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与卿

“女儿啊，娘对不起你，跟娘回家可好？娘好想你啊。”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快放开。”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连娘都不认识啦，快跟娘回家看大夫。”
“你不是我娘，我不要和你走，快点放开我，救命啊～”
……
前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百姓们很快围成一个圈看热闹，杨黎觉得很有趣乐颠颠的挤进去，只见人群中间一位穿着普通的农妇死死拉着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不撒手，小女孩长得特别可爱特别漂亮身上衣服高贵不凡，非一般寻常百姓能穿。
农妇自称是小女孩的娘，小女孩经常犯病离家出走还装作不认识自己，昨天好不容易找到女儿打算带回家，结果小女孩还想偷跑，农妇无奈只好强行要把她带回去。
“她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不是我娘，我娘早死了。”小女孩拼命解释，可是她年纪太小说出来的话根本没人相信。
“女儿啊，娘知道你又犯病了，快和娘回家吧，娘在这呢。”
农妇死死拖着小女孩艰难的向前移动，小女孩拼命挣扎却逃脱不了，小小的脸上满是绝望。
“小妹妹，别倔了，赶紧跟你娘回家。”
“就是就是，知道有病还不看好，跑丢了怎么办？”
“回去找个好点的大夫看看吧，多可爱的女娃，可惜了。”
……
围观群众在一边劝解小女孩，并且赶紧让给农妇把女娃带走省得又丢了，没有人会阻止她们，小女孩见状脸上绝望之意更浓了，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农妇捂住了嘴向后拖。
人群里杨黎默默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女孩和农妇长相明显不一样，而且穿着乃富贵人家之衣，再看看小女孩的样子不像说谎，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小女孩根本不是农妇的女儿，农妇八成是人贩子。
想到此处杨黎走上前一步打算制止农妇，可没想到周围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死盯着她，腰间鼓鼓的隐约像是凶器，这些人大概是人贩子的同伙，杨黎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等候时机。
哪知远处绝望的小女孩看到了生机，一口咬在农妇的手上，趁农妇喊疼的时机挣扎脱身拼命向杨黎冲过来，用力抱着杨黎的腰大声哭喊道：“爹爹～”
一声爹把杨黎惊呆了，农妇和旁边的男子也呆住了，附近围观的人群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爹震住了，街道里偌大的人群在一瞬间寂静无语。
“救我。”
耳边传来小女孩哭泣柔弱的声音，看那可爱小萝莉哭得梨花带雨杨黎心一软，顾不得此刻面前那几位凶神恶煞的男子，她打算不管出什么事情也要救下小萝莉。
“你……”
农妇刚准备问你是谁的时候，杨黎急中生智的打断了她，一手搂着小女孩一手指着农妇先发制人：“你个没良心的泼妇，老子当初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你竟然敢趁老子不在家要把女儿卖给黄老头做妾抵债，你还是不是个人啊？黄老头已经六十了，可女儿才十岁啊，十岁啊！”
农妇懵了，周围群众见事情发生神转折个个精神振奋，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你天天在外面鬼混赌博不回家也就算了，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也忍了，可你现在竟然敢拿女儿去抵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当初是谁把你从青楼里赎出来的？你有花柳病的时候又是谁日夜照顾你的？你弟成亲又是谁出钱出力的？你说，你个没良心的！亏老子今天还给你去买桂花糕。”
杨黎说着说着便泪流满脸和小萝莉抱在一起痛哭流泪，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农妇不是人，劝解杨黎去官府和这个泼妇和离。
“天啊，世界上还有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真是给我们女人丢脸。”
“这种女人和她和离算了，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就是，小伙子别哭啊，世界上有的是好女人，这个恶妇咱不要了，大妈给你找个更好的。”
……
农妇的同伙见势不妙，赶紧上前劝说道：“大哥别生气，嫂子知道错了，有事咱回家商量吧。”
另外几个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回家商量。”
敌人要跑，杨黎乘胜追击，指着刚才说话的同伙气愤的说道：“谁是你大哥？你上你姐的时候有想过我这个姐夫吗？她是你姐我老婆，你们俩天天背着老子行苟且之事，当老子眼瞎嘛，你们可是亲姐弟啊，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就不怕浸猪笼吗？还有你，今天竟然敢带这么多人去我家乱搞，你还要不要脸……”
这下就连围观群众也彻底懵了，神剧情啊！
杨黎摸着小萝莉的脑袋痛心疾首的说道：“以前多可爱的女儿啊，硬是被你和你弟逼疯了，你让女儿长大后怎么办？老子受够了，今天和你们拼了！”说着杨黎就将手里的桂花糕扔到同伙的脸上，然后一脚正中对方的子孙根，同伙痛的当场倒地。
其他同伙见状准备上前打杨黎，想不到这下引得群情激奋，围观百姓纷纷动手殴打他们几个，嘴里还一个劲的嚷着伤风败俗要浸猪笼。
杨黎和小萝莉见状相视一眼哭得更厉害了，百姓们看见这对悲惨父女哭得如此凄凉，下手就更重了，同伙们全部被打晕，就连农妇也被其他妇人抓的一脸爪印。
为怕事情闹大，趁着混乱的时候杨黎偷偷溜走了，可没想到小萝莉也跟着她一起溜出来，跟在某人的屁股后面赶都赶不走。
“你跟着我干嘛？快回家找你娘去～再被人抓走了我可不救。”杨黎不耐烦的说道。
“我没有娘。”小萝莉睁着大眼睛憋着嘴委屈的看着她。
“没娘找你爹去。”杨黎听得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驱赶。
“好多年没见过他，我不喜欢他，我想让你当我爹。”小萝莉低头死死抓住杨黎的衣服不撒手，声音有些失落带着哭腔。
当爹？本夫子就比你大几岁看起来像爹吗？况且本夫子是女的好不好，女的！怎么当爹啊？杨黎内心是崩溃的。
聪明的小萝莉看着周围人群好奇的目光小眼珠滴溜溜转了两下，突然间坐下来抱着杨黎的大腿嚎啕大哭。
“爹啊～你不要我了吗？你要把我扔掉吗？”
路过的百姓闻言朝着杨黎指指点点，饶是厚脸皮的杨黎也受不了啊，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你快点起来，别乱喊。”
“不起来，除非你答应当我爹。”
“你先起来再说。”
“不要，你先答应，不然我可哭啦。”
“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
无奈之下杨黎只好先答应她，等稳定对方情绪后再想办法。哪知小萝莉蹬鼻子上脸，站起来后二话不说拉着杨黎走到卖糖葫芦的小贩前指着糖葫芦理直气壮的喊道：“爹，我要糖葫芦，不买就哭。”
这一刻杨黎突然有种把她再送回人贩子手里的冲动。
片刻后，杨黎空手拉着心满意足舔着糖葫芦的小萝莉向客栈走去，心里思索着，回去后是先向娘子解释桂花糕的问题呢？还是先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儿问题？好纠结啊！
于此同时中邱城某驿馆内，一位娘里娘气的年轻男子正对着镜子描眉，屋外一位带刀侍卫急慌慌的闯了进来，嘴里大声嚷嚷着。
“不好啦！不好啦！贵公公，大事不妙，公主失踪啦！”
描眉男子闻言大惊手中铜镜落地，啪的一声，重重响在众人心头。





夫子与卿 第四十三章 你是来跟我抢娘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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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么慌，把话说清楚，究竟发生何事？公主为什么会失踪？”
年轻的公公弯腰将地上的铜镜捡起来，目光如炬的看着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侍卫，声音沉稳。他七岁入宫至今已有二十个年头，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安全活下来并且爬上高位，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尤其是在这种大事前面绝对不能慌，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今日小公主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外出游玩，但被属下拒绝了，可谁知道……”侍卫很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他们前几日夜遇暴雨运气不好碰上泥石流损失惨重，昨晚好不容易赶到中邱城准备休整两日，可谁知今日一大早小公主不知道怎么来了兴致，听说中邱城有好多好玩的东西于是想要出去。但因为人手不够，为了安全着想侍卫统领好言拒绝了小公主，懂事的小公主听闻后没有闹腾而是说声好累就回房睡觉去了。可谁知傍晚贴身侍女敲门喊小公主起床用餐的时发现里面没声音，破门而入之后屋内空无一人，小公主凭空失踪了。
“会不会是贪玩藏在驿馆某个角落里躲猫猫？驿馆搜查过了吗？”贵公公轻轻擦拭铜镜面看不出喜怒哀乐。
“武统领已命人将驿馆封锁仔细搜查了三遍，所有地方全部彻查，但是并没有发现小公主的身影。现在他带着所有的兄弟们去外面寻找了，特派属下前来告知公公。”
贵公公面无表情听着侍卫的话，握着铜镜的那只手无意中轻轻颤抖，铜镜背后的精美的装饰和描漆伴随着微不可擦的摩擦声被毁，徒留下几道深刻的爪印。
“拿着这个去找本地县令，命他立刻封锁所有城门口，不准任何人出城。切记，公主失踪之事千万不能声张，倘若泄露你应该知道下场的。”
贵公公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递给侍卫，侍卫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接过金牌后大声说道：“属下明白，一切听从公公吩咐。”
“等一下。”贵公公突然叫住退到门口的侍卫，十分奇怪的问道：“小公主年纪虽小但聪慧懂事，一路上从不轻易外出给我们添麻烦，今天为何有外出的兴致？”
虽然和小公主相处只有四个月，但是小公主是什么样的主子他比谁都清楚，听话懂事特别聪明，许是知道他们此行路途遥远暗藏杀机，所以从不轻易离开侍卫视线，就算上次在柳城第一次外出也是事先得到侍卫统领同意后才带人出去的。可今天怎么会不听劝解执意偷跑出去呢？甚是可疑。
“好像是身边的侍女告诉她今日城里有杂耍团的，但是属下问过驿馆小二得知城内并没有杂耍团所以拒绝了。”侍卫想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
贵公公面色一紧，寒声说道：“抓起来！快，公主身边所有伺候的下人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快去！”
“是！”侍卫也知道事有急变，得到命令后快速冲了出去。
片刻后，屋内传来剧烈的声响，那是铜镜被大力砸扁的声音。三息之后，贵公公面无表情的走出来，不紧不慢的向小公主住处走去。
景安公主自幼在南晋长大，新皇未登基时太子妃难产过世，为保小公主安全便送去南晋交由太子妃的娘家汝阳郡王代为抚养，如今已经十年。皇上虽然只在她刚出生的时候见过一面，但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疼爱唯有身边的贵公公一人知晓，别看皇上明面上对远在南晋的小公主不管不问的，可私底下每年都会偷偷派人送大量奇珍异宝和四处收罗的珍贵小玩意去南晋供小公主玩乐，这份宠爱就算是今年刚出生已被册封为太子的小皇子都无法拥有的。
皇帝对小公主的宠爱已经到了极致，这不今年皇位一稳定就立刻派人以太子出生全国大庆的名义迫不及待的把小公主给接回大夏。可若是让皇上知晓他们把小公主给弄丢了，不但此行所有陪同和保护人员要全部砍头外，恐怖皇城里又要刮起一场血雨腥风。
这边没人关注的小驿馆内一场血雨腥风偷偷刮起，那边客栈内小夫子面对自家娘子彪悍泼辣的气势很没骨气的跪在地上，身后小萝莉好奇的看着柳夕。
“娘子，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杨黎低声下气的说道，楚楚可怜的看柳夕乞求原谅，这没骨气的样子看得小萝莉侧目不已。
话说这是之前那个不惧危险，耍得坏人团团转的爹吗？总感觉前途不妙啊！
“说，怎么回事？”柳夕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慢吞吞的说道，天葵来时的她气场变得更加强大，压得小夫子抬不起头来。
也没见自己天葵来时能这般强硬过啊？难不成人与人之间的身体结构是不同的？杨黎在心里暗暗的想着。
“桂花糕不小心被狗抢走了，我没它跑得快，没追上。真是对不起娘子！要不，我再去买？”杨黎随口说了一个借口，暗求娘子别生气。
砰！茶杯猛地落在桌上，柳夕面色冷冷的说道：“什么桂花糕？老娘是问你身后的小女孩从哪里拐回来的？她为什么叫你爹？是不是你背着我在外面和别人生的。”音调越说越高，吓得杨黎满头大汗。
“娘子，冤枉啊～我真不认识她，也不是她的爹，这个我是可以发誓的。再说，我也才十九岁，怎么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那不真成妖怪啦。娘子，你稍微想想也能明白啊！”杨黎赶紧辩解道，这要是说不清楚她会死的很惨很惨。
还有，娘子你竟然不记得桂花糕的事情，这不是谁早上刚刚才说的嘛，合计我一整天的队白排啦。
柳夕闻言面色微变，盯着某人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说老娘没脑子？”
杨黎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抱起柳夕的一条腿轻轻揉捏敲打按摩着，抬头献媚的说道：“娘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哦，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这样说，待我好生教训教训它。”转头冲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小花低吼。“那谁，你竟然敢这样说娘子，信不信我炖了你？还不快出去看门，那才是一只鸡该干的事情。快点出去给大花喂奶。”
小花听见后心里操个不停，这黑锅背的真气人。本打算翻脸叨人的，可看见杨黎凶神恶煞的样子想起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无奈生着闷气向门口走去。小花的脚上系着一根红绳，绳子另一端系着铃铛，小奶狗大花和铃铛玩的正欢，一看铃铛移动屁颠屁颠追着它跑。
走到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小花回头不屑的看着杨黎，眼神好像是在说，坏蛋，快给你爷爷我开门。杨黎没看明白，倒是小萝莉看懂了它的眼神，乐颠颠的跑过来为她打开房门，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花跳过门槛走出去，而小奶狗则趴在比自己高的门槛上看着铃铛呜呜直叫唤，人家太小爬不过去啊。
小萝莉见状将小奶狗抱起小心放到门外，小奶狗高兴的舔了舔她的手掌，然后继续和铃铛比拼力气。小萝莉开心极了，也跟着走了出去还不忘关上房门，一人一鸡一狗在房外愉快的玩耍。
“好了好了，人出去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柳夕用力把腿抽出来，无奈的看着她说道。
杨黎站起来走到柳夕的身边坐下，将今天发生的一些详细告知，包括小萝莉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以及自己的部分猜想。
小萝莉说她没有娘，爹在她刚出生的时候就把她送到外婆家自己娶了一堆小娘，从小到大没见过爹，也不喜欢爹。外公外婆倒是疼爱她，但是年纪大了无法再照顾她，那些个表哥表姐啥的就趁机把她赶出来，一个人四处流浪无家可归。
柳夕听得小萝莉悲惨的往事后同情心泛滥，恨不得现在立刻走出去把小萝莉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杨黎虽然觉得小萝莉说出的话十有（八）九不靠谱，比如她家或者外婆家在哪里她就说不清，但看着她一个人在外不安全，外加亲眼目睹她差点被拐卖的事情，很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乱跑。
最最重要的是，看小萝莉的穿着非富即贵，等哪天找到她的家人后可以趁机索要收养费什么的。一百两银子好呢？还是两百两银子划算？好难的选择题啊。
夫妻俩商议一番后，决定带着小萝莉一起去皇城，总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吧，万一再被拐卖什么的，后果真不敢想象。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杨黎探出脑袋把小萝莉喊了进来，看了眼地上撒泼打滚的小奶狗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抱回屋内，末了还不忘冲小花嘲讽道：“大花这么小你就让她看门，还有没有同情心？心真黑啊你，哼！”
砰！房门再次关上，徒留下门口迎风萧瑟的身影。
小花气疯了！是真的快疯了！身为小霸王花冠鸡，你让它看门就算了，让它忍辱负重当小奶狗的“奶妈”也就算了，现在竟然敢瞧不起它？要不是爷爷我寄人篱下用得着受这份罪吗？它决定到了皇城后，找个机会让那个混蛋看清楚，看谁才是这个家的老二？（老大不要想了，柳夕笑而不语。）
不过在此之前它决定发泄下，比如……
“掌柜的，人字一号房的客人养的那只鸡疯啦，不管是谁逮着人就一顿死啄，现在客人们都聚集在柜台前投诉呢，这可怎么办？”店小二看着自己刚才去给客人端茶送饭时被那只公鸡啄的满是伤痕的两条腿欲哭无泪。
尼玛，那是只鸡吗？真的是鸡吗？
掌柜的听闻后带着一群打手气冲冲的去找杨黎说理，可还没到门口就被英勇的小花给啄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屋里，毫不知情的杨黎正在纠正小萝莉称呼的问题。
“说了多少遍，不要再叫爹啦，我不是你爹。要叫，要叫夫子，老师，或者先生，最次叫姐姐也行，总之不许叫爹。”某人气急败坏的说道。
小萝莉靠在柳夕的怀里抬头看着柳夕好奇的问道：“娘～爹为什么不让我喊她爹？”
“别管她，晚上想吃什么？娘给你去做。”柳夕摸着小萝莉的脑袋疼爱的说道。
“我想吃，糖拌饭。”小萝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才不好意思的说出口。
“好的，晚上就吃糖拌饭。”柳夕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眼里满是宠爱。这么多年来一直孤家寡人，早就受够了，现在还不容易有个超可爱的女儿，不，应该是妹妹，当然要宠爱她啦。
糖拌饭？这是什么玩意？没听说过啊？娘子你确定你知道那玩意怎么做吗？
看见杨黎充满怀疑的眼神，柳夕冷哼一声，拉着小萝莉走出房门。不就是糖拌饭嘛，把米饭和白糖搅和在一起不就行了，小瞧人！
目送她们俩离开的背影，杨黎在心里长叹一声，真不知收留这个萝莉是对还是错？算了，以后她就是我的关门大弟子吧。哎～




夫子与卿 第四十四章 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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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邱城初夏的夜晚有些闷热，高大的城墙将凉爽的夜风拒之门外，白天拥挤的街道此刻空寂无人，唯有地上的青石板在相互诉说一天里的见闻，这条百年小街从它建成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它们一辈子的归属与不变的记忆。
零星几点灯光从远处几座精美的楼阁传来，那是城内著名的烟花之地，夜夜歌舞升平、纸醉金迷，成了富贵人家留宿时间最久的第二个家。百年来她迎来一代又一代的王孙贵胄、豪门世家、风流才子，她是许多才子佳人风流韵事兴起之地，也见证了这座老城的风云变迁，时间带走了熟悉的人影，留下的是佳人苦涩的笑声。
城墙上，穷苦的士兵在夜风里尽职尽责的守卫这座老城，他们的目光虽然落在前方漆黑的夜里，但是心却留着城内某座普通温暖的小屋里，屋里妻儿在灯下等待他们换班归来。偶尔也会偷个小懒，眼神不自觉的向那几座夜夜笙歌的阁楼望去，幻想着有一天他们也能进去见识一番，可这一切终究都是幻想。也许里面会有他们的上司，他们的领头，但永远不会有他们的身影。
中邱城禁宵令已有数十个年头，天刚黑百姓们便十分自觉的回家关上门享受枯燥又甜蜜晚间娱乐，大街上更夫拖着疲惫的身影在黑夜里沿着那条熟悉的路线准时报更，偶尔也会遇见巡逻的士兵，但更多的时候漆黑的夜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可是今晚却有些不同？老更夫偷偷看着那些训练有素、身手矫捷的侍卫们无声的穿梭在大街小巷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平日里懒惰的巡城兵和捕快们也打起了精神挨家挨户敲开大门，询问着什么。想起今晚四个入城口被一堆士兵封锁，老更夫猜想可能发生大事了，敲完更后来不及喘气就急匆匆跑回家关上大门，门外的一切从此与他无关。
客栈里，杨黎和柳夕躺在床上甜蜜入睡，小萝莉硬挤在两人中间成大字型，一手一脚各搭在她们的身上睡得正香。
床边小奶狗抱着杨黎的靴子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舔着，似乎在舔自己老娘的奶水。房间外，小花蹲在门口盯着脚边的铃铛发呆，平常它很是讨厌那个天天追着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奶狗，今晚却不知为何有些想念。
天色微亮，有人过来通知她们车队即将启程，因为时间紧迫接下来的路程将不会有停留时间。恩科最终定下确定时间是十月下旬的最后一天，此时已是六月底距离皇城还有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举子们到达目的地后也是需要时间温习功课的。
“起床出发啦！”
“不要～殊殊还要睡觉，不要～”
杨黎和柳夕早早就起身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发，但是小萝莉却依旧睡得香甜，无论怎么催喊就是不起来，无奈之下杨黎只好抱起她走出房间。
北城门口处，车队被拥挤的人群堵下。城下聚集了许多准备出城的商贾小贩还有一些外出工作的百姓，他们被凶狠的士兵堵在外面，原本应该打开的城门此刻却是紧闭的，引起大伙的不满。
“快点开门，今天怎么这么晚？我们还等着外出劳作呢。”
“就是就是，时间一耽搁，今天又不能准点到达下一个落脚点了。”
“出啥子事啦？狗娃子，你把大娘拦着这里啥意思？亏大娘小时候抱过你。”
“牛蛋啊，行行好，快点开门行不？你二大爷昨晚回来晚了没赶上门，就在城门外冻了一晚上，也不知有没有事情，你快点开门让他进来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