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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衣山尽
所以,当你接道吏部的通知,让你去苏州、杭州、南京做官,你也别高兴,这说明你的政治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想法,如果放你到边远地区,那是让你养望,让你在富有挑战性的岗位接受考察,说明朝廷将来要大用你了。
“什么,县尊要调去云南!”一向镇定的周楠失声低呼,心丧若死。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史杰人这一走,自己最大的一座靠山倒了。
而自己现在有了吏员身份,是国家政治编制人员,不可能跟他一起去。
换了个知县,周楠将来在衙门里是什么地位还两说,梅康和石千石会放过他吗?
流年不利,犯小人了,周楠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趁史知县还在安东,我手头还有点权力,得尽快将我和梅家恩怨这件事处理了。大丈夫,岂能坐以待毙?”
到了承发房,周楠一边喝茶,一边低头思索。
正想着,林阿大凑了过来,低声道:“师爷,你以前叮嘱过小的盯着梅家,但凡他那边有异动,立即报来。小人听说了一事,特来告之。”





闲臣风流 第六十四章 招聘
看到林阿大,周楠气就不打一出来。这厮就是个老公门,滑不溜手。在以前见自己在衙门里正红,就紧挨过来讨好投靠。现在见他周楠落了魄,这几日就看不到人影了。
回想起他那憨厚耿直的兄弟林阿二,周楠不觉感慨,都是一母所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周楠语带挖苦地说:“阿大,林衙役,如今我恶了知县,现在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过来寻我,不怕被别人看了受到牵连。”
林阿大一张老脸微微发红,道:“师爷说的什么话,咱们弟兄以前在衙门里就是个芥子般的人物,得你提携,现在日子过得滋润,怎能忘记师爷你的恩德。”
“哦,什么恩德不恩德,我算得了什么?”周楠继续埋汰他。
林阿大陪了半天笑脸,总算让周楠心中的怨气消了许多:“说来,梅家究竟怎么了?”
“师爷可否知道梅家老三?”
周楠眼前浮现出那个十二岁的孩子,这家伙跟他父亲一样生得魁梧雄壮,有些早熟:“知道,梅朴,他怎么了?”
林阿大:“梅朴报名参加今年县里的童子试了。”
“梅朴要参加科举?”周楠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林阿大说:“是的,就在昨天来衙门礼房的报的名,当时师爷你不在。小的想了想,这正是周典吏你整治梅家的一个大好机会。”
“机会,说来听听。”周楠振作起了精神,问。
林阿大见周楠留意,低声道:“当年梅家老大读书厉害,和师爷你同期中了秀才,得了功名,这事想必典吏也是知道的。梅老大的学问虽然比不上师爷你,可听人说以他的才学,进士先不提,一个举人老爷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稳拿。”
“梅家出身不好,底子不干净。当年在水上做破落户的时候也就罢了,后来梅康发了达,家资巨完,日思也想的就是家中出个有功名的老爷,再谋个官身保家护身。否则,没有人做官,他梅家就是达官贵人们眼中的一块肥肉。可惜,那梅家大公子不开眼,惹了师爷,死球了也是活该。”
“梅大公子一死,梅家就将所有的希望都着落到梅三公子身上,从小家中就请名师教授,想的是至少弄个秀才功名出来,也好混进士林。师爷,你想啊,以梅家的财力和人面,如果梅三公子得了功名。梅家从此发达,师爷你个日子就难过了。”
林阿大一脸狰狞,压低声音道:“师爷,梅康早年在水上的时候作奸犯科,屁股上肯定有屎。不妨去查一查,把以前的案子翻几件出来。就算找不着,随意找几条人命安在他头上。现在淮河水正大,要寻一具浮尸也易。就算弄不倒梅康,也能叫他梅三公子考不成今年的县试。”
听了这一番话,周楠顿时有点心动。
可转念一想,却是恼了,喝道:“科举来是国家纶才大典,岂容胡来?再说了,梅三公子真有才,就算今年不能参加县试,明年呢,后年呢?就算在安东考不成,人家不可以去其他县考吗?”
以梅家的财力,真为了子弟的前程,落籍到其他县也是一件容易的事。
“阻了人家上进的道路,这个仇还真要永远化解不开了。所以,此举断不可为。”周楠喝道:“你今天来就为说这事?”
还有一句周楠不方便和林阿大讲,史知县马上就要调走,最迟也是今年年底的事情。他一走,自己的麻烦很大。
眼前自己最要紧的是好好想想如何自保,而不是去把自己和梅家的矛盾彻底激化。
周楠也是有节操的,像这种断人前程的龌龊手段,还不屑为之。
“是是是,师爷说得是。”林阿大很狼狈,他也知道自己这进天躲着周楠,已经惹了他不快。心中暗道:化解仇恨,杀子之仇怎么化解,难不成你还想着和人家和好,梅员外要肯才怪。
就回答说:“师爷,小的今天来见你还有另外一件事禀告。这不还有半月就是县试了吗,,梅三公子现在却有一件麻烦事。”
周楠:“说来听听。”
林阿大:“我听人说,梅三公子的先生说他读书不成,朽木不可雕,气得撂挑子回苏州去了,说教这种笨学生脸上无光。”
“梅三公子不能读书吗?”周楠问。
林阿大:“倒不是,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才学高又能高到什么地方去?听人说,其实,梅朴还是能读书的。再加上梅家又有钱,使劲地请名师,使劲地走门路,用银子堆这辈子未必就堆不出一个秀才来。只是,他家原先那个先生实在太厉害了,教的学生莫说秀才车载斗量,就连举人老爷,隔个两三年报准教出一个。他教惯了神童,对梅朴这种普通人自然不耐烦。”
“原来是怕砸了牌子。”周楠顿时明白,梅家原先请的那个先生应该是个人物。毕竟是从苏州那种科举圣地来的,还能差了。打个比方,他就相当于后世的北大附中、黄冈中学的特级教师,教的学生都是奔着清华、北大、复旦去的,考个普通的985、211都觉得丢人。
林阿大继续说道:“这不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突然没有先生,还怎么备考?梅家急了,放出话去,要重新给梅三公子请个先生,准备今年的童子试。听说,每年的束修已经涨到五十两。啧啧,都抵得上咱们衙门里的一个师爷了。”
林阿大穷惯了,满面的羡慕,最后感叹一声:“读书真好。”
周楠笑笑:“废话,读书自然是好的。你如果读过书,说不定也能做个师爷。对了,你接着说。”
林阿大又道:“我哪里有那个福分做师爷,其实,这读书也未必就能发财,所谓富举人穷秀才,这世上读书读迂了,穷得揭不开锅的书生咱们县里一抓就有是一大群。听说梅家出五十两一年的学费,又包吃包住。不但淮安城里来了不少人,就连我县的书生也都动了心。今天,梅家在他家船上接待那些前去应聘的书生们。梅员外没读过书,也不知道先生的好坏。据说,今天这场招聘由梅二小姐梅迟主持。只要书生们入了梅小姐的眼,一年五十两银子就到手了。”
周楠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中一动:“阿大,叫上你兄弟,咱们过去看看。”




闲臣风流 第六十五章 比试(求推荐票)
林阿大听周楠这么一说,大惊:“师爷可是要去寻梅家晦气,坏了他们这事?不可,咱们这次去不占理,若是等下动起手来,须防着要吃亏。”
正在这个时候,林阿二走了进来,嚷嚷道:“大哥,你胆子也实在太小了,没的叫人看不起。咱们可是公差,借那梅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咱们动粗。师爷用着咱们,正是你我弟兄出力的时候,如何能够推脱。”
说着话,他拍着自己挎在腰上的那口手刀:“师爷,若论起打架,阿二还真输过人,也没怕过。等下管保得典吏平安。放心好了,今天师爷你就是那阿斗,俺就是百万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呸,谁是阿斗,说什么话?”周楠唾了他一口,道:“好,阿二你随我过去看看。阿大你也不用过去,就在衙门里候着。一个时辰之后我和阿二若是还没有回来就说明出事了,你立即去禀告县尊,请他救命。”
说完,他又对林阿二道:“不过,今天还真不用动刀动棍,你把刀子摘了放衙门里,再换上一身便装,扮做我的随从。”
林阿二一呆:“不是去打架吗?”
“打什么架,又有什么好打的,咱们这是去应聘,做他梅家的私塾先生。”
“啊……”林阿大瞠目结舌。
周楠哈哈一笑:“一年五十两啊,好多钱,不赚白不赚。”
“这个,这个……”林家兄弟都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从衙门出来,周楠带着林阿二回到家中,将以前那个周秀才留下的儒袍穿在身上。以前那个周秀才去辽东服刑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身材矮小,按说他的衣服周楠根本穿不上去。好在古代儒服讲究的是宽衣大泡子,要穿起来像一个直筒从头罩到尾,看不出身体曲线才好。
又拿了一柄扇子,一步三摇出门。
不得不出,周楠身材匀称,五官在一种营养不良的古人中也算是俊朗,连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小帅气。
去梅家的大船对周楠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上次上船还是他刚到安东的时候,直接以一首纳兰词抢了所有书生的风头,席卷彩头而去。
走不了几条街,就到了涟水边上,抬头看去,却吃了一惊,好多人,比上次比文招亲的时候还多了四成,至少有五六十人之巨。
船舱里已经装不了下了,就来年外面的甲板,甚至搭在岸上都站着排队等待聘的书生们。
人多口杂,嗡嗡身边不绝于耳。仿佛如同刚经过一个严冬出巢采蜜的野蜂。
如此也好,倒不用防备被梅家的人发现,直赶走。
靠着还算强壮的身体和更加强壮的林阿二,周楠杀出一条血路,总算挤进船舱里去。
一个书生大约是被他撞了一下,不满地回头看了周楠一眼,喝道:“这为朋友争什么争,又不是挤到最前面去就能被录取,最后不也得靠学问文章?不守礼,行止粗鲁,非君子所为。”
周楠微微一笑:“抱歉,我也是心急,君子当仁不让,敢为天下先,凡事还是要争上一争的。没错,录取谁不录取谁,最后还得靠文章和才学说话。我看今天来的同道中都有秀才功名在身,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敢说自己的就是天下第一。再说,聘请私塾先生这事可没有一定的标准,很多时候要看入不入主人家的眼缘。今天来的人实在太多,主家一个一个考来到最后怕也是烦了,怕就怕排在前面的人也不知道什么地方被主人家看上了,当即就决定招他为先生,其他人岂不是白等一场。我想,朋友大约也是有这个心思。哎,那可是一年五十两的束修,在梅家坐馆两年,就可以回家买房买地,如何能够错过?”
这话算是说进那书生的心坎里去,也叹息一声,道:“谁说不是呢,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啊,自然要奋勇争先,朋友言之有理。你我今日一见如故,敢为高姓大名?”
周楠自然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反问:“听朋友的口音好象是府城里的人,怎么跑我安东县来了?”
那书生叹息道:“小生正是府城人氏,读了二十多年书,至今还没有中举,家中已经被我读得精光穷尽,只能抹了脸不要,来这里坐馆教书。再下年届二十,家中无田无地,也没有良家女子看得上,为能给我家留下血脉,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愧对先人。”
“原来是府城生员。”周楠突然开起他的玩笑来:“上次这梅家二小姐以文招亲一事想必你也听说过吧?”见他点头,周楠道:“那时候朋友怎么不来碰碰运气,听人说梅二小姐生得国色天香,又有一大笔嫁妆。若朋友真有才,岂不是人财两得,少奋斗三十年。”
“我却是有节操的。”那书生摇头:“大丈夫,岂能依靠妇人作为进身之阶?再说,就算妻家有嫁妆,也不是你的。还是这五十两束修拿到手上,随意使用起来快活。至于美人儿,怎比得上银子。有钱,什么美人得不到?”
古代虽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丈夫是一家中绝对的权威。可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在大户人家行不通。试想,一个富人家的小姐嫁给一个穷小子,虽说有大笔嫁妆。可丈夫对于那笔嫁妆却没有支配权,所花的每一文钱都要看老婆的脸色。
就算将来妻子死了,如果没有儿子,这些从娘家带来的财产也得还回去。
穷男富女配,在资本主义萌芽撕开家庭温情脉脉面纱的明朝中后期,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周楠一阵无语:万恶的资本主义旧社会,爱情和美女还是抵不过金钱啊!先人不爱江山爱美女,今人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抛。真是道德沦丧,人心不古。
船里还在闹,嗡嗡声不停,周楠和那个书生的话自然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后舱走出来,伸手抱拳喊道:“各位相公,请静一静,小老儿乃是梅府内宅管家,姓金。”
终于开始了,所有的书生都安静下来,屏息聆听。
这个金管家周楠却不认识,想来他也不认识自己。
金管接着说道:“今天乃是我梅家为三公子招聘私塾先生,在场的都是我淮安府的有才之士,都是一时之俊彦。按说要用学问来考较大家却是不恭,可这么多人,咱们也不能都请了回去。所以,今天只能得罪了。”
“今天的考试的规矩是这样,小老二出一道题目,请各位先生解题。若是解得好的,就能成为我梅家的私塾先生,不知道各位相公可同意/。”
“好,就这么办!”一个书生高声应到。
其他人也都同时说:“就这么办。”
所谓解题,其实就是主人家在四书的范围内出一个题目,让大家破题。没错,这正是八股文的做法。
所谓破题,就是根据圣人之言的一句话,按照儒家的理论进行阐述、引申和释意。
众生都有秀才功名在身,考场老将。平日里,每月都要作三五篇时文。
这个考核方式正是他们的强项,于是,都点头同意。
林阿二在周楠身边悄悄说:“师爷,你当年可是童子试头名案首,又是县学廪生,等下定能得第一,做梅家的先生……做梅家先生……这个,这个……不太好吧?”
是的,以周楠和梅家的仇恨,就算他得了头名,梅员外会请他去教梅三公子?一年五十两银子的学费固然诱人。可周楠一年也能赚到这个数,他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要靠此谋生。
他今天来不为抢第一,所为何事?
林阿二不停地抓着头,死活也想不明白。
“自然不太好,先看看再说。”周楠心中自有定计,笑笑闭上嘴再不说话。写八股文,破题,考经义,开什么玩笑?我对于国学是彻底的一无所知,一开口,立即就要闹大笑话。
不过,今天我来这里就是冲着这场招聘会来的,等下还不得不精彩亮相,且看我的手段。
今管家:“今天的题目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好了,各位相公可以开始了,想好一个一个来,不要挤。”
这什么小儿科题,众书生都忍不住笑起来。
这一句话出自《孟子?离娄》大家早已经背得滚瓜乱熟,以这个题目也写过不知道多少篇八股文章。、
周楠忍不住住用手肘捅了捅身边那个淮安府的秀才,道:“方才朋友还在感慨因为家贫,二十多岁年纪尚未结婚生子,愧对先生。这不,主人家就出了这个题目,可巧了。”
正当书生们跃跃欲试要先声夺人的时候,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突然,就有一个书生“咻”一声越中而出,快得在空中划出一道虚影。
人未落地,就朗声念道:“人在解此句的时候,常认为,不孝有三种,不结婚,不能给祖宗延续血脉乃是最大的不孝顺。但是,这么解却是错的。”
他声色俱厉:“这么解是对圣人之道的曲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意思是,不孝有三种,可作为一个后人,不守后人的本分,没有做后人的规矩,不修德,不守礼,才是最大的不孝。”
看到这人,周楠差一点叫出声来,不是翁春翁秀才又是谁?
这厮怎么跑来凑热闹了,真是有梅处皆有他翁应元。他好好的一个县学生,又是一众安东书生之首,人大面大,正该在县学读书,争取搏一个举人功名。如何自甘堕落跑去给梅朴做私塾先生,坐馆对于有志科举的秀才来说,其实是比较丢脸的事。一旦你做了私塾先生,同道就会以为你已经对于科举绝望了,再没有任何前程可言了。
名望凭空要跌落一个层次。
转念一想,周楠立即明白翁春心里的那点小九九/。
这鸟毛书生一向觊觎梅迟梅小姐的的美色,想娶这个富豪家的女儿回家,来一个财色皆收。因此,平日间经常在梅家走动讨好。可惜,他因为是再婚,梅家也不太瞧得上,好几次说到这事的时候都婉言谢绝了。
翁春依旧不死心,整日过去痴缠。只要梅家有事,他都会冲杀在最前面。上次素姐去周楠家讨债,他就自告奋勇去做见证做带路党。
梅朴现在缺个教书先生,如果能够借此吃住在梅府,岂不是可以和梅迟朝夕相处,或许还能来个日久生情。
他盘算得美好,也知道如果就这么提出来,梅家肯定会再一次婉言谢绝。毕竟,好好的一个县学生来家里做私塾先生,传出去大家面子上挂不下去。而且,梅家也知道他的花花肠子,自然不肯。
于是,翁春索性就来参加这次比试。只要拿了第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梅家放出去的话难道会收回去?
……
周楠还真猜对了翁春的心思。
其实,翁春这人的才学还是非常不错的。自梅家大公子死后,周楠又被革除了秀才功名。在年轻一辈的书生,他自然而然地排名第一。今天梅家的考核考的是经义,毕竟,科举靠的是四书五经,诗词作得再好,上了考场也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对自己非常自信,自信靠学问压倒这一众书生没有任何难度。
可是,他大约是两次比试被周楠弄怕了。周楠这厮每次诗会,不等别人开口,就第一个跳出来,以一首绝世好词技压群儒,直接将盛会弄成冷场,完全不按照装逼基本法。
这样的事情再不容许发生,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将一切意外扼杀到摇篮里。
于是,早有准备的翁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来,将所有的竞争者彻底镇压。
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解法一说出口,众秀才都是面带颓丧:这是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家伙,竟有如此独到见解?合着咱们今天白来一场,直娘贼,无行书生,你这是完全不给大家机会啊,道德败坏的小人,令人发指!




闲臣风流 第六十六章 上天不公
不但风尘仆仆大老远从府城和外县赶来应聘的书生们心灰意懒,就连本县的秀才们对翁春也是大为不满,心中直叫晦气。
作为年轻一代士林俊彦,翁春的才学大家是服气的。可就今天看来,这个翁应远的品德实在不怎么样?大家都是穷得过不下去了,才来坐馆赚这每年五十两银子的薪水。你翁春小日子甚是滋润,要追求梅二小姐自使你的手段好了,跑来跟咱们争这个西席先生的位置做什么?
还有,你怎么也学起周楠,一遇到这种比试,完全不给大家机会,咱们安东县怎么尽出这种人啊?
在大船后舱中,梅迟梅二小姐正和丫鬟小红坐在花格隔断后面,小声地说着话。
没错,今天她是这次招聘会的最后决策人。县试在即,这可是弟弟梅朴第一次参加童子试,也是梅家下一代唯一的男丁正式进入名利场,正式成人。不但关系着弟弟未来的个人命运,也关系着梅家将来的气运。
家中没有有功名的读书人,父亲梅康就算田地再多,手头的钱再多,也仅仅是一个商贾。是的,严格说起来,水上人家只算是商户。士农工商,商乃是四民之末。
梅家的家在安东也算是排在前几位的,可县中的士绅但凡有交集应酬,根本就不带他玩儿的。就算厚着脸挨过去,堂堂梅员外就算见了一个小地主,小乡绅,也得长长一揖,恭敬地喊一声“某某老爷。”
没办法,人家有功名,或者家中子弟是秀才、举人,乃是士,在大明朝个阶层中排名第一。
梅家委屈啊,也羡慕啊。
因此,为了弟弟梅朴的人生第一次科举,父亲可谓是操碎了心。
可惜弟弟总归比不上兄长的惊才艳绝,在读书上的天分也普通,没有丝毫的灵气。
前番因为读书不成,又将私塾先生给气跑了。
一个好的教书先生平日里或许看不出好处,可遇到科举的时候。已经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师会告诉你该怎么温习功课,本科考官喜欢从什么地方出题,什么样的文章能入他的眼。如此,你却能少走许多弯路。
因此,现在最要紧的是立即找个有才学,有过科举经验的好老师教授弟弟。时间已然紧迫,或许寻不到一流的教师,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好歹也能在临场发挥上给梅朴一些指点。
梅家上下,梅员外只识得几百千余字,就是个文盲。因此,这次招聘教书先生的事儿就落实到梅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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