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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飘红楼
“白大哥在家吗?”
白兔有些失望,姚仙仙这丫头向来不懂得看时辰,不舍地放开冷凝霜,答应一声出去了。
这边冷凝霜整理好衣服,刚刚和他闹了一会儿,昏沉的脑子倒觉得清醒了。不久,姚仙仙含笑进来,坐在床边问:
“嫂子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多谢你记挂着。”冷凝霜微笑道。
“我娘让我带了几个梨,说煮水喝能止咳,我交给白大哥了。嫂子你咳得难受就煮水喝,喝个两三天保准见效。”
“替我谢谢你娘,总是让她破费。对了,昨天你白大哥买腊肉买多了,你走时带一条回去做菜吧。”
“这怎么好意思!”姚仙仙连忙道,“我娘说虎子平常就够麻烦你们的了,还总是让你们这么破费,我们家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无妨,你和你娘也总往我们家送东西,就当回礼吧。”
“那几个秋梨哪能和腊肉比。”
“所以我说是买多了,放着也吃不完,你就拿回去给大福解解馋吧。”冷凝霜淡笑。
“那就谢谢白嫂子了。”姚仙仙犹豫了一阵,还是关心弟弟的心占了上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谢。
两人闲话了一回,冷凝霜察觉姚仙仙说话时有些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仿佛想和她谈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顿,问:
“仙仙,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姚仙仙微怔,被看穿了似的身子一颤,对着冷凝霜嘿嘿讪笑了两声。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低着头小声道:
“嫂子,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一样,我说了你可别取笑我,也别看不起我。”
冷凝霜失笑:“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姚仙仙闻言,放下心来,抬起头,笑出一行纯真的白牙:
“我一直觉得白嫂子好厉害,一点都不像其他人家的年轻媳妇,任劳任怨,还要受着婆家的气,忍着相公的不满。既好看又有学问,想去做工就去做工,不想做家事就可以不做,白大哥还那么听你的,所以我想如果是白嫂子的话,一定能帮我拿个主意。”
冷凝霜望着她红得如熟透番茄的脸,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面色凝重了起来。
姚仙仙却没发现,她埋着头,绞着双手,两耳通红,忍着害羞低声道:“嫂子,你上次见过的沈九公子,他说……他说……他说他喜欢我,想我纳为妾!”
她闭着眼睛,咬牙一口气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浑身发颤,像一头紧张不安的小鹿。
还真是少女怀春的问题啊!
冷凝霜在心里无语地叹了口气。





霜暖 第二十四章 成交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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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帮你拿什么主意?”冷凝霜问。
“我、我也不知道!”姚仙仙满脸通红地搓着双手,眉毛皱着,咬紧嘴唇,吞吞吐吐地说,“嫂子,沈公子和我说,他是知府大人三儿子,大排行第九,家财万贯,又是官宦世家,好多女人想给他做妾都做不得,他很喜欢我,所以才想纳我为妾。
他还说,妆奁嫁妆不用自己置办,他都会帮我置办齐了,之后我娘和我的两个弟弟他也会帮我照管。他家娘子身上有病已经不能好了,他说成亲后让我暂且住在外面,等过个一年半载,他娘子死了,我再生、生下儿子,他就会把我接进府做、做正室。”
冷凝霜哭笑不得:“你是喜欢他,还是更看重他的家世?”
姚仙仙一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满面通红地道:
“我、我、嫂子,沈公子他是个好人,他曾经从来我摊子上找茬的坏人手里救过我。”顿了顿,直着脖子小声说,“而且如果我成了知府大人公子的妾室,我娘也能过得好一点不是么。”
冷凝霜沉默了半天,轻叹口气:
“首先,如果知府大人不同意,即使你成了沈公子的妾,沈家也不会承认你,别说进府了,被退回娘家或者直接被卖掉都有可能;第二,如果纳妾这件事没经过沈娘子的同意,能成为知府家三儿媳的必然是官家小姐,如果她知道她的相公和一个私纳的小妾在背地里等着她死,你受得住官家小姐的报复吗?”
姚仙仙一张小脸发黄,呆了一会儿,忽然抬高声调道:“沈公子说他家娘子每天都卧病在床,她不会知道的!”
冷凝霜啼笑皆非,无语地顿了顿。说:“这样吧,过几天谢公子会来我家,他经常和达官贵人打交道,一定也听说过沈公子。到时候你来,我当面帮你问问,打听一下沈公子的为人和沈娘子的病,如何?”
姚仙仙的脑袋一片混沌,心在不安地跳动着,咬了半晌的唇,才呆呆地点了点头。
姚仙仙走后。白兔端着一碗鸡肉粥从外头进来,笑眯眯地坐在床边,一边用勺子喂冷凝霜喝粥。一边疑惑地问:
“虎子她姐怎么了?脸发白,在门口没有石头没有坑的,她居然绊了两跤!她跟你说什么了?”
冷凝霜叹了口气,把姚仙仙和她说的话对白兔讲了一遍。
“什么?做妾?”白兔失声低叫,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姚大娘如果知道,一定会气昏过去的!兰溪村的贝儿姑娘去给城里卖猪肉的孙财主做妾,结果没到半年就被大妇给打死了,虎子他姐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许她认为凭她的头脑斗得过大妇。到底还是小姑娘,空有野心,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我倒也没看不起做妾的。农户家的女儿想要嫁入官门,也只能给人家做妾。可那个沈九摆明了就是想玩玩,居然连府门都不让入。直接在外边赁个房子过日子。到时候他吃干抹净了拍拍屁股走人,姚仙仙怎么办?”
“娘子,那你怎么不劝劝虎子他姐?”
冷凝霜淡淡地说:“怎么劝?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比发情期的狼狗还凶,谁要是敢说她情郎的坏话,她就会咬死谁。再说我算她的谁。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的决定。我也只能把事实摆在她面前,让她自己看着办。既然已经有出嫁的打算。就说明不是小孩子了。”
白兔闷了半晌,忽然有些好奇地问:“娘子,你见过那个沈公子吗,你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凝霜哼笑一声:“风月场上的老手,喜欢享受追逐过程的公子哥。”
白兔拧了拧眉:“听起来不太像好人。”
冷凝霜点点头,沈九那个人给她的印象并不好,对那种带着一双种马眼睛到处乱放电,最喜欢享受漂亮姑娘们的追逐爱慕,以征服纯贞女人的心为乐,聪明脑袋从不用在正经地方的纨绔公子,她向来没有好感。
八月二十四。
冷凝霜坐在书房,放下画笔,含笑望着桌上的画纸,道:
“画完了!”
一旁的白兔连忙丢下手里的书,过来观看。
书桌上铺了一大张生宣纸,上面画了一副《八仙祝寿图》。画面上的八个仙人形态各异,面目生动,皆手持宝物,表情祥和,仙衣飘逸。白鹤、流云、山石、蟠桃作为衬景,既表达了长寿吉祥的美好祝愿,又增添了高雅脱俗的仙境氛围。整幅画运笔流畅,气韵生动,颜色鲜艳喜庆,用作祝贺老夫人的八十寿辰再恰当不过。
“娘子,你居然会画画!”白兔呆了半晌,才惊呼出声。
“嗯。”冷凝霜淡淡哼了声。
前世的冷家,别看她的父辈们全不成器,祖父却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围棋书法绘画无一不通。因此冷家的孩子若是想讨他的喜欢,想要竞争未来家主的位置,这三样是必会的,学不会直接就被淘汰了。虽然祖父是个非常冷酷、卑鄙、无情的人,但他的才华和手段一直是她所佩服的,直到现在他也是她佩服的人。
“这幅画你能绣出来吗?”拉回思绪,她问仍沉浸在赞叹与震惊中的白兔。
“没问题,当然能。娘子你画的,我自然会一笔不差地好好绣出来。”白兔再次露出一副与有荣焉、喜气洋洋的表情。
“那就好。”今天绝不能让谢宛飏用二百两就把她给打发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虎子的声音:“师父,师娘,谢三公子来了!”说着打起帘子。
谢宛飏含笑走进来,身上穿了件极为素雅的象牙白工笔楼台山水圆领袍,头戴纶巾,手里握了一把檀香骨折扇,腰间垂着一个松香色荷包。举止斯文,风度翩翩,然而眉宇间却泛着一丝疲惫。
“听说大娘子前几日病了。不知身子可好些?”谢宛飏直接无视坐在一边的白兔,噙着笑意关切地问。
“我家娘子的身子不劳谢三公子关心。”白兔眼见这小子一进来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娘子瞧,一腔怒火噌地烧起来,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飞。
“在下只是关心大娘子的身体,所以问了一句,白公子又何必这么小气!”
“我家娘子有我这个相公关心就够了,谢公子你还是回家去关心关心你的娘子吧。”白兔一边凉飕飕地说着,一边拿冷冰冰的小眼刀狠狠地戳他。
谢宛飏眼光微微一错,对视上他的眼,带着薄怒。皮笑肉不笑地道:“白公子说笑了,在下尚未婚娶,还没有娘子。”
“不会吧。看你这样子怎么也快三十岁了,还没娶妻,莫非有什么隐疾?”白兔大惊小怪地高呼。
谢宛飏脸黑如炭,差点咬碎一口钢牙,瞎了你的眼。老子今年才二十二岁!
白兔“初战告捷”,很欢乐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谢宛飏火冒三丈地回瞪着他。一时间火光电石开始在半空中爆闪,噼里啪啦地打着火花。
冷凝霜无语抚额,开口道:“谢公子你坐吧。咱们就开门见山,绣样我已经画好了,你先过目一下。之后我们再来谈价钱。”
“不急。”谢宛飏大喇喇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扇子一下两下地轻轻敲打着桌面,笑吟吟地道,“好歹我也是客人,远道而来。至少该请我喝杯茶吧。”
冷凝霜的眉角在不耐烦地跳动着:“谢公子,你最好记起来。这笔生意是你上赶着找我的,我没那么多耐心和你闲磕牙。若你还想让我接活,就快点看完、快点把价钱谈完、快点把订金付了;若你想另请高明,门就在后面,不送。”
谢宛飏满头黑线,他光顾着和白兔打嘴仗,忘了冷凝霜这个女人是最最坏脾气,最最没耐性的,若是惹恼了这个专挑人软处捏的女人,可讨不着什么好。
“真是个没耐心的女人。”他不满地咕哝,随手拿起桌上的画纸,“就是这张?”仔细一看,却被这幅虚实相应,运笔细腻,工笔晕染极为巧妙的画作惊住了,呆了半晌,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她,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你画的?”
“这《八仙祝寿图》你应该认得,象征着吉祥如意,平安长寿,用作给老年人贺寿,既吉利又喜庆,还不失雅致富贵。因为材料是由你来出,所以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一口价五百两,寿宴前半个月交货,如何?”
谢宛飏还没从“一个女人居然拥有可以媲美专业画师的高超画功”这件事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又被她公事化的口吻一阵狂轰滥炸,好在他是个生意人,很快便回过神来。之前的绣工他已经见识过了,今天绣样也看过了,两者结合在一起绣出的成品必会精美绝伦,五百两这个价不算贵,可是……
“五百两也可以,不过得加上这幅画。”他笑吟吟地扬了扬手里的画纸,眼神里是志在必得的坚定。
“不行!”白兔断然拒绝。
“无所谓,你若喜欢,一百两卖给你。”冷凝霜仍旧一马平川着脸,淡淡地说。
“娘子!”
“反正又没写名字。一百两,买吗?”她抱胸,扬眉,戏谑地看着谢宛飏。
“一百两?你要的太狠了吧?”你当你是扬州八大家?
“有钱难买心头好,你既然喜欢,多少钱都不贵。一百两,买吗?”她笑吟吟地问。
谢宛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手里的画。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再说不买,那不就是自打嘴巴吗,在她面前他可不愿丢这个人。
顿了顿,一咬牙一跺脚:“一百两就一百两!”
“成交。总共六百两,画和绣品十二月初四一起交货,最好你亲自来取,或者你那个尖嘴猴腮的管家来也行。订金三百两,你先付还是映月绣楼来送针线时再支付?”
谢宛飏二话没说,极为爽快地掏出三百两银票递给她。
冷凝霜眉眼带笑地看了看三张崭新的银票,收进袖子里。




霜暖 第二十五章 谢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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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这件寿礼成为整场寿宴上最受瞩目的寿礼。”冷凝霜收了钱,心情极好,对面前的这位大主顾热情地承诺了句。
“那就有劳大娘子了。”谢宛飏笑眯眯地拱拱手。
就在这时,冷凝霜余光瞥见门帘轻微地动了下,露出姚仙仙的小半张脸复又合上,知道她来了,眼眸一闪,笑着问谢宛飏:
“对了谢公子,你听过沈九这个人吗,他是丽州城人?”
“沈九?”谢宛飏狐疑地眨眨眼,想了一想,“你说的莫不是知府大人家的九公子沈丘?”
“正是他,听说沈公子的夫人常年卧病?”
“咦,你听谁说的,他夫人前天还和我家六妹一起出城去游湖了。”
“是么?”冷凝霜耳闻帘子后面一息沉重的呼吸声,谢宛飏显然也注意到了,余光往门边瞥去,她又问,“那沈公子家中可有妾室子嗣,为人如何?”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喜欢逛窑子吗?”
谢宛飏的眉角抽了抽,和一个女人讨论逛窑子的问题,就算主角是别的男人,他也觉得别扭。斜眸瞥见白兔也有点不自在,再回头看着冷凝霜淡然的脸,眉毛抽得更厉害,哭笑不得地回答:
“他可不敢纳妾,就连窑子都不能明着逛,他家那夫人泼辣得紧,因为娘家是庐州裴家,就连婆家也要敬她几分。前年沈丘和人打赌,在外边养了一个外室,被他夫人知道,直接打上门去,把那个姑娘打个半死,烧了房子,最后还把那个小妾给发卖到庐州去了。闹得整个丽州城人尽皆知。子嗣嘛,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夫人所出一个是通房生的。”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虎子的一声低呼:“姐!”
紧接着一阵奔跑声越来越远。
屋里的三个人俱是一愣。
谢宛飏似笑非笑地看着冷凝霜,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凝霜淡定地笑答:“没什么,谢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谢宛飏浓眉一扬,他又不是傻瓜,联系前后自然猜到了什么,反正与己无关,也就没追问。过了一会儿起身告辞。冷凝霜和白兔便送他出去。
不料刚走到院子里,还没踏出门槛,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突然从院墙下闪出来。隔着一道门槛,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这男子的相貌与谢宛飏有三分相似,只是长了一双丹凤眼,个子也不高。穿了件银红色团花暗纹直裰,露出里边的白色绣花交领。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油头粉面,风流浪荡,手里握着一把美人折扇。
“大哥?”谢宛飏脸色微变,一双本来很放松的眸子深邃了起来,空濛如雾的眼中掠过一道淡淡的清光,唇角挂起盈盈笑意。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大哥怎会在这儿?”
“我同朋友来北山游玩,路过此地。恰好看见三弟的马车,就想等着你出来好跟你打声招呼。”
谢宛飏也懒得去猜这话的真假,微笑道:“我正要回去,大哥与我同走?”
“不急。”谢定邦一双细长的眼从冷凝霜身上溜过去,直直地落在白兔的脸蛋上。眸子微眯,闪过一道痴迷。嘴角勾起如得珍宝的笑容,神魂驰荡地问,“这位小兄弟是?”
谢宛飏心中暗道不妙,大哥可有一种极为见不得人的嗜好。
白兔对男人的这种目光极为敏感,一腔郁怒聚集在胸口,有如雷电之将作。他的面色阴沉下来,冷漠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狠,袖口下的拳头握了握。
谢宛飏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背后传来,偏偏谢定邦这个色迷心窍的竟然没有发现,还在那儿色迷迷地盯着白兔。
他刚要开口岔开话题把谢定邦带走,冷凝霜突然转身,随手从墙上取下一张短弓,面无表情地回到原地。搭弓挽箭,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支竹箭嗖地从谢定邦的耳畔擦过,咚地一声直直地扎进对面的大树里。
谢定邦只感觉一股小风擦着耳边刮过,刮得他皮肤微痛,愣愣地回过头去,发现刚刚竟然是一根锋利的竹箭从他耳边擦过,心顿时像被一块巨石砸到谷底,脸色刷白,双腿发软,恐惧地瞪着冷凝霜,大声质问道:
“你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冷凝霜表情淡定,不紧不慢地再次往天上发出一箭,接着只听啪地一声,一只鸽子以自由落体之势掉在地上,胸腔贯穿一根细箭。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灿烂在其他人看来却很阴森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弯腰捡起鸽子,对谢定邦微笑道:
“都怪令弟突然来访,让我没时间去买菜,只能亲自动手射一道菜下来。二位谢公子,既然咱们也不熟,我就不留饭了,出门时别忘了替我把大门关上。”
说罢,转身进了厨房。
白兔的脸早在冷凝霜出手时就阴天转晴了,笑得阳光灿烂地高喊一声:
“哈二送客!”
哈二日益肥硕的身躯就从木头屋子里钻出来,龇起泛着寒光的狼牙,恶狠狠地瞪着站在门口的谢氏兄弟。
在家它是宠物,在外面它可是狼!狼!狼!谁敢拿狼不当野兽,找咬!嗷嗷嗷!刚才哪个魂淡骚扰我家小白来着?
“狼、狼、狼?!”谢定邦惊恐地低呼出声。他是个文弱的纨绔子弟,可不是猎得了野兽,打得过恶匪的大侠。
谢宛飏眼角抽抽:这夫妻俩,爱好威胁恐吓这一点奇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心里微微泛酸,他还是好脾气地迈出门去,再好脾气地把门关上。
“三、三弟,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谢定邦现在对这家人一阵后怕,男人美丽妖娆,女人凶神恶煞,家里还养了一匹又大又肥的狼。
“他们是檀溪村的猎户。之前我来北山打猎时,因为天下大雨,就借宿在他家,今天刚好路过,便过来道谢。”
谢定邦笑笑,对谢宛飏的话并没有全信。这个弟弟藏得太深,表面上性格温吞,兄友弟恭,虽然不大受父亲宠爱,却深得祖母欢心。父亲又孝顺。与任性妄为、十分不讨喜的四弟相比,父亲对三弟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特别是近两年来,三弟开始参与谢氏的主要生意。风头渐渐盖过自己,在底下人中口碑极好,在父亲面前也逐渐受到重用。难怪姨娘一直警告他要防着这个弟弟。
他的眼眸眯了眯。
谢宛飏望着他不断变换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
厨房内,冷凝霜正在给鸽子拔毛。白兔跟进来,嘟起嘴说:
“娘子,咱们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本以为谢宛飏认识咱家,过来也无妨,反正在外边谈不方便,没想到他居然会引来一个。”冷凝霜郁卒地叹了口气。若是卷进两兄弟间的家族内斗,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偏过头。手捏起白兔的下巴,半开玩笑,“长得太美果然很麻烦,每次和你站在一起,都是你是花我是叶。”
白兔闻言。顿时苦涩地扁起嘴角,低着头沉声道:“我也不喜欢这张脸!”
他突然哀伤起来的面容让冷凝霜微怔。眉一扬:“可你全身上下我最喜欢的就是这张脸。”
白兔眼眸先是一闪,接着又一黯,搓搓脸郁闷地道:
“娘子,你什么意思啊!”
冷凝霜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揉面团似的揉了揉,笑说:“意思就是娘子会保护你。”
小而纤细的手揉在他的头上,白兔半低着脸,眼眸圆睁,心潮腾涌,似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波浪。
短短的几个字从她的嘴唇里吐出,如此地简单,却如一粒火种投入他的胸腔,炽热的温度如通了电的电流般迅速流窜至全身,激烈,亦震动了他的心。
男人头女人脚都是不能乱摸的,可白兔却没有一丝恼意。有一股醉人的灼热透过她的掌心,穿过他细密的发丝,传遍他的全身。一瞬间,他爱上了她掌心的温度。
眼眶里感觉到一丝灼热,他望着她,粲然一笑:
“娘子,你果然好强悍!”
嘴里这样说着,下一秒却上前紧紧地抱住她的腰。
或许这样说有点丢脸,可是真的,真的,每次当娘子站在他面前维护他时,他都会感觉到全身上下如滚了蜜般甜,他爱极了这种感觉。
虽然作为男人爱上这种感觉很丢脸,但是能被她袒护,能被她需要,能被她认为是重要的,他真的很开心,开心到他会觉得,活着真好,失忆真好。
下午时,虎子跑来告诉冷凝霜,姚仙仙在小树林坐了一下午之后,已经在黄昏时回家了。虽然表情怪怪的,但行为还算正常。
冷凝霜这才放下心来,晚饭煮了一锅薏米扁豆鸽子汤,白兔喝了一半,另一大半被哈二吃了。
第二天一早,冷凝霜出门时刚好碰见姚仙仙。
姚仙仙脸色很差,黄里发青,眼睛肿得很厉害,显然是哭了一晚上。
“你还好吧?”冷凝霜问。
姚仙仙下意识揉了揉眼,不好意思地笑笑。
“沈公子的事……”冷凝霜开了个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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