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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与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维
这难道就是爹以前说的某种巫术?
记得六年前,十三岁还是熊孩子的杨黎,在一群小伙伴的哄骗下,偷偷摸摸趴在墙头偷看隔壁萧秀才刚娶进门的新媳妇洗澡,结果被老爹发现,拖回来就是一顿死打。记得当时老爹就好像说过,女人都会释放一种可怕的巫术,尤其是不穿衣服的时候,释放的巫术能人所有看见她的人生不如死,难不成自己真的中邪了?
可是老爹死前都没告诉她怎么破解这种巫术啊?那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面的娘就更不用提了,这下真完了!不知道老爹留下的那些古书里有没有破解之法?
想到自己可能中了萧娘子的巫术,杨黎顾不得泡澡,快速擦干净身体穿好衣服直奔书房。
书房不是特别大,但是却干净整齐,被保存完好的书籍、画卷、竹简、古琴棋盘等塞得满满的。大部分都是杨黎老爹生前攒下的,极少数是杨黎撞大运捡漏得到的,对于这些老爹留下的东西,杨黎还是很爱护的,杨老爹多年棍棒教育模式取得的辉煌成果还是不错滴。
书房里的书不论是珍贵古籍还是棋谱画卷,杨黎有空就看不挑,基本上都看得差不多。但是现在杨黎可没时间细看慢品,她通过古籍分类法,将那些有可能会讲述巫术或者奇谈怪说的书籍全部收集起来,抱到书桌上,在昏昏沉沉的烛光下快速翻看。
桌上的书不多,也就十来本,很快就看完了。合上最后一本书,杨黎脸色很难看,到是在书中找到了几种苗族巫术记载,但是没有类似萧娘子的巫术,甚至提都没提过,真是奇了个怪了!
将书全部归还原位后,杨黎突然想起老爹生前好像曾神神秘秘藏着几本书不让自己看,说不定那里就有解决巫术的办法。
说干就干,杨大夫子卷起袖口将书房最角落书架上三个大木箱搬了下来,沉积多年的灰尘呛的某人差点睁不开眼。
从书桌上的小木盒里找到钥匙,杨黎兴致勃勃的打开第一个大木箱。
墨香四溢,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墨锭,墨泛出青紫光,表面光滑细润,香味纯正扑鼻,好墨。老爹就是有眼光!
拿起其中一块墨锭把玩了会,杨黎依依不舍的将其放回木箱,锁上。然后打开第二个大木箱。
第二个箱子里是一些精美的瓷器美玉之类的,还有一些非常特别的金银首饰,一个个被黄布包裹分别放在不同的檀木盒子里,木盒外绣着奇怪的金丝纹案。杨黎从来没见过这些,估计是那未曾见面的娘的东西吧。小心翼翼将它们收好、锁好。
第三个箱子里放着杨黎意想不到的东西。
望着手上的竹蜻蜓,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双眼,记忆飘向久远的地方。那个儒雅的男子笨手笨脚的将根竹片削成六寸长的细竹竿,然后小心翼翼将另一片薄竹片中间挖个孔,小孔两边对称各削一个斜面,将竹柄插入其小孔中。被竹片划得满是血痕的右手拿着竹蜻蜓递给坐在门槛上蓬头垢面笑得异常灿烂的女儿。
十九年前,一位叫杨修远的男子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来到绿柳村,在热心村民的帮助下无依无靠的父女二人便在此安家落户。男子不会照顾孩子,家里没个女人,一开始孩子是隔壁赵家妇人帮忙照看的,自己去村里学堂教书养家糊口。没过两年,隔壁赵家人搬走了,留给他的是个整天整夜、活蹦乱跳、极度不安分的瓜娃子。
杨家一直奉行穷养儿富养女的政策。杨修远望着穷困破旧的老屋,又看着坐在地上玩泥巴玩得正欢的女儿,心里纠结万分。
第二天,杨家原本长大后该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女儿不见了,村里多了个无法无天的野小子。害得某人一直到七岁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和其他小伙伴不一样。
杨黎穿着老爹旧衣服改小的衣服,懵懵懂懂中开始了祸害四方的日子。而杨老爹十分满意家里不闹腾的日子,带着愉悦的心情开始教书、收藏、画画的美好生活。
那些年,山脚杨夫子家的熊孩子是绿柳村几代人的恶梦。
那些年,和小伙伴满村祸害无拘无束的日子是杨黎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没妈没教养的孩子最容易坏了,其实当时的杨黎就处在崩坏的边缘,若不是杨老爹发现自己女儿居然搞得像个地痞流氓似得偷看隔壁新婚萧娘子洗澡,拖回家进行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将其拉回正道,指不定杨黎现在都变成啥样了。
十三岁惨遭毒打的杨黎结束了自由自在幸福的生活,被逼着跟在老爹后面读书写字,在棍棒的威胁之下,乖乖进了学堂,开始痛并快乐的求学捣蛋生涯。
杨老爹教书育人很有一套,对待学生也总是和颜悦色,苦心解劝,从不体罚。但是对于自家无法无天的熊孩子嘛,能棍棒教育的时候就不会多说一句口舌,不能棍棒教育也要尽量创造机会,反正那孩子你要是不打得她心服口服,她就能给你飞上天。
悔不该当年将其当做男孩子散养的,搞得现在自家女儿地痞流氓的脾性死活改不过来,杨老爹很是心塞!杨黎更是心塞!怪我咯?
看女儿现在这幅德行,将来估计是很难嫁出去。杨老爹怕自己死后女儿会过得很惨,于是第一次昧着良心把女儿当着儿子报了上去,期望她将来可以继承自己的职位当个教书先生,最起码饿不死。
某人最终也算是不负所望,凭着真才实学成功继承老爹的夫子职位,总算是保住了杨家铁饭碗,没给老爹丢人!
若当年杨家没有受“高昌驸马叛国案”牵连,三代以内不得科考入士,否则以杨黎的才学加那鬼精灵的脑袋,高中状元可能有问题,但甲榜进士妥妥没问题。
这个竹蜻蜓是当年熊孩子杨黎羡慕小伙伴们有而自己没有,于是偷了小伙伴的竹蜻蜓被老爹暴打一顿后,老爹亲手做给她的。依稀记得当时老爹意味深长的说道:“人可以穷身,但不可以穷志。有些东西,你若想要得到它就要靠自己去努力,否则哪怕你一时偷到,她终究是不属于你的,迟早也会离开……”
小时候的杨黎不明白这些,她拿到竹蜻蜓后直接飞奔向小伙伴们,开心炫耀了足足三天。三天后玩腻的竹蜻蜓就不知道被扔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想不到被老天珍重的收了起来。
箱子里除了竹蜻蜓还有好多其他的玩具,都是杨黎小时候喜欢玩后来却被自己乱丢乱弃的。原以为没有了,想不到今日却再次看见。老爹,您……
郑重将玩具放回木箱锁好,再将那三个箱子放回原位。
杨黎没心思再找什么巫术解救之法,心情有些沮丧的走出书房,坐在院里石椅上,双手拖着下巴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爹,你在那边过得是否安好?
隔壁萧娘子家,萧娘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夜,璀璨星空之下,偏僻的南方小村里,一墙之隔,两人失眠。





夫子与卿 第十章 小河里的生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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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抹晨光出现,沉睡的村子仿佛在一瞬间苏醒。
隔壁萧娘子家的院子里,一只大公鸡快速从鸡窝里冲了出来,扑腾着翅膀三下两下便跳上屋顶。那只让所有村民恨不得宰了熬汤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器宇轩昂,抖了抖头上的大花冠,等那第一抹晨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大公鸡迫不及待伸长脖子鸣叫起来。
喔~喔~喔~
嘹亮的嗓音划破天空,如惊雷般炸醒村内所有熟睡的村民,这一刻不论是人还是狗,都恨不得宰了那只公鸡。
在大公鸡的领头下,村子里其他的公鸡也都跟着疯狂鸣叫了起来,各家母鸡们扑腾着翅膀带着小鸡冲出去鸡窝,开始新的一天闹腾。
美梦中被惊醒的狗狗们全冲着山脚萧娘子家狂吼,不甘示弱。一时间鸡鸣狗吠,鸡狗乱成一团。
什么鸡犬相闻,这根本就是鸡飞狗跳!
墙头上野猫家猫们眯着眼睛趴在那里打盹,昨晚闹腾了一夜,如今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参合这场大战,围观看戏罢了。
被鸡犬烦醒的百姓无奈的起床,推开屋门,一边骂骂咧咧诅咒那只该死的公鸡,一边在心里寻思着有机会定要宰了它熬汤喝。
山脚萧娘子家屋顶上的大公鸡看着被它叫起床的村民开心极了,再次伸长脖子狂鸣了起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样的情景在绿柳村已经上演了差不多快十多年了,自从萧秀才他们家带着那只宝贝花冠公鸡搬到村子里后,村民们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
除了萧娘子外,绿柳村所有居民包括村长夫人在内,无时无刻都在想尽办法宰了这公鸡,可谁让人家萧娘子人缘好,大伙不好意思只能憋屈的忍着。
待萧娘子离家之日,就是这公鸡下锅之时。
黎色中,偏僻的村庄渐渐热闹起来,各家各户在新的一天中忙碌起来。
“该死的公鸡!天天乱叫,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杨黎穿着里衣从屋子里走出来,盯着萧娘子的屋顶咬牙切齿的说道。
昨晚严重失眠天刚亮才躺下,结果没睡一会儿就被这只该死的花冠公鸡吵醒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不就是昨天忘记喂泻药嘛,至于这么大清早的就提醒我,吃泻药吃上瘾了啊?
屋顶上的大公鸡十分不屑地撇了杨黎一眼,扭头将屁股对着杨黎抖了几下,在某人杀人的眼神中跳下屋顶。
“你,你,该死的!你和那泼妇一样迟早要被本夫子卖到边疆去!”杨黎朝着隔壁院子大声说道,花冠公鸡嚣张的模样气得她直跳脚。
“呦~大清早的和一只畜生较劲,杨夫子可真有能耐啊,”萧娘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隔壁飘来。对于萧娘子来说,每天早上能看见隔壁人渣和自家公鸡较劲真是生活一大乐趣。
“那也总比某人天天和畜生住在一起强!”杨黎卷起袖口走到水缸边轻飘飘的反击道。
论武力值十个她都不是萧娘子的对手,但是论嘴上功夫嘛,除了那”八卦三人组”,杨某人自认为方圆百里无对手,别忘了她可是靠嘴混饭吃的。
“你,你个混蛋!你才是畜生!”果然,隔壁马上传来萧娘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畜生?是不是昨晚你偷看本夫子洗澡啦?从实招来,是不是被本夫子完美的身材弄得心痒痒啊?”某人十分不要脸的乘胜追击。
碰上这么一个人前君子人后不要脸的流氓地痞,搁谁谁倒霉。
“呸!人渣!”砰的一声,隔壁房门紧闭,萧娘子败退。
第一回合,杨黎胜。
“今个儿真高兴,真高兴!”杨黎带着喜悦的心情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刷牙。
刷完牙后,某人按照惯例打了一套杨氏健康拳,至于效果嘛,只要姿势够帅就行,其他都是可以无视的。利索的收拾一番后,杨黎便走回屋内。
今天是休沐日,学堂放假一天。所谓的休沐就是类似于现代的星期日休假制度,“休沐”是休息和洗头时间。大夏朝官五日一下里舍休沐。古人留着长头发,时时要洗,必须把它晾干了,挽好了髻,才能戴上纱帽,出去办公,这也就是休沐的由来。村里的学堂也采用这种制度,也就是说上五天课,休一天假。
不一会儿杨黎抱着一大堆脏衣服走了出来,将脏衣服塞进一个大木盆里,然后再将木槌放在衣服上,杨黎抱起木盆走出院子洗衣服去。
其实以某人今日的地位和家境是不需要自己动手洗衣服的,完全可以花十几文钱请村里妇人帮忙,村里不少看上杨黎的大姑娘们免费洗都行。可惜,一来怕身份暴露,某些私密衣物必须自己动手;二来对于不小心丢掉一文钱都要心痛几日睡不下觉的人来说,十几文那不是要人命嘛。所以从小到大杨黎都是自己洗衣服的,反正大家都习惯了,这里的人又没有被儒学洗过脑,没人会说她有辱斯文。
抱着木盆哼着小曲,杨大夫子风骚的扭着屁股向村外河边走去,兴高采烈的某人没发现萧娘子站在自己院门口看着杨黎的背影脸上笑容很恐怖。
算准了今天那混蛋去洗衣服,这么好的报仇机会错过了真是天理不容,萧娘子今天特意放下地里的活,起得早早收拾好一切坐等看戏呢。
河边,杨黎无精打采的搓着衣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在今天来得晚,村里的老少娘们早就洗完衣服回家了,不然又要被她们笑上半天。
没人打扰就是爽,可惜有些人就是冤魂不散。
“呦!杨大夫子今个儿又洗衣服,真是‘勤快’啊!”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对面传来,勤快二字咬得特别重,杨黎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萧娘子抱着小木盆乐颠颠的走到对面洗衣石边坐下,小木盆里两三件衣服,和杨黎那堆得高高的脏衣服形成强烈的对比。
“哎呦,今个要洗这么多衣服好累人啊!”萧娘子拿起一件衣服故作累人的说道。
杨黎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对面笑得十分开心的某人顿时无语,这泼妇是来打击人的吗?洗不死你!心里咒骂了一句,杨黎低头继续洗衣服不理会对方。
萧娘子见状更开心了。昨天早上和傍晚还有今早受得气可算找到地方出气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对方,下次要想找回场子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杨夫子又要教学生又要洗衣服可别累坏了,家里没个女人真悲惨。”手中衣物在清澈的河水里漂荡,萧娘子笑颜如花。
杨氏兵法有云,忍无可忍就干他丫的。
“洗衣服总比劈柴轻松,你说是吧?”杨黎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下正中对方软肋。杨黎每次没柴火烧而自己又懒得劈柴的时候,总会想尽办法惹对方生气,对方一生气就会顺手用劈好的木柴做武器扔到自己院子里,一招草船借箭,几天不愁柴火烧。
这一招杨大夫子玩得特别溜,不管萧娘子准备多充足,关键时刻一定会上当。比如昨天早上,杨黎就通过此招得到不少柴火,半个月都不用愁的,可怜萧娘子又得继续劈柴火。
“哼!”萧娘子冷哼一声,俏脸上满是寒霜。
第二回,还是杨黎胜。
经过一番争斗后,双方暂时处于休战状态各自洗各自的衣服。萧娘子衣服少先洗好,坐在那里看着杨黎满头大汗笑得特别开心,美丽的俏脸像花儿一样绽放,周围美景在她面前瞬间失去光彩。
可惜,杨黎现在和衣服杠上了,根本没看见这瞬间的美景。
咦,那是什么?
萧娘子眼尖,看见杨黎见底的衣物里夹着一条长长的白布,不像衣服和不像袜子非常奇怪。这成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盯着白布仔细打量。
杨黎见对方盯着自己平常用来裹胸的白布半天不动,赶紧将洗好的白布塞得木盆最下面,上面用其他外衣遮盖好,这才故作镇定的瞥了对方一眼。
有意思。萧娘子将一切看在眼里,对那块白布更加好奇了,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那笑容看得杨黎心里发抖,为怕对方察觉到什么,杨黎无奈之下只好放大招转移话题,就算被对方打死那也认了。
“看什么看,比你那绣着鸳鸯戏水的红肚兜强多了吧?”想起那天早晨从天而降的红肚兜,杨黎提着胆子说道,想不到性格彪悍的萧娘子居然会有如此精致的一面。
三个月前的某一天早上,刚出房门的杨黎被从天而降的红肚兜蒙住了脸,摔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爬起来准备拿着红肚兜找它的主人索赔医药费,后来一想这玩意八成是隔壁泼妇的,就这样上门指不定医药费讨不到,对方可能以为自己小偷再揍一顿伤上加伤那就惨了。于是那红肚兜至今还在某人的衣柜里,找不到机会还给对方。
那双精致细腻栩栩如生的鸳鸯,某人每每看见不得不赞叹万分。
“什么!是你这个混蛋偷走的!”萧娘子吃惊的说道。
三个月前她最喜欢的红肚兜突然不见了,开始还以为是杨黎偷走的很是气愤,可后来仔细一想,那混蛋再怎么坏好歹也是读书人,不至于干出这样下流的事情。加之那天早上却有大风,想想可能是被风吹走了,为此她伤心了好久。没想到今天那混蛋居然亲口说出,怎叫她不气愤。
“你这个流氓,老娘和你拼了!快把东西还给我!”萧娘子跳下水,冲着杨黎走过去。
“喂,喂,你想干嘛?真不是我偷的,我敢对天发誓。”杨黎赶紧解释道,可惜现在解释明显晚了。
河水只有膝盖深,萧娘子很快就走到杨黎身边,一把拽住对方的胳膊将其拖入水中,气呼呼的说道:“干什么?老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该死的人渣!”
咕噜~咕噜~
杨黎喝了好几口河水,挣扎着喊道:“真不是我偷的!不是我!救,救命啊!”
萧娘子不为所动,抓着杨黎的胳膊拼命狂咬。
“啊!救命啊!好痛啊!”
第三回合,萧娘子大杀四方。
偏僻村庄的小河里,彪悍寡妇和机智书生上演了一场生死殊斗。




夫子与卿 第十一章 我那可怜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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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杨黎一手扶着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一手捂着肚子弯着腰朝地面不停地咳嗽,胸腔中的积水很快被排除体外,但因长时间咳嗽使得原本被水呛得苍白的脸色出现几抹异样血色。
萧娘子若无其事的坐在三米开外的石头上,不停的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拧干,河水顺着石头流进沙石夹缝里,眼神总是时不时飘向隔壁的某人,刚才发生的激烈大战对她来说完全就是干活前的热身运动。
咳咳!
杨黎一屁股坐在背后的大石头上,左手将胸前湿透的头发甩到背后,右手轻轻上下抚摸着那颗受伤不小的心,刚才从鬼门关走一圈的某人心有余悸的盯着面前膝盖深的河水。可能感觉离河有点近,某人非常不自觉的向后挪了几下,这才稍微有点安全感。
“那,那谁,你没事吧?”萧娘子见状关切的问道。
闻声侧头,见萧娘子站起来似乎想向这边走过来,杨黎吓得双手抱胸缩成一团嘴里拼命的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萧娘子此前彪悍的一幕给某人带来了极大的心里创伤,没有十天半个月估计是缓不过来的,此后一段时间看来小日子十分不好过啊。
“对不起。”萧娘子见杨黎如此戒备自己心里不由的感到一阵低落,慢慢坐会石头上低声说道。
以前每次见那混蛋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萧娘子都会感到很开心,可现在见对方如此戒备和害怕自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着说不出来的低落和苦涩。
半天没见对方有其他暴力举动,杨黎这才壮着胆子坐回原位。瞥了一眼坐在那里暗自神伤的泼妇,杨大夫子心里委屈极了,该哭的是我好吗?刚才差点被淹死的是我,是我哎!
最近几天也没干啥坏事,除了给萧娘子家那只花冠公鸡喂过泻药外,前天还扶老奶奶回家来着,按理说这人品不应该背成这样啊?洗个衣服都差点被谋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萧娘子低着头幽幽地说道。头上的发钗和布巾在打斗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漆黑漂亮的长发随意披在肩膀和胸前,湿透的衣服紧紧贴着微微颤抖的娇躯,美丽的俏脸挂着几条水痕,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水。
阳光下,此刻的萧娘子褪去往日伪装的彪悍外衣显得那么楚楚可怜。从未见过她如此柔弱的一面,杨黎的心在某个瞬间停止跳动,一股从未有过的*突然冲出身体,好想将面前的女子牢牢抱在怀内。
啪!杨大夫子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萧娘子听见声音抬头望着杨黎柔柔的说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有蚊子!”杨黎赶紧转过身,不敢面对萧娘子。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好想抱住那泼妇?好想安慰她,好想亲……某人被脑海里突然出现惊世骇俗的想法吓坏了,低着头不敢再看身边的女子。
清澈祥和的河边,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相距三米,寂静无语。一阵清爽的春风吹过,半天未动的两人齐齐抱住双肩打了个冷颤。
“你还好吗?”杨黎偷偷抬头瞥了萧娘子一眼小声说道。
“恩。”对方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其他动作。
场面再次尴尬无语。
看着抱着双肩盯着河水发呆的女子,杨黎顿时觉得很没趣。想要上前安慰这莫名其妙失落的女人吧,又怕对方再次拳脚相向伤上加伤;想趁机溜走回家换衣服吧,可对方现在这模样万一想不开投河了怎么办?虽说面前这条膝盖深的河从未淹死过人,但谁敢保证绝对死不了人的。
进退两难,坐立不安正是某人此刻真实的写照。
嘶~不小心触碰到右胳膊,疼得杨黎冷吸一口气,一丝丝血迹透过衣服渗了出来。小心翼翼掠起袖口,雪白的手臂上一排血淋淋的牙印触目惊心,血印旁边便是昨晚被咬的那两处还没好的牙印,下方靠近胳膊肘处也有两三排若隐若现的齿痕和抓痕,从形状和痕迹深浅度来看约莫有些年头。
轻轻摸着胳膊,杨黎唉声叹气的说道:“对不起亲爱的胳膊,这么多年来你跟着我吃苦受累,天天饱受小狗的摧残,身为主人的我竟然无法保护你的周全,真是无颜面对你。若有来生,请一定要找个好点的主人,最起码有事没事不会被小狗咬,我对不起你!”
萧娘子抬头见杨黎摸着满是牙印的胳膊唉声叹气的模样顿时脸上浮现一抹羞红,那些牙印都是她无心之失的杰作,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说出这样话,气得她有羞有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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