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与卿

抱着小奶狗泪别阿娘等人，杨黎屁颠屁颠赶到村口。村口大树下停了辆马车，柳夕正在把行李搬上马车，小花在一边跑来跑去献媚，见杨黎抱着小奶狗从远处走来十分不屑的瞅了她一眼，趾高气昂的跳上马车走进车里。
杨黎见状气得嘴角直抽，摸着怀里的小奶狗面无表情的说道：“长大后你要是弄不死那只鸡，我就把你给炖了。”
小奶狗萌哒哒的舔着主人的胳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悲惨生活。





夫子与卿 第四十章 你可曾后悔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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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传来消息，今年皇上喜得龙子欲开恩科普天同庆。”
“朱兄此言当真？”
“吾乃读书人，何时欺骗过大家。”
“真的！哈哈哈！吾等有福了。”
“今年不才学业有成，上榜终有望矣。”
“那恭喜赵兄啦！”
“哈哈哈，同喜同喜。”
……
茶楼里几位读书人聚在一起高兴的谈论某事，附近一位年纪六十穿举人长袍的老者听闻之后老泪长叹：“恩科啊！想不到学生有生之年竟然能碰上恩科，仕途之路有望矣～感谢圣恩。”说着拖着身子向皇城的方向艰难的叩拜。
年轻的学子们见状冷眼旁观，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仕途之路也才刚刚兴起，不像那位老者年纪已大就算侥幸考中，不出一年就被会劝退何用之有？恩科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多了一次考试的机会而已，并没有太多惊喜。
两个月没进县城，城里变化之大令杨黎有些意外，最明显的就是读书人增加了好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道谈论什么。后来从客栈老板口中得知今年皇帝大开恩科，举人以上学子可入皇城参加会试，时间初步定在今年十月中旬。
恩科啊？很好，不过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将柳夕安顿好之后，杨黎拎着小礼物依次上门拜访了前大学士和县令大人。
对于杨黎的离开县令大人颇为不舍，他很喜欢这位举止有礼、好学上进的后生，原本还打算将自己的侄女许配给杨黎，后见其娶了同村的寡妇只好失望作罢。嘱咐其路上小心，有机会回来看自己一眼，晚上还特意让杨黎带着柳夕来家里吃顿饭。县令大人的抬爱让杨黎受宠若惊，一直以为他是看着死去老爹面上对自己多加照顾的，想不到县令真的很看重自己。
而宋大人听闻杨黎要离开这里去皇城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写了一封家书托付给她，叮嘱其入皇城后有机会将这份家书交给他在吏部当官的子侄。别看这是一份小小的家书，但它所带来的影响是其他人不可比拟的。
“相公，这件衣服好看吗？”
某家成衣店里，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试衣间里走出来在自家相公面前转了几圈，身上那件漂亮的新衣好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衬托出女子水灵的肌肤宛若仙子。可是自家俊俏的小相公看着布匹在发呆似乎在思考这什么，根本没听见，女子气得笑容僵硬在脸色。
旁边另外一对买衣服的年轻男女被面前天仙女子给惊呆了，尤其是那位年轻书生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身边样貌上等的女子顿时不高兴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书生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
“李小姐，等等我。”
“下流胚子，本小姐算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滚开～离我远点！”
“李小姐，你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
……
很好，一对刚刚开始的小情侣被某人无意间被拆散了，干得漂亮！
“混蛋，老娘问你话呢，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思考中的杨黎突然觉得腰间一阵剧痛，瞬间清醒过来，耳边传来柳夕低声不满。杨黎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特别漂亮的自家娘子傻呵呵的说道：“好看，好看，非常好看。”
柳夕很是不满，娇哼一声拿起另一件新转身再次走进换衣间。
杨黎轻轻揉着腰间刚才受虐的软肉，在店铺老板娘的偷笑中不好意思低下头。话说，柳夕啥时候开始不咬人改掐人了？这招跟谁学的？太坑人了，防不胜防啊。
试衣间里柳夕想起临行前柳嫂子的话语，低头看着此前掐杨黎的那只手窃笑不已。
“妹子，嫂子教你一招绝活，保管小黎子今后一辈子都听你的话。”
“真的管用吗？”
“放心，你柳大哥现在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这招还是和你干娘学的呢。”
干娘啊！你这是要为泼妇门派发扬光大吗？
片刻后，柳夕再次穿上一件大红低胸的华服走了出来，比刚才那件还要耀眼，杨黎看着光彩夺人的柳夕睁大眼睛情不自禁的说道：“娘子，你可真漂亮。”
这小嘴甜的，柳夕听得微微有些羞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开心极了，摆弄着衣服不舍得脱下。
“老板娘多少钱？”
既然娘子喜欢那么再贵也必须买下来。杨黎走到柜台前询问价格做好了被开宰的准备，可从老板娘嘴里听到报价后，善良的小夫子第一次动了杀心。此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板娘此刻变得面目狰狞，犹如地狱来讨债的魔鬼一般，贪得无厌。
心好痛！杨黎摸着荷包里银锭微微颤抖，心在滴血。
换回自己衣服的柳夕轻轻拉住杨黎的手，有意无意间阻止她付账，故作不在意的说道：“相公，这里的衣服我都不喜欢，咱们去别家看看吧。”杨黎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柳夕拉出成衣店。
大街上，看着自家娘子时不时回头的样子，杨黎满脸疑惑的问道：“娘子，既然喜欢为何不买？”
“太贵了，不划算。还不如买匹漂亮的布回去自己做呢。”柳夕摇了摇头，衣服她很喜欢，但是价钱高到离谱，她和杨黎无法承受。
看着自家娘子在小摊贩前穿梭的背影，杨黎第一次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她喜欢的东西自己却买不起，是不是很没用？杨黎在心里默默发下宏愿，这辈子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买下所有娘子喜欢的东西，这个愿望一度超过了她要成为帝师的野望。
“相公，这个好不好看？我们买它可不可以？”胭脂水粉摊前，柳夕拿着一小盒廉价的水粉笑着说道。
“好看，只要娘子喜欢的统统买下。”
“谢谢相公！”
杨黎快步走上前帮助柳夕挑选自己喜欢的水粉，片刻后一场惊天动地的口水战拉开帷幕，小夫妻俩就价格问题和摊主拼的你死我活，行人纷纷侧目。
半个时辰后，在这条街所有小商贩们的泪目中，战果颇丰的夫妻二人大包小包结束今日的逛街之行，相约明日再战。
“相公，最近嘴皮子变得更利索了嘛，瞧那些人完全不是你的对手。”
“都是娘子（调）教有方！”
“哈哈哈～老娘就喜欢你这句话。叫声相公听听。”
“相公～”
……
夕阳下，小夫妻俩的身影拖得老长，打情骂俏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街道的尽头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手持一根冰糖葫芦正好奇的看着她们，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和向往。
因为恩科的关系，县城里有几位举人打算近日一起前往皇城参加会试，杨黎托朋友打点一番后便混进车队，本着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照应，再说大家读书人应该互相照顾，于是举人们同意了。
车队打算等其他县城进京赶考的举子到齐后一同出发，于是杨黎和柳夕只得再等几天，不过这几天两人也没闲着，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不少她们战斗的英姿，柳城（就是这个县城的名字）里那对“杀价夫妻组”一时深刻的镌刻在小商贩们的心中，成为传说流传很久，很多年后还写进了县志里。
至于小花，客栈后院里散养待宰的几只母鸡一夜之间离奇死亡，成了柳城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出发前的那晚，杨黎搂着柳夕躺在床上看着帐顶说着悄悄话。
“娘子，在走之前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要和你坦白一下，但是听完后你不准备打我咬我。”
“什么？你是不是背着老娘做了些什么？给老娘从实招来！”柳夕闻言大惊，爬起身坐在杨黎的身上指着她的鼻子虎视眈眈。
“别激动，别激动，你听我解释，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杨黎被她的阵势吓了一跳，赶紧投降解释。
“那你到底要说些什么？快点说！”柳夕被成功的勾引起好奇心。
“说完不打？”杨黎要为自己的人生安全确认一次。
“再不说就打。”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记得那年你家茅坑一夜间倒塌的事情吗？”
“混蛋，我说怎么好好的塌了，害得老娘几个晚上都没睡好觉，原来是你干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晚我只是翻墙过去偷柴而已，没想到它自己倒了，我还以为是萧秀才显灵呢，吓得几天没敢睡觉。”
“混蛋，还有呢？”
“还有你那件肚兜真不是我偷得，是它自己飞过来的，啊啊啊，你又掐我，说好的不打的。”
“老娘什么说过这话，掐死你。”
“啊～”
……
夜晚柳城的某家客栈某间房内，新婚的小夫妻再次打成一团。良久之后，气喘吁吁的小夫子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娘子小心的说道：“娘子，你可曾后悔嫁给我？”
小娘子摸着小夫子的脸笑着说道：“此生不悔。”
“他日我若功成名就，定不负你！”
天上的某颗星星在这一刻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星光冲破群星消失在漆黑遥远的天际，小夫子瞬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重担又重了几分。




夫子与卿 第四十一章 神算小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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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的日光有些晒人，站在太阳下不消片刻就会汗流浃背，大树长得更加茂盛，阴凉舒适的树荫成了过往旅者的落脚地。
人烟稀少的官道上十来辆马车缓慢前行，滴答滴答的马蹄声伴随着车夫嘶哑的驱赶声回荡在空旷的四周。路边几位徒步行走的旅客请求主人捎带一程，可却被车夫和仆人毫不留情的赶走，独留在官道上失魂落魄的看着远去消失的车队叹了一口气。
车队靠后有一辆特别的马车，造型宽敞的四轮马车与众多两轮马车显得格格不入，前方拉车的那匹大黑马信步悠闲与四周气喘吁吁的马匹形成鲜明对比。大黑马此刻的心情特别爽，尤其是看见身边同伴累死累活后就更开心了，若不是主人矫情不允许超越前面那几辆破车，它早就撒欢狂奔了。
马车里杨黎躺在榻床上脸色苍白，柳夕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替她揉着肚子，旁边小奶狗抱着她的一只手在睡梦里舔的正欢，门口小花蹲在那里昏昏欲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打起精神四处警惕，好一只忠心耿耿的看门鸡。
“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你看都流了好多血呢！”杨黎看着柳夕虚弱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不就是天葵来了而已，流血很正常。”柳夕轻轻敲了一下杨黎的小脑袋，然后继续轻轻给对方揉肚子以减轻她的痛楚。
“可是真的很痛嘛，要是每个月都来那岂不是要人命啊！”想起每次来天葵时的惨样，杨黎就浑身一阵哆嗦，为什么女人要遭这种罪呢？为什么男子却没有呢？这不公平！
柳夕扶起杨黎将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从怀里抽出一块手帕温柔的替这家伙擦汗，笑着说道：“笨蛋，我每个月也有啊，都不见得要了命，瞎说什么。”
“什么？每个月都有？娘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某人听闻之后大惊失色，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了？正常的女子每个月都来天葵的，你不知道吗？”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小夫子，柳夕又心痛又好奇。
每个月，每个月，每个月……
杨黎的脑海被这三个字搅得天翻地覆，世界观隐隐有些崩溃。娘子刚才说什么？正常女人每个月都来天葵？那，那我呢？我这不是不正常嘛，那我还算是个女子吗？
和别人不同，杨黎的天葵不是每个月都有而是三个月来一次，一年只有四次。小夫子一直没把它当回事，还以为女子都是这样的，可是今天听娘子这么一说，这才发现不对劲。
“相公，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柳夕见杨黎脸色更难看了吓了一跳，赶紧关心的问道。
一把甩开还在继续舔手的小奶狗，杨黎双手死死抓住柳夕给自己擦汗的那只手小声哭泣着说道：“娘子，我是不是有病？我还有救吗？”
睡熟中的小奶狗哼哼唧唧两声，翻过身趴在毛垫上闭着眼睛舔着自己的小爪子，一脸幸福满足的小表情，看来梦里指不定又在抢它娘的奶喝。
小花闻声后顿时变得精神抖索，竖起耳朵，身体不自觉的向里边挪了几步，但是又怕杨黎起来把自己踢下去，不敢挪得太过分。
“什么？你说什么？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是不是受伤了？还是怎么了？”柳夕听见杨黎的话语脸色跟着一起苍白，声音微微颤抖。她以为杨黎出了什么事情，不管不顾的在某人身上一顿乱摸，小夫子被她摸得哇哇直接。
“啊～轻点！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听我说。”
杨黎见状顾不得肚子痛赶紧转过背一把抱着柳夕，把有关天葵不正常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紧张的念叨：“娘子，你说我还算是女子吗？”
一听是这事柳夕破涕而笑，用力捶打杨黎的肩膀一下，气呼呼的说道：“原来是这事，你差点吓死我了！不算，你不算女子。”
小夫子被柳夕玩笑话吓得浑身颤抖，轻轻推开她，紧张又害怕的问道：“娘子，我既不是女子，又不是男子，那你说我会不是……”
“妖怪？没错，你应该是妖怪。不过老娘我是不会嫌弃你的，等肚子不疼了要好好伺候老娘，否则～哼哼哼～”
混蛋，让你吓唬我，我也要好好吓唬一下你！
其实一年来四次天葵很正常，可是小夫子却不知道。从小没娘教过她这些，来天葵那年老爹已经去世了，她见自己下半身突然流血还以为要死了呢，害怕伤心中写好了遗书，甚至连身后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后来从书房的杂书里看见这方面的记载，才得知虚惊一场。
但是更吓人的是书上说女子每个月都有天葵的，小夫子等啊等啊，等到三个月后才来第二次，以后每年就只来四次。小夫子结合自身实际体验，认为书中记载有错就把那本书被扔了，不靠谱的东西留着会坑了下一代。
今日得知，原来不靠谱的不是书，是她自己。
“谢谢娘子，娘子你真好！我杨黎今日在此发誓，一辈子都听娘子的话，娘子让我往东绝不往西，娘子让我站着绝不坐着，保证把娘子伺候的舒舒服服。”杨黎对自己娘子的博大胸怀感恩戴德，快速爬起来屁颠屁颠给柳夕捶背，肚子什么的也不疼了。
“很好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往左一点，对对，就那里，重一点，好好，保持这力度。啊～好舒服～”
柳夕心满意足的接受了杨黎的殷勤，情不自禁的的喊出了一声让人误解的舒爽声，身后的小夫子闻声精神大振再次努力起来，这下柳夕喊得声音就更多更大了。
马车外，车夫将大黑马赶到路边的宽阔地带和前方马车一起停下来，正准备上前敲门喊里面两位年轻的夫妻下车休息吃饭呢，结果听见了这让人浮想联翩的啊叫声，手僵在了门帘前。
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这两人也太（淫）乱了吧？表面上看起来挺正经的小夫妻竟是这般货色，啊呸，太不要脸了！
老实的车夫在心里默默咒骂着里面不要脸的两人，但看着二两银子的雇佣费上还是很尽责的敲响车门，大声喊里面的雇主下车吃饭，生怕声音小了里面情深意浓的小夫妻听不见，做出更伤风败俗的事情就不好了。
玩得正欢的两人听见窗外车夫的喊话，便互相整理好衣服后走下车，一人抱着一只鸡，一人抱着一只小奶狗，夫妻俩以这奇葩的造型向聚集地走去，一路上惊呆众人。
天色渐黑，此地距离前方小镇还有一段路，夜晚行车不安全，于是大家决定停车休息明早再出发。吃饱喝足后，身份高贵的举人们坐在某棵大树下相互论学辩义，下人们点燃篝火收拾东西准备在原地留宿。
杨黎抱着小奶狗抬头望着上方不同寻常的夜空面色微变，根据从老爹那几本天文书中学到的知识，夜晚天色暗红意味着暴雨将至。虽然不知何时，但若夜晚在这宽阔地带休息，暴雨突降薄弱的马车可抵挡不住大自然的力量，万一马匹受惊那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将自己所知告诉车队的主人，好心提醒对方重新选择更好的落脚地以防不测，可没想主人不但不听反而羞辱她无知胆小，无奈之下杨黎只好带着柳夕让自己的车夫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从其他有经验的车夫口中得知前方有座破旧落败的山神庙，因山上之路不便很少有车辆上去休息，杨黎不顾自家车夫的不满强硬要求去山神庙休息。车夫以为这两人又按耐不住想要那啥，大叹自己倒霉，不得不小心翼翼驾着马车山上，害怕一个不留神就有翻车的危险。
车队其他人大声嘲笑离去的马车，没有任何人阻挡。
天黑之前终于赶到山神庙，将马车停在前院的大棚子里，杨黎、柳夕还有车夫三人在破庙内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准备过夜，而车夫则靠在门口睡觉顺便照看车马。期间趁车夫不注意，两人偷溜到庙后树林里解决方便等生理需求。
“相公，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呢？独自离队来这山神庙歇息不太好吧？”柳夕有些担心的说道，她怕明天大家对杨黎不满敢她出队可就不好了。
给了自家娘子一个没事的眼神，杨黎搂着她非常自信的说道：“等着吧，今晚有好戏可看呢。”
小奶狗吃饱后死皮赖脸的赖在柳夕的怀里不下来，舒舒服服打着盹。至于地位低下的小花，蹲在门口和车夫一起守夜，这才是一只鸡该干的事情。
半夜惊雷震天，暴雨突至。
山下过夜的车队乱成一团，随处可闻举人们愤怒害怕的吼声；山上，杨黎在车夫震惊的目光中搂着柳夕看着庙外的暴雨笑得特别甜，那笑容看得车夫汗毛直立，背脊发凉。
没过多久后，一群落汤鸡拼命逃上山，车马弃之不顾。
夜晚山神庙里，失魂落魄的举子们和仆人们缩在旁边敬畏的看着角落里抱在一起甜甜入睡的小夫妻，没有人敢发出较大的声响惊扰到那两位。




夫子与卿 第四十二章 白捡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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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后，天空放晴。
因担心山下的马车和行李，举人们一大清早就在各自仆人的帮助下收拾好衣着火急火燎的向山下赶去，连平时引以为豪的仪态此刻都顾不上啦。
而杨黎和柳夕则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用过简单的早餐后，再检查一下马车，顺便给大黑马喂些从附近刚割的新鲜草犒劳一番，昨晚它尽职尽责的守护在马车旁边功劳不小。最后一切准备就绪，车夫驾驶马车小心翼翼走下山。
昨晚一夜暴雨，山下低矮之处已经被水淹没，车辆和马匹躲在背风处硬抗了一晚上风吹雨打，除了刚开始打雷时三匹拉货的马受惊拉着货物跑了，剩下的马车在几个胆大的车夫照看下一个不少，就是大部分的行李货物全湿透了。
车队的主人给那几个车夫重赏之后，望着七零八落的货物欲哭无泪。这次他靠着几位举子上京考试的机会，购买货物组织了庞大的车队，打算趁机省下路途关卡税收到皇城大赚一笔，没想到现在这般损失惨重，这下别说赚钱恐怕连本钱都打水漂了。
赶考的举人们还好，书籍衣物湿了没关系晒干就行，损坏的只要不是重要的东西统统扔掉，等到了前面的小镇重新购买就是，谁要咱有钱呢，有钱就是这般任性！
路上，大家对杨黎的态度不同了，有些敬畏又有些害怕，能预知天意的人都是神仙啊。地位提高了也是有好处的，首先再也不是那种可有可无遇见山贼就会被随时抛弃的位置；其次车队在落脚之前都会给事先和杨黎商谈一番，总算有了话语权；最差就连小花和小奶狗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至少它们俩在他人眼中再也不是那一坨会动的肉了。
从柳城出发至今已有小半个月，加上昨日遭遇暴雨，抵达中邱城后大家商议一番决定休整两天，两天之后再行出发。
杨黎的天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中邱城的停留的第二天就走了，悄无声息没惊动到任何人，走前还记得给某人留下了重要的礼物。
“娘子，它走了，咱们今晚可以练习一下“武功秘籍”吗？最近我又学会了几招，还请娘子多加指点指点。”
杨黎挥舞着出发前从老李头那里顺过来的一本名叫《双凤夜鸣》的新书兴致勃勃在柳夕面前跳来跳去，庆祝终于解放了。可还没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柳夕一句话就将她打回地狱。
“不好意思啊相公，我的来了。”
犹如晴天霹雳，小夫子当场呆愣。
中邱城比柳城大多了，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杨黎拎着从香满楼买来的点心独自一人走在街上，目光落在两边那些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上不舍得移走，可惜囊中羞涩只好一饱眼福。
柳夕天葵来了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得，动不动就爱发脾气，杨黎腰间的软肉随着娘子心情的转变而改变颜色，一会青一会紫，疼得小夫子想死不活的。这不，今天突然想吃什么桂花糕，还必须是中邱城香满楼特制的那种，害得杨黎大清早的排队到现在才买到，希望娘子吃完桂花糕后天葵赶紧走，下次，不，是这辈子最好都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