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今年不行了,大街上根本没人,耗子都没一只。
这天晚上,我又把翠花弄进了红薯窖。
本来觉得暗病过去了,可哪知道按秘术跟针灸就是治标不治本。
暗病横行的警报再一次拉响,不得不把翠花再次送进红薯窖,免得被村子里的人发现。
下去地窖,我就把翠花的衣服剥了,光溜溜为她扎针。
她是我嫂子,别人可以不管,可嫂子不能不管。
可能我对翠花比较细心吧,她跟别人不一样。
别人的病三天两头复发,但是翠花没有,那些水红疙瘩落下去就没起来。
她的皮肤也跟当初一样光洁,脸色也跟从前一样红润。一个年下来,不但没瘦,还胖了二三斤。
先是帮着她按摩后背,然后又按摩肚子,屁股,肩膀,两腿,……除了那两个地方,浑身上下哪儿都摸了个遍。
果然胖了不少,用手一捏净是肉。
应该说很丰满,特别是鼓鼓的前胸,比从前更挺了,更圆了,也更嫩滑了。
按摩完毕,开始为她扎针。
几十根钢针扎进去,我问:“嫂子,疼不疼?”
翠花摇摇头:“不疼,还很舒服呢,初九,你手法真好。同样都是病人,为啥俺没事?别人就三天两头复发?”
我说:“因为我帮你按得勤啊,天天摸,两天针灸一次,三天拔一次火罐,将病毒控制住了,所以你没事。”
翠花说:“那你为啥不跟村里人天天按?这样,大家的病都会得到控制。”
我说:“不行啊,村子里人太多,连轴转也摸不过来,你想累死我啊?我已经尽力了好不好?”
“初九,不知道俺这病,能不能好?”
“一定会好,你放心,我绝不会看着你死,大不了天天给你按,我喜欢……。”
“可万一俺要是死了呢?咋办?初九,俺求你一件事。”
“说,我听着呢。”
“如果俺有天真的死在红薯窖里,你可千万别把俺拉城里火葬……俺怕疼。”
我一边帮着她扎针一边说:“死了就不知道疼了,烧成灰也不知道。”
翠花吓坏了,尖叫一声:“千万别!烧死多难看啊?疼死了。初九,嫂子求求你好不好?如果俺真的死了,你就把这座红薯窖填了,俺死也不离开这个家。”
我有点想笑,真的死了,大卸八块你也不知道,还怕火葬?真天真……。
只好说:“行,你真的死了,我就把你装进麻袋,半夜偷偷埋掉,埋在你爹娘的坟旁边行不行?”
翠花说:“好,有你为俺收尸,能死在你的怀里,埋在爹娘的旁边,这辈子……值了!初九……。”
“嗯……。”
翠花忽然抬手摸上了我的脸,摸得很仔细,从额头上一直摸到下巴:“嫂子死了,你想不想俺?俺真想这样跟你再过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我说:“你敲得哪门子丧棒?这不还没死吗?给我打起精神来!”
噗嗤一针扎上去,翠花就浑身颤抖了一下。
可她的手没松开,还是抓着我的另只手,靠近了胸口,按在了她那里。
她是很想把身子给我的。我也想把身子给他。
如果不是她嫁给哥哥,成为了我嫂子,早就将她就地正法了。
如果不是身染暗病,怕我中招,她也早就将我就地正法了。
叔嫂的关系,暗病的侵袭,仿佛两条绳子,一根栓在了我的脖子上,一根栓在了她的脖子上,将两个人的距离越扯越远,甚至遥不可及。
也只能借着按摩的时候摸摸了,仅此而已。
有时候摸摸都觉得是对哥哥的背叛,可又忍不住想摸。
身边不由己在她胸口上捏了一下,那感觉真好,比从前大多了,半年的时间又发育了不少。
刚要进一步深入,忽然不好了,外面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初九,救命,救命啊!”
又是茂源叔的声音,我吓一跳,赶紧将手从翠花的身上滑了下来:“不好!是茂源叔,一定是奶奶庙出事了。”
翠花说:“那你上去,快到奶奶庙看看。”
目前翠花的身上还扎着针,真不乐意离开,可不走也不行了。
嘱咐她一声:“你先趴着,一会儿回来给你起针。”一个飞身冲出了地窖。
冲向院门,将门栓拉开,果然是茂源叔,老头儿气喘吁吁:“初九,快!孙寡妇,孙寡妇不行了。”
我脑袋一蒙,赶紧问:“咋了?”
“她……摔倒了,爬不起来了,看来不中了。”
不敢怠慢,立刻将扣子系好,回屋抄起了医药箱,大手一挥:“走,我跟你去看看。”
正月十五这天,奶奶庙又开始死人了,第一个死去的是孙寡妇。
我跟茂源叔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孙寡妇已经不行了。
孙寡妇是傍晚回到庙里,上厕所的时候栽进茅坑淹死的,这娘们也他妈够倒霉的。
当时,那些娘们解完了手,各回各屋睡觉了,孙寡妇蹲在那儿没起。
女人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有点跑肚窜稀,进厕所的时候还好好的,嗯嗯的时候也好好的。
用草纸擦完屁股,刚刚站起来提起裤子,忽然不好了,晃了晃顷刻间晕倒。
站起来的那一刻,暗病复发了,头晕眼花,一个没留神,噗通,掉进了身后的粪池子里。
她是头朝下栽进去的。
按说那粪池子也不深,最多没到膝盖的位置,可女人栽进去就没爬起来。
足足过了五分钟,西大殿的桂兰嫂跟陶寡妇才感到了不对劲。
桂兰嫂问:“孙寡妇呢?”
陶寡妇说:“在茅房屙尿嘞。”
桂兰嫂说:“她一泡尿咋拉这么长时间?就是一条井绳也该拉完了吧?她是咋尿滴?”
陶寡妇楞了一下:“别是……犯病了吧?”
桂兰嫂一声尖叫:“那还不赶紧进茅房瞅瞅?别是真的犯病了吧?”
于是,两个人赶紧起身,拿起手电冲进了茅厕。
进去一看,电筒一晃,立刻大吃一惊,只见孙寡妇头朝下,脚朝上,整个脑袋都被粪水淹没了。
两个女人一起尖叫:“来人啊!救命啊!孙寡妇掉粪坑里淹死了!”
这么一喊不要紧,引起奶奶庙躁动一片。
很多男人也听到了她俩的尖叫声,从东大殿扑出来,拿绳子的拿绳子,抡锄头的抡锄头,七手八脚将孙寡妇从茅坑里捞了出来。
跟捞一只屎壳郎差不多。
赵二哥大惊失色,冲着门外喊:“茂源叔!快!去找杨初九!找杨初九啊!孙寡妇不行了。”
茂源叔这才着急忙活跑俺家去找我。
跟着茂源叔冲进西大殿的时候,孙寡妇已经被人抬到了大通炕上。
女人满身臭烘烘的,脑袋上五颜六色。
屋子里只有一盏油灯,油灯下,孙寡妇的脸色青光光的,分不清是脸色难看,还是黏上去的大便,反正恶心地不行。
她已经断掉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抬手摸了摸她的手腕,脉搏没有了,又翻开她眼皮瞅瞅,瞳孔也开始散光了,眼白里满是血丝。
最后,我无可奈何摇摇头,表示无力回天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的身体就变得硬邦邦的,掰也掰不动了。
她的确是暗病复发死去的,因为身上的很多毒疮又起来了,好像是一瞬间暴起来的。
整个西大殿传来一阵缀泣声,女人们全都看着孙寡妇的尸体,充满了恐惧。
赵二哥将女人用过的手巾蒙上了她的脸。抬手一招,过来几个男人,就那么把孙寡妇的尸体拉走了。
第二天上午,就有人用马车将她的尸体拉进了城里的火葬场,下午再回来,是用手巾提回来的一捧骨灰。
孙寡妇的死再一次让梨花村引起了震撼。恐怖的阴云也再次笼罩了每个人的心。
大家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谁。
从十五开始,一直到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前前后后又有十来个人被抬出了奶奶庙。
跟从前一样,有的是头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第二天就僵硬了。
有的是浑身红肿,又骚又痒,我背着医药箱没赶过来,人就大叫一声断气了。
还有的人,是正在走路,跌倒就再也爬不起来。等有人过去搀扶的时候,发现已经不动了,白眼上吊,嘴唇紧闭,同样嗝屁着凉。
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疯狂了,暴食暴饮的,喊街骂娘的,大哭大笑的,整个山神庙再次乱成了一锅粥。
可命运仍然没有放过他们,越来越多的人被暗病折磨,到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
二月二刚过,山外的医疗队进山了。
这一次仍旧没有什么好消息,因为还是没有新药被带进深山。
最倒霉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李燕那丫头又回来了。
李燕跟着医疗队的人再次进山,远远瞅到我,喊了一声:“初九……。”燕子一样扑了过来。
我不耐烦地问:“你咋又来了?”
李燕说:“初九,这次来俺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有人给你拍电报了。”
“啊!谁?”我十分奇怪。
王八蛋才知道那电报是谁拍过来的,难道是我哥?
可哥哥的电报为啥不拍进家,反而拍给这黄毛丫头?
拿起电报一看,首先楞了一下。
正是这个莫名的电报,让大暗病有了新的转机。
野山的呼唤 第99章 千金难买血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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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真是哥哥拍来的,来自广东。
送电报的邮递员刚刚走进山道,就碰上了医疗队的人。
因为山里有狼,年轻的邮递员害怕,就跟医疗队的人结伴同行。
三五句一聊,李燕发现原来那电报是送给梨花村杨初九的,于是噗嗤一笑,对那邮递员说:“那你别去了,杨初九跟我认识,俺俩是朋友,直接给我就行了。”
邮递员一听乐坏了,这孙子懒得爬那四十里的山路。
山路太破了,坑坑洼洼,自行车都不能骑,只能步行,于是李燕就将电报帮他捎进了大山。
电报打开,上面的署名果然是哥哥杨初八,下一栏是杨初九收。
可惜上面只有七个字:仙人沟下血燕窝。
除了这七个字,啥也没了。
我有点惊奇,这字数也忒少了吧?难道哥哥是为了省钱?
就算你忘记了我这个亲弟弟,忘记了爹娘,自己的老婆总该关心一下吧?
上面没有一个字是提到嫂子翠花的。
这混蛋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啥药?
仙人沟我知道,就在村南山道的旁边,一年前,红霞就是从哪儿掉下去的。
血燕窝也知道,就是燕子筑巢的窝窝,那可是世界上最名贵的药材。
医书里有关于燕窝的介绍。相传,燕窝特别名贵,有一两燕窝一两金之说。
普通的燕窝,跟黄金一个价格,千年以上的血燕窝,就更值钱了,简直千金难买。
这种名贵的药材专治女人的妇科病,什么血漏,崩漏,赤白、带下,月事不调,流量过大,血流不止……哪怕大水滔滔,只要一副药下去,立刻止住。
对于男人效果就更好了,养阴润燥、益气补中、腰酸腿疼,肾水不足,房事过多,体虚乏力,一副药下去,立刻生龙活虎,跟他娘的孙猴子一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可惜的是,这种药普通山民根本买不起,倾家荡产也买不到。
但是哥哥知道哪儿有,就在仙人沟下的悬崖峭壁上。小时候他贪玩,下去掏过狼窝子。
难道哥哥的意思,让我去采摘血燕窝,拿回来给村民治病?
一定是这样的!
看来哥哥虽然身在广东,心理依然牵挂着仙台山,家乡发生瘟疫的事儿也知道了。
他一定焦急万分,讨教了很多中医,得到这个秘法,这才一个电报拍回家的。
现在是有病乱投医,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无论这种办法管用不管用,都要试一试。
我没说话,下定决心要到仙人沟里闯一闯了。
于是立刻回家,走进家门抓起墙壁上几条绳子,抗在了肩膀上。
然后又抄起一把砍柴的柴刀,别在了后腰上。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冲家里的大黄狗跟小狼崽招呼一声:“大黄,小狼,你们俩跟着我,咱们一起上山……。”
风风火火走出家门,直奔村南的小石桥,李燕那丫头一直跟在后面,追着问:“初九,你要去干啥啊?”
我说:“不管你的事儿,走开!”
李燕一听不乐意了,小嘴巴一噘:“哼!你不说俺也知道,你想到仙人沟里摘燕窝对不对?那你带上我。”
我说:“不行!太危险了,半路上可有狼,遇到狼群,咬死你!”
哪知道李燕说:“俺不怕,俺就跟着你。”
我有点生气,抬手一指她的鼻子:“你别跟过来啊,没工夫照顾你,野狼很厉害的,咬破你的屁股,我可不管缝。”
李燕说:“那个让你缝?俺自己会缝,别忘了,俺是医生。”
“你咋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还撕不开了?”
李燕一下子扑过来,抱上了我的手臂:“俺就粘着你,别忘了,上次回家的路上,咱俩嘴都亲了。”
胡说八道!谁亲你了?根本就没亲上好不好?
再说是你自己扑过来的,管我屁事?
我是绝不会带她去的,带个女人是累赘,半路撒个尿也不方便。如果真的遇到狼,我自己跑,还是先救她?
抬手将她甩开了:“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准去。万一村民犯病咋办?你可是医生!”
李燕说:“家里不是有别的医生吗?人家是实习的,又不是正式的。再说跟着你上山,也是为了给那些人采药。”
“反正你不能去!”
李燕不动了,眼眶里净是泪珠,还抽泣了一声:“杨初九,当初你说那些话……是不是骗俺?”
“我说啥了?”
“你说想俺想得不行,上厕所都忘了拿擦屁股纸……想不到你这样?”
她怎么老记得这一茬?不就是擦屁股纸吗?
其实我根本没用过纸,一直都用土坷垃,要嘛就是半截砖。
从前家里没钱,觉得用纸擦屁股是浪费钱。现在有钱了,买得起草纸了,可对土坷垃跟半截砖产生了感情,还舍不得了。
真是胸大没脑,丢了好找。骗你的都不知道。
看着她抽抽搭搭的样子,心理不落忍,赶紧说:“别哭,别哭,你这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李燕说:“你就是怎么俺了,俺就是想你怎么俺。一句话,带还是不带?带俺去最好,不带俺去,俺就喊非礼,说你扯俺的衣服,摸俺的……乃。”
卧槽!吓得我打了个冷战,想不到城里丫头比乡下丫头还彪悍,这不是讹人吗?
真的没有办法,只好说:“那行,去!去还不成吗?但是你保证,不准贪玩,不准离开我十米的距离,否认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安全。”
李燕噗嗤笑了,说声没问题,擦擦眼泪又扑了过来。
她翻脸跟翻书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阴,又一会儿晴。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搞不懂。
我还真带着李燕上山去了,身后跟着一条狗,还有那只狼崽子。
目前还早,才早上九点半,太阳很暖,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仙台山是一片没有被污染的土地,空气十分新鲜。
脚步不停,恨不得立刻赶到仙人沟,一脑袋扎进去,将燕窝摘下来,炖给嫂子吃。
下去仙人沟,说白了还是为了翠花,至于别人的死活,真没放在心上。
只要有一线希望救活嫂子,我也不会放过,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最近一年,我的心跟翠花栓在一起了,身体也跟她栓在一起了。
低头是嫂子,抬头是嫂子,睁开眼是嫂子,闭上眼是嫂子,在地里干活是嫂子,晚上睡觉,墙头这边也是嫂子。
她已经成为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身上的一个器官。
如果失去她,就好像猛地被人砍掉一条手臂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可想而知。
因为心里慌,所以脚步快。
李燕没有走过山道,女孩气喘吁吁,都跟不上了,一个劲地喊:“初九,你等等俺,脚都磨出泡了。”
我说:“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还有十五里呢。”
仙人沟距离村子很近,可非常狭长,足足三十多里。
因为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没有血燕窝,担心扑空,只能到哥哥当初掏狼崽的地方去。
李燕拽上了我的胳膊,说:“初九啊,真不行了,歇歇吧。俺走不动了。”
我说:“走不动也要走,再歇,黄瓜菜都凉了。”
女孩说:“那你背俺。”
你想得美?你又不是我媳妇,凭啥背你?再说了,我背你,你还不趁机摸过来……?
其实摸过来也不错,还可以趁机占便宜,摸她的屁股。
虽然我对李燕心里没那种感觉,可每次看到她,难免会冲动。
这大概是天下所有男人的通病吧。
犹豫了一下,还是拍拍自己的肩膀:“那你上来吧。”
就这样,我背起了李燕,这丫头也不知道吃啥长大的,好重。怪不得都管没出嫁的闺女叫千斤。
果然重若千斤。
不过那感觉还是挺舒服的,她的白房子顶在我的后背上,硌得人家直痒痒。
多肉的屁股摸上去手感也不错,珠圆玉润,让人不能一手把握,忍不住就捏了一下。
这一捏不要紧,李燕竟然没反抗,还哼了一声。
她的前胸跟肚子全部贴在我的后背上,可以感受到女人身体的绵软跟鼓胀,还能闻到她的体香。
跟翠花不一样,翠花是一身天然的梨花香气,而李燕却是那种城里人化妆品的香气。
山里孩子没见过世面,闻不惯那种味道,熏得慌。
这也许就是我对她避而远之的重要原因,只不过这种原因自己都不知道。
李燕摇着手,翘着腿,还嘚瑟上了:“骑大马喽——!骑大马喽——!”
这一路可把哥们累得不轻,好不容易爬上了半山腰,两个人倒进草丛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看到李燕的脸蛋红了,足足盯了我半分钟,然后一闭眼,她的嘴巴凑了过来。
但是没搭理她,立刻站起身,开始盘绳子,准备下到仙人沟里去。
将绳子的一头系在一块坚硬的磐石上,另一端慢慢卸进了山崖。
然后对李燕说:“你在这儿等着,摘到血燕窝咱们立刻回去。”
李燕有点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初九,那你小心点,别逞强。”
我说:“放心,从前下去过一次,应该没问题,两条狗会给你做伴,有它俩在,野狼不敢咬你的。”
就这样,身子一跃,从断崖上滑了下去。眨眼下滑了二十多米。
可做梦也想不到,就在我滑下山崖的瞬间,不远处一条黄黄的影子慢慢潜伏了过来。
那条黄影,正是仙台山的白鼻子狼王。
野山的呼唤 第100章 又遇狼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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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仙人沟,上次我下来过一次,就是红霞被野狼扑下去的那一次。
那次根本没想到害怕,太关心媳妇的安慰了,悲痛,无奈,焦急,一股脑纠结在心头,再加上年轻气盛,所以浑然不顾。
这次不知道为啥,心理有点胆怯。
因为仙人沟太深了,悬崖峭壁也特别光滑,简直是九十度角。
上面是一眼看不到顶的天空,下面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谷,足足有七八百米深。
这要是掉下去,变不成煎饼也会变成烂西瓜。真不知道当初哥哥是怎么下来掏狼窝子的。
很多狼在峭壁上挖洞筑巢,生儿育女,它们的身体灵巧,可以踩着悬崖石头的棱角上下自如。
将狼洞子挖在这儿,可以防止那些猎人对狼崽的注意。
仙台山的猎人很多,早些年食物短缺,很多人上山支过兽夹子,掏过狼洞子。
另外,悬崖峭壁也是那些雨燕跟金丝燕筑巢最理想的栖息地。
每年的春天,数以万计的金丝燕跟雨燕,会扑闪着翅膀从南方飞来,返回仙台山的老家。
为了繁衍后代生儿育女,它们年复一年,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筑巢。用唾液跟粘泥,搅拌上杂草羽毛,在山崖上建筑窝窝。
它们特别地勤劳,日夜不停,几天的时间就会将窝窝建好,温暖而又舒适。
然后雌燕跟雄燕就会在窝窝里恩爱缠绵生儿育女,这是大自然繁衍生息千百年不变的规则。
新燕在衔春泥的时候日夜操劳,因为没那么多唾液,它们就用嘴巴里吐出来的血跟泥土搅拌,垒砌自己的爱巢。
所以,很多燕子的窝窝是红色的。
一代代年老的燕子死去,一代代新生的燕子继续筑巢,就这样年复一年,千百年之后,那些燕子的窝窝就风化了,成为了红色的网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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