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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帝为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一公子
与帝为夫
作者:十一公子

文艺版

花阗皇家祖训传到十一代成了三则箴言

其一坐拥万里江山,压倒美男无数;

二则开疆拓土戍国域,扬眉吐气建伟业;

三是不求万岁安康,但求百年无忧;

为这,她劳筋骨,饿体肤,剜情心,剔华发……无所不为。

流血千里帝王路,袖手天下回首望,她蓦然发现,盛世繁华,万千烟霞,她的时间陡然只剩浮影。

青梅已成熟蒂,沧海化为桑田,那个说过‘顿开鹦鹉笼,扭上鸳鸯配。定教那铁树开花还结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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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版

沃土肥水之堤旁惊现六具尸骸,宁静郡都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恐,十多个青壮年悄然失踪,无一生还。丰都郡守请来了无案不破的奇女子安宁,抽丝剥茧,顺藤摸瓜,一步步揭开真相,一桩人命关天的案件背后隐藏着惊天阴谋……

一位女大夫研制的秘毒绝迹百年再现人世,无辜少年染毒,命在旦夕,看似简单的投毒案,却另有玄机,一起沉冤百年的血案终究重现天日……

传闻当今陛下找回了失散十五年的小孙女,年近而立的太子却不认亲生女儿,皇孙女身份究竟是真是假,竟惹父子反目,当事实即将大白时,太子于东宫自杀。皇储之死,云波诡谲,皇权之争,步步惊心,一环扣一环,精心布局的幕后人到底是谁……





与帝为夫 001小郡风波初漾
丰都郡郡守府的大门口这两日来来往往的人尤其的多。
打街头有一人骑着快马而至,英姿飒爽,马鞭几个起落间就到了郡守府。
下马,转身,提步,动作飞快,至始至终背脊挺立,虽然一身玄色劲装作男子打扮,却是个实打实的女子。
五官俊致,眉眼冷漠,不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很冷,乍一看,好像是个不好亲近的人。
大抵是此刻带着些许风尘气,消弭了不少锐气,她大步走进郡守府,不时有人看见她就站定恭候,或屈身行礼,她都淡淡应着,深色的眼潭如陈年的静水浮着冷霜。
一路快步行至大厅,刚一抬脚进门,从里头正走出来一个蓝色锦衣少年,珠玉冠发,浓眉大眼,俊朗端正,他乍一见女子惊了一下:“安宁?”
安宁无甚情绪的脸露出一抹含蓄的笑意,常年抿着的嘴角微微翘起,整张脸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所以,她的笑容因为珍稀而特别的好看,“唐宕,我回来了。”
唐宕瞬间有点怒目圆睁,脸色臭的发黑,“你回这干嘛,咱小小郡里怎么容得下哟!”
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安宁反而笑的更从容,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难怪瞧着长高不少,想来这两个月一肚子气都化作食欲了吧。”
“你……”唐宕气的双颊都鼓起来,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可不等他爆发,安宁拍着他肩膀的手轻柔的一捏,带笑的眉眼熟悉又陌生,恍的他心神一荡,火气全消,“别以为你、你成了郡、郡主——我就怕你了……”
话没说完,自己都羞窘的不行,安宁先是一愣,继而低笑了两声。
这人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有时候还真是可爱。
“唉——”突兀的一声叹息打断两人,有人从内堂走到大厅,慢悠悠的道,“唐宕,你说什么呢?”
唐宕脸一僵,缩了脖子:“风、风真大啊、啊……天、天真蓝。”
他就这样结结巴巴的转身想要溜走。
“去北院走这边。”
唐宕缩了缩脖子生生转个弯朝东北方向走。
安宁抬眼看向朝自己走近的中年男人——身为丰都郡的父母官,深的民心的唐轼唐郡守不像一般官员,行为举止,三分从容七分细致,人也风度翩翩,如春风和煦。
唐郡守笑容亲切的看着安宁:“可算回来的及时。”
安宁眉头一舒一紧,收了神色,肃容道:“到底怎么回事?”
唐郡守见她这幅神态,到底叹了口气,“你果真是听了消息赶来的……走吧,正好我整理好了所有的卷宗。”
领着安宁往内堂走,在安宁进入状态准备聆听他述说最近传的纷纷扬扬的大事时,唐郡守突然以一种恭敬的语气,压低声音,“安郡主的身份可还保密?”
安宁脚步未停,面色微凝,冷霜的眸光似乎一闪而逝的锐光,她讥诮而笑:“那人怕是希望人尽皆知,何必呢。”
唐郡守一愣,继而了然,纸包火反促焰,何必呢。
短暂的沉默无言,唐郡守轻声咳嗽了下,拾起之前的话头,“尸体在丰水河道被发现,死者身份在三日前确定了,是一个月前失踪的丰都郡本郡的农户,二十一岁,他是这两个月失踪的十多个青壮年之一。”
“尸体只发现一具?”
“目前是,我已经派了人全力搜索。”
“死因呢,查清楚了?”
唐郡守停了下,好像在尽量想个完整又贴切的说法,两人本来是一右上前一后的行走,这一错神,安宁已经快步越了他。
******
丰都郡郡守府北院。
幼白一大早就背着小包袱等在门口了,他觉得这虽然是个小郡都,可考个郡府师爷都比别的地方麻烦的很,进个门填了一份单子,再跨一道门又重新填,来来回回他填了四五份了。
光是填单子就算了,这在院里墙根蹲了半天又来了个书吏喊话,开考的第一道就是验尸。这考题一出来,满院子的惊呼嘈杂声,没听说过文生师爷还兼仵作的活儿的。
那书吏根本不搭理,杵在院中就开始喊号子。
一连喊了三五个号,才有人出来应声,跟着他进去了。
又是半柱香过去了,幼白听见喊到自己了,才扶着墙根站起来,“来了,来了。”
将写着‘二一’的木牌递给书吏,幼白一边还使劲跺了跺酥麻的左脚。
看着明显比前面所有进来的人都要瘦弱的幼白,坐在正前面的三位考官都微微一愣。
不是他们有偏见,而是之前放榜招人的条件都是某人亲拟的,其中一条体魄健壮尤其的突兀而耐人寻味。




与帝为夫 002幼白
幼白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也不等吩咐就走到屋里正中的地上用白布罩着的尸体前,旁边放这个工具箱,里面放着各种验尸用得上的工具,他只看了两眼,就不急不缓的取过一双白布手套带上。
然后一把掀开了罩尸的白布,速度快的三位考官都没来得及出声。
正中坐着的唐宕脸色大变手忙脚乱的抓了块姜片往嘴里塞,纵使如此还是在铺天盖地般的腐臭味刺激下转身干呕起来。
他左手边的一个五官精致,面容却十分憔悴,挽着妇人鬓的女子倒是面不改色,而右手边的一老书吏面色沉的比锅底灰都难看。
不怪乎他们反应如此,用来考验的尸体是具腐尸,散发的恶臭味非常人能忍受的,之前进来考试的都会在他们的指点下点上皂角苍术去味儿。
唐宕还没吐完,幼白的声音已经清清凉凉的传开了。
“死者男,年二十有余,尸身腐烂,溃肉流脓,系为泡在水中多日,发肤开始剥落,有蛆虫出入头颅腑脏,应是死了两个月有余。”
老书吏一手拿着熏过香的手绢捂着口鼻,一边记录,唐宕除了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早已忘了自个来干嘛的。
幼白抬起头准确的看向唯一还面色正常的女子,两人无言的对视一瞬,他补充道:“尸体腐坏过度,从尸身上无法判断准确的死因……”
他微微一顿,眼神重新落在男尸上,淡然自若的翻开了还有蛆虫爬过的腐肉,露出一截白骨,声音比之前要清朗干脆:“尸骨泛黑,是被毒死的。”
说完这句,他站起身来,重新盖上白布,褪下白布手套,合上工具箱。
一直没有情绪的女子抬手拿过手边的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壹’,递出去:“拿着,从后门出去,到后面偏厅考第二道。”
老书吏瞪大眼睛看了看她,又盯着幼白上上下下看了遍,有点不明白,这头一个考过的咋是这怎么看怎么不行的家伙。
“多谢大人。”幼白鞠了一礼,拿了木牌往后走。
直到闻不到味儿了,幼白才捏着木牌默默的深呼吸几口,验尸也就罢了,整个腐烂的能把人臭死的,他觉得这几天都不用吃饭了,若不是身上带了香囊,这一会儿的功夫他都要晕倒了。
考个师爷都这样折腾,看样子以后的日子没得闲了。
他这么想着,并没有发现从后门出来有两道门,而自己走过了前道,进了后面的门,本以为门开就是屋,却未料是个长廊,他未多想就顺着直走,到了底推开门进了一方雅致的小院。
幼白进门的时候,安宁正坐在屋里翻看唐郡守整理的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件案子的相关卷宗。
安宁端坐的案桌不是正对门,幼白先是被屋里那精细雕作的八折雕花的屏风惊了惊,然后才看见侧对着他的从容淡定的背影。
只一个侧影,他就能判断对方容貌气质俱佳,还有那俊致秀美的侧脸。
幼白怔了一怔,他的心“砰”地颠了一下,随即,脑袋瓜儿突然灵光一闪,这回只有一个考官,看她一身清冷贵气,应该考的是文题。
心里松快起了,幼白露出笑,清清亮亮地道:“一号幼白,来考师爷的。”
很短暂的一瞬,安宁已经侧头看过来,无声而安静的看着他,眼眯了眯,幼白双手托着木牌做呈送姿态,宽袖挡住了他大半个脸,只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乌黑浓密的眉,还有一双眼。
那是一双异常漂亮的眼睛,极少见的卧蚕眼,瞳色微带浅蓝色。
盯着那双眼,安宁心底突然荒谬的升起几分熟悉的感觉来,这人她也许见过,可是明明,不曾见过。
视线再扫了一扫,安宁就蹙了眉,这人如此单薄的身子骨,他是怎么过了前面那重重筛选的?北院到她这儿是隔了几道墙和内廊,这路迷的可不是一般厉害,心里有了计量,安宁没吱声,复又低头。
见安宁不搭理自己,幼白也不急,应该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人家手里头的事比较要紧吧,所以,他一动不动的等着。
这一等就把来禀事儿唐郡守等来了,他敲门进来显然被杵着的幼白吓了一跳,“安宁,这是谁呀?从没见你带过人回来呀……”
幼白眨了眨眼,站直身子,目露迷茫的看向唐郡守。
安宁手指一动,翻了页,继续看卷宗。
唐郡守眼神儿精亮的把幼白看了好几遍,嘴角刚勾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就看见他手里拿的木牌,瞬间僵住,“你是那个唯一通过验尸科考的那谁、谁……”
“幼白,我叫幼白。”幼白抢道。




与帝为夫 003安大人
“咳咳……”唐郡守抚了抚额角,想笑又不得的样子,“幼白,你是怎么从北院迷路迷到这儿的。”
幼白先是没听懂一样‘啊’了一声,然后侧头瞅了一眼一直当旁人不存在的安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也不知道。”
一边说着一边缩了缩身子,隐隐觉得脸颊发烫。
唐郡守看着眼前这羞赧不已的少年,又好笑又觉得是天意,他满脸带笑的看向安宁,“安宁,他是南东先生举荐来当郡府师爷的。”
南东先生?
安宁心思一动,凝眉,“什么时候的事?”
“上任师爷,咳……那件事过后,”唐郡守有点顾忌的观察着安宁的神色,有意的停顿后,见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才继续说,“郡里一直没有招到合适的师爷,南东先生月前来信说给找了个好用的师爷。”
将手里的信呈递过去,顺便也把从北院刚拿来的幼白填写的通过重重考验的单子以及在验尸过程中老书吏的旁考记录送上。
好用?
安宁琢磨着这两个词,目光再度落在幼白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没了衣袖的遮挡,露出完整五官的脸并不出彩,年纪估摸着跟唐宕差不多,加上一副单薄的小身板,安宁不知道号称智多星的南东先生如何觉得他好用的。
“幼白过了游丫头的关,瞧着是个不错的,除了细胳膊细腿……”话未完生硬的收了,唐郡守话音一转,“哎哎,幼白,这个是丰都郡赫赫有名的人物——安宁,你还不快行礼。”
“安大人。”幼白略显局促的笑了下。
“你也参与查案?”
不管怎么说也是南东先生举荐,而唐郡守有心要留人,安宁哪怕觉得不像好用的,终归没说什么,她收回视线,手指点了点案桌上叠着一摞卷宗,一边随口问话。
幼白下意识的点头,点完又抬头看见她重新低头翻阅卷宗,忙保证道:“大人放心,属下随时待命,赴汤蹈火。”
安宁偏头,余光扫了他一眼,还是感觉怪怪的,好像看见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招摇过市。
她默默的暗叹南东那老头子不着调,又漫不经心的问:“应该会些功夫吧?”
“不会,师爷是文生,”科考有文武生之别,幼白否认的很直接和诚实,“属下学不来武,也不喜欢打打杀杀。”
安宁眉头抽了抽,一时颇为无语。
唐郡守却乐了,只是还没乐开就被快速翻阅卷宗的安宁一句话击败了。
“案发三天了,半点进展都没有,”安宁抿了抿唇,面无表情的将一目十行看完的薄卷宗合上,冷冷道,“这个案子我接了,召集大伙议案。”
唐郡守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但凡她接手的案子无不破,不过,这也意味着,这案子没他什么事儿了。
*******
“本月报案计数失踪人口达二十个,其中有十一个是与死者相近的青壮年,七个是本郡本地人,四个是丰都郡辖下的村户。”
说话的是坐在议事房长条大案桌尾端的男子,他一手飞快的翻着一沓暗黄卷纸,一边快速述说案情,“失踪的青壮年年龄段集中在二十二至二十六岁,都是家境清白简单的农户,以死者陈大为例,父母健在,一妻一女,家况不错,据暗访调查,陈大为人热情敦厚,不曾与人结怨,基本排除仇杀的可能。”
陈述完之后,他合上卷纸,分成三份向身边的人递过去,供大家传阅,“失踪十一人情况相差不大,从失踪至今,暗访组没有查获一丝可疑的消息。”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自责和焦躁,负责暗访与收集消息的游书是出了名的不急不躁好性子,稳当持重,也是在座一干人中年纪阅历最大的。
安宁挑眉看了眼他,没有开口。
“这个案子比以前接触的任何一个都来的奇怪,三哥无需自责。”
接过话头的是靠着他坐的女子,还是一身黑衣裙,绾的妇人发髻,姣好的容颜看着十分年轻,说话的声音却是粗噶的,好像烧坏了嗓子一样,正是白天在北院负责验尸把关的女子,姓游,单名一个画字。
“死者的四肢完好却尽数被挑断经脉,头部也受了重创,全身伤口不下百处,或轻或重,致伤工具也不一而足,刀剑鞭为主,而刨腹开胸验看后发现,真正致死的是毒。”
“什么毒?”
插话的坐在安宁右下手边坐着的唐宕,本来歪歪斜斜跨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坐正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显得特别专注,飞扬的眉眼特别的耀目。




与帝为夫 004初组团队
“不知道,死者的五脏六腑都被腐蚀成一滩黑水,是一种剧毒,可是——”
身为一个合格的仵作,游画的性格如她的刀法一样出神入化的干脆利落,这一言的转折,已经足够让大家重视了,“这种毒之毒不在于致人死亡,而是一点一滴的腐骨蚀肉的痛苦,堪称凌迟。”
凌迟二字一落,满室沉静。
“游大姐,能把死者陈大的尸格给我看看吗?”
几乎在从墙角处传来声音的同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声源处。
房内的光线并不暗,一直在墙角一摞陈年旧卷宗里呆着的幼白眨了眨眼,显然没预料到大伙这么整齐一致的看过来,他目露疑惑的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默了一会儿,唐宕率先开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一直在啊,”幼白说着看向安宁,“我和安大人一起进来的。”
安大人三个字好像一纸禁言令,连唐宕都面露囧色。
整个丰都郡最大的官就是唐郡守,然而安宁的身份却是他如何也比不得的尊贵。
不说这新得的‘安宁郡主’四个字,就凭安宁在岭南这片天最大的主城南一城少城主的身份,一声‘安大人’是如何也当的起的。
只不过,安宁的城主之位不是生下来就有的,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在座的一群人都是功臣,他们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主子和下属的关系。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高大男人推门进来,壮实的身板踩得地面砰砰响,他手里拿着一小瓷瓶,白瓶黑水很分明,“从药罐子那拿回来了寸心毒,格老子的马都跑死了……呦呵,老大,你可想死我了!”
一直没开声的安宁笑了,可不等她开口,一旁的唐宕就跳起来踹人,“三胖,你怎么就不想我呢。”
“格老子的二蛋——你再喊我一声试试!”撸起袖子准备干架的庞仲子瞪眼呲牙。
眼看一场战事要起,安宁轻敲了一下桌面,“什么寸心毒?”
“就这——”庞仲子将手里的瓶子丢过去,扯了扯冒烟的嗓子,“格老子……”
“胖哥,喝水。”
一大碗水突兀的被送到了跟前,庞仲子立马接过去,一口豪爽的喝干,连呼痛快。
“嘿,还是小白乖,知道哥渴的紧。”说完,笑咧咧的一巴掌拍的幼白半个身子都麻了。
幼白捂着被打的肩膀,眨巴着眼睛,又委屈又不好意思说疼,“胖哥,我不小了……”
很短暂的一瞬,庞仲子有种将眼前人揉扁了搓一搓的冲动,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大人不和小孩计较的表情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认识?”唐宕比刚才看见幼白出现在他们议事室还要吃惊。
要知道一直以来不是谁都能入他们眼,入他们圈的,而看两人神色,分明熟识而亲切。
“这小子是我顺道从北边接过来的,”庞仲子顺手拉开一张椅子入座,想起些好笑的事一样哈哈笑,“南东那老头子说这丫是出了门就跟蒙了眼的瞎子一样找不到路,要让他一个人走来丰都郡,嘿嘿——”
一串嚣张的笑在见到上首位捏着瓶子不言不语的安宁时卡住了,庞仲子忙粗咳两声,正色的谈论起命案。
“寸心毒又名万箭穿心毒,药罐子说这毒已经绝迹江湖百年了……”
一干人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正事上。
幼白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默默的低头往一旁走,路过游画的时候,将她放在手边的一卷表格望了一望,然后,目光凝滞,再没有移开。
“据说寸心毒是百年前的一个女大夫创的,那个女大夫本是个悬壶济世的游医,一直独善一身,后来在她年过三十的时候,救了一位落难又身患重疾的男人,她全心救治,日夜悉心照料,两人渐生情愫,最后女大夫不仅把那个男人治好了,还嫁给了他。”
“啧,这后面的发展一定是那个男人后来变心了,女大夫一怒之下研制了寸心毒,然后把那个男人给毒死了。”唐宕撇撇嘴,很不屑的哼了声。
庞仲子拧了眉,本就不怎么出色的五官几乎扭捏在一起了,孔武有力的双臂撑着座儿,一双大眼瞪人的分外吓人,他看向唐宕沉声道,“两人成婚三年后,有了一个女儿,夫妻二人感情甚笃,一家人本来幸福美满过着小日子,在一日女大夫出门看诊时,一伙游蹿大江南北的强盗路过他们居住的村子……”
唐宕的脸刹时白了,哪怕他尽力维持平静,可呼吸明显变了。




与帝为夫 005陈大尸格
不用想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生性凶恶的强盗屠杀了无辜的村民,而女大夫的相公为了守护女儿只身搏敌,被砍了二十多刀,而他们才周岁的女儿也没能幸免。
“寸心毒是女大夫研制出来报仇的,她为了找寻那群强盗几乎踏遍了整个花阗国。”
安宁仍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淡声开口:“寸心毒销声匿迹百年突然出现,十一个家境清白的青壮年失踪,身中寸心毒致死生前受尽虐待的青年命案。”
三句话将一团糟的局面划开规整,习惯于统领全局,发号施令,掌握绝对控制权的安宁微微勾唇,一抹冷寒的笑,“我还是那句话,没有破不了的案,只有做不到的蠢猪!”
她轻叩着桌面的手指并不如一般女人白嫩,细长而指骨分明,环视一圈后,安宁问道:“你们怎么看?”
“失踪报案最短十多天,最长的一年有余,而十一个青壮年却集中在两个月内,这是一宗有组织有预谋的案件。”
游书的声音低沉柔和,无论是对着人说话,还是这样的议事会上发言,他言行都偏温柔,“而陈大是所有失踪人员里时间不长不短的,那么我们可以认为,其他人还有存活的,也还有已经遇害的。”
“我附议,”唐宕点头,微白的脸色不好看,“专门针对青壮年这个年纪且都是农户的身份,我们不能排除他们还在寻找目标下手,我建议张贴布告,让百姓加强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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