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断欲
娘不得不用婆婆的身份来压香菱了,她是向着翠花的。
翠花跟娘有缘,是因为翠花的命苦,娘心疼命苦的人。
在娘的眼睛里,别管大媳妇二媳妇,能生孙子的就是好媳妇。
翠花抽泣一声,跑进屋子里哭了。
我想进屋子劝劝,可手却被香菱牵着走了。
半路上我问她:“你干啥?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你咋对嫂子那样?”
香菱说:“俺是在警告她,离你远点,你这只公鸡只能是俺的,咱的窝窝也不准她钻!”
香菱自私地有理,而且理直气壮,我第一次发现她这么霸道。
她当然霸道了,也有霸道的本事,要不然在磨盘岭三年,就不会保住清白之身,把老四一家人折腾地家破人亡。
她的聪明,机智,跟小辣椒一样的嘴巴,一点也不在翠花之下。
大年初一,还真不想跟她吵嘴。
“行!行!我错了中不中?我对不起你,以后做牛做马赎罪好不好?只要你不跟嫂子闹。”
香菱噗嗤一乐:“俺才没工夫跟她闹呢,走吧,小亲亲!”
就这样,来到了丈人跟丈母的家门。
有义叔跟有义婶子早就准备好了,身上的衣服焕然一新。
我大舅哥赵二跟他媳妇孙桂兰都在,一家人吃团圆饭。
一个头磕下去,两位老人又给两个大大的红包,笑得合不拢嘴。
对于我这个女婿,有义叔跟有义婶子十二分的满意。
因为女婿是村长,又是梨花村的暴发户,可以说有权有势。丈母娘跟老丈人走大街上都觉得比别人高半头。
自从我跟香菱成亲以后,有义叔的胸口就挺了起来,腰杆子也拔得笔直笔直的,见人就打招呼,嘚瑟地不行。
桂兰嫂一下拉过了香菱的手,姑嫂二人可亲热了。
她抬手就摸香菱的肚子,说:“香菱,你整天跟初九鼓捣,是不是怀上了?嫂子摸摸……呀!好像真的大了?是不是有了?”
香菱脸一红说:“哪儿有啊?是冬天棉衣穿哩厚。”
桂兰嫂说:“你俩不是天天鼓捣吗?咋还没怀上?
当初俺跟你哥怀不上,初九还给俺俩支招儿呢,让俺俩到红薯窖里去弄,你哥把腰都闪了……。
咋轮到自己就怂了呢?初九,你倒是加把劲儿啊,咱爹娘可等着抱外孙子呢。”
目前,我跟赵二孙桂兰已经是一家人了,所以桂兰嫂说话更加口无遮拦。
我说:“一定,一定,天天在加劲儿。”
“跟嫂子说,成亲半年,日子过得爽不爽?得劲不得劲?”
我不耐烦地道:“你就住我跟香菱隔壁,俺俩爽不爽,得劲不得劲,你会不知道?”
跟桂兰嫂斗嘴,赵二哥没当回事。
有义叔作为老公爹,也只能面红耳赤扭过脸,装作听不见。
赵二哥兴奋极了,红光满面,一把拉我坐在了椅子上,端起酒倒了两杯。
他说:“初九啊,想不到咱俩竟然成亲戚了,我是你大舅哥,你是我亲妹夫,早知道这样,你说咱俩当初还掐啥掐?哥哥敬你一杯,算是赔不是了。”
我端起酒杯吱溜来了一口,三句话不离本行:“哥,破五以后,我就要进城了,继续帮着小宁针灸,不给小宁治好病,那个黄局长就不给咱村送电。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你了。
四百根电线杆,十五天之内,必须要全部竖立起来,架好线,蹲好变压器,就可以利用水泵浇小麦头遍水了。”
赵二说:“你放心,家里的一切全都交给我,我一定找几十个人,十五天之内把电杆全部竖好。”
我点点头:“谢谢你,辛苦了。”
赵二说:“瞧你这话见外得,你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仙台山上千群众?我在家受苦受累是为了仙台山,你在城里喝酒捞肉,也是为了仙台山。”
目前,我跟赵二的心已经贴在一起了。
我们不单单是亲戚,是朋友,更是生死患难的兄弟。
他是我披荆斩棘最有力的一条臂膀,为我杨初九以后的雄起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种关系是经历过重重波折,重重磨难以后巩固起来的,牢不可分。
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把这一家人拆开了。
从丈人丈母家出来,我去了一次茂源叔家,给他也拜年。
茂源叔也是我老丈人,应该说是前任老丈人。
没让香菱去,因为担心老人家见到香菱以后难过,想自己闺女红霞
这次去拜年,茂源叔竟然红光满面,大老远就迎了出来。
我进门就拜:“爹,女婿给您拜年了。”
虽然红霞死了,可这个爹该叫还是得叫。
一天是老丈人,这辈子都是老丈人。
茂源叔的脸色很不正常,因为每年他都是愁容满面,跟茂源婶子总是哭哭啼啼,想闺女想得不行。
所以每年的初一过来拜年,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可今年,他却笑得合不拢嘴,好酒早就斟满了,兴高采烈端起来说:“初九,来一杯,叔亲手酿的高粱,香着嘞。”
我端过酒杯奇怪地问:“叔,您老咋了,怎么今年这么高兴?”
茂源叔摸摸青光光的胡子说:“没咋啊?大过年的,不应该高兴吗?初九,叔还要谢谢你嘞。”
“你谢我啥?”
他说:“初九啊,红霞走了以后,你待我跟亲爹一样,月月供米,年年供面,过年过节,都是好酒好肉往我家里搬,我虽然失去了一个闺女,却多了一个孝顺儿子出来。所以,叔要谢谢你。”
这回该我心里难受了,眼泪哗哗流下,红霞的影子又显现在眼前。
我说:“叔,您是红霞的爹,红霞曾经是我媳妇,我爱她,所以这辈子都会对您跟俺婶子好。”
茂源叔拍拍我的肩膀说:“初九,别难过,叔知足,知足……来,咱爷儿俩把这一杯干了!”
脖子一扬,一杯酒就下肚了,接下来赶紧告辞。
初一拜年要走很多家,村子里每一家有老人的都要走到。
全村走一遍,不到家我就会醉倒。所以,一般都是走马观花,磕个头喝一杯就走。
脚步刚要离开,忽然,茂源婶子在里间喊了一声:“他爹!你快过来,孩子尿了!”
茂源叔慌地跟八爪鱼似得,赶紧说:“喔喔,这就拿尿布。”
我一愣,心说不对劲,孩子,谁的孩子?
茂源叔跟茂源婶子都老了,没听说茂源婶子大肚子生孩子啊?
于是,我下意识地挑开里间的门帘子,往里瞅了一眼,马上就惊呆了。
里间的炕上,茂源婶子已经吃过了饺子,怀里抱着一个娃娃。
那娃娃一两岁的样子,还不会说话,虎头虎脑的。
孩子的脑袋一摆,跟我的目光相撞,不知道为啥,心理酸楚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问:“叔,婶子,这孩子……是谁的?”
一句话不要紧,茂源叔两口子打个冷战!呆立了好几秒。
老两口相互对看一眼,茂源婶子赶紧说:“喔,这是俺娘家侄女的娃。”
“喔,那他为啥在你们这儿过年?”
茂源婶子说:“这不躲避计划生育罚款吗,侄女带着娃跑出来了,没地方去,暂时躲俺这儿来了。”
初次瞅到这个孩子,我没有注意,就是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
所以没当回事,就那么离开了茂源叔的家。
天知道哪儿来的野种?他爹老子是那个王八蛋?
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王八蛋就是我!
野山的呼唤 第198章 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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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的很快,眨眼的时间初五了。
对于山里人来说,破五就等于大年过完,接下来过小年,也就是元宵节。
可小年还要等十天,勤劳的山民根本闲不住。
所以初六这天,梨花村热闹起来,赵二哥大手一挥,召集了五六十个工人,抄起洋镐跟铁锨上了山。
这五六十个工人,全都是健壮的青年跟小伙子。那些出山打工的男人们终于回来了。
这次回来过年,他们没打算走,差不多全都留下,再也不出山了。
道理很简单,山外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辛辛苦苦干一年,汗流浃背,有的人拿回来一部分工资,有的人直接被老板坑,一分钱也没拿到手。
相比之下,还没有村子里的寡妇种菜挣得多。
梨花村开了上千亩荒地,单单靠女人根本不行,男人们也心疼媳妇,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能自给自足,傻子才出山呢。
所以,村子里的劳力一下子多了起来。
赵二可乐坏了,我也乐坏了,正发愁架设电杆找不到人呢。
就这样,大家一起冲上山,开始刨坑,准备竖立电杆。
按照要求,每个电杆的深度是两米。山道跟平原不一样,哪儿都是石头,地面非常坚硬。开凿起来很难。
有的地方就是花岗岩,路没有修开,打眼的机器又开不进大山,所以他们只能用手工开凿。
可村民们一点也不怕苦,用铁锤,钳子开眼儿,再用洋镐向外挖。
他们恨不得用牙齿咬,用手撕,早一天把四百个坑给挖出来,早一点让村子里通上电。
他们对光明的渴盼,好比春苗渴盼甘霖,羊羔渴盼母乳。
那四百个深坑是十五天以后打好的,电线杆也是十五天以后全部立起来的。
电杆架好,元宵节已经过去好几天,电力工人也上班了。
接下来,全村的牛车出动,拉瓷瓶,横杆,拉电线,拉变压器,帮着那些电力工人忙活。
霎时间电线杆上净是人,整整齐齐的电线绵绵延延,一口气连出去四十里。
变压器蹲在了桃花村村口的位置,四个村子里用户的电线也正在安装。
终于,正月没过完,家家户户用上了电灯,仙台山第一次在暗夜里见到了光明,全村的男女老少一片欢腾。
就在四个村子的人陶醉在欢庆中时,我在城里同样忙得正欢。
经过一番努力,小宁的病终于治好了,女孩子从轮椅上站立起来,并且丢掉拐杖行动自如了。
按摩秘术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起死回生,手到病除。
黄局长精得很,不见兔子不撒鹰。亲眼看着小宁丢掉拐杖的那天,他才命令送电的。
小宁的病好,把这老小子乐坏了,嘴巴咧得跟八万一样。
他立刻跟孟哥说:“小孟,小宁站起来了,谢谢你,叫上初九,咱们一起下馆子,我请!”
孟哥脸色却特别难看,说:“黄哥,我请!”
黄局长说:“那怎么行?初九为我闺女治好了病,怎么也要感谢一下。”
孟哥说:“你为梨花村审批了电力,让梨花村,桃花村等四个村子见到了光明,所以这场酒应该有初九请……也不叫别人,就是你,我,初九,还有小宁,咱们四个人。”
黄局长说:“好,谁请都一样,总之,咱们不醉不归!”
就这样,四个人都没有下饭店,酒席摆在了孟哥的门市部,是晚上。
所有的酒菜摆齐,四个人团团围坐,小宁首先端起了酒杯。
她的眼睛里含着热泪:“孟哥,初九哥,谢谢你们,是你俩救了俺一命,是你俩让俺重新做人。再造之恩无以为报,以后,你俩就是俺哥,亲哥。这杯酒,俺敬你们。”
我跟孟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你这个妹子,我俩认下了。”
黄局长也屁颠屁颠端起酒杯:“初九,小孟,想不到仙台山真是藏龙卧虎,高人辈出。初九这臭小子太有能耐了!我喜欢有能耐的人,不如,咱们结拜做兄弟吧?”
我跟孟哥瞟都没瞟他一眼,更没有举杯。
孟哥说:“黄局长,既然我们跟小宁成为了兄妹,怎么能跟你结拜兄弟?那不差辈了吗?我今天不但不会跟你结拜兄弟,有一笔账,咱们恐怕要算一算了?”
黄局长一愣:“什么账?咱俩还有啥账?”
孟哥说:“既然小宁叫我一声哥,那就是我妹妹。如果我妹妹被人欺负了,我是不是应该为她出头?”
黄局长说:“那是当然,我知道你小孟最讲义气,为朋友肯两肋插刀。”
“那好,既然是这样,如果欺负我妹妹的人就在我眼前,我揍死他,是不是天经地义?”
黄局长说:“是,谁欺负我们家小宁了?”
孟哥一下子站了起来,暴喝一声:“就是你!今天,咱俩的酒是喝到头了!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孟!”
孟哥愤然而起,哗啦!将桌子掀翻了。
然后挥拳而上,揪了黄局长的脖领子,一脚把他踹倒了。
黄局长没明白咋回事,啪啪啪!被孟哥抽了七八级耳光。
可惜了一桌好酒啊,还好我手快,把酒瓶子给拎了起来,还端起了一盘鸡腿,要不然全糟践了。
黄局长被打蒙了,嗷嗷大叫,顺着嘴巴向下淌血:“小孟!你疯了,咱们可是朋友啊?”
孟哥说:“朋友个屁!我没有你这样低三下四朋友!老子从前瞎了眼,怎么跟你这样的人认识?打你个欺男霸女!”
当!一拳打在了左眼上,黄局长的眼窝青了。
“打你个牲口不如!”
当!第二拳打在了右眼上,黄局长就成了国宝大熊猫。
“打你个变态人渣!”
当!第三拳打在了肚子上,老黄的身子出出溜溜滚出去老远。
“小孟!我咋了?我咋了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这个时候,小宁的手指按下了旁边的录音机开关,录音机里就响出一段不雅的尖叫声跟男人的奸笑声。
那声音黄局长很熟悉,正是他欺负小宁几次的录音。
他想不到两年前女孩子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就录了音,这段录音成为了他犯罪的证据。
听着那声音,他的脸色变了,赶紧解释:“小孟!我啥也没干!啥也没干啊。没错,我是欺负过小宁,可每次都没成功,现在,她还是闺女,闺女啊……。”
当!又是一拳,第四拳打向了他的后背,也赶上孟哥的力气大,差点把这老小子拍散架。
“你给我住嘴!正是因为你啥也没干成,我才打你,你要是真欺负成功,老子今天直接要你的命!你也算是人?人渣!垃圾!”
老黄做梦也想不到孟哥会忽然翻脸,他啥都明白了,今天的酒席不是庆功宴,是鸿门宴。
跑也跑不出去,因为房门被我跟孟哥锁死了,准备关门打狗。
他的神色反而冷静起来,慢慢从地上站直身体,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嘿嘿一声冷笑:“原来你俩早就安排好了,今晚要拾掇我?告诉你俩别胡来,我上面可有人!”
“好啊,我就打你个上面有人!小宁喊我一声哥,我就要为她主持公道!去你娘的!”
又是一脚踹过来,黄局长就是一声惨叫,肋骨被踹折两根。
孟哥打累了,冲我一瞪眼:“初九,让你来不是看热闹的!咋光顾着吃?动手啊!”
我赶紧放下了手里的鸡腿,擦擦油光光嘴巴:“哥,你说,卸胳膊还是卸腿?”
孟哥说:“随便!打不死就行!今晚必须让她为小宁的娘付出代价!”
我从工具台上抄起一根大扳子,当!在墙上敲了敲,直奔黄局长就冲了过来,轮过了头顶。
老黄一捂脑袋:“你俩凭啥打我?凭啥打我啊?”
我身子一扭:“孟哥,人家问得对,凭啥打他啊?”
孟哥说:“她欺负小宁,欺负咱妹子,还孽待小宁的母亲!”
我说:“孟哥,不对啊,黄局长跟小宁的娘是两口子,人家两口子玩鞭打,滴蜡,捆绑,管咱俩啥事儿?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情趣啊?”
孟哥眼睛一瞪:“杨初九,你小子是那头的?怎么帮他说话?”
我说:“不是帮他说话,是讲道理。他欺负小宁未遂,构不成犯罪,要不这样,罚他点钱算了,算是对小宁的补偿。”
老黄一听赶紧说:“好!我认罚,认罚,你们说,让我包赔小宁多少钱?”
我问:“那你有多少钱?”
“银行里有存款两百万,不过那些钱全都在老家我弟的名下,暂时不能动,家里墙壁的夹缝里还有不到五十万。你让她拿去吧。”
我跟孟哥一听瞪大了眼,说:“黄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就是你奶奶,你老娘,再加上你老婆做三辈子野鸡,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黄局长只好说:“那些钱,都是我这些年收受的贿赂……。”
我跟孟哥这才笑了,然后一下子拉开隔壁的门,冲里面说:“公安叔叔,你们都听到了吧?”
房门一开,黄局长才发现,原来这间门市部还有一道暗门,那道暗门里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嗖嗖嗖,从里面跳出两个公安,一下子将黄局长按倒了,咔嚓给他戴上了手铐。
孟哥冲着里面一个胖胖的便衣说:“老宋,今天的话已经全部做了录音。人我就交给你们了。”
那个胖便衣点点头,大手一挥,黄局长被带走了。
野山的呼唤 第199章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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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不服气,一边走一边嚎叫:“小孟!杨初九!你们两个竟然害我!老子上面有人,上面有人!”
孟哥在后面怒道:“那就让你上面的人救你吧!”
门市部的门再一次被关闭了,冷清了很多,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孟哥还有小宁。
三个人一起虚口气,好像攻克了敌人的堡垒,瘫软在了地上。
这一计是几天前安排好的,就是引君入瓮,然后假戏真做,关门打狗,利用武力逼迫黄局长说出犯罪证据。
而且孟哥早就找到当地的公家朋友,将那盒磁带递了上去。
我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不单单要救小宁脱离火坑,还要将老黄这个人渣绳之于法。
现在目的达到了,浑身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我说:“可惜了一桌好菜啊,全脏了,还好保留了一盘鸡腿。”
孟哥问:“鸡腿还有没有?给我留一根。”
我说:“留着呢,酒还剩半瓶,够咱俩今天晚上迷糊了。”
孟哥一笑说:“那就好,初九,事情办妥了,心里敞亮多了,你不知道这俩月我咋熬的,天天想上去揍死老黄这王八蛋。”
我说:“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仙台山终于有电了。”
孟哥说:“小宁妹妹也可以解脱了。”
旁边的小宁早已泪流满面,扑通冲我跟孟哥跪了下去:“两位大哥,谢谢,谢谢你们了,俺代表俺娘,也谢谢你们了……。”
砰砰砰,她的脑袋磕在地上,来了三个响头。
我跟孟哥吓坏了,赶紧过来搀扶她:“小宁,你别这样。”
小宁说:“初九哥,孟哥,俺整整遭罪了五年,五年啊,不是遇到你俩,俺就真的完了。”
孟哥说:“妹妹你快起来,其实任何一个善良的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挺身而出,要谢,你就谢谢初九,这个办法是初九想出来的。”
小宁说:“初九哥,你是俺的大恩人,不但治好了俺的病,还给俺恢复了自由,小妹的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
我一听更加害怕了,赶紧说:“别!千万别!那样你嫂子会把我给吃了,虽然我的医术高了一点,心底善良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玉树临风了一点,高大威猛了一点,侠义心肠了一点,你也没必要以身相许……我有媳妇的。”
小宁噗嗤乐了,说:“瞧你嘚瑟的?想哪儿去了?俺的意思,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只要用得着帮忙,俺一定舍命相救,绝没二话。”
吓我一跳,还以为她真的要嫁给我呢。
其实……以身相许也不错,媳妇当然越多越好?再来几个老婆也不嫌多。
小宁长得还不错呢,要不然也不会把黄局长慌得跟得了狗瘟似得,上蹿下跳。
我歪歪了那么一小下,这才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宁坦然一笑:“回老家,然后上学,把从前丢掉的课程补上,然后继续上大学,展开新的人生。”
我问:“那你缺钱不缺?我跟孟哥可以帮你。”
女孩摇摇头:“谢谢初九哥,俺有钱,当初娘从黄局长哪儿弄了一笔钱,给俺存着呢,足够俺念完大学。”
我跟孟哥只好冲她摆摆手:“那你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小宁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走了。
她的眼神里有留恋,有钦佩,有爱慕,更多的是失落。
这一走,我跟孟哥好几年没见过她。
晚上,我依旧住孟哥哪儿,两个人对饮到天明,说了很多话,最后抵足而眠。
黄局长终于遭到了报应,被带走调查了近半个月,查出很多问题。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在服刑那天的路上,押送的刑车偏偏又出事了,翻滚进了山沟。
黄局长就那么被压在了车里,生死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年的春节,我跟孟哥为仙台山的人办了第一件大好事,就是让四个村子的人点上了电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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