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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迢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Robin谢
“啊?” 薛华鼎很是惊讶,听到是一周之内这个限值就很简短快捷地说道。“那等明天再说,我这里发生了火灾烧死了人,必须尽快处理。”
“那好,事后你给我一个电话,再见!”许昆山倒也干脆,话一完就挂了电话。
薛华鼎轻轻按下发出忙音的手机,想起朱瑗以前说的话感到有点无可奈何。当时公司买了国外厂家的电信网管系统“学习”,并依照对方的程序框架和功能编制自己的网管系统。主管网管系统开发的朱瑗为了加快程序的编制速度,就从国外厂家的程序中大块大块地“借鉴”对方的软件功能模块到自己公司的网管系统中,不少功能子模块简直就是进行了一下简单的汉化而已。
网管系统“完成”后,朱瑗还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向薛华鼎吹嘘了一番。薛华鼎提醒她注意对方有可能告自己的公司侵权。朱瑗不以为然,她说道:“我们又不是大公司,别人国外厂家怎么可能注意到我们这种小公司?我了解了国内这几年做网管的公司,他们都是这么你抄我的,我抄你的。他们那些公司比我们大得多,国外厂家要诉侵权的话肯定会先找他们那些大鱼,我们这些小虾米绝对没有人注意。你想想,他们要找我们这类小公司,得花多少时间才行?我想他们不可能每一个程序、每一个程序去查吧?”
当时薛华鼎劝道:“如果是小打小闹,那我们这样做的话风险不大,如果真要在全国占一席之地,那么这么做绝对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们摊子铺的大,而国外厂家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这个项目就可能夭折,以前赚的钱还不够赔偿的。”
朱瑗笑着说他胆小,还赌请吃大闸蟹来说国外厂家不可能注意。
“现在看她怎么说!”薛华鼎想着摇了摇头,一边朝自己的汽车走去一边按着朱贺年飘天文学管不网管系统的时候,解决这里人命关天的大事才是紧要的。
张华东的感觉已经好了一些,站在一个警察身边用矿泉水漱口。
电话刚接通,朱贺年就很急切地问道:“小薛,你到了现场没有?”
“到了。”薛华鼎连忙回答。
“现在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只死了二人?”朱贺年问完,又说道,“我们正朝你们那么过来,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薛华鼎回答道:“死了四个,一个是游戏厅的收银员,三个是当地的初中学生。还有九个人受了伤,其中三个重伤。”
朱贺年听了之后大骂一声我操他妈,然后又问道:“现在死者家属情绪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什么过激行为?那个游戏厅老板抓到没有?”
薛华鼎连忙回答道:“现在死者家属的情绪还算正常。他们还在忙于整理遗体和哭泣,暂时没有什么过激行动。伤者都送到医院去了,那边有一个副乡长在负责。游戏厅老板在出事前出去买东西,出事后就不见了,公安干警正在追捕。”
朱贺年再问:“火灾原因查清了没有?”
薛华鼎道:“还没有。公安干警还在查。”
朱贺年又问道:“那你们在现场采取了哪些措施?”
薛华鼎回答道:“目前还只是封锁了现场,将无关的人驱散开,设置了警戒线。刚才我和晾袍乡兰书记、公安局郭副局长商量了一下,拿出了二个意见,请县领导决定。”
朱贺年有点不乐意地嗯了一声,说道:“你说!”
薛华鼎就把兰书记的意见和自己的意见捡重点说了一下。
县委书记到底是县委书记,朱贺年刚听完就很肯定地说道:“这此火灾事故的主要责任人是那个游戏厅的老板。你现在马上安排公安干警把遗体和死者家属用警车送到各自的家中。相关安抚工作由当地政府机构来负责。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其他事情等我们到了再说。你们一定不要激化矛盾,说话和采取行动都要考虑对方的心情。有什么事情及时报告。”
薛华鼎连忙说道:“好的。我们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办。”
不久,乡政府的人就从商店买来了大批白布、红绸和鞭炮。几个女警察一边劝说死者家属一边将那些烧焦的尸体用白布包好,再用红绸覆盖。然后在公安干警、乡政府工作人员半劝、半催再加不太明显的逼迫下,死者和家属都坐警车走了。
在此过程中鞭炮一直在放着。鞭炮的爆炸声多少掩盖了那些家属的哭声,让薛华鼎等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
当然,也有个别家属提出了一些要求,如要打死害人的游戏厅老板、要游戏厅老板进行巨额赔偿等等。薛华鼎、郭汉田、兰永章等人就在死者家属的面前都做了口头保证:政府一定将肇事者——游戏厅老板——抓捕归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死者和哭泣的人一走,整个火灾现场一下安静下来。这时天色也暗下来。几个电工按照警察的要求开始在现场架设电灯。
直到这时,薛华鼎才有心情看一下火灾现场和街道。显然这是一个不富裕的乡,与其说这里是街道,还不如说是几栋排列密集的砖瓦房挨着马路二边连成的一个群居点。住的大部分还是附近的农民,有不少人家还养了鸡、鸭、鹅。马路上还有猪和牛的排泄物。
只有靠近乡政府大院的几栋房子比较好,有几栋房子外面还镶了白色的瓷砖,有三栋房子有三层,一家还安装了几扇大的玻璃窗户。
其他的房子是农村常见的普通二层楼房。
游戏厅所在的房子则是好几间房子连在一起的建筑的。可能是为节省一堵墙的原因,每家都是共用共同的墙壁,每个门面都有窄窄的楼梯供主人上下。下面的房间被当着门面来做生意,上面则是主人睡房。
门面的前面是充满了坑坑洼洼的水泥路面,后面则是比水泥路面低了二米多的农田。不过紧靠房屋和路边的那些农田现在基本已经荒芜,里面扔了无数的生活垃圾和泡沫、烂塑料袋等废物。
薛华鼎心里道:“比我原来的老家还不如,这么脏的地方真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的。”





官路迢迢 第402章 惊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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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惊恐的事
薛华鼎所能想到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薛华鼎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可做,就和兰永章一起跟在郭汉田身后慢慢走近了游戏厅的门面。越走进游戏厅门面,薛华鼎心里就越有点发怵,不过也没有害怕到不敢迈步的地步,毕竟身边有兰永章和郭汉田,附近到处都是警察。
几个刑侦人员和消防队员正在游戏厅里面仔细地查看着。走近靠拢在黄色警戒带的时候,薛华鼎谈三人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外面朝里打量——薛华鼎自认是门外汉,不想走进去干扰那些专家的勘查,所以拒绝了郭汉田的“邀请”。
门面那扇左右拉开的拉闸门已经被砸烂,斜躺在台阶上胡乱地摆放着,铁条上面挂着一些烧焦的烂布片,中间压着一只看不出颜色的运动鞋。门面里面则横七竖八地摆满了一些还勉强能看出是凳子还是游戏机的东西;一个靠墙的游戏机剩下一个破裂的屏幕,从破裂的缝隙中还冒出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地上则什么东西都有:破衣服、烂鞋子、坏钱包、焦木棍、碎纸张……,但更多的是污黑的脏水,深的地方有一寸多深。这些水显然是救火的时候泼进去的。
门面是一个长方形通间,宽约四米,长约八米。右手边靠拉闸门的地方有一道窄窄的、水泥板搭成的楼梯通向楼上。楼梯很陡也不宽,而且没有扶手,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是上下的。有恐高症的人肯定不敢上楼去睡觉。当然,现在的楼梯和上面的天花板、旁边的墙壁一样被烟熏的黑黑的,也不知道它们被火烤坏了没有。
在最里面,有一张窄门,估计窄门后面是一个洗手间和厨房之类的小空间。现在那里是被破了一个大洞,因为隔的远,薛华鼎看不清那里的模样,从大洞周围的形状可以判断出这个洞很不规则。薛华鼎心想可能是门面前面被大火阻住救不了人,救火的人就把后面的墙打穿了。
虽然离门面还有五六米,但薛华鼎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人肉烧糊后发出的臭味和塑料、泡沫烧出的刺鼻怪味,隐隐还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薛华鼎以前在黄清明家当过汽车修理工,对这种味道非常熟悉——汽油!
薛华鼎吃惊地吸了吸鼻子,有点惊诧地看着郭汉田和兰永章。此时兰永章眼睛还在盯着门面里面,没有注意薛华鼎的目光。郭汉田则朝薛华鼎点了点头。
薛华鼎见郭汉田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没有开口询问为什么这里有汽油燃烧的味道。但他心里则在想:“难道是这场火灾是人为地纵火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问题的性质就变了。”
薛华鼎想了想,又看了看。之后退后几步,打量着这个门面的两边,左边的那个门面是卖化肥、种子、喷雾器等之类商品的。这个门面此时也是一片狼藉,很多化肥、种子被堆放在外面,包装都被人踩破了,里面的化肥、种子撒了一地。店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完全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呆呆地坐在被打烂了玻璃和框架的柜台前,一动不动地坐着。如果不是偶尔眨一眨眼睛,薛华鼎还真以为他是一个非常逼真的雕像呢,。
右边的那个门面是卖米的,几个盛着样品的箩筐倒在台阶上,米也倒的到处都是。一杆旧称被人踩断扔在一边,秤砣都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店老板和他的妻子正在有一下无一下地收拢地上已经被污水打湿了的大米。几只还没有归笼的鸭子正在兴奋地抢食着那些脏兮兮的米粒。店老板和老婆都没有赶它们的意思,随它们吃。
薛华鼎看着这对受连累的夫妻,心想:“这周围都是农村,在这里卖米能赚钱?最多也就是乡政府里面几个人买点米吃而已。做这种生意不是纯粹地浪费时间吗?估计租金都赚不回来。”
这时一个交警跑了过来,在郭汉田面前立正、敬礼后询问是不是可以放开一边马路,让堵了几个小时的马路放行通车。
郭汉田先问了一下负责查勘的警察,然后征询薛华鼎的意见。薛华鼎朝左边看了看,点了点头。郭汉田就对那个交警道:“轮流放行!”
交警的身影很快溶入到夜色中。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一些农家已经打开了照明的电灯。但远处还有不少舍不得离开的看客。
兰永章似乎看够了那个吞噬生命的门面,慢慢地走了过来,他小声对薛华鼎道:“幸亏你提醒了我一下。要不结果还不知会怎么样?”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薛华鼎有点不解地看着兰永章,问道:“我提醒你?我怎么没印象?”
郭汉田也不解地看着兰永章。
兰永章却环顾左右而言他,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调过来半年还不到,就摊上这码子事。真是太他妈的背了。”
薛华鼎还真不好怎么劝他,这种天灾人祸的事谁遇上谁倒霉。郭汉田见兰永章不解释为什么感激薛华鼎,心里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抖了抖烟盒,然后递到薛华鼎面前:“来一支?缓解一下压力。”
薛华鼎很自然地伸出了手,但当他的手指捏到烟的过滤嘴之后,才发现手上有变成黑色的污血和油脂,连忙缩回了手,慌忙地说道:“我不要!”
郭汉田笑了笑,又把烟盒递到兰永章面前。兰永章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拿起就往嘴里塞。
旁边的薛华鼎突然扬手猛地朝兰永章一拍,将他嘴里噙着的烟拍得飞去好远。
兰永章吃惊地看着薛华鼎,嘴里道:“薛助理,你……”
薛华鼎道:“另外拿一支,我的手刚才抓了它。”说着他把手掌朝兰永章举了一下。
兰永章这才明白薛华鼎的意思,他也不敢抽了。对郭汉田道:“我也不要,我的手上也全是他们的血。”
郭汉田摇了摇头,将烟盒放在嘴巴边,用嘴唇噙住一支,然后把烟盒放进口袋。掏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这算什么?想当年我在老山前线的时候,咳……咳……,住在猫耳洞里,里面全是屎尿、有时还有尸体、残肢,我们的手没有干净的时候,不一样抓东西吃,咳……,不一样抽烟。呵呵,烟还是杀菌的呢。”
薛华鼎看见郭汉田两手也全是黑乎乎的,见他毫不在乎地在嘴边碰来碰去,还真有点佩服他,也感到有点恶心。
美美吸了几口的郭汉田突然看着前面说道:“朱书记他们到了!”说完他又狠狠地吸了二口,这才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
兰永章闻声一抖,有点慌乱地朝前面看去。
果然,薛华鼎熟悉的那部奥迪车和一部桑塔纳慢慢地驶了过来。
薛华鼎他们三人见二部车开到一边停稳了,就连忙迎了上去。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朱贺年、田国峰二人正好各自推开车门下车。二个领导并没有跟他们说话,更没有跟他们握手,甚至连看都没仔细看他们,他们一边打量着“街道”上的情况,一边朝火场走,脸绷得紧紧的。
只有朱贺年眼里的余光扫到兰永章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本就不敢抬头的兰永章连忙低下头,等田县长走近后才强装笑脸小声地喊了一声:“田县长!”
田国峰嗯了一下,小声道:“不要多想。你带我们去看看现场。”
听了田国峰的话,兰永章的心情才好了一些。连忙加快了步伐。薛华鼎、郭汉田等人跟在朱贺年、田国峰的后面走着。好像是从地面冒出来似的,在他们身后一下子跟上了很多的人,不仅有张华东,晾袍乡的党政干部以及朱书记、田县长的秘书郝国海、王利,而且还有周围乡镇的派出所所长等人。大家都努力装着严肃、悲痛地样子在薛华鼎他们的后面跟着。有些人还见缝插针地跟薛华鼎打招呼,薛华鼎只好抽空朝他们点头示意一下。
朱贺年站在游戏厅门口前死死地盯着里面。几个警察出来给他敬礼,他都没有理睬。警察见怪不怪,又继续忙他们的事去了。朱贺年和田国峰都闻到了那股汽油味,但都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当朱贺年转身欲离开的时候,感到鞋子踩到了什么,无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因为灯光被人拦住看得不真切,他就用皮鞋的鞋尖踢了踢。
挡住了光线的晾袍乡综合办公室主任吴建伟慌忙往旁边移开,周围的人都不解地伸长脖子朝朱贺年的鞋尖看着。
“手指头!”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哄!”地一声,除了朱贺年、郭汉田、薛华鼎等少数几个人,其他的人吓得连连后退。
就连田国峰县长也吓得退了二步,有点不安地看着朱贺年的脚下。
张华东又捂着嘴巴跑开了,开始是朝无人的地方跑,后来则朝薛华鼎汽车所在的方向跑,估计他已经吓破了胆,不敢在黑暗无人的地方呕吐,汽车那里有司机给他壮胆。
朱贺年弯腰捡起那截黑红的断指,递给郭汉田道:“收起来,到时候送到医院去。”
郭汉田应了一声:“好的!”然后他伸出右手掌将朱贺年手里的断指接过来,然后将它放在左手上。右手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再把断指塞进烟盒里。最后才地把烟盒放进口袋。动作很自然,好像刚才被他塞进烟盒的不是一截断指而是一个其他很普通的东西。
周围的人看朱贺年和郭汉田的眼神都有些变了,有几个不由主地离郭汉田远了一些。
朱贺年再次转身看着黑乎乎的门面,问道:“死者的死因搞清楚了没有?”
郭汉田道:“搞清楚了。虽然法医没有仔细地解剖尸体,但基本情况还是能判断出来,有二具是烧死的,有二具则是被毒烟熏死的。”
朱贺年没有再说话,看了一眼之后就朝原路走去。给人的感觉是朱贺年一行刚来就要打道回府了。乡政府办公室主任吴建伟因为避让光线站在了朱贺年等人的后面,现在朱贺年转身离开,正好面对着他。他连忙朝旁边退让了一点,陪着笑问道:“朱书记,先吃晚饭吧?”
朱贺年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
吴建伟自讨没趣,只好讪讪地站在原地傻笑。
等走到自己的座驾旁,朱贺年用眼光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说道:“你,你,还有你,一起跟我和田县长去慰问一下死者家属和留在这里住院治疗的伤员。现在就走,什么时候慰问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吃饭,再饿你们都得给我忍着。”
朱贺年嘴里的三个“你”分别是薛华鼎、兰永章、郭汉田。人们不但从他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而且从这些人的身份也可以轻易地判断出来。




官路迢迢 第403章 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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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邪门
被点名的三人连忙点头同意。薛华鼎问道:“我们是挤着坐还是各坐各的车?”薛华鼎想到如果每人坐一台车过去的话,在农村六七部小车实在动静太大。在农村长大的薛华鼎也知道乡间的土路有不少地段都是只能容许一部车通过。到时候汽车避让、掉头都很困难,肯定会耽误时间。
是以有此一问。
朱贺年倒没有想这个问题,见薛华鼎问起,就把目光放在兰永章身上。兰永章自己也是新来不久的人,虽然全乡跑了一遍,但都是坐在小车上跑的。坐车的时候在车上看文件、睡觉、与手下聊天……是常有的事,也不可能一直注意路况,那是司机的事。
现在见朱贺年问自己,兰永章心里一愣,开口道:“乡下的路不是很好,有二个死者还是其他村的,车多了走不快。”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朱贺年知道兰永章调到这里才半年时间,就把心头的烦躁收取,对着众人道:“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在不在?”
开始没有人说话,兰永章有点慌乱地扫视着周围的人,乡综合办公室主任也在帮忙找那个所长,但都没有看见。过了好一会,人群外面才有人对着外面喊道:“汪所长,朱书记找你!”
“找我?好,好,我来了。”接着一个身穿肮脏警服的汉子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跑了过来,从人群的缝隙中跑到朱贺年前面,立正敬礼后说道:“报告朱书记!我是晾袍乡派出所所长汪明潮,请指示!”
朱贺年冷冷地问道:“你坐车在前面带路,我们去慰问死者家属。”
“是!” 汪明潮大声说道。然后快步走到兰永章身边看着他,兰永章点了点头:派出所并没有小车,他过去自然是想借兰永章的车用。
朱贺年又说道:“兰书记,你坐我的车。薛助理,你坐田县长的车。郭局长你坐前面的那辆车,小张,……,算了,你在这里休息。怎么搞的嘛,胆子这么……,马上出发!”
兰永章硬着头皮钻进了朱贺年的车。当薛华鼎和田国峰先后上了车之后,汪明潮坐着兰永章的那部桑塔纳就来到了他们前面,郭汉田和另一位警察一起连忙上了车。
三辆车鱼贯而去。
上车后朱贺年问前面的郝秘书道:“钱准备好了没有?”
郝秘书小声道:“都准备好了,一家一个信封。”
朱贺年嗯了一下,又问道:“你估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火灾?不会那么丧心病狂吧?”
这话显然是问兰永章的,“丧心病狂”四个字肯定是针对他们在现场闻到的汽油味。
兰永章小声道:“具体原因还是不清楚,估计是电线老化引起的。那股汽油味应该是店里那辆摩托车烧起来发出的味道,不是人为纵火。”
“哦——,摩托车?他怎么把摩托车放在里面?”朱贺年问完这话,心里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谁家不是把摩托车放家里的?特别是这种乡下的游戏厅哪里有什么讲究。
兰永章回答道:“我们救火的时候,从里面拖出来一台摩托车,正是它烧起的大火挡住了进出的通道。那拉闸门才这么……不到二米宽。”
朱贺年回头看了一下路边的房屋,皱着眉头道:“你刚才说可能是电线老化?这怎么可能,这房子才建起来没几年吧?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老化了?”
兰永章没有说话。朱贺年也没有再问:兰永章肯定也只是把别人转述的话说给自己的听的。他不是专业的查勘人员,自然不敢瞎猜测。
在另一辆车上,田国峰也是一脸的苦相。等车启动后,田国峰小声问薛华鼎道:“你怎么看这场火灾的后续影响?”
薛华鼎不解地看着这位自己的顶头上司,就反问田县长道:“你是指赔偿上面的事吧?”
“嗯。就算这个游戏厅老板是一个大富豪也赔偿不了这么多钱吧?”田县长看着前面司机头顶的车顶棚说道,好像顶棚上有什么值得一读的东西。
薛华鼎道:“可要政府赔的话,也一样赔不起啊。就是治疗那些伤者,我们县里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我想也相当困难吧。”
田国峰未必想薛华鼎回答这么浅显、明白的问题。他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向薛华鼎吐露一下一个县长的苦衷而已。民政部门所能解决的资金还真只能算是杯水车薪,那三个重伤员肯定需要一笔巨资,而且是长期的。
田国峰既为死伤者感到悲哀,也为自己如何应对下一步的事情而心急如焚:也许还不只是钱的事呢!
见田国峰没有再说话,薛华鼎再次咀嚼了一下田县长的话:“难道田县长话里的那个影响不仅仅指赔偿方面的事?那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薛华鼎也想到了兰永章当时提出的意见。一个久在官场泡着的官僚,从前几年的乡长干到现在的乡党委书记,在官场上吃的盐比自己吃的饭还多,当时怎么可能会出这么一个惹火烧身的主意?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内幕?朱贺年这么快就同意了自己的建议,而将兰永章喊到他的车上,他们私下里将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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