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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冷凝霜无奈,这大姐果然喝高了,只好顺着说:“既然你想让人陪,我就陪你。”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钱满贯见状,笑得见牙不见眼,提起酒壶,重新给两人满上,端起酒盅在她的杯子上一碰:
“来,好妹子,为了咱姐俩这大半年的交情,干了!”
冷凝霜笑笑,也没多话,一口饮尽。
“娘子,原来你会喝酒啊,你不是说你讨厌酒味吗?” 白兔惊讶地问。
“我是讨厌你身上有酒味。”她完全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
白兔无语,忙又动手给她剥了一壳蟹肉,怕她一味地喝酒再伤了肠胃。
酒过三圈,钱满贯有些头重脚轻,见冷凝霜眼里仍旧一片清明,不甘心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借口上茅房下了楼。一把揪住站在柜台后面,一边算账一边哈哈乐的柳掌柜,道:
“柳掌柜,把你家的‘三碗酔’给我拿一坛来!”
“哟,钱掌柜好长时间不喝酒了,怎么今天一喝酒就要上‘三碗酔’了?”柳掌柜笑呵呵地问,
“那是因为今儿酒逢敌手了。”钱满贯从他手里接过酒坛。三碗酔是聚福楼自酿的酒,顾名思义,这酒只要喝三碗,管你是谁都趴下。
钱满贯心满意足地抱着酒坛上楼。刚走到半道,迎面看见钱胖子皱着眉下来,劝道:
“你就放过小霜吧。好好的日子,你把她灌醉了,明儿自己再难受,何苦来!”
“你甭劝我!老娘三十几年还从来没碰过喝酒能喝过我的,我今儿非要看小霜耍酒疯不可!”钱满贯醉醺醺。大着舌头说,勾起贼兮兮的笑容,眼里写满了志在必得,抱着酒坛晃晃悠悠地上了楼。
酒坛放在桌上,一启开酒封,芬芳馥郁的酒香便扑面而来。
“味道好香!”冷凝霜赞道。
“那当然。这可是聚福楼自己酿的。”钱满贯倒上两碗,红棕色的酒浆,色泽鲜艳。晶莹透亮,熏人欲醉。
冷凝霜好长时间没喝酒了,一时没禁住这自酿酒的诱惑,在钱满贯的连催带劝下喝了一碗。浓郁绵甜里带着一股冲鼻的刺激味道,入腹只觉得如火烧。却又没有任何不适,便以为只是普通黄酒。多喝几碗没事。
两个人一连喝了小半坛,冷凝霜压根没想到这古代自酿的杂粮酒居然劲这么大,只觉得自己像个发酵馒头,那酒力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暄软。浑身都焦热起来,身上的皮肤也以显而易见的速度迅速漫上一层绯红。
白兔更是没料到这酒居然这么厉害,望着他家娘子脸烧得通红,眼光也有些发直,忙拉住她的手问:“娘子你还好吧?”
冷凝霜摇摇头。
就在这时,只听咚地一声,钱满贯重重地趴在桌上,洒了半碗酒,竟悄无声息地醉过去了。
钱胖子伤脑筋地挠了挠头,对着冷凝霜和白兔嘿嘿笑了两声,歉意地道:
“今儿满贯闹得有点大,你们别在意,她这是好长时间没跟朋友在一起吃饭了,心里高兴。”
“满贯姐喝醉了,钱大哥你快送她回去吧。”白兔望着冷凝霜用手撑住头,有些神志恍惚,很是担心,连忙说。
钱胖子点点头,赶紧扶起人事不省的钱满贯撤了。
二人走后,白兔忙忙地结了帐,站起身小心地去搀扶冷凝霜:
“娘子,你喝醉了吗?”
冷凝霜还是摇头,晃了晃脑袋,只觉得里边像揣了块石头,硬硬的,沉沉的。
白兔拉起她的一条胳膊,一手扶在她的腰上:
“咱们回家吧。”
冷凝霜被他向上提着站起身,头重脚轻,腿也软脚也软,浑身像抽筋了一样。
白兔费力地搂着踉踉跄跄总也站不稳的她,好不容易出了门,叫辆驴车回家。道上又怕她唾酒,特地让车夫把车赶得很慢。
路上,冷凝霜一直堆坐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像团呆呆的棉花。
驴车终于在家门口停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闹中秋,欢声笑语从各家的围墙内传来,在天空汇聚成一束,温馨地热闹着。
白兔拍了拍仿佛睡着了的冷凝霜,柔声道:“娘子,到家了,下车吧。”说着,把她连扯带抱地弄下地。
车夫赶着驴车自行离开后,白兔想松开冷凝霜拿钥匙去开门,冷凝霜却踉踉跄跄的就是不肯站稳。白兔只好让她靠在院墙上,一边拿身体堵着她,一边赶紧用钥匙开了门锁。
推开院门,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扶着冷凝霜刚走进去,寂寞了一天的哈二欢快地前来迎接。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笑声从身旁传来!
“……嘻嘻……呼呼……咯咯……哈哈哈……”
白兔惊了一跳,歪过头,只见冷凝霜抬起头来,双眼迷蒙地望着哈二,嘴角勾起极为诡异的笑容。忽然,一个熊扑扑上去。一把抱住哈二的头,拼命地揉搓着,大声笑道:
“……小狗狗,小狗狗,好可爱的小狗狗……呵呵哈……”
下巴啪地落地,白兔当场石化!
可怜的哈二被箍在满身酒气的女主人怀里,受到了极为残酷的蹂躏,凄厉地喊叫着,拼命想挣脱。好不容易才挣扎开冷凝霜变态的禁锢,它连口气都不敢喘。直接一溜烟钻进自己的小窝里,再也不肯出来。
“小狗狗,小狗狗……”冷凝霜趴倒在地上。对着哈二跑远的方向伸出手,伤心地呢喃着,仿佛因为被遗弃而快要哭出来了。
白兔满头黑线,额角上挂着一滴冷汗,凑过来拉住她的手。心有余悸地干笑着问:“娘、娘子,你没事吧?”
冷凝霜一把甩开他的手,乜着眼,含糊不清地大叫道:“你谁啊!”
“娘子……” 白兔手足无措。
早知道她要喝酒时就该拦着她,
冷凝霜这回听清了他的声音,慢悠悠地摆正脑袋。夜幕之下柳眉笼翠雾,一双饧涩霏糜的秋水眼微眯,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不停地摇晃揉搓着,含糊不清地大声笑道:
“哦——原来是小兔子啊!小兔子、小兔子,你的毛好软呐!呵呵……好可爱!……哈哈……”
白兔干巴巴地笑着。
被她扯下来好几撮头发,他已经欲哭无泪了。
娘子喝醉酒时好可怕!
冷凝霜玩够了他的头。晃晃悠悠地坐正了身子,手摸上衣襟。开始解上衣的盘扣。白兔眼眸一缩,慌忙问:
“娘子,你要脱衣服?”
“因为好热嘛。”她红唇撅起,口齿不清地说。
她坐在地上,黏黏糯糯地哼唧着,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着头。
发髻已经半垂下来,松松散散的,带着一股子娇慵妩媚。大红色上衣扣子解了一半,半掩半开地露着葱绿色的鸳鸯戏水抹胸,一痕雪脯泛着盈盈波光。底下一条蓝裙子褶如海浪,穿着粉红绣鞋的小脚前伸在地上晃来翘去,是从未有过的绰约风流。
白兔喉咙一紧,身上发酥,连忙握住她又要解开裙带的手:
“娘子,觉得热进屋再脱,别在院子里!”
冷凝霜却醉眼迷离地妩媚一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地上一推,整个人笑嘻嘻地压在了他身上。媚眼含秋水,檀口点丹砂,启唇便有一股醇香的酒气扑来,她用极能蛊惑人心的妩媚语调道:
“小兔乖乖,我们来做吧!”
“做、做什么?”白兔被她这么半惊吓半蛊惑,魂已经飞到八百里外去了,浑身因为紧张和激荡而颤抖发酥,声音也结结巴巴的。
“当然是做想做的事。”她理所当然地点着脑袋。
一双小手去解他的衣扣,却因为酒精的作用,手指很不灵活,哆嗦了半天也没解开两个扣。她红唇微嘟,秀眉拧起,似乎有些烦了,随手一扯就将他的衣服扯坏。手顽皮地溜进去,在他雪白泛红的皮肤上摩擦揉搓着。
在院子里如此放肆,白兔害羞又混乱,再加上心里紧张,激发出来的身体感觉变得比以往更加奇怪。仿佛一股火苗在体内疯狂乱窜,每一根神经都竖立起来,每一颗毛孔都扩张开来,血液迅速膨胀,让他自己也像喝醉了似的。
她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唇,唇舌畅通无阻地掠过他的所有敏感点,她嘴里还残留有醇冽的酒香。空气不断地被她掠夺走,浓郁的酒气让他的脑袋昏昏沉沉,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一阵晚风吹来,他偏过头去大口喘息着,道:
“……娘子,进、进屋再做吧。”
“不要!”她任性孩子似的清脆回绝。
他的衣服已经被她完全扯开,他的皮肤白得通透,似细腻莹润的马奶,被头顶的满月映射,还泛着晶莹的光泽,带来一种食欲上的诱惑。她的脸颊比刚刚烫得更厉害,蓦地张口,坏心眼地在他的皮肤上咬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子。
恍惚间,她似乎闻到了浓浓的桃花糕味道,于是咬得更欢。





霜暖 第十八章 夫妻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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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一窒,刺痛又酥麻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软得如同花瓣的唇滚过他的肌肤,似被火灼烧过一样,留下一片片殷红青紫。
他垂眸看着她探出粉嫩的小舌头,在他胸前幼猫似的蹭来蹭去。胸口一阵剧烈起伏,热烈的火苗窜上来,想开口阻止,却又舍不得。
就在犹豫之间,她柔软似绵的手已经滑过他不住起伏的腹肌,让他全身的血液如同沸腾了一般。她在他圆润的肚脐上勾了个圈,顺势而下,伸了进去。他眼眸一颤,用力吸气,慌忙叫道:
“不要……”
她拨弄着那粉粉嫩嫩、不断膨胀的小东西,似充满好奇心地仔细观察着,再用手指头很无良地戳戳,嘴里道:
“什么嘛,嘴里说不要,这里却挺精神的!”
白兔脑中“嗡”地一声,满脸通红,只觉得太羞人了,恨不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慌忙用手想去阻挡,颤声道:
“娘子,你别再闹了……”
“我才没闹。”她一字一顿地回答,在他羞得粉红、几乎要溢出泪珠儿来的地方轻轻一按。
轻微的痛楚与自尾椎扩散开来的酥麻,让他如上了电刑般激烈地战栗。
抬头,她望着他起伏的上身肌肉微微地鼓着,白中透粉的皮肤撩人至极,呈倒三角状的身材更是完美得让人浑身发软。
她只觉得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消魂,下一秒,她嫣红的嘴唇含了下去!
他震惊不已,身体瞬间绷紧,腹间乱窜的邪火直顶脑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灰化。喉头滑动,他发出一声*的喘息。又觉得丢脸,慌忙捂住嘴,颤声道:
“……唔……娘子、不行……别碰那里……”
她却没有停,抬眼望着他双眸紧闭,眉头拧起,双手捂着嘴唇,竭力抑制住快意感的表情,只觉得撩人至极,玩得更欢。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畅快袭来直窜四肢百骸。他无力再挣扎。微仰起头,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抑制不住的*呻吟自齿缝里呢喃般地溢出。
整个人几乎烧成了一团灰。意乱情迷使他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扯起她的身子。又怕伤了她,没敢将她往地上扑,直接把她拉坐到身上,与她完全融合。
月光如水。声声醉人的娇吟和喘息久久不停……
在*至极的畅意下,她俯身抱住他,在他的耳畔绵软地低喃一声:
“阿暖!”
刷——
如被一盆雪水兜脸浇下来,他沸腾的血液被迅速冷却,并以极快的速度寸寸冰封。整个人如坠冰窖,冷到了骨子里。
阿暖?阿暖是谁?
……
第二天。冷凝霜头痛欲裂。
从床上无力地爬起来,她用力敲了敲头颅,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几乎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和钱满贯喝酒,结果好像喝醉了。她真是低估了古代的酒,没想到一个小酒楼自酿的杂粮酒也会这么厉害。看来她今后得注意点,下次可不能再仗着自己前世酒场无敌手,就肆意乱喝了。
喉咙干得要命。她眨眨眼。按理说这个时候白兔应该会守在她身边,温柔地替她端茶倒水才对。可是人呢?
她仔细环顾了一遍屋里,又听了听院子外面也没有声音,莫非他出门了?
扭了扭全身,将酥掉的骨骼重新组装回来,她刚下了床,就觉得一股湿湿黏黏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满头黑线,难道,她昨晚酒后乱性了?
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若是往常,白兔一定会帮她把身体清理干净,第二天也会把要穿的衣服拿出来整齐地摆在一边才对。
疑惑地晃了晃头,怎么总觉得今天有点反常?
屋子内悄无声息,院里更是一片寂寥,哈二没在,可能是被白兔带出去遛了。可他怎么一张字条都不给她留啊?以前他不会这样的。
满脑袋问号,似乎哪里不对,她却想不明白。摇了摇从里疼到外的头,她也没多想。或许只是因为他今天想偷个懒,才没像以前那么周到。
转身进了浴室,果然里头清清冷冷的,她只好自己动手烧了洗澡水,闷闷地洗了一回,方觉清醒了些。
擦着湿头发出来,动动耳朵听见厨房里一阵打鸡蛋的声音,知道他回来了,心里莫名一喜,赶忙进了厨房,笑问:
“你早上去哪儿了,也不留张字条,你从前都不会这样的?”
白兔正站在灶台前打鸡蛋,听见她的声音手明显一顿,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嚓嚓嚓地打鸡蛋。
冷凝霜脸上的笑容一僵,从未有过地被他这样*裸的无视,让她的心里咯噔一声。
一瞬间,他挺拔的背影似乎化作了一座冰山,散发着极冷的寒意。那股寒意强硬地将她排斥出了他的世界,让她无法靠近。
她恍惚间突然觉得他离她好远。
定了定神,她压抑下心底的惴惴不安,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去。
他冰冷麻木的脸带着疏离与寒凉,低低地垂着,想要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意思相当明显。她皱了皱眉,问:
“你怎么了?”
一阵超长的静默之后,他的手停了停,淡而快速地说了句:“没有。”放下碗转身去剥葱。
从她进来到现在,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完完全全地被他无视,那感觉,仿佛一滴冰水滴入了心脏,让她从头到脚凉到了骨髓里。
吃早饭时,两人还是并肩坐在桌前,只是他不再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给她夹菜,也不再说一堆笑话逗她开心,更不再讲一些肉麻到让她觉得烦的甜言蜜语。
这一顿饭吃出了“食不言”的最高境界,吃进去的饭全堵在了她的胸腔里。
饭后,他低着头,开始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
冷凝霜用帕子擦了擦嘴。偷偷瞟了他一眼,顿了顿,疑惑地问:
“有人得罪你了?”
“没有。”他默了半晌,简直是用哼的哼出了这两个硬邦邦的字,还是没看她,捧起碗筷转身出去了。
冷凝霜再一次被无视了。
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了?可是昨晚两人应该很和谐吧,因为做了……
难道,他是怪她强了他?
不会吧,他再腻歪也是个男人。一个男人被他老婆强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摆臭脸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系上钱袋,她糊里糊涂地出了门,路过厨房时。对着里头高声说了句:“我出门了!”
呆了半天,没人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探出来。
皱皱眉,她也生气了,头一甩。一脸阴冷地出门去。
冷凝霜的一脸生人勿近、白兔的冷若冰川、再加上中午他来摆摊时,也没像以往那样过来粘着娘子,和娘子一起吃午饭,这情形,就连因为宿醉而头疼脚疼屁股疼的钱满贯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狐疑地问钱胖子:
“该不会因为我把小霜灌醉了。小霜回去发酒疯,结果两口子吵架了吧?”
钱胖子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早就说过让你别胡闹。”
钱满贯的嘴扁了扁,蹬在门槛子上。看了看站在柜台后面一脸阴沉、埋头记账的冷凝霜,又瞧了瞧外边不远处,白兔正黑沉着一张脸,被一群压根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姑娘围着。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钱满贯跑回屋里,泡了一壶极难得的猴儿茶。笑嘻嘻地走到冷凝霜身边递给她:
“那,这是上好的猴儿茶,我自己都没舍得喝。秋干气燥,给你家相公端去润润喉吧。”
冷凝霜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茶壶,心里还在记恨着自己被无视。
这并不是因为单纯地被无视所以愤怒,而是因为一直以来像个哈巴狗似的关心她的人,突然之间莫名其妙地将她无视,所带来的心理落差导致的不平衡和自尊心遭遇到严重的挑衅,这些都让她感觉到愤怒。
“不去!”她没好气地道。
钱满贯硬是把茶壶往她手里一塞,一边把她往外推,一边笑道:
“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女人家服个软,小意殷勤一下也就过去了。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冷着你心里也不好受,听满贯姐的话没错,快去吧。”
冷凝霜被一路推出门,绷着一张脸,回头看向钱满贯,钱满贯挥着手让她快去。
她只好望向远处的白兔,心里第一次觉得成日里围在小白文字摊周围的那些姑娘非常讨厌。内心焦躁起来,好在他面沉如水,谁也没搭理,这让她稍稍平衡了点。
他正在抄书。
其实长久以来,他为他们之间,他为他们这个家付出的远比她多得多,这个她是知道的。想清楚了这点,她心下一柔,或许真是她在昨晚无意间做错了什么,她是个成年人,应该去好好地问明白,再好好地解决。
想到这儿,她重新整理好心情,端着茶壶走过去。围观的姑娘们一见悍妇来了,慌忙散去。
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将茶壶轻轻放在他的桌上。
他没有抬头。
于是她有点火大。
“相公,秋干气燥,喝杯茶润润喉吧。”她脸颊跳动着薄怒,皮笑肉不笑地说。
他手里的笔停了停,接着,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了句:
“我很忙,你没事别来打扰我。”
只是这一句话,一瞬间就让冷凝霜全身的青筋全暴起来了。强烈的怒意提上来,全部压在胸口上,让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两人一坐一站,全都冷冰冰地沉郁着。极为诡异的阴黑之气凝聚成实质,在二人的头顶上萦绕盘旋。
可怕的气氛!
远远看情况的钱满贯见势头不对,慌忙一边把冷凝霜往回拉,一边笑道:
“小白啊,你家娘子怕你太辛苦,给你泡了茶,你一定要喝哦!”
说着,匆匆将怒火中烧的冷凝霜推进屋里。




霜暖 第十九章 冷战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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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白到底因为什么吵架?”钱满贯把冷凝霜拉回屋里,狐疑地问。
“我哪知道!”冷凝霜烦躁地一拨额前碎发,“我昨晚喝醉了。”
钱满贯眨眨眼,干笑了两声,果然是因为她灌她喝醉了酒,不由得搓了搓脖子:
“难道你昨晚闹酒疯闹得太凶,惹他烦了?”
“烦?”冷凝霜心脏一抽,她从没想过她和白兔之间会出现“烦”这个字,毕竟一直以来都是白兔上赶着她,嫌烦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
钱满贯眉一扬,抱胸道:“总之我看小白今天的心情很不好,等他消消气,你俩晚上再好好说说,赶快和好。”
冷凝霜呆了一会儿,忽然一阵烦躁,头一甩:
“我才懒得管他!”起身出去算账去了。
到了晚上,从前一直都是白兔先收摊,然后站在火烧店门口等冷凝霜收尾下班。今天他也等了,只不过靠在墙根下,冷着一张脸,像一座在散发着幽黑之气的冰雕,把路过的人吓得在经过他面前时全都加快了步子。
钱胖子在给窗户上板,被白兔这根冰棍冻得眼抽抽嘴抽抽,干笑了两声,回过身走到白兔面前,道:
“小白啊,夫妻俩生气拌嘴正常,我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可你也别太揪着不放。把话说开了好好过日子,何必互相置气。”
白兔呆了半晌,眉一拧:“钱大哥,你不知道……”
这件事他压根说不出口,自己娘子在床上居然叫出别的男人的名字。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直觉告诉他,那必是那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子。
本来和她成亲就是他软磨硬泡求来了,虽然他说过自己不在意作为替身。可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冷凝霜是个冷情的人,一个冷情的人居然会被记忆里的男子搅动心弦,而他则是那个男子的替身。这件事如一根生了锈的铁刺,狠狠地扎在他心底的最深处。
当这根刺再次因为这个契机被拨动,所带来的剧痛深深地提醒着他,她从来没有说过她喜欢他,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的自信荡然无存,他深深地陷入了无力中,可他又离不开她。他知道即使她真的把他当做替身,即使他的所有感情都付诸东流。他也离不开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是他仅有的。离开她的生活。太可怕,太陌生。
没错,他就是这么胆小的人。
他曾经一度期待在她的心里,哪怕只有一点,他希望她是喜欢他的。可是。难道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了另一个人,而对于他本身,对于他这个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的人,她就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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