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她说:“孟哥,俺知道你是好人,赵二也是好人。可他的病真的不能治,医生都说了,他这辈子都没有生育能力了。俺想要个孩子,真的想要个孩子……你就成全俺吧。”
孟哥说:“那就抱养一个,反正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桂兰嫂还是抱着男人不撒手:“这个俺考虑过了,不行啊,因为俺有生育能力,抱来的孩子跟俺不是一条心啊,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留得住?”
“那你去找别人!”
“不行!俺就找你,就找你!你人好,心眼好,赵二说了,别人的种不行,你的种最好。”女人黏上他还不撒手了,耍起了赖皮。
孟哥这次真的生气了,再次将桂兰嫂推开,抓起了一把凳子,直奔窗户砸了过去。
稀里哗啦,赵二家的窗户就被板凳砸裂了。
乡下的窗户就这样,都是木头窗户棂子,夏天钉纱窗,冬天糊窗户纸。力气大的,一脚就踢碎了。
窗户上出现一个大窟窿,孟哥顾不得孙桂兰,一脑袋从窗户上钻了出去。双脚刚刚落在地上,立刻傻了眼。
面前跪了一个人,正是赵二。赵二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挡住了孟哥的去路。
这还不算,他竟然一下抱上了男人的腿:“孟哥,你别走,别走啊,听我说。我跟桂兰真的想要个孩子,你就大慈大悲,跟她生一个吧,求求你了……。
我发誓,将来孩子生出来,认你做干爹,我不会让他知道真相的,过日子没孩子,真的不行啊……。”
孟哥同样没理他,飞起一脚将赵二踹出去老远。
赵二还不依不饶,拉着男人的腿,被拖出去老远,一边拖一边哀求:“孟哥,咱们兄弟一场,你就忍心看着我绝后……?”
男人越是不同意,越是正人君子,赵二越是觉得他好,种子更好。
如果孟哥如饥似渴,就那么把孙桂兰咔嚓掉,他反而觉得男人没那么可亲可敬了。
孟哥一用力,又把赵二推开了,指着他的鼻子怒道:“赵二,你给我听着,我老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认识的兄弟也各个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不干鼠窃狗盗的事儿。
刚才我跟你结拜,就当没发生过,从此我不是你哥,你也不是我弟,咱们俩一刀两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以后,他扬长而去,没找到鞋,就那么光着脚丫子走了。
赵二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有点发傻。他跟孟哥从刚才做兄弟,再到断交,竟然两个小时候都不到。
男人就那么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桂兰嫂从窗户里出来,将赵二搀起,说:“他走了,咱俩失败了。”
赵二叹口气说:“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样的英雄,面对美色的引诱面不改色。你说孟哥是不是生理有毛病?”
孙桂兰说:“你别胡思乱想了,真正有毛病的是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跟二毛一样啊?是个女人就想上。”
赵二问:“那咋办?”
桂兰嫂说:“不知道,再想别的办法吧,没有张屠户,咱也不吃带毛的猪。实在不行,明天俺去勾搭杨初九。”
赵二哥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两个人回到房间,收拾了屋子里的残局,躺在炕上睡觉。
还是睡不着,继续想着怎么生儿育女的事儿。
赵二哥揭开被子,瞅着自己那个孕育子孙万代的东西,唉声叹气。
他说:“兄弟,你咋恁不争气啊?别人是个鸟,你也是个鸟,你咋跟人家的不一样?你让我抬不起头做人啊……咋?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说话间,他捶了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两下,只是捶了两下就不捶了,因为疼得慌。
桂兰嫂说:“你打它干啥?它又不是不争气。这东西很好用的,可能是老天不让咱要孩子吧。”
赵二一听气又来了,说:“老子还就不信了,别人能怀上,老子的媳妇就怀不上,我不活了,这次非怀上不可!”
于是,他翻身又把桂兰嫂抱在了怀里,压在了身下。
桂兰嫂也不服气,觉得可能是男人不够卖力,做的时间长了,一定能怀上。
于是,她也把男人缠紧,跟赵二哥又鼓捣起来。
这一次她俩全都竭尽了全力,疯了一样癫狂。从半夜12点开始,一直折腾到鸡叫三遍,天光大亮。
女人的嚎叫声再一次震撼了全村,不要说人,鸡子跟狗都被吵得睡不着。
第二天早上,赵二哥没到田里去,因为腰酸腿疼,眼冒金星,太阳晒到屁股都没起。
我这晚也没休息好,他俩在隔壁彻夜折腾,弄得墙壁咚咚响,跟地震差不多,能睡得着才是怪事。
娘的,这一对鸟人是咋了?为了能生孩子,命都不要了?
红着眼睛爬起来,赶紧洗脸刷牙上茅厕,早饭没吃,就去了一次荒地。
来到田间地头,看到孟哥就在推土机的旁边,在抽烟,发现我过来,他掐灭了烟头,说:“上车!”
我一愣:“哥,上车干啥?”
孟哥说:“我教你怎么开推土机!”
我一听乐坏了,赶紧翻身上去了驾驶座位。
孟哥也飞身上车,就坐我旁边,教我怎么打响车,怎么拐弯,怎么升降翻斗,怎么向前推土。
他一点一点教得很仔细,我这人也很聪明,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全都学会了,开起来竟然有模有样。
最后孟哥点点头说:“可以了,初九,你学会了开推土机的本事,我走了也放心。”
我吃了一惊,问:“孟哥,你要走?”
他说:“是,我来这儿半个月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儿需要处理。我把车给你留这儿,算是租赁的。你慢慢整理荒田,啥时候推完,啥时候一块算。”
我说:“孟哥,原来你教我开车技术,就是想离开啊?你为啥要走嘞,跟兄弟在一块不好吗?我还有好多问题向你请教呢。”
孟哥苦笑一声:“不行啊,必须走,梨花村真是危机四伏,再不走,就真的出事儿了。”
孟哥真的走了,几天以后我才知道,他是被孙桂兰两口子吓跑的。
推土机也不要了,丢在了梨花村。
野山的呼唤 第118章 孤枕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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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就那么走了,是坐上一辆出山的牛车偷偷走的,没来得及跟我打招呼。
他在梨花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前前后后遭遇了三个女人的骚扰。
第一个是陶二姐,非要跟他上炕不可。
第二个是陶寡妇,女张飞差点跟他霸王硬上弓。
第三个是孙桂兰,哭着喊着要借男人的种子。
孟哥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晚节难保了。所以跟兔子似得落荒而逃,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三天以后,全村的女人都纳闷地不行,小孟咋走了呢?可惜啊可惜,老娘还没勾搭呢。多好的一颗白菜啊,就那么没了。
没事,好在仙台山还有杨初九。
杨初九可比孟哥耐看多了,有知识有文化,会种地会医术,这小子还干净,天天洗澡,不但做了村长,据听说还会很多招式。
这段时间,整个仙台山都传开了,赵二那小子的嘴巴没个把门的,逢人就宣传。
他说:“杨初九会闺房三十六式,什么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老树盘根,蜻蜓点水,仙人指路,金龙摆尾,后羿弯弓射日,外加半边烧鹅腿……。
知道杨初九的按摩术为啥恁厉害不?就是从闺房三十六式里演化而来。
知道他针灸为啥恁厉害不?也是从那些招式里演化而来。
知道红霞活着的时候,为啥天天跟桂兰赛着喊炕不?同样是人家初九有本事。
我跟桂兰每天晚上鼓捣,那些招式都是初九兄弟传授的,简直快乐的要死。”
赵二这小子分明是在陷害老子,他妈给老子宣传了几条街,就是不让我日子好过。
因为那天我把他两口子诳进红薯窖,白白折腾了一晚上,他都把腰闪了,心里不服气,所以同样想报复一下。
这下好,他在村里这么一咧咧,把仙台山四条街的大姑娘小媳妇慌得不行。
所有女人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打算跟我杨初九过过招。
所以孟哥走了以后,那些女人就将炙热的目光瞄向了我,天天往俺家跑。
说媒的刘媒婆把俺家的门槛都踢断了好几根。
也有毛遂自荐的,差使爹娘过来说媒的。
我烦得不行,翠花也烦得不行。
每次看到说媒的,翠花就生气,关上门往外轰他们:“走走走,俺家初九没在家,等他回来再说……啥?寡妇?呸!俺家初九怎么会娶个寡妇?怎么也要娶个黄花大闺女呀。
啥?恁闺女22了?太大了,俺初九是娶媳妇,不是找姐姐……哎呀烦死了,俺不当家……。”
咣当一声房门关住了,翠花累得不行。
在地里干一天活儿就够累了,回来还要应付那些说媒提亲的。
嫂子的心理很不是滋味,提亲的越多,她心理越是没底,越是慌乱。
小叔子不能送人啊,不能让别的女人抢走,再不下手就晚了。
所以她过来敲我的门,啪啪啪:“初九,你在里面没?”
屋子里没人做声,因为我根本没在里面,早躲厕所去了。
哥们蹲在茅坑上,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提亲的太多,真的没地方躲啊。
嘴巴里叼着草纸,我眉头紧皱,双拳紧握,劲儿向下使。先运行一个小周天,再运行一个大周天,一股污浊之气渐渐向下游走,茅坑里就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落水声。
于是,我的眉头舒展开来,摇头晃脑,脸上就显出一股得意之色。
这就是我杨初九,拉个屎,表情也是那么丰富。
看到嫂子把那些人全部轰走了,这才抓起草纸,擦干净身后的污秽之物。
提上裤子从茅厕出来的时候,就跟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样惬意地不行。
伸个懒腰,长吁一口气。
平时是不用擦屁股纸的,一般都半截砖,土坷垃。
早些年日子穷,觉得用纸是浪费。
现在有钱了,用得起草纸了,可我跟那些半截砖土坷垃产生了感情,还有点依依不舍呢。
不过那些东西真的拉得慌,还好没痔疮,要不然可遭老罪了。
从厕所出来,打算进屋子睡觉,不知道嫂子在我屋里干啥。于是,隔着窗户向里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嘴巴张大了,眼睛也瞪圆了。
只见翠花就躺在我炕上,直挺挺的,女人没穿衣服,活脱脱像个僵尸。
不过这僵尸真的挺漂亮的,十分香艳,女人的上身是一件肚兜,肚兜是红色的,遮盖了她的胸口跟肚子。
下面是一条裤衩,比三角的那种大一点,但仍旧无法遮掩她那两条白花花的粉嫩双腿。
女人脸色潮红,油灯下眼睛忽闪忽闪,晶亮有神,充满了期待。
仙台山的女人做闺女的时候一般都穿肚兜,跟男人成亲以后,就不再戴这东西了。
肚兜是一个女人做过闺女的见证,新婚之夜一般都有自己心爱的男人亲手解下。
婚后的第二天,她们会把肚兜珍藏起来,作为一生的留念。
我知道翠花想我亲手解下她的肚兜。也知道她想告诉我,她至今仍旧是闺女。
尽管从前看过她的身体无数次,可仍旧无法遏制那种冲动。
女人一身淡淡的梨花香气充满了诱惑,真的仿佛一朵带雨的梨花,等着人过来采摘。
今晚,她付出了很大的勇气。
她已经等不及了,说媒的太多,万一小叔子真的把另一个女人领进门,她不知道自己该咋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我在窗户外颤抖了一下,啥都明白了,这屋子是进,还是不进?
进去,她一定会跟水蛇一样缠过来,而且不会惊动北屋的爹娘。俺俩可以悄悄把事儿办了,神不知鬼不觉。
那是对嫂子的亵渎,是对哥哥的背叛,也是对红霞的不忠……这种牲口不如的事儿,我杨初九到底是干不干得出来?
不进去,就是对嫂子的伤害。再说了,晚上我睡哪儿,总不能她睡我屋,我去睡她屋吧?
这不来回折腾吗?
看着女人迷人的俏脸,粉红的双腮,细腻的胳膊儿,洁白匀称的两腿,流线一样玲珑有致的身材,我再一次痴迷了,震撼了,迷茫了,身上着火了……。
烈火不但灼烧着我的身体,也灼烧着我的灵魂,嗓子都冒烟了,咕噜咽一口唾沫,还是转身走了。
只能到山上的窝棚里去睡。
我无法迈出错误的一步,因为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事情也就无法收场。
爹娘会生气,寻死觅活,村子里的流言蜚语也会滚滚而来。
还有哥哥的痛苦跟无奈,红霞的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
所以没敢进屋子,牵上那条狼崽子走了,让翠花一个人在哪儿玩自,摸吧。
走出家门,发现月光很好,时间已经进了四月。
漫山遍野的麦苗全都绿油油的,早就过了拔节的时节,正在秀穗子。
灌浆需要十五天左右,全部晒干到收割,还需要差不躲十来天。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今年小麦又该收割了。
收完小麦,我种的白菜就可以上市了,今年又能大赚一笔。
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没有那种收获的喜悦跟激动。
因为那段时间,正是去年红霞被母狼扑下山崖的日子。
红霞死去快一年了,没有媳妇,再多的钱管个鸟用?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仙人沟的那条山道旁,我牵着小狼坐在了红霞掉下去的地方。
抽一口烟,烟雾从嘴巴里喷发出来,立刻被夜风吹得无影无踪。
又想起了红霞的笑脸,画格子小袄,油亮亮的长发,还有俺俩在一起的喊炕声。
“媳妇,你咋就走了呢?要是活着多好。初九哥有出息了,我做了梨花村的村长,以后会带着所有村民奔小康。
咱家的五十亩地去年收获了不到十万,这都是你的功劳啊,不是你帮着我贷款,咱们的日子怎么能够翻身?
你到底在哪儿?是死是活?如果活着,为啥不给家里来个信儿?如果死了,为啥不托梦给我?
真的好想你啊,没有你我可咋活?晚上憋得慌不说,连个说悄悄话的都没有,炕好冷,屋子里好凄凉,被窝怎么捂也捂不热。
嫂子还整天勾搭我,这不,她又解光衣服,上了咱俩的炕?你说我是依了她呢,依了她呢?还是依了她呢?你给拿个主意吧……。”
我在哪儿自言自语,说得啥自己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忽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那你就依了她吧……。”
卧槽!吓老子一跳,难道是鬼?
差点尿裤子,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大喝一声:“谁!”
“咯咯咯……。”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从树丛里传来,大树的背后闪出一条身影,是个女的。
没看清楚,不过听清楚了,竟然是陶二姐。
这娘们,三更半夜也不害怕?到野地里干啥?不怕被狼叼走?
我赶紧抓起了手里的铁叉,瞬间瞄准了陶二姐的胸口。
“二姐,你干啥?知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陶二姐说:“知道,你在哪儿嘟嘟囔囔个啥?又想红霞了?”
我说:“管你屁事?半夜三更不睡觉,你跑地里干啥?”
真是难以置信,一个孤身女人胆子够大的,孟哥走了,不用问,她想勾搭我。
女人有时候奢望起来,真是非常的可怕。
我跟孟哥可不一样,一般不会怜香惜玉,也不会手软,真的敢硬来,老子就给你一粪叉。
再不行让狼崽子咬你,或者干脆给你一针,把你钉在这儿。
哥们有的是手段。
野山的呼唤 第119章 苦命的陶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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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陶二姐一点也不怕,咯咯咯笑得更厉害了:“哎呀初九,瞧把你吓得?人家是跟在你后面过来的,跟着一个大男人,俺当然不怕了。”
“操,竟然跟踪我,你想干啥?我可看不上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陶二姐说:“初九,瞧把你吓得?俺还能吃了你?人家找你有事。”
“啥事儿?有事儿说,有屁放!”
“呀,你把粪叉放下行不行?晃晃悠悠怪吓人的。”
“不放!我放下,你扑过来咋办?”
“切,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的?你一个人能打俺仨。”
我想想也是,老子可是男的,还真是一个人能打她仨,量她也弄不出啥幺蛾子来,这才将粪叉放下。
“那你到底有啥事儿?说呗,”
女人顿了顿,慢慢坐在了地上,叹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初九,姐能求你一件事不?”
“说。”
“听说梨花村在开荒地,一口气要开上千亩,真的假的?”
我说:“当然是真的,你都看见了,开出来,人均能有三亩地,你想咋着?”
女人说:“俺想……分地,你给姐弄三亩地呗。”
这一下可把我难住了,按说,目前的陶二姐不归我管。
从前,她是梨花村的闺女,家里是有口粮地的,可自从嫁出去以后,就成为了桃花村的人。
她在桃花村也有地,婆家人给的。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成亲以后就跟梨花村没关系了。
那边的村长是陶大明,所有的事情都归陶大明管。
我跟陶大明的关系,就像鸡和蛋,看着长在一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两个村子也风马牛不相及。
有时候鸡可以进去的地方,蛋不一定进的去。
所以我懒得搭理她,怒道:“去去去,想要地,找你们村长陶大明去,别来俺们梨花村搅合。”
一句话说出,陶二姐竟然哭了,抽抽搭搭,肩膀一抖一抖,样子煞是可怜。
她说:“初九啊,俺知道你心眼好,你就给姐三亩地吧,姐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目前举步维艰,啥也没有了。
娘家人不要俺,婆家人又往外撵,真的没活路了,你就可怜可怜人家嘛,俺还想回到梨花村,跟着你干。”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里有点发酸,其实陶二姐的命是很苦的。
上次无缘无故就传播上了暗病,差点死掉。
患病的期间,男人对他产生了误会,已经跟她貌合神离了。
全家的人都认为她在外面有了野汉子,传播上暗病就是她偷人的铁证。
所以,婆婆就怂恿儿子跟她离婚,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根本不能要。
而且婆婆每天都上门,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不知羞耻的养汉子精,小浪蹄子,赖在俺家干啥?把俺的屋,俺的地都弄脏了,赶紧给俺滚!俺要是你啊,早找根上吊绳死了!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陶二姐百口莫辩,只能忍耐。她期盼着男人回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可盼来盼去,盼回来的却是男人捎回来的一个口信,让她离开这个家,回到娘家去。以后再也不跟她过日子了。
男人的冷漠让她心灰意冷,只好抱着行李卷从桃花村出来,回到了娘家。
可娘家已经没有她的地方了。
爹娘早就死了,家里的地,房子,还有家具,全都被两个哥哥跟两个嫂子分了。
分家的时候,还因为你家多了个和面的盆子,他家多了个舀水的舀子,兄弟两个大打出手,头破血流。
陶二姐回到家以后,被两个嫂子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让她进门就轰了出来。
目前的她住在一座废弃的老宅子里,那个老宅子,就是小猫子当初给自己治病的地方。
小猫子去年的冬天就死在哪儿,因为忽然犯病,跌倒在当院里没起来。
死的时候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当时,很多蛆虫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从鼻孔钻出来爬进嘴巴,又从嘴巴里出来,钻进眼眶。
因为那家死过人,一到晚上二姐就害怕,吓得睡不着。
所以,她都不敢上屋子里的土炕,天一黑就满大街乱窜,找人多的地方扎堆儿。
那天晚上过来勾搭我,在池塘边勾搭孟哥,都是女人在逃避黑暗。
她对家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对寂寞的恐惧对男人的渴望,也比任何人都强烈。
不用问,今天晚上一路跟踪我,也是为了逃避那座老宅子的恐惧跟黑暗。
其实陶二姐挺不容易的。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一下子心软了,问:“那你当初跟陶哥成亲的时候,有结婚证没?”
她说:“没,但是俺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说:“那你们俩就不算两口子,算私婚,你的户口还在梨花村对不对?”
女人说:“对,当初成亲,户口没有拨过来,还留在梨花村。”
我说:“那就好办了,既然户口归我管,当然会给你分地。这样,等这一方地推出来,先给你弄上三亩,你先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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