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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想不到周楠这步闲棋既然发挥出作用来,不但拿到了李家父子的告发信,还出了让蓝道行入共接近天子的秒计。
没错,此刻人品是不太好,却是个有用有谋之人。在一众都是书呆子徐门的门生中,简直就是一个异类,而徐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做事的干才。没错,读书可以做官。可圣人之言也几是说说罢了,真要饯行在官场上,只能是百无一用的书生。
再说,周楠诗词了得,又得了顺天府加试第一,在士林中的名声已经起来了。若是着力培养,日后成为如王世贞那样的文坛领袖当不在话下。
严嵩其实就是个庸才,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老严有严东楼这样的谋主,老夫也可以用周子木。
如果要将周楠培养成自己的得力干将,首先就得让他中进士,然后按照云卿所言借行人司这道升官捷径一路提拔。不然,周子木一辈子只能做杂流小官,四品到头,还因为没有功名的原因入不了中枢要害部门,可惜了这个人才。
“恩相,恩恩恩……”周楠瞠目结舌,说好的正七品经历呢,怎么一转眼就边成暂代知事了。苍天啊大地啊,我以前在淮安府做的就是主事,现在转了一大圈又干起了这个。
弄巧成拙四个字恰好可以概括他此刻的心情。
将蓝道行送到嘉靖皇帝身边做内应扳倒严嵩,在真实的历史中始作俑者是徐阶。蓝道人也是个人物,一进宫就光速获得皇帝极大的信任。也因为他日夜在天子身边弹劾严嵩,甚至献上图鉴之说,这才使得嘉靖最后铲除了严党。
周楠今天也是当这个智者、高参当上了瘾,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这样一来,他是彻底被徐阶看上了,当成心腹了。
这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生活就好象是强女干,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周楠恩恩了几声,最后恩了一声,爽快地说:“多谢阁老,此番去通政司,绝不辜负恩相期许。”
从徐相府出来,周楠回头看了看徐家大得不象话的院子,心中突然有点惆怅,现在不知道阿九怎么样了?
以九公子那火暴脾气也去学女红,想想就替她感觉滑稽和难受。
“子木现在去哪里?”邹应龙在旁边问。
周楠没好气地回答:“自然是回家去,今天休沐。估计去通政司的任命文书明天才能下到行人司,那边我后天才去得成。告辞,告辞!”
“时辰尚早,我此刻五内沸腾,心怀激荡。也不要坐轿子了,你我安步以当车走回去。”说着话,他低啸一声:“澄清玉宇,还大明朝朗朗乾坤,正是我辈之志愿!很幸运能和你共倡正义之举。”
周楠看到他壮怀激烈的模样,心中气得吐血:邹应龙啊邹应龙,我上辈子是差你的还是欠了你的,你老是坏我好事。遇到你,老周我三生不幸。
就这样,大明朝行人司行人周楠秉着革命同志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精神,再次被借调,进通政司暂代知事。俸禄工资没有多拿一文,工作量却上了一个台阶。
通政司掌内外奏章和臣民密封申述之件,俗称银台。也就是说,所有的奏折在最终递到皇帝驾前的时候,都先得到这个机关走一遭。司里查阅有不合规制的,提叫内阁参办;如题本逾期的,则移交相关部门议办。
从其职能来说,相当于后世的办公室秘书机构外带监察。
尤其是在弘治年后权力不断被削弱,变成官员们升迁混品级的一个过度,没多大意思。
如果司里不想管事,也就是个上情下达,下情上达。沟通上下,联络左右的传达室。
可如果通政使欲有所作为,行检察之责,也是很要命的。
国朝不少中央衙门的职责界线其实有的地方很模糊,重合的地方不少,也符合相互监督相互牵扯的的原则。
比如后世的纪律检查部门分为党派和检察院两块,遇到贪墨案,大家都可以办。只不过,一个走的是党纪,一个走的是法律程序。
又比如后世检查商品质量,工商的12315可以过问,质监局也可以插手。
各司其职,相互配合,倒也完善。
周楠被调到这么一个清水衙门,又是暂代,内心中不觉有些失落。
可等到地方之后,却品出了些滋味,寻到了其中的乐趣。





闲臣风流 第三百零九章 通政司的职能
通政司在明朝早年是个大部,因为有封驳奏折的权力,简直就相当于内阁,架子摆在那里的。
后来被彻底削弱成传达室之后,编制还保留着,机关里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官多。
置有通政使一人,正三品;左、右通政各一人,正四品;左、右参议各一人,正五品。
再下面,还有正七品的经历一人,这是杂流官,掌文书,相当于办公室主任。
这些是正经的朝廷命官,再往下还有六个主事,负责具体业务,说穿了就是个跑腿的。
行人已经是跑腿的了,借调到通政司还是跑腿,周楠有些心气不顺。
六大主事分别为通政使、左右通政,左右参议服务,另外一个则和经历配合。
周楠很自然地被邹应龙要到了他的判事厅,负责帮邹参议主持日常政务。
邹应龙手下有四个书办,两个差役,都是皇城里的老人。说来也怪,他们见了邹应龙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见了周楠却毕恭毕敬。周大人每天一到通政司,六人就过来讨好,又是斟茶倒水,又是说着恭维话儿,一口一个“周老爷”喊着,简直把他当成祖宗供。
这让周楠很是满意,仿佛又回到白各庄当山大王威风八面的日子。
唯一遗憾的人马实在太少,一只手五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他心中奇怪,怎么厅里的人都怕本大人,难道我的王霸之气再藏不住了吗?
仔细一想,却又明白过来。按照官场的为官之道,部门一把手都非常和蔼,要端架子养望扮红脸,而他这个副手则要做恶人唱白脸。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嘛!
下面的人得罪了邹应龙,邹大老爷心胸开阔,或许不会拿你怎么样。但周老爷却要出手整治你了,据说这位周行人是地方衙役出身,斗争经验异常丰富。
本以为被借调到通政司之后会成天同案牍打交道,这对飞扬跳脱,喜动不喜静的他来说可说是苦差事。
不想,这里的生活却是多姿多彩。
前头说多,通政司的职责是收官员的折子,审核之后交去内阁。就以往来说,司里的官员觉得自己就是个传达室老头,不用那么认真,将奏折收在一起随便看一眼,如果格式没问题,内容没有违制的地方,转交上去就是。
可这次邹应龙到司里是养望为下一步转到地方干巡抚做准备的,又要借用通政司这个消息灵通的平台暗地调查严党资金来源,罕见地勤政。
接下来几天,要么是邹大人和周楠一道出马到京城各大衙门调研,要么让周楠出马独当一面。说到这里,或许有人奇怪,你通政司就是朝廷的门房大爷,守好门,收收发发就行,调研个鬼啊,你有这个权力吗?
还真有。
原来,大臣和相关单位的折子上去之后,司里如果觉得不对,可以下去调查了解,然后再决定是驳回还是递交。只要你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怕得罪人,完全可以大展拳脚,把“银台”当小内阁使。
像这种清水衙门,你平日里或许可以不关心,但它一旦关心起你来就要命了。
再打个比方,后世的私企到一定规模之后都要设工会。这个工会主席企业主自己就可以任命,纯粹就是个摆设。可一旦在地方政府的工会建了档,工会若想和你对着干,你就麻烦了。
工会随时可以监督你的工人福利问题、安全问题,并组织职工学习、活动,你这个企业主还得尽量配合。另外,制度上还有一条规定,企业主在发出去的薪酬中要按照一定比例帮工会成员交纳会费,这个比例还很高。
有权有钱,就有能量。
世界上的事情就怕认真二字。
邹应龙一认真,通政司的权力就彰显出来了。
各部院的折子一递上来,邹应龙就回一句“待查”然后就带人下去调查,别的衙门没办法,只得小心应付。
有老邹在,周楠作为属下倒是不敢造次。等到自己单独带队的时候,就爽翻了天。
手下的书办衙役吃拿卡要无所不用其极,周大人倒不想自污名节,他纯粹就是闲得无聊找些事做,顺便调查严党。当然,手下得了好处,也会孝敬他一份,也不好不收。不然,你以后还怎么和大家相处,和光同尘也是不得以的事情。
这一日,周楠刚从通政司公干回家,刚进大门就看到院子里放了十几口大竹筐,里面都是大头菜。
心中好奇问迎接他的窝头:“咱们买这么多大头菜做什么?”
窝头:“回老爷的话,是一群军爷送过来的,说是给大老爷的孝敬。”
周楠有点莫名其妙:“是哪个衙门的?”
窝头是个老实孩子,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正在这个时候,荀芳语走过来说:“老爷,是东城兵马司冯副指挥送来的。”
周楠一拍额头:“原来是他,这个老冯还真是……古怪啊!”
东城兵马司乃是五城兵马司中一部。
所谓五城兵马司,相当于后世的区一级公安局,这并不是一个部门,而是五个。分别是东西南北中五处,分别负责京城不同方位的治安。
每个兵马司中有正六品指挥一人,正七品副指挥各四人。
老冯是东城兵马司副指挥,是京东到通县这一片的治安官。去年蒙古俺答入侵蓟镇,滋扰地方十来日,无果而返。严嵩就借题发挥,将王世贞的父亲王抒罢官免职,羁押在天牢里。
同时,王总督的手下干将也被逮捕一空,如此,很多职位就出了缺。
冯副指挥就打起了到边军效力的主意,上了封陈情书自愿支边,为国家效力。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到下面做个军官比做现在这个副指挥爽利多了。反正都是军职,五城兵马司虽然悠闲,可毕竟是在天子脚下,穷得紧,还不如到地方上弄点实在的利益。
陈情书一送到通政司,周楠想起恩师父亲的事情,有意去调查,亲自带队去东城兵马司“调研”很是忙了两天。
结果,这厮对蓟镇那边和蒙古人入侵之战一无所知,害周楠白跑一趟。
冯指挥对周楠自然非常客气,还请他吃过一次饭。席间,周楠和他唠嗑的时候很随意地提起自己老家的妻子云娘,说老妻做的盐大头菜滋味极佳。可惜夫妻二人两地分居,还真是想念得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副指挥竟然一口气送来十几大筐。
这可怎么吃得完?
周楠楞住了:好个冯指挥,你送点钱过来不好吗,送这玩意儿不是给本大人找麻烦吗?好气哦!
荀芳语道:“要不,给恩师和师娘送些去。师娘是南方人,应该做盐大头菜。”
周楠:“送过去,通通都送过去,就让师娘头疼吧!”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上千斤大头菜啊!
他和王世贞感情深厚,视他如父,经常叫妻子送些日常用品过去给师娘。一送还特别多,过年的时候,光腊山鸡、腊野猪肉、腊鱼就送过去上千斤。搞得王家上上下下时刻弥漫着一股腊肉问题,估计吃到年底也吃不完。
恩师和师娘深为苦恼,说是现在一看到肉就没胃口,只谗青菜豆腐。
荀芳语也掩嘴偷笑。
二人正笑着,黄豆就进来:“禀老爷,外面有个武大爷求见,说是大老爷的乡党。”
“姓武的,还是同乡。”周楠接过黄豆递上来的名刺一看,忍不住笑起来:“这厮好大胆子,是要寻本老爷的晦气吗?我不去找他,他反送上门来,真是冤家路窄啊!”
原来,这人竟是淮安府小盐商武新化。
武新化被周楠在军器局关了几日,吃尽了苦头。被释放之后,心气不顺,竟然在周楠去参加顺天府加试那天悍然偷袭,气得周楠到现在还念头不通达。
本以为这姓武的闯了祸害怕自己报复,应该逃回淮安去了,想不到今天却来周家,他想干什么?
听到“冤家路窄”四字,荀芳语知道来者不善。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见识过周楠的手段,对自己丈夫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也不担心。
怕就怕周楠一时冲动,闹出不好的事来。
只道:“老爷,毕竟是同乡,所谓来者都是客。据妾身所知,淮安府在京城有个会馆。这位客人应该会馆里的人认识,等下若有事怕有损老爷的名声。”
周楠本有心好好整治武新化,听妻子提醒,立即醒悟:“娘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荀芳语的话说得有道理,来者都是客,等下若是闹起来,失了礼数的可是自己。
明朝各省和各经济大府在京城都设有会馆,用来接待同乡,互通消息。能够住进会馆的不是地方土豪缙绅,就是士家大族,有功名的读书人,淮安籍进京办事官员……
自己如果整治登门拜访的武新化,在老家的名声可就怀了。
要知道,周大人老了退休之后,可是要回淮安的,地方上的关系要搞好。
荀芳语点点头:“那妾身就回后院去了。”
不片刻,武新化就被黄豆引到书屋里来。
按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却不想,武大官人却异常恭敬,一揖到地:“武新化见过周行人,已经是申时,在下做东,请行人出去吃酒。”




闲臣风流 第三百一十章 一笔不错的买卖
难道是鸿门宴,要骗本大人出门,行至一窄弊小巷。然后,一口麻袋扣下来,把我一顿暴锤?
周楠心想,如此简单的计策,若本官也中招,将来也没资格混在新明朝。
“对不起,本官肠胃不好,从来不在外面吃饭。”他很干脆的拒绝了。
武员外无视周楠的冷淡,继续热情地邀请:“周行人,今日晚宴到会的还有我们淮安的几位生员。他们功名无望,也如在下一般做了行商。久仰行人大名,说是一定要认识咱们淮安的第一才子周子木。在下可是在各位同道面前打了包票的,还请行人赏脸。”
周楠对他的纠缠不清感到不耐烦,冷冷道:“武员外,你我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吗?对了,那天本官好象吃了你一晚胡辣汤,一直寻思着请回来。”
听他说话难听,武新化太阳穴有一根青筋突突跳动,显然正处于爆发边沿。可他却吸了一口气,依旧堆起了满面假笑:“行人,所谓甜不甜故乡水,亲不亲家乡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以往是在下不省事,得罪之处还请不要在意,我向你赔罪了。”
武员外是个什么样的人,周楠关了他那么多天,自然清楚。此人是秀才出身,家中小有资产。和自己大舅哥荀秀才一起混的人,自然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大家现在都已经结了仇了,武新化可说是恨他周楠入骨,却没有能力报复。按说,这鸟人已经逃回老家的,怎么反送上门来?
他就是个商贾,商人的目的是什么——赚钱——为了赚钱甚至敢于出卖绞死自己的绳索。今日壮着胆子来见我,显然是有事相求。而且,这事的利益大过对我的畏惧,并让我无法拒绝。
想到这里,周楠好奇。加上这武员外的态度诚恳,他心头的气也消了些,问:“员外今日到本官这里,可是有事?有事说事,饭我是不可能陪你去吃的。”
“没啥事,没啥事,就是大伙儿想结识一下大名鼎鼎的周子木。”
“武员外,你若不说正事,那就恕不接待了。”周楠朝书房外喊了一声:“黄豆,送客!”
“别别别,我说,我说。”武新化连忙摆设:“我们淮安的几个商家确实有一笔生意想和行人合作。此事若成,当有不菲之利。到时候,行人这里自有一份心意。”
说罢,就将袖子拢了周楠的手,在里面比了两根手指。
这……喊价的方式直娘贼也太原始了,卖牛吗?周楠哭笑不得,厌烦地甩开他的手:“就这点?”
这是二百两呢,还是两成,你跟我打什么哑谜?
武新化以为周楠不满意,叫起屈来:“行人,我们那边还有三人,分为五份,一人只占两成股。行人若想多占,须不好跟他们交代。这一成股份就是五百两的净利啊!”
一成就是五百两,两成一千,折合成后世的人民币,都快上百万了,这生意做得。
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周楠沉住气,问:“我是朝廷命官职位也低,京城什么地方,有些事怕是力所不及。”
“行人能够做到的,很简单。”武新化何等精明之人,如何看不出周楠听到钱这个字之后眼睛里的神采:“也就是拿一份关防文凭,也方便在大运河上行船?”
周楠:“私盐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是走盐,不是走盐,就算出了事,最多也是折点财物,入不了刑。”
周楠:“愿闻其祥。”
“在下和几个同乡想运点钱回淮安去,一共有十条大船,还请行人帮忙。”
周楠大奇:“运铜钱回淮安,一文钱运回家不还是一文钱,反赔进去不少运费,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事吗?”
武新化嘿嘿一笑:“行人还别说,这一文钱运回淮安去,扣除各项开销,不说变成两文,一文半还是变得出来的。”
周楠吃了一惊:“如此重利?说说。”
听武新化说完话,周楠才恍然大悟,这是关系到明朝政府的货币政策和税收制度。
原来,中国的赋税自古都实行货币和实物征收制度。每年百姓交纳夏秋两税,要按照实物征收。比如你是种麦子的农民,就得交麦子;渔民则交咸鱼;果农交水果,这叫本色。如果地里的产出不够,则可以折合成现金,这叫折色。
至于交本色还是折色,全凭官府安排。
实物交税有个问题,那就是运费太贵,损耗太多,不如折色来得简单方便。
官府收了折色,国家有了钱,需要什么物资,再向民间购买就是了。
这事实际上最近几十年各地政府都在小规模实施,到万历年张居正主政的时候,索性废除本色,直接收钱。
如此,实行了几千年的粮食本位货币制度才被铜、银贱金属本位所代替,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一条鞭法。
如今,国家看到折色税制的好处,已经有意实施。
江淮商人脑子灵活,立即觉察到了政治风向的变化。琢磨了半天,竟让他们琢磨出一条生财的路子来。
那就是,收购铜钱带回家去,融化提炼,做成铜器谋利。
事情是这样,中国古代的铜钱里面除了黄铜之外,还含有铅,铜铅比例一般都是六比四,铜含量比较高。
这样,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一文钱里的铜若是提炼出来做成器具,按照市场价格计算,却要价值好几文,甚至十多文。
这一转手,就是暴利。
商人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用手头的白银大量兑换铜钱,然后做成铜器。
这种事情在真实的历史上出现在清朝前中期,也因为商人们大量兑换小钱,以至钱价飞涨,甚至闹起了钱荒。国家发现问题不对,这才逐步降低铜钱中的铜含量,最低的时候,铜铅比例达到惊人的三比七,用手一掰就断成两截。商人在无利可图,如此,这事才得已制止。
想不到如今却出现在明朝中期,江淮的商贾们真是聪明啊!周行人心中感叹:一笔不错的买卖,倒是可以做。




闲臣风流 第三百一十一章 堪合
不过,问题来了,这么多钱如何远回淮安老家去?如果被官府查到,麻烦事不小。
说到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我自己的钱,我愿意带多少出门是我的事,别人也管不着。劳资就算用钱做一件衣服,穿得像个机器人,你也没资格管啊!
还真管得着。
古代实行的是盐铁专卖制度,盐和金属都是专管专营物,一但达到额定数量,必然会受到监控。
那可是十几大船痛钱,怎么也得几百吨重量吧?
你运这么多铜想干什么,打造兵器铠甲,图谋不轨吗?对了,红夷大炮就是真铜制。
因此,商贾们出门,大多带白银,甚至兑换成黄金,图的就是轻省方便。
谁没事带几船铜钱,失心疯还是炫富?
再说了,从京城到淮安,大远河上的衙门多了。又是漕运,又是河道,各地还有水关,看到这么多钱,水上的那些官儿们眼睛都是绿的,不扣下来才怪。
武新化被周楠释放之后,知道拿盐引的事情弄不成,又畏惧周大人的报复,就打算先回淮安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三个同乡正好在淮安会馆和他碰到,说起这笔生意,邀他合股。
武新化一算帐,这次来京虽然没办成事,可顺路赚上一笔,不无小补。
于是,四人收了十几船铜钱之后,就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些东西运回去,如何拿到水路通关的关防。却不想,忙了半天却没有弄成。
武新化就厚着脸皮求到周楠的门下来。
没错,我周大人的是闹得不快,可赚钱的事情不能代入个人情绪。
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武员外是这一理论的忠实信徒和践行者。
周楠听他说完这事,道:“武员外,不好意思,大运河可不是本官开的,我可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行人,又不是内阁阁老,没这么大能量打通河道、漕运和各地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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