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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那家人还是查出了跟嫂子相好的野汉子,正是梨花村的赵栓子。
于是,这家人召集了所有的本家兄弟,手持木棍,粪叉,柴刀,气势汹汹杀奔赵栓子家,打算把他一棍子捶死。
就这样,赵栓子连夜跑了,丢下年轻的媳妇还有不满十岁的二毛,一去无踪,十五年没回来。
栓子叔离开梨花村就是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家里没有收到过他一封信,一封电报。
那时候山里还没路,山道崎岖,邮电局的人走不到仙台山。
再说栓子叔也害怕,担心那寡妇的家人找到他,真把他捶死,所以不敢透漏自己的行踪。
这十五年的时间,他做过苦工,帮人在建筑工地上搬过砖,和过泥,推过小灰车,也在养殖场喂过鸡。
他还看过工厂的大门,挣过不少钱。
可他没有留下任何存款,挣下的钱大多都挥霍了。
每次发工资,口袋里有钱,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女人。
他在城里打工的时候,没少勾搭工地上的女工,每次勾搭,都给人家钱。不给钱,那些女工不会让他沾身。
在养鸡场帮人喂鸡,清理鸡粪,干了三年,按说该领工资了,他对那女会记说:“工资不要了,睡睡吧,陪我一个礼拜,三年的工资就归你了。”
那女会记一想,这笔买卖划算,于是衣服一解,裤子一抹,当天晚上就把他扯进了被窝。
他跟那女会记果真睡了一个礼拜,三年的工资也就打了水漂。
在工厂帮人看大门,管吃管住,工资月月领,可他看上了一个扫地的大婶。
月底工资一发,他就去勾搭那大婶,三五下勾搭成功,也跟那大婶睡了。条件是,每月的工资全都有大婶代他领。
因此,栓子叔在工厂看五年大门,五年的工资大婶帮他领光了。得到的报酬,是他跟那寡妇大婶过了五年的日子。
栓子叔认准了一点:寡妇不偷汉,母鸡不下蛋。
寡妇也是人,也有哪方面的需求,而且需求比其他女人还要强烈十倍,百倍。
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屡屡得手,总是找单身的寡妇下手,一路走过来,一路睡过来。
十五年的时间,他跟熊瞎子掰棒子一样,掰一个丢一个,最后一个也没剩下,钱没挣到手,女人也没捞着。
那些女人只是跟他玩玩,他也只是跟她们消遣一下,谁也没当真。
十五年,他只给家里邮寄过两千块钱,就是当初二毛借给孙桂兰的那两千块。
可那两千块,同样被二毛十天之内挥霍光了。
二毛没让桂兰嫂还,同样是让女人用身子抵债。
这一对父子作风相同,不亏是爷俩,还真没播错种子。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不行儿混蛋,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子孙会打洞,栓子叔是打洞的高手,他儿子二毛也是打洞的高手。
栓子叔之所以急急忙忙从外面赶回来,有三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当然是想念栓子婶,
家花再丑月月有,野花再香不长久,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红旗飘飘,走到哪儿他也不会忘记栓子婶,老夫老妻,该是团聚的时候了。
第二个原因,是他老了,两鬓如霜,年轻时候的魅力不再,干不动了,也没力气勾搭女人了。
树高千尺,叶落归根,他想死在家里,埋在自家的祖坟上。
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他儿子死了,必须回家看看,顺便查出杀害儿子的凶手,帮着二毛报仇。
所以,他收拾了行李,风尘仆仆,脚步沧桑赶回了家。
他是电报发出来三天以后回家的,一口气坐车来到了仙台山的山口。
走下汽车,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
首先是一条宽阔平整的大路,那条路他十五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
大路又平又宽,笔直修正,并排过四辆马车都不是问题,让他惊讶不已。
其次,是一路走来漫山遍野的白菜。
从进入野菜沟,绵绵延延七八里,两侧的丘陵跟山坡被推平了,一片一片的八卦田,足足四千多亩地,全都是一水的白菜,绿油油的。
他不知道仙台山啥时候成为了蔬菜种植基地,山村的变化会这么大。
顺着山道,走到村南小石桥上的时候,眼前一亮,他看到栓子婶已经等在哪儿了。
栓子婶也瞅到了他,大老远女人就哭成了泪人儿。
她看到栓子叔的样子变了,两鬓斑白,脸上出现了皱纹,走路背也有点驼,身影很沧桑。
栓子叔也瞅到女人的头发花白,光洁的脸蛋上爬满了皱纹,好像糊一脸蚯蚓。头上的发髻拢在脑后,包在发鑚里。
她还是一身黑粗布衣服,纽扣在大襟的一侧,裤腿绑得很利索,脚上是一双方口尖脚布鞋。
这是仙台山老女人特有的打扮。
她喊一声:“当家的,你可算是回家了……。”就扑了过去。
栓子叔也喊一声:“他娘,我回来了……”将女人抱在了怀里。
两口子放声大哭,再也分不开了。
陶姐在旁边却感到心惊肉跳。
因为她觉得公爹赵栓子的回归,一定是我杨初九的灾难。
栓子叔绝不会罢休,必定为儿子的死讨个说法。





野山的呼唤 第297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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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叔跟栓子婶哭了个稀里哗啦,不知道多久才止住悲声,
这时候,他才看到旁边的陶二姐,赶紧问:“这是谁?”
栓子婶说:“陶家的二闺女,现在是咱的儿媳妇,跟咱家二毛相好,还生下了一个女娃。”
栓子叔恍然大悟,说:“哎呀,长恁大了?好闺女,好媳妇,你是俺家的大功臣!”
陶姐也不认识栓子叔,因为当初栓子叔走的时候,她年纪不大,还是个流鼻涕梳羊角辫子的小姑娘。
眨眼十五年,想不到会成为一家人。
陶姐赶紧喊一声:“爹,您可回来了,俺婆想死你了,走!回家吃饭!”
三个人这才欢天喜地回家,走进家门,栓子叔一愣:“二毛娘,这不是咱家啊?咋恁好?竟然盖了五间大瓦房?”
栓子婶赶紧说:“这当然不是咱家,是儿媳妇的家,咱家给瓜妹子了,以后就住这儿。”
栓子叔不做声了,点点头。
虽说出门在外,可村子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他知道二毛跟瓜妹子的事儿,也知道二毛跟陶姐的事儿。还知道儿子干过村长,被野狼咬死的事儿。
仙台山很多人出山打工,他难免跟那些出门打工的山民碰头。
那些多嘴饶舌的山民,把什么都告诉了他。
公爹风尘仆仆赶回家,陶二姐就忙活起来,又是杀鸡,又是宰鹅,还打了二斤好酒。
栓子叔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觉得对不起她。
儿子死了,儿媳妇守寡,着实不容易。
他说:“妮子,爹不会亏待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闺女。你对俺家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二毛现在没了,遇到合适的,爹还要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
陶二姐的脸一红:“爹,您跟俺娘以后就是二姐的亲爹娘,俺孝顺您俩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嫁人。”
栓子叔说:“哎……你还年轻地很,没必要熬着。”
吃过饭,陶姐就安排二老公婆休息,她可真是个孝顺的儿媳妇,让两公婆住北屋的上房,自己住东屋的配房。
其实北屋跟东屋都是新盖的,北屋五间,东屋两间。
在乡下,只有老人可以住北屋,儿子跟儿媳只能住东西配房。
这是早些年留下的规矩,北屋为上,长幼有序,表示对老人的尊敬。
对于陶姐来说,住哪儿都一样,反正她很少在屋子里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红薯窖里。
熄灯以后,栓子叔跟栓子婶睡了。
两口子多年不见,难免会说些贴心的悄悄话,诉说一下离别后的相思之苦,然后干一些两口子该干的……那些猫狗事儿。
陶姐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红薯窖里的二毛。
她偷偷准备了好吃的,继续下地窖给男人送饭。
下去红薯窖,拉亮里面的电灯,她说:“二毛,告诉你个大喜讯,你爹……栓子叔回来了。”
按照陶姐的想法,二毛一定会兴奋,说不定会高兴地从软床上跳起来。
可男人的平淡跟冷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二毛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问:“他咋回来了?”
陶姐问:“咱爹回来,你不高兴?”
“我高兴啥?他就不该回来,这么多年,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个人出去风流快活,他还有脸回来,真是少脸没皮!”
二毛的笑容很冷淡,他跟这个父亲完全没感情了,父子亲情早就随着年代的久远变得跟白水一样。
他甚至觉得爹老子把他忘了,在外面又成了一个家,有了小老婆,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孩子,早把自己跟老娘抛掷了脑后。
二毛说:“他在外面一定混的不好,是灰头土脸回来的。”
陶姐说:“是呀,你咋知道?”
二毛说:“很简单,人性使然,在外面混得好,他一定不会回来。没法活下去,才会想到家里的糟糠跟儿子。”
陶姐说:“俺把爹叫下来,你跟他见见呗。”
二毛摇摇头说:“算了,看到我活着,他不会高兴,说不定会生气。”
“为啥啊?”
“因为我是个废人,会拖累他。”
“可你们毕竟是父子啊?”
二毛说:“有钱是父子,没钱是仇人,我自己的爹老子,自己当然了解。”
陶姐哑然了,觉得二毛的话好有道理。
男人经历了一场生死磨难,看事情果然好透彻。
“二毛,俺觉得还是见见爹比较好,因为他当你死了,一定会追寻你死去的原因。万一他查到跟杨初九有关,一定会找初九的麻烦。”
二毛点点头说:“我知道……他一定会去找杨初九,并且用我的死去威胁他,勒索他。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杨初九不能出事,因为初九的命运关系到整个仙台山的发展,也关系到咱家的发展,所以我一定要维护杨初九。”
“可万一爹真知道你的死跟初九有关,找他的麻烦咋办?”
二毛说:“你放心,我爹斗不过杨初九,他那点小心眼,初九闭着眼睛也能让他浑身痒痒,还找不到虱子在哪儿……。”
“噗嗤!”陶姐笑了:“二毛啊,你还说跟杨初九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却一心一意维护他,你心里到底咋想的?”
二毛说:“我想得很简单,维护杨初九,是为了维护仙台山所有人的好日子,也是为了维护你。
杨初九倒霉,整个仙台山的人就倒霉,咱家也跟着倒霉。一年的白菜就打水漂了,以后的收入就没有了,你跟孩子也就没好日子过了。”
陶二姐一听,眼泪又流了下来:“冤家啊,你早这么大彻大悟,也不会搞成这样!现在才明白,啥都晚了。”
二毛说:“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你告诉爹,千万不要找杨初九的麻烦,要不然我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陶姐点点头说:“俺知道。”
二毛有先见之明,因为他把我看透了,也把自己的爹老子也看透了。
果然,栓子叔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找我的麻烦了。
傍晚,我从地里回来,刚刚吃过饭,外面就有人喊:“初九,初九你在家没?”
“谁呀?”香菱过来开门,门打开,栓子叔提两瓶酒站在门外边。
“呀!是栓子叔啊?您啥时候回来的?请进,请进。”香菱也不认识栓子叔,但是知道他回来了,依稀从面容里辨出了他。
“你是……?”同样,栓子叔也不认识香菱,看半天没瞧出来是谁。
“喔,俺是初九的媳妇啊?有义家的二闺女,俺爹叫赵有义,俺哥叫赵二。就是小时候,跟初九一起往你家羊嘴巴里撒尿的那个。”
“喔……”栓子叔想起来了:“你叫……香菱,都这么大了,认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叔,您找俺公爹?”
“不是,我找初九。”
“那您进来吧,初九在家吃饭哩。”
就这样,栓子叔提着酒进了俺的家门。
首先站起来的是俺爹,他大吃一惊:“栓子兄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前进哥,我回来两天了,多年不见,你可老多了。”
我爹赶紧让座:“你也老了,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不少了,咋回来不吭声?我好去看你。”
“哎呀,您是哥,应该我来拜访你。”
“快坐,快坐,初九,倒茶!”
栓子叔没那么多废话,直入主题:“哥,别忙活了,我找初九有事儿,想跟大侄子喝两盅。”
“喔,有事儿啊?那你俩谈,我就不打扰了,咱俩改天再喝。”我爹也识趣地很,卷起烟锅子别在裤腰里,晃晃悠悠出去了。
我知道栓子叔来者不善,一定是有事儿。
不会是害死二毛的事儿吧?这老家伙听到了风声,来兴师问罪了?
本少爷的心里直打鼓,可还是装作满面带笑的样子,倒茶拿烟:“栓子叔,咱爷俩十五年没见了吧?你还记得我?”
栓子叔说:“当然,老子当然记得你,你跟赵二都往俺家羊嘴里撒过尿。那一年过年的时候,你弄个炮仗,插一泡屎上点着,正好我路过,一泡屎炸开,弄老子一头一脸。
你还在俺家的南瓜上用小刀切个口,往里拉一泡屎,然后将口封闭,南瓜长大,到吃的时候,你婶子用刀一切,你那泡屎还在里面……小时候啊,你可没少整蛊你栓子叔。”
草!想不到小时候的事儿这老家伙还记得。
“既然您来了,咱爷儿俩喝两盅?”
栓子叔说:“我找你就是喝酒……摆上!!”
于是,我把栓子叔扯进自己屋里,香菱弄俩菜,就跟他喝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栓子叔的脸红了,借着酒劲儿,他咚地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初九,叔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叔,您说。”
“我儿子二毛……是咋死的?”
咔嚓一个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心里忽悠一下。可依然保持了最大的冷静:“听说,他是在山上被狼群咬死的。”
栓子叔道:“初九,你没说实话,我咋听说二毛是你害死的……?”
这可把老子吓坏了,几乎冲一裤子尿,浑身一抖,酒杯差点脱手。
“那个混账王八蛋造老子的谣!叔,你别听外人胡咧咧!二毛可是我兄弟啊。
俺俩一块光屁股长大,一块听过房,一块看大姑娘洗过澡。一个馍馍掰开,我吃一半他吃一半,冬天睡觉盖一条被子,他媳妇都恨不得给我睡,我咋能害他?”
栓子叔冷冷一笑:“杨初九,你小子精明啊,二毛临死那段时间,你的确跟他好,可那种好你是装出来的,你就是为了杀死他,不惹人怀疑。
我在外面可听说了,是你把他领进了野狼谷,打晕他,丢在哪儿不管,狼群才咬死了他。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天我要用你的命,偿还我儿子的命!”




野山的呼唤 第298章 瓜妹子再遭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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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他仙人的板板,这下听出来了,赵栓子是在诈我。
这些消息,都是山里那些外出的村民告诉他的。
其实很多山民都怀疑二毛死得蹊跷,而且把他的死因跟我联系在了一起。
那都是猜测,谁也没亲眼见。
栓子叔也不确定,这次过来,就是想一惊一乍把老子给弄迷糊,吓唬一顿,磕头求饶,然后再敲诈,弄俩钱花花。
可他小瞧了我杨初九,现在的我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
老子经历过风雨,见识过大世面,跟无数的大人物打过交道。
特别是在城里开按摩门诊那会儿,y市那些有头有脸的,他们本人跟老婆,包括他们的二奶,小蜜,都被老子摸过,捏过。
很多人谈生意,都在按摩门诊的按摩床上,陷害对手的计谋,也在按摩门诊的床上谈。
耳濡目染,上流社会的那些龌龊事儿老子都知道。你赵栓子的雕虫小技岂能瞒得过本少爷?
被他这么一说,我不但没害怕,反而冷静了很多,脸上的笑也变得不削一顾。
“栓子叔,你说我害死你家二毛,有证人没?有证据没?有目的没?我为啥要害死二毛?害死他对我有啥好处?”
“因为你为了夺回本属于你的村长职位!二毛把你干倒做了村长,你不服气!所以就杀人!”
我说:“栓子叔,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为了个破村长的职位,我就必须要杀人?你也忒小瞧我杨初九了!
再说,当初的村长职位,是我主动退下来的,没有被人干倒。我亲手把村里的事儿交给了孟哥,你家二毛是从孟哥的手里将公章跟账本夺走的,跟我杨初九没关系!”
“别管咋说,俺家二毛就是你害死的。”
“那你把证人找来啊?人证物证都有,也可以到法院起诉我!啥都没有,你还说个鸟?……你是我叔,我给你个面子,不跟你计较,换做其他人这么诬陷老子,我早一巴掌把他扇出去了!”
说完,我也把酒杯砸在了桌子上。
这酒是没法喝了,充满了火药味,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老家伙原来是兴师问罪的,根本不是喝酒。
我的话把栓子叔驳得哑口无言,瞠目结舌,嘴巴张大老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么说,二毛的死,真跟你无关?”
“废话!当然无关,二毛兄弟的死我痛心疾首!俺家那条大黄狗死的时候,我都没那么伤心过。我还跑他死的地方大哭了好几天,不信的话,村里人可以作证。”
想敲诈钱?我给你个屁!先把你嘴巴堵得死死的,概不承认!
老子死不承认,你能咋着?
就算梨花村有人亲眼看到我杀死二毛,恐怕也没人敢出来作证。
四个村子村民的饭碗,都在我杨初九手里攥着呢。
得罪老子,没他的好果子吃,立刻收回来他的地,取消他的承包权,全家老少喝西北风去吧。
栓子叔发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怒道:“那好,二毛的死咱先不说,俺家的房子还有地,你为啥断给瓜妹子?你有啥权利?”
我呵呵一笑:“栓子叔,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瓜妹子要了你家的房子,要了你家的地,跟我有个毛关系?还不是你儿子二毛造的孽?
当初,二毛跟瓜妹子睡了两年,他俩早就是露水夫妻了。
人家瓜妹子千里迢迢过来寻夫,栓子婶觉得对不起人家,就把房子跟地给了她,这是你的家事儿,我杨初九无权掺和!”
栓子叔说:“好!既然你没有权利干涉!那我立刻把房子跟地从瓜妹子手里要回来,你杨初九不能阻拦!”
我说:“老子才没那么无聊呢,你家的事儿,关我个蛋疼?”
赵栓子站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走了,明天就收回来地跟房子,把瓜妹子赶出去!”
我说:“随便!慢走不送!”
这场酒喝得不欢而散,真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去。
老小子也忒不是东西了,处处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赵栓子说话算话,还真把瓜妹子从家里赶了出来,房子跟地也收了回来。
当天下午,他就回到老宅子,进屋子把瓜妹子的东西往外扔。
当时,瓜妹子刚从地里回来,发现一个陌生男人往外扔她的东西,立刻勃然大怒。
女人跳着脚跟他吵,跟他骂:“你是谁?这是俺家,凭啥扔俺的东西?”
栓子叔眼睛一瞪:“你给我滚!这家是老子的!房子是老子的!地也是老子的!你哪儿来的野丫头,还滚回哪儿去!”
瓜妹子说:“你放屁!栓子婶送给俺的,你算老几?”
赵栓子说:“我是这家的老大,二毛的亲爹,是一家之主,我不点头,这个家谁也不能送人,现在明白了?”
一听说是二毛的亲爹老子,瓜妹子不做声了。
毕竟跟二毛相好过一场,栓子叔等于是她的半个公公。
现在,老公公要收回自家的房产跟田产,瓜妹子当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想……咋着?”
“不咋着,你立刻从这个家滚出去!不能带走这儿的一针一线,还有,从前的地也要还给我,冬天地里的白菜也是我的,听到没有?”
瓜妹子委屈地不行,嚎啕大哭,滚在地上撒泼:“你收了俺的家,俺的地,俺咋办?吃啥?住哪儿?”
赵栓子说:“那不管我的事儿,你死大街上也跟我没关系!马上滚!”稀里哗啦,他把女人的被褥,衣服全都扔在了大街上。
瓜妹子哭了个昏天黑地,一边哭一边嚎:“来人啊!二毛爹欺负人了!逼着俺跳井投河啊。他儿子睡了俺两年,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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