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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男人眼睛一瞪,天翼就害怕。
他还没怕过谁,除了自己的爹老子,就是樱子爹了。
孩子吓得噤若寒蝉,不知所措,香菱也急了,赶紧跟他争夺:“你干啥?好好说话,把俺娃吓坏了!!”她一下就把天翼抱怀里去,像一只护着鸡仔的老母鸡。
“你儿子把俺闺女弄没了!一定要赔,赔!!”
香菱怒道:“你少血口喷人,俺娃还是个孩子呢,再说他跟樱子只是朋友,怎么会害她?”
“那你说,俺家娃呢,娃呢?”
忽悠一下,香菱的脑子里打个闪电:“不会是……掉江里了吧?又或者……被狼叼走了?”
“哇——!俺的闺女啊……。”樱子娘一听,差点晕死过去。
男人一下抓住了女人的手:“别晕,别晕啊,他娘,咱找,赶紧回去找,叫人!!”
所有人都预感到了不妙,没人知道樱子哪儿去了。初步的怀疑,不是掉进普陀河,就是在河那边的山道上遇到了狼群。
从前,孩子们上学都是结伴而行,成群结队,还要有大孩子护送。因为今天樱子来是一个人,没有伙伴,所以大家唯一的感觉,就是她遭遇了不测。
小天翼一听,嗖地从炕上弹跳起来:“樱子,樱子!!”他第一个窜了出去,呼唤上猎狗,直奔普陀河的吊索。
老四也起来了,抓起绳子,出门就找人,呼呼啦啦叫起来一大片。
磨盘岭的男人女人,大大小小几十个人,分成两队一路寻找。
第一队,过去普陀河,寻找那边的山道,瞧瞧有没有留下啥蛛丝马迹。
第二队,顺着普陀河的悬崖寻找,下去悬崖,随着涛涛的河水,一路向下。
河那边的人从吊索的地方出发,一直找到天梯崖,再次回到张湾村,没有发现樱子的下落。
顺着河道寻找的人,也整整找出去二十多里,同样一无所获。
天亮以后,终于有人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发现了樱子的书包,还有那双崭新的,被河水浸泡过的球鞋。
樱子的爹娘一声惨叫,晕倒在了河边。
小天翼也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眼泪扑簌簌流下。
樱子掉进河里被水冲走了。他的小女朋友……没了,摘心摘肺地疼。





野山的呼唤 第505章 安得猛士保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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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没有死,而是被我给救了。
因为黎明时分,我正带着车队,行驶在开往磨盘岭的山道上。
那时候,小女孩樱子已经被河水冲出了四十多里。
我终于风尘仆仆赶到了磨盘岭,过来接香菱回家。
红霞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我关于香菱在磨盘岭的全部经历。
她是回到l市以后,在电话里把一切都告诉我的:“初九,俺跟你说个事儿,香菱目前在磨盘岭,你快去接她吧。”
我在家里的土炕上懒得起,说:“香菱的事儿管我啥事儿?我已经不认识她了,她早跟别的男人成亲了,娃娃都多大了。”
红霞说:“你个傻帽,当初香菱是骗你的,她是为了成全咋俩,这才欺骗了你,那封信还有信里的照片都是假的,孩子也是你的。”
“你说啥?”我手里的话机差点掉地上,嘴巴一歪,咬舌头上去了:“你再说一句?”
“香菱真没跟人成亲,一直是单身,那天你看到的相片,男人是老四,是香菱在磨盘岭认下的干哥。还有那个女娃,是你的亲生闺女啊,今年三岁半了,正在牙牙学语。
香菱受苦了,被人欺负了,初九,你一定要把她弄回来。现在,俺给你俩腾炕了,祝你们夫妻快乐,鸳鸯戏水……。”
“卧槽!”哥们的脑瓜子再一次被闪电劈中,都冒烟了,整个人也彻底傻掉。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误会,香菱当初的走是迫不得已,再次入住磨盘岭同样是迫不得已。
她在山外飘了差不多五年,全都是为了我,还为我生下了一个女儿。
我杨初九真不是东西,竟然误会了她,把她看成负心的女人。
趴在炕上,不知不觉眼泪流淌下来,接连抽了自己三七二十一个耳光子。
跟香菱过了那么多年,竟然完全不了解她,真该死。
我的香菱,你咋恁傻?简直傻到家了。我必须把你接回来……。
当时,我彻底蒙掉,根本不知道把香菱弄回来,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咋着处理。
爱咋处理咋处理吧?先把媳妇弄回来再说。不回来,我就捆走她,到磨盘岭就由不得她。
于是,我不睡了,立刻召集人,给二东打了电话,给建斌打电话,连夜将俩小子从被窝里给捞了起来。
电话打二东哪儿的时候,二东啥也没说,赶紧穿衣服,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俺家。
给建斌打电话的时候,那小子正在炕上跟媳妇忙活,还他妈不想来,气喘吁吁,拿着电话问:“初九,啥事儿?”
我说:“你来吧,我要去一次磨盘岭,缺人手,你必须去。”
建斌说:“董事长,黑灯瞎火的你干啥?咱明天行不行?”
我说:“不行!马上出发。”
建斌说:“那也要等我完事儿啊?正在办公事呢。”
我说:“你个王八蛋!你那叫公事儿?老子的事儿才叫公事儿,一句话,你来不来吧?马上拔鸟,不来,明天别上班了,奖金扣光,卷铺盖滚蛋,老子他妈炒了你!!”
建斌吓一跳说:“初九,干嘛玩那么很?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到,我再加把劲。”
建斌的老婆也生气了,一边抱着男人一边埋怨:“杨初九当个破董事长了不起啊?哪有半夜驱使人的,咱不去!……啧啧啧。”
女人抱着男人忙活,不住地亲,建斌还是用力把女人推开了,赶紧穿衣服,说:“没办法,端着人家的饭碗,他让干啥我必须干啥,不去,他真的炒了我,全家人吃屁喝风。”
就这样,俩小子屁颠颠跑到了俺家。
“董事长啥事儿?”
“初九哥,你说,我做。”
我已经换好了衣服,说:“建斌哥,二东,跟我到磨盘岭去一趟,带上你们的人,把香菱弄回来。”
二东问:“带多少人?”
我问:“你手下有多少人?”
二东说:“一个电话,叫三百人不是问题,各个功夫超人,能征惯战,保证你指到哪儿,他们打到哪儿。”
二东的手底下有人,这小子从前就是混古惑仔的。
最近几年发达了,有钱了,手下从前的兄弟都来找他。二东全部把他们编入了仙台山的保安团队。
狗屁保安,说白了就是一群不要命的古惑仔,打家劫舍的混混。
可你不要小看这帮子混混,我办不成的事儿,他们全都能办成。
而且这些人经过了特殊的训练,几个工厂跟仙台山的保安工作,全部有这些人负责。
老子毕竟是仙台山的董事长,这时候身价十个亿了,二东,江百岸,孟哥,还有哪些寡妇经理,谁也不想我遭遇不测。
我杨初九的安危,就是他们的安危,老子出事儿了,他们统统喝西北风去。
所以,别看仙台山如今那么繁荣,我杨初九整天独来独往,二东一直安排人在四周保护着我的安全。
我说:“你干嘛?去打仗啊?用不了那么多人,找身手不错的,来四五十个就行了,咱们去接你嫂子回家,又不是打群架。”
二东说声:“明白。”立刻打电话。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十多辆名贵轿车就开了整整一条街,四十个保安站立两旁,好不威风,山呼海啸:“董事长好!”
他们全都一水的黑西装,一水的花领带,一水的黑皮鞋,一起弯腰。
三更半夜的,吓老子一跳。
二东帮着我扯掉了风衣,建斌帮着我开了车门。
上车以后,二十多辆汽车直奔山道,目标……磨盘岭。
这次去,不带人不行,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天知道磨盘岭那些人会不会给老子找麻烦。
还有老常跟他小舅子,老子要带人震他们一下,那么多的小混混,往哪儿一站,吓也吓死他们。
仙人板板娘希匹的,欺负我杨初九的媳妇,不用老子动手,二东就带人把那俩小子吞了。
按照二东的意思,上去磨盘岭,二话不说,把老常跟小舅子抓住,直接活埋,神不知鬼不觉。干净利索,谁欺负嫂子,就活埋谁。
二东说得出做得到,这小子从前就砍过人,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我说:“你放屁!这次去,就是教训他们一下,打个半死,让他们长长记性,你敢弄出人命,立马滚蛋!以后也不是我杨初九的兄弟,老子不给你擦屁股。”
二东说:“初九哥,你说咋着就咋着,卸胳膊还是卸腿,全听你一句话。”
这些保安都是我在养活,拿的是仙台山的薪水。平时没啥用,不少惹事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汽车头天半夜出发,到y市以后上去高速公路,一口气奔袭出去两千多里。
整整走了两个晚上一个白天,最后终于来到了距离磨盘岭不远处的县城。
从县城到磨盘岭,还有老远的路,中间需要过一条河堤。
路在河堤上,向下老深老深,还有数十丈才能看到河水,水流湍急。
这时候天色已经黎明了,我感叹一声:“磨盘岭,我杨初九又回来了。”
不由想起了十年前。
十年前,我是跟赵二单人独骑赶到磨盘岭的。那时候,日子还不太宽裕,衣服很破,到哪儿以后,山里人也看不起我们。
哪儿民风彪悍,山民一点也不好客,不但不热情招待,还他妈把我跟赵二打得抱头鼠窜。
最后,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才去偷鸡吃。一个来月,把哪儿的鸡鸭鹅偷吃个精光。
历尽千辛万苦才把香菱救出来,没想到媳妇儿三转悠两转悠,又转悠磨盘岭去了。
上次是为了救香菱,这次也是为了她。
不过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了,这一次简直是人马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声势浩大,市长出行也没这么大的威风。
而且我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十个亿现在不算个啥,可那时候,绝对是不容小视的。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保四方,威加海内兮,归故乡。两千年前高祖还乡的感慨一下子迸发出来,让我有点小得意。
忽然,我一抬手,说:“停车!”
二东赶紧问:“初九哥,有啥吩咐?”
我说:“尿急,撒尿!!”
二东立刻冲后面的车摆手:“全体停车,董事长要撒尿了!”
建斌一听,赶紧屁颠颠过来拉车门:“哎呀初九,你还亲自撒尿嘞?真不容易。”
我说:“你狗曰的咋回事儿?要不然你替我撒?拍马屁也拍不准地方。”
建斌说:“我的意思,大家陪着你一块撒,保护你的安全。”
二东一听,赶紧说:“有理,全部下车,陪着董事长撒尿,预备……起!”
于是,五十多个人,一起站立在河岸上,全部解腰带,扒下裤子,撒尿。
站得高尿得远,河岸上就飞出一条条水龙。无数的水龙头一起飞舞,场面十分壮观。
老子不提裤子,这帮人都不敢提裤子。老子不系腰带,这些人也全不系腰带,都在那儿等着。
我把裤子提上,腰带系好,他们这才呼呼啦啦行动。
二东的家教很好,把这些小弟训教得很有规矩。
他一直在教育那些兄弟,咱们董事长的话句句是真理,一句顶一万句。保护董事长的安全,就是保护我二东的安全,我二东的命不要,也要保护初九哥不能被人伤害。
谁疏忽大意。让初九哥掉一根汗毛,老子就打断谁的腿。
把那些小弟给吓得,几乎每天查看我家的土炕,看初九哥掉毛了没有。
系上裤腰带,我伸个懒腰,觉得很惬意,发现这四处很美。
两岸是崇山峻岭,中间是一条大河,河水很猛。
最近刚刚下过几场大雨,正是江水最泛滥的时候,水位特别深,惊涛拍岸,激起千堆雪。
两岸的山峰上是青松翠柏,郁郁葱葱,有很多树木,也有很多花草。
十年前我咋没觉得这儿这么美?那时候,直知道赶紧把香菱救回来,忽略了这一代的美景。
正在我查看的时候,忽然,从上游飘过来一件东西,那东西花花绿绿若隐若现,好像一件衣服。
到跟前,瞅清楚了,原来是一个人,应该是个小女孩,从上游冲下来的。
我吓一跳,抬手一指:“二东,快,救人,救人啊!”
二东也瞧见了,大手一挥:“哥几个,救人啊!下水,快!!”
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就扑向了山坡,纷纷冲向河岸,噗噗噜噜下饺子似得,跳下去一片。




野山的呼唤 第506章 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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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将手下无弱兵。
我杨初九的手下还真是人才辈出,四十多个人里不少的游泳健将,其中有两个竟然还是帆板运动员。
夏天的天气一点也不冷,有解衣服的,有来不及解衣服的,江面上飘起一片人,三下五去二将水里的小姑娘拉上岸,抱进了汽车。
她只有十岁左右,穿一件画格子单衣,脚上没有鞋,光脚丫子,鞋子早不知被江水冲哪儿去了。
脸色很苍白,呼气微弱,帮她摸了脉,脉搏同样微弱,被江水浸泡了很久,手上脚上起了一层皱皮。
还好她有一口气,双眼闭得很紧,赶紧翻开眼皮,瞅了瞅她的眼底,然后掰开嘴巴,瞧了瞧她的舌苔。
二东浑身水淋淋地,抹掉了脸上的水珠,问:“初九哥,这孩子咋了?”
我说:“可能不慎掉江里去了,应该是昨晚掉进去的。”
“那……还有救没救,这是祖国的花朵啊。”
我说:“先试试,立刻抢救!”
赶紧拿出吃饭的家伙,帮着小姑娘检查。人中,百汇,虎口,各扎一针,然后开始帮着她按压。
一根手指按压关元,一根手指按压前突,一根手指按压神阙,按摩一阵向下一压,噗嗤!小女孩的嘴巴里喷出一口水,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哎呀!醒了,醒了,初九哥真是牛逼,不亏是董事长……。”建斌又开始拍马屁了。
小女孩的眼睛终于睁开,第一句就问:“这是哪儿?叔叔你是谁?俺天翼哥嘞?”
我吃了一惊,问:“你……认识天翼?”
小女孩的脸色恢复了,渐渐红润,接下来把自己掉进江里的事儿一五一十跟我说了。
这才知道红霞骗了我,天翼没在l市,而是跟香菱一起留在了磨盘岭,这女孩是香菱的学生,叫樱子,也是天翼的小女朋友。
王八羔子,才多大?背着爹老子搞恋爱,你那泡妞本事哪儿学来的?
我赶紧扯下西装,把小女孩裹在了车后座上,说:“你别动,叔叔带你去找天翼。”
樱子问:“叔叔,你是谁?”
我说:“杨天翼的爹老子。”
“啊?你是……初九叔?”
“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赵老师跟天翼哥常提起您,你是不是要带她们回去?”
我说:“是啊,走,叔叔带你回家。”
樱子一听不但没高兴,反而紧锁了眉头。
她知道我的到来将彻底结束她跟天翼之间的关系,以后再也见不到天翼哥了。
所有人开始上车,车队一路直行,直奔磨盘岭大队。
赶到小学校的时候,刚过早上八点半,操场上一大片人。这些人都是寻找樱子的乡亲,没有结果,在哪儿唉声叹气。
忽然,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开进了小学校,所有人都惊呆了。
四十多个保安全部立正,稍息,站立两旁,车门拉开,第一个跑出来的是樱子。
樱子首先扑向了爹娘:“爹!娘!俺回来了。”
樱子的爹娘也一眼瞅到了闺女,嚎哭一声:“俺的妮儿啊……。”一下将孩子抱进了怀里。
天翼也兴高采烈跑过来,同样抱上樱子,哭得声泪俱下,跟媳妇死而复活一样。
“樱子,你咋掉河里去了?谁把你救出来的?”
樱子抬手一指:“你爹,初九叔,他刚好路过,准备带你回家了。”
“我爹!?”天翼脑袋一扭,孩子的眼睛瞅到我,首先打个哆嗦。
我没说话,飞步走上操场,一下子抓住了儿子的手:“天翼,你娘嘞?”
天翼嘿嘿一笑:“娘……在办公室嘞。”
香菱的身影是忽然间从门里出来的,一下站立在办公室的门前,也是听到我的声音情不自禁冲出来的。
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跟渴望,当我的眼光跟她的眼光骤然相撞的瞬间,我呆住了,女人也呆住了。
五年不见,两个人都变了样子,我发现香菱瘦多了,特别憔悴,再也不是当初那副贵妇人模样。
她的面色微微有点苍白,眼睛水灵灵还是那么大,小嘴巴依旧那么俏皮。仍旧是蜂腰,身段还是那么苗条,只可惜繁重的体力活把她折磨得憔悴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很宽大。
完全是一位农妇的打扮,上身是画格子衬衫,下面是一条条绒裤子,脚上是一对花布鞋。
这种装束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十年前,她当闺女的时候就是这身打扮,标准的乡村丫头模样。
陌生的是,她离开的时候穿那么时髦,五年的时间变化为啥这么大?这还是我的香菱吗?还是哪个每晚在我怀里撒娇扭捏的漂亮媳妇吗?
我的装束也跟当初不一样了,在香菱的眼睛里显得陌生。
首先是身体发福了,油头粉面,头发一边倒,梳得溜光水滑,还喷了一脑袋香水。
其次是西装革领一身的名牌,脚上的皮鞋也能照出人影,肩膀上披一件风衣,威风凛凛。
按说,大夏天的,没必要披风衣,纯粹找罪受,天太热,捂一身痱子。
可老子不穿,二东还不乐意,说所有的大哥全都穿风衣的,有派头。
派头个毛?还好车里有空调,要不然一路上,老子早他妈被蒸熟了。
香菱差点没认出我,上下瞟两眼,女人眼睛里的惊喜立刻变成了幽怨。
我呼唤一声:“香菱……俺的亲啊……。”猛地扑了过去,想把她抱怀里。
可香菱却身子一扭,冲进了办公室,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咣!我脑袋正好撞门上,鼻子差点磕出血。
我说:“香菱啊,你咋到这儿来了?咱回吧,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你咋恁傻,恁傻啊……?”
我的眼泪早不知不觉流下,声音也带着哭腔。
香菱在里面,后背靠门上同样哭了,说:“冤家,还是被你找来了,你还找俺做啥?这时候你应该在仙台山的总部办公室,应该喝茶,抽雪茄,应该陪着红霞姐,管理你的企业。
你该跟红霞姐好好过,不该打扰俺的生活。”
我说:“香菱,你是我媳妇儿啊,我在哪儿,你就该在哪儿,我错了,不该误会你,给你赔礼了,咱回家,我用后半辈子全部的时间来弥补你……。”
香菱抽泣一声:“你走吧,就当俺死了,改嫁了,跟仙台山没关系了,俺祝你跟红霞姐双宿双飞,白头到老……。”
我说:“咱俩也要白头到老,红霞是我媳妇,你也是我媳妇,咱三人一起白头到老。”
“初九,你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一生只能有一个媳妇,俺给你腾炕了,你跟红霞姐过吧。”
我说:“你腾炕,她也腾炕,我杨初九身边都没人了,你俩咋回事?难道我就那么不招人待见?亲,咱回吧……回家再说。”
香菱不说话了,只是在里面哭。
我听到一个女娃的声音,喊了一声:“娘!”
香菱扑炕上,抱上了喜鹊,哭得更厉害了。
我赶紧问:“香菱,那是不是咱闺女?是不是喜鹊?你让我进去抱抱孩子,亲耳听她叫一声爹啊。”
香菱说:“孩子不是你的,是俺跟四哥的,初九,你还是走吧。”
我说:“不可能!我打听清楚了,孩子马上四岁了,加上怀孕的十个月,正好不到五年。那时候,你还没到磨盘岭,还在我杨初九的炕上,喜鹊就是我的孩子,求求你打开门,咱们一家团聚好不好?”
香菱铁了心,就是不开门。
我不能撞门,更不能砸门,怕吓着孩子,也怕伤了香菱的心。
只有在门口等,希望用爱来化解这段恩怨,感动她的心。
香菱跟孩子在里面哭,我在外面哭,小天翼也撵着哭,一家人哭地稀里哗啦。
悲恸的气氛感染了操场上的所有人,很多村民跟着我们一起掉泪。
二东将所有群众疏散,让大家回了,然后对那些兄弟说:“你们别打扰我,一会儿也别喊我吃饭,我要哭一会儿,好久没遇到这么感人的场面了。”
香菱不开门,我就坐门台上等,带来的弟兄们也陪着我等。
大家一起喊:“嫂子!回家吧,原谅初九哥吧,嫂子!我们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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