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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良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山黛
二来毕竟各自为战讯息交流不畅,有些原本派去对付闵百户一行人的杀手确实能力卓绝,竟凭本事追踪到了那位公子刻意掩饰的踪迹——如此鬼鬼祟祟地掩藏行踪,那一定是他们要追杀的人没错了。
于是,确实有人凭本事送了人头,面具公子和他的侍卫们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这番美意并就地帮他们免费掩埋了尸体作为这番好意的回礼。
倒是无意中保全了闵百户的人头,让他在这样危机四伏的肃杀之夜里,还有脑袋思索一些香艳旖旎的幻想。
是的,只要暂时没有外部危机,人就自然会想到一些跟生存无关的事。
但现在,任何奢侈的幻想大约都和叶暮没有关系,方才心情激荡之下她竟弄出了些动静,还好没人注意。她迅速回到了床上,躺在床铺上紧闭着眼睛却并没有睡着——现在她也要独自一个人思索怎样才能活下去了。





落难良缘 第一百五十七章 锦衣卫议定行程
前几日呼啸的北风将残余的暖意bī退,天气比前几日又冷的多,白日里又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但风停雨歇之后的夜又格外的寒冷,室外呼吸的空气中仿佛都带着冰渣,每一次深深吸气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寒意从鼻腔一直凉到xiōng口深处。
晴空少云,月朗星稀。夜阑珊,人静谧。如此平静的夜晚,和前几日杯弓蛇影的兵荒马乱相比,仿佛已经隔了一个世界。
明亮温柔的月光无私地洒在逐渐冰封的大地上,从窗户往外看去,院子里的一切都被照的纤毫毕现。
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自然还有人在殚jīng竭虑地谋划。
这样的静夜似是被拉开了的弓弦,紧绷稳定,纹丝不动,千钧一发。
但不管怎样,这一夜竟然也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在闵玉山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翌日起来,闵玉山觉得浑身酸痛,倒像是被人套在麻袋里打了黑拳。
周豹给他打好洗脸水进来,闵玉山一边低头揉着太阳xué,一边对他哑声道:“放在那边吧,等会儿你叫张虎进来,我有事要说。”
周豹听他声音嘶哑又看见他黑青的眼袋,不由得吓了一跳。
“大人,你这是昨夜受了凉着了风?怎的神色这么差。”
闵百户摆摆手:“没什么,昨夜睡得不太安稳,你等会儿叫上张虎进来。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程。”
周豹应声去了。
外边传来轻轻的呵欠声,低语声。往日里闵百户并不会注意到这些声响,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他很有些心烦。
他擦了把脸,站在窗前略打量了一番,就看到敏玉端盆水路过,不是很走心的将目光粘在敏玉轻微摆动的腰肢和pì股上,敏玉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又将头更低了些。
文秀眼看着徐氏眼神不停往自己身上瞄,虽然疑惑但也懒得发问。
倒是钱氏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徐氏眼睛略有些红肿,又和林氏皆是一副疲倦的样子,不由得上了心,一双眼睛来来去去把林氏和徐氏睃了好几遍。把林氏看得烦了,抬眼盯了她一下,钱氏方才作罢。
秋淼看到钱氏的样子,不由得在底下偷偷用手指戳了一下文秀,示意文秀快看。
文秀低声道:“先吃饭。”
用过早饭后,周豹很殷勤的端上一杯热茶给闵百户,闵百户接过轻抿一口,一边指点着辽东地图:
“你们看,据我所知,营口卫的守将跟吉王有关系,所以吉王的商船一直走营口港。咱们坐吉王的海船,从羊口镇上船后,必定也会停靠在营口港。这期间我们都听吉王府的安排,可下船后要怎么走,就看我们自己的了。
大体的路线有两条。
一是走安乐州,经龙安站到黑水格斯。
另一个是走懿州,经台州到黑水格斯。
你们俩怎么看?”
“大人有什么计划么?”周豹决定要听一听闵百户的计划,再说出自己的意图。之前因为嘴快吃过几次暗亏的他,这会儿长了记性。
“懿州这条路虽然近,但是要走大漠,杀手很可能再那儿伏击。安乐州虽然绕远,但是是军事重镇,就算有杀手来,也不敢派更多人来,单人的刺杀我却是不怕的。”
张虎看出闵百户现在的jīng神似乎有些紧张,他大概能看出闵百户已经不想再冒任何险,就盯着地图道:
“大人说得是,属下觉得从安乐州还是比较稳妥。慢就慢了点,这趟又不是什么急差,最主要是安全。”
闵百户点了点头。
周豹心里却有点不太乐意,虽然年肯定是赶不上回家过了,但他也不想就这么跟着一群犯妇绕来绕去,实在是这件差事不仅危险还没有任何好处。
他这个人,心思比较浅薄,有什么不高兴直接就能从脸上看出来。
闵百户偏过头看着他:“你的想法呢?”
周豹挺直了腰,目不斜视,“属下唯大人马首是瞻!”
生生将普通问话营造出了领军令的气势。
闵百户也不拆穿他,吩咐道:“那就这么定了,就走安乐州这条线。你们把梅家那些女人召集起来,告诉她们马上要坐船,今天要加快脚程,扔掉她们那些无用的行李!”
梅家的女眷一听要扔掉这些报名的行李,一个二个都跟被jī啄了腿,尖着嗓子吵嚷了起来:
“扔掉行李?我们好不容易省下钱买的行李说丢掉就丢掉?这天寒地冻的,丢掉岂不是要我们去死?”
“就是呀,官爷,你也知道我们这些行李得来的有多不容易,能不能再给我们留几件得用的?”
“这,每一样都有用啊,哪一样扔了都不行。”
张虎皱着眉头看着梅家众人的反应,若是以前,他说不定已经刀鞘都拍上去了。但随着押送时间的增长,他慢慢观察到,闵百户对梅家这些犯妇的态度很奇怪,虽说不见得多和缓,但该行的方便一样也没少。
虽然闵百户从未跟他们说过梅家最近的情况,但他对梅家众妇的暧昧态度也让张虎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再加上这么久了,梅家男丁还在狱里好好呆着,并未处斩,可见梅家的事也说不定还有什么转圜余地,毕竟朝堂上那些大人物的想法,不是他小小一个锦衣卫能猜测到的。
既然这样,那也没必要把这些女眷得罪的太狠。
思至此,他放缓了声音说道:
“这是为你们好,你们也知道这一路上并不安全。如果我们加快速度,那么今天晚上就能坐上船,船上什么都有,你们就不用再cào心吃喝了。这身外之物再重要,还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文秀很诧异他的和缓,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周豹黑沉着一张脸马上要发作的样子,就拽了一把秋淼,让她不要再说。




落难良缘 第一百五十八章 徐氏乱扔垃圾惹祸
唉声叹气也不是办法,纵然再心疼,该留不住的还是留不住。
文秀翻检着自己的行李,周村县城里得来的药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舍弃的。
她小心的把药箱放在一边。左右瞧了一眼,闵玉山带着张虎周豹在收拾行李的女眷中间来来回回的走动,手里还指指点点的,嫌女眷们行动不够利落。
这药箱里有能救命的药物,文秀心想,她一边佯装在整理自己装衣物的包裹,一边扭着手指,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念头。
从运河落水开始,虽然一路上大多都是山路难行,但是路过市镇总能想尽办法的获得一点补给。或是在山野之间也能寻到一些常见的草药治病。
若是上了海船,四周都是一片灰茫茫冰冷的海水。连陆地的影子都瞧不见。
要是没了药箱,在海船上若是得了病,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文秀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在瞧自己,干脆一pì股坐在药箱上面,又拉了一下裙子把药箱遮住。方才放心的翻检起衣裳来。
包裹里还有两件棉袍子,其中那件靛色的穿的多,都磨破了,衣领袖口那里都露出了棉花。虽然路上也补过好几次,可是现在布绡得都补不起来了。
那件月白色的倒是因为不耐脏所以不怎么穿,现在瞧起来还好。
文秀把打算留下的棉袍卷了卷,又重新放回包裹里,还有两双穿破的鞋子,一双千缝万补的袜子,跟靛色棉袍一起卷起来。打算一会儿一起丢在路边。
其他人就没有文秀那么jīng细打算。尘土飞扬的大道上倒像开了个杂货铺子,乱扔乱堆着一件件五颜六色的旧衣物。
“嫂子,你就留这么几件衣裳?”秋淼凑过来,小声跟文秀说。
“带多了也无益于事。”文秀答道。“你呢,你都收拾好了?”
“嫂子。”秋淼压低声音说:“把这个搁你的药箱里吧。”
说着秋淼将一样圆溜溜的事物塞到文秀手里。是那件镂空花纹,小巧jīng致的铜手炉。
“这个还要带着?”文秀说:“我把小铁锅也都扔了。”
“我怕路上长冻疮,我听说黑水格斯一年里又六个月在下大雪。嫂子,要是现在把手炉扔了,我们到了黑水格斯可没有钱再去买这样富贵人家的事物啊。再说了这手炉也值几两银子,要是白白的扔了,岂不是便宜了过路人。”秋淼摇着文秀的手,又扭头看了一眼巡视的锦衣卫们。
“好。”文秀听了秋淼的话,立刻下了决断。她挪开身子,迅速的将手炉塞进箱子里。
徐氏让冷风吹得头昏,见秋淼跟文秀两个人蹲着说话。手扶着太阳xué向她们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唠唠叨叨得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会子还只顾着说笑,一会就要上路了,东西收拾完了没有?”
她瞧见文秀怀里抱着卷起来要扔掉的棉袍,一把扯过来,展开看了看。阳光底下这袍子千疮百孔,到处都是破洞。
徐氏叹气道:“文秀,瞧你这衣裳穿成什么样子了,一路上跟个野猴子似的,不是爬墙就是上树,好端端的衣裳磨的这样破烂。”
文秀秋淼对视一眼,秋淼悄悄吐吐舌头,摇摇头,暗示文秀不要跟徐氏争辩。
徐氏还在唠叨:“这衣服都破成这样了,你还抱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扔了。”
文秀道:“娘,我待会儿扔到路边去,这是官道,乱七八糟的扔一堆东西,妨碍后来的行人走路。”
徐氏哼了一声,道:“你瞧瞧这周围,杂物扔的到处都是,还少你这一件不成?”
说着把手一扬,把那件棉袍扔了出去。
文秀才待阻拦,但是棉袍已经脱手飞出,眼看是来不及了。
忽然听到道旁一个女子唉哟一声。
众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小腹凸起的年轻女子跌坐在地上,口中呻吟不止,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她脚下绊着的,正是徐氏扔出去的那件棉袍。
跟她结伴行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此刻正关切焦急的蹲在她身边,一连声得问她是否要紧。
女子手抚着脚腕,显然十分痛楚。
男子站起身来,朝着人群大声喝道:“谁扔的东西,给我站出来!”
徐氏眼见不妙,连忙捂着自己的头叫起来:“秋淼,秋淼。你快扶我到那边的树下歇息一会儿,我的头天晕地转的,快要站不住了!”
文秀见徐氏闯了祸,第一时间却要躲到一旁去,心中不禁冷笑。
闵玉山见那夫妻两人衣着朴素,像是平民布衣,便想直接把他们打发走,便大声叫道:
“何人喧哗!没看见公差办事么?走开,走开!”
周豹悄悄拉了一下闵玉山的衣襟:“大人。先莫叫嚷。”
闵玉山道:“怎么了?”
周豹道:“那对男女有些奇怪。”
闵玉山道:“有什么奇怪。有话快说,有pì快放。”
周豹道:“那男子体格魁伟,沉肩坠肘,猿臂蜂腰,是个练家子。那女子虽然似乎怀孕了,但是也身负武功。”
闵玉山道:“你这都能看出来?”
周豹道:“那男的腰畔有佩剑。”
闵玉山瞧过去,那男子穿了一身粗布短打,腰畔佩着一把样子也是十分朴素的佩剑,剑鞘似是乌木跟白银装裹,只是那银丝镶嵌在乌木里,时间久了发黑,跟乌木都快成了一个颜色。
怀孕的女子背上也背着一个长长的布包着的事物,似乎也是一柄长剑。
闵玉山对周豹道:“这乡野村夫练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咱们还要怕他?”
“大人。”周豹小心翼翼得道:“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虽然不知道这男子是谁。但是这柄剑我早年间却曾见过一眼,那时此剑还归塞外名侠叶仲秋所有。叶仲秋年轻时在塞外纵横二十余年,从未有过敌手。数年前才封剑归隐,退出江湖。这男子若不是叶仲秋的传人,便是从他手上夺得此剑。此人不可小觑,若是我们为这点小事惹上一场麻烦,可是大大的不划算呐。”
闵玉山道:“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
他又转头向女眷们的方向喊道:“卫文秀!你过去瞧瞧!给人家诊治诊治。”
文秀闻言一愣,扭头看向徐氏。




落难良缘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原是故人来
徐氏早让秋淼搀着躲得远远的,此刻正哼哼唧唧的又托起病来,间或还睁开眼睛偷偷往这边瞧一眼。
文秀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一遇上事情徐氏就托起病来,若是偶尔也就罢了。可是徐氏这生硬又俗套的演技耍得多了?——真当别人瞧不出来么?她乱扔垃圾绊倒了别人,自己溜得到快的很。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将徐氏揭穿。
闵玉山又喊道:“卫文秀?快去瞧瞧!”
文秀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那男子剑眉底下一双大眼圆睁起来,叉腰站着,显然是气愤极了。
那男子打量着文秀:“是你乱扔东西绊倒了我妻子?”
文秀连忙摇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个大夫,来瞧瞧你妻子的伤势如何。若是你信不过我,我就不敢说了。”
那坐在地上的女子仍是捂着脚踝,抬头看了看文秀。目光里倒是有几分信任。她向丈夫嗔道:“别瞪着大眼睛吓唬人家。”
她又转向文秀道:“这位姑娘,你是大夫?我刚刚绊了一跤,不小心摔倒了。现在脚痛的厉害,怎么站都站不起来。”
文秀帮那女子诊了下脉,见她脉象平和,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她又瞧了一下女子扭伤的脚踝,虽然肿了起来,但是不曾伤到骨头,只是筋扭伤了。她帮女子轻轻推拿了几下,女子脸上疼痛的神色大减。
“我去拿些药材来给你敷在脚上,会好的快些。”文秀道。她又回头去喊秋淼:“秋淼!秋淼,帮我把药箱拿来。”
秋淼远远得在树下陪着徐氏,听见文秀叫她,才待抬脚过去。
却被徐氏一把抓住。
徐氏朝秋淼摇摇头,道:“别过去惹是生非。这文秀真是个多事的臭丫头。像这种乡下人,跌一跤又会怎么样?拍拍土爬起来便是了。就她颠颠的过去又是诊脉又是送药的。拿自己当什么人了?”
文秀见秋淼没动,只好对女子说:“你先坐在这里不要动。若是勉力站起来,只怕又扭伤一次。我去给你取些药,即刻就回来。”
这时一直在人群中沉默不语的叶暮忽然走了过来,问道:“她没事么?”
文秀道:“没事,只是扭了脚踝,不免红肿些,是以一动就疼,使不上力。按摩一会儿,敷点药很快就会好了。”
叶暮道:“我来帮她按摩一下,你去取药吧。”
文秀点头,快步走到药箱处翻找起来。她之前曾经做过一些行气活血的药丸。只要将药丸捏扁,平铺在纱布上。就可以当做贴敷的膏药来使用。她一边翻找,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早就准备好了各种成药。跌打损伤丸里面,还加了筋骨损伤尤为有效的贵重的虎骨粉。
说起来,能买到这一箱药,多亏了那位戴着面具的贵介公子
还会再见到他么?文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用力甩了甩头,像要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袋里甩出去一般。专心找起药来。
叶暮见文秀走了,蹲下身来给女子揉着脚踝。
那女子瞧着叶暮的脸,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一路风霜雪雨,叶暮又怀了孩子,路上经常缺吃少粮,此刻她满脸风霜之色,脸颊也瘦得凹陷了下去。
她的肩膀瘦削如纸,从袖子里伸出来的一双手都见了骨。
女子充满怜惜的看着叶暮。
叶暮感受到了她的眼神,心头一热。但她并不抬头,仍给女子按摩,口里却低低地又快速得说到:“沐姐姐,给我哥哥传个讯息。我们会途径塔尔河卫。叫他带人在那里接应我”
女子脸色一肃,知道叶暮已经认出了自己。
因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不便相认。便装作看向远处,却低声道:“你们一路上可还顺利么,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件?”
原来这对夫妇,女的叫沐青青,男的叫狄染枫,他们原是是叶暮兄长的至交好友,在叶暮年少之时,也与她会面过几次。
两人途径青州府时遇见了流放的队伍。沐青青认出了流放队伍中的叶暮,起初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当年见过的天真活泼的少女是如今这副憔悴支离的模样。
两人打探消息,得知这是梅家的流放女眷,叶暮嫁入梅家他们原来是知道的。便一路悄悄跟着流放的队伍。
只是苦于耳目众多,一直没有寻到机会来跟叶暮搭话。
谁知道徐氏今日乱扔东西,却赶上这样一个天赐良机。沐青青赶紧假装跌倒。叶暮也早就认出了他们,才会上前来帮助文秀,寻找机会跟他们搭话。
叶暮道:“有人要对我们不利,已经下了不止一次手。我们在运河上沉了一次船,但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都是梅家惹出来的祸端,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对我们斩尽杀绝。”
女子道:“我们即刻飞鸽传书给你兄长叫他等在路上接应。除了我们,一路上还有两拨人远远得跟着你们。我们这几日多方探听,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在我们来救你之前,万事多加小心。”
叶暮道:“好,我明白了。”她又想起什么,对那女子道:“沐姐姐,记得告诉我哥哥,我怀了孩子。如果我没有办法逃出去,即使能活着到黑水格斯,只怕也会被梅家人杀母夺子。”
女子道:“放心,我务必把话带到。”
文秀带着膏药回来,叶暮便不再说话。帮文秀将膏药贴敷在女子的脚腕上,又用纱布捆扎起来防止掉落。两个人搀着女子站起来,她活动了一下身体。发觉虽然还有些疼痛,但是已经不妨碍行走。
这夫妻二人谢过了文秀,便背起包裹继续上路去了。
徐氏见这两人走了,才叫秋淼搀着自己回来,嘴里还一叠声地怪文秀多管闲事。
文秀道:“娘。那男的可还背着一把剑呢。幸好他妻子只是。若是扭了脚因为跌这一下闹出什么事来?我可不多管闲事。您自己担着怎么样?”




落难良缘 第一百六十章 义仆万嬷嬷
徐氏被文秀说得怔了半天,讷讷不能言。
过了半响,她才颤声对秋淼说,“你回头看看他们走了吗?”秋淼暗暗好笑,将徐氏的手臂挽起来,“娘不用担心,他们走了。”
文秀将东西收好装起来,又看叶暮眼里星星点点似有泪光,忙问她感觉怎样。
叶暮深深的看她一眼,低声道:“我没事,是刚刚蹲下来,站起来得猛了,有些头晕。”
文秀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又看了一眼叶暮,觉得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cháo红,自言自语道:“可别是发热了,要是发热还真有点麻烦。”
叶暮看着她关切的双眼,有些不自然的将头别开,连声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文秀,昨晚听到林氏和徐氏说的那些要去母夺子的话,她已是满心惊惧,虽然知道文秀没有参与,可这些却最终都跟她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偏这一路上,只有文秀对她最好,几次生病都是文秀帮她治好,平时也是文秀最为照顾她。那么她从塔尔河卫走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把文秀带上一起走?毕竟也能看出她似有去意,以文秀的性格和医术,她原本不必陷在这梅家,可她掐着手心说不出话来。
文秀有些奇怪她此时的表现,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前面有人喊道“加快脚步!”
遂不再多说,抓紧了包袱向前赶了几步。
闵百户有些焦燥,算好的路程和时间,好好的被这小夫妻耽误了许久,他看了一下日头,再不加快脚程怕是晚上赶不到羊口镇了。
又回头看看这一队的老弱病残,林氏被秋淼和徐氏一左一右搀扶着,仍然走的东倒西歪,剩余的女眷也并没有好到哪去,个个都是脚步虚浮。
说是让加快脚程,可这个速度还是远远不够啊,若是换了旁人,一鞭抽过去也就罢了。偏朝堂上关于梅家的事还是一种胶着不下的状态,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使得他对梅家众妇并不敢太过无理,否则梅有廉一朝起复,想要他的命有太多办法了。
他只能烦闷的继续赶路,时不时让张虎周豹吆喝几声。
还没走上十里路,又听到队伍后有一个老婆子嘶声大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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