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乔医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是落落
完全不重视。
比起他的严肃,周围站着的几个不明白这个亚洲医生在担心什么。
他们这里从来没遭受过水灾,而政.府说过,水泥糊的堤坝是世间最牢固的东西。
两天十几厘米,三米高的地方,两周不到的时间。乔越在心底飞快计算后,开始一次尝试:“如果这条河威胁到你们的生命,你们能不能带大家在暂时搬走?”
有人好笑:“这就是我们的家,能去哪?”
“天气这么热,没准雨就停了。”
刚才被他带来的瘦小男人一个劲儿地摆手:“没人会遗弃自己的故乡。”
“不是遗弃,”乔越皱起眉头:“只是暂时转移,万一这里决口,这一片,还有后面的村子全部都会被淹没。”
“放心吧,医生。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年年下雨都像这样,水也涨的恐怖。堤坝修之前没有洪水,之后更不会有。”
乔越没说话,那几个人陪他在岸边站了会。可风雨太大,没到一分钟就受不住,拉着马车准备回去。
“你……你不回去?”
有人在吆喝他上马,那瘦小个眼巴巴地望着乔越:“那我先走?”
乔越摆手。
马车轮子咕噜压过深浅不一的泥泞地,溅起黄泥水花。
离河坝越来越远,可依旧能看见一个人站在上面,背是汹涌的河水。
“或许他的话没错,”男人伸手,干瘦黝黑的胳膊全是一层雨珠,面色担忧:“我们要不要先躲一躲?”
“也就你信。”比他年轻又壮实的男人哄笑:“胆小鬼。”
“可是……”
“那你搬,地里的东西就别管了哈哈哈哈。”
对了,还有土地。
最近气候不好,庄稼离不了人,牛耳只得讪讪垂头。
苏夏在半梦半醒间背惊醒,闪电划过,她翻身坐起。帘子外还有几个人没睡,她扫了一圈,列夫摇摇头。
还没有回来。
心继续悬着,闷热的大宿舍风扇一个劲地摇头。
当门口发出轻微的声音,苏夏瞬间就蹦了起来。
院子里有一盏灯,挂在二楼的路口,照亮去厕所的路。男人站在灯下,湿透的衣服贴在轮廓分明的身上,水从精干的短发下,顺着脖子上韧性的两道隐约,消失在颜色深暗的领口。
正犹豫要不要把满是泥的鞋子脱在门口,仿佛感应到什么,乔越再抬眼就发现苏夏正站在帘子下,琉璃般的眸子带着明显松了口气的散意。
眼底的担忧隐去:“还没睡。”
“等你呢。”
苏夏见他这样,刚想劝乔越把湿衣服换了,男人却冲坐在床上看书的列夫抬下巴。
对方接收明示,一头雾水地出去。
乔越见她还站在那:“你先休息,这里风大。”
苏夏抱了抱胳膊,估摸着猜他可能会和人熊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身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给他烧一壶热水。
路过的时候听见只言片语,列夫惊呼:“真的?”
再一转绕过他们进厨房,就只能听见密集的雨落在顶棚上的声音。
列夫脸色都变了:“如果上游的雨不停,我们真有可能困在这里。”
“我们这里影响不大,关键是临近的两个村落,里面差不多还住着40多户人。”
“劝了?”
“劝过。”
“没效果?”
乔越苦笑,背靠着墙壁叹了一声:“没。”
列夫有些犹豫:“或许真没那么糟?”
见乔越的眼神,他忙抬手:“好好好,防患未然,安全最重要。要不明儿我们挨家挨户地去宣传宣传?”
晓之于情动之于礼试试?
乔越摸着下巴,忽然站直,吓了人熊一跳。
“村里最有威望的是谁?”
“村长吧?”
“不管谁,找到他,让他说。”
列夫想了想,双手一拍:“好主意。”
现在这个点已经太晚,可事情却很急。乔越准备去找牛背,让他引荐自己去劝。上车瞬间看见厨房里的一抹亮色,脚步一顿。
“这事交给我。”
人熊拍拍他的肩膀:“好好陪陪苏记者,她今天……应该被吓坏了。”
乔越转头盯着他:“什么事?”
墨瑞克早就成了扩音喇叭,苏夏还没什么反应呢,他先倒豆子般的说了。列夫边说边打量乔越,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你也别怪左微……”
“那管好你的女人。”
列夫愣住。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可乔越说了这话,转身就往厨房走去。他在屋檐下站了一会,苦笑摇头:“还真没有不漏风的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夏蹲在炉子前,从平静听到沸腾。尖锐的提示音还没想起,她手快地按了电源。
身后像是有人站着,她没有动,对方也没动。乔越站在门口静静地看,视线顺着苏夏有些红的眼睛,还有膝盖上的那抹擦伤。
刚才怎么没注意?
苏夏最先忍不住:“别站门口,进来吧。”
熟悉的气息从背后贴上,乔越隔着雨衣抱了她一下,把苏夏转过来。
“我刚才和列夫说,河水--”
乔越说到一半,视线扫过苏夏的脖子,眸色一暗。
“恩?”
苏夏没注意,伸手想去摸,手被人按住。
发红的地方有些破皮。乔越撩起她后面的头发,红痕绕着脖子,拉出小半圈的弧度。
一滴水顺着他的鬓角滚落,滴在苏夏的脖子上。
顿时刺激得一哆嗦。
她后退几步:“快去把衣服换了。”
“衣服在一楼。”
他原来的宿舍里。
苏夏去拿伞,乔越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揽着她,最后索性把人带进怀里,自己举着伞到楼下。
才几天没住人,屋里有一股子淡淡的湿气。
她找了以前的盆子洗干净,最后调好水温:“你先洗洗,我给你找衣服。”
乔越盯着她看,苏夏躲着他的视线,生怕暴露了什么。
见他站在那里没动,苏夏连推了他几下,乔越这才屈尊往里边走,像是不知道地问她:“脖子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相机带刮了一下,不碍事。”
是实话也是假话,此时此刻苏夏只想他快点把那身湿衣服换了,也不知道在身上套了多久。
他没动,反而去拿抽屉里的消毒水。
“哎,已经处理过了。”她圆眼一瞪,双手叉腰:“想得风湿吗?快去。”
乔越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转身去了阳台。
完全封闭的阳台,专门用来洗漱。苏夏听着哗哗水响,这才弓身翻他的箱子。
箱子里的衣物叠的整齐有序,哪怕条件再恶劣,乔医生保持一贯的整整齐齐。
指尖左右滑动,正琢磨着给递哪件,窗户上来了一阵亮光,有车往外开。
“恩?”
她看了下时间,都已经要12点了,还出去?
忍不住打开门,强风灌入,隐约能看见两道红色的尾灯在雨幕中拉出长长的一道线。
“看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苏夏的腰被勾着往后,门顺势被人带上。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转身正好奇想问一句,嘴唇却扫过一片带着湿气的皮肤。
温暖的,带着着清洗过的触感。
是他的胸口。
屋里没电,只有外面的一盏路灯。昏黄偏暗的光线照进门缝和窗户,隐隐照出眼前的轮廓。
苏夏红着脸:“衣服在床边放着。”
乔越原本只是想提醒她别傻兮兮站在门口吹带雨的风,当羽毛般的唇扫过身上,仿佛也扫进他的心底。
像猫爪,有些痒。
忍不住俯身沿着她的耳朵寻找苏夏的唇。唇齿相触,带着一日未见的缠.绵。
“车去哪了?”
“列夫去找牛背,”乔越顺着她的唇往上,亲吻苏夏的鼻尖,眉间,继而是那双眼睛。
“我担心防汛问题,列夫说他找牛背,再去告知这里地位高的人……”
苏夏被他吻得心猿意马,声音轻飘飘的:“然后呢?”
“然后……”唇齿分开很小的距离:“通知村里的人,尽快转移到高地,他的话比我们的更有用。”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停在红痕上,有些沉。
“不疼的。”苏夏去推他,忽然感觉脖子一热,所有的话都化作一道短促而压抑的哼。
乔越亲吻那附近:“抱歉。”
心底一软,又很感动:“该道歉的不是你。”
房间里有些闷热,但是苏夏并不想出去。
她窝在他怀里把今天的事跟他分享,或许是自己的努力带动,现在对外不怎么主动开口的乔越也会把的点滴说给她听。
“……于是你被个小黑抱着喊爸爸?”苏夏惊讶又觉得好笑,实在想象不出乔越这个家伙怎么会招孩子喜欢的。
“很小的一个,还没我的小腿高。”
抱着他的时候手感又软又暖,就像现在……
乔越的手从她的领口往下,慢慢覆在起伏上。苏夏原本想说话的,一下子没了声音。
“他父母挺高的,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涨--”
看样子还想和自己继续聊,可现在这个姿势和动作,她怎么聊?
苏夏红着脸推他:“手放开。”
“挺顺手。”
苏夏:“……”
谈着谈着,她稀里糊涂地就躺在硬板床上。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只是隔壁就是大宿舍,列夫走了还有一群人在。
苏夏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可行军床却一声接一声地吱呀。
在只有暴雨和雷鸣的夜里尤为清晰。
她忍不住去推他,声音又哑又软:“别。”
乔越抱着她起来覆在书桌上。
苏夏双手撑着桌沿,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颊、身上,呼出的气都带着致.命的热度。
一开始还是挺疼,生涩而矜持,再加上姿势的原因,她一直在深呼吸调整自己,在忍。
隔壁刚才还有呼噜声,这会却安静得诡异。她不敢想,而在高度紧张刺激下变得格外敏.感。
慢慢的,一股痒麻从骨头里腾升、扩大,陌生的感觉袭来。
苏夏手一软趴在上面。
模糊的视线中,只觉得窗户离自己忽近忽远。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至她的背,再沿着那道细细的凹槽往下滚落。
一片泥泞。
乔越抱起她翻身,苏夏哽咽着咬自己的手臂,生怕嘴角溢出声音。胳膊被掰开,唇边一热,却是男人味十足的手臂,她一口狠狠咬去。
忽然浑身发颤来结束这场无声的争夺,至死方休。
几乎算是死过一次了。
苏夏蜷缩在书桌上,乔越脚步离开后靠近,沾着尚未冷却水的毛巾贴过来。
他在帮自己擦拭,可她连想拒绝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苏夏睡眠严重不足,吃早饭时候哈欠连天。
“再吃点。”
见她放碗,乔越半强迫地把新鲜牛奶推过去:“这个放不了多久。”
苏夏闷头不敢看他。
隔壁间几个男人的黑眼圈更重,一个个端着碗吃了几口,坐在那边长吁短叹。叹得她坐立难安,以至于把乔越打入黑名单。
列夫在补眠,引荐的效果不错,村长答应劝说转移,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东西。
这件事落,苏夏下意识关注某个人,可那个家伙一直没出现。
先有mok离开组织,现在左微也不来了?
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上楼去看看。
“喂。”
门缝里都是烟酒的味道,苏夏皱眉,口气有些不好:“开门。”
没反应,门却一推就开了。
没锁?
她试探着往里边探头,可门开到某个角度,就看见乱糟糟的床边躺着一个人。
左微倒在那里,脸色发白,整个人毫无生气。
嫁给乔医生 第48章 谁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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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脸色太苍白,苏夏肯定以为她是昨晚喝多了直接睡地上。
满地的烟头,滚落的酒瓶,室内一股沉闷的气息。
“左微?”
像是对声音有反应,眼珠在转,但眼睛却没有睁开。
苏夏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左微?!”
原本想把她抱到床上的念头打消,她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开始大声求救。
一句话落,她刚准备再喊一声,两人出现在门口。
列夫一脸紧张:“怎么了?”
苏夏忙让出地方,乔越拉着她往后:“她昨天什么情况?”
想起昨天拉着她要个说法的冲动,苏夏这会悔恨交加:“昨天回来还好好的。”
“有没有表露自己不舒服?”
“没呢……”
脾气比以前更大。
列夫掰她的眼睛,左微的瞳孔动了下。
“对外界有反应。”
“身体发热。”
列夫倾身,厚实的身体俯在她身上,左微的呼吸声伴随破风的杂音:“喉咙有异物。”
人在昏迷。
乔越仔细看她的头部和身体,视线滑过微凸的部分:“等等。”
胸侧衣服有些隆起,不正常的弧度。
列夫顾不得什么,把左微身上的背心往上掀。
右胸边沿的皮肤肿得近乎透明,於红中夹杂从内往外渗血的斑点,在左微一身白的不正常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肋骨不对劲。”
乔越顺着按压,脸色微变:“第七至第八肋,两根异常。”
苏夏惊讶捂嘴:“我的天。”
她昨天跟没事的人一样,两根肋骨有问题是怎么撑回来的?!
“没有ct,初步断定第七根断裂,第八根骨折。”
“内脏情况现在还不清楚,膈肌损伤呼吸带风声,千万别碰到肺部。”
列夫和乔越将左微慢慢平抬到床上,女人闷哼一声,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疼。”
终于醒了,在疼痛的刺激下。
列夫闷声:“帮我带个盆。”
苏夏回过神,立刻从楼下拿了个盆子上来。
人熊正帮她清理呼吸道里的异.物,没有半点嫌弃,左微张口,声音嘶哑:“我没死啊。”
苏夏红着眼睛:“你命大。”
“疼坏了。”
“怎么会这样的?”
她没说话,闭目养神装死。
“钝器伤。”人熊脸色沉得厉害:“行啊,比纸薄的身子还敢去惹事。”
左微闭着眼睛,眼珠子却动了动,想说却是一阵呻.吟。
难以想象的疼。
乔越和列夫眼神交错而过,最后人熊判断:“目前看来没有形成连枷胸,只是没有ct,无法判断骨折位移程度。”
这的确是个□□烦。
但是……
也不是不完全判断不出来。
列夫索性撕开左微的衣服,薄薄的一层布在他的掌下格外脆弱:“她是被人打了,木棍类的钝器。从胸侧到前端,按照这个方向,骨折的位置差不多会挪到这里。”
描绘完,两人都沉默。
得动手术,尽快。
苏夏着急:“现在怎么办?”
“没信号,没法让直升机来接她。”
列夫的声音有些发酸:“这里没有做她这种固定术的条件。”
苏夏张了张嘴,想起自己昨天推她到门上。
难怪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左微能被轻易地推得后退,因为她本来就受伤。
她甚至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按过那个地方,一时间手心都在滚烫。
“我没哭,你哭什么?”左微咬牙,说话一直带喘:“不能做手术,那就给我来个止痛针。”
“妈的,手指夹烟都夹不稳。”
苏夏:“……”
止痛针打过,左微有些急促的低喘终于平复。
她开始犯困,躺下之后人熊不放心地在那守着。
左微被打得胸骨断裂这件事很快传开。
牛背很生气,他潜意识早就将这两个记者和医队划上等号。在这片曾经饱受疾病又无条件医治的地方,无国界医疗组织曾经来过,因为前期的动乱又被迫撤离。
好不容易迎来这一批,大家感激之余是莫大的尊敬,怎么会有人下狠手打。
还是个女人。
他直接用跑的,长腿翻飞转眼就冲出医疗点的大门,消失在泥泞的乡间道路上。
难怪体育界里黑人多,各个都像博尔特。
苏夏刚给左微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泥尘,外面闹嚷嚷的,几个人在吆喝,还有情绪激动的飞快语速。
她小心翼翼地放下掌心的胳膊,踮脚出去看,发现几个人不客气地将一个男人推倒在地上。
那个人转过脸来,黑的发亮的皮肤,厚实的嘴唇,一双眼睛带着怒意和不甘,眼神扫过的时候她下意识啊了一声:“是他!”
砸他相机的那群人中,他出手最多,下手最狠。
人群又开始闹腾。
医疗点里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子里,在人数上少了点,但终究算有些气势。
列夫在楼上,乔越站出来,用当地语交流:“是他?”
牛背情绪激动:“是他做的,医生,怎么惩罚都可以!这个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哪里都有地痞流氓。
乔越盯着他,等周围的声音渐小时开口:“人是你打的?”
“放手。”压在地上的男人开始挣扎,可眼见着自己的同乡都在帮着他们,气得太阳穴上青筋直冒:“这个女人是个疯子!趁我们不注意冲过来拍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们那边厌恶我们的习惯,可是该做的就是该做的,我们没错!”
苏夏愣了愣,想起那个哭闹不止的孩子,眉头皱起。
“不懂我们的生活不懂我们的信仰,一个个只会来说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凭什么你们就是对的?强行留在这里干涉我们,只会带来灾难而不是好处!别被他们这群骗子给骗了!”
这句话的帽子,扣得有些大。
乔越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给我个理由。”
男人瞪着乔越,眼神让人发毛。
他说了两字,周围发出低低的呼声。
“诅咒。”
男人嘿嘿笑,脸颊贴在泥土上,雪白的眼睛往上看,带着几分诡异:“我打她,还有她,是人引点。她说你们是诅咒。”
诅咒?
压在他身上的力气松了几分,那人站起来,脸色阴沉:“你们说带着和平友好来,可自从来了以后,这片土地的雨就没停过。”
“食物烂在地里,饥荒即将来临。暴雨连续,尼罗河缺口,洪水会把我们全部吞没。”
诅咒。
是这片土地上最忌讳的东西,人们怕它却信它,事情有些不太妙。
牛背反驳:“每年都会下雨!”
“每年会下得这么早?”
“这不是你打人的理由!”
“你究竟是那边的?”
“诅咒都是骗人的东西!”牛背激动得冲周围人喊,仿佛迫切想得到印证一般:“这些都是天灾,和他们没有关系!昨晚医生还担心大家的安全,让转移到别的地方去,防止尼罗河决堤!”
周围却只看着他,眼神迷茫而瑟缩,没一个人附和他。
“看看!如果尼罗河水汹涌,村庄淹没,肯定就是他们带来的!”
男人拔高声音,张开双臂比牛背还激动:“我用我的心脏发誓,那人让我看见了诅咒!是他们带来的,他们必须走!”
有人动容了。
有人上前一步,乔越站了出去,面色冰冷,眼底发黑,气场十足。
站出的人又退了回去。
“诅咒?”
男人冷笑:“如果你被打断肋骨,而作为医生的我却袖手旁观,那才是对你的诅咒。”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原本被那人鼓动起的几个顿时后退回去,不敢声张。
“这世间因果循环,洋流异常导致这片地方暴雨,暴雨引发尼罗河涨水。田里的东西想要好好保护就尽快挖出排水渠,想要保住河堤就给我认真加固堤坝,想到真的决口那天无人伤亡,就给我乖乖转移到远离这里的高处去。”
“如果那些算诅咒,那么刚才告诉你的所有,权当是我的恩赐。”
众人哑然。
牛背一拍大腿:“就是!快道歉!”
乔越头疼:“我要的不是道歉。”
“在你们眼底,我们是外人。我们在尽量融入你们的生活,遵循风俗,遵守规定,不惹麻烦。同样,我希望也能在你们身上得到回馈。”
有人汗颜低头。
他们全程用本地话交流,复杂的发音,古怪的词组,曾经被人说过世界最难学的语言,乔越越说越顺,近乎流利。
苏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周围人的反应和眼色看,他已经控制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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