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权臣:此生岂服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淼仔
在繁京姑娘看来,除非这贵人脑壳坏掉了。
…。
漫天的大雪空中舞,把边境线置于它的肆虐之下。如果你不真正的走入大雪中,就很难理解那四面八方的寒冷和攻击。
在这样的雪里,行道不用说是难的。雪中三道身影缩着脑袋佝着身子,在逆风中艰难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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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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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京里来的贵人
雪在最浓的时候,天和地都让遮蔽,夹在雪中的三匹马和马上的三个人,俨然蝼蚁般的存在。
四下里没有阻拦,风把四面八方都笼罩。每一步,不但马蹄有深陷在雪中的可能,又需要强行破开无处不在的屏障。
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一天走不了几里路,而且还有随时让风雪冻伤的危险。
最左边的马上人,利落的跳下来。他的手不再握紧雪衣,瞬间,风雪就把厚重的雪衣吹动,把他修长而矫健的身躯隐隐展露。
他来到中间那匹马前,一伸手握住马缰绳,往前后左右看上一看,肯定看不到人。如果有人,别人也看不到他。但他顶顶小心,半侧着身子,逆着风向开口道:“殿下!”
中间这匹马上,灰蒙蒙的军制雪衣打开,露出大半张面容和一双犀利深邃的眼睛。
嘴巴还包在雪衣里,说话声带着闷声闷气:“威弟,为什么不走了”
被称为“威弟”的这位继续扯紧马缰绳,那马估计累了,老实在原地一动不动。
“殿下!这么走,咱们今天到不了幽塞。”
殿下眨巴下眼,犹带着对风雪迷蒙的迷糊:“要在路上多走几天”
“咱们今天必须到幽塞!”威弟斩钉截铁地回他。
殿下愈发的糊涂,瞅一瞅挟带天地之威的风雪,自从上路就呼呼声不绝于耳。
他有些明了,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威弟”说的话,提高嗓音问道:“你的意思,今天到得了幽塞,还是到不了”
殿下这一拔嗓音,威弟也误以为殿下没有听清楚,大声再道:“殿下,咱们今天必须到幽塞,但是以咱们现在的脚程,今天入夜也到不了幽塞!”
这样的对话,让殿下彻底晕乎,本来在风雪中,人就容易茫然。寒冷,又使人懒动脑瓜。
他愣愣的望着马前的威弟,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才好。
威弟打算进一步解释的时候,最右边那匹马上的人不耐烦了,把严实包着的雪衣猛的一扯而开,大吼道:“走,还是不走!要在路上过夜吗”
“能在路上过夜算咱们有福,但这路上没有过夜的地方!”威弟也吼起来:“咱们今天晚上必须住在幽塞!”
“那走啊,赶紧走啊,你停下来磨蹭个什么劲儿!”
“你下来!”威弟手扶着殿下的马缰不变,眼睛瞪着右边马上的人。
“凭什么!这么大的风雪让我下马,你想冻死我不成!”右边马上的人忿忿不平。
威弟冷笑:“你下来走,咱们才能晚上到幽塞。再让马驮着你,今天你独自在雪里过夜去吧!”
右边马上的人想装听不懂都难,见大风雪如风云变幻,他好似沧海那小小的一粒粟,瞬间就委屈莫明,对着殿下可怜兮兮:“这么冷,人怎么能行走”
殿下也怕冷,但眼前事实让他看到威弟说的没错,就对着可怜的一张脸儿想笑。
下意识的回头望来的城池,一早出来的,就是没有风雪也看不到轮廓。回去,不用商讨也不可能。
殿下哆哩哆嗦从雪衣里完全伸出脑袋,同时叫道:“明先,英王说的没错,咱们下马走道是正紧。”
风呼的一声席卷过去,把殿下的这句话湮灭在雪中。就算周围有人,也不会听到。要知道本朝只有一位册封的英王,如果牵马又兼和人拌嘴的这位不是他国王爷的话,只能是本朝的英王,国姓李,单名一个威名。
英王李威。
他竟然不在京里享福,冰天雪地里来到边境喝西北风。
如果他是英王的话,那他恭恭敬敬为其执缰绳的这位,只能是……本朝的太子李名。
本朝不止一位皇子殿下,为什么不是别的殿下呢稍稍有些消息的人,都能知道英王与太子殿下最好。
换成别的人出现在这里,英王未必肯陪同。
如果这猜测太过于简单的话,这个时候,最右边那个人,太子殿下称为“明先”的那位,因不情愿下马喝雪,又因为太子发话而不得不听从,在下马前正在闹个别扭,在话里什么都说。
“下马下马!多冷的天啊!我是陪着来玩耍的,再就看看岳家的姑娘面容儿是不是真的姣好,怎么就变成来喝雪呢”
说到这里还算没露口风,可下面几句直接转为无赖。
他对着李威也回瞪眼睛:“哎!我说你可是护驾的!堂堂的英王,在京里也算有名声。不然来到边城就变怂王好不好太子殿下哪能趟这样的大风雪!就是我,我也经不得。不然,咱们回程吧,幽塞岳家的姑娘不过是个笑话,春暖花开再来看也不迟。”
说得口沫纷飞好不解气,冷不防的风送雪团飞至面前,“噗”地一个闷声,把明先的嘴巴堵上,明先哇的一声大叫只出来半声,就让冻在嘴里,人也顿时面色发青。
“哈哈……”
雪地里响起李威快活的笑声,他边笑着,边扶着太子,不让他下马。等笑完了,再边解释边说给明先听:“殿下不必下马,我和明先腾出两匹马,殿下轮流骑坐,今夜赶到幽塞不成问题。”
明先刚把嘴里的雪挖出来,就让李威直接征用:“你下马来,把你的马缰绳交给我,我牵着马。”
“我空着手走”明先陡然幸福。
李威好笑,不过有风雪冻住,大半张脸又在雪衣内,怎么听也是冷而又冷:“你推马屁股。”
“凭什么!”
明先跳了起来。
“这样走的快,带你出来是玩的吗要中用,不然下回不带上你。”李威忍住笑时,把明先撵到太子李名的马后。
明先气的面红耳赤,让雪一冻,又有些像猪头肉。只是相貌生得清秀若姑娘,竟然还是一块难得秀气的猪头肉。
他边走边嘟囔:“我是来看岳家风流小姑娘,据说只要来自京里,岳家管吃管喝,还送自家的女儿陪。怎么变成陪马屁股呢”
低低声又抹黑李威:“怂王,怂王!等回京去,看我怎么编排你。嘿,让郦小爷我跟着马屁股走,我是马尾巴吗”
说到这里,眼前一黑,是太子的马再次陷入雪中。李威用肩膀一扛,把马前腿扛起来,那马挣扎着,后腿直不起来。李威叫上一声:“哎,出力气!”
郦明先嫌弃的瞄瞄马屁股,捏着鼻子凑上前去,送上自己的肩膀。
这日子过的。
郦明先眼前黑窟隆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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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雪
今年冬天仔并没看到很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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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还京是一贴撕不去的狗皮膏药
往幽塞的方向逆风,郦明先胡扯李威的话,李威根本听不到。而就是听到,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英王现在要做的,是把太子殿下安全送到幽塞。幽塞虽是较远的边城,却有热水和热炕,过夜不在话下。
走在最前面的人,吃风喝雪最多,也能及时发现警讯。指望郦明先根本不可能,李威只能自己上。让郦明先走在马后面,可以避些风雪,再就充当个闲散些的哨兵。
也给郦明先充分的空间,方便他想起来就嘀咕几句。嘀咕到最后,因越走越消耗力气,郦明先昏头昏脑跟着,嘴巴早就紧紧闭上。
天黑下来的一个时辰以后,郦明先再次叫出来。这回是开开心心的夸奖:“嘿!英王就是英王,那里是幽塞吧,幽塞到了!茶水饭菜还有岳家的姑娘!”
风雪虽大,但夜里容易看到灯光。幽塞全城的烛光散发出一圈黄晕,在远处指明方向。
……
冬天的夜晚,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坐在房里。虽然不拥挤,也让人温暖。即使没有笼着地火的房屋,即使没有房中另加的火盆,即使已没有父母…。只眼前是长辈和姐妹们相对着坐下来,在视线里你碰到我我触到你,就生生演绎着血浓如水的情怀。
这还是岳老夫人的正房,不过一个半天过去,家传摆设不可能变动,但贴着墙角的如意纹高几上面的水仙花,开的愈发夺目摇曳。
暖馨甜腻的香气儿,打着旋儿般的直奔每个人的口鼻唇舌,让人拒绝不能,又欲罢不能。
家。
这其实是家的味道。
岳繁京知道,这不仅仅是祖母精心培育出来的水仙花香。也就有那么一刻,她希冀着祖母忘记白天不曾说完的话题,免得打断团团圆圆的气氛。
毕竟,就要过年。何苦来,让媳妇们提心吊胆,让姑母为旧事发疯。
“咳咳。”
岳老夫人干咳两声,似乎是清嗓子,又似乎是年老在天寒的时候犯旧疾。
岳繁京猛的一惊,绮丽安宁的想法顿时梦碎。恍惚中,她觉得坐在对面的岳爱京、岳望京也是一惊。于是,整个房里仿佛开始天旋地转。
在这天旋地转里,她先是收到大伯母纪氏的“关爱”眼神,纪氏显然没有放弃让岳繁京打头阵。
五房的姑娘无父无母,撒起娇来全家人理所应当的让着她。
岳繁京顾不得看纪氏,看的是姑母岳良菊。岳良菊像是哭过了,重匀的粉下面,也看得出来眼圈微带红润。在烛光的下面,气色也比白天差的多。一副斗败了的模样,沮丧的歪着面庞,一心一意的揉搓着手中茜红色帕子。
岳老夫人开口的时候,岳良菊不但头也没有抬,就是表情也没有动过一分。
岳繁京虽猜不到祖母怎么把姑母安慰,让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却很是钦佩。
以老姑娘的性子,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发生的旧事重演一回,还一个声气儿也没有,这实在不简单。
有时候想一想,祖父去世已有好些年,祖母独自一个人在偏僻边城支撑起家,虽有儿子媳妇帮衬,但祖母也算有能耐的。
幽塞的岳家除去是个“攀附京中来客”的笑话以外,在居家和出行上面,竭力保持着曾经的风采,多少挽回些颜面。
就像此时,岳老夫人端坐在红漆雕如意百果锦榻上,腰背挺得笔直,这种常年维持的身姿,跟幽塞本地的老太太决不一样。虽是晚饭以后,冬天睡得早,离就寝不远,衣着也整洁的随时可以见客人。
直到今年,也有人效仿岳家,称得上是种风范。
只是,遇到“京中来的贵人”,这种风范也就塌了,重新回到岳家大笑话上去。
岳繁京也好,岳家别的人也好,包括岳老夫人在内,都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岳家的姑娘。“风流”二字,可以增添名士意味,也可以无声无息的毁掉一个女子。
幸好,这里是幽塞边城,在战火中讨生活的人们,对男女大防没太大的重视,岳家的姑娘顶着上一辈传下来的糟糕名声,依然有闺友可交,也有知己可以走动。
但是,岳繁京无奈的暗想。在祖母开口以后,以前的清静只怕暂时的飞走了,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得来。
烛火摇摇,晕红伴着晕黄,把岳老夫人面上的皱纹填满不少。如果要岳老夫人自己说,她的皱纹只会为“京中来客”而改变。
经过一个下午的酝酿,她心情更加的好。就像常年累月的下雨,一早发现天晴了,窗户外面还开满繁花。
这让她满面红光,甚至喜气洋洋。戴着出嫁时红宝石戒指的手指按一下额角,好像这样就代表她的话出自深思熟虑,却把自己的笑容按出来十分。
每一个字里,就都染上无数的笑意。笑意里,还有大堆的满意。
“听我的,没有错。姑娘大了,许亲有什么不对换成啊,咱们还在京里的时候,也有个女儿大了,那当父母的,当祖父母的,主动寻媒人的道理。何况这是幽塞,是个天高地远没有人过问的地方。什么规矩,什么道理,只要姑娘们嫁得好,都可以暂时抛下来……”
说着,岳老夫人喜滋滋的目光最早来到岳繁京身上。
繁京虽是小儿子那一房的孙女儿,却是家里的大姑娘。岳繁京比三房的岳望京大上一岁,比二房的岳朝环、岳吉环,大上两岁,大房的岳爱京姑娘,是家中最小。
繁京并且没有父母。
“好事儿啊,不能丢下繁京。”岳老夫人含笑:“这名字是祖父取的,祖父取这个名字可是大有深意。”
岳繁京乖巧的应声是。
是个人,在知道岳家的故事以后,都听得出来岳家姑娘的名字大有深意。
岳繁京。
还京。
岳望京,岳爱京,不用解释也明白。
岳朝环、岳吉环虽和姐妹们不一样,还是一个意思。早早的还京,和急急的还京。
还京
已经是岳家门楣上一块撕不去的狗皮膏药,自家人不敢忘记,外面的人也时常的让提醒,想不记得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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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重点,就是女主“还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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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旧事、忠仆和撒泼
还京在岳老夫人及已故的岳老太爷心里,是不死不休的执念。而还京的原因呢,虽然孙女儿们都年纪小,也听说无数回。但不管和听到的哪一回相比,都远不如岳老夫人此时缓缓提起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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