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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杜宁
见此情景 , 伊倾瞪大了双眸 , 半晌,只缓缓说了一句:“我真傻。”
她真傻 , 为了讨好皇帝与小宛进行那要的交易 , 为了害一个太子与乐嫔竟然闹得满城瘟疫。
母亲所炼制的毒向来只可预防却不可解,她明明日日都有服用预防这瘟毒的药,为何还是染上了这病?
“交出来!”秋夕手中的利刃已经割破了伊妃的脖颈 , 鲜血从她的脖颈处溢出 , 她却有些感觉不到疼痛。
这预防瘟毒的药一贯是从相府母亲那拿的 , 难不成母亲上一次给她的药,是假的么?
老天真是从未善待过她,她自小受人欺压,如今进宫方获得一丝天子垂怜,天子却又出征离宫。
如今她害人害己……
伊妃闭上了眼眸 , 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没有……真的没有……这瘟毒是无药可解的……”伊妃的身体轻颤,脸色狰狞又悲哀 , 说出的话断断续续 , 如鲠在喉。
秋夕握住长剑的手止不住发抖,她的眉目扭曲着 , 一瞬间,眸中泪水压迫着她的眼眶,心脏仿若骤停一般 , 世界忽而开始变得空白。
无药可解?
她拖着长剑一步一步往外走 , 走得极慢 , 走至门口,对青枣哑着嗓音道:“将倾城殿封锁 , 时刻密切关注伊妃。”
她不信,她不信这瘟毒无药可解。
“遵命。”
伊妃泪眼盯着那个门口细长的身影 , 忽而觉得如此熟悉。
这个身影,她在小宛给她的画像中见过,这个身影走路的姿势 , 小宛也曾让她模仿。
她血红的眸子瞬间皱缩,此人……此人究竟是谁?
秋夕开始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小太子的床榻前 , 只要她醒来 , 便是盯着他 , 伸手不断地摸他的小脸,捏他的小手,为他擦面擦手。
小太子的意识时而模糊 , 时而清醒 , 清醒时 , 便对着秋夕红着眼问她:“父皇与母后只我一个皇子,若我死了,父皇与母后是不是便要无人送终了?”
“不会……绝不会……”秋夕一遍一遍地摇头 , 极力忍住眸中的酸涩,强颜欢笑,不敢当着他的面哭泣。
“你不要再陪着我了……一睁眼就看见你真的好烦啊……”小太子开始拒绝秋夕去触碰他,他蹙起小眉头,不断地赶秋夕走。
秋夕不管不顾地抓着他的手在chún上亲吻:“殿下就算再烦,我也不会离开。”
小太子抽出自己的小手,极力转了个身,将小身子背对着秋夕,拉起被子盖过头顶。
秋夕看见被子在不断地耸动 , 他在哭,他为何要哭?
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不该哭的。
太医署已经在抓紧研制解药 , 这一日 , 终于有了进展,研制出一味可以阻止疫情继续在体内扩展的良方 , 然却无法根治此瘟毒。
更加可喜的是 , 左相府所豢养的郎中也研制出一味药,可预防此瘟毒的传染。
小太子服用了此药之后 , 显然病状得到控制 , 趋于稳定 , 不再每日昏睡时辰愈来愈多。
两日之内,宫里宫外的诸多病患都得以服用此两种药,疫情肆虐、风雨漂泊的京华逐渐安定下来。
“娘娘,倾城殿的那位 , 去了。”清晨时,青枣前来禀告。
“怎么死的?”对于伊倾的死 , 秋夕没有丝毫的悲悯。
“一刀封喉 , 是被人杀害的。”青枣道。
秋夕冷笑:“那只老狐狸下手果真决绝。”
“还有一事,绕梁阁的乐嫔悄悄离宫了 , 她的身后,还尾随了倾城殿的那位蒙面女子。”青枣继续道。
“去了何处?”
“奴婢跟过一小段,看方向 , 是往北的。”青枣道。
“北?”
皇帝在塞北。





蛊惑人心 第五十八章 一场游戏
“娘娘以为乐嫔此次向北会去何处?”青枣困惑。
秋夕此时还未起身,正躺在床榻上 , 一手轻哄着怀中依旧在烧热不安的小太子 , 一手在他yòu滑的小脸蛋上摩挲,喃喃:“或许 , 她是去塞上了。”
乐嫔所中的瘟毒不深 , 但北燕现下并无可彻底救治的药方,她需要皇帝为她救治。
至于那个倾城殿的蒙面女子 , 若伊妃所为真都是她在背后煽动 , 那么 , 她的目的便显而易见了,她要取小太子与乐嫔的性命。
秋夕不知那蒙面女子与乐嫔有过什么过节,但小太子只是一个孩子,那女子针对小太子极有可能是为了报复皇帝 , 又或者,是为了报复曾经的秋夕。
“青枣 , 让小金子今日去一趟右相府 , 就说,太子殿下醒来了 , 召见石丞相。”秋夕搂着怀中的小太子缓缓道。
“是。”青枣点头。
秋夕挥手让她退下。
青枣走后,秋夕盯着怀中小太子微红的面颊和紧闭的眼眸,她眨了眨眼 , 匆忙将视线从小太子的脸上移开 , 去看那天边的朝霞 , 看着看着,不知为何 , 五脏六腑酸涩皱缩得搅在了一起,眼眸中的湿意逐渐汇聚成泪水 , 凉凉地划下脸颊。
是她的错,明知伊妃心怀不轨,却还是怂恿小太子去了那春日宴 , 若那日小太子没去 , 是不是,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此时正在受病痛折磨的是自己怀胎十月掉下的肉 , 是她与他唯一的骨血 , 秋夕便恨不能以身替。
他才五岁,自yòu没有母亲的照拂与陪伴,整日被繁重的课业所压 , 活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
民间的孩子此时在学习的莫若最简单的《三字经》与《百家姓》 , 而他 , 却在学艰深的《左氏春秋》。
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学得开心,秋夕只知晓 , 这个孩子太辛苦,太辛苦了……
他一路艰苦又孤独地走来,辛苦付出还没来得及有回报,偏偏,就染上了重病。
“昭儿过去的几年实在是过于劳累,此时权当是在休息,母亲,一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医好此病……”秋夕俯首吻着小太子光洁的额头,冰冷的泪水从她的下巴滑落,一滴一滴 , 浸湿了小太子前额的发。
小金子的动作很快,中午时 , 石焚便赶了过来。
这是秋夕与石焚的第一次正面相见。
石焚身着深紫色补服 , 头戴硬长角幞头,虽是文臣 , 却留着络腮胡 , 目光坚定,肤色黝黑 , 不怒自威。
“参见石丞相。”秋夕给他行的是跪拜礼。
“你是何人?太子殿下呢?”石焚冷冷看了秋夕一眼。
“想必石丞相早有耳闻 , 殿下深中瘟毒 , 每日昏迷的时辰占大多数,此时还未转醒。”秋夕缓声道,
“那殿下何人召见老臣?”石焚皱眉。
秋夕为他倒茶:“太子殿下如今的身子,怕是无法召见石丞相,也无法再监国。”
“何意?”石焚一顿。
“宫里宫外 , 始终无人可研制出根治瘟毒的解药,派出去寻找药王百里晋的队伍也一去不返 , 而太子殿下也等不起了。”秋夕回答道。
石焚满面深沉地盯着秋夕:“继续说。”
这些他自然知晓 , 这些时日也正为此焦头烂额。
“为今之计,可将殿下送去塞上寻求皇上解救。”秋夕一字一字道 , “然为稳定民心,此事不能张扬出去。”
定要做些什么才好,她绝对无法留在宫内枯等 , 塞北离京华的路程 , 马程快的话 , 一月便可到。
石焚对于小太子的病情心中有数,对于宫里宫外诸多名医的束手无策也了然于心 , 秋夕所言,正中他下怀 , 他的眸子亮了起来,是呀,他怎么忘了皇帝是百里晋的关门弟子。
皇帝少年英主的形象实在过于高大 , 倒是教石焚早早忘了 , 皇帝也是一名医者 , 且是一名极为出色的医者。
石焚沉思片刻之后道:“何人护送太子殿下?”
“我与青枣足矣。”秋夕开口。
“青枣?女子?”石焚摇头 , “至少该带上卫兵数千。”
“此去,一来为太子殿下医病,而来 , 是为了跟踪忽然离宫的乐嫔与一神秘女子 , 目标不宜过大。”秋夕道。
“不可 , 万万不可,本相不管你有几个目的 , 太子殿下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石焚语气坚决。
“此事,现在只有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人知晓,无人知晓太子殿下离宫,殿下自然也就不会有危险。”秋夕道,“带上众多卫兵,过于招摇,反易引来居心叵测之人,若为以防万一 , 石丞相可派一支小队暗中保护。”
石焚眉目深深地打量着秋夕,做出最后的让步:“可以 , 但明面上 , 至少也该再带上一个强悍会武的男子。”
“好。”秋夕点头,“我会照做。”
石焚满面怀疑探究地打量着秋夕,问出口:“你究竟是何人?”
这个女子 , 根本不像是东宫内的婢女 , 且她的自称也不是奴婢。
“皇上出征前将太子殿下托付与我,我只是一个照顾太子殿下的人。”秋夕淡淡平静道。
石焚笑了:“太子殿下乃皇上与已故皇后的独子 , 是将来北燕的君主 , 皇上捧在手上怕冻了 , 含在口中怕化了,竟将殿下托付给你?”石焚呵呵冷笑出了声,“除非你是皇后在世,否则,断然不可能!”
秋夕的眉目微微一顿 , 从脖颈上取下那块皇帝给她的玉佩,递到石焚的眼前:“石丞相请看。”
石焚的眼眸瞬间睁大 , 这是 , 这是皇家寺庙普渡寺智和主持开光的宝玉,上面有智和大师留下的“佛”字印记。
智和主持向来只为皇室开光 , 此女子,此女子究竟是何人,竟配着这块宝玉?
“你……你……”石焚一手指着秋夕,嘴chún蠕动 , 似乎料到了什么 , 神色惊恐 , 有些语无伦次。
秋夕将那玉挂回自己的脖颈上:“石丞相不必对我是何人而耿耿于怀,只需知晓 , 我会一心一意对待太子殿下与皇帝陛下,绝不会有半点不忠或私心 , 此次我带着太子殿下去塞上,请石丞相留在京华,帮忙安定朝内 , 顺抚民心 , 外迁一些移民过来 , 以填补京华由于这场瘟疫而去世的百姓。”
“朝堂社稷之事 , 本是老臣的职责所在,不牢你费神,你只安心带上殿下上路。”石焚愣了片刻之后 , 最终道。
秋夕连忙起身,对着石焚深深作揖:“多谢石丞相信任!”
“殿下的安危关系到我北燕国祚 , 望你早日上路 , 朝内一切有老臣在。”石焚眸色深深,嗓音平稳。
“是!”秋夕再拜 , xiōng腔内翻滚,感激莫名。
另一个陪着秋夕上路的人自然是她的弟弟左丘云了,左丘云会武且是秋夕信任之人。
秋夕与小太子乘坐在马车中,青枣驾马,左丘云自己骑了一匹小黑马跟在边上,一行四人装扮成百姓模样,在石焚来的第二日便启了程。
由于一路上都有石焚派遣的暗卫保护,四人除了马程不断加快之外,倒也不需过于费神安危之事。、
正午时 , 一行人停在梧桐述林中休息。
“娘娘,昨日探子传来飞鸽 , 在前方不远处发现过乐嫔的行踪。”青枣边撕着手中的馒头片往口中塞 , 一边对着秋夕道。
秋夕正在为方醒来的小太子擦脸,她即刻道:“休整完毕后再加快马程 , 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上。”
“是!”
“姐姐 , 你坐在这马车内自然清闲,可这马儿已经快一天一夜未休息了 , 再这么快下去 , 早晚得累趴下。”左丘云懊恼。
他家姐姐真是不够意思 , 成了宫婢口中的“娘娘”,当上了皇帝的女人,甚至除夕夜那次将皇帝领回了家,也不告知一声他这个弟弟。
想起除夕夜那次他与皇帝之间的对话 , 左丘云便一阵脊背发凉。
只能期望这次安全将小太子护送到塞北,将功补过了。
秋夕看了看那几匹没什么jīng神的马 , 对着左丘云道:“那……你去找些马儿爱吃的草来,再取些水来?”
“哈?”左丘云苦了脸 , “别看马儿跑得累,其实我这骑马之人更加累啊 , 这一路上颠簸得,骨头都快散架了。”
秋夕连忙继续打发他:“快去,别扯话题。”
“舅舅……不想早日去塞北 , 见到我父皇么?”此时小太子虚弱的稚嫩声音响起 , “见到了 , 父皇定会重重赏赐与你的,封侯拜相不在话下……”
左丘云心中一动,什么赏赐 , 什么封侯拜相他还真不敢奢望,皇帝能不杀他 , 他便是感激涕零了。
但他还真是被小太子那一声软糯的“舅舅”喊得骨头都快酥了,连忙扯起憨厚的笑,急匆匆将口中的干粮吃完 , 往着远处 , 找小溪和草料去了。
“大傻子!”青枣对着他的背影扔了一块石子。
三人对视 , 同时笑了起来。
左丘云很快赶回 , 青枣帮着他给马儿喂了草料和水,此时正午最热的时辰也已过去,四人重新启程。
“父皇正在塞上打仗 , 我去了塞上 , 会不会给父皇添乱?”颠簸的马车中 , 小太子虚弱的声音在秋夕耳边响起。
“父皇看见太子殿下定然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觉得是添乱呢?”秋夕连忙摇头 , 轻声回应他。
小太子抿了抿苍白的淡紫色小chún瓣,点了点头:“父皇虽对我严苛,但父皇一直都很关心我。”
这两年,虽然父皇不再如从前一般对他亲昵,然只要东宫有风吹草动,他的父皇必定会到场前来查看,虽每日都对着他板着脸,然依旧每日都会来东宫陪他用午膳。
四人各怀心思,暗处的影卫此时也有些疲乏 , 谁也没有发现,一红一黑两道影子已经跟着这辆马车许久。
傍晚时 , 马车驶入了位于北燕最北部的棉齐城 , 这个城四通八达、鱼龙混杂,齐聚了各国商人与政客 , 很是纷乱。
青枣驱车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 , 左丘云即刻下马去客栈与掌柜的说话,要了三间客房 , 又与掌柜的叮嘱如何照顾马匹 , 一切商议完毕 , 才折回马车边上对着青枣颔首。
青枣即刻拉开马车的帘子,扶着怀抱小太子的秋夕下车。
秋夕此时已不懂武,但习武之人该有的灵敏还未全部消失,她蹙眉望了望有些yīn沉天 , 又看了看满街奇装异服的人,感到心脏的跳动有些失常 , 似乎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
“青枣 , 你今夜与我和殿下同住一屋。”用完晚膳之后,秋夕叮嘱。
青枣也隐隐感到一路似乎不太安全 , 即刻点了点头:“是。”
“你今夜便不要睡了,和那群暗卫一起,盯紧一些。”青枣看了左丘云一眼。
“什么?”左丘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 “青枣姐姐,我已经快两日没有睡眠了!”
青枣倾身拍了拍他的肩:“我总感到此处怪异 , 你再辛苦一宿 , 留着点神。”
左丘云撇嘴:“昨日和前日,你也是这么说的……”
“乖,等平安到了塞上 , 姐姐给你糖吃。”青枣嘿嘿一笑。
“……”
当他是孩子哄么?
夜半,除了小太子在昏迷 , 其余三人皆没有熟睡。
秋夕在床头靠着,青枣坐在床尾守着,左丘云正斜躺在屋脊之上晒月光。
那群石焚派遣的影卫lún班休息 , 白日里跟着的那一队已经就寝 , 这一队是新上的 , jīng神颇好。
不久之后 , 秋夕感到腹痛无比,身下有一股一股热流涌出,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掌 , 冷汗满身。
她忍了许久 , 却怎么也忍受不住了 , 痛晕目眩,痛苦地叫出了声 , 她知晓,是每月的那几日到了。
这些年,她每每腹痛,都必须服用那剂药方,最严重之时需要针灸,否则会痛到晕厥,此次出来得有些急切,竟忘了这回事。
“娘娘,您怎么了?”青枣即刻发现了她的异常。
“青枣 , 盯好太子殿下,我腹痛 , 换一下衣衫 , 出去找一下郎中。”秋夕咬牙蹙眉道,小腹此时翻江倒海 , 如刀在绞。
“不!”青枣跟在秋夕身边多年 , 即刻知晓了原因,连忙摇头 , “我陪着娘娘去!或者 , 我去找郎中,娘娘在此等我!”
“你会武 , 可以守着太子殿下,若你不在,我一人在此,出了事 , 我无力招架。”秋夕连忙摇头。
青枣不依:“娘娘一人出去太危险了,不如让云儿进来守着太子殿下,我陪娘娘出去?”
若她由于疼痛晕厥在路上可如何是好?
秋夕此时已经开始无力思考 , 她跌倒在身边的椅子上 , 张着口,说不出完整的话。
青枣见此大惊 , 见秋夕身下已红,匆忙帮着她收拾身子,换好衣裤 , 喊来窗外的左丘云 , 只匆匆说了一句:“你守着太子殿下!”便扶着秋夕消失在客房。
左丘云方想问出口他姐姐怎么了 , 才问出两个字,面前人便不见了。
他挠了挠头 , 看了一眼昏睡的小太子,认命地坐过去将他搂在怀中 , 百无聊赖地捏着他yòu滑的小脸蛋,这等待遇,若是在小太子醒的时候 , 可是万万没有的。
他闭目养神 , 有些昏昏欲睡 , 忽然耳朵竖起 , 听见外面传来利刃chā入肉体的声响,还有鲜血细细流淌的低响……
出事了!
左丘云抱起小太子,一跃跳出了窗子。
浑身冷汗、刚刚针灸完的秋夕被青枣扶着回来之时,客房内静悄悄的 , 蜡烛已经熄灭。
一股不祥的预感藤蔓一般 , 倏忽爬上了她的心头 , 她慌乱地大喊:“青枣,点灯!点灯!”
青枣连忙去找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秋夕满屋子喊着:“昭儿,云儿!——”
屋内空无一人。
“青枣 , 快出去找,出去找啊!——”秋夕此刻慌乱得有些失去了理智,她抓着青枣的肩膀,不断摇晃,面部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娘娘稍安勿躁!奴婢这就去!”青枣扶着秋夕坐下,慌得也有些失神,磕磕绊绊地撞在桌椅上,身子消失在窗外。
秋夕捂着自己的小腹,手中是方抓的药方 , 手臂与腹背针灸完的针孔仿若火灼一般,竟开始渗血。
那个郎中……那个郎中……
她无力再去想 , 两眼一黑 , 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秋夕醒来之时 , 是在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怀抱里 , 此人怀中花香浓郁。
她对于除了皇帝之外的男子的触碰都异常抗拒,即使脑袋昏沉 , 腹部依旧在剧痛 , 还是用力伸手去推开禁锢她的那个xiōng怀。
“醒了?”这男子的声音异常妩媚清澈 , 尾声夹杂着一股浓重的风尘味。
“你是谁?把昭儿还给我!”秋夕出口,嗓音沙哑。
红衣男子娇笑了起来,指尖在秋夕的脸颊上流连:“你是去往塞上找皇帝的吧?本尊可以送你过去,不过 , 那孩子,归本尊……”
“把昭儿还给我!”秋夕狠狠将他的手打开,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晰 , 看清了这个红衣男子的脸。
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 红衣的映衬下,比女子还要jīng致美丽 , 墨黑的长发垂满了肩头,月光下,缎子一般光滑亮洁。
红衣男子的眸色瞬间变得狠厉 , 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 仿若要将她的下巴捏碎:“皇帝喜爱你的小脾气 , 本尊可不喜爱,你若不乖……别说是那孩子 , 就是你,本尊也会毫不留情地掐死。”
语毕 , 他的手滑到了秋夕的脖颈,掐住,力道慢慢锁紧 , 秋夕可以感受到体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 , 她逐渐被bī出泪水 , 哑着嗓子 , 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嘶哑的呼叫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时,红衣男子放开了自己的手 , 忽然神情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与额头 , 喃喃低语:“为什么要惹怒本尊呢?乖一些 , 不好么?陪本尊玩个游戏,若你赢了,本尊便将那孩子完璧归赵……如何?”
语毕 , 他勾起殷红的嘴角,笑得温柔妩媚又无害。
“你……休想!把昭儿还给我!”秋夕伸手去推他倾轧上来的xiōng膛与手。
“容不得你拒绝本尊!”
他即刻再次变脸,伸手,狠厉的一巴掌扇在秋夕的面颊,将她打得面颊偏向一边,又忽然俯首,对着秋夕露出的脖颈重重咬了下去,咬出满嘴的鲜血。
他抬头,舔舐着嘴角的鲜血 , 赞叹之情溢于言表:“极为甜美,难怪可获皇帝独宠……”
秋夕此时脑袋嗡嗡作响,被扇的右边脸颊麻木疼痛 , 嘴角破皮流血。
“皇帝定从不舍这么打你吧?即使是在他怀疑你、痛恨你的时候……”红衣男子伸出食指 , 去擦拭秋夕嘴角溢出的鲜血,“可本尊不同 , 本尊对女子从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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