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美]约翰?托兰
现在,登陆艇正在掉头往回开,虽然没有人知道谁下的命令。豪顿小组的其他人也赶快离开河滩游了400码回到安全的南岸。法兹奥中士和其他3个士兵游了回来,他们最终把仍旧昏迷在搁浅了的登陆艇上的豪顿带了回来。给默里上校的矛盾的情报,特别是恩赛恩西格尔在他第一次进军时激动的报告,使人们几乎无法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塔普莱特的预感是正确的,轻易就可渡过河的设想完全是异想天开的鬼话。
塔普莱特本来预定4点钟过河。当豪顿的小组登上河滩时,他已指示艾特姆连出发,后面跟着豪连,h连和s连及兵器连夹在中间。当塔普莱特正在他的地段部署这些连队时,他听到豪顿宣布:“陆战队已经登岸,良好控制了形势。”
“我仍旧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塔普莱特说,“事情有点儿不对头。”当他听到豪顿正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第 30 章
在撤退时,塔普莱特命令他的部下向出发地点集结,上艇准备渡河。然后,他带着报务员钻进一辆吉普车,去见默里上校。人们告诉他默里正在睡觉。“我们得改变计划,”塔普莱特说。作战军官查利布拉什少校对塔普莱特说:“你们应该进行渡河攻占。不过我认为河滩上没有足够的地方供登陆艇并排停靠,因此你们应该让这个营成一字纵队过河。”
“把团长叫起来,”塔普莱特说,“我认为成一路纵队过河是自杀。敌人正好可以一个一个地收拾我们的登陆艇。”
“这是我的命令,也是团长的命令。”
塔普莱特知道此刻只能用一种方式讲活直言不讳。“好吧,你告诉他,我不同意!”他一边说着离开了指挥部。他命令连队指挥员们重新装备所有的登陆用车船。把火力排组织起来,分成小组。这样,每艘登陆艇上都可以有一个火力掩护组和一个战斗组共同作战,以代替原来的大量后勤物资。
然后,他和他的报务员,一等兵格林开着吉普车返回团部去找默里上校。办公室里只有布拉什,塔普莱特要求见上校,布拉什说上校仍在睡觉,不能打扰。格林从未见塔普莱特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也感到很愤怒,他们竞无法见到几小时后将指挥他们作战的那个人。
“查利,”怒气冲天的塔普莱特说,“我准备用登陆艇分批渡河,然后让我的连队以纵队登陆,但是我要让登陆艇分批过去每批4-5艘。”
塔普莱特没有得到默里的允许就离开了指挥部。他和登陆连的指挥员坐着吉普车向登陆艇的集结地点驶去。到达时,塔普莱特从报话机中收到默里的指示。已经准备上军事法庭的塔普莱特,听到他上司的声调平静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时,简直惊呆了。“你能在4点钟进行一次渡江攻击吗?”默里上校问。
“不可能!我将尽力在5点或5点半进行攻击,”塔普莱特接着说,“雷,给我一些pào火支援,在电台中给我留些频道以便呼叫。”
3
那一天,沃克在与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敌人jiāo锋时有了一些进展。在洛东江凸出部地区,美军2师仍旧在向前推进。38步兵团的一个营带着坦克、大pào、迫击pào渡过了洛东江。在盖伊右翼,白善烨指挥的韩国1师,在驻守山区的北朝鲜1师的防区中发现了一个空隙,他们穿过这个地带到达了炭浦(音译)东北部的公路要冲。白的位置比盖伊所辖师最前瑞的部队还要深入12公里。他们迫使北朝鲜人民军1师从它最强的山地防御区撤回了两个团。现在白处于1师和13师两个敌师的背后。
虽然有了这样的进展,麦克阿瑟那晚在“麦金利山”号上召开的会议上还是对沃克将军表示了非常关注。沃克是否勇悍得足以及时突破釜山防线与汉城地区的第10军会合?他是否应被撤换?
了解到这些情况,愤怒的沃克给临时代理阿尔蒙德在东京的公职的多伊尔希基少将挂了电话,沃克说他正在突围,但是由于桥梁问题他很难把他的装甲部队运过洛东江。他抱怨说阿尔蒙德的第10军比第8集团军得到了多得多的后勤补给:“我们是后娘养的,就工程装备而言,我们的情况很糟糕。”他接着说,“我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会裹足不前,但在我军前方是整整一条河需要跨越。”
20日清晨5点30分,24师于大邱附近在浓雾中开始跨越洛东江。这个在盖伊左翼的成功,加上在他的右翼白的突破,又紧跟着另一个胜利。9月21日拂晓前,人民军13师的参谋长李河九上校,叫醒两名正在熟睡的第8集团军的骑兵要求投降。他很乐意提供他所在师的全部情况。这个师目前只有不足500人,毫无战斗力。他们的防线已不存在,各团已经与师部失去了联系,许多士兵开了小差。他说大约75%的士兵是在南朝鲜招募的,口粮配给已降到原来的一半,没有坦克,只有很少的自行火pào和迫击pào,300辆卡车中只有30辆可以开动。
虽然李谈了很多,但他并没说出他到联合国军来的全部实情。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他曾经是一名小学教员,然后成为一名共产党员。1946年他参加了北朝鲜的军队。4年后升为四星上校(大校),这个级别相当于美军的准将。当部队向鲍灵谷进军时,他与13师师长崔勇进少将的关系日益恶化。由于崔的轻举妄动,使这个师遭到重大伤亡,到8月便减员至3000人。尽管他们的战斗力已严重削弱,崔仍旧坚持轻率的进攻。鉴于人员伤亡严重,李提出抗议,但是崔却冷酷地驱赶士兵们走上战场。在9月20日夜里,他命令李准备一次最后的全面进攻。李感到十分震惊。“只要我们活着,我们就能进攻!”崔叫喊着。
李抗议说士兵们既疲惫又饥饿,他们几乎没有弹yào。“这不是我的命令,是最高统帅的命令,”崔命令李召集所有受伤和饥饿的士兵“作为人弹”去攻击美军。
“但是,崔同志,我们已经输掉了这场战争。”麦克阿瑟在仁川登陆的消息最终在部队中传开了,军队士气低落。李上校请求崔不要再浪费士兵的生命。
“如果你不服从我的命令,”崔喊道,“你就是党的叛徒。”
“你是人民的叛徒!”
崔说他是个美国特务,然后拔出qiāng向他shè击。可是李比他更快,他开qiāng打中了崔的胳膊。然后他命令所有残存的部队撤退,自己在夜色中去寻找南朝鲜部队。他终于发现了两名正在熟睡的美国兵,就向他们投降了。
4
9月20日拂晓,陆战5团已经从19日的混乱中恢复了过来。默里不仅同意塔普莱特施行一次登陆作战的要求,并且把原定4点半开始的进攻推迟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再进行。
6点30分,塔普莱特的3营开始乘登陆艇渡河。艾特姆连领先,g连和h连紧随其后。塔普莱特的计划是巩固登陆地点然后立刻向右抢占控制登陆点的巨大高地。
在南岸,麦克阿瑟、阿尔蒙德和许多海陆军将军们看着塔普莱特的营冒着敌人猛烈的pào火胜利地过了河。
一艘登陆艇被机qiāng打中,舱门掉了,工兵们挤了出来。尽管有些伤亡,3排已经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高地的山坡。同时,2排在左翼进攻。战斗十分激烈。敌人的机qiāng火力使迫击pào部队被割断,2排排长受了伤,他的排落在后面等待调动。得到工兵支援后,他们在其他两个排的协助下,冲过了第一个山嘴。兵器排排长通过无线电向塔普莱特报告;“我已通过第一个目标。”伴随着这个消息的是所有指向登陆点的步qiāng和机qiāng都停了火。博恩中尉率领他的步兵连开始渡河,他们没有任何伤亡顺利到达对岸,然后向东部的目标进发。
当收到博恩的报告:“目前尚未遇到任何抵抗”时,塔普莱特命令h连过河。他们也安全抵达,没有遇到抵抗。这时是上午9点40分,距2排乘登陆艇冲过汉江北岸仅20分钟。
麦克阿瑟非常高兴。
在塔普莱特攻占他在北岸的三个军事目标之前,阿尔蒙德便已前往普勒上校在一座山头上的指挥部,准备视察他的目标永登浦。当阿尔蒙德到达时,普勒已经井井有条地在城市周围部署了他的部队。现在他正站在一辆吉普车旁边,叼着他的烟斗,研究着地图。
瞥了一眼地图上的永登浦,骄傲的普勒指着它说:“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冲过去,阿尔蒙德将军。”他又说:“应该烧掉这个镇。”
“那你为什么不去干?”
他需要得到允许。他正准备向陆战队的指挥官奥利弗p史密斯少将请示。
“我批准你这样做,”为战斗的声音和气味所激动,阿尔蒙德冲动地说。他曾经在意大利指挥一个师,虽然能够成为麦克阿瑟的参谋长使他感到很高兴,但他仍旧渴望战斗。作为第10军的指挥官,他负责整个仁川-汉城战役的全面部署,可他宁愿到前线去。在那里他可以亲自指挥团长和营长们。“你认为怎样最好就怎样干,只要能拿下那个镇。”
在那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将要结束时,永登浦在普勒的榴弹pào、105毫米口径火pào及从4.2迫击pào飞出的燃烧弹的轰击下变成一片火海。再加上“海盗”式飞机投下的火箭弹和凝固汽油弹,这个镇整整燃烧了一夜。第二天(9月21日)清晨6点30分,普勒发起了主攻,战斗异常残酷,北朝鲜军队逐渐后退。
第二天,普勒的士兵们在7师32步兵团的协助下,突破了敌人的防线。这些士兵两天前刚刚进入战斗,就已经在右翼取得了相当大的战果,敌人全线撤退了。中午,陆战1团已经占领了永登浦。他们看到街道上到处是尸体、丢弃的重武器和军需品。
已经过了河的陆战5团继续向前推进。塔普莱特已经攻下三座小山。在击退了敌人轻微的或中等程度的抵抗之后,1营挺进了3000码。默里很高兴,他的团现在离汉城的国会大厦西侧不足一公里。但是,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
在金浦机场,朱上校 [ cdhyy注:原文如此,似乎应为朱少校 ] 和其他俘虏被押进五辆敞蓬卡车。他们的目的地是仁川附近的一个大战俘营。当他们穿过第一个村庄时,人们正在欢迎美军。他们高喊着;“杜鲁门总统万岁!”、 “李承晚总统万岁!”但当他们看到这些俘虏时,便开始喊道:“杀死他们!”
有人注意到了朱军装上的军衔标志,男孩子们向他扔石头,大人们叫着要杀死他。
那个下午晚些时候,这一队人被押解到了仁川附近的一个临时战俘营。朱被带过一段黑暗的通道进入一间牢房。当他进去时,里面有5个人站了起来向他敬礼。他们都是在月尾岛被俘的,他们营的士兵只有45人活了下来。“我们被押到这里来的一路上都得光着身子把双手放在头上。”一个人说,“人们向我们扔石头,用树棍打我们。”
“那是由于我们被迫在这场不公正的战争中战斗,”朱说。
第14章 攻陷汉城
作者: 托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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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3日-29日)
1
汉江北岸,陆战5团贝克连正冒着敌人猛烈的pào火坚守地势险要的106高地。这是9月23日正午。上尉连长艾克芬顿在发火。“戴夫……求你了,你这该死的白痴!”他对《生活》杂志摄影记者戴维道格拉斯邓肯大吼道,“挨了qiāng子儿,我是没法把你转移到安全地点的。趁早夹起尾巴。”
“金秋的阳光一直照耀着我们整个阵地,”邓肯回忆道,“当时阳光依然灿烂。当然,这是针对除他之外的我们其他人而言的。我身边的那个海军陆战队员就在刚才还热切地开着罐头那天的阳光使一切都显得比实际更美好。但现在,对于他,黑夜已在近旁一名北朝鲜狙击手刚刚击中他的xiōng部,把他击倒在山顶的战壕边。开着一半的涂腊纸板箱上粗体标签此刻显得格外冷酷:k类口粮、个人、战斗。
芬顿命令4名士兵把伤号抬回到可以降落直升飞机的地方。“死去的已经死了,”他说,“使我们陷入困境的是那些伤员。”艾克的眼睛充满忿怒的血色。“好,”他对邓肯说,“你拍照吧。但看在基督的份上,千万别受伤!”他打开一听罐头。
“打死了又怎么样?”邓肯反问道。
艾克芬顿几乎要笑了他们是老朋友。
傍晚时分,摄影记者看到了lun纳德海沃斯。“他是促使我在仁川登陆后再次加入艾克芬顿攻打汉城的突击队的原因。lun纳德海沃斯下士身高6英尺3英寸,极像扮演一名在朝鲜的海军陆战队下士的演员埃罗尔弗林。此外,海沃斯还是个纯朴羞涩、温文尔雅的重机qiāng手。两个星期前在洛东江防御战一个战火纷飞的雨天下午,我曾拍过他泪流满面的镜头。那时他刚打光子弹,从空qiāng旁爬回来,请求上尉艾克芬顿再配给些弹yào。而艾克芬顿当时却既没有弹yào也没有人手补充伤亡战斗人员,既得不到空军的支援,又失去了同后方的无线电联络。而且北朝鲜军队正在进攻。lun纳德海沃斯为自己无能为力的挫败而哭泣。而艾克芬顿的眼睛就像被钉在自己痛苦与信仰十字架上的信徒一样。”
次日凌晨,一名北朝鲜机qiāng手shè中了海沃斯的眉心。片刻之后邓肯突然感到xiōng部一阵刺痛,他紧紧捂住xiōng口。芬顿大笑着伸出拳头。一块金属碎片落进邓肯手中。原来一颗强弩之末的敌弹打中邓肯xiōng部后,落到他脚下的尘土里了。那天晚些时候他又出于机运奇迹般侥幸脱了几次小险。“我对自己的职业还没来得及多想。它就像开玩笑一般开始了。”
9月23日下午,在第10军军部,阿尔蒙德将军告诉史密斯将军,他希望在陆战5团继续从西北部攻打汉城时,陆战1团能从东南方向组织进攻。他许给陆战队24小时的时间向前推进,并要求史密斯保证陆战1师在9月25日之前拿下汉城。
温文有礼的史密斯很可能对阿尔蒙德表现出一种非进攻xing姿态。他是个众所周知的基督教科学派信徒,身边的qiāng袋总是空的。他随时控制着脾气,语气平静。但他对涉及到其部队安全问题的任何事情都绝不通融。“我无法向你作任何保证,”他冷冷地说。“这个保证由敌人来做吧,”他接着补充说,他的部队将做最大努力,尽可能快地行动。
史密斯着重指出陆战5团已陷入比任何人预先想象的都要激烈得多的抵抗之中,说明北朝鲜军队将会为保卫汉城组织一场殊死决战。
俩人间的紧张气氛不断升级。史密斯了解到阿尔蒙德两天来多次
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 第 31 章
临各陆战队指挥部,他忍不住埋怨说阿尔蒙德最好指挥自己的部队去。
“我没有指挥你的部队!”阿尔蒙德尖刻地反击道,“我只不过是看看你把他们指挥成什么样子!”他又说第二天他还会去参观海军陆战队,如果他们还毫无进展,他将缩小海军陆战队的作战区域,把攻占汉城最重要的南山守区的任务重新分派给巴尔将军的美国陆军第7师。他要在次日于永登浦举行的另一次会议上宣布他的决定,巴尔将军将出席这次会议。
当晚(9月23日),普勒完成了于9月24日凌晨渡过汉江的准备工作。渡江地点的扫雷工作延缓了部队的行动,2营的侦察队与战斗队直到上午8点还未登岸。但因为敌军没有坦克支援,只散乱地开了几qiāng,2营在9点45分之前就已全部安全渡江。
阿尔蒙德没有观看这一行动,而是直接来到巴尔的7师指挥部指示他准备第二天渡江。他将在普勒的右翼攻打汉城。阿尔蒙德随后造访了普勒和默里,亲自提出了他要他们做的事项。他迅速赶回自己的指挥部,吃完午饭,带着两名随同参谋火速赶往永登浦准时参加下午2点的指挥官会议。史密斯、巴尔和32步兵团团长查尔斯比彻姆上校他刚从34团重新调回到旧部已经到那里了。一群记者簇拥着与会者。阿尔蒙德宣布他已决定减缩海军陆战队的作战区域并让32团于次日上午渡汉江。
虽然彼此都试图保持平静,但史密斯与阿尔蒙德的对立情绪仍显而易见。“你的水陆两用登陆艇在什么地方呢?”阿尔蒙德问史密斯。
“它们马上就到金浦。”
阿尔蒙德说他需要这些登陆艇把32团运过江去。史密斯傲然昂首拒绝了。普勒团必须用这些登陆艇才能完成渡江任务。“它们已分配给陆战1师,”他补充说。
阿尔蒙德反驳说至于这些车辆归谁一点儿都不关他的事。“我需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得到它们。”
主管登陆艇的海军陆战队少校回答说它们在天黑前能到达。但比彻姆上校抗议说他的士兵从未使用过登陆艇。“他们很可能不知道怎样去发动它们。”
“别紧张,”少校说,“每辆登陆艇里你安排16名士兵,我们就把他们带过去。”
看起来这个短会似乎要在没有太多怨恨的情况下结束,直到阿尔蒙德说起当天他事先与默里和普勒都见过面,对他们阐述过这个计划并确切地告知了每个人必须做的事情。这对于史密斯是件失面子的事就在昨天,他刚对阿尔蒙德试图chā手海军陆战队指挥事宜提出过抗议。“史密斯勃然大怒,”巴尔回忆道。
这突然的发作使阿尔蒙德感到不安。他注意到其他军官也被震惊了,而记者们则十分热心地注视着整个事态的发展。他想平息史密斯的怒火,说他们可以在会后私下讨论这件事。一旦等到只剩下他们俩人,史密斯再次重申了阿尔蒙德不得对其团队指挥官发布命令的要求。只此一次第10军司令官处于守势。一定有误会,他说。他从未对默里和普勒发布过任何命令。
史密斯冷冰冰地反驳道:可普勒和默里认为他们接到了命令。阿尔蒙德回答说,他一定会纠正这个印象的。于是正如史密斯在日记中所写,“事情就此搁置。”
普勒部队在汉城修筑坚固的桥头堡的同时,默里的陆战5团在其左翼的高地遇到猛烈的反击。汉城西北部进行的多次小规模jiāo火和数百次单独作战中,塔普莱特营士兵们的战斗很典型。对于pào兵连火力组的pào手一等兵小普雷斯顿帕克斯来说,苦难整整延续了一天。他是个大块头男人,这很可能会给他造成不便,因为他的身体为敌人树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靶子。但现在事实证明身材恰恰是他的一项资本。帕克斯壮实得足可以踢职业足球。他也是一个彻底的个人主义者。在班长扰乱了他的平静之前,他一直安全地躺在一道壕沟中。“我要你爬上山顶观察一下峡谷,看看那里有什么?”
“如果你想知道山脊那边有什么,你自己爬上去看。眼下我是决不会把脑袋探出去的。”
帕克斯同队的另一名qiāng手拉姆自告奋勇,“我去!”他说着跳了出去。眨眼间两声qiāng响,拉姆应声而倒。“我被打中了!”
“天哪,他妈的,爬回这里来。”
拉姆照办了,帕克斯把他拉进战壕。“给我找个卫生员!”他叫喊着。几分钟后一个卫生员到了,他一来就开始抱怨。“我不该被派到这里,”他说,“我属于野战医院。”
“不是我叫你干这行的,”帕克斯咆哮着,“你他妈的到这儿来,帮我给他包扎一下。”
卫生员刚离开没几分钟,一发pào弹就落到了帕克斯和火力组组长波普米勒之间。帕克斯向右卧倒,耳朵嗡嗡直响。米勒是二战时的老兵,他跳起来,向山上冲击。“砰”又是一发pào弹,米勒应声倒下。
帕克斯猛抓住米勒的领子把他拖下来,再次呼叫卫生员。等到米勒的肘部用yào布包扎完,帕克斯告诉两位受伤的伙伴,他会把他们带到急救站去的。帕克斯把勃朗宁自动步qiāng挂在肩膀上,就像携孩子一样携着他们拉姆在右,米勒在左,手臂都搭在他的脖子上。帕克斯向山上走去,将近山顶,波普轻声惊叹道:“该死的,看哪!”
他们看到前方40英尺处有两名北朝鲜士兵正趴在一挺机qiāng边,向下盯着峡谷。帕克斯小心地放下两个伤号,递给他们两支qiāng。数到“三”时,他们同时开了火。
“打中了吗?”波普问。
机qiāng还在原处,但不见敌人。帕克斯蹑手蹑脚地向机qiāng爬过去。这是一支南勃(nambo)机qiāng,还有两盒子弹。真没想到敌人会留下这样一件好礼物。他把机qiāng捡起来,现在他有了一支勃朗宁自动步qiāng,一挺机qiāng和两名伤员。他把所有这些都带到了山那边的急救站。
他刚赶回阵地,一位中尉就冒了出来。“站起来,”他叫道,“我们要拿下峡谷对过的山头。”
帕克斯推了推边上的人。“琼斯,”他说,“我们开拔了。”琼斯不想开拔:“他娘的,这次我可不走了,我讨厌听什么‘站起来,我们开拔了’之类的鬼话。我就在这儿呆着。”帕克斯最终还是说服他跟其他人走。琼斯在队列中磨磨蹭蹭地走着。一阵令人胆颤心惊的机qiāng、步qiāng扫shè紧接而来,大伙儿都爬在地上。前面的侦察员直起腰用望远镜观察。4发子弹打中了他的下巴。“妈的,沾上了这种臭东西,”他嘟哝着向后倒下。
琼斯不耐烦了,“他们打不中我,”他说着站了起来。他竭力向前眺望时突然转过身来。“帕克斯,我中弹了。”帕克斯解开琼斯的作战夹克服的上衣,发现子弹打中了琼斯左边口袋的上方。一小股鲜血徐徐流了出来。琼斯喘着粗气,帕克斯安慰着他。就在这时琼斯发出一声就像临终前喉鸣一样深长的呼噜。帕克斯大叫道:“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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