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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李长安回头看那篇废墟时,忽的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当即心中一动,跟了过去,对越小玉等人留下一句:“既然无事便各自回房吧,我去去就来。”
……………………
船上乱象渐渐平复,呼喊与火光都隐没在风雪中了,只余下隐约的啜泣,如幽魂的哀鸣。
在船尾没人注意的角落,一团黑水宛若活物一般从江面中升起,落到船尾甲板上,化作人形。
他面容妖异而俊美,双眸中仿佛有着月光,额上有一道角形墨痕,除去一头银发外,他身上穿的都是黑的,仿佛融进了夜色之中。
“一路上,我听闻你从不伤害人族,为何今夜却一改往常?”吴子道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喊道:“旋仒。”
“听闻终归是听闻。”被吴子道称之为旋仒的他答道:“再说我并未出手,此事与我何干。”
吴子道呵呵一笑:“若非你的妖王之气影响,那些玄蛇怎会妖识复苏。”
“那些玄蛇虽灵智未开,但与我也算同族,牠们被人族奴役,我不出手相救也罢,难道还帮人族压制牠们?”旋仒微微一笑,看着吴子道意味深长道:“你身为人族不动手也罢,如何却来说我。”
“我若能出手,早出手咯……”吴子道叹了一声。
“怎么,区区几条玄蛇如何能让你为难?”旋仒挑了挑眉看向吴子道,过了好一会,才面色微变,恍然道:“原来如此。”
“所以我现在是半点修为也无。”吴子道笑了笑:“不过应约为你作画却是无碍。”
吴子道说着,忽然转头道:“那小哥儿,出来吧,老头子就算修为在身,也不是你能藏得过的。”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对吴子道笑了笑。
“老人家,又见面了。”





横刀 第二百一十八章、旋仒
旋仒看着从暗处走出的李长安,妖异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之色。
“你是何人?”
他盯着李长安问道。
“哦?”吴子道讶然看了李长安一眼,又看了看旋仒,呵呵一笑,“你可难得对人族感兴趣。”
“李长安,船客。”李长安答道,不动声色地看着旋仒,那妖异的面庞与银发中隐约可见的独角,让他猜测出了此人的身份——那条画中的黑蛟,也是今夜蛇乱的起因。
“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旋仒移开目光,对吴子道说道:“我先走了。”
“什么时候?”吴子道问。
“七日后。”
旋仒淡淡留下一句话后,整个身子仿佛水一般化开,消失在甲板上。
旋仒一走,吴子道对李长安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只是好奇,想再看看画圣前辈的画作。”李长安答道。
“你也认出我了。”吴子道咳嗽一声,意味深长道:“以你的修为,若撞见什么事都好奇的话,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至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李长安笑了笑。
吴子道抖了抖花白稀疏的眉毛:“刚才那位可是元始境巅峰的大妖,浮沧江水神,比那九条玄蛇却是要厉害千百倍不止,你不怕?”
“见到他本体那一刻倒是有些怕。”李长安想到当时那江面下硕大如明月的巨眼,如实答道,又问:“老人家能否说说,他来这船上是为了什么?”
又补充道:“不止是好奇,既然我也在这船上,便事关我自身安危。”
还有师兄师姐,越小玉的安危,李长安心想。
“跟我来吧。”
出乎意料的,吴子道对他招了招手,负手向船内走去。
……………………
旋仒远离了青铜船。
他庞大的身躯潜在江中,只露出独角与一双凸起的眼珠与,看着风雪中,青铜船上无数点小眼睛般的灯火。
他脑海中浮现出李长安从暗处走出的身影。
刚才李长安出现时,他在李长安身上感觉到了熟悉且让他心生惧怕的气息。
为什么?那只不过是一个修为平平的人族少年罢了,自己若要杀死他,易如反掌。
这少年身上怎会有一股让他感到畏惧的剑气。
对了,这剑气……
他上回见到这剑气还是百余年前,那时他还不能化形,灵智混沌,对那一幕却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浮沧江中妖王是一头虎蛟,暴虐嗜血,统领着这一片水域,有人族经过时,便连船带人一同吞噬。
但那一日,虎蛟却死在了一剑之下。
也是那样一股剑气,与那少年身上所怀的剑气气息相同,但更磅礴凛冽。那剑气将浮沧江斩开的同时,也将虎蛟一斩为二。
那数十万斤的身躯浮在江面上,鲜血染红十里水域,引得无数水族惊惧,对于这大补的妖王之血,都不敢上来喝上一口。
唯独旋仒来了,不光喝了虎蛟的血,还吞了他的内丹——那出剑之人只带走了虎蛟的角,并未取它内丹。
也是因此,旋仒由一条平凡无奇的青鲤,用短短百年光阴,便蜕变为蛟。
……………………
房中,吴子道与李长安坐在榻旁,用红泥炉煮着一壶酒,侃侃而谈。
这老头倒是没有画圣的架子,照他所说,画圣只不过别人强安的名头,这世上许多人求名不过为了让自己过得更痛快,到头来反倒是被自己的名给框住了。
“你跟于承一什么关系?”吴子道饮了一盅酒,问道。
李长安道:“是在下的师叔。”
“难怪,难怪。”吴子道摸着没几根的稀拉胡须道:“难怪你身上有他的剑气,所以旋仒一见你便走了,那虎蛟内丹还在影响着他,对他渡劫却是不利。”
李长安问道:“渡劫?”
“妖族体内煞气积累太多,便会引动雷劫,雷劫会击散煞气,重塑妖体,若这渡劫时能大难不死,纵使妖族也能得成大道。”吴子道捻动自己一根胡须,“但劫可不是好渡的,像你这样的,这么一根雷芒,就能把你打得灰都不剩。”
“我又不练煞气,雷怎会打我。”李长安笑了笑。
“小子你没说实话。”吴子道眯着眼睛道:“老夫我看你可是身怀无上魔功。”
“……”李长安身怀无生经,却未曾习练过,吴子道这都能看出来?
吴子道却并未追问,只是感慨道:“魔功易练,也是最难练的,日后除非真到了绝境,否则不要入魔道啊。”
李长安移开话题道:“那旋仒是妖,前辈与他是如何认识的?”
“哦……我想想。”吴子道追忆道:“对了,是百年前……我也是坐着此船渡过浮沧江,那时于承一已斩了这片水域中的妖王,万里水域太平了十年,从未有人被妖族袭击。哎,但也合该我不走时运,有人给我算了一卦,说不应坐船……但呃为画那蛟血染江图,却没听他的,坐船到虎蛟葬身之处看了一眼。结果当时真碰上了几头水妖兴风作浪,还好是没结出内丹的……”
“你怎会怕几头水妖?”
“我不怕,船却怕。”吴子道咳嗽一声:“那时我正欲出手,却有一条刚刚化形的青鲤,将那几头水妖尽数驱赶,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却护住了船上的人。”
“原来妖族并非都是暴虐嗜血的。”李长安喃喃道。
“我也奇怪,妖与魔本质相近,魔是人心受煞气所侵而生,妖则是虫兽被煞气所侵而生,除非修为到了高深地步,才能化去煞气影响。就连那头结出了内丹的虎蛟,实力比寻常元始境还强,但也没能化解暴虐嗜血之念。那条青鲤却是做到了虎蛟都不能做到的,我心中有异,便下船寻到了它。”
李长安猜测道:“那青鲤就是旋仒?”
“猜得不错,我寻到他时,才发现原来当初虎蛟内丹被他吞了。当时的旋仒才能化形不久,每日只有半刻钟可化作人身,但灵智却比其他妖族高许多,心智也十分清明。”
“若世上妖族都能如他一般便好……”
“我也如此想,但虎蛟自己都不能化解煞气,旋仒又是如何做到?当时我便问他,但他不肯说。我问他如何肯说,他却道,百年之后他渡劫之时,让我帮他一把。”
“前辈如今前来,便是赴百年之约了。”
“不错。”吴子道点点头,“我半年前到青州,沿浮沧江走了几千里,在传言中听闻旋仒被称作浮沧江水神,常常会救下过路船只。”他笑了笑:“只不过在我面前旋仒却并不承认,当真是口是心非的妖。”
李长安听着,给吴子道斟了一杯酒,但酒壶却在此时空了。
吴子道咂了咂盅里余下的两滴酒,面色有些发红,对李长安摆了摆手,不客气道:“我醉欲眠,你且去吧。七日后,旋仒会在浮沧江渡劫,在此之前,便莫要再来寻我。”
“那告辞了。”
李长安起身离去。
……………………
次日清晨,青铜船甲板上人行如织,船夫们忙碌修补清扫废墟,将能辨认的尸体收殓,不能辨认的就扔进了江中。
谢挺在几个护卫簇拥下到了甲板上,听手下清点昨夜损失。
那十位掌柜,包括黄详也都来了,一个个毫发无伤。
谢挺心中暗骂,这十只老狐狸,昨夜没见他们露出半个影子,镇压玄蛇时他们手下高手也没出现,逃命逃得快,现在算起损失来,却都露出悲从中来的模样。真他奶奶能装。
“少东家,一层塌了十间上等房,二十六间普通房,江春苑倒了大半,连头牌都死了,黄金屋也没了,少东家您往日可是最喜欢去那玩六博……”
夙夜未眠的一层的掌柜汪远面色憔悴,对谢挺诉苦。
“行了行了,你这月份子不用交,至于修缮,本公子也派不出人手,下一个!”
谢挺不耐地应付着,叫出第二层的掌柜。
二层掌柜陆平面色苍白道:“少东家,二层损失当真惨重……”
紧接着,一到四层掌柜都清点了损失,其中四层处在高处,损失最小,四层往上,玄蛇则没能造成什么破坏。
谢挺一一应付过去,只想早些把这几只老狐狸敷衍走,他们城府可都深着,塌了那些地方修好就行,根本就不算什么损失,唯一有些可惜的是汪远派去赌坊压场的大老千与谢挺喜欢的那青楼头牌死了,但这些也算不上伤筋动骨。
这群老狐狸走了,自己也好去快活快活,昨晚惊吓到现在可还没消呢。
这时黄详却走了出来:“少东家……”
“嗯?”谢挺一瞪眼,“两条玄蛇捆起来都打不到你那,你也要来卖惨了?”
这老东西,昨日利用康成教训了他一顿,这时候还敢出来,看来教训得不太够。
此言一出,前面说话的几个掌柜面色都有些不快,但少东家这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没人说什么。
“少东家误会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有话快说!”谢挺站在冷风呼呼的甲板上紧了紧大狐裘,皱眉道:“外面冷着呢。”
黄详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九个掌柜,说道:“船上十位掌柜本为一体,昨夜蛇乱实属意外,这损失也不该只由他们来担。”
谢挺面色阴沉下去:“你的意思是要由我来担?”
“不……我愿出人出钱,今早修复下四层。”黄详沉声道。
死老狐狸!谢挺心中冷笑,黄详说十位掌柜是一体,却排除了他这个少东家,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提醒其他几位掌柜,他黄详若被赶走,唇亡齿寒,接下来要被对付的就是他们了。
主动要出人出钱,也是明摆着求救。
“十大掌柜本为一体,说得好啊。”谢挺表情忽然阳光灿烂,上去拍了拍黄详的肩,“那你就好好帮他们吧。”
说罢,谢挺带着一众护卫扬长而去。
……………………
李长安房内,吴子道的画被摊开在桌上,姬璇坐在他对面,指向船腹中偏下处,“昨夜我与三师兄趁乱跟着那少东家,发现船中密室布有大阵,四壁由精金与寒铁打造,是以防万一作避难用,就算结出内丹的妖物也无法攻入。同样,此密室从内部也难以打破。”
她身边,穆藏锋补充道:“若要确保洪玄蒙无法逃脱,必要让他进入此处,但昨夜我与师妹见到他纵使险些被玄蛇攻击,也未曾显露身手,看来十分警惕,若做得明显了,定会引起他警觉。”
姬璇道:“我们三人手上各有一枚剑符,但要杀他却不够呢。”
“要不先算了吧?”越小玉小心翼翼看着李长安,他是厉害不错,但要杀万象境却也太勉强了,要出了事怎么办?不过自己不让他报仇,未免显得太过不近情理了,便小声道:“我是说,现在他在明处,你探查到他日后去哪了,待实力足够了再去报仇更好一些……”
面对越小玉的不信任,李长安只是笑了笑,安慰道:“我自有计较,放心吧,若不成,我也不会逞强。”
又转头姬璇说道:“师姐,起先听闻你当初炼体,用的是一门‘服雷炁’之法,可引天雷炼体,可否教我?”
“如今你不是在练字么?贪多嚼不烂,师弟你连这道理都不懂啊?你修为进境如此迅速,何必还要求快。”姬璇瞥了一眼屋门,“外头风雪这么大,离惊蛰也还早呢。”
“请师姐教我。”李长安坚持道。
“不行,不给。”姬璇拒绝道。
“师尊曾言,修行是自己的事,既然师弟心中有所决定,‘服雷炁’法便由我传你吧。”穆藏锋看了一眼姬璇,淡淡道:“当初二师姐以服雷炁太危险为由不让你练,你还不是从藏经阁中偷学去了。”
姬璇刚要反驳,李长安却抢在她面前:“多谢师兄。”
“午后我将法门誊抄给你。”穆藏锋顿了顿,又看着李长安眼睛,叮嘱道:“但司师妹说的却没错,修行虽是逆水行舟,但太过急于求成却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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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刀 第二百一十九章、夜雪
午后,李长安从穆藏锋处拿到了服雷炁的法门。
“凡欲行持雷法,先服先天祖炁,点化一身凡胎之炁,然后可以行持……”
李长安看了一遍总纲,其中“先天祖炁”便是雷炁,道门经典中,“炁”便是“气”,是先天,是万物本根,无论真元亦或灵元,都是炁的变化。服雷炁,是为引天雷之炁,点化凡胎之炁。
至于如何施行,则是用先以天人交感之法与上天产生感应。话说人生于大天地中,其自身也是一个小天地,头午后他要大败她一回。
李长安微微一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边的侍从见到夜雪却是心里一惊,此马耳如撇竹,眼如鸟目,鹿脊、麟腹、虎胸,尾如垂帚。头骨棱角分明,鼻如悬柱。喘息均细,擎头如鹰,后看如蹲虎,立如狮子,分明乃是万里挑一的绝品。
但少东家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怎敢出声驳了少东家的面子,便小心道:“可否让在下试摸马骨?”
李长安点点头,顺了顺夜雪的鬃毛,让它安定下来。
侍从走近,摸了摸马肋,心中默数着:“一、二……十三……十八……”
越数,他心中越惊骇,凡马有十二三根肋骨的,一般就是能日行四百里的好马,十八根肋骨的,他还只在传闻中听说过。
又低身一看,这马腹下有三撮逆毛,腹下有逆毛者,是千里之相……
“少东家……”侍从咽了咽口水。
“怎么?我看得可对?看马先看毛,这可是你告诉我的。”谢挺面有得色。
“少东家英明,怎会看错……”侍从强笑一声,“不过这马毛虽杂了点,但胜在年轻体壮,而且您看……”
侍从拍了拍马屁股,“这是匹母的,也不至于跑着就发情嘛。”
夜雪不快地嘶鸣一声,撅起后蹄一踢,侍从险险躲过,出了一身冷汗。
“这倒是有理。”谢挺还有些犹豫:“不过母马多了去了,这匹又有啥稀奇的?”
侍从小心看了李长安一眼,心中有些担忧,少东家这么不给面子,万一这位不高兴了把马牵了回去可就不妙。但见李长安没动声色,并不生气,侍从不由心道:“这位如此气定神闲,不简单那。”
“少东家,血统不纯的也能出好马,况且除了胭脂血以外,剩下那两匹里紫金骝老了,照夜麒也在月前伤了腿,事到如今也只能让这位常公子的马来试试了。”他说道。
“好吧,试试……”谢挺叹了口气,眼珠一转,又嘿然道:“兴许再输上两回,那小蹄子反倒喜欢上我了呢?那个叫啥来着,欲亲故……”
“欲擒故纵。”侍卫松了口气。




横刀 第二白二十章、赌马
青铜船五层处,一中年美妇靠在阑干上独望江面,今日风消雪歇,江面清冷,两岸芜杂的衰草虽没几分看头,但也胜在一个清静。
她是明玉宗长老赵韫素,此番从昆南城返程回周地。
忽的,她张口道:“怜月,修行还没到家就想着来吓师父?”
林怜月从拐角处跳了出来,马鞭已束在腰间,笑嘻嘻扮了个鬼脸。
中年美妇见状微微一笑,又轻声斥责道:“姑娘家家顽劣之心如此重,以你的资质若好生修行,怎会连择道种第一试都没过去。”
“就算当了道种,我也舍不得师父啊。”林怜月上前挽着赵韫素的胳膊,“那九个道种,都不由分说被几个圣地中的人给带走啦。”
赵韫素无奈摇了摇头,看到林怜月腰间马鞭:“怎么,又去找那少东家麻烦了?”
“这人贪色猥琐,好逸恶劳,整天眠花宿柳,还骗人家姑娘的感情,我看着就碍眼。”林怜月哼了一声,“这教训还是轻的,他脸皮比城墙还厚,丢了这些面子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呢。”
“谢天江是个人物,这船传到他儿子手里没多久,却糟蹋成了这番模样。”赵韫素顿了顿,叹息一声:“你知道轻重就好。”
见师父没责怪,林怜月欢呼一声,笑道:“您放心吧。”
她撒开赵韫素的手臂,来到八层处。
今日黄蔻穿了一身绿衣,见到林怜月后,笑着喊了一声妹妹,只是她的笑总有些勉强的意思,那夜康成死在她面前,那满身是血的身影每晚都出现在梦中,她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但此事又不便与父亲说起。
虽然她从一开始就受到少东家指使利用康成,但她却没想过害康成性命,所以心中不免有些歉疚。
不过让她真正眉头心头都涌上愁郁的,还是那夜过后,少东家就一直没来找过她,也没来安慰她,但女儿家要矜持,她便也没去找他。
“又在想那家伙呢?”林怜月这姑娘有些自来熟,不由分说拉着黄蔻的手,“你得是今天没见着他那草包模样,被本姑娘羞辱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哈哈哈哈。”
黄蔻睁大眼睛:“你做什么啦?”
“那家伙在赛马,赢了几场就鼻子朝天了,本姑娘牵着梨花出去遛了遛,想压压他风头,没想他那马竟发情了,真是马如其人,哈哈哈哈。”林怜月笑捧腹,眼泪都险些笑了出来:“哎哟喂,不行了不行了,我不行了。”
“这……有这么夸张么。”黄蔻见状,莫名有些心虚,她若知道自己曾利用他人,还害了一条性命,还会如此接近自己么?
她对自己不设防,自己却不坦诚,是不是不太好?、

黄蔻忍不住想把憋在心里的事说出去,张了张嘴,却欲说还休,叹了一声。
她挺喜欢林怜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想说什么呢?”林怜月却拉着她手臂:“说嘛,憋着多难受啊。”
“没什么……”黄蔻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眼帘,嗔怪道:“少东家好面子,你也给他个台阶下好啦,他又没招惹过你。”
“哎哟,姐姐!”林怜月瞪大眼睛:“我这可是为你出气呢,你对他一片痴心,可曾见他进个酒楼都是左拥右抱,这边一个翠儿,那边一个梦儿,我天啊,我呸……”林怜月一脸嫌恶。
“他呀……”黄蔻看向远方,冷风拂面,她却不感到寒冷,嘴角反而挂起了一抹微笑。
“他那是装的,自他从老东家手里接下这船以后,十位掌柜对他表面逢迎,却是阳奉阴违,暗中都大力扶植起了自己的势力。少东家怕别人对他起戒心,索性装出一副纨绔模样,做事也喜怒无常,叫人捉摸不透。不过他说,他心始终在我这儿,以后要娶我的呢。”
黄蔻红了脸,忽的捏紧林怜月的胳膊:“妹妹,这事你可不许对别人说,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他?就他?他装的?”林怜月一连三问,眼睛睁得溜圆,想到谢挺满脸唇印,左手摸大腿右手摸胸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寒,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是本色出演吧?
黄蔻的话,她一万个不信。
难怪师父一再叮嘱不要陷入情关,说情关难过,果然啊,这痴情女子真是跟中了迷药似的。林怜月心里暗叹了一声,道:“放心,我嘴巴可是严实得很。”她拍了拍自己脸颊:“喏,不放心你把它缝上。”
“妹妹这么可人,我哪里舍得。”黄蔻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午时临近,留在这儿吃饭吧,我叫最好的厨子给你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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