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约翰?托兰
直升飞机着陆了。塔普莱特和斯图尔特走下飞机来到吉普车前。“你到底是谁啊?”塔普莱特问司机。
“我是托尔曼中尉。”他是25师一个装甲侦察连的连长,有几辆运兵车。他汇报了555营被围歼的情况。他说:“我一直试图攻到那儿去营救他们,但每次都遭到敌军火力的阻击。”
他们走到塔普莱特在空中看到的那张桌子边。有位pào兵中校和几位军官坐在那儿,正准备吃午饭。
塔普莱特很惊讶,桌子上摆着玻璃杯和银器。他们都是一幅蓬头垢面的样子。他们被击溃后只剩下了一门pào,其他的都丢了。他们不知道步兵第5团战斗队的指挥官在哪里。
“看在耶稣的份上!”塔普莱特说,“请告诉我25师师部在哪里?”
无人知道。
托尔曼表示愿帮塔普莱特和斯图尔特寻找基恩将军。他们三人乘一辆运兵车前往镇东里。公路上有许多长长的电话线。因托尔曼有一部电话机,塔普莱特便建议把它安装在电线上。他说:“我们看看能否接通一条线与别人谈一谈。”他们一连试了40根线都没有通,就又返回了那个河滩。直升飞机还停在地上,螺旋桨仍在转动。飞行员转达了克雷格将军的来电,说塔普莱特的部队正在乘卡车向靠近555营覆灭之地的这个河滩进发。
“有两条路,”塔普莱特说。一条经过高城,另一条通过山区,是捷径。“pào兵指挥官告诉我们敌人就在那儿。”他想去看一下主任参谋约翰坎尼少校率领全营走的是不是正确的路。他登上直升飞机让飞行员寻找3营的先头部队。
他们沿一道山岭飞行,没发现有人。当他们飞临另一条路的上空时,塔普莱特看见了他的部队。坎尼正叼着一支粗大的黑雪茄坐在塔普莱特的放电台的吉普车上。他们互相挥手招呼。塔普莱特向坎尼大喊;“返回去!走另一条路!”
坎尼挥身大声应道:“好,好!”
“他们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了,”塔普莱特告诉飞行员:“我们飞到他们前面去看看有没有敌人。”他们没有发现敌踪,塔普莱特便在空中引导部队前进。
他仍未接到具体执行何种任务的命令。最后他与克雷格取得了联系。“将军,”他说:“我没有找到25师师部,也没有见到原定要到桥边给我传达命令的那个联络官。真是又混乱又凄惨!没有一个人了解情况。”他承认他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是猜想大概在555营残部所在地附近的高地上。
克雷格刚接到基恩将军要他从泗川进行战术撤退的命令。这使海军陆战队的士气大受影响,因为他们相信已经击溃了泗川一带的敌人,现在却要他们放弃流血流汗夺得的土地。他们又累又饿,都盼望吃一顿热饭。他们甚至连咖啡或汤都没来得及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食物和陆军消费合作社的给养被付之一炬,以防为敌人所获。这仗到底是咋打的?
塔普莱特率部于黄昏时分抵达那片河滩后,再次通过报话机要求克雷格将军下达指令。
“你认为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他对塔普莱特说。
塔普莱特下令进攻河滩北边的高地。c连和h连沿陡峭的山坡登上了高地。晚上9点,博恩和费根都报告说未遇抵抗即占领了阵地。塔普莱特命令他们建立一个环形防线。
那天夜里,25师pào兵指挥官乔治巴思准将终于赶到了那片河滩。他问塔普莱特什么时候能做好进攻准备。“我已经在第一个攻击目标前部署了两个连,”塔普莱特说。巴思称赞他动作迅速,并赞同他制定的翌晨攻占该高地其他地方的计划。巴思将军命令几辆轻型坦克和3辆装甲运兵车支援海军陆战队的进攻。
第二天(8月13日,星期天)清晨,陆军天主教牧师伯纳德希基神父主持了礼拜仪式。仪式完毕后,塔普莱特的进攻就开始了。美军刚发起冲锋,敌人的机qiāng就吼叫起来。他们跑到右边躲避密集的子弹,但看不见一个敌人。上午10点,g连和h连占领了两个制高点。虽然他们的人无一伤亡,但他们也没有打中一个敌人。
塔普莱特在指挥部获悉原定前来与他的3营换防的美军没有来,就让坎尼去找。坎尼到处寻找,没有找到。
“他们肯定已到了某个地方,”塔普莱特说,“我每次打电话,对方都说该部已接近了我们的阵地。”
大约下午两点,坎尼终于找到了那支前来换防的部队。他把3营的位置告诉了一位陆军上校,并说:“你们得接管我们的阵地。”
“我才不呢,”上校说。“我要在这儿建指挥部。”那个地方离塔普莱特有一英里半。怒不可遏的塔普莱特中校叫通了克雷格将军的指挥部,说:“将军,这支陆军部队不愿与我们换防。我该怎么办?”
“撤退,”克雷格说。
塔普莱特气冲冲地命令他的疲劳之师乘上卡车向密阳附近的宿营地驶去。
9
星期日清晨,在距555营被围歼的河滩数英里的地方,lun农中尉和其他3个人仍然奄奄一息地躺在那条小溪边。尽管又痛又累又饿,他还是在一直鼓励另外3个人打起jīng神。受伤8天以来,他的体重已降低了许多,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他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喂!”但他不敢应声,怕是敌人。叫喊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听清是美国人的声音。他答应了几声,但声音又小又嘶哑。来人终于到达他们身边,是布西中尉率领的一个营救小组。布西中尉在金泉大捷中的表现非常出色。他从爬出去求救的桑德斯口中得知还有4位战友活着。桑德斯被敌军俘获并遭到了du打,然后被扔到一条沟里等死。幸好布西发现了他。4个皮包骨头的伤兵被轻轻地抬下了崎岖不平的山岗。那可真是一段又缓慢又令人痛苦的行程。由于山坡陡峭,抬人的人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换一次班。好在天生具有领导才能的布西知道怎样让自己的部下尽心尽力。他们历尽艰辛抬了5个小时,终于把伤员抬到了一个救护站。布西在路上一直背着lun农。
lun农到救护站后苏醒过来。他不知自己伤得有多重,只知道非常疼痛。有位中士手拿写字夹板问他的姓名、军衔和入伍编号。“中士,”lun农说,“我没力气告诉你,我饿极了。在你给我一些吃的东西之前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他们只给他喂了一点点汤,不给他吃任何别的东西。
他问:“我们得多长时间才能返回部队?”他被告知他再也不能走路了。但是,信仰宗教的lun农不相信这一点,尽管他感觉不到受伤的腿的存在,他的体重仅有100磅多一点。他到达朝鲜时的体重是220磅。
lun农及其3位战友的获救是那天在基恩特遣队的战斗区域内发生的少数几件值得称道的事之一。美军的第一次反攻失败了。傍晚,基恩特遣队差不多都退回到了他们出击前的阵地。虽然默里的海军陆战队第5团在空军和pào兵的配合下,毁灭xing地打击了朝鲜人民军第6师,但最后还是被迫放弃了攻占的地区。
虽然美军的人数远远超过北朝鲜军,而且有xing能优越的大pào和强大的空中力量,他们的反攻还是失败了。北朝鲜军的胜利一方面是由于美军第25师作战不力,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金日成的士兵能够英勇顽强地作战。他们被美军包抄后不慌不乱,各部被分割后仍能不屈不挠地与敌周旋。虽然美军机动xing强,能控制公路,但山地却掌握在北朝鲜军手中。他们能整天在酷热中翻山越岭,而又高又壮的美军却被一个个累倒了。
北朝鲜军打的不是各部队密切配合的西方式的战争。美军很少知道敌人在哪里。这是一种新型的战争,人民军正规部队常像游击队一样行军打仗。他们换上农民的白色衣装从背后偷袭美军。世界头号强国美国渐渐懂得在朝鲜仅靠兵力和技术还远远不够。他们能够从过去一星期的沉痛教训中得到些有益的经验吗?
第三部 釜山外围战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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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洛东江之战
第10章 形势糟透了
第11章 仁川
第9章 洛东江之战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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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4日-23日)
1
8月14日,星期一,当北朝鲜人接近釜山环形防御圈时,其主要目标大邱一片恐慌。沃克将军不仅在西边面临基恩特遣部队的溃败,而且两支敌军渡过了洛东江,一支到达大邱西北15空哩的地方,另一支抵达大邱东南15英里的永浦(音译)。从北向南流的洛东江是大邱防御的关键所在。一个多星期以前,两个北朝鲜师已经渡河,其先头部队到达该城北不到20英里的地方。
在南面30空哩、邻近荣山的地方,正在发生另一场灾难。人民军第4师8天前渡过洛东江,突破环形防御圈建立了强大的突出角阵地,对密阳构成威胁并可能切断从大邱到釜山的主干公路补给线。尽管一些参谋人员对形势感到绝望,但沃克保持冷静,把特别部队迅速调到最危险的阵地,以防环形防御圈的瓦解。
敌军越来越大的隆隆pào声使大邱人惊恐不安,因为这意味着金日成的大军不久将强渡洛东江,攻占这座城市。在李承晚的寓所,穆乔大使为总统的安全感到不安,建议政府南迁到济州岛。即使整个朝鲜半岛陷入北朝鲜人之手,那儿也是安全的。李承晚可在那里组织流亡政府。
李愤怒地拔出手qiāngbī近穆乔,穆脸色发白。李夫人也感到震惊。“敌人来了,找就用这把手qiāng打死我妻子。然后,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自己。”李承晚愤怒得全身颤抖。“我们毫无把我们的政府迁出这片土地之意。”
穆乔尽管是一位十分英勇之人,却一言不发便匆匆离去。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第 21 章
纽约城。爱德华r默罗正在为晚上7点45分的新闻广播录音,骇人听闻地谴责在朝鲜的战争行为。默罗目睹了向大邱的混乱撤退和釜山外围令人绝望的战斗,对羞辱的失败惊愕不已。在欧洲战争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
“这是一次最艰难的广播,”他这样开始,“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是否发生了严重的失误。”他指责麦克阿瑟的基恩特遣部队的灾难xing反攻。反攻削弱了重要防线,损兵折将却一无所获。“这不是敌人强加到我们头上的一个决定。我们的高级司令官发动了这次反攻,用一名在职的知情军官的话来说,‘我们决定需要一次胜利 ’。”
这条拟晚上广播的新闻文本火速送到哥lun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部主任埃德切斯特手中。几分钟后,它已送到包括公司总裁和董事长在内的最高会议上。切斯特带着他们的决议回来。“这消息给砍掉了,”他说。
有人表示抗议,但回答是:“维持决议。”
默罗没有辞职或诉诸公众。然而,数百名记者在海外新闻俱乐部向麦克阿瑟发去抗议电报,《新闻周刊》披露了此事:“默罗的强烈反对使新闻检查问题在广播网的新闻室里极端尖锐化,因为其他美国人想报道在朝鲜进行的战争。”在一张严肃的默罗像片下写着题目,“默罗,新闻检查已在国内开始。”
正当默罗被堵上嘴巴时,沃克将军正准备发动一场决定xing的进攻,以消灭渡过洛东江的突出角的危险敌人,那儿在大邱南30空哩的地方。预定8月17日开始,将由海军陆战5团及其死气沉沉的士兵们在美军3个团的支持下实施进攻。
与此同时,沃克十分关心大邱北边和东北方向敌人5个师的进攻。盖伊将军的第1骑兵师暂时顶住了北边的进攻,两个韩国师抵抗住了来自东北方向的进攻。大邱是釜山外围的关键,没有人比金日成更清楚这一点了。他号召部队在8月15日,即朝鲜1945年从日本统治下获得解放的五周年纪念日夺取大邱。“胜利在望。”他要求一切战斗人员宣誓在战斗中用他们的血rou之躯去争取胜利。
在纪念日的前一天,人民军第10师冒着美军空袭和盖伊将军的猛烈pào火,跨过洛东江,建立了一座桥头堡。尽管盖伊调兵遣将,在天黑前拔去了桥头堡,但美军严重受挫。
在大邱,政府的办公室里笼罩着恐慌的气氛。成群的政客和那些寻求李承晚的恩宠的文职人员努力刺探总统准备什么时候逃往釜山。他们想跟他一块儿逃。
沃克将军劝穆乔大使撤离大邱,并劝李承晚也撤走。但是,穆乔在前一天受到李承晚的手qiāng威bī,指出8月15日是日本投降之日,是解放的象征,大韩民国又是在1948年这一天建立的。如果政府现在离开大邱,士气就会瓦解。沃克承认这很有道理,但是坚持如果形势真是绝望了,他们都不得不走。
因此,在被围困的大邱,李承晚、他的内阁、国民议会和外jiāo使团头面人物正式庆祝了解放日。众人同仇敌忾,对敌人必败充满了信心。
当这一切正在进行时,白善烨准将指挥的韩国第1师在城北10英里处击退了两个北朝鲜师一些部队的进攻。他的左翼与盖伊的骑兵师相连接,但敌人企图在其间打进一个楔子。到日暮时分,从敌军对盖伊左翼303高地的进攻和对白的压力来看,沃克认为局势十分明显,李必须离开大邱。
大约750名南韩警官在城郊排成队列,以控制sāo动不安的人群。大邱的人口从平常的30万膨胀到70万。16日晨,沃克再次同穆乔通话。他说,麦克阿瑟担心敌人突破阵线,造成总统的死亡或被俘。
穆乔在仍然武装得像突击队员的诺布尔的陪同下拜谒李承晚。总统经常告诉诺布尔,他决不会再撤退了;如果需要的话,他将率领100来个忠于他的部下在大街小巷同敌人血战到底。直到此前,穆乔老是给总统描绘一幅光明的图画,诺布尔也支持他这么做。但今天大使严肃地告诉总统,保卫大邱的部队随时可能崩溃。沃克将军和麦克阿瑟将军都催他立即南撤。
李承晚本能地一口咬定他绝不离开大邱。如果政府里的其他人想走,随他们去好啦。他要留下来。他再次提到他有100多个忠心耿耿的人。只要有qiāng他们就能投入战斗。穆乔争辩说,李不能像一个普通士兵那样战斗,政府的稳定有赖于他。
“那么我就辞职!”李承晚反驳道。“让别人当总统。”他语无lun次地不停地讲啊讲啊,却在最后同意第二天上午飞离大邱。
2
《纽约时报》被情报报告所骗,报道说美国和南韩部队“至少仍处于四比一的人数劣势”。事实上金日成只有7万人而美国和韩国共有9.2万人的部队。大多数年轻的美国兵到达朝鲜时只知道朝鲜佬是一群无知的、偷窃成xing的劣等人“戈克斯” [ 注:原文“gooks”,系美国人对越南人、菲律宾人、朝鲜人、日本人及中国人等亚洲人轻蔑的称呼。 ] 。几乎没有人了解朝鲜的历史或文化。当一个朝鲜人说“我不是戈克斯(me no gook),你才是戈克斯”时,他们全都茫然不解。在朝鲜,miguk就是美国人的意思。
吉姆豪斯曼上尉在韩国工作了几年,对他们正在进行的顽强抵抗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相信像钟日昆和白善烨将军那样的人会干得非常漂亮。他对后者信心十足,认为他会守住防线,大可不必跑去指手划脚。“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他对白说。
到8月17日,大邱北面的关键地方在白的右侧,即303高地。这是一个1000英尺高的宽阔地带,呈椭圆形,周径超过两英里。谁占据此地,谁就控制了汉城-釜山铁路和跨过洛东江的主干公路。
敌军的一个营渡过了洛东江,包围盖伊的一个连,夺取了303高地。17日拂晓前,盖伊的两个营在一个坦克营的支援下发动反攻。在进行充分的pào火准备和空袭以后,骑步兵向高地发起猛烈冲锋,没有遇到抵抗。在pào火准备和空袭中,朝鲜人伤亡惨重,已经撤退了。但他们留下了26具被俘美国人的尸体。这些美国人被解除武装,剥去衣服后,被赶到水中撵上山坡,最后他们双臂被反剪绑在背上,集中到山涧里。四个朝鲜人向这些无望的俘虏开qiāng。列兵罗伊曼林,一个来自芝加哥的19岁青年,设法挪到他同伴的身体下面,尽管胳臂和腿上挨了几qiāng,但爬到了安全地带,向那些惊骇不已的骑兵讲述了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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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303高地的战斗接近尾声时,第5陆战团正在密阳附近整休。他们只是暂时呆在那儿,因为他们被挑选担任沃克拔掉敌军在大邱南的突出角阵地的先锋。在参谋会议上,克雷格扼要介绍了沃克的进攻计划。进攻将于8月17日晨以袭击渡过洛东江的敌军桥头堡开始。两个美军团将从东北方向在突出角阵地汇合,第9团战斗队和海军陆战旅发动正面进攻,两团美军从北面进攻,陆战旅从南面夹击。后者将袭击密阳西10空哩的五峰里山脊。山脊像一条史前巨蟒,它那迟钝脑袋向东南延伸一英里多以后,变成一些泥沼和不规则的小山包。巨蟒又高又窄的脊椎,则是一连串从300英尺到500英尺不等的山峰。
陆战旅将率先发动攻击,用2营攻占第1个目标,然后是1营,最后lún到塔普莱特的3营。17日晨8时,2营两个步qiāng连并肩跃出战壕,迎着敌军火力进攻。尽管得到pào火支援,但进展缓慢,迟滞不前。
到中午时分,战斗进行了4个小时,伤亡143人(其中大多是两个步qiāng连的人)以后,整个2营都动摇了。接着,1营在乔治牛顿中校的指挥下,挥师越过大伤元气的第2营,用两连即埃布尔连和贝克连进攻五峰里山脊。他们也陷入了拉锯战中,贝克连连长约翰托宾受伤。他的副官,弗兰西斯“艾克”芬顿接管指挥权。芬顿渴望来朝鲜作战,宁愿做连的副官,尽管那低于他的军衔。他的父亲在海军陆战队服役了34年。他的弟弟是一名海军士兵,战死在冲绳岛,他的岳父是一个海军陆战队上校。而他自己现在终于成了连长!
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7点。接着是较长时间的平息,芬顿设法同埃布尔连联结起来,准备晚上的防御。一小时后,当他的部下正在挖战壕时,路边出现了两辆t-34坦克。芬顿立即发出信号,报告敌坦克的位置。p-51“野马”式战斗轰zhà机旋即尖叫着开火,但没有击中目标,坦克轰隆隆地在路边嚎叫。
芬顿在同营长牛顿上校通话时,发现第三辆坦克跟着前两辆上来了,现在只有半英里多一点远。“放坦克过来,”牛顿说,“我们用反坦克武器对付它们。”
芬顿心醉神迷地观察着。他好像坐在50码长的罗斯露天剧场(the rose bowl)上,一个观看就要开场的好戏的最佳位置。三辆坦克完全不顾战术上的要求横冲直撞,就如同它们拥有整个世界似的。它们本该迂回深入,因为路两边土质坚硬,坦克不会陷进去的。但是它们直往营部冲来。p-51“野马”式战斗轰zhà机继续朝坦克开火,但打到了b连地段,芬顿的前沿火控人员叫它们停止shè击。
当第一辆黑色的坦克绕拐角而行bī近营部时,3.5英寸的火箭pào和无后坐力pào从道路两边的高处一齐向它开火。第一辆坦克的右履带被火箭击中,但它继续疯狂地shè击,直到无后坐力pào的pào弹zhà毁了它的左履带和前装甲。芬顿亲眼目睹陆战队的一辆坦克的90毫米pào击中它,它在转弯处震颤着化成一团熊熊烈火,最后bàozhà了。一个人从燃烧着的坦克里爬了出来,但被步qiāng击倒在地。
第二辆t-34坦克用它的所有武器不停地shè击,被一枚火箭pào击中,右履带被毁,在路的拐弯处失去了控制。另一枚火箭pào击中了它的油箱。紧接着无后坐力pào和两辆陆战队的坦克的pào火一齐倾泻到这辆已经受伤的坦克上,可它那疯狂的shè击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另外7发pào弹昨毁了它的pào塔。坦克bàozhà了。
第三辆坦克在它的两位同伴的熊熊烈焰后面停了下来。无后坐力pào、火箭pào和两辆陆战队坦克一齐雷鸣般地向它开火。它先摇摇晃晃,随后bàozhà了。整个战斗只打了5分钟,粉碎了t-34坦克不可征服的神话。对芬顿来说,这真是激动人心的场面,但他担心晚上还有另一次反攻,向他的士兵发出警告,设下潜伏哨,让连里25%的人一夜不睡。贝克连恢复平静后一直紧张地守候到天亮。所幸的是,8月18日凌晨2点30分,当照明弹划破深邃的夜空时,北朝鲜人以优势兵力朝关键阵地即芬顿的连和a连的jiāo接地带猛扑过来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
芬顿的左翼殊死抵抗两排敌人的进攻,但一些北朝鲜人潜到陆战队的散兵坑里,攻击芬顿的指挥所。一场殊死的白刃战展开了,火箭pào手、迫击pào手和文职人员都作为步兵加入格斗。在混战中,牛顿中校来电话,询问战况如何。芬顿回答说,他真的说不准:“我们周围到处都是朝鲜佬。”
“你必须守住阵地,”营长命令道。左侧的a连已有三处被突破。
“不要担心,中校,”芬顿回答说。“今晚留在山上的陆战队员都将英勇战斗到底!”他意识到他的声音同约翰韦恩的差不多,真他妈的说不准贝克连能否顶住。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芬顿重新集结被打散的连队的士兵,组织反攻。芬顿收紧左翼,把队伍开到第3排背面的斜坡阵地上,成功地把他的阵地周围的敌人包围起来加以歼灭,但代价高昂。那天下午贝克连投入战斗时有190名士兵和5名军官。到天亮时,芬顿似乎是连里唯一幸存的军官,队列里只有88名士兵。但部队士气高昂;他们在漫漫长夜中守住了阵地,干得非常漂亮。现在他们可以看见在他们左翼沿山脊的高地上成群的北朝鲜人,a连的右翼在五峰里山脊下红色的林中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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