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与卿

杨黎走到柳小牛的身边，看了柳小牛一眼，转身笑眯眯的朝着其他熊孩子说道：“平常我是怎么说的？大家在一个学堂求学，都是一家人，要学会团结有爱互助。为了曲曲三十遍抄课文惩罚就背弃自己的好友，下次自己有困难谁还来帮助你们？”
十三个熊孩子集体哭着说道：“夫子，我们错了！”
“早知道，就再忍一下好了。”
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几句，熊孩子们发现杨黎没听见齐齐点头。
杨黎很是满意大家的表现，于是郑重的说道：“一人做错，全堂受罚！每人三十五遍！后天检查，一人没做到，全堂继续受罚！柳四毛，有你一份。”
说完拿起自己的课本，慢慢悠悠的离开侧院准备回家。
“啊～可是夫子，四毛今天才来，他不会写字啊？”柳小牛朝着杨黎的背影不解的喊道。
“你们自己想办法！”某人懒洋洋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救命啊～”
学堂里顿时惨叫连连。





夫子与卿 第七章 壮士，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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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光顺着村口那条河渐渐西行，炊烟袅袅升起，家家户户准备在天黑前结束今天所有的劳作。
杨黎家住在西边的山脚，沿着坑坑洼洼的小道行走，正好面对那落日余光。刺眼的阳光晃的她睁不开眼，只好半眯着小眼，嘴里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曲，今日心情甚是棒棒哒。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夫子，不等天明去学堂。一面走，一面笑，今天的夕阳特别好，熊孩子又被训的惨叫叫。啦啦啦！啦啦啦……”
这首曲子是杨黎偶然间从一本叫“杂志”的破旧书上看见的，听人说那本书是从遥远的南晋流落过来。虽然不知道原曲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杨黎喜欢它，学会了之后就经常根据自己的心情各种改编。什么“隔壁泼妇版”、“学堂熊孩子作死版”、“上学版和下学版”等等之类的，总之开心就行。
杨大夫子很开心，那么某人就一定会很不开心。
萧娘子在厨房里正准备晚餐，一棵名叫“人渣”的咸菜在上下快速飞舞的菜刀下，瞬间变得粉身碎骨、七零八落、死无全尸，再看看萧娘子那开心的样子，这场景有点小恐怖啊！
仿佛从咸菜悲惨的下场看见了隔壁人渣凄凉的样子，萧娘子切的更欢了，不管今天是否能吃下那么多，先弄死人渣再说。
正当萧娘子沉浸在消灭人渣的喜悦中之时，小院外传来那熟悉又特别奇葩的小曲声。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勤劳的小夫子，天天上课不迟到……”
握住菜刀的右手紧了几分，深深吸了一口气，萧娘子不打算理会那人渣，低头继续切菜，只是菜刀速度有点快。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聪明的小夫子，隔壁泼妇总爱闹，天天哭，天天斗，丢人的模样特别好……”
“咚”的一声闷响，菜刀剁在菜板上，入木三分。
萧娘子处在爆发的边缘，如果杀人不犯法，那么此刻的杨黎一定会被她残忍的杀死，然后分尸弃之荒野喂狼。
某人此刻毫无不知晓自己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依旧唱的更欢。
“彪悍的寡妇惹人笑，降妖除魔只有我知道……”
“铮”的一声轻响，菜板上的菜刀被用力拔起，手持菜刀杀气腾腾的萧娘子转身冲出院子，动作干净利索，行云如流水，颇有一番武林高手风范。
“咳咳！”刚才唱过头了，口干舌燥，嗓子有点哑，杨黎轻轻咳嗽几声。
晚上吃啥好呢？青椒炒寡妇？还是乱炖悍泼妇？哎~真是纠结啊！某人低着头正为晚上吃啥纠结，根本没发现前方院门口背着阳光手持菜刀的人影。
突然出现的亮光晃了杨黎的眼睛，抬头，阳光下菜刀折射的刀光阵阵寒意，杨大夫子吓楞住了。
高大的人影背着阳光，看不清楚长相，分不清男女。杨黎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可惜迎着阳光，眼睛都被晃瞎了还是看不清楚。
从模模糊糊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应该比自己强壮吧？看打扮，山贼吗？不像啊？隔壁泼妇吗？没那么壮吧？而且那泼妇也没这个胆子。莫不是寻仇？
杨黎在脑海中将十九年来的记忆快速翻了一遍，除了小时候坑了村子里好多人，当过熊孩子，干过不少偷鸡摸狗的小事，可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更别说动刀子的死仇了！
菜刀晃了几下，吓得杨黎冷汗连连，该不会遇到抢劫了吧？
苍天啊！大地啊！我那耗子见了都含泪往外走的家真没啥好抢的啊！除了钱，家里剩下的全是书画，不少都是死鬼老爹留下来非常珍贵据说特别值钱的古籍和真迹，不知道这个看着就像粗野文盲的山贼要不要呢？
出门后，萧娘子就后悔了，那人渣虽然嘴贱，但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她也是第一次想要杀人，没啥经验啊！刚才被气坏了，太过冲动，可现在就回去显得太没面子，明天估计少不了又要被人渣嘲笑一番，一时间进退不得。
杨黎很害怕，从小到达第一次遇见抢劫的，而且对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厉害，特么还带刀子的，而己方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一名，没有任何可借助之力啊！完全不是对手！
现在是傍晚，乡亲们都回家吃饭，外出劳作的基本没有，加上此地离村子有点远，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该怎么办呢？
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场面僵持不下。
萧娘子背对着光，所以此刻杨黎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什么情况？这人渣要装傻充愣吗？
天地良心啊！要是知道面前拿到的抢劫犯是隔壁泼妇的话，杨大夫子早就开骂了。这不是不知道情况，不敢乱动，也不敢乱叫吗？
又僵持了片刻，萧娘子想起家中热水似乎差不多了，本打算吃过晚饭再洗个热腾腾的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的，结果又被这混蛋搅和了，气死个人！
萧娘子冷哼一声，准备回家去，懒得和杨黎计较的。
谁知杨大夫子见对方冷哼一声，身体微动，以为对方要杀人灭口，吓得半死，混乱之间做出了自认为是这辈子最机智的决定，大丈夫能屈能伸。
噗通！双膝跪地，双手高举，弯腰趴在地上，杨黎撅着屁股泪眼婆娑地喊道：“壮士！饶命啊~”
壮士？
咚！手中菜刀掉落，萧娘子半天没缓过来。
呃？没反应？难道是我刚才的声音不够悲惨凄凉？要不要再来个更悲惨的？杨黎心中忐忑不安，暗自寻思着。
萧娘子浑身颤抖，“壮士”二字一直在耳边徘徊不停，心中丝丝理智逐渐被怒火逼退，若不出意外的话，片刻后将变身恐怖屠夫虐杀面前小夫子。
怒火逐渐蔓延，就连不远处的杨黎都能感受到对面恐怖的杀气。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种情况第一次遇见啊，老爹没教过，书上也没看过？难不成我聪明伶俐、才华横溢、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一代夫子生涯就要葬送在这里吗？
苍天啊！想我这才十九岁，年华正茂，还没活够啊！最起码也要等我破了隔壁泼妇那孤独终老的诅咒再说啊！
恐慌之中，杨黎突然想到了绝境求生的办法，虽然有些卑鄙、不人道，但此时此刻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救自己再说。
办法很简单——祸水东引！
想来以萧寡妇的武力值，应该能徒手擒贼吧？谁让她天天喊着为民除害的，应该有点本事吧？大不了来年坟头多给她烧点纸钱好了！
萧泼妇，对不起啦！
“壮士！在下只是一介穷酸书生，家徒四壁，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出生的孩子，根本就没钱啊，不信你可以上我家看看。饶命啊~英勇的壮士，在下没钱没色供你抢劫，这是在下的错！但是在下知道哪里有肥羊在等待壮士。比如说我家隔壁那貌美如花的寡妇，长得非常漂亮，身材特别棒，关键是家里有钱还是一个人住，特别适合壮士……”杨黎偷偷抹了口水加大眼泪流量，趴在地上凄凄惨惨的说道。
一位容貌清秀的书生，哭得比姑娘家家还凄惨，那眼泪刷刷流个不停的模样，就连萧娘子都看不下去了，更别说其他人。
本来是怒火烧心的，但是现在免费欣赏绿柳村第一夫子哭功表演，尤其是真正见识到人渣的脸皮厚度刷新高，萧娘子也算长知识了。
怪不得以前听人说，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读书人不要脸！
壮士？八十老母？刚出生的孩子？肥羊？
好吧，你赢了！萧娘子被不要脸的夫子折服了，气也消了，捡起地上的菜刀，看都不看杨黎一眼，转身回家。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控制不住一刀剐了对方。
等了半天，没见对方有反应，杨黎偷偷抬起头，面前空无一人。
咦？人呢？难不成走了？
四处查看了下，发现贼人真得走了，杨黎快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中暗自窃喜，我果真是个机智的少年，不对，机智的少女。哈哈哈！
等等，那家伙怎么可能走得那么快？山脚附近视野宽阔，一个人走得再快，也不可能连个影子都没有。
杨黎心中的窃喜瞬间被巨大的疑惑覆盖，看了眼自家紧闭的院门，又瞧了瞧隔壁微开的院门，只听心里咔嚓一阵巨响，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冲心头。
不好，那家伙该不会真的跑进萧寡妇家去了吧？
杨黎有事没事就爱和萧娘子斗嘴，虽然对方彪悍无礼、出口成脏、吝啬抠门，双方互看不顺眼，但真没想过害死她。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权宜之计，本打算忽悠对方的，想不到弄巧成拙，贼人真跑进萧寡妇家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萧娘子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惨遭贼人欺辱，杨黎就慌了，来不及跑到山下喊人，直接跌跌撞撞冲向萧娘子家。




夫子与卿 第八章 谁偷看你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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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小院，一人半高的小木门微开，紧容一人进出。
杨黎趴在木门上，脑袋向内张望。院里锄头、簸箕等劳作工具摆放整齐，石桌石椅擦拭的非常干净，土墙上玉米、红椒串成几串挂在那里；角落里些许柴火堆放整齐，如果不是早上作为武器使用了一些，想必会更多。
院子里很安静，平常杨黎恨不得宰杀的那只花冠公鸡居然老老实实蹲在西北角的鸡圈里和几只年轻老母鸡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眼睛盯着鸡圈入口出那把斜插在地的菜刀惊恐万分。
不对劲，太过安静了！
其他不说，就说那只精力异常旺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处于发情状态的花大公鸡。除了打鸣就是满村子追逐年轻貌美的母鸡，而且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喜欢叨人，不管是谁逮到就是穷追猛啄，村里没人能够幸免，就连自以为机智无双的杨大夫子都含数次恨鸡嘴之下。
平常凶悍的萧娘子见它都礼让三分，今天居然这番模样，绝对有问题。难不成这天不怕地不怕，官兵见了都绕着走得公鸡被贼人驯服了？
贼人真可怕！
虽然贼人可怕，但是为了萧娘子的安全，杨里不得不鼓起勇气，拿着刚才从门边顺到用来关门的大木棍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路过鸡圈，杨黎很是不屑地看了眼这只没骨气的公鸡，早晚有一天趁泼妇不在家炖了你，为民除害，哼哼！
杀了这只公鸡是整个绿柳村从上到下一致认为能让村子更加安全的头等大事，当然萧娘子除外，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正屋大门敞开，桌子上摆放两盘家常小菜和一碗白米饭，但是没有人。东边紧挨院墙，靠近杨黎家的小屋内传来几声水声，偶偶夹杂着咒骂声，可惜声音太小杨黎听不清。
“该死人渣、衣冠禽兽、臭流氓，敢欺负老娘，活该一辈子孤独终老！”萧娘子一边不停诅咒杨黎，一边回到自己院子，匆匆忙忙将饭菜端到桌上，来不及享用便快速走进洗澡房。
刚才可算是被杨黎气坏了，她决定先洗个澡冷静一下，再思考怎么报仇雪恨。
热水从胸前滑过，冲走了一天劳作的疲劳，也冲走了满腔怒火。萧娘子靠在澡盆上，舒爽热乎的水让人想一直这样靠下去。
白天辛苦劳作收获幸福，晚上回家泡个热水澡舒服睡上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好的，简单朴素。虽然没人陪她一起分享，但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早习惯。
如果隔壁没有那人渣的话，小日子应该会更幸福吧？萧娘子如此想着。可想了又想，若没有那家伙天天和自己斗嘴，日子又会是怎样呢？
一想到杨黎，萧娘子平复下去的怒火再次升起。该死的混蛋，居然喊自己壮士？壮士你妹啊！你丫才壮士呢！
虽说常年独自劳作，可萧娘子并不像一般人面黄肌瘦，因为死去的萧秀才留下不少钱财，家中颇有盈余，常年不愁吃喝，所以比起杨黎那小身板确实健康结实。加上身高比多数农妇较高，甚至超过少数男性，堪堪追上杨黎。
最近天气微凉，穿的衣服较多，平常萧娘子又爱穿干净利索的粗布衫干活，头发盘起用布巾扎好，从背后看的确很像男人，真心不怪某人眼瞎。
右手握拳使劲捶打着澡盆，似乎想将刚才受得气全部发泄出。
“哎呦！”
不料用力过猛，拳头偏斜捶到澡盆边缘凸起出，玉手马上红了一大块，疼得萧娘子止不住喊疼。
拿着木棍在屋外观察情况的杨黎听见萧娘子的声音，以为贼人正在欺辱她，来不及多加思考，握紧木棍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和脑海里幻想的不一样。
首先，拿刀的贼人不见了，地上散落了几件好似贼人身上穿的衣服；其次，本该被贼人按在地上或者床上脱光衣服做一些脸红心跳之事的萧娘子，此刻正一丝（不挂）的坐在澡盆里，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她；最后，好像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吗？
杨黎抱着木棍站在门口，一脸大义凛然；萧娘子双手环抱胸前，勉勉强强遮住那对饱满的玉兔，一脸震惊害怕。
二人四目相对，寂静无语。
良久，杨黎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下移动，最终停留在萧娘子胸前不得动弹。
“啊～流氓～”
萧娘子最先反应过来，扯过澡盆边的毛巾把自己包起来缩进澡盆里，害怕地大喊一声。
杨黎被尖叫声惊醒，赶紧转过身，结结巴巴的说道：“对，对不，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故意的。”
“你怎么会闯我家？”看清楚来人是隔壁人渣，萧娘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朝着杨黎后背紧张的说道。
杨黎比她更紧张，双手死死抱着木棍，手心里全是汗，就连额头也满是汗水。她是来抓贼的，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光了萧娘子，不知道萧娘子会不会真的杀人灭口？很害怕啊！
萧娘子见杨黎半天不说话，胆子更大了，故作镇定的说道：“你还不滚出去！”
“哦，哦！”杨黎拼命点头，跨过房门时，右脚被门槛绊了一下，连人带棍差点飞了出去。
小院子，杨黎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甚是紧张，脚边的木棍被她踢到远处消灭罪证，忐忑不安中等待萧娘子的审判。若不是打不过对方，怕那泼妇拿这件事情威胁她，杨黎早就不顾脸面地溜走了。
片刻后，萧娘子穿戴整齐地走出来，盯着杨黎面带愠色。
小院内，萧娘子坐在石椅上面无表情，杨黎低头站在下方战战兢兢，该死的花冠公鸡带着几只母鸡蹲在一边围观，颇有三司会审的风格。
“今天为什么闯进我家？”萧娘子冷冷地问道，俏脸上满是寒意。
怎么办？看那娘们的样子此事恐怕不能善了，要想个办法脱身才是，不然肯定会死的很惨很惨。杨黎快速思考寻找解决之法，低头沉默不语，以不变应万变。
一看对方的样子，萧娘子就知道某人心里的花花肠子，不用猜九成又再想法子脱身，然后逃之夭夭，从此以后凭着独特的厚脸皮打死不承认，这种事情某人可没少干过。
“你不说，我就喊人啦！”萧娘子的声音清脆带着丝丝威胁。
这种事情要是被传出去，杨黎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到时候不但会丢掉夫子这个金饭碗，还得天天被村民说三道四，小日子根本就没发过。虽然对方肯定也会元气大伤，甚至日子过得比她还难，但瞅瞅萧娘子玉石俱焚的样子，她可真不敢冒险。无奈之下，只得厚着脸皮做最后的挣扎。
“那个，我说我是进来抓贼的，你信吗？”杨黎睁大眼睛委屈地看着萧娘子，尽量做出一副我是被冤枉的样子。
“呵呵！”萧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黎。那一句呵呵很好地回到了问题。
杨黎心中大喊冤屈，姑奶奶真是进来抓贼的，没看见我手里拿着武器吗？谁偷看人洗澡还带棍子的，那不是有病吗？
萧娘子自然是听不见，于是接着问道：“刚才都看见了什么？”
还能看见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呗，其实大家都一样，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少一块肉，你要看我，我也不介意！当然这句话肯定是不能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最近夜夜苦读，眼睛早就瞎了，我什么也没看见！”杨黎努力地翻着眼白，将上个月在县城碰见的那个神算瞎子表演地活灵活现，好像她就是真瞎子一样。
眼瞎？信你老娘就真眼瞎！萧娘子在心里暗自嘀咕，脸上依旧似笑非笑地来了句“呵呵！”
“呵呵！”杨黎也讨好地说道。
既然那么喜欢呵，那大家一起呵呗，谁怕谁！
“说，准备多久了？”萧娘子继续问道。
想到自己可能被那个人渣看光了，萧娘子心里十分的恼怒还有一点说不出羞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愤怒，这不应该啊？若是换了别人，此时的萧娘子早就毫不犹豫地拿起菜刀，然后大家一起共赴黄泉。
可现在，萧娘子更多的是生气杨黎在她洗澡的时候闯进来，看了不该看的，却一副被冤枉的样子，这让她又气又恼，更多是的说不出的羞涩。
这家伙，得寸进尺！
“啊？准备多久？”杨黎十分惊讶，差点被人抢劫这也要准备吗？这是什么奇葩的思维逻辑？不过一看到泼妇喷火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啊？从来没遇见过这情况，今天是第一次，你应该问贼人蹲点踩点准备多久？”
“你不是贼人吗？臭流氓。”萧娘子很是无语。
“喂喂！你可别冤枉我，我真是进来抓贼的，谁愿意没事偷看你洗澡，给我看我也不看，再说也没啥好看的。”杨黎气呼呼的回道。
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冤枉，杨黎真的很生气。再说大家都女人，她又不是男人，偷看萧娘子洗澡那不是有病吗？当然，六年前的那次不算。
“你，你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萧娘子被杨黎最后一句话气昏了头，直接朝杨黎扑了上去。
“哎呦！你个泼妇，快住手！我可还手啦！”
“有本事你还手啊！”
“啊～别抓脸，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准抓脸！”
“老娘可不是君子，今天非弄死你这个人渣。”
“哎呦！救命啊！住嘴！胳膊断了，断了～”
“就不。”
“咬人的都是小狗！”
“有本事你也咬啊！”
“你这个泼妇，本夫子今日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怪！啊～轻点～好痛啊！”
“该死的人渣，拿命来！
……




夫子与卿 第九章 泼妇会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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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萧家小院半人高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人影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走出来，衣衫不整、蓬头垢面，脸上那三个鲜明的巴掌印甚是恐怖。
“这个泼妇，下手可真狠，可怜我的花容月貌，毁容了都。”杨黎捂着脸，十分哀怨的瞥了眼院门，忿忿不平的走回自己小院子，顺手砰的一声带上院门，可怜的小木门差点散了架。
杨黎走到墙边水缸旁，低头看着水里差点破了像的自己，欲哭无泪。找萧寡妇算账吗？没那武力。咬碎牙吞下这口气？明显不是自己的作风。想了半天，没想到解决之道，只得明天再说。
从萧家出来之时，天色渐晚，太阳早已落山，天空唯有一丝余光。
匆匆忙忙走进院子东边的厨房，一边忙碌晚饭，一边烧热水，忙活了好久。随便弄了点饭菜填饱肚子，杨黎收拾好一切后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和萧家澡房一墙之隔的自家澡房。
泡在热乎乎的水里，杨黎整个人都成了一滩烂泥，趴在那里懒得动弹。肩膀上的两排牙印被热水泡过后显得更加清晰，新鲜牙印的下方靠近胳膊肘处，有两三排若隐若现的齿痕和抓痕，从形状和痕迹深浅度来看约莫有些年头，看样子杨大夫子这条胳膊没少受过虐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杨黎现在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萧娘子双手抱胸赤身*的画面，心里有种说不出来“怪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不同于喜怒哀乐，它让人变得暴躁不安，心里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好像要跳出身体一样，这让杨黎感到十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