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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徐若麟!你干什么!”初念又羞又气。倒床上,一手遮掩自己胸口,一手极力护住那块绸子,腿并得紧紧。却仍被他一把扯住,沿着条被强行分开白生生腿脚卷了下来,丢到了一边。
她再迟钝,也看出了他意图。这是要把自己当场生吞活剥了架势。脸飞红,心怦怦地跳,急忙伸手去扯一边衾被要裹住身子,口中嚷道:“你疯了!你伤不是还没好全吗?”
徐若麟一把握住了她手腕,整个人如泰山压顶般地将她死死摁了身下,“你放心,太医说已经好了!”他她耳边呵呵一笑。
他很便感觉到了她抗拒。事实上,从他今晚回来房里见不到她,派丫头去叫她也不回后,他便觉得她似乎故意和自己闹别扭。不大明白为什么。但这样时刻,却实没耐性再去细细哄她了。他已经憋了这么久,方才不过替她剥衣服功夫,他身下庞然便已经为她再次澎湃,急切地渴望着她——那种和她一起时消魂滋味,久远得他几乎觉得只梦中发生过,恨不得立刻便再重温一次。他立刻握住了她一团娇软,一揉,听到她嘤了一声,唇齿轻启,他立刻趁机而入,深深地吻她。
渐渐地,当与他相形之下显得娇弱不堪那具身子他怀里开始战栗时,他忍耐到了极限。他掰开了她腿,一个挺身便要埋进去时,初念却仿佛被他贴来热度熨得打了个哆嗦,猛地睁开眼睛,口中飞地道:“等等,我有事先跟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发出声音已经成了扭曲尖叫:“好疼,拿出去——啊——”
徐若麟一怔。
他一直以为,这一世她应该已经是妇人了。毕竟,与前世匆匆半月便结束那次婚姻不同,这一回,她与她先前夫已经处了数月,于情于理,她都应是妇人身了。所以才这样无所顾忌。但是此刻觉到,却是让他仿似再历一遍从前第一次占有她时那种感觉。
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收不住了。
不过是极其短暂一个停滞后,他便一下再次堵住了她嘴。听着她发出那种含糊无助呜呜声,整个人是血脉贲张,不顾一切地彻底埋了进去。他只觉舒爽到了极点,满足地哼了几声,开始凭着本能地连续动作,然后松开了她嘴,气息灼热地她耳畔呢喃哄着:“小心肝儿,多出点水,为夫好好爱你——”
初念已经疼得要掉眼泪了。比前世第一次和他一起时还要疼上数倍,至少那回,他起初待她还小心谨慎,不似此刻这般如猛兽出笼。挣扎几下,见他不但没停止,反似疯狂起来,脑子简直空白一片,终于停了下来,只恨不得他些了事撤出。
男人眼中,她停止抗拒便成了柔顺与屈从。徐若麟看着身下小脸潮红妻子,见她吃力地吞吐着自己,上面一张小嘴儿也已经说不出话了,水汪汪眼中隐隐含了委屈泪光,小巧鼻头微微张翕着,勾魂妖艳之外,是可怜可爱。他终于放缓了动作,俯下头去,含住了她胸口那诱人来采蓓蕾,交替爱着。待她放松了些,忽然毫无预兆地一记再次冲撞到底。初念挨了这样狠狠一记,犹如直贯心口,顶得她连舌根都发麻了,眼神迷离,情不自禁呜了一声。
徐若麟一击得手,立刻发动了愈发凶猛冲撞。
初念自小家教严谨,便连端午、元宵这样满城别家仕女可以获得出门游玩机会也不大有。她男女之事上开发和所有体验,无不来自此刻这个正压他身上男人。她受着他狂风暴雨般攻击,实挨不住他凶猛贪婪,香魂几欲出窍,恨不得摆脱自己这具随他欺凌而颠颤身体,只每每似欲要昏厥之时,又仿佛被那种百骸酥软感扯回了——只与他亲密相触柔软之处,却因了这不停火热摩擦,愈发地疼痛了。
“呜呜——饶了我吧——”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发出含混乞求声,贝齿咬了他肩上,整个人几欲崩溃了。
徐若麟放纵着自己饕餮享用着来自于她带给他甜美消魂,听她这样乞怜,身下与她贴合之处愈发情动而膨胀,紧紧地撑满了她,凶狠地贯穿她。初念再呜咽片刻,只觉连声音也发布出来了,只无意识地随他冲撞而发出破碎不堪各种闷哼嗯啊。娇躯忽然战栗不停,花瓣处溢出了蜜汁,她声音也淹没了他唇下。她正历着这一世第一个真正因了亲密接触而带来□。
徐若麟不等她缓过来,双目愈发赤红,只想抵死地糟蹋她,狠命缠着她要攀上再一个高峰。初念被迫接受着一次又一次来自于他肆意荒唐,筋疲力,如水一般地瘫了他身下。
“求求你些——我不行了——”
她哆哆嗦嗦地再一次娇哼了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无助和乞怜。
“那你亲我……”
他强忍住自己就要喷涌冲动,趁机邀宠。
从他认识她以来,这么久,她仿佛从来没有主动亲吻过他。他心里,不是没有吃味。
她抗拒地皱眉时,被他不满地再次狠狠一顶,啊了一声,终于颤巍巍地朝他主动凑下来唇上敷衍地亲了一下,他立刻接住了她唇,狂吻着她,“娇娇,我做梦都想你能替我生个孩子!”
他她耳边这么说了一句,紧紧地拥住她。初念手死死地扣住他汗津津紧匝臂膀,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了男人。他仿佛受了鼓舞,后一次猛地冲向了她,毫无保留地把他一切都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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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77第七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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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屏锦帐中那场疾风骤雨渐渐消去了。满足男人阖着双目,微汗胸膛起伏着,人微微喘息着,正沉浸于神游物外般**余韵中时,忽然听到蜷身侧妻子发出声低低娇吟,便睁开了眼。见臂弯中可人,几缕鬓发不知是被汗还是泪打湿了,凌乱沾于一侧玉颊,星眸半睁半闭,两腮粉晕犹,七八分娇媚神情里,又仿似带了三两分哀怨。双目炯炯贪婪地望了片刻,方才刚泄出去那股无名心火仿似又被勾了出来,只想再次狠狠蹂躏她这种楚楚可怜。
满脑子都还是绮艳画面男人忍不住伸腿过去,勾住了她腰臀,将她身子紧紧贴向了自己。
“娇娇,再来一次吧……”
他含含糊糊地道,又开始上下其手。不想手指刚沾到她身,脸竟被她甩手过来顺势呼了一下。
这一下不痛也不痒,只让他一怔,停了手而已。再次看向她时,见她已经睁开了眼,狠命咬唇,憋着一口气般地伸手推拨开自己正沉沉压勾她腰肢处那条腿,连唇色都咬得发白了——脑子一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自己收了腿。
“娇娇——”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她脸色,刚开口,便被她打断了。
“徐若麟,你就知道做这种事!从前是,如今也是!你倒是痛了,你怎么不想想我心情……”
她抢白着他,神情渐渐从气恼变成委屈,眼皮上泛出微微桃粉色,泫然欲滴。
徐若麟再满脑子色-欲攻心,此刻也早消得无影无踪。脑海里闪过片刻前她自己身下被迫承欢,甚至掉泪画面,意识到自己确实故态重萌了,下手有些没轻没重地。心中一阵懊丧,又涌出无限疼惜,将她搂进怀里极力安慰。她捶打他,挣扎着不让抱。他任由她张牙舞爪,不停地道歉,只紧紧抱着不放,又哄又劝地,好容易终于见她自己怀里安静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朝她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娇娇,方才你说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话?”
男人臂膀紧匝而结实,仿佛蕴含了无穷力量,胸膛温暖如同炉火,将她整个人牢牢锁他怀里。此刻屋里静悄悄,静得她甚至能听到他铿锵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撞了她心坎上。这时刻他,不再是方才那个如狼似虎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男人了。他呵护显得温柔而备至。
初念心,渐渐终于踏实了下来,连身下那种火辣痛楚感也仿似消退了些。她鼻头莫名一酸,埋首到他怀里,闷不作声。
徐若麟将她抱得紧了些,低声道:“你今晚心情仿似不好。刚才是我该死,只顾自己。你怎么了?有心事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能一个人闷肚里。”
初念吸了下鼻子,再次咚地一声,狠狠捶了下他胸膛,道:“你说得好听!我方才不是要跟你说么,你根本就不听!一上来就……”
徐若麟呵呵一笑,低头轻吻了下她额头,“是我不好!方才满脑子只想着……”他心微微一跳,不再说话,因为觉到她已经伸手过来紧紧环住了他腰身,他怀里闷闷地对他说道:“徐若麟,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再这样天天和她们面对,我……”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7k7k1只是把脸埋他怀里,一动不动。
这是第一次,她他面前流露出这样依靠他小女儿情态。譬如方才,他趁机向她索吻时候,她也不过敷衍他而已。但此刻,她却主动伸手过来,玉臂真真切切这样紧紧地缠绕他身上,向他诉说她请求。徐若麟心这一刻都被柔情满满地填溢了。但是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突如其来幸福感,他又被她接下来那句话给夺去了注意力。
他想了下,捧住她脸,让她看向自己,仔细地审视了下她神情,道:“她为难你了,对不对?”
初念凝视着他。
帐外烛火还未熄灭。透过锦帐射入暗红光晕烘得他双目微微闪烁,眼眸如同寒星。
“也不算为难吧……”初念想了下,终于把傍晚时国太那里发生事说了一遍。“那个孩子,你不知道,他可能是三爷孩子,因为是从前国丧时和一个丫头所得,所以太太隐瞒至今,如今才用这样名义将他接进府里。”
“就这样?”他望着她,微微皱眉,“你还有事瞒着我。”
初念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她又不能真吃了我……只后来出来,她不过又试探了我几句而已,被我搪塞过去了。我晓得跟你说这些,你可能觉得我小题大做……我也不想。只是这府里,我始终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旁人便是多看我一眼,我也忍不住要猜疑,他心中是不是想,我便是从前那个濯锦院里二奶奶……”
徐若麟将她环住,托她趴到了自己身上,“都怪我不好。是我叫你落入这般境地。把你娶了过来丢这里,自己便日日外不管。怪不得你心中有气。你方才呼我那一巴掌太轻了,你重重地打才好。”说罢把脸转向了她。
初念他胸膛上撑起身,皱眉烦恼地道:“我跟你说正经,你怎么总把我当小孩儿一样地哄?”
徐若麟拇指轻轻抚过她脸颊,道:“娇娇,近我忙什么,你晓得吗?”
初念一顿。
自嫁给他后,他虽早出晚归,但她从未问过他外头事。他估计她不感兴趣,便也极少她面前提。知道她不清楚。一笑,道:“你晓得内官监太监袁迈吗?”
袁迈祖籍云南。家族原本是当地一土司麾下贵族,颇得声望。他小时便天资聪颖,不但博览群书,且随富有冒险精神父亲四处游历,足迹远至南洋一带。后十六岁时,因土司与当地反叛朝廷力量勾结,时顺宗派重兵前去剿灭,他被俘虏,遭净身。几经周折,后入宫做了宦官。但此人并未消沉下去,反倒凭了自己天资和能干,得到顺宗信任和重用。德和三十年,他二十岁时候,因熟悉异域风土,被顺宗派遣随当时礼部侍郎一道,赴南洋藩属国暹罗封赐国王,不想遭遇当地反叛武装攻击,正是凭他卓越外交与应变之能,指挥作战,这才让使团安然渡过难关,后助国王灭了反叛势力。回朝后,便被提为神宫监太监。嘉庚之乱后,朝堂换血,宦官二十四衙门自然也随之进行人事替。旧日得势宦官纷纷倒下之时,唯独袁迈反倒被提升为正四品内官监太监,成为仅次于崔鹤第二大太监。
袁迈不但博学多才,且身材伟量,相貌清粹,人材也是极其出众。所以此人,初念虽没见过,但早听说过他名字。
“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她不解地问道。
徐若麟一笑,道:“他比我小一岁,同生于云南,我与他多年前便相识了。我生平极少佩服人,他算一个了。万岁未登基前,便早有派遣使者周游列国心,好将我大楚威仪播至四海,叫万国来朝。如今正命各部准备宝船、宝货和随船人员,到明年春末,便由袁迈统领下西洋。此乃朝廷一等大事,万岁命我正与袁迈一道督办。”
初念惊诧不已。一时也忘了自己那点子烦心事,追着好奇问个不停。知道到时船队将从金陵龙江港启航,经太仓下海,估计宝船至少五六十艘,随行数万人之众,囊括技工、水手、医生、士兵,可谓浩浩荡荡。想象着到时情景,一时神往,惊叹过后,想了起来,嗔道:“你要是允许我随袁太监登船,去游历各国,那还差不多。只我也晓得这不可能。你跟我说这个,我就高兴了?”
“小傻瓜!”徐若麟伸手过来,亲昵地重重揉了下她发顶,笑道:“倘若第一趟成行了,自然还有第二趟、第三趟。等有一天,我能放下手头事了,我便带你一道上宝船随袁迈周游列国。”
初念不满地睨他一眼,“得了,你就别给我画一个又一个饼了,只能看不能吃!你以为我会信?”
徐若麟苦笑了下,“你说得也是……不晓得哪日我才能兑现我对你许下一个又一个诺言。不过我方才跟你提这事,是想告诉你,等此事毕了,万岁便会着手迁都之事——”他看向她,神情渐渐转为凝重,“到时我必定会被派去燕京,便跟从前一样。这一回,我想带上你身边,不想丢下你一人。娇娇,我每每想起从前那回,因我大意而让你遭到痛楚,我便……”
他声音渐渐消了下去,眼眸中布了隐忍压抑之色。
初念却是眼前一亮,一把抓住他肩膀,睁大了眼道:“你真带我过去?”
徐若麟点头道,“我想带你去。莫说从前那件叫我追悔莫及事,便是上半年你去护国寺,屋子却失火那一次,叫我也不放心放你一人长久家。保不齐下次又出什么事。只是……”他神色里渐渐又现出一丝为难,“只是你也晓得,那里水土不比金陵,且说不定,也会再起战事。若那样话,又不适合携你同去……”
“我不怕!我要去!”
初念急忙打断他话,坚定地表态。
徐若麟凝视着她,唇边慢慢浮出一丝笑意,朝她微微点头。
初念翻了个身,从他胸膛滚到了床里侧,扳着指头算完了日期,刚要吁出口气,忽然想起了一事,霍然看向徐若麟,“倘若真再发生战事,你……”后头话,她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徐若麟却立刻明白了她所指。
前一世,自己正是那场战役中,与敌手一道亡命于雪崩之下。想来她想说,便是这个了。便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信口道:“娇娇,倘若我逃不过命,再那样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徐若麟!”初念霍然变色,“你爱死便死,死了好!别指望我会替你守。反正我已经二嫁了,也不乎再多嫁一回!”
徐若麟望着她紧绷一张俏脸,眉眼里都是笑,“好个无情人!只是小心肝,我可不想你再嫁旁人!估摸着这辈子你也没机会了。我便是熬,也一定会熬到你一脸皱纹牙齿掉光,陪了金山银山也没人肯娶时候,再放心去死。”
初念斜睨他一眼,哼了一声。
“娇娇,太太今日怎么刁难你,跟我说说——”徐若麟开始追问。
初念本来不想详说,被他追得烦了,便把和廖氏对话复述了一遍。没想到他听完,竟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她嚷道:“我气都要气死了,晚上饭都没吃两口,你还笑!”
徐若麟呵呵地道,“先前你跟我说那些,我还以为你被她欺负了。这不是挺好吗,她奈何不了你,还被你顶了回去,想来此刻肚里闷气比你还重!为夫可算放心了,往后真再不用担心你会被人欺负得找我哭鼻子了!”
“你还说风凉话!都是你害!”初念抬脚便恨恨地踹向他,却被他一把接住了纤巧赤足,顺势还挠了下她脚底心。初念怕痒,忍不住吃吃地笑,慌忙摇头要缩回脚,他却不放,拿捏住了一扯,便将她拉了过来,自己也随势压了娇人身上,把她头按枕上又一阵亲吻,先前被打断那股欲-火便又冒了上来,厚着脸皮她耳边央求道:“好娇娇——再给我一回。为夫保证这次一定不会让你疼了……”
初念被他拥着再次求索,浑身肌肤起了那种瑟瑟感令她一阵汗毛倒竖。半眯着星眸,躺他怀里呢喃哼声地哀求,“我身上还疼着呢——”
徐若麟贪恋地不舍放开,却又经不住她这样一味软语相求,再不忍强行要她,只好憋住一口气,狠狠再次吻了下她,后叹了口气,“那等你好了,记住一定要补偿我,好好让我疼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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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 78第七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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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氏早决心把虫哥儿过继大二房,拖延了这么久,如今时机成熟,又得了司国太首肯,再无顾忌,次日便将那个一直秘密养外头孩子接了进来。这孩子仿似略微呆头呆脑,如今说话也只会含含糊糊讲些简单音节,但长得很是俊秀,眉目里甚至略能见到些徐家兄弟影子。司国太见了,倒颇是喜欢。
托名让出孩子徐龄那家人,因家道不兴,原本就与族人没多少往来,他家那孩子年纪又小,见过人不多,故一切顺利,并没人质疑什么。开了祠堂,将宗房里几位辈分高叔公请来,将这孩子按下去“贤”字辈,改名为贤秀记入宗谱,焚香告祭一番后,事情便算成了。两日后吉日,濯锦院里粉彩一。翠翘一身粉红衣,只头上簪了朵白色绒花,被送了进去。廖氏赏了翠翘家人黄金十两,白银一百两,缎十疋。府中下人对此事,有肃然起敬,赞翠翘忠心侍主,足感天地。也有背后笑她糊涂,只表面上,无不毕恭毕敬,自此都改口称她为姨娘。
翠翘被送进濯锦院当天,初念也与青莺等人一道去探视了。翠翘面上含笑,若非头上那朵扎眼小白花,俨然便是个嫁娘样子。到了初念跟前见礼时,恭敬地道:“我原本不过一个低贱丫头,伺候小主子,那是我当差事。却承太太情把我抬到了这份儿上,实是我福气。往后求大奶奶多多照拂。”
面前这个翠翘,稳重、温柔,目光里甚至闪着微微带了几分幸福般光彩。
她真是深爱自己从前那个丈夫,这才他身死之后还甘心为他做着这一切吧?
初念一时百感交集。
回来后,苏世独叹了一声,可惜地道,“这位姐姐这么好人材,看着也极温柔可亲。怎想不开,要把自己这下半辈子如此断送了?”
青莺道:“子非鱼,子非我。各人有各人缘法。我瞧她倒不像是被逼出来样子。倘若这便恰是她所求,何处不得心安?咱们这些外人又何必替她不值。岂非多事?”
苏世独被反驳住了,一时说不出别话,便靠过去笑嘻嘻道:“是,姐姐你是才女,冰雪聪明,我辩不过你。往后但愿那个姐夫也被你这样堵得说不出话来才好。”
苏世独之所以忽然来这么一句,是因为府里正传,从前悔婚过廖氏娘家兄嫂如今又有意续亲,数日前,廖氏嫂子便登门来找过廖氏,当时廖氏打发人叫青莺去见舅母时,被青莺以身子不适起不了身给推拒了。
初念早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小姑子有咏絮之才,性子难免也就孤高了些,从前原本就对那个表兄廖胜文没什么好感,及至对方嘉庚之乱时悔婚,便瞧不上眼了。这两天面上她看着没什么,心里估计正为这消息不痛着。苏世独是外来之人,不晓得这里头心病,随口说出来玩笑,怕会触动她心事。果然,她话刚说完,青莺脸色便微变,一语不发地掉头便走了,留下苏世独莫名其妙地看着初念,问道:“司姐姐,她怎么了?”
初念望着青莺背影,苦笑着叹了口气,“往后切莫再她面前提姐夫二字。”她也只能这样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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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数日过去。这日一早才四多,天还透黑着,徐若麟如常起身了——皇帝夙兴夜寐,夜夜批阅堆积如山奏折至三。不但恢复了五早朝祖制,不时还加设午朝、晚朝,下头臣子自然也不敢偷懒。即便这样冬日,也要从被窝里起身摸黑入宫赶点上朝。正所谓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描便是百官朦胧晓色中上朝情景。
初念被他下床穿衣窸窣声惊醒,努力睁开还黏一块儿上下眼皮,伸纤手撩开了帐子,见烛火里他正背对着自己穿衣,喉咙里刚含含糊糊嘤了声,徐若麟便听到她动静,转身见她醒了,回头道:“吵你了?你自管睡吧。”
嫁他这么些日子,他早起离开时,初念要么还睡着未醒,要么便如此刻这般。isen他并不要求她如旁人-妻子那般随同他起身服侍送他出门。她有些习惯了。再说这么冷天,也确实有些不想这么早便从暖烘烘被窝里爬出来,所以嗯了声,把手又缩回了被里。片刻后,他穿戴妥当了,回身登上床前踏脚,俯身下去亲了下她温暖额头,笑问道:“今日什么日子,知道吗?”
再过几天便是冬至,到时朝廷甚至会休假一日,放百官各自迎阳贺,初念是知道。这几日她也正绣着九九消寒图,准备到时悬张于墙上应景。但今天是什么日子,却真一时茫然。
见她娇憨望着自己,应不出来,徐若麟伸指过去,轻轻弹了下她脑袋,责备道,“上月今日,便是咱们成亲日!你嫁我,刚满月了!这都记不住,该罚!”
初念恍然。为掩饰尴尬,扯住被半蒙头,把自己缩下去,只露出一双澄澄美目外觑着他,撒娇道:“我刚想说,就被你抢先了!”
自嫁给他,他待她极疼宠容忍。她说东,他不会往西。所以虽不过短短一个月功夫,但他跟前,她已经被他惯得不行,各种从前有没毛病都出来了。只是她自己并未察觉而已。
徐若麟呵呵一笑,也不去戳穿她小伎俩,只贴到她耳边,用一种略带喑哑声,低低地道:“乖乖家里等我。今日没加朝,我晚上会早些回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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