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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蓝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priest
他想着,就忍不住伸手假耳钉上摩挲了一下。
片刻,里面传来胡不归声音:“我不知道这个蓝印是什么意思,你小心一点,不要触怒他,他状态不稳定。”
苏轻一愣,抬头仔细打量着自己前边走陈林——发觉他走路时候步子迈得很大,有点急,却略微有些踉跄。
程未止说过,即使蓝印身体和精神因为型能量系统存,要比灰印强悍得太多,不大会像灰印那样因为分辨不清自己情绪和外来情绪而失控,也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完全不受影响。
蓝印即使有完整能量系统,却并没有完整陈代谢能力,过一段时间就需要外力干预下对身体进行清理。苏轻忽然想起陈林自己说过一段话:“一旦长时间不经过清理,我们整个人就会处一种非常不稳定状态里,就像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因为不适应而产生精神紊乱灰印一样,印记会变暗,眼睛里会充血,还会……很难对自己行为负责。”
印记变暗,眼珠充血——可不就是陈林现状态么?苏轻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肚子里胆囊翻了个身,苦胆把五脏六腑都给泡了。
加三缄其口默默无声地跟陈林身后。
陈林带着他穿过一片林子,一路到了个“别墅小区”,从外面看上去,风景相当不错,基本小别墅各自带着小院子,零散地分布那里,苏轻注意到那些小别墅房顶颜色是不一样,分为有红蓝黄绿四种,他们经过第一幢别墅房顶是绿色,苏轻特意抬头看了一眼,看见门牌位置上写了个“史”字,心里就明白了——这片别墅区就是蓝印们住地方。
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和那灰房子疯人院群落比起来,那就一个是总统套间一个是鸽子棚大通铺,一个是美帝一个是海地。
苏轻探头往那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院子里有一个狗窝,看着挺大,还疑惑,难道是内有恶犬?
正这时,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动静,狗窝里爬出了一个……人。
苏轻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站那,都忘了继续往前走。
爬出来是一个女人,苏轻认出了那是一个灰印,因为他能看到她锁骨下印记……还有她没穿衣服。
她一抬头,目光正好和苏轻对上,就像发了疯一样地拼命想向他扑过来,嘴张得大大,却发不出声音,苏轻只能通过她夸张口型,辨认出她说“救救我”。可是紧接着,她就寸步难行了——因为她脖子上像狗一样被栓了一条链子,链子长度刚好够她从“狗窝”里爬出来,低头喝到一边放一个食盆里水。
苏轻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要去拉别墅铁门,就他手指要触碰到铁门时候,陈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下来,忽然低低地说:“这里有指纹识别系统,不是主人不得入内,你想尝尝被电击滋味?”
苏轻伸到半空中手指蜷缩起来,捏起一个拳头形状,死死地咬着牙——好像这样就能给嘴上安个把门似。
陈林侧过身来,淡淡地看了一眼把铁链子拽得哗啦作响女人一眼,嗤笑一声:“不然你觉得你能把史回章怎么样?”
苏轻原来也不觉着自己是个好人,他只是个小混混,并且坚定地认为“好人”是句骂人话,谁当好人谁是傻缺。
他还是大爷时候,听说过一个故事,他爸一个朋友儿子,见过几次,也是个败家子,苏轻还和对方一起玩过,觉得是个和自己很有共同语言那么一个小人渣。有一天这个小人渣出去,和他一帮朋友们喝酒,喝大了城里飙车,把人给撞死了,是个民工小孩。
结果怎么样呢?怎么也没怎么,他老爸有钱有关系,上下打点一番就没事了。那对民工夫妇也不止这么一个孩子,收到了一大笔钱,就忍气吞声销声匿迹了。
事情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以后,他们家为了给他压惊,还请了他们一大帮人吃饭。席上那小子大放厥词:“没事,你们别跟着瞎操心,像咱们这样人,这点鸡毛蒜皮疙瘩,算事么?能拿钱摆平事都不是大事。”
那时候苏轻算是“特权阶级”,靠着投了个好胎,处食物链上边,他觉着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公理,谁提公理谁身上缺件。
于是他从未像现这样渴望过“公理”,也从未像现这样,这个狭小、病态、畸形世界里,作为一个弱者,那么愤怒,那么……无能为力。
苏轻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句特别不符合他个人风格话——这个世界本来是没有公理,公理只存弱者怨恨和自我安慰中,以及强者良心里。他这个没良心人,突然只能怨恨境地里,懂得了什么是良心。
苏轻意识到陈林把自己带回来是什么意思了,他身份和那个女人没有什么不一样,住灰房子里,他是“工具”,来到蓝印地盘,他是“宠物”。
他嘴里充满了铁锈味,不小心咬破了嘴唇——苏轻回过神来时候,一拳已经冲着陈林脸挥了出去,被陈林轻而易举地攥住了手腕。
苏轻拇指情不自禁地去摩挲自己中指上隐藏戒指——这东西可是霹雳贝贝道具,蓝印这帮祸害,就该天打雷劈。
胡不归声音忽然急切地响起来:“别!苏轻,别冒险!你不会控制电戒,给他造成致命伤概率很小,别触怒他!”
“你想打我。”陈林微微歪着头看着他,他眼镜往下滑了一点,充血眼睛就清晰地浮现苏轻面前,“你一直盼着我不得好死,我感觉得到。”
陈林捏着苏轻手腕手力气忽然增大了,苏轻拇指情不自禁地松开了中指戒指,被他一把按墙上,脊背撞得生疼。
陈林恶狠狠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后几乎有些尖利得刺耳。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捻过苏轻下巴,然后毫无征兆地又放开了他,笑声戛然而止:“你别急,我也觉着我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铁链子动静耳边响着,空气里凭空增添了一种阴森味道,苏轻没有勇气再回头看她一眼,只是沉默地跟上陈林,轻轻揉着自己被捏出了淤青手腕,低着头,清亮眼神变得有些凶恶——蓝印,他心想,吃得进拉不出东西,迟早都得被排泄物逼成疯子。
陈林住地方,屋顶是红色,陈林打开门,把苏轻推了进去。苏轻一个趔趄站住了,这才打量起这个小院子。
房子很大,院子也不小,可是看起来长时间没人打理过,荒草丛生,透出一股荒宅死寂。院子里有一棵树,树底下有一摊东西,走近了,苏轻才看见,那是一只大猫尸体,管有些溃烂,可还是看得出,猫尸体断成了两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撕开。
被什么东西……撕开。
苏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林,陈林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打开屋门以后对苏轻说:“你进来。”
苏轻没动,指着猫尸体问:“这是你养?”
陈林笑了一声,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苏轻呼吸越来越急促,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连呼吸都打起颤来。
胡不归他耳边小声说:“苏轻,镇定一点。”
苏轻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灰房子里程教授,回想着田丰撕心裂肺嚎哭,回想着史回章院子里,那活得像狗一样女人……我要镇定一点,他麻木地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镇定一点……
然后他迈出一步,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咬紧牙关才稳住了,从陈林身边走进去。
别墅大门他身后合上,他到了一个没有人气一样屋子里。陈林说:“二楼左边那个房间,你可以用。”说完就不再理会他,径自走了。
苏轻客厅里站了一会,发觉陈林真是一去不复返了,这才舒了口气,擦了一把汗,以一种面朝黄土背朝天造型爬上了楼梯,本来就不怎么样心力交瘁了。
他到了陈林指定房间里,一进门,就知道这里曾经是住过人,木质桌子上还有指甲抓过痕迹,苏轻勉强自己不去想“这里以前人跑哪去了”这个恐怖悬疑问题,惴惴不安地走进去,胡思乱想了一下午,一直也没听见陈林动静,被过期三鹿浇灌过五脏庙再次要求滋润,他这才爬起来,到冰箱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块匹萨,这回没看生产日期,省得给自己添堵,抓起来就吃了。
吃饱喝足,他房间翻腾起来,屋子不算太大,不过自带卫生间,有书架,还有个衣橱,苏轻从里面拎出一件衣服,身上比了比,发现还算合身,只是稍微有点肥大,估计是以前人留下。
他翻腾了一大圈,累了,就钻去卫生间把自己一身血跟泥洗了洗,换了身干净衣服,肩有点宽,于是袖子长了,他就卷起来,坐椅子上,拿了本书架上书,等死熬时间。
熬到了半夜,陈林仍然没动静,苏轻忍不住睡过去了。
第二天,陈林仍然没有什么动静,第三天……第三天晚上,就苏轻开始有些放松下来时候,陈林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到了他房间里。
充血眼睛已经变成了赤红,一把掐住苏轻脖子,把他按桌子上,苏轻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脖子就被迫扬起来,随后身上衬衫猛地被撕开——





终极蓝印 第十九章 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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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轻不知道陈林是不是把春/药当维生素片给吃了,食物中毒,所以导致体温异常高,行为异常诡异。
陈林扑过来刹那,他是真给吓着了,一瞬间想起了院子里那只枉死大猫,后来陈林开始撕扯他衣服,一只手抵着他肩膀,把他上半身死死地按了桌子上。苏轻好悬没把老腰给扭了,两条腿不自觉地离开地面,被陈林粗暴地分开,就要拉他裤子。
苏轻于是明白,这位只是想劫色,没打算要他命。
劫色——苏轻其实是不大意,既然说生活就是一场那啥,那他现落到现这步田地,其实离被先奸后杀就差那么一毫米了。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伤疤多了皮实,他自己本来就不算什么正经人,觉着这事虽然应该你情我愿,可偶尔势不如人,也就是当让癞皮狗咬了一口,反正不少块肉。
可……即使这样,他就是不想让姓陈狗咬。
他衬衫已经不成样子了,墩布条似一段一段地挂身上,一偏头,就看见桌子角上放了一个花瓶,花已经萎了,剩下个秃瓶子和小半瓶凉水。苏轻于是逮着机会,抬胳膊肘撞向陈林下巴,把陈林脸撞偏了一点,撑起自己,拼命蹭着桌子面往后退了一点,陈林把他拖回来之前,抓起瓶子就砸向陈林脑袋。
“砰”一声,陈林脑袋没怎么样,瓶子碎了,枯枝败叶几根,就插了陈林鬓角上媒婆戴花那位置,还溅得他一头一脸都是凉水。
胡不归这背后灵果然是二十四小时无休,虽然大部分时间苏轻一个人房间里和他废话时候,对方都不大接话,可该言声时候也绝对不沉默。
苏轻听见他说:“启动电戒,开到大功率,别管打着哪,都可以让他三十秒内失去意识,然后我告诉你怎么做!”
这是……潜伏才潜了三天就穿帮,苏轻忍不住一愣,胡不归声音却忽然提高了:“动手!你发什么呆?”
可是就苏轻拇指才碰到电戒开关时候,被泼了一头凉水陈林停下了动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慢慢……松开了手。
苏轻坐桌子上,觉着屋里冷飕飕,就把抹布似衣服拢了拢,看着陈林双手捂住脸,后退了两步,靠着墙角,滑了下去。模样痛心疾首,苏轻把身上掉花瓶碎片往下拨了拨,后腰被桌子角磕青了,挺疼,就呲了下牙,心说靠了,一脸嚎丧样哭哪个爹呢,跟谁把他怎么样了似。
陈林浑身发抖,满头满脸都是苏轻给他浇甘霖,落汤鸡似,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嘶吼,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苏轻往后挪了挪,看见身后墙上挂了一根不知道是笛子还是箫木管,顺手摘下来,当打狗棒似拿手里,横胸前。
陈林却看也没看他一眼,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拉开门,颓然走出去了。
苏轻长棍当胸横了一会,胡不归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同意让你……”
苏轻心想都到这步田地了,对不起顶个鸟用啊。他几次三番惊吓过度,这会虽然手脚还软着,却被吓出了免疫力似,打心里升起一种豁出去了豪气来,想着,两半就他妈两半,老子怕你干什么,大不了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敢把我也扔那大槐树底下,老子闭了眼也化成厉鬼,天天晚上上你们家挠门,从天黑挠到天亮!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从桌子上跳下来,傻大胆病又犯了,推开半掩着屋门,走到楼梯上,往下望去。
陈林正坐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眼睛还是眼圈那么红,红得让苏轻错以为,他就要哭出来了。
陈林低下头,默默地把注射器扎进自己肌肉里,苏轻看见他整个人痉挛了一下,急促地喘息了几下,注射器就从手中滑下来,随后他头越埋越低,后几乎扎到了沙发上。
苏轻几不可闻地、自言自语似问:“雷帝嘎嘎,他居然嗑药……”
假耳钉里换了另一个人声音,苏轻听出这是那天那个蒙古大夫陆青柏,陆青柏不知怎么取代了胡不归位置,那边说:“这不是嗑药,是‘清理’。”
苏轻一愣,听见陆青柏“咕嘟”一声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胡队刚才急了,出去跟现场了,我替他看你一会。”
这时,陈林慢慢安静下来,展开身体,仰面躺沙发上,面朝天花板,眼睛里血丝和红光退下去,看上去平静了不少。管陆青柏说他不是嗑药,苏轻还是觉着他那面有菜色、目光呆滞尊容,像个十足大烟鬼。
陆青柏说:“清理原理其实很简单。你不用觉着蓝印有多牛掰,其实他们跟你们一样,也会受多余情绪影响,时间长了也内分泌失调产生年期症状,‘清理’就是用一种特殊药物,抑制他身体里各种情绪相关激素,用外力让他平静下来。”
苏轻心想,那不就跟镇定剂一样么,也太不高科技了。
陆青柏补充说:“它也能一定程度上缓解精神创伤,清理能量晶内壁残留不可转换情绪——不过治标不治本,他们会越来越容易失控,需要使用药物间隔时间越来越短。”
倒沙发上陈林锈住了似眼珠忽然转了转,慢慢地移动到了苏轻身上,正好和他居高临下地目光对上。
陈林声音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声音沙哑地说:“看我可怜?”
苏轻冷笑一声。
陈林坐了起来,低低地咳嗽两声,对他招招手说:“你下来。”
苏轻犹豫了一下,陈林瞥见,轻轻笑笑:“怎么,怕我?”
苏轻还真吃了他激将法,二话不说就下楼了。陈林面对着窗外,脸上落下深深浅浅阴影,看上去老了几岁似,指着窗外这片称得上豪宅别墅小区对苏轻说:“你看,我们和小灰们也没什么区别,都生活笼子里。”
苏轻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话,可就是一不小心硬邦邦地冒出一句:“区别大了,我们是人。”
陈林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苏轻光棍地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表示死猪不怕开水烫。
可能是刚打了针原因,陈林态度很平和,并没有动怒,只是再次转过头去,忽然问:“你知道什么叫‘乌托邦计划’么?”
苏轻一愣,微微睁大了眼睛,隐约觉得陈林这是要透露内部消息了,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假耳钉,那边陆青柏立刻回应:“我听着呢听着呢,你别打断,让他说。”
陈林站起来,推开客厅窗户,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哀求和哭泣,从开了窗户飘进来,他略微牵扯了一下嘴角,低声说:“我并不知道这些人背景是什么,他们有强大科研机构,甚至有武装,自称是‘乌托邦计划’工作人员,我们当初……都是和他们签订了合约普通人。”
陆青柏激动起来:“果然没错,蓝印这种不自然地能量系统果然不是自发,是人为激发!”
陈林继续说:“我不知道这个计划目标是什么,只是大概能推断出一点线索,他们核心内容,应该是关于‘能量’。”
“能量?”苏轻皱皱眉。
陈林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抬起头,把衬衫上面两个扣子解开,露出里面重变得鲜亮起来半月形蓝印,自言自语似说:“你知道么,这个标记有时候让我想起被盖上合格标志猪。”
苏轻双手抱胸前,用十分不友好肢体语言暗示他——你活该。
陈林嗤笑了一声,继续说:“这里每一个人都会养宠物,史回章养女人,蒋岚养动物,我喜欢带回一两个小灰作伴,被我带回来人,就不用再像普通小灰一样吸收情绪能量,可以说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型号问题,管这样,被我带回来人还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得上抑郁症。”
苏轻就知道自己被带回来原因了——敢情是因为他看起来特别二,特别活蹦乱跳,不像容易抑郁……其实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偏偏是个二型。
“可是你看起来想回到那个疯人院里去。”陈林回过头来看着他,“既然我现和你说明白了,你可以选择,是留下,还是回到那个地方去。”
苏轻瞪大了眼睛,心想早晨从观音菩萨到耶稣基督念叨了一串,终于有哪路神仙经过听见了,这简直是买彩票抽中了五百万哪。
陈林继续说:“你也不用以为我是发善心,主要是我现只有你这么一个小灰,如果把你留这里,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能量不足,到时候他们……我……现还不能死,我还没有自由。”
苏轻完全没听见他后面那些发自肺腑话,斩钉截铁地说:“我回去!”
陈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靠一边闭目养神。于是当晚,苏轻欢乐且如愿以偿地回到了他疯人院,跟广大精神病患者团聚去了。鉴于他卧底工作才开展没几天,就遇到了一系列艰难困苦问题,人品问题太严重,苏轻决定偷偷给自己改个名,就叫苏则成。
他淡定了,胡不归不淡定了。
自打从盛宴那里回来,成功发展了一个无间道之后,归零队诸位就觉着他们胡队长有点心神不宁。胡不归平时话就少,闷声闷气,跟谁都不爱多言语,典型做得多说得少,责任心一流,该承担绝不推诿,于是默不作声地就把苏轻这个重大“事故”责任给揽到了自己身上。
苏轻被带回去整整三天两宿,胡不归就寸步不离地办公室里住了三天两宿,看见苏轻那边没事睡了,他才也趴桌子上眯一会,然后通讯器里传出一点风吹草动,他立刻又惊醒。同时把定位蓝印基地事全权交给了许如崇——直到陈林忽然失控。
正好也他办公室汇报工作进度薛小璐就看见胡队忽然跳起来,失手打翻了一个茶杯,紧紧地盯着通讯器纳米监控系统上传回来影像,指甲抠进了肉里——比当事人还着急。
直到警报解除,他才困兽似屋里走了几圈,叫薛小璐把陆青柏喊过来“替班”,闷不作声地大步走了出去。
原定计划是通过技术手段锁定蓝印基地后,避免打草惊蛇,悄悄调集特警队包围过去,怎么伏击,带什么装备,怎么突袭,都是计划好。此时,许如崇已经根据定位,锁定了七个可疑区域,可胡不归却不愿意再等,不顾许如崇阻拦,一声令下,亲自带人挨个搜查起来……把原定计划全部推翻,决定以暴制暴。
于是,被许如崇称为“草履虫行动”大规模笨蛋式搜捕,开始了。




终极蓝印 第二十章 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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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怕打草惊蛇,归零队不敢拿灰印和人质们冒险,就只能拿自己冒险了。
对于技术宅来说,冒险什么是能避免则避免,量科技手段解决,不要流血牺牲才好,可对于外勤工作者来说,效率才是王道,枪林弹雨一炮轰了对方才是王道。
于是许如崇急得上蹿下跳,表示自己能打好这场科技战争,可惜胡不归完全当他不存,十分独裁地开了个短会,速战速决地就定下了行动计划。
许如崇反对:“蓝印基地附近肯定会有机动屏蔽手段,你们一靠近,马上就会被发现……”
胡不归沉吟片刻:“去给我找一辆中国邮政制服跟自行车来。”
许如崇:“……”
方修效率地找来了东西,胡不归十分速度地换上,还带了个帽子,就变身成了整个中国邮政系统中,脸拉得长、面色凝重邮递员——好像他不是要投邮件,而是要投炸弹一样。
廖晨远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胡队,我觉着这有点冒险。”
许如崇见缝插针:“就是,你这样肯定行不通,万一勿入了蓝印基地,那么多荷枪实弹…………什么玩意来着?”
“乌托邦。”陆青柏一边补充。
“对对,就是那帮人,他们一人一个枪子,就把你打成筛子了!”
胡不归看了许如崇一眼,没吱声,仍然当他不存,旁若无许地转身下命令说:“可疑区域一公里以外地区把我放下来,注意不要引起怀疑,秦落方修配合特警队,保持联络,晨远你隐藏好,远程掩护。”
秦落有些犹豫:“队长……”
胡不归看向她:“你还有什么异议?”
秦落沉默了一会,后脚跟一碰:“是。”
胡不归接过陆青柏递过来一副平光眼镜戴上,遮住了他眉眼,也好像遮住了他那一身煞气似,看起来多了些敦厚,少了些压迫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眼镜腿上有一个开关,胡不归按下去,左边镜片上就能切换三个频道,一边连着跟随特警队其其他外勤人员,一边连着总部,还有一边连着苏轻。
他把频道切换到苏轻那里,又转头对陆青柏说:“我这边看着他,不过肯定也有顾不上时候,你总部帮着照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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