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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谢杜宁
皇帝将脑袋搁置在她的肩上 , 温热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脊背。
抱着她,怀抱便是充实的,内心也是满足的,皇帝吻了吻她裸露的脖颈,安静地闭上眼眸,很不舍。
景容曾是朝中最得力的一员猛将,向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 , 如今他叛国,两年之内 , 朝中没有再出现过可替代他的人。
如今北方塞上战事又起 , 边防层层瓦解崩坏,战事紧急 , 他与石焚及朝中大臣商议了多日 , 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塞上。
他少年时曾在塞上历练,对那极为熟悉 , 也曾在那带兵 , 对那的军官将士也心中有数。
但愿明年的今日 , 他能回到她的身边,还能抱着她,坐在此处,楼下是热闹的长安街 , 远方是人头攒动的市集。
“唔……”秋夕迷迷糊糊中低低颤叫着,双腿无知觉夹紧了皇帝的腰 , 指尖蜷缩 , 感到体内被胀满。
皇帝咬着她的下巴,捏了捏她酡红烫手的脸:“醒醒,恩?”
面颊吃痛 , 秋夕挣扎着勉力睁开眼眸,身下动作剧烈,她体内一阵酸麻 , 一口咬上了皇帝的脖颈 , 呜咽着将强烈的欢愉隐藏。
她全身颤抖 , 抓紧了他背上的袍子,眉目由于极致的感觉而微微扭曲 , 眼角bī出了泪花。
皇帝与她皆是衣裳完好,依旧是那个窗边的椅子上 , 皇帝抱着她,抬起她的臀一下一下朝着自己狠狠压下来。
秋夕感到腰身快要被冲撞地麻木散架,她低低叫着 , 开口求着他 , 希望他温柔。
然他不但没有放缓速度 , 反而解开她的衣领 , 将微凉的大手从她的领口探了下去。
xiōng前胀痛,秋夕的脑袋依旧由于醉酒而迷糊,此时迷糊中又带着一丝尖锐的痛 , 疼痛刺激着体内的热浪一波高过一波 , 她的身体深处再次紧缩着痉挛不止。
第二波高峰过去 , 秋夕已满头大汗:“热……”体内的余韵还未散去,在无休止的撞击下再次有攀登的趋势。
她快被bī疯了。
皇帝忽然抱着她站起 , 往窗边走,伸手将窗子推开一条细缝,他将她转身,她浑噩胀痛的脑袋被微微推出半个在窗外,冬季的冷风一吹,她瞬时打了一个机灵,脑袋的里昏沉有所消退。
裙子被撩起,亵裤早已被一推到底,他掐着她的腰 , 从她身后挤入,更深、更重。
此时脸已经被冻得有些麻木 , 而留在窗内的身体炙热如火 , 大汗淋漓。
秋夕的手挣扎着挠着窗棂,指甲在窗纸与木头上划过 , 发出断断续续刺耳的声响。
身后的人越发起了兴致 , 喉咙间如含了沙子,暗沉低哑 , 倾身在她耳畔问她:“告诉孤,外面有什么?”
“很多人……”秋夕断断续续的回答被寒风吹散 , 却还是落入了皇帝的耳中。
“乖。”皇帝忽然重重一击 , 秋夕止不住想要叫出声,却极力忍住。
若有人在对面见着她了,她……还要不要做人?
“太冷了,太冷了。”秋夕往回缩着自己冻得麻木的脸。
她伸手将窗子关上,希望皇帝结束这种恶趣味的做法。
皇帝并不阻拦她的动作 , 将脑袋深深埋入她的后侧颈,侧眸凝神盯着她情动难耐的脸 , 舔舐啃咬着她半露的满是汗水的肩 , 一次一次,无休无止地纠缠着她 , 恨不能将她揉碎在怀中,拆吞入腹。
他要记住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 记住她的味道 , 在她身上留下自己深深的烙印 , 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每一次跳动和厮磨。
夜间,秋夕感到身侧动了动 , 耳边忽然传来皇帝的粗喘。
即使白日里已经jīng疲力竭,秋夕还是即刻睁开了眼,转身轻声问他:“怎么了?”
皇帝紧闭着眸子 , 一手按在胃部,摇了摇头。
“究竟怎么了?”秋夕连忙披衣坐起身子,伸手去摸他的脸。
“胃痛……”皇帝终还是道 , 神情没有了平日里的肃迫与冷酷 , 有些柔软 , 又有些无助。
胃痛?是因为吃不惯民间的饭菜么?
看着此刻的皇帝 , 秋夕的心一瞬间柔软。
“我为皇上更衣,去医管。”秋夕连忙道。
跳下床便去取来皇帝的衣物。
“不必。”皇帝出声阻止,“旧疾 , 只一直不曾重视 , 拖得久了。”
秋夕愣怔着:“皇上为何会有这种旧疾?”
皇帝微微一笑 , 感到疼痛有所缓解:“因为,自你三年前离开后 , 便过得不幸福了。”
她曾说过,一个人过得幸不幸福便是看那人的胃好不好。
秋夕有些不解皇帝所言,然依旧可以猜出大概,为他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的手边:“离了谁,皇上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若孤不在这宫中,你需陪着昭儿,离其他的嫔妃远一些。”皇帝接过那杯水,抿了一口 , “尤其是倾城殿的那位,她的东西 , 不能再收。”
“皇上要去何处?”秋夕疑惑地问。
“边防告急 , 过完新春,孤便要整军出发。”
“过完新春?初几?”
“初六。”
也就是说,皇帝只还能再宫内呆七日?
“几时、几时回?”秋夕感到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
难怪皇帝今日有些怪异 , 要了一壶酒 , 自己却不喝,只想着将她guàn醉 , 白日里和她在酒楼的雅间里做那等羞耻之事 , 甚至将她的脸推出窗外。
他将她折磨得几欲崩溃 , 掐得她满身青紫,在她身上的齿痕深可见血,依旧不肯罢手,直到她由于受不住而晕厥。
若是在她完全清醒时 , 这些事情是万万不会发生的。
“不知。”皇帝闭眸叹了一口气,向她招招手。
秋夕温顺地贴过去 , 抱着他的胳膊。
皇帝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块莹润羊脂白玉 , 那玉用金丝线扣着,他将它提起 , 双手撑开丝线。
秋夕下意识俯首,皇帝便将那玉佩挂在了她的脖颈上。
“孤早怀疑,你还是在这人世间的。”皇帝执起那块玉 , 大拇指在玉身上摩挲 , “你的尸首被抬回那日 , 这块玉却是完整无缺的。”
这是块普渡寺智和大师亲自开光的宝玉,沾过秋夕的血 , 有了灵性,是可为她消灾的 , 若主人遇难身死,这块玉不会还如此完美无暇。
皇帝抬起晶亮的眸子看着秋夕,嘴角勾起温柔的笑 , 面色有些得意地宣布:“孤便知晓 , 孤的璇卿 , 早晚会回来。”
所以这些年 , 他一直等。
“皇上……”秋夕看着他嘴角的笑,沉溺了。
“待孤从塞上归来,便让孤的璇卿在万民与百官前复活 , 如此 , 你便可顺理成章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后。”
他当初执意追封她为后 , 冥冥之中,似乎等的就是她归来之日。





蛊惑人心 第五十六章 春日盛宴
年三十这日清晨的朝阳很红,如小姑娘羞怯的脸庞 , 娇滴滴地隐藏在漫天的风雪中。
左丘澜是有个家的 , 家中有弟弟,有父亲 , 还有一个早年失散的母亲。
她的家便是秋夕的家 , 她的亲人,便是秋夕的亲人。
秋夕与皇帝手握着手 , 头顶一把油纸伞 , 在幽深的小巷中慢慢往前走 , 雪花纷纷躺落在那伞面上,薄薄得叠了一小层,薄纱似的。
小巷中地面的积雪无人清扫,此时已有三寸深 , 鞋子倾轧下去,松松软软地盖过了鞋头 , 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此时已经有百姓在忙着张贴春联 , 头戴虎头帽的童子欢笑着,叽叽喳喳在父母的身边转悠。
“若是能带上昭儿出来 , 该多好。”秋夕看着那咯咯欢笑的童子,轻声开口。
皇帝也抬头看过去,蹙了蹙眉:“孤可不愿带上他。”
“为何?”秋夕转头惊问。
皇帝对着秋夕露出邪恶又暧昧的一笑 , 眸中的戏谑浓重:“带上昭儿 , 诸多不便。”
见了皇帝这般的笑 , 秋夕的耳朵瞬间发热,她眨了眨眼,大拇指在他的掌心狠狠掐了一下:“不正经!”
皇帝再次轻笑一声 , 忽然将手中的油纸伞塞到她的手中,跨了一步站到她的身前 , 缓缓沉声道:“道路泥泞,湿了脚对身子不好,孤背你。”
语毕转身 , 微微俯下身子 , 拍了拍自己的肩 , 示意她上来。
秋夕很意外 , 但继而便满是欢喜地扑了上去:“既然公子如此相邀,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皇帝背着她缓步往前走,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秋夕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上 , 盯着他那张在雪光的映衬下极为洁净俊朗的小半边脸 , 鬼使神差般地将chún凑上去 , 啄了一下他的鬓角。
皇帝显然一顿,继而那只鬓角边上的耳朵绯红 , 他轻咳一声,将秋夕往上又托了托,继续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口中喃喃:“休要调皮……”
秋夕在他背上哈哈笑出了声,看着他的耳朵越发红透,忍不住伸手去揉,换来皇帝低声的呵斥。
她再次笑了起来。
她看那雪天,雪天似乎也不yīn沉了,她看那朦胧的朝阳,朝阳似乎也不清冷了 , 脚下那条泥泞的路,似乎也显得很是平坦松软。
皇帝的两只大掌握着她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揉捏 , 在一户门前挂着纸灯笼的地方停下 , 出声提醒她:“到了。”
“皇上怎知是这一户?”秋夕惊讶。
“因为你来过。”皇帝伸手去敲门。
“你你你……当时派人跟踪我?”秋夕揪着他的衣领。
“孤只是想看看,你当年抛弃孤和昭儿之后想去哪 , 孤做错了么?”皇帝哼了一声 , 偏头质问她。
他错了么?
“这……”秋夕沉吟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句话。
正此时 , 有人来开了门。
来人正是左丘云 , 他先看见的是皇帝 , 左丘云呆了一呆,不曾见过此人:“请问您是……”
“云儿,是我。”秋夕将油纸伞往后撤了撤,露出自己的脸,看着左丘云 , “我是姐姐。”
“姐姐!”左丘云很是开心,继而看向皇帝 , 又疑惑道,“那么……您是将军?可是将军不是……”
此人显然不是将军。
“不是 , 他……”秋夕想解释。
“不领着我们进屋么?”皇帝忽然冷声chā了一句,打断了秋夕与左丘云之间的对话。
“是……快请进 , 请进!”左丘云即刻让开身体。
“云儿,是澜儿回来了么?”此时一青袍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高声问道。
“是的 , 爹爹!”左丘云大声回应着。
那青袍男子眯着眼睛看过去 , 目光在皇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 顿时眼神一震,双腿一软 , 哆嗦着就要跪下。
此时皇帝眸色沉沉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眸中锐光乍现。
“爹爹你怎么了?身子怎如此不稳?”左丘云即刻跑了过去 , 去扶左丘启。
“无碍,无碍……”左丘启慌忙站直了身体,对着秋夕露出笑脸 , “我的澜儿 , 终于回来了。”
“爹爹!”秋夕喊了一声 , 从皇帝的背上下来。
“进屋。”左丘启连忙引着二人进屋 , “云儿,看茶。”
“是,爹爹。”
“爹爹真的太意外了 , 可以看见澜儿回来。”左丘启看着秋夕 , 目光不敢有丝毫的偏移。
“爹爹 , 我们明日一早便要走了,今日是回来陪着爹爹守岁过年的。”秋夕笑着道。
“明日?”左丘启惊讶 , 却也不敢多问。
左丘云为二人上了茶,又上了新年里买的年货,瓜子花生等小食堆了一桌子。
“额……他是……”秋夕想着该如何向自己的弟弟与父亲介绍皇帝。
“我是她的夫君。”皇帝拉住秋夕的手,对着对面的左丘云与左丘启缓声道。
左丘启的眼眸瞬间便瞪大了,惊喜与惶恐交叠。
“姐姐的新夫君长得真好,定然不比将军差!”左丘云也是惊讶,继而哈哈一笑。
秋夕瞬间便呆愣了,左丘启更是惊慌失色。
皇帝的脸色一黑,转头看向这个憨厚的少年:“在你心中,将军是怎样的?”
“将军英明神武!乃我朝第一猛将 , 身材却又长得颀长匀称,一点也没有武将的彪悍粗鲁之感 , 是个顶天立地的美男子!”左丘云的语气中满是钦佩。
秋夕与左丘启都开始冷汗涔涔。
“你可知……将军已叛了国?”皇帝的眸子里暗cháo涌动。
左丘云撇了撇嘴:“将军怎会叛国呢?他自小长在北燕 , 十几岁便征战沙场,他所有的荣耀都是北燕给予的 , 我猜测,他定是被jiān人所害!”
“咳咳……”左丘启轻咳出声 , 用眼神去示意左丘云闭嘴。
“jiān人所害?”皇帝的拇指摩挲着手下的瓷杯,轻缓着开口又问了一句:“那么 , 当今天子在你心目中,又是怎样的?”
“天子?”左丘启沉吟半晌 , “我左丘氏世代为皇室办事 , 这朝的天子倒是没见过,他定然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我却对这坐守皇宫之人不感兴趣,他每日批一批折子 , 多轻松呀,我还是喜爱征战沙场的景容将军!不过话说回来 , 不知你可知 , 天zǐ gōng内嫔妃六千,如今却是依旧只有太子一个皇子……”
“云儿,云儿!”秋夕看着皇帝的面色越发yīn沉 , 匆忙喊住了他,“为姐姐续一杯茶。”
左丘云话还为说完,犹豫着点头 , 接过秋夕手中的茶杯,“哦!”
此时左丘启已经双腿颤抖不止 , 面颊上冷汗直冒。
他生的,都是些什么孩子呀!
一个攀上将军后竟又攀上了当朝皇帝 , 另一个,敬佩逆臣却不喜自己的顶头上司!
还,还胆敢诟病皇帝生不出孩子?
皇帝垂首喝着手中已经不再热的茶,不怒反笑 , 他一手在桌下捏着秋夕的手腕,来回搓揉 , 不知在想什么,动作倒也不大。
秋夕却觉着有些脊背发毛。
夜晚,用完年夜饭 , 从热闹的长安街看完烟火与杂耍回来 , 四人本该守夜畅聊。
然此时 , 大家面面相觑 ,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秋夕觉着,就不该让皇帝带着她回来的,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那个……”秋夕竭尽全力想从脑中找些东西来打破僵局 , “今日,真热闹!”
“是呀。”左丘启连忙附和。
左丘云傻子似的看着自己的姐姐与父亲 , 撇了撇嘴。
皇帝坐在那 , 一声不吭。
在空气已经凝滞得快要结冰之时,皇帝忽然起身 , 搂住秋夕的腰:“有些累了。”
“啊……”左丘启惊了一声,匆忙道,“皇、累了,累了便带着澜儿歇息吧,这守岁之事,不是一定要遵从的。”
“恩。”皇帝将秋夕拉起,往外走。
“去哪?”秋夕拽住了皇帝。
皇帝凑近她的耳畔,热气喷得她冰凉的耳畔一个机灵:“孤想要你,此刻。”
嗓音又轻又低 , 秋夕瞬时脑中一片空白,傻了眼:“不……”
她傻愣的瞬间,已被皇帝拦腰抱起 , 不容拒绝 , 大踏步走出主屋,入了左丘启之前为二人准备的厢房。
皇帝此刻耐心极为不好 , 将她放在榻上之后连衣裳都没有褪 , 只撩起她的裙摆,在她身下蹭了蹭 , 便倾身压下去。
极为急切得渴望进入 , 渴望被她包裹。
秋夕由于干涩的厮磨而蹙眉:“疼……”
“明日起 , 孤便要见不着你了,初二便要入住军营,钦点三军。”皇帝也并不舒畅,额头的汗冒了出来 , 眉头紧蹙。
闻言,秋夕脑中一白,这般快么?
她搂住他的脖颈 , 支起身体 , 俯首去亲吻他,甚至主动摇摆自己的腰肢 , 首次极力迎合他的求索。
秋夕所为显然极大地讨好了皇帝,他心中狂喜,即刻狠狠加深了二人的吻 , 身下的动作虽让二人疼痛 , 却越发止不住剧烈。
疼 , 才能记得。
不眠之夜,寂静的空气里 , 左丘家的这张木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窗外的星子窥见了满屋的旖旎风光,漂泊的冬风也听见了满屋的呻吟低喘。
第二日 , 皇帝驾车从南天门入了宫。
秋夕被送到了东宫,皇帝摸了摸小太子的头,对着他露出这两年来的第一个微笑:“父皇不在之时 , 更要勤加努力 , 也要照顾好她。”
“恩!”小太子肯定地点头 , 惊喜。
皇帝拉起小太子的手 , 又拉起秋夕的手,三人的手掌交握在一起,似乎忽然有了一股电流在三人的心中窜来窜去 , 皆是前所未有的欣喜与亲昵。
小太子早已知晓 , 晨夕宫里住着的人是谁 , 只因有一日,他父皇深夜醉酒跌躺在晨夕宫的门口 , 口中喃喃自语。
喊的人,是秋夕,是他母后的名字。
他原以为自己的母后早已去世了,但当他看见她的那一刻,当他望进她黑亮的眼眸里,当她下意识敞开怀抱接住从树上坠落的自己,他便知晓,此人便是他的母后无疑。
皇帝拉高二人的手,俯首亲吻着 , 他闭了闭眸子,将二人缓缓松开 , 转身而走。
秋夕蹲下身子抱着小太子 , 与他一同目送他离开。
皇帝集结三军离开京华的那日,满城的百姓倾巢而出 , 将长安街围堵得水泄不通。
三军在长安街上如一条蜿蜒的龙 , 缓缓向着城门外匍匐前进。
秋夕站在宫墙之上俯视着满街的人,一眼便看见了那个在三军之首的骑马男子 , 他太出众了 , 他无论在何处 , 身穿何种服装,她都能一眼看见他。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如被黏住一般,始终没有滑落。
她不该哭的。
“娘娘 , 倾城殿的那位伊妃不在宫内。”青枣为她披了一件大氅,轻声道。
不在?
去哪了?
秋夕端详着长安街 , 忽然发现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 , 向着皇帝的马匹直直追了过去。
她要做什么?
秋夕捏紧了手中的大氅。
皇帝转瞬之间似乎便发现了她,伊妃很快被几名将士架开 , 拖离了长安街。
看来,她该是去给皇帝送行的。
倾城殿内,门窗紧闭 , 宫人都被遣去了殿外。
“啪——”极重的一巴掌 , 扇在伊倾粉嫩的面颊上 , 面颊立即红肿高鼓。
伊倾摸着自己的面颊,只是哭 , 不断地哭。
“为何跑过去丢人现眼?”小宛的声音里满是狠厉。
“我……我只是太想皇上了……”伊倾依旧在不断哭泣,发髻有些散乱了 , 面上的妆容也被泪水浸花。
虽她被封为妃,成为这后宫之中地位最尊贵的女子,却与皇帝的相处时候却并不多 , 且 , 她已经将近十日不曾见过皇帝了。
如今他要出征 , 说什么 , 她都要去看他一眼的。
“没用的东西!”小宛恶狠狠咬牙,“整日只会哭泣!”
伊倾依旧在哭泣不止。
“我已帮你做成你想要之事,我的报酬呢?”小宛喝道。
“若荣花毒早已涂抹在那九曲连环之上,碰过九曲连环 , 再去碰笔墨 , 三日之内必定引起毒发。”
若荣花毒无色无味甚至无毒 , 沾上了便不易清洗,单独涂抹并不能起作用 , 只有与墨汁想碰,才会发挥其毒性,且毒性很快会挥发,可害人而不留痕迹。
当年安宁侯在献给先皇的书画中,便是涂抹了此毒,才会令先皇耳晕目眩而查不出原因。
“已过去了十日,为何太子毫发无损?”小宛咬牙质问。
“我……我不知……”伊倾慌乱地摇了摇头。
母亲所培育的若荣花连先皇都可以毒害,为何却害不了太子?
难道太子不曾把玩那九曲连环么?
“我的时日不多了,若你再不抓紧,我此生之仇 , 便无法报了……”小宛忽而叹了一口气,鬼魅一般。
她撩起自己的衣袖 , 看见手臂上的皮肤以及开始溃烂。
“除了太子 , 还有绕梁阁的乐嫔,想办法 , 帮我杀了她!”她恨恨道。
“绕梁阁?”伊倾蹙了蹙眉 , “绕梁阁的乐嫔向来稳坐殿内,哪也不去,她与你有何仇恨?”
“你无需知晓。”小宛yīn恻恻惨笑 , 笑得诡异无比 , “记住 , 要找机会将她约出来动手,不要去绕梁阁找她,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这么多年以来,皇帝身边的女子一个接一个 , 莹嫔、璇妃、水妃,还有如今的她和六千后宫新宠 , 唯有乐嫔屹立不倒 , 从皇帝还是太子时便在他身边,直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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