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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你怕个球啊,不是有你哥我在么?”
现在况且家里唯一的常客小君如是说。
“有你管个屁用,你是皇上肚子里的蛔虫?”况且没好气道。
“屁用管不了,不过你要是真有危险,哥可以保证你随时安全离开京城,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来着,就是偷偷地给你打造一条安全通道。”
小君喝着况且这个指挥使名下每月能领到的美酒,跷着二郎腿道。
况且转头无视他了,这货就是天天吹嘘他的“秘密通道”,在南京时就这样说。不过那时候他跟周鼎成两人可能真还搞出一条能通往南京城外的通道,现在嘛,这说法水分有多大就天知道了。
“我说你要是真想知道皇上对你的心思也不难,哥教你一招。”小君诡异一笑。
“什么招儿?”况且急于求成,一时不察,还真上钩了。
不说他,就连周鼎成也很好奇,把脑袋凑过来洗耳恭听。
“你在街上随便找两个京城有名的衙内啊,青皮地痞什么的,开开杀戒,随后就看皇上如何处置你,是不是保你,一招便可看清楚皇上的心思。”小君大笑道。
“滚!有多远滚多远。”况且怒骂道。
不过滚的不是小君,而是况且,他实在受不了继续跟这家伙在一个屋子里了。
莫说况且,就连一向跟小君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的周鼎成都受不了了,在桌子地下给小君一记武当旋风腿,差点把小君踢飞出去。
这家伙也太坏了些吧,明知道况且不到生死关头决不会开杀戒,哪里会闲着没事杀人玩,这不是明摆着调戏人嘛。
“你干嘛呀,你属兔子的,还玩兔子蹬鹰啊?”小君是从不吃亏的主儿,马上一记空空手打在周鼎成右肋上。
“小样,你属鹰吗,说我是兔子,咱俩找几个人评评,看看谁才像兔爷。”周鼎成知道打不过小君,主要是防不了他那无影无踪的空空手,只有况且莫名其妙地是空空道门这种绝技的克星。
所以他接下来也不动手动脚了,而是准备来一场口舌大战,其实这方面他跟小君比也得甘拜下风,只是差距跟武功比小了些而已。
“看着像有屁用,谁和说我是兔爷,就让他家妇女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小君得意洋洋道。
况且原先逃到隔壁,听着这两人越说越下道,赶紧逃进内宅了,耳不听为静。
“你这是怎么了,有狼狗追你啊?”萧妮儿看到他的狼狈相,笑着问道。
“真要是狼狗就好了,这货比狼狗凶多了。”况且苦笑道。
萧妮儿知道小君的说法后,就明白况且为何捂着耳朵逃跑了。
况且从小就接受只能救死扶伤,悬壶济天下,不得开杀戒的教规,不要说开杀戒,就是听着心里都过敏,心里会有种犯罪感。
“小君也就是随便说说吧,他们空空道门对杀戒看得不比你轻。”萧妮儿道。
况且点头,心里却明白小君早就开杀戒了,只是他杀人手法巧妙,无人知道罢了,死在他手里的都会被官府断定为自然死亡。
况且到北京这几个月,几乎断绝了跟外界的来往,除了跟张居正的那些幕僚们还有张居正的两个儿子经常来往,这些都是他身为张居正的幕僚不可避免的。
他在京城并非举目无亲,其实还不少,武城侯的岳父一家就在京城,按说跟他的关系非常近了,他到京城后,武城侯的岳父派人送过请帖,他拒收,又派他的儿子就是武城侯的小舅子来拜访他,他也拒之门外。
他这样做就是怕万一哪天他出事了,会连累武城侯岳父一家。
他孑然一身来到京城,说到底就是准备死中求活,但他心里也明白,生的面太小了。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后汉书》中所说的“滂死则祸塞”,希望能以自己的死来免除对家人亲属乃至老师朋友的连累,当然如果能挺过这一关,他就可以破除悬在况家历代祖先头上的诅咒,不用再过逃亡的生活,不用活在被追捕、被追杀的阴影中。
这是他的生死关,也是打破诅咒的生死关,关乎况家的后人,也就是他的子孙的命运,所以他准备以死相搏。
南京周文宾家、凤阳左家在京城都有买卖,况且发信告诉这里的管事人,在情势没有明朗前,不要跟他接触,以免殃及池鱼。
周鼎成和萧妮儿都笑他杞人忧天,忧患意识过强了,在周鼎成看来,他们既然到了京城,危险指数已经大大降低,何况皇上还给他一顶锦衣卫指挥使的官帽,这就是保护伞啊,但况且执意置自己于薄冰之上,噤若寒蝉,他们也没办法。
他不拒绝小君来,是因为没人知道小君的身份,另外就算在外面有无数人监视,小君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自如,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现在外面究竟有没有人监视他,他不知道,连周鼎成和小君也没查出来,但况且认定有,这不是迫害恐惧症,而是他知道皇上身边高手无数,具备各种特异功能的奇人异士很多,每一代皇上身边都会聚拢这么一帮人,这跟明君庸君无关,这些人自有能打动至尊的手腕,他们很享受在皇上身边受供奉的日子,所谓学成好武艺,售与帝王家。
这些日子里,最高兴的就是萧妮儿了,因为况且每天都会带着她逛街,在京城各处溜达,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这其实仍然是况且的危机意识在作祟,他想要了解京城各个区域、各条街道,为不知何时降临的危机做准备,另外他也是想要选个好地方,准备大做买卖。
他想的就是先把药业做起来,这很简单,就是把在南京左羚的那一套原样复制过来,左家在京城的买卖很小,因为京城这地方龙蛇混杂,一般人想把买卖做大是不可能的,但况且现在有官方身份,相信明着敢压他的人不多,这就具备了把买卖做起来的条件。
他还想着把拍卖行也做起来,既然不想在官场上混,多赚些银子还是好的。
危机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厄运可能哪天会来,也可能根本不会来,他现在不去多想,不管怎样,银子还是要赚的。
他现在已经有了很多银子,可是他却还是觉得不够,不是他太贪婪,而是他心里有个梦想,就是把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舰队重新建起来,这可不是一两百万两银子能做到的。
但他下定了决心,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要做到,必须再现当年郑和下西洋的绝世风采。





大海商 第九章 杀劫初现
况且带着周鼎成和萧妮儿走了很多地方,也没找到合适的场所。
北京虽然寸土寸金,这在他不是问题,他花得起大价钱,问题是合适的店面根本没有出售的。能够出租或出售的店面,况且又看不上眼,在他想来,他需要的是独立的场所,而且面积还要非常大,他可是要建一个药厂,还有很多药店,另外拍卖行的地点不仅要好,而且要壮观要有气派,总不能找两个低矮的房子做拍卖行,弄得跟地下赌场似的。
这些日子他了解到,大部分好的地方都被那些百年老店占据了,这些百年老店的来头大得吓人,就算来头不大,背后没有靠山,况且也不可能搞强买强卖那一套。
实在不行,只好用武城侯府在京城里的产业了,这也是况且不喜欢做的。开拍卖行的地方他也相中一处,不过那是英国公府的产业,看来还得跟英国公夫人好好商量是买下来还是用武城侯府的产业置换一下。
他之所以不喜欢这样做,就是因为他真的想把这些关系全部斩断,这样就是他哪天出事了,也不会连累到别人,不过看来暂时顾不上这些了,否则他真的没法在京城大展拳脚。
京城里最好的产业几乎都被亲王府、公侯府垄断,另外就是太监和富商占据了其余,当朝虽然是文官当道,他们在京城里所置的产业却很少,大多数把钱投在家乡了。这是文官的基本共识,致仕后回老家养老,决不恋栈京城的繁华,或许他们在这滚滚红尘中已经耗尽了精力,只想安安静静叶落归根寿终正寝。
萧妮儿开始时还不适应北京的寒冷,尤其是不时刮起的寒风,让她感到酷寒难耐,不过她适应能力绝强,不上一个月,不仅适应了,比北方人还抗冻,穿的衣服也不比在南京时厚多少,也不再嚷嚷着冷了。
况且跟周鼎成都是抗寒暑能力超强的人,所以对南北方气候变化并不敏感,跟在况且后面的两个家人是本地人,却穿着厚厚的棉袍子、棉帽子还有看似笨重实则很轻巧的棉鞋。五个人似乎活在两个截然分明的季节里。看上去很滑稽。
萧妮儿像个骄傲的小凤凰似的当头走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北京有名的糖葫芦,一边吃一边不解地看着况且和周鼎成,不知道他们对这等美食为何不屑一顾,难道是怕凉,还是怕咯坏了牙齿?
况且和周鼎成左右保护,一些垂涎萧妮儿美貌的恶少和地痞看到这两人的横眉冷对,还有这等阵仗,也就退避三舍了。
“你们干嘛不吃,真的很好吃啊。”萧妮儿对周围垂涎的目光无感,只是不停诱惑着况且和周鼎成两人。
“你好好享用吧,多的是,小心把牙吃坏了。”况且笑道。
他向后面望了一眼,又跟周鼎成交换一个眼色,两人早都觉出后面有尾巴,已经跟了几条街了。
“自己人还是其他方面的人?”况且用眼神问道。
“都有。”周鼎成也用眼神回答。
况且看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实在不明白后面的人是什么意思。闹市可不是杀人的好地方,倒是跟踪的绝妙场所,在人群中很难找出后面盯梢的人,不过干嘛要盯他的梢?
对方是皇上的人?空空道门的人还是护祖派的人?
按理说,现在只有这三部分的人有可能对他构成威胁。
皇上不放心自己,原因何在他想不明白,按说他原来最大的威胁是能治好先皇的病,甚至有可能让先皇返老还童,这可是对今上最大的威胁,毕竟谁也不想当百年太子。随着先皇已经驾鹤西去,威胁彻底解除了,那么皇上对他的戒心又是源自何处?
这是他这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至于护祖派和空空道门,他倒是无需多想了,这两派现在都是他的死敌,护祖派要抓他是因为他的身份,空空道门想抓他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传言,说他身上有建文帝当年的藏宝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如果他真能得到建文帝当年带走的那批财宝倒好了,他就有足够的银子打造郑和舰队了。传闻中,那批宝藏是天大的数目,且不说朱元璋开国时在各地搜刮来的财宝,还有攻占元大都时得到的元帝的财富,元朝历代帝王从成吉思汗起可都是以好货出名的,他们抢劫了大半个世界,还跟兵锋无法触及的地方做珠宝生意,所以元朝皇帝包括各大金帐汗国的皇帝所拥有的财富远过历代中原汉人帝王,估计也只有秦始皇能与之媲美吧。
这些财富当年被功臣大将们瓜分了许多,可是朱元璋又通过屠戮功臣把这些财富都收了回来,所有这些财富中的相当大一部分还有当年建造凤阳都城的一半经费据说都藏在一个地方,留给了当年刘基判定要过逃亡生涯的建文帝。
也就是说建文帝的命运当年朱元璋和刘基都知道了,只是无力回天,也改变不了这种天定的命运,朱元璋才暗中留下这笔财宝,或许是对皇孙的一种补偿吧。让他拥有比一个帝国还要多的财富,换取至尊的皇位。
况且对这类传闻半信半疑,对自己拥有藏宝图的传说更是滔天的愤慨,这究竟是那个混蛋造出来的谣言?丧尽天良啊,还不是给他拉仇恨这么简单,简直就是变着法的要他的命。
如果能找到这则谣言的源头,况且真有能不惜大开一次杀戒,他真是无比痛恨这个没事找抽的家伙,简直是把他放在火炉上烤。
“让让,让让,小心烫着油着。”
一个穿着酒楼店伙计服饰的人提着两个巨大的食盒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还大声嚷嚷着。
美食外卖这种事并不是后代发明的,唐宋时就有了,明朝外卖行业尤其发达,想要尝到各大酒楼正宗美食,只有叫外卖,当然叫得起这种外卖的都是有钱人,想要一碗炒粉或者麻辣烫还是免谈吧。
大家纷纷躲让,烫着未必,衣服被油了就犯不上了,那些食盒看上去干净,但有油渍是免不了的。
况且一行人也都闪到一边避让。况且趁停步的机会还扫视各处,想要分辩出盯梢的人。
周鼎成也在做着同样的事,虽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威胁,可是总被人在后面盯着,还是特别不舒服,尤其是来源不明的盯梢。
就在那个店伙计走到况且身旁时,忽然对面一个人不知是躲闪不及,还是躲的方向反了,忽然撞在那个伙计的身上,店伙计人如炮弹般向况且飞去,两个食盒则飞向萧妮儿。
况且来不及多想,身子一闪,就把两个食盒接住,倒不是这两个食盒有什么危险,完全是本能反应,此时他也根本没感觉到任何危险。
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忽然感觉到了威胁,霎时间一股恐怖的感觉袭上心头,他整个心都瞬间冰冷,还好他的身体完全靠本能发挥了作用,腰肢诡异的一扭,就跟耍杂耍似的,弯成一个半月型,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的短刀从他的肋下飞驰而过,这一刀完全是奔着他心脏来的。
一刀落空,那个店伙计模样的人也是一怔,他完全没想到会失手,在如此近的距离,速度又是那么快,怎么可能失手呢?正因如此,暗杀经验丰富无比的刺客反而一瞬间怔住了。
就在这一瞬间,刺客的嘴上跑起了草泥马,心里更是挨了一刀般的剧痛。
这跟给他的资料完全不符,说好的况且根本不会武功,不上名字的行功都在一瞬间爆发了,这才能本能地躲过这必杀的一击。
况且练的那些功法没有技击手段,可是身体却练的轻巧无比,什么迈步如猫之类的完全不在话下,身体的强壮性和柔韧度更是一般的名家也没法相比。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打得过人家,人家要打败他就更难。
“好狗贼。”
周鼎成反应过来了,这显然是策划好的谋杀,是一个组合拳,后面盯梢的人完全是为了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他没有佩带兵刃的习惯,此时一脚飞起,直奔刺客的胸膛,这一脚的威力绝不比那把短刀差,而且冲击力更强,只要踢中了,这刺客的心脏也就成了一团血水了。
这名刺客根本不接招,而是飞速后退,顺势还抓住身边一个惊得不会动弹的行人向周鼎成的脚上拦去。
周鼎成一叹,只好停住腿势,他不是执意要拦住这名刺客,主要还是把他逼开,况且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名刺客飞速后退的同时,周鼎成眼角看到令他心胆俱裂的一幕。
又是一柄短刀已经刺向此时提着两个食盒,身体刚刚恢复平衡的况且。
这是“双重杀劫”!




大海商 第十章 双重杀劫
当下周鼎成和况且的距离也就是两步之遥,可是那一脚他用尽了全力,本想一招毙命杀手,不料对手给他送上了一个无辜的路人甲,他为了收回刚刚踢出去的脚,身体已经失衡。若在平时,两步之遥,他只需一个侧跃就可以把第二名刺客撞飞出去,此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短刀的刀尖触到了况且的胸口。
第二杀,依然是奔着况且的心脏,更为迅速的必杀的一击。
到了此时,萧妮儿才反应过来,明白他们是遇到刺客了,在来京城的一路上,她跟况且没有住在一个房间里,所以刺杀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此时吓得浑身都软成一团泥,心脏更是停止了跳动,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什么也都做不了,她嘴巴大张着,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近旁的几个人也都成了泥塑木雕,完全变成僵尸一般。
更远一些,却根本没人看到这一幕,几尺开外,一切照旧,只有这方圆几尺内,成了一个微缩的杀戮国度。
周鼎成和况且现在都反应过来,他们都忽然产生一个怪诞的想法,仿佛他们这几人被抽离到一个另外的世界,跟身处的世界完全平行。
况且遭受第一次刺杀时根本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现在他意识到了,脑子里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根本没有办法,不过他平时练就的身法自然显现了,身体本能地向后倒仰去,来了一手标准的铁板桥。
铁板桥并非什么高明的武术,一般的武术家都能玩这一手,甚至身子柔韧性好的小孩子都能做到,但在此时,却成了唯一的救命招数。
那把堪堪刺入况且心脏的短刀紧贴着况且的胸膛、咽喉划了过去,却如划在水面上,同样不可思议地落空了。
况且此时手里还握着两个食盒,这是唯一暴露出他根本不会武术的地方,他早已忘了手里还有食盒这种事,更不会想到把它扔掉。
他的姿势诡异无比,既好似高深莫测,又好像笨拙无比。
此刻,周鼎收住身段成一个鱼跃冲过来,他是想把第二名刺客撞飞,至于是杀死还是抓住刺客,都不是最要紧的,保住况且的命才是唯一要务。
他这一撞也落空了。
显然第二名刺客吸取了第一名刺客的经验,此时虽然也跟第一名刺客一样,感觉好像老天跟自己开了个大玩笑,居然在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身上失手了,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再次重演。
他真想大喊大叫,替自己叫屈,但多年来的经验让他避免了犯错误,一击不中,他没有再尝试,而是马上后退,他连姿势都没有变,仍然保持着向前刺杀的姿势,身子却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着似的,飞也似倒退出去。
周鼎成也不追击,他看了一眼刺客后撤的身法,就知道自己就是追也追不上,更怕旁边还有刺客,他停住身子,横在况且和萧妮儿身前,警惕地扫视周围。
况且此时一个鲤鱼打挺又直立起来,这才发现意识到自己还搞笑似的提着两个食盒呢,搞得自己跟个店小二似的。他苦笑着把食盒扔在地上,转身看萧妮儿:“怎么样,你没事吧?”
萧妮儿说不出话,此时身体才能动弹,一下子抱住况且,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抱着况且,脑子里一片空白,已然魂不附体。
她明白那杀机都是冲着况且去的,她似乎根本不在那两个刺客眼中,也正因如此,她才后怕得厉害,要是真的想杀她,她倒未必如此害怕了。
此时周围几个人才像被解除禁锢似的,四下逃散,有人声嘶力竭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周鼎成看周围已经变成一片真空,这才放心,问况且:“你没事吧?”
他更是后怕不已,此时才看明白,况且这记铁板桥施展的无比玄奥,他们身后就是一家店铺,况且距离店铺只有半个身子的距离,这一记铁板桥刚好施展开来,况且那时候的姿势像足了一个横在水面上的拱桥。
他当然也能施展出来,而且毫不费力,还能施展的更好,可是在适才那时机,却根本无解,因为他根本不可能那么快施展出来,原因无他,根本没时间。等你想到时,刀尖也就穿透心脏了。
他此时冷汗如雨般冒出来,心里却感到很诡异,况且对时机的把握、招式施展的快速绝伦,完美超过了他这个练了大半辈子的武当名家,这一刻他很能体会到那两个刺客的心情。
“铿”的一声传来,周鼎成向声音传出处望去,却看到对面一个二层的店铺房吧,别看我不练你们那些招式套路,那是因为那些都是虚的,是摆在表面给人看的,我练的都是实实在在的,是精华,是内涵。大哥懂不?”
况且很臭屁地自我吹嘘道,不过经过刚才的事,他的确有吹嘘的本钱。
“狗屁。”周鼎成失笑骂了一句,不过他也承认,况且或许真的得了武术的某些真谛,不然不可能有刚才的表现,难道说况家祖传的内功还有五禽戏、行功真的有他看不出来的奥秘?
况且在心里却想着别的东西:运气,也就是气运。
他身上可是有条金龙的,而且吸了不知多少星光似的能量,据那位神仙老人说,那就是天运。或许真正救了自己的就是这种运道吧。
“没人再来杀咱们吧?”萧妮儿看着周围,依然很紧张地问道。
“你错了,不是咱们,只是他。咱们两个请人来杀都没人来。”周鼎成指着况且道。
“你个乌鸦嘴,我怕什么你说什么是不是。”萧妮儿气道。
周鼎成看看周围稀稀疏疏的行人,而且没人有意靠拢他们,估计这场危机应该过去了,毕竟要策划一场刚才那样的刺杀不是件容易事。
“走吧,找个地方喝酒,我得喝坛百年老酒压压惊。”况且道。
对这个提议,另外两人不仅赞同,而且感觉说到他们心里了,他们实在需要一坛百年美酒来压惊了。




大海商 第十一章 慕容师徒
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事是一坛子百年老酒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坛子。
况且他们要的不是一坛子,也不是两坛子,而是五坛百年老酒。
他们找到附近最好的一家酒楼,直接上到三层,要一间雅间。掌柜的很是作难,说是只有一个雅间是空的,而且还是被人预定的,所以请他们坐大厅,可以给他们折扣。
“这是什么屁话,我们像是没钱的人吗?”周鼎成憋的一肚子火都发泄到掌柜的头上了。
“既然有空的,我们要了,谁预定的等他们来了,让他们找我就是。”
况且说着就把腰牌拿了出来,在掌柜的眼前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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