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沐沐格子
白老爷冷哼:“若是他们几个办事牢靠,今个也不会出了这等事。刘半仙呢?他怎么说?”老爷子白了大儿子白廷一眼,转而问管家白福,请进府的刘半仙说了什么。
白福赶紧回道:“刘半仙儿说,吴家五娘子的生辰八字怕是不对,若真是她们家拿来的生帖上的八字,那对三郎是大吉,病情不该会加重。”
白老爷怒目横视,质问大儿子白廷和管家白福:“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吴家五娘子的生辰八字也会弄错?廷儿,你是不是不想你三弟病好!随意拿个姑娘敷衍我!”
白老爷的话直刺进白廷和他母亲的心里。
白廷低着头,委屈道:“阿爷,儿是怎样的人,您会不清楚吗?儿只望三郎能早日痊愈。听说若找到癸卯年六月初六丑时三刻出生的女子给三郎冲喜,能治好三郎的病,儿竭尽全力,散复千金去寻,这才寻到了吴家五娘子。”
抬眼瞅了瞅父亲。见他冷着脸瞪着他,虽说很是生气,但却没有打断他的解释,白廷便继续道:“吴家五娘子的生辰八字,儿还去里正那去核实过,人口簿上登记的正是癸卯年六月初六丑时。至于是不是丑时三刻,儿去问了她哥哥、嫂嫂,特地让他们问了吴家老太,确定了是丑时三刻,这才将十两聘礼先给了他们。儿确实不知为何三郎的病情忽然加重。”
白夫人听了儿子所诉。则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道:“郎君刚刚那话真正是拿刀戳我们母子二人的心呢。那三郎虽是陆姨娘的儿子,但也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么多年来,我何时亏待了他?这次为给三郎冲喜,廷儿是跑断了腿,磨破了鞋,才找到吴家五娘子这个合适的,郎君竟说廷儿想要害三郎。这……这……这真真得让人心寒!”
说着说着,这哭声便大了起来。
原来这白三郎是白老爷的小妾陆姨娘所生,孩子出生时。陆姨娘血崩死了,只留下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白老爷对陆姨娘十分喜爱,她死后,便将一腔爱意都寄在了他们的孩子三郎身上,怎奈这孩子出生时不顺,体质从小就弱。十岁那年,大夫断言他活不过十七去。这让白老爷十分的痛心。
今年年初,有个刘半仙儿路过白家。说白三郎是出生时在鬼门关徘徊的久了,染了阴气,这才会病入膏肓,若是娶个癸卯年六月初六丑时三刻出生的女子,兴许能用冲喜的法子将阴气冲去。
望子康复的白老爷笃信了这番话,便让大儿子白廷和管家白福负责此事,去寻找刘半仙儿说得这位姑娘,没想到还真被他们找到了。
虽说这位姑娘已在洛城高门大户里头当丫鬟,但是白老爷听说有这合适的,自然是倾尽全力也要将她娶进门给三郎冲喜。
正巧吴家五娘子的大嫂是个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的性子,白廷便利用这一弱点,让吴家答应了这门亲事。
眼看着,三郎的病似乎真得随着亲事的慢慢临近,渐渐有了起色,大伙儿都觉得刘半仙儿的话要灵验了,却不想,今日七月半,祭祖到一半,白老爷刚告禀祖先,请他们保佑吴家五娘子进门后,三郎能够痊愈,给白家开枝散叶,白三郎竟猛地厥倒在地,不省人事。
请了白雁镇数个大夫瞧了,都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之下,白老爷让人寻来了刘半仙儿。
这不,刘半仙儿在府里头一通做法,得出的结论是恐怕他们寻来冲喜的姑娘时辰不对。
白老爷见夫人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是心烦,没好气地呵斥道:“哭什么哭,哭丧呢!这事儿我看不对,白福,去把吴家五娘子的兄长和大嫂叫来,我当面问问。”
白福偷偷瞅了瞅白廷,面有难色。
白廷低声劝道:“阿爷,这天色已晚,又是七月半,这会子出门请人,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什么事能比你三弟的命重要?”白老爷怒斥大儿子,凌厉眼风扫过白福的脸,沉声问道:“白福,你要是不愿去,明日就卷包袱走人!”
白福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道:“奴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七月十五鬼节,普通的庄户人家活动没有大户人家丰富,白日里祭拜了祖先,晚间便在路上点上蜡烛、烧些纸钱就早早歇下了。
当吴家听到那震天响的敲门声时,着实惊得老小都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是谁啊?这大晚上的。”彩花害怕地抓着阿保的手臂,颤颤问道。
阿保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披衣下床道:“我去看看。”
走到院子里,就见悯枝和阿来也披了衣服出来,朝着院门那儿张望。
阿保一边安慰了他们两句,一边过去开了院门。
“白管家,这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阿保开门见到了举着火把的白管家和三四个小厮,颇为吃惊。
白福没好气地哼道:“还不是被你们害的。你家婆娘呢?”
阿保怯怯说道:“这不已经睡下了。白管家寻她何事呢?”
白福骂道:“你们两个田舍奴,我可被你们害惨了,别说废话了,快叫上你婆娘跟我去白家。”
阿保不明就里,还想再问。却被白福黑沉的脸给吓了回去,匆匆进屋叫上彩花,跟着白福就要出门。
“等会,你家五娘子也醒了,就一块去吧。”白福瞥见了站在院中的悯枝,冷笑一声。让她也跟着去。
这事儿既然当事人在,那就一起去说说清楚,万一老爷子一个不高兴,又得让他来喊悯枝,他可不想有事没事到处跑。今晚,可是阴曹地府放鬼的日子。
悯枝低眸略一思忖,瞧这架势,估计是因为自己和白三郎的亲事。那位郎君曾说过,中元节之后便会有好消息,难道是……
悯枝不再多想,回屋穿戴整齐,就跟着一块去了。
白家比不得岑六娘府那般气派。但在乡间,也算是不错的人家。
走进那黑漆大门,沿着青石路径走到穿堂。绕过鹅卵石小径,便到了东厢。
白老爷正在偏厅等着他们呢。
三人进了屋,悯枝毕竟是在大户人家学过规矩的,一举一动皆有礼,倒让白老爷不佳的脸色和缓了些。
“你就是吴家五娘子?”白老爷冷冷问道。
悯枝答是。
“你不是在洛城当丫鬟吗?怎回来了?”白老爷问。
悯枝觉得这问题好笑,她回来不是因为白家要相看。特地让她大嫂把她哄骗回来的吗?
“适逢中元节,我回家看望阿娘。”悯枝见白老爷没有提及婚事。自己也就跟着装糊涂。
白老爷见她说话不卑不亢,倒是个沉稳的。脸色不禁又好了几分。
“原来如此,你倒是个孝顺的,不知今年芳龄几许?”白老爷问道。
悯枝觉得白老爷问得怪,既然要做亲,怎么可能连她生辰八字都不知道?心里头虽然不解,但嘴上还是好不耽误地回道:“今年十五了。”
“哦?已经及笄了?是哪月生人啊?”白老爷摸着胡须问道。
“六月初六。”悯枝答。
“可是丑时三刻出生的?”白老爷问。
悯枝越发奇怪,看了白老爷一眼,回道:“是丑时出生,至于是不是丑时三刻,那我倒不知。”她说得是实话,娘亲只告诉自个儿是丑时出生的,至于是不是三刻,她怎么知道?
“哦?你阿娘没与你说过?”白老爷问。
悯枝笑着回道:“我们这些乡间小户平日就看着日头算时辰,哪能精准到刻?”
白老爷刚刚有些好看些的脸色瞬间又变得阴沉。
“白福,带五娘子到次间坐坐。”白老爷这是要悯枝回避了。
悯枝瞥了兄嫂一眼,忽然有些明白了,白老爷还以为这婚事她蒙在鼓里呢,所以没有当着她的面说开,现在他有话想与兄嫂说,便让她回避了。
这也好,自己就揣着明白当糊涂,若是有什么事,还能以不知道作为挡箭牌。
随着白管家下去,还没走远,便听到了大嫂彩花的几声尖叫声,似乎是在说“不是故意的”、“不清楚”之类的话。
难道白老爷对自己的生辰八字有疑问?还是大嫂为了让自己的八字和白三郎匹配,随便给编了一个?
悯枝不明白,但想着只要能把这亲事黄了就成,至于那位郎君用了什么手段,她懒得知道。
在次间做了半天,兄嫂才从屋子里出来,和她一起回家。
一路上,彩花犹如落败的公鸡一般,蔫蔫的,不说话。
悯枝问他们话,他们也不说,最后,悯枝也懒得再问。
第二日,悯枝才从兄长口中得知,白家退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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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香 080 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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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云馆筑于清溪之滨,为叶慕贤读书之地,周边植以南山之竹,环堵萧然,清雅绝俗。
远峰提着一青布袋子走过横于清溪之上的竹木桥,穿过清秀而挺拔的翠竹林,“沙沙”的竹叶声伴随着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如同演奏着一曲优美动听的乐曲。
“大郎,奴回来了。”远峰敲门而入,躬身请安。
叶慕贤正在那画一幅秋菊图,好半天才抬起头,应道:“不是说要七天才回吗?这过了四天。”
远峰连忙回道:“家里头事儿解决了,奴就紧赶着回来了。”
顿了顿,见叶慕贤提笔沉思,似乎对这幅画有不满之处。
静静地候着,远峰连大气都不敢喘。
“解决了就好,去做事吧。”过了好一会儿,叶慕贤才出声吩咐。
远峰应诺,但却没有立即就走,反倒将手中的青布袋子捧于胸前,谄笑说道:“大郎,这次回去,奴见家中晒得番薯干很是不错,便带了些回来。虽是粗糙之物,但偶尔打打牙祭也是种消遣。”
叶慕贤抬起头,瞧了一眼那装得满满的青布袋子,轻轻将手中狼毫置于笔架上,含笑说道:“拿来我尝尝。”
远峰受宠若惊,快步上前。将布袋解开,露出了里头暗红色的番薯条。
叶慕贤伸手取了一块咬了一口,赞道:“香甜软糯,好吃。”
远峰欣喜说道:“大郎喜欢就好,这等乡间俗物。奴还担心大郎不喜欢。”
叶慕贤哈哈笑道:“这是好东西,二娘子最爱吃这个了,每年都让她的乳母捎些过来。你这一袋子,她瞧见了,肯定高兴。”说着,瞧了远峰一眼。而语:“这些我会带去给二娘子,也不枉她举荐你。”
远峰闻言,心中大定,连忙言谢,缓缓退下。
走出雪云馆。远峰大大的松了口气。
这一次,二娘子要他去做的事要花费好些时候,他为叶大郎身边之人,随意离开不合规矩,便只能撒谎说家中有事,向大郎告假七日。
但他知道,叶大郎对他是否真的回家有所怀疑,不然也不会好端端差人送了两袋大米去他家里。
好在。他帮得二娘子是叶大郎的嫡女,虽不知大郎会不会不悦,但相信至少不会怪罪他。因为。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娘子是大郎的心头肉。
为了探探叶大郎的心思,远峰特地带了一袋子的番薯干回来。
这番薯干是二娘子喜爱之物,叶大郎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刚刚他既说会将这袋番薯干教于二娘子,可见他对自己帮二娘子做事并不生气,如此,远峰终于放心了。
薰然收到父亲亲自交给她的一袋番薯干后。不由地有些不自在。她猜不透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指使远峰帮自己办事的事了,此事又不好直截了当拿到台面上说。想了想,薰然只是接过谢了。
叶慕贤也没多说什么。问了几句薰然的课业,便让薰然回去了。
一路上,薰然看着春柳怀里那沉甸甸的番薯干,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利用父亲身边的差事为自己吸纳帮手,这事总是不地道。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觉得自己图谋不轨,都算计到他身上了。
可是,再想想叶家此时的处境,似乎四处都有虎视眈眈的眼睛,内贼外寇,说得就是现在的叶家。
不管怎样,她始终都没有坏心,薰然希望父亲能够明白。
当天夜里,姜嬷嬷通过春柳,传了话过来,说白家已退婚,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
薰然一面暗暗叫好,一面让王嬷嬷清点清点芙蓉居还有多少细软。
重生之后,薰然花钱的地方陡然增多,这些年自己存得家底儿,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而接下去要做的事情花钱的地方还有许多,她得做好准备。
王嬷嬷和春柳二人将芙蓉居存有的银两细算了一边报于薰然,语气中有着诸多担忧:“娘子,这段日子,花钱如流水,您这些年存下的银两可经不住这般开支。”
薰然默默在心里头盘算了一遍,喃喃自语道:“这些银子应该足够悯枝娘和弟弟自立门户过日子了。”
王嬷嬷和春柳皆是一惊,王嬷嬷问道:“娘子想将这些银子悉数都给悯枝?”
薰然道:“不错。既然悯枝已为我办事,自然答应她的条件要一一兑现。”
“可是,娘子,您为何要去打探惠歌公主的消息,您真的觉得惠歌公主还在洛城?”王嬷嬷不解。
薰然笑而不语。
不是她故作神秘,而是此事压根不能说。
难道她能说,前世本朝曾发生了一件公主偷汉子的丑闻。后来,男主角被腰斩,女主角悬梁自尽了么?
说出来,大伙儿不当她做怪物看才怪。
只是,薰然此时却越发后悔,前世为什么自己要那般清冷孤傲,这等人尽皆知的本朝大事,她竟然只是听说了个大概,连这事的男女主角都没有弄清楚是谁?
现在,她怀疑,惠歌公主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主角。
本朝共有十二位公主,皇上的姐妹有六位,皇上的女儿有六位。来过洛城的不多,而那件丑闻就发生在洛城。加上这些公主里头,惠歌公主是寡=妇,发生这等事情的概率会高一些,特别是现在她发现了这奇特点心,就越发想要知道这两件事是否和惠歌公主有关。
朝中之人、朝中之事都可能对叶家造成致命的冲击。直觉告诉她,两位公主的到来和离去都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简单。惠歌公主在品香会上还赠予她一只如此贵重的镯子,她到底意欲何为?
虽然不知道谜底,但是薰然觉得这一切谜团值得她如此费尽心思去破解。
至于那些压箱底的钱……薰然哀叹一声,钱到用时方很少呀。
立行坊。岑六娘所住府中。
悯枝结束假期回来,此时,正在秦嬷嬷面前哭诉这次回去的遭遇。
要想人不疑,最好的办法便是坦白。这是那位郎君教她的。
所以,悯枝一回到府里,便像个小怨妇一般。在秦嬷嬷面前不住地诉着苦。
“这一次老天垂怜,幸好婢子的生辰八字与那要白三郎冲喜所需的女子不一样,不然,婢子恐就不能如期回来,伺候娘子跟前了。”悯枝说得楚楚可怜。一把把的辛酸泪。
秦嬷嬷对悯枝大嫂的所作所为颇为不耻,愤愤不平道:“你也是个可怜的,怎就摊上这样的兄嫂,竟然为了那点银子,谎称你的生辰八字,将你狠心嫁给个病痨子。”
悯枝见秦嬷嬷为自己鸣不平,自是一边哭着一边言谢,只说秦嬷嬷待她胜如亲人。
“好了。好了,你也别哭了,好在运气不错。那白三郎中元节那日病情加重,让白老爷发现了这里头的猫腻。”秦嬷嬷拍了拍掩面哭泣的悯枝肩膀,吩咐道,“去洗洗干净,娘子那边还等人去伺候呢。”
悯枝连忙止了哭,退下梳洗。
秦嬷嬷见她离去。迅速去了岑六娘屋里。
“这么说,悯枝的的确确是被她兄嫂给哄骗回去的?”岑六娘把玩着手里头的玛瑙珠串儿。听秦嬷嬷复述了一边悯枝刚刚说得话。
“是的,娘子。悯枝所说与娘子派人去调查所得的信息是一样的。白家老三久病难治,听了一位半仙儿的话要找个癸卯年六月初六丑时三刻出生的女子冲喜,悯枝正好是癸卯年六月初六丑时出生的,只是是不是丑时三刻还不能确定。悯枝的兄嫂见钱眼开,谎称悯枝是丑时三刻所生,想要促成白三郎和悯枝的婚事,骗取礼金。不曾想,中元节那日,白三郎病情加重,按半仙儿的说法,那日鬼门大开,阴气大盛,加上他们寻来的姑娘八字不对,对白三郎而言是大凶的八字,这才让本已经有些见好的白三郎忽然病重。白老爷起了疑,将悯枝兄嫂带去细问,终于得知,悯枝很有可能是丑时正出生的,而不是丑时三刻,为此,白老爷大发雷霆,宣布退婚,还要悯枝兄嫂加倍赔偿礼金,这一切都与娘子所查相符。”
听着秦嬷嬷将话说完,岑六娘点头道:“属实就好,如此,就还能留。”
秦嬷嬷笑道:“悯枝做事稳重,人也机灵勤快,留着她,老奴倒是省了不少心。”
岑六娘抿唇一笑:“嬷嬷既然用得顺手,就多提携提携。”
秦嬷嬷连忙应诺。
就在这时,外头跑进来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禀报道:“娘子,四郎……四郎又开始砸东西了。”
岑六娘皱了皱眉,慢慢闭上眼睛,也不说话。
秦嬷嬷见状,对心急火燎的丫鬟道:“你先回去伺候,娘子晚些时候自会过去。”
丫鬟心里头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却又不敢多说,只能含泪又跑回了岑四郎院中。
“娘子,还是请个大夫给四郎瞧瞧吧。”秦嬷嬷小心翼翼地劝道。
岑六娘睁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闻了那香之后的后遗症,过段日子自会好。”
说完,斜靠在榻子上不再理会秦嬷嬷。
秦嬷嬷立于一旁,心中哀叹,总觉得岑六娘对四郎这个弟弟实在是冷漠了些。(未完待续)
荣香 081 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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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落,蝉虫渐长。
伺候岑六娘用过晚膳,悯枝随着秦嬷嬷退了出来。
“人老了,不中用了,这才站了多久,腰板就受不了了。”秦嬷嬷微微后仰,拿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背。
悯枝连忙上前,帮着秦嬷嬷捶了两下,奉承道:“嬷嬷哪里老了,若是嬷嬷不说,见到的人都以为嬷嬷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呢。”
人人都爱听好话,秦嬷嬷自然不例外。听得这话,笑得开心,慢慢侧过身,伸手点了点悯枝的额头,说道:“你这丫头,嘴倒像是抹了蜜似的,说话都甜到人心窝里去了。”
悯枝微嘟了嘴,笑道:“婢子说得可是真话。只是您太操劳了,这才觉得累,若说样貌,有些十七八的丫头都比不上您呢。”
秦嬷嬷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就你会说话,我都快五十的人了,哪能和那十七八岁的比,一听就是假话。”
悯枝委屈道:“哪会是假话,不信,您问问卷叶、红果她们。”
秦嬷嬷看向卷叶、红果二人,就见两个丫鬟连连点头,不禁越发觉得好笑:“得了,你们就拿我老婆子寻开心吧。不过,谁不爱听好话呢,听着让人心里头高兴。”说着,呵呵呵的笑了。
三人见状,适时地都跟着笑。
几人说话正说得高兴,就见岑四郎身边的小丫鬟提着羊皮小灯笼匆匆过来,脸上还带着泪痕。
急急给秦嬷嬷行了礼,小丫鬟哽咽道:“秦嬷嬷。还请禀明娘子,去看看四郎吧。”
秦嬷嬷一阵心慌,上前两步,扯过小丫鬟的胳膊避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四郎又怎么了?不是说吃了药安稳下来了吗?”
晌午。小丫鬟来过后,秦嬷嬷不放心,私自让人请了大夫给岑四郎看了,开了些安神的药服下,眼看着睡下了,难不成醒来又闹腾了?
小丫鬟哭着说道:“四郎服了药后。昏睡了好几个时辰,刚刚醒来后,就大呼小叫,说有鬼,还说什么王娘子不是他害死的。让王娘子别来找他。婢子……婢子……婢子越听越怕,这才跑来请嬷嬷拿个主意。”
秦嬷嬷脸色微微发白,斥责道:“胡说些什么,什么王娘子、李娘子的,四郎那是被梦惊着了。”回头瞅了瞅岑六娘房门,见里头似乎没有动静,稍稍安了心。
皱眉深思了一会,才对小丫鬟道:“走。我和你去看看。”
小丫鬟感激涕零,赶紧地就给秦嬷嬷引路。
目送秦嬷嬷远去,悯枝神色微顿。心里头泛起一丝不安。
岑四郎自从品香会之后便不对劲,行为举止十分怪异,难道是中邪了?那位郎君说过,府里若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定要与他回禀,这件事算不算不寻常呢?
“悯枝、悯枝!”正当悯枝想得出神时。忽听房里头岑六娘在唤她,连忙高声应诺。快步推门进了屋。
过了好一会儿,悯枝出了屋子。匆匆走入夜色中,去办岑六娘吩咐之事。
秦嬷嬷则在四郎那逗留了好久,才回到岑六娘院中。
四郎的病似乎越发严重了,秦嬷嬷不得不禀告岑六娘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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