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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帝为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一公子
一个月前辛志峰失踪那天,他们发生了争执和冲突,王胡拿着借据要辛志峰还钱,而辛志峰不乐意,两人是结伴进城卖家禽的,王胡很确定辛志峰身上是有一笔买卖钱的,这样揣着钱不还钱的做法激恼了存有私心的王胡。
两人回村路过丰水河道,趁四下无人,他将人推倒打算狠揍一顿,却不想辛志峰也打了主意要把借据抢了。
一场肉搏战异常激烈,据王胡口述,他最后只是把脱力的辛志峰踹下了丰水河堤,没曾想辛志峰一滚到底,掉进了河里,等他追下去想捞人,哪里还有人影。
拿到这份口供之后,众人的想法却各异。
游书认为破案重心要转移到医馆,因为辛志峰借王胡的钱也是买药,而他常去的是城北一家药堂。
唐宕没有附议,他觉得整个案子不能以偏概全,十一个失踪人情况存在异同点,不能仅仅根据陈大、徐伟和辛志峰的情况就盖棺定论。
真正该重视的还是寸心毒,他还提出,寸心毒或许和陈大等人买的药有莫大干系。
庞仲子却提出一点疑惑,为什么王胡说‘辛志峰想要女儿’这和他借钱买药有关系吗?
别看这家伙嗓门大身板硬,实则也是个胆大心细的贼精。
“老大之前让我和唐宕查十一个失踪青壮年的共同点,其中有点就是他们都有女儿,年纪都不大,一到三岁,”庞仲子额上脸上都有些油腻汗渍,他之前追着袭击安宁的蒙面大汉跑出了丰都郡城,最后还是没把人追丢了,“如果这个共同点是他们失踪的原因之一的话,我觉得这是个突破口。”
安宁点了点头,她慢慢地扣了扣桌面儿,发出哔啵哔啵的声音,安静中,室内只有这个搅动人心的声音,她思忖了会,倏尔准确的看向安坐一隅的幼白道:“一个对齐整二字有极强的心理强迫症的人,如果他看见凌乱无序的东西,是不是会很不舒服?”
幼白反应慢一瞬的缓缓抬头回视她,“一般人会不舒服,更严重的会焦虑不安,甚至是,濒临崩溃。”
安宁笑了,极浅淡的一抹笑,“你觉得凶手病的严重吗?”
幼白想起了春生堂看见的那些草药,他心思辗转,还是慢慢的点头:“如果没有找到纾解方法,他会崩溃的。”
“很好。”安宁极快的接口,然后不再看他,环视一圈,飞快的下了一串命令。
“王胡的出现,我不认为是意料之中那么简单,凶手是个极为聪明狡猾的人,光从案件这些线索很难将他揪出来,所有我决定——瓮中捉鳖。”
第二日就有一纸官榜出炉,将丰都河道发现的六具尸骸公布身份,并悬赏知情人报案。
这六具尸骸中,五个人的身份是核对无误的,而剩下的一个,是错的。
幼白迷路迷的厉害,所以他一有空就在郡府附近的大街小巷兜兜转转,慢慢的绕,一点点的扩大熟识领域,而这天他足足晕头转向了两个时辰,找到了春生堂。
天快抹黑了,一眼看过去,一条巷里的店铺好些都在准备关门,而医馆的门是开着的。





与帝为夫 020属下认罚
幼白捂着肚子进去的时候,李大夫正在翻着一本医书,一边翻一边认真地抄录着。
听见声响,他搁下书,祥和的问道:“这位小兄弟,看病还是买药?”
幼白擦了擦冒汗的额头,略带着点儿不好意思地道,“我想、想借地方歇一歇,讨口水喝。”
李大夫看着幼白分明腹痛如绞,脚底虚浮的样子,皱眉:“小兄弟你是吃坏了肚子吧?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不——不用。”幼白惶急退开两步,咬着唇恳求,“就一杯水好了,我没事。”
我没事三个字说完还倒吸了一口气,双腿打着颤,一副马上要站不住的样子。
李大夫显然有些惊愕,不过转瞬就平静下来,起身亲自给幼白倒了杯烫在炉子上的热水。
医馆不同别处,随时用得上热水,屋里常年烧着炉子,煎药煮茶都方便。
视线从炭火炉子上转开,幼白捧着茶杯自觉的在堂中病人候诊常坐的矮凳上坐下,抿了抿杯盖,热气扑面而来,浅呷一口。
一小口一小口的捧着热乎乎的杯子喝着,幼白缓缓笑了。
“医馆这济世救人之处,真让人安心,多谢大夫赏水。”
李大夫笑着摇头:“一杯茶水不足挂齿,小兄弟邪寒入体不是一杯热水能消的。”
幼白捧着杯子,一动也不动的,只眨眨眼,“大夫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不忍见我受病痛之苦……”
他刻意的停住,稍稍想了一下,“这样……我向大夫打听个人,再让你替我把脉,可好?”
李大夫怔了一怔,只听说过拿钱请看病的,头回见到请人看病还带这样要求的,他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你要问什么人?”
幼白把声音压了压,薄唇轻抿,眉头聚成了一个清浅的川字,细密的睫毛微垂着,他捧着茶杯的手苍白修长,微微发颤,“他常来医馆,可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但是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来这的日子一定很有规律,每次来也一定准时,几年如一日——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没……没有这样的人,”李大夫摇头,叹了口气,“小兄弟你直接说名字吧。”
幼白神色微黯,沉默了下,“是我难为大夫了。”
他站起来,放下茶杯,笑了笑,虽然颜色苍白,但比进门要好了很多,“打扰了。”
“你的病……”
“我很好。”幼白很坚定的说道,然后在心里无奈的加上一句:我只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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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白埋头走着,想不出哪里出了错,从春生堂出来根本没有看路,冷不防撞到一堵肉墙上,他猛地退两步,一脸的惊:“安大人?”
安宁的冷脸有点黑,“谁让你去春生堂的?”
自昨日她下令监视春生堂,所有人没有她的允许是不能私自接近春生堂的人,这是她安宁的规矩。
“我——属下认罚。”幼白并不知情,可是这会见安宁动怒的样子,也意识到自己擅自行动是不对的,他有口难辩。
安宁冷颜更甚,“念你初犯,罚抄一百遍十诫堂规。”
不等幼白应声,安宁转身拂袖朝来路大步走去,跟在她身后的唐宕冲幼白握了握拳头,脸上是得意的笑。




与帝为夫 021他比你合适
春生堂附近有人监视,自然消息会传到安宁那,但是来的这么快,肯定是这个告密的家伙——幼白轻叹了一声也跟上去,刚才他一眼就扫见安宁手里拿着一卷纸,上面列了一串类似地名的名字。
“那些地名是什么?”幼白没敢去问安宁,追上唐宕后直接问道。
“我们在查案,你跟来干什么?”唐宕嘴角翘的老高,故意走开点,紧跟安宁的脚步,不搭理他。
安宁的步伐很快,唐宕跟着不吃力,幼白却有点喘的凑上来,“要怎么查?要我帮忙吗?”
“不——”唐宕的话被猝尔停住脚步的安宁打断。
她回头看了眼幼白,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实可以帮忙。”
唐宕脸一下子拉长了,“老大,我帮忙就可以了,这小子就……”
“他比你合适。”安宁淡淡的一句话砸的唐宕脸色发黑。
幼白在唐宕一副要咬死他的表情下转了转脖子,挪开了两步,然后顺着安宁的视线看向了街转角处的一座酒楼。
泼了金漆的牌匾上可以辨认出一品楼三个字,幼白记得这两条街最大的楼就是一品楼,白日里他还从那过了好几遍呢。
“进去之后,你不用说话。”安宁只交代了一句,而唐宕奉命在楼外守着,一双眼红的像失宠的兔子。
幼白虽然不解,还是哦了一声,低着头与她并排走进去。
两人一进门,有人恭恭敬敬的上前引路:“安大人,这边请。”
幼白没料到安宁带他来是吃饭的。
而做东请客的是一中年男人,长得没一点儿惹眼的地方,一身打扮更是不带一点儿富贵气,张嘴向安宁报家门问安,说得也是再寻常不过的话,“在下春生堂的老板宋仲南,见过安郡主。”
自我介绍完就招呼两人入席,安宁坐了上首位,不疾不徐地道,“传言宋老板素来不请客不陪客,今日破例,可有什么讲头?”
宋仲南带着点儿惊讶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见到安宁正波澜不兴地看着他,遂谦恭一笑,“在下也有耳闻,安郡主极少应人酒局,敢问郡主今日为何如此赏光?”
安宁却笑了,“刚巧乏了,上来歇歇脚。”
宋仲南也笑了,“却是在下的荣幸。”
安宁没有接话,侧头瞥了眼,不吭声盯着满桌子酒菜的幼白,那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饿懵了,而宋仲南却好似雅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样,抬手斟了两杯酒,推至安宁跟前,并没有用客套话劝酒,反而直蹦主题,“郡主,据唐大人说,春生堂牵扯到了人命案子。”
唐郡守是丰都郡的父母官,基本上各行业的商人没有不和他打交道的。而春生堂在丰都郡也是小有名气的医馆,宋仲南与唐郡守的关系一向友好。
安宁摇了摇头,没有碰酒杯,而是执起筷子开始吃菜,她的动作自然,好像同寻常吃饭一样。
见她开吃,幼白不动声色的飞快的拿起了筷子。
“唐大人不会拿这种事情跟在下开玩笑吧?”宋仲南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自己端起酒杯,仔仔细细的抿了一口。




与帝为夫 022犯了命案
“宋老板不必紧张,春生堂不是牵扯了人命案子。”看着宋仲南神色微松,安宁云淡风轻的边夹菜边道,“而是犯了命案。”
牵扯和犯案,可是完全不同的定义。
宋仲南愣了愣,脸色如泼了墨的画纸,很是精彩。
他若有所思的捧着酒杯深闷了几口,抬头说道:“郡主可否明示,在下不明白春生堂犯了什么命案。”
“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句话出口,气氛又僵了。
幼白秉持着不用说话的原则,默默的吃着东西也顺便把宋仲南打量了好几遍,这时候忽然问:“宋老板,你为什么一直在防备我?”
宋仲南握杯的手一僵,终于正视他,半响,才失笑说:“这位小哥何出此言?”
“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一直斜着眼睛看我,会很不舒服吧。”幼白夹菜的速度很快,然而每一口都是细嚼慢咽,“我一个刚来丰都郡府的师爷,没和你接触过,你怎么给我留主客位?还有,刚刚我们进门时,你第一个动作就是避开我,宋老板,我觉得你过虑了,我是个文生,对你能有什么威胁?”
宋仲南脸部僵硬的更厉害,差点连勉强笑都维持不住,“安小哥不要过谦,以你和南东先生的交情,我怎么敢小觑你呢?”
“咔嚓——”
玉白的瓷勺子断裂在安宁手中,手柄还在她手里,掉落的另一半没入了鲈鱼汤盘里,溅起的汤汁大半都落在了她右手袖口上。
这会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一样,幼白有点疑惑的看了眼安宁,刚才一瞬间好似有股寒风罩来,他正喝着汤,差点被呛着,转眼却见宋仲南面色无常,似乎一开始的失态都不曾有过。
幼白觉得自己可能帮倒忙了,抿了抿嘴,放下汤碗勺子,顿了顿,说道:“对了,宋老板,你是不是丢了东西?”
宋仲南面色猛地一变,幼白却笑了:“哦,那就是是了。宋老板,你身边有个陪伴不超过一个月的女人,容貌出色,你的左手受了伤,尾指上缺了一枚价值不菲的戒子,你丢的东西与这枚戒子有很大关系……”
他的语气很沉静,听起来倒是有种与众不同的柔糯,颇为悦耳。
听到这里,宋仲南沉着脸,面无表情,“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觉到宋仲南的呼吸声终于有了起伏,安宁在平复了心绪之后,也不禁细细地打量这个文弱“师爷”,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锐利,那种建立在极强的洞察力上的尖锐。
幼白却没回答宋仲南的话,这让她心情稍霁,放下断了的勺子柄,微微调整一直端正的坐姿,说话很慢,话音里却带着点压迫的意思:“宋老板,我不喜欢拐弯抹角,饭了也吃了,说正事吧。”
“好,我同意。”宋仲南几乎没有犹豫的一口答应,深吸了一口气后,笑了,“若真是牵扯了人命案,春生堂即日关门,不再开馆。”




与帝为夫 023在下受教了
原来在安宁派人监视春生堂之后,宋仲南就去找了唐郡守,然而得到的回复是春生堂牵扯了人命案,恐怕要关门一段时间了,所有他递了帖子给安宁,请她于一品楼吃饭。
“如果只是关门,你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在这吃饭?”安宁不悦之色很明显。
“那,请安小哥细说一下刚才的事,”宋仲南依旧是笑,不复之前恭敬客气,“或许我可以配合安郡主破案。”
幼白隐约明白了安宁的意图,春生堂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单就这个所谓的老板都这般不好对付,明明一口一句‘安郡主’却不见多尊敬,他还没回神,就望见那双冷冰冰黑漆漆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幼白眨眨眼,很快又垂下眼,避开安宁的直视,转头对宋仲南说:“你身上的有一股女人的香,不浓,是近期沾染上的,而你每次深呼吸之后,表情都有一瞬间的不适和柔和,而这些表现是因为你在努力适应身上的味道,以及你对香味的主人的喜爱很深。”
“另外,你看到安大人时,并没有流露出惊艳和兴奋,你非常平静,这说明你对美色有一定的抵抗力,那个女人容色不差于安大人。”
“你多次斟酒端杯时都习惯先动了左手,然后动作有短暂的停顿换成了右手,可见你本是个左撇子,至于尾指上的戒子,那么明显的戒圈,应该戴了数年才能留下。”幼白看着他,声音降了一个调,字字玑珠,“你是个多疑,多猜忌,小心翼翼的人,不愿意错一步,你吃东西的时候,即使是自己亲自的备的酒菜,也会很细致地观察碗碟酒杯的摆放位置,在确定没有人动过之后,还要用藏着尾戒里暗针试毒,因为习惯依赖的尾戒没了,你除了喝兑了蜜糖的酒根本不敢吃别的东西。”
宋仲南对着幼白的脸再也没了虚假的笑,幼白每说一句,他目光就冷上一分,听完最后的结论,脸上刹那间露出了肃杀气。
安宁坐在两人中间,倏尔清淡的用银制的筷子敲了敲碗边,清脆的叮咚声打破氛围,她舒眉勾唇,对幼白点点头:“然后呢,你怎么知道他丢了东西?”
“我问他了,是不是丢了东西。”幼白眨眨眼,完全一副不知道自己口无遮拦说了些什么的无辜无害模样,“答案宋老板已经告诉我了。”
宋仲南搁在桌上左手握紧成拳,安宁转头看他,那张常年不露情绪的脸,生出几分狰狞的味道,在她的目光下,宋仲南一点点松开了手指,他突然笑了一声:“在下受教了。”
幼白垂下目光,不再看他,“宋老板,其实你已经知道谁拿了你的东西。”
宋仲南轻描淡写地道:“我原本是不知道的。”
幼白却皱了眉,“宋老板,以你的戒心,能近身的人肯定不超过五个数吧,到底是谁背叛了你……”他停下,看向宋仲南的眼神带上莫名的深意,“你是不是把能有机会进入你书房的人都分开关起来,然后有一个人自杀了,是吗?”




与帝为夫 024安是国姓
宋仲南这次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却叹了口气:“安小哥,你要是不想当师爷了,可以来找我。”
幼白一愣,倒是安宁表情不善的冷笑了声,“当我面前挖我的人?宋仲南,你是真的忘了我的脾气了吧。”
宋仲南笑了笑,没说什么,看向幼白的眼神带了点意味深长,他慢慢说道:“春生堂我虽然是老板,可是一切的事情,我都不曾参与。郡主要查案,应该去找我大哥问一问。”
安宁微眯双眸,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两人无言对视,须臾,她饶有深意的轻笑了下,站起来,“一品楼的饭菜果然不错。”
吃了个五分饱,极为满足的幼白忙也跟着站起来点头:“真好吃,尤其是这盘茄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安宁斜眼看了下那道已经光盘了的酱爆茄子,眼角抽了抽,转身背手,大步往外走。
“安小哥,”宋仲南坐着没动,却叫住幼白,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我自觉这么多年对手下人不薄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背叛我?”
幼白还沉浸在对酱爆茄子的回味中,想也不想的摇头,“我不知道,大抵人做一件事,总是有理由的。”他在快出门时,似喟叹一声,“那个人不是自杀,是被谋杀了。”
“……”宋仲南。
*******
出了一品楼,安宁对飞快的冲上来的唐宕交代:“去查一下宋伯东这个人。”
“宋伯东?岭南第一药商?”唐宕自问自答了句,脑子也转的快,“你怀疑他?也是,牵扯到药的问题,这个人必定脱不开干系。”
安宁没说话,她想的远不是唐宕以为的那么简单,宋家是岭南四大世族之首,宋家的背后……她无声的收拢掩在袖内的手,思忖着,须臾,冷声下令:“通知他们,这个案子不但要破,还要轰轰烈烈的破!”
唐宕瞪眼,轰轰烈烈这个词能这样用嘛?
可是,有多久没看见她露出这样势在必得的凛然气势,他贪婪的看着她,情不自禁的笑了。
幼白一出来就看见唐宕那瞪眼又傻笑的模样,夜色已浓,一品楼外的灯光通亮,他的视线却一瞬模糊,还在发愣的看着他们,突然感觉一阵疼痛感自脑海中传来,面色顿时苍白无比。
“还不去传话,傻笑什么。”
唐宕被安宁骤然冰冷的语气弄得一愣,却见她视线早已落在别处——
安宁一把拎住低着头走近的幼白,几乎把人提溜起来,“你叫什么?”
被迫仰头与她对视的幼白,无辜的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老老实实的回话:“安幼白。”
“安是国姓你不知道吗?”安宁眼里爆发出冰渣一样的怒气。
“我知道,自仁德七年一纸诏令告天下,非皇亲国戚不得以安为姓,”幼白一脸无所谓,只是往后仰了仰,尽量离对面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远点,“我只有名,没有姓。”
仁德七年之后,花阗国‘安’姓的人少之又少,普通百姓大多去姓留名,也有改姓者。
见安宁神色冷怒不减,唐宕眼中有些明了,安宁最不喜欺瞒,更厌恶安姓人,幼白连着触了她两大逆鳞,他摸了摸鼻子,叹着气站到一旁。




与帝为夫 025这是什么意思?
“仁德七年就没了姓,现在又如何让人揭老底了?我也不是容不得人耍聪明,只要你兜得住,”安宁刻意压制的情绪波动的厉害,“若有下次,幼白这两个字你也不必用了。”
冷厉的话语一字不落的传入幼白耳中,近在咫尺的眼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寒气,他长吸一口气,抬起的手无力的落回腿侧,垂下的眼里划过破碎的光,“属下遵命。”
这个惩罚未免太……等等,安姓……幼白二字,似是想起了什么,唐宕满心的窃喜彻底变得冰凉起来。
两天,整整两天,没有一丝消息,放榜之后,丰都郡掀起了一股新的恐慌,基本入夜之后少有人外出,连更夫都找人结伴打更。
越是这样,失踪青年被抛尸的案件越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茬,不说家喻户晓,连三五岁的孩子都晓得有个杀人魔专门抓青壮年。大伙的聚焦目光自然都落在以破案出名的奇女子安宁身上,丰都郡府也水涨船高。
就在这当口,春生堂被查封了,衙门只说是牵扯了人命案,具体怎么牵扯,传来传去各种说法都有,其中以药害人的版本传扬的最快,半天时间不到,如一阵风一样刮遍了整个丰都郡。
当天下午春生堂的大门口就拥堵了,许多百姓前来声讨,要他们退药退钱,更有甚者要他们偿命。
无论哪个医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医患纠纷,当坏的一面被单方面刻意宣扬和扩大之后,春生堂声名狼藉到人人唾弃的地步。
而这天晚上,丰水河道终于有了动静——又出现一具腐化程度并不深的尸骸,面目可辨。
根本不需游画鉴定,安宁就知道死者身份,放榜告示里错误身份的真正失踪青壮年。
半个时辰后,庞仲子遣人来传话,找到凶手住处了。
就在离丰水河道最近的新庄。
安宁到达的时候,庞仲子已经带人搜屋子了,院门和房门都是敞开的,好像等着他们去搜查一样。
庞仲子高大的身子靠在门框上,一脸铁青色,安宁领先走近,他说:“人跑了,我带着人一直从丰水河道跟到这,带人冲进来时,人却没了影,”粗鲁的吐了口痰,“现场勘验我不擅长,屋里一点不像命案现场,进去看看吧。”
安宁未置一词,停住,回头看了眼因为骑马被颠的身子骨好像散开了没重组好,踉踉跄跄跟上来的幼白,她没说什么,幼白却会意,咬牙小跑几步随她一起进了屋子。
屋里很齐整,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以严格的顺序摆放,四个凳子与四方桌的间距好像精确丈量了,特别明显的是桌上有两个茶壶,四个杯子,四壁上悬挂的东西也是对称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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