得闹翻天

    可这厮头脑简单一根筋,本来就因为师父被软禁多年而心怀愤懑,如今要是师父被逼自尽,祝言同还不得闹翻天那就拖着吧。反正这老家伙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只要安排人妥善看管,别溜出去就行了。要是老家伙心一横,活活把自己饿死了,倒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肖俞忽然又想起一事:“祝言同如何了”

    孙夫人道:“那个莽汉,酒醒了之后,闹腾了一番,后来也被制服了,现在单独押在刑房。”说完,叹了口气。

    肖俞知道,如何处理祝言同,孙夫人肯定也很很头疼。老帮主谋害孙趋庭,祝言同事前并不知情,虽说后来有知情不报的情形,但人家那是师徒啊,做徒弟的出面指证自己的师父,就算师父十恶不赦,做徒弟的也会因为指证之举而抬不起头来,故而祝言同其实并无多大过错,对他也不宜有太重的惩处。可这厮头脑简单一根筋,本来就因为师父被软禁多年而心怀愤懑,如今要是师父被逼自尽,祝言同还不得闹翻天

    肖俞欠身站起,书办便疾步引着他向外走去。

    河南尹的官署果然很大,比肖俞方才在外面的估算还要大一些。足足走出半盏茶的时间,才算是到了会客厅。



第四百六十章 巧舌如簧
    肖俞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路上只觉得“云龙”二字甚是顺口,便拿来就用了,却没想到是因为云龙剑派的事纠缠甚久,这才在脑中留下了印象,因此不知不觉就冒了出来。面不改色道:“张公说笑了,在下的师门,和云龙剑派可是比不了的。”

    张全义道:“你才是说笑了,就鹿清远那两下子,可教不出你这样的弟子。要是有你这样的人才坐镇,云龙剑派焉能有今日之祸”

    肖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耽搁过多,便笑了笑,没有作声。

    张全义却没有要转移话题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云龙剑派垮掉,不是区区蒙山群盗就能做得到的。门蒙山的背后,站着的是万剑谷。”

    肖俞看了张全义一眼,有些疑惑。

    万剑谷的老祖宗杨师载是杨师厚的亲哥哥,杨师厚则是朱温手下数一数二的名将,因此大梁朝廷中有些人知晓云龙剑派倾覆的真正原因,并不奇怪。

    肖俞奇怪的是,为什么张全义会在这个场合提及此事。

    就因为自己曾经暗助鹿清远父女摆脱蒙山群盗的追杀显摆他河南尹消息灵通,无所不知

    “万剑谷在下倒是第一次听说,云龙剑派和万剑谷还有恩怨。”肖俞决定暂时先装傻:“不过若真是如此,云龙剑派倒得不冤枉。”

    张全义一笑,捋了捋颌下长须:“我既然请你过来,自然事前做了一番功夫,你也不必遮遮掩掩。直说了吧,我知道你不是徐温的儿子,但你和你那位同伴究竟从何处而来,眼下我还不得而知。你想告诉我的话,我感激不尽;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只在意两件事:第一,以后的漕帮,还能不能为我大梁所用第二,你们与万剑谷作对,是仅仅看不惯杨家老大飞扬跋扈,还是连带着不给我大梁朝廷面子”

    这两个问题,可以说是剜心刺骨了。若是老实作答,肖俞肯定会被一路追杀出洛阳。另一方面,也说明张全义对肖俞和李存勖的追查已经走得很远了。只是河东那边篱笆扎得紧,大梁的探子一时查不到这两人的来路。所以张全义并不能确定这两位年轻高手的真实来历。

    不过普天之下,能一下子冒出两位上品高手的地方,似乎也不多。不是那几座王府,就是和万剑谷齐名的几个大宗门。张全义觉着,似乎不会这么寸,正好就是晋王府出来的。更何况,那些沙陀蛮子只知道打打杀杀,何曾有心思干这种精细的勾当

    肖俞沉吟了一下,瞬间想明白了张全义的心思,便谨慎地说道:“张公明鉴,在下的来历,此刻的确不便如实相告。但大梁如今已经是天下正统,在下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朝廷作对。插手漕帮的事,只是我家那位大少爷一时兴之所至,并没有什么目的,从前的漕帮如何,以后还如何。要是您看着不顺眼,出兵剿灭了,在下保正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至于万剑谷么”

    “怎么,万剑谷这一节,不好解释了”张全义似笑非笑地看着肖俞。

    肖俞措辞更加小心:“万剑谷,在下更加惹不起。不过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我们收拾的是蒙山群盗,从来没敢和万剑谷正面冲突,万剑谷那位老祖宗,似乎也没有理由对我们出手吧”

    张全义笑道:“你似乎没有明白,我关心的不是你怕不怕杨师载,而是你们为什么要和万剑谷作对。你们对付万剑谷,是单纯的对付杨家,还是连带着对大梁不满”

    肖俞心一横,道:“据在下所知,虽然杨师厚大将军是咱们大梁朝廷的柱石,但他的兄长,万剑谷那位老祖宗,对大梁皇帝似乎并无尊崇之意。那么我们和万剑谷有些小小冲突,似乎扯不上对朝廷不满吧相反,要是打掉了万剑谷的气焰,是不是也算为朝廷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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