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皇刘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牛道人
韩遂、马腾两人灰溜溜的跑回原来的地方吃土,眼见得李傕,郭汜等几个独夫在长安城享受。早就眼红得不得了。凭什么呀,大家都差不多,凭什么你们在城里享受,有酒有肉有女人,哥们我就得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吹风淋雨?
心里早就不平衡了,这瞌睡来了刚好有枕头。就在这个时候,刘范上门了。双方两下一合计,各有所求,皆大欢喜。尤其是刘范还说了,两位将军尽管出兵,我老爹到时还会自蜀中出兵五千相助。韩遂和马腾更是喜不自胜。刘范是益州牧刘焉的长子,未来的益州牧。他说的话,还是很可信的。
本来心里不平衡,刚好马腾有事私求于李傕又没获准。李傕确实没把马腾放眼里。于是新仇旧恨,那还有什么说的。干他,娘的!
长安朝廷的活动能力还是有的,除了说动韩遂和马腾外,又鼓动了前凉州刺史种劭和中郎将杜禀等人。约好到时里应外合,一起攻灭李、郭二贼。
结果这内外夹攻除了刚开始打了个李傕措手不及外。后面,便是李傕的表演时间了。他遣侄儿李利、还有郭汜、樊稠三人共领大军,先扫平了内患,再出兵长安城外。与韩遂、马腾战于长平观外。这一仗打得昏天黑地。可能是锦马超还没出世的原因,马腾、韩遂被打得抱头鼠窜,一逃再逃。逃到了凉州,韩遂回头一看,哎哟我去,这帮孙子怎么这么卖力气,还在追?不能再追了,都追到老家了。于是韩遂派了个人去见樊稠,说:“天下反复未可知,相与州里,今虽小违,要当大同,欲共一言。”
于是樊稠便来见韩遂,韩遂昔年为凉州从事时,便是出名的能言,没多久,把樊稠哄得开开心心的退了兵,史载是骈马交臂相加,笑语良久。这外交能力,实在是厉害。可惜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里。他,就是李利。回军之后,他第一时间去他叔父李傕那里打小报告了:“樊、韩骈马笑语,不知其辞,而意爱甚密。”好嘛,李傕心里就开始嘀咕了。不过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一如既往。
这一场仗打下来,又死又伤加上失踪的,起码有数万人,光斩首,就有万余级了。这把长安祸害得,几乎是家家哀哭,户户带孝。这一战,种劭,杜禀,刘范,刘诞等皆战死于乱军之中。长安天子与伏完、杨彪等闻讯,沉默不言。
到了四月,开始算仗了,因为打了败仗,所以马腾被去征西将军号,改封安狄将军。韩遂去镇西将军号,改封安羌将军。重号将军变成了杂号将军,也是可怜。再就是论功行赏了。拜扬武将军郭汜为后将军,封美阳侯;拜安集将军樊稠为右将军。两人一并开府如同三公。这样,加上李傕和三公,一共就有六府了。汉代用人制度,如果是举荐的话,一般都是三公或者开府的举荐。当年卢植就是被四府举荐。现在在长安,李傕和郭汜、樊稠有了举荐权,哪里还轮得到三公说话。天子若不从其举,便在大殿之上发恶声、作怒色。长安天子输了一场,哪里还敢不从。于是,李傕等人愈发横行,而长安白日虏掠,侵暴百姓之事愈演愈烈至不能禁。
却说在益州,刘焉闻长子刘范与次子刘诞死于乱军之中,心痛不已。痛骂李傕等贼兵之后,渐觉身体不适,便入内宅修养。未几,闻宅外呼号之声不绝,乃唤人问之,方知外院走水不能制。好一场火,把刘焉的宅院和多年积蓄烧得干干净净不说,还延及民家,烧死烧伤无数。被护卫着逃出来的刘焉瑟瑟发抖,叹道:“天欲灭我乎?”
出色的继承人一下子死了二个,家里又突然着火。深信天命的刘焉,心火上烧,于cd发背疽而卒。
刘焉既死,又扯出一宗事来。刘焉死了,长子刘范与次子刘诞也死了。按说继承人应该是三子刘瑁才是。而且刘瑁也比较受刘焉的喜爱。当年刘焉听算命的说自己部属吴壹的妹妹有大富大贵之相,于是便替三子刘瑁纳吴氏为妻。所以说,刘焉死了,刘瑁应该继承益州牧的位置才是。
结果州中大吏赵韪认为刘瑁没他弟弟刘璋温润仁厚好控制。于是联合多人先立刘璋为刺史,又往长安发报。州牧都是割据一方的军阀,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天子还可以说不吗?
于是长安有使到,拜刘璋为监军使,领益州牧。刘璋坐在家中,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快砸晕了。喜不自胜的他于是也投桃报李,表赵韪为征东中郎将。
长安城,天子召杨彪等问对,乃道:“当日卿等言向西,今种、刘诸卿皆死,卿等有何以教朕?”
伏完心想还好死在乱军之中,要是被李傕抓了,拷问出什么来,大家一块玩完。我说陛下啊陛下,别折腾了行不行。好好的待在长安。李傕也没少你吃少你穿。大汉都这样了,他的未来就让别人去操心去吧。你兄长不还在洛阳当天子么?他是老大,让他先顶着。不行了你再来好不好?再折腾下去,凉州这些土匪真的要杀人了。到时朝堂之上又要血流成河了。
杨彪捻了捻胡须,叹道:“陛下,谁知那韩遂、马腾偌大名声,竟然兵败于李傕之手。天意如此乎?如今李傕等挟大胜之威,把长安控制得水泄不通,若再有什么动作,恐怕是难了。还是暂且忍耐吧。”
天子紧握双拳:“忍耐,忍耐,难道种卿,刘卿等人就白死了不成?”
伏完上前道:“陛下,诸卿自然不能白死,自有为他们报仇之日。只是目前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耳。还请陛下于朝会之上,多允李傕等人之所求,勿与之交恶,以存万金之躯,以候将来。”
天子双目通红,道:“将来,我大汉还有将来吗?看看这天下,看看这长安,遍地乱臣贼子,杀都杀不完。伏卿,将来在哪里?”
伏完老脸微烫,陛下你瞎说什么呢,什么遍地乱臣贼子,这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于是便不想再说话。
杨彪道:“陛下,此时比董卓时如何?”
天子心想,废话,当然要比董卓时要好了。董卓那个大魔王在的时候,朕天天担惊受怕,吓得饭都吃不下。就怕哪一天董卓狂性大发把朕给砍了。
杨彪见天子脸色稍缓,便劝道:“董卓乱政,天下讨董。辽东公孙度自立,刘玄德跨海讨之。我大汉德泽天下四百载,至今人心仍思汉德。是以陛下不可轻言放弃,此时虽然艰难,未来定会圆满。”
天子叹道:“刘玄德啊刘玄德。若你能来凉州多好!”他早就听闻刘备上表洛阳,欲起兵西向,可惜都被他那个兄长给拒绝了。唉。
伏完与杨彪对视一眼,不复再言。
汉皇刘备 第二百六十六章 乌桓校尉
不说纷乱的中原和凉州。却说卢植到了辽东,实地一考察后,他是又喜又愁。喜的是辽东确实是块好地方,土地肥美,谷物出产颇多。愁的是地处边境,鲜卑,乌桓,高句丽,夫余甚至是搞不清楚什么种族的部落,各种势力混杂,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所以这地方,愿意过安稳日子的汉人不想来,来了这地方的,大多数也是游侠,亡命通缉犯,以及想博个未来的商贾。
若不是自中平年间以来天下大乱,而公孙度又大肆广招流民屯田。只怕这地方人更少。卢植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文给刘备,要人,要钱,要粮。辽东,玄菟,加上乐浪,大郡在手,卢植要搞大开发,干一番大事业。这样的话,黄忠手里的几千人就不够看了,要防备边境,还要负责境内治安,还要进行军垦,哪里够呀。还有流民,多弄些流民过来,这里土地大大的有。
未几,刘备的回信到了。刘备在信中说,要钱要粮没问题,要人青州牧府这边也开始大力宣传了,不过要立即见效,可能没这么快。至于军队,哦,岳父大人,我手里人手也紧巴巴的,给你派不了军队了。然后刘备就给卢植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招募乌桓人。正规军咱没有,咱可以请雇佣兵啊。
乌桓,史书又名乌丸。东胡后裔,匈奴人屠刀下的幸存者,在乌桓山聚居,故以之为族号。这母系部落悍骜好斗,以放牧为生。当年战神霍去病大破匈奴,把乌桓部迁居到上谷,渔阳,右北平和辽东,辽西五郡的塞外,让他们在这儿牧马并替大汉帝国监视匈奴的动静。也就是这一段时间,大汉帝国朝廷在幽州首置护乌桓校尉这个官职,用来统领并处置乌桓事务。此后几百年,和匈奴,和鲜卑,和大汉,一直是打来打去。有时候和汉人一起打匈奴,有时候和匈奴一起入寇汉地。直到匈奴被汉人彻底打服,北匈奴消失,很有可能去欧洲了。南匈奴彻底内附变成汉人的臣属。乌桓这才逐渐消停下来。这个时候鲜卑又在草原上崛起,继承了匈奴遗产的鲜卑人,打得乌桓没脾气。于是乌桓一商量,算了,还是找个大腿吧。这下,基本上彻底就投靠大汉朝廷了。原来居住在长城外的,也搬到长城里面来了。
朝廷也喜欢,哦,除了牧马你们还会什么,打仗?好,我们汉人就是喜欢勇士,会打仗的赏赐也多。乌桓人善骑射,又产马。于是经常被朝廷征发这里平叛那里平叛。老是这样搞,先帝汉灵帝还是个喜欢拖欠工资的,搁谁也受不了。于是当年征发三千骑去凉州,结果就叛了,辽西乌桓丘力居率五千余部落和前中山太守张纯搅和在一起,各自称王。当然,他们的下场也很不好。
现在的乌桓,上谷有难楼部,右北平有乌延部,辽东有苏仆延部,辽西则是丘力居的从子蹋顿在主事。蹋顿有武略,能服众。这几部乌桓也基本上听众蹋顿的指挥。辽东苏仆延部自从公孙度自立后,便退往辽东属国了。这几部现在的日子都不怎么好过。因为前几年叛乱,汉人不待见。而与鲜卑,又是世仇,每每要受鲜卑的欺负。打又打不过,汉人爸爸又不帮忙。乌桓目前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所以后来蹋顿没办法,和袁绍勾结,一起打公孙瓒,其实这都是被生活逼的。
刘备要开发辽东,歪脑筋自然打到了乌桓人头上。将来还要打鲜卑,夫余和高句丽。收复乌桓人,让熟悉地理,善骑射有武勇,还自带战马的乌桓人当先锋打头阵,不比汉家儿郎亲自上阵要强多了?
刘备这么一说,卢植就反应过来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女婿的老辣。于是便派人去苏仆延部。这一去,却又引出一个好汉来。
去苏仆延部的是简雍。简雍在青州也无所事事,有荀文若等一票人在,有事也轮不到他处理。于是便和孙乾一起随卢植到辽东,入卢植幕府赞画。到了那,见到了自称峭王的苏仆延,说明了来意。苏仆延心头大喜,怎么说呢,刘备和卢植的大名,目前在大汉帝国疆域里混的,除非他是深山老林的穴居人,否则都听过,而且还得是如雷贯耳的那种。卢尚书要开发辽东,请咱们去帮忙,发军饷,分田地,开榷市,哦哦哦,这么好的事情,不会是骗咱的吧?肯定不会,卢尚书和刘使君的信誉,比先帝一定要好。
苏仆延本来就想一口答应,却又有点犯难。当初大家约好共同进退,现在这么大的事,不好不告诉一声吧?毕竟咱就要去享福了。
苏仆延这一迟疑,简雍就看出来了,便笑道:“大王可还存疑?”
苏仆延慌忙道:“刘君侯、卢尚书名重海内,小臣能为卢尚书效力,是我的荣幸,岂敢有疑。只是我部受蹋顿单于之命,若往辽东,不得不往辽西告之。还望使者见谅。”
简雍心想,这么好的条件,随你告诉谁,不同意的就是傻子。于是欣然道:“无妨。”
简雍在苏仆延部等候的日子,无疑是很幸福的。为了招待好刘使君的使者,苏仆延可是花了大力气。不说别的,光每晚入帐侍候的女子,那是选了又选。
没多久,蹋顿便得了苏仆延的信。蹋顿又惊又喜。喜的是天上掉馅饼,惊的是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说良心话,蹋顿的日子不好过。鲜卑每每来侵犯不说,关键幽州还有一个视鲜卑、乌桓如仇寇的公孙瓒。虽然刘虞态度挺好,喜欢息事宁人,但公孙瓒掌握幽州大半军权,和刘虞也老是对着干。刘虞开榷场,和他们互市,交易盐茶铁等生活物资。公孙瓒就敢派人来袭击他们的商队。而且护乌桓校尉也一直站在公孙瓒这边。让刘虞也是无可奈何。叔父丘力居造反真的是愚不可及,搞得现在部落里天怒人怨。
咦,护乌桓校尉,对了,那个护乌桓校尉不是被我们杀了么?现在的护乌桓校尉阎柔,就是我们推举的。不如去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阎柔,汉人,打小被乌桓所俘,辗转于乌桓、鲜卑诸部落中。因其人有武勇,守信义,为乌桓、鲜卑所敬重亲近。前年,因护乌桓校尉刑举屡次反对幽州牧刘虞开榷场,鲜卑和乌桓人大怒,于是攻杀刑举,又向刘虞共举阎柔为护乌桓校尉。
这也是大汉朝廷势弱,诸侯各自为政。否则就是汉灵帝的时候,你给我杀个汉官试试?刘虞早就对刑举不满了。对乌桓、鲜卑人的举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阎柔他也见过,对他还是挺欣赏的。刘虞相信阎柔比刑举更会处理诸胡事务。
阎柔确实很厉害,历史上的他,一直被鲜卑人和乌桓人信服,后来公孙瓒和刘虞火拼,杀了刘虞后,阎柔率领刘虞旧部和鲜卑人替刘虞报仇,大败公孙瓒,斩杀公孙瓒部将邹丹等数千人。再后来,阎柔也一直是袁绍、曹操安定北方的臂膀。一直镇守着幽州,为鲜卑和乌桓的彻底内附,为民族的交流融合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消息辗转又到了阎柔这。差不多是从后世的锦,州跑到了张,家口。因为护乌桓校尉部驻宁县。护乌桓校尉,拥节,秩比二千石。也算是高官了。职责是护内附乌桓、鲜卑,监领乌桓并领鲜卑。对于内附投降的部落,要做好安置工作,还要监视,不能让他们内外勾结,不然攻破长城那就玩笑开大了。阎柔当了很多年的俘虏,虽然靠着不要命的凶狠在胡人中混出了头,但不代表着他就喜欢杀官然后取而代之。这样的后果就是护乌桓校尉部的诸吏,对他很不待见。
他也很无奈,这事不是我指使的,怪不到我头上啊。诸吏心道,谁受益,谁主张。就是你这个反骨仔,勾结胡人来杀刑校尉,然后你一步登天想骑到我们头上来?想也休想。
阎柔也不是神,事务繁多,都要他亲历亲为,那便也什么事都别想干了。下了命令得不到执行,阎柔也没法。幸好还有个顶头上司是支持他的。跑到刘虞那里诉了通苦,更换了一批人,这才把官衙给运转起来。
阎柔久在胡地,深知胡人习性。知道胡人这种没开化的种族,循循善诱之下,还是有比较大的机率可以教育好的。你老让他们在塞外放牧,畜牲多了,草场不够了,就只能抢。冬天来早了,有天灾了,也只能抢。先抢自己人,自己人不够抢了,就只能抢天下最富有的汉人了。但换一种方式,或许他们就不会为害朝廷,而是会转化成朝廷的助力了。看看南匈奴,再看看后来消失的乌桓人、鲜卑人,契丹人,无一不是逐渐融入汉民族之间了。
不过,要让他们转化、消融于无形。一是要让他们认清事实,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拳头没有汉人的大。自己永远也打不过汉人。二是要有漫长的时间,用文化、礼仪习俗等去慢慢同化。没有这二点,当汉人不再保持强势的时候,这就是个灾难。五胡乱华,其实就是内附的胡人作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晋人自己作死,从而失去了对胡人的压制。而不像是大汉,哪怕是分裂成三国,也一样把胡人压得死死的,虐来虐去虐成狗。
既然胡人如塞外的草原一般斩不尽,杀不绝,那么就好好的引导他们,让他们成为这个帝国的助力罢。好好的做好这个护乌桓校尉,为日落西山的大汉尽力,为自己的种族尽力。这就是阎柔内心的真实想法。
阎柔最近正苦于诸胡事务,忽闻蹋顿遣使来见,带进来一问,不由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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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皇刘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募民实边
幽州,大汉之边地,无岁不战。是以幽州多产,亦无法自足自给,以养军民。太平年岁时,朝廷从冀、青、兖等州转运物资以供幽州所用。黄巾乱起后,天下大乱,各州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心来管幽州。刘虞自来幽州,都觉得自己老得特别快。府库空空如也,每个月要给幽州上下官吏发工资,还要勒紧裤腰带养军队。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可不是一句空话。边军素来骁悍,你敢拖饷试试?
公孙瓒和刘虞的矛盾就来源于此。刘虞为了减少军费开去,巴不得公孙瓒等军将天天就待在军营里面吃饭睡觉就行了,最好什么都别干。公孙瓒从军人的角度,一是为了军功,二是为了减轻防御压力,不得不和胡人玩命。这样一来,就和刘虞推动的以柔、和、抚为主的对外政策起了冲突。这几年,两人是谁看谁都不顺眼。没有火拼起来,已经是双方尽了最大的理智来克制自己了。当然,暗底下的过招,谁也没停止过。
阎柔,虽然不是刘虞出的手,但也算是意外之喜。把自己的反对派都不动声色的弄下去,再把自己的朋党、甚至是中立的人弄上去。春风化雨之下,还怕公孙瓒不听话?
阎柔最近正在闹头疼。内附的胡人部落屡屡派人来哭诉,说日子过不下去了。校尉大人若不管我们,我们只好去当土匪了。
内附的部落在自己的安置地,安安心心的割草,喂马,晚上就搂着自家婆娘造人。虽然平淡了点,但胜在没有杀戮。日子过得还是很舒心的。可惜好景不长,幽州兵最近为祸四方,掠夺百姓,自己部落虽然没有被抢什么东西,但商队却不过来了。商队不过来,咱天天喂牲口,牛马羊这么多,怎么卖出去?卖不出去,怎么有钱买茶、盐等生活物资?家里的婆娘上次去城里看中支钗子,岂不是又买不成?
阎柔知道,纵兵为祸,而不能制,是因为将士们不满久战而又赏赐不厚。这事别说刘虞管不了,公孙瓒知道后,也得当没事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胡人的问题迫在眉睫,要急需解决了。不然搞不好真得出大事。
正发愁,好事来了。辽东大开发,卢尚书,哦不,应该称卢太守了,那里紧缺人手。这不正瞌睡来了送枕头吗?
阎柔也不管辽东是幽州的怎么被青州牧府给收编了的事了。刘幽州和公孙伯珪都不管,哪轮得到他说话。
于是阎柔立马去信给蹋顿,说刘青州仁信播于海内,这次机会一定得抓住,说不定就是内附诸部的一条大好出路。蹋顿想想也对,于是遣使邀阎柔同至苏仆延部,与会简雍。
简雍也想不到来说苏仆延,竟然把蹋顿和护乌桓校尉阎柔给炸了出来。
听闻了蹋顿来意,简雍大喜。哦,单于你说,你们缺什么?茶?盐?锅碗瓢盆?锦、绸?咱们有,大大的有啊。
什么?要长期交易?更加没问题啊!
蹋顿又踌躇:“使者不知,幽州近来险恶异常,兵匪横行,商旅难行,不知这长期互市,能作数否?”
简雍一拍胸脯,笑道:“兵匪横行又如何,我青州商队天下都去得,何惧幽州?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开眼,敢动我青州的人马!单于你尽管放宽心!”
蹋顿见了简雍豪气冲天的模样,一颗心倒是落回了肚子里。反正自己都提醒过了,真发生什么事,应该不会怪我了罢。
阎柔在旁边心中只直叹,这才是我汉家儿郎的风采。想想也是,在幽州,不管是刘虞和公孙瓒,都不会对青州来的商队做什么手脚。不然,就算以幽州兵甲之盛,只怕也是难抵青州方面的怒火吧。
蹋顿把互市的事谈成了,心病去了一多半。也是,零零散散的和各地商队交易,还不如找个大客户。青州就是蹋顿心中的大客户。物资种类齐全不说,还对自己部落出产的东西照单全收。这样的土豪,不抱住大腿怎么行。
于是蹋顿就问简雍:“不知卢太守欲募多少人往辽东?”
简雍笑道:“壮勇者多多益善。”来多少咱收多少啊。辽东那么大块地,就那么几座城,那么些人,哪儿够?
于是简雍便与蹋顿细说,愿往辽东的,别的不说,去了一人先分十亩地,免二年田租。这是私人的。然后太守府还会安排工作,根据工种的不同,每月发放工资。屯田的一个月多少,入伍的一个月多少……
这么一说待遇,蹋顿自己都想去了。自己在家放牧还得看天吃饭呢,往辽东去那简直就是旱涝保收啊。对此简雍表示,辽东啥都没有,就是地多。现在卢太守正组织将士们放火烧荒呢。一个人十亩地,小意思啦。
这么丰厚的条件,蹋顿表示,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他将会通知各部,第一时间组织应募者前往辽东报到。要是大部份人去了辽东就食,解决了生活问题,空出来的地盘,又能养活更多的族人和牛羊。更何况青州还解决了最关键的互市问题。至于族人们去了辽东,是替卢太守种田也好,还是替卢太守打仗也好,蹋顿一点儿也不关心。反正无论如何,他的族人们不会吃亏就好。
计议即成,双方都解决了自家的问题,皆大欢喜,于是蹋顿一声令下,宴席大开。宾主尽欢而散。最后临行前,简雍又向蹋顿、阎柔和苏仆延送上了辽东方面的礼物。阎柔还好说,蹋顿和苏仆延看着那来自南方的精美织绸,那是笑开了花。
兴平二年春,简雍会乌桓三部大人蹋顿、护乌桓校尉阎柔于徒河。简雍的这次出使,彻底为辽东的人口引进计划拉开了序幕。在以后开发辽东,平定高句丽和夫余的战争中,乌桓、鲜卑,和中原汉人站在一起,同生死,共进退,一起抛头颅洒热血,谱就了一出慷慨激昂的英雄战歌。
先是,扬州刺史陈温病死,袁术抢战扬州,上表洛阳,求为扬州牧。袁绍与袁术嫌隙已生,乃阴阻之。于是洛阳天子另遣宗室刘繇为扬州刺史。袁术闻之,忿怒不已,益恨其兄袁绍。
刘繇,字正礼,其兄正是前两年战死的兖州刺史刘岱刘公山,当年被举孝廉之后拜为郎中,在朝观政后,迁下邑县长。再后来,战乱四起,他索性弃职避祸去了。为此屡拒朝廷的征辟。这次也是洛阳朝廷无人可用,又刚好发现刘繇在淮浦一带隐居。好吧,就是你了,谁让你刚好在扬州地面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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